逆袭

“对什么对？你们两个咋回事，在我面前也会演戏了？”秦铭阳有些不悦的问道。
他这话一出，没人敢说话了，秦铭阳坐直了身体，秦如心给他倒了杯水，说道：“先喝点水再发火，我告诉你，我这出去了，可是好久没人伺候你了，来，喝水”。
秦铭阳就是再大的火气，但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乖乖的接过来杯子喝了水，有了这一缓，房间里的气氛才好了很多。
“我想过了，这也是如心的意思，你不要在云山县干了，回去收拾一下，我让人给你办手续，来省厅吧，先在办公室干一段时间熟悉一下再说”。秦铭阳说道。
秦如心闻言，展颜一笑，有些期待的看着钟向阳。
秦如心一直觉得自己欠钟向阳一个天大的人情，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把这个人情还了，本来她是想亲自出手的，奈何钟向阳这个人还算是老实，不是那种胡来的人，所以在自己暗示了钟向阳几次之后，钟向阳都当做是没事人一样，根本就不接她的茬，而且以钟向阳的长相来说，要是真的想和她有点那啥关系，她是能接受的，奈何自己有心，人家无意啊。
自己这一走就是两年，期间能回来也是匆匆忙忙，不可能再就这件事给钟向阳很大的帮助，时移世易，到时候钟向阳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这段时间里，还能不能再和钟向阳保持这样的联系也很难说，很多关系的消失都是和联系越来越少有关系。
所以当自己出手不行的时候，她能求的人也就只有自己父亲了，而且她以为以现在钟向阳的处境他一定不会拒绝这个好意，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在这件事上真的是想当然了。
钟向阳闻言说道：“秦书记，首先我得说，谢谢您，但是我一直都在基层工作，咋一上来，恐怕又得好长时间不适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我自己心里不服气，这件事我没做错，这事和我有关系，但是我没做错什么，我的目的也是想把工作做好，所以，我这次逃了，那下次呢？”
秦如心被钟向阳的歪理给惊到了，她刚刚想说什么话的时候，被秦铭阳用眼神制止了，钟向阳没答应有两个考量。
其中第一个考量就是他自从进了这个房间他的精神就高度紧张，脑子在高速运转，一直都在想着这间屋子里的人说的每一句话，秦铭阳的那句话他记住了，‘我想过了，这也是如心的意思……’，这句话让钟向阳明白，自己调到省里来，到底有多少是秦铭阳自己的意思，有多少是秦如心的意思，这里面的比例很难说，要是自己真的是因为能力问题被秦铭阳调上来工作，那自己心里还好受点，要是因为秦如心的恳求，秦铭阳才这么做的，那这件事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这不是秦铭阳的本心，那即便是调上来，那也只是换个地方工作而已，并不会得到重用，在省直机关想要出头，那比在基层难多了。
第二个考量就是自己一旦答应了这件事，那么自己让人家还人情这事就真的坐实了，此刻他想的是自己躲的越远越好，最好是秦铭阳不记得自己，那样两方面都会好的多，如果仅仅是因为还人情把钟向阳调动了自己的身边，那么每每看到钟向阳，他就会想起自己被熊万夫威胁的事情，心里有多恼火可想而知了。
再有一个原因是这么小的事情真的不值得用这么大的人情，秦家现在想的是赶快把这个人情还了，但是钟向阳想的是这个人情要用也是在将来非常重大的情况再用，如果没有重大的情况，那就一辈子也不用，所以，这点小事就用这么大的人情，真是暴殄天物。
“那你是怎么想的？”秦铭阳问道。
“嗯，要不这样吧，我回去，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后这事还没解决，那我就听您的，到省里来上班”。钟向阳也没有完全不给秦铭阳面子，因为这样是不识好歹，所以，他留了个活扣，那就是自己试试，看看有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如果有，那自己就不来省里了，这也不算是不给秦铭阳面子，还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果不能自己也没把牛逼吹死，这也是一条退路，虽然这和自己的想象还是差点事，可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那好，那我就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时间搞不定，你就来省里，就这样吧，但是我要告诉你，做正常人，行正常事，别做那些让人不齿的事情”。秦铭阳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钟向阳，但是最后扫了一眼秦文泉，内涵明显。





