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

办事如果不找熟人，一切都走正规流程，那只有一种结果：前面永远有插队的。
无论是经商、就业、办事、升学、工作，几乎都离不开托关系，到处盛行潜规则。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东海省各个领域都出现了逆淘汰现象：能做的比不上能说的；有能力的比不上会搞关系的；有资质的比不上有背景的。
在这种形式下年轻人看不到未来，只能选择外出寻找机会。
数据统计，去年净外流人口达到二十万人，位居全国第一，其中学历越高的人才流失越严重。
官本位思想不仅表现在人才虹吸方面，对产业发展的遏制也同样明显，在东海省，民营企业发展非常艰难，在同等竞标上，根本竞争不过有关系有背景的国企，在办事效率上，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为什么这些年东海省错过了互联网，错过了电商，错过了一切高新科技产业？
很简单，举个例子，搞电商的9月初提报双十一促销方案，直到11月末才批下来，批下来后不去做促销还不行，于是只能废弃双十一的方案又去申报双十二，销量可想而知的惨淡！
随即物流和佣金的结算，简直让人游走在崩溃的边缘，试想一下，一张对账单走了一年的财务核对流程，三张发票又走了半年多审核流程，十几万元的金额，折腾你往返十数次，加盖几十个公章！
不公平竞争+办事效率低，导致民营企业持续疲软。企业效益低，又折射到居民的工资收入上。
要知道，衡量一个城市的经济水平，主要是看民营经济占比。因为民营企业可以解决市场80%的就业岗位，而且竞争自由度高，全靠实力说话。
所以你就懂了，东海省明面上富裕，但普通老百姓的人均收入却很低，甚至还不如一些中西部地区。
于是我们可以发现一个因果链条：官本位思想影响一个地域的做事行为，做事行为影响商业路径，商业路径又在影响经济发展，我们可以把它统称为：营商环境。
对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来说，营商环境是最致命的因素。
但营商环境改革的难度，我们心里都清楚，在这背后，是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盘踞在黑色产业链条上密密麻麻的蛀虫，一日不清，百世不宁。
他们晚上没回云山县，钟向阳找了家网咖，打算晚上码字写材料，因为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留下不走，所以也没带笔记本电脑，但是材料又必须要写完，最好是打印出来，明早车上就可以交给秦铭阳看看了。
于是，钟向阳吃完了饭，找了家还算是大型的网咖，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戴上耳机开始写材料。
不知不觉间写到了凌晨，不停的查资料，找文件，还得和县委办秘书科的人聊天，所谓县委办的人，其实就是任明琦一个人还在加班，秘书科的人都走了，但是政研室的人在通宵加班。
网咖的老板为了防止有人在自己的店里做违规的事情，也会不时的出来巡查，都在玩游戏看电影的网咖里，唯独钟向阳一个人在写文件，看起来还很忙，他戴着耳机，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在看着他写文章，不一会，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端到了他的面前，钟向阳回头一看，愣了一下。
“这是……”
“看你一时半会也写不完，送你的”。老板说道。
钟向阳看着老板曼妙的背影，以及刚刚进门时在吧台看到她的姣好面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连句谢谢都没说呢，人家就走了。
但是钟向阳深深的记的秦文泉那句话，到了领导的身边，就得小心再小心，一方面小心伺候领导，一方面还得小心被人暗算，那些人可能不能把领导怎么样，但是对于领导身边的人，他们是既舍得也敢下手的。
所以，钟向阳眼看着那杯咖啡凉了，一动没动。
凌晨三点，老板本来是想给他续一杯的，但是发现他一点没动。
而且看他这会也不是很忙，于是拉开了一旁的椅子坐下了。
“怎么，怕我这咖啡里有毒吗？”老板有些愠怒的问道。
“不不，你误会了，我是喝咖啡过敏，刚刚没好意思说，所以就……真是不好意思……”钟向阳也只能是这么说了，他的想法是赶紧写完赶紧走，不想多事，在这里开网咖的人能有什么善茬吗？
“是吗，那你喝什么不过敏，我给你去拿？”老板的火气依然没消，问道。
钟向阳扭头看看她，问道：“老板，我在这里上网是给钱的，我想喝什么，我自己花钱买，好吧，你这送的，比不上花钱买安心嘛”。
“你啥意思？”美女老板马上就要急了。
钟向阳回头看看其他的地方，发现没人看他们这边，于是向后躲了躲，紧了紧自己的衣领，一句话没说，这一句话没说比说再多的话都管用，因为钟向阳的这个 动作，美女老板秒懂了。
美女老板白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嘴角上翘，那是硬憋着没笑出来啊，今天这个男孩真是太有意思了，居然怕自己被劫色，我的天，他哪来的自信啊，于是拿了几罐红牛又走了过去，因为她很明白，能写这种文章的人一定是政府里混事的，而她，对这样的人非常感兴趣。





逆袭 第272章 办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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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将几罐还没开封的红牛顿在了一旁的电脑桌上，说道：“熬夜写东西，送你了，提提神，你们这些写文字的确实是不容易，还有在我这里写小说的呢”。