逆袭 第576章 处处不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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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和秦文泉都喝了酒，所以找的代驾把车开到了酒店，钟向阳本来想开个房间就去睡了，但是被秦文泉拉住继续去他的房间里喝啤酒。
“我知道你没吃饱，我也是，这样的场合很难放开了吃，我叫了外卖，一会就到”。秦文泉说道。
“我还行啊，吃的差不多了，这么晚了，吃这么多能睡好觉啊？”
“少废话，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吃啊，自从你去了老湖镇，我们就联系少了，见面也少了，这会好容易有机会见个面，还不得好好聊聊？”说罢，秦文泉拉着钟向阳去了自己的房间，果然，外卖都被酒店工作人员放进了房间里。
钟向阳回自己的房间换了鞋又回来的，此时秦文泉也洗了澡，两人都是以一种极其舒服的姿态相对而坐。
“你小子不识时务啊”。秦文泉说道。
“怎么说？我最近可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钟向阳自嘲道。
“咋，你以前常做啊？扯淡，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为啥不把握住？”秦文泉问道。
“好机会？哪里有好机会，哦，你说的是到省里来上班是吗，这事要换做我和顾小希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还真是好机会，但是现在，我反倒是不愿意到省里来了，觉得这上面雾气糟糟没什么意思，还是乡下空气好点”。钟向阳说的隐晦，但是秦文泉听的明白。
“你小子，有些事糊涂，但是有些事你心里明白着呢，你是不是看出来了，秦如心对你有意思？”秦文泉问道。
“这事啊，我没看出来，就算是看出来了，也得装作没看出来”。钟向阳笑道。
秦文泉也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事我早就看出来了，秦如心还在上学的时候，我就给秦书记当秘书了，可以说是看着秦如心长大的，但是她的高傲和对人的苛刻，我从未见过她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搞不好，她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呢，他们这些高干子弟都有个毛病，看不上的怎么都没用，能入眼的，你就算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他们也愿意帮你，我猜，秦如心就是这样的人，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让她对你刮目相看的，但是只要是入了她的眼，这就是机会，你小子要是把握不住，那就只能在乡下呆一辈子了”。
钟向阳闻言，苦笑了一下，问道：“凭啥啊？凭啥人家看上我啊，我是学历比人家高，还是家世比人家好啊，我是要啥没啥，我和人家有啥可配的，哥，这事打住，别再往下说了，没用，这事没戏，我从来没想过”。
“真没想过？钟向阳问道。
“真没想过，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要是让秦书记知道了我惦记他家姑娘，还不得把我的皮扒了，扯淡，我才没这么傻呢，我就适合在乡下干点实际工作，能干多少是多少吧”。钟向阳说道。
秦文泉无奈的点点头，心里想，看来是秦铭阳想多了，钟向阳并未有那样的念头。
秦文泉是昨天来的，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和秦铭阳一起谈论钟向阳的事，所以从那个时候，秦文泉就从秦铭阳的话里话外体会到了领导的意思，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所以那个时候他就表态说自己可以问问钟向阳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秦文泉办事，秦铭阳是放心的，而且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你是看着如心长大的，你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大哥哥，所以，秦铭阳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在感情上受到伤害，于是这才有了此时钟向阳和秦文泉的对话。
“其实要我来说，这也没什么，只要是你和秦如心两人能好，秦书记那里不是个事，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再说了，你小子也不是没能力，将来秦书记再给你帮衬一下，你小子前途大大的好啊”。秦文泉说道。