钟向阳看她一眼，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心领了，我有糖尿病，这些含糖的饮料都不能喝，你看，我自己带的水还没喝完呢，谢谢”。
老板闻言简直是要抓狂了，还有这么不识抬举的人，但是女人一旦认定了某个可以调戏的男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也是很多渣男的套路，先吊着，快吊死的时候再把你放下来以身相许感谢他救命之恩。
“好，不喝就不喝吧，有什么需要直接去前台找我”。老板尴尬的笑笑说道。
钟向阳没吱声，只是礼貌的笑了笑，继续查资料写文章，这篇文章要在明早车上交给秦铭阳看看，这是讲话，讲话稿子哪有短的，而且这又是让秦铭阳非常恼火的事情，洪山市的营商环境全国地级市倒数第一，云山县是洪山市的倒数第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明天开会秦铭阳要是不发火，他禁欲一个月。
老板回到了吧台，调出来刚刚钟向阳登记的信息，把他的身份证号码记了下来，有了这个，就不愁查不到他是干什么的，写领导的讲话稿子，还能是干别的事的吗？
她看了看那个角落里正在噼里啪啦敲键盘的钟向阳，悄悄的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母，这几个字母就可以留住钟向阳在电脑上的使用痕迹，包括他写的文章都不能完全删除，等到他走了再看看写的什么文章就能知道他是哪个部门的了。
凌晨五点，终于写完了，看看时间，本来觉得这个时候不太合适，但是想了想，再不修改的话，怕是来不及了。
“秦哥，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
“出啥事了？”秦文泉看到钟向阳的电话，这么早，以为出事了，一骨碌坐了起来。
“没什么事，待会九点多开会，我在网吧写了一夜的文章，秦书记的讲话稿，他让政研室拿出来一篇，让我写一篇，我知道这是给我机会呢，但是我写了是写了，总感觉不踏实，我发给你帮我改改？”钟向阳问道。
“行，你发过来吧”。秦文泉犹豫了一下说道。
钟向阳把文章发了过去之后，就倚在椅子上睡着了，此时他没意识到有人正在电脑上看着他，老板将监视器的镜头拉近，差不多直接打在了钟向阳的脸上，她在看电脑，其实是在看钟向阳。
以往这个时候她基本就睡了，但是今天夜里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点都不困，就盯着钟向阳看个不停，要是让钟向阳知道了，肯定吓一身冷汗。
一个小时后，钟向阳被电话吵醒了，一看是秦文泉打来的。
“秦哥，修改完了？”
“嗯，我大致的看了一下，删改了一部分，这个会议的精神我也能看出点意思来，你的思路是对的，秦书记肯定是很恼火，所以讲话一定要激烈，要有内容，有深度，你都写到了，只是有些例子举的不恰当，我的意思是举的县里的例子过多了，这些例子举了，那等于是领导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些例子他们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今天才知道，这么写不好，所以，尽管秦书记要的是一个发泄的口子，但是发泄完了呢，这些事不是还得去办吗？所以，领导的心思我们要琢磨，但是不能过了，我们可以做引导，不要做算明白账的算盘珠子，在这些事例上点到为止，他要是想讲，会脱稿顺着你的思路往下走，要是不想说，那就会截止到稿子上写的东西拉倒了”。秦文泉说道。
钟向阳闻言心里一颤，看看自己写的东西，还是太实在了，就像是秦文泉说的那样，领导的心思要琢磨，但是也得给领导留下来思考的空间和余地，否则，都写成了白纸黑字，领导的发挥余地和脸面就没地搁了。
“谢谢秦哥，我明白了”。钟向阳说道。
“老弟，你客气了，有件事我得和你说，改稿子这事，你我之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老弟能包涵，我不是公务员了，更不是县委办的人，严格来说，这样的讲话稿子都是属于保密范围，这根弦你得绷紧了，不少人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对了，在网吧里写完记得都删了，否则留下蛛丝马迹，让人诟病就麻烦了”。秦文泉说道。
“是是是，谢谢秦哥，我明白了”。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将改过的文件保存好之后，把电脑上的文件都删掉了，当然，这只是他以为的删掉了，从此之后，钟向阳准备两台电脑，其中一台就放在了乔立岩的车上，随时备用。
“这就走了？”老板抬头看看他，问道。
“多少钱？”
“办个会员卡吗，办个卡，昨晚的就免费了”。老板很会做生意，问道。
钟向阳笑了笑，没吱声，只是把钱递了过去，这更是让老板觉得这人有意思，来这里上网的，哪个不会和自己贫个嘴，就觉得沾了多大光似的，哪像这个人，自己出手都不能让他有个笑脸，别说是让他调戏自己了。
钟向阳接过来找的零钱，转身出去了，老板立刻去打开了钟向阳用过的电脑，果然找到了他昨晚写的文件，包括草稿和定稿。
“云山县的，我还以为是市里哪个部门的呢”。老板嘀嘀咕咕道。
乔立岩先接了钟向阳，又去接了秦铭阳，在路上的时候，钟向阳想着把稿子给秦铭阳看看，但是秦铭阳一直都在闭目养神，他看了一眼乔立岩，乔立岩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秦铭阳，轻微的摇摇头，示意钟向阳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老板。
进了办公室之后，他立刻又在电脑上改了几处错误的地方，虽然在路上没把稿子给秦铭阳看，但是他在路上看了三四遍，找出来好几处错误，所以那些比较重要的文件，尤其是要交给领导的，一定要打印出来仔细查看，通读几遍之后，改无可改了再上交，否则很容易出问题，电脑上并不能改出来所有的错误。