对于秦文泉的话，钟向阳始终不吐口，就算是开玩笑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和秦文泉多好，都没有秦文泉和秦铭阳的关系好，所以，管住自己的嘴，比什么都重要，事实上这种朋友交情真的是很难评价，时常我们会面对这样的陷阱，你和某个人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你对他的社会关系不是很了解，一起喝多了骂了某个领导，痛快一下嘴，但是很快说的这些话就被这个所谓的朋友转述给了你的领导，不为别的，因为他们是亲戚，你们只是朋友，中国人讲义气，这个义气只对没有亲情关系的人来说的，一旦亲情和朋友关系相对立，朋友关系就不是个屁了，所以，无论任何时候，不要和自己单位的人做朋友，尤其是那种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绝对不能。
“哥，你喝多了，做梦呢？”钟向阳说道。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自己的手机上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秦如心打来的，刚刚他就知道秦如心一定会给他打电话，既然是要和秦文泉喝酒，那么再接电话的话就显得自己心口不一。
“喂，找我了？”钟向阳给秦如心回了过去，问道。
“你没事吧？”秦如心问道。
“没事，刚刚秦哥没喝好，又拉着我喝了一堆啤酒，现在没事了，我刚刚没带手机，说吧，有啥指示？”钟向阳问道。
“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你，你说一个星期的时间把这事搞定，你有把握？还是有啥招数？”秦如心问道。
“咳，我能有啥把握，招数更是没有，那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你别当真，说不定过几天我就来上班了呢”。钟向阳说道。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对了，我得给你提个醒，你不要为了能留在县里向羊良平屈服，那样的话，我爸会很生气，你心里有数吗？”秦如心问道。
“怎么可能，我告诉你，他就算是叫我爷爷，老子都不会去屈服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干个体户……”钟向阳话没说完，秦如心在那头哈哈大笑起来。




逆袭 第577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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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秦如心说道。
“谢谢，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着呢，明天出发路上小心，一路平安，到了给我发个信息”。钟向阳说道。
“好，还是要说句谢谢，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就没心思出去留学了”。秦如心说道。
“咳，都是小事，以后别说了，再说就见外了”。钟向阳说道。
“是吗？我们是见外了吗？”秦如心问道。
“再说就见外了”。钟向阳说道。
“嗯……”秦如心明显是有话要说，但是到了嘴边又没说出来。
钟向阳也察觉到了，于是想着结束对话算了，免得大家都尴尬，于是说道：“要不，先这样？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等一下……”
“嗯，你说，啥事？”钟向阳说道。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秦如心问道。
“啥事，你说吧”。
“你刚刚说我们不要见外，你能不能答应我，我们永远不要见外吗，可以吗？”秦如心问道。
“没问题，我不会和你见外的，再说了，和你这个大教授见外，那是我的损失啊，我怎么会和你见外呢？”钟向阳说道。
秦如心知道他是以开玩笑的形势答应了这事，但是这毕竟是披着开玩笑的外衣，所以这也随时可能真的变成了玩笑。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我想说的是，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过去的事就算是过去了，永远不会再有问题了，有我在，无论什么事，我都能给你抹平了”。钟向阳说道。
“谢谢”。秦如心说道。
两人心照不宣的结束了对话，秦如心伸手按下了挂断的按键，再看看一旁听着的秦铭阳，说道：“我就说，你这多余，他不是个笨蛋，再说了，他的自尊心比秦文泉还要强的多，怎么会向羊良平低头，他就是宁肯不干，也不会向羊良平低头的”。
“我倒不是担心他，我担心的是耿小蕊，那个女孩子可不是个善茬，钟向阳和搅和到一起，将来早晚会出事，我是担心这个，你看，这事钟向阳根本不知道，她就敢私下里动手，无论怎么样都有法律呢，用的着动私刑吗，简直是胡闹，这要是查出来，耿小蕊和她爹一样进去蹲监狱”。秦铭阳说道。
“啊……不会有事吧？”秦如心担心的问道。
“我问过了，到现在还没找到线索，那天晚上，到五贤庄的大部分摄像头出了问题，这一晚上到底有多少人出城去了五贤庄，又有多少人回来，没有一个数据显示，很难做一个定论，所以这事难了”。秦铭阳说道。
“那不就得了，只要是查不出来不就没问题了？秦如心问道。
“是，看起来是没问题了，但是案子查不出来，不代表人家不知道是谁干的，所以，尽管没有证据，钟向阳依然被停职，这就是信号，也是敲打钟向阳，耿小蕊做事，钟向阳受过，这事怎么算？”秦铭阳说道。
爷俩在这里算计的时候，钟向阳早已进入了梦乡，对他来说，他从秦铭阳给的那本王阳明大传里学到的一点就是，做能做的事，计划现在不能做的事，上了床，就只考虑床上的事，一件事绝不能带到另外一件事里去，这样的话，就没有能做成的事了，所以，这才是钟向阳独到之处，这一点，恐怕秦铭阳都未必能办到。
我们的烦恼太多，往往就是把一些能办成的事和不能办的事交织在了一起，导致这些事情密密麻麻的搅和在一起，结果就是能办的事办不好，不能办的事还是办不成，一件一件的处理，思维随着场景的变化而不断的变化，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做人做事，要有边界感。
一大早，钟向阳被闹钟吵醒了，这是他特意定的，既然到了省城，有件事就不得不做，那就是去顾海鹰家里看看，早晨去了，就是问候一下，买点东西，走个过场，这是顾小希交代的。
其实钟向阳是不想去的，因为之前两人闹的确实不好，再加上自己现在又有了女朋友，可是顾小希说她父母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在钟向阳归还了那二十万之后，他们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在他们认为这笔钱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再送回来了。
本来顾海鹰很担心女儿在海外的生活，主要还是钱的问题，但是现在的形势下，要想安安稳稳的落地，最好是不要伸手，这就当顾海鹰家里很焦虑，焦虑孩子在外面的钱不够花，但是在知道了顾小希和钟向阳的合作之后，他们是很欣慰的，这又对钟向阳的态度有了改变，这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之后，他们做的不是撮合，而是棒打鸳鸯。
钟向阳不想去，顾小希是个很现实的人，特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比那些想想这，想想那，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强多了，她的目的很明确，干什么事就是奔着自己的目的去，所以，当钟向阳不想去她家的时候，她只问了钟向阳一句话，那就是她爸对他以后的仕途有没有帮助？
顾小希总能切中要点，所以，当钟向阳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没办法再拒绝了，于是答应去她家里看看。
虽然顾小西说的很好，但是钟向阳的心里并没有底，所以只买了一些应季的水果，贵重的东西一点没买，万一真不像顾小西说的那样，那岂不是白买了，所以，就连送礼钟向阳都是谨慎有余。
巧合的是钟向阳在楼下遇到了晨练回来的顾海鹰，一时间两人有些尴尬，不过看着顾海鹰的脸色还行，证实了顾小西没有骗自己，他的心里算是有底了。
“顾厅长，我昨天晚上到的省城，太晚了就没来打扰您，今天早点过来看看您和阿姨”。钟向阳说道。
“上来吧”。顾海鹰没说别的，只是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钟向阳来看他们这事，钟向阳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逆袭 第578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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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提着水果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终于到了顾海鹰家的门口，顾海鹰拿出来钥匙开了门，然后招呼钟向阳换鞋进去。
“阿姨不在家吗？”钟向阳问道。
“不在家，小希的姥姥病了，一直在医院住着，不见好转，她陪着呢”。顾海鹰说道。
钟向阳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王红玉不在，他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要是王红玉在家里，这对话可就不像是男人之间的这些对话这么简单了。
“现在工作还行吗？”顾海鹰倒了茶，问道。
“谢谢，还可以，这是我们洪山日报的报纸，我写的文章，他们去实地验证之后发表的，也算是对农村扶贫工作的一个尝试”。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空着手来，更不能空着脑袋来，要带着自己的成绩来，所以，这一次钟向阳登门，确实是做好了准备的。
“哦，我看看”。顾海鹰说完，从茶几上拿起了老花镜仔细看了起来。
钟向阳就是要让他知道，当时他们反对自己和顾小希之间的关系确实是错误的，但是这样的话没法说，可是事可以做。
钟向阳正襟危坐，五分钟后，顾海鹰摘下了老花镜，点点头，说道：“写的不错，现在推进的怎么样了？”
“推进的很顺利，但是要想把整个镇子的产业发展起来，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我的打算是争取到年底，老湖镇能脱贫的那些贫苦户全部脱贫，这也算是有个交代，现在各个村里和镇上，都在积极向外拓展网络找关系，尤其是电商的关系，想着发展订单农业，种出来就能卖出去，还得卖高价，进展顺利”。钟向阳说道。
“嗯，那就好，也难为你了，我听小希说了，你和她在合作写东西，还挺受欢迎的”。顾海鹰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没有立即说话，沉默了一会，这里是个重点，那就是有理不在声高，也不在于立即表达自己的意见，适当的沉默可以让对方感到紧张，会更加的重视你的想法，适当的沉默不会让对方走神，恰恰相反，适当的沉默可以让对方把精力集中到你的身上。
可以想想你的领导，你汇报工作的时候，是不是在对方陷入到了沉默时你就会紧张万分？道理是一样的，当然了，在顾海鹰这样的老狐狸面前耍这一套可能是没用的，但是这件事巧合就在于顾海鹰很难判断这样短暂的沉默是钟向阳故意为之还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其实我一直都感觉挺对不起她的，所以，她想要我做点啥事，我就力所能及的做点吧，能帮她一点是一点”。钟向阳有些伤感的说道。
这话说的真是打脸的很，钟向阳和顾小希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顾家在设计，各种圈套，但是钟向阳也不是善茬，所以这件事要说有错，都有，要说谁欠谁的，也说不明白，所以此时钟向阳这么说也没错，可是顾海鹰可不知道当初钟向阳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他此时道歉，让顾海鹰感到理亏的很。
“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想太多了，对了，我得提醒你，你们写的东西，一定要注意尺度，也要注意保密，尤其是你，写这种东西的时候要注意做好隐匿工作”。顾海鹰关心的说道。
“是，谢谢顾厅长，我明白，一定会非常小心的”。钟向阳说道。
接下来就是沉默，钟向阳坐了一会就说道：“顾厅长，我还得赶回去，就先走了，小希时常和我聊天，我能听出来她在国外还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那好，路上注意安全，你昨天来的省城？”
“对，昨天来的，我的老领导秦铭阳厅长家的孩子今天出国，我和他的另外一个秘书一起来的，一起吃了个饭，算是给他家孩子饯行”。钟向阳说道。
“秦铭阳？财政厅的吧”。
“对，财政厅，在云山县的时候，我给他当过秘书”。
“嗯，这我听说了，那现在的书记是谁，羊良平吗？”顾海鹰问道。
“是，秦书记走了之后，羊县长转成了羊书记，原来县里的挂职副书记龚蓓丽成了县长，县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钟向阳说道。
“我和羊良平还算是认识，有过一面之缘，也打过交道，小希可能也告诉你了，这样吧，我给羊良平打个招呼，秦铭阳走了，你在云山县没领导照顾你，在基层太难混了”。顾海鹰说道。
“别别别，千万别，顾厅长，羊书记好像对我有什么看法，也可能是因为我是秦铭阳厅长的前秘书，而他们在县里的时候不是那么对付，所以羊书记一直不怎么喜欢我，你要是给他打了招呼，我估计也没啥用，这样的人情不值得，秦厅长昨天说让我来省财政厅，我还没想好，回去我考虑一下再说”。钟向阳说道。
简简单单几句话，不但是把自己的事说清楚了，也把自己的下一步可能的去向交代清楚了，当年顾海鹰说了，两年之内调回省城，他和顾小希的事就有戏，但是现在来看，他想回省城，分分钟的事，但是你老已经是棒打鸳鸯了。
要说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所以钟向阳的语气极为平缓，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似的。
顾海鹰之前和羊良平的关系，都是停留在怎么打压钟向阳上，但是现在，顾海鹰和钟向阳之间的关系得到了缓和，他倒是想替钟向阳说话了，但是无论这个话说不说，都没所谓了，要是顾海鹰真的为了减少自己内心的愧疚，看在钟向阳现在对顾小希还不错的份上给羊良平打个电话，那就知道了现在钟向阳的处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