逆袭 第273章 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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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记，这是我昨天写的讲话稿，请您过目”。钟向阳将打印好的稿子端端正正的交给了秦铭阳。
“好，放下吧”。秦铭阳淡淡的说道。
可能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一件事，在领导那里什么事都不是，所以，尽管钟向阳忙了一个晚上，到现在都没好好睡一觉呢，可是交上去之后，并未得到领导的热切回应。
开始时钟向阳的心里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但是又想到自己又不是知名作家，领导也不是出版社的编辑，你拿出一个稿子来，领导就得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先看你写的东西，你哪来那么大的面子？
很快，政研室的稿子也送来了，待遇是一样的，而且是政研室的主任亲自送进去的，可是也没在秦铭阳那里泛起来什么波浪。
开会的时间渐渐近了，钟向阳帮着准备好了开会所需的材料，水杯和笔记本，光是写字的笔就准备了两支，每一支都在废纸上画了很久，确定不会出现断线和不出水的情况，这才夹在了笔记本里，一起送到了主席台上。
剩下的时间就是站在主席台下，眼睛不错眼珠的看着台上的领导，当然是自己的领导，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要把握到位，拿了一下水杯，看了看又放下了，八成是没水了。
这次的会议气氛很严肃，因为台上的领导脸色都不怎么好，但是下面依然有人在小声交流着，所以此时的台上秦铭阳的脸色愈发的难堪，没人知道在市里的大会上被点名是什么滋味，当时很多人都在看他，而且很明显的一点是，市委书记也是很恼火，今年的招商引资任务还没完成，咣当出来这么一个指标，那谁还敢来投资，谁还会来投资，来这里干啥，等着被这些官僚们拔羊毛吗？
“都别说话了，这么能说，怎么不去跑跑招商引资的事，一个个的，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有没有心？”秦铭阳拍了一下桌子，质问道。
下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这会还没开呢，老板就发火了，下面的人一下子噤若寒蝉，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随着会议的召开，以及领导们的讲话，渐渐的，领导发火的原因他们渐渐的找到了，可是问题还没完，接下来的领导讲话把这些人批了个透心凉。
钟向阳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待会秦铭阳会用谁的稿子，自己的还是政研室的，如果是用了政研室的，那么就证明自己写的东西还不行，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秦铭阳当然是要选择更有力度的讲话稿，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让下面的这些人感觉到领导们的愤怒？
秦铭阳的讲话刚刚一开始，钟向阳就听出来了，领导用的是自己的稿件，他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此时朝着政研室主任石清的脸上看去，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悄悄的退出了会场，他们这些人都是县委办的人，开会的时候如无必要都要在现场候着，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该是哪个科室的工作，哪个科室的人都就要顶上去。
刚刚开始时，主席台上的领导们还没听出来是什么，可是随着讲话的深入，他们渐渐听出来这和以前政研室写的讲话稿不同，要犀利的多，县委办主任牛志成看了一眼下面，悄悄站起来下了主席台。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给领导写的稿子，写这么难听，书记不讲还不行，怎么这么没有组织纪律性？”牛志成直接在会场外给石清打了个电话质问道。
“牛主任，这个稿子不是我们政研室写的，很可能是领导自己写的，我们的稿子也递上去了，我亲自去的，但是没用我们的稿子”。石清解释道。
“不是你们写的？”牛志成一下子愣住了，难道真是领导自己写的？怎么可能呢，秦铭阳来了云山县也有几年了，自己从来没见过他写稿子，很可能他的文笔本来就不行，这次就突然行了？这才见了鬼呢。
秦铭阳的讲话相当犀利，甚至提到了云山县有黑社会，严重的影响了招商引资的效率和成效，下一步要在全县深挖黑社会的根子，要从根本上还老百姓一个朗朗晴天。
当秦铭阳讲到云山县的黑社会时，羊良平县长扫了一眼面前的手机，不动声色，虽然那只是一个表情，还是被钟向阳看到了，这个极其不明显的表情所蕴含的意义非同一般。
几乎所有人都觉察出来了，这次秦铭阳的讲话很不一样，虽然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事迟早都会被人知道的，所以聪明如牛志成很快猜到了稿子可能出自钟向阳之手。
会议结束之后，钟向阳被牛志成叫了过去。
“秦书记的讲话稿是你写的？”牛志成笑笑问道。
“是秦书记让我写一篇，政研室写一篇，用谁的，书记自己挑的”。钟向阳说道。
“你胆子可不小啊，敢写这样的文章”。牛志成说道。
“牛主任，这不是我胆子大小的问题，书记说了，文章要写出力度来，我写了草稿给书记看，书记都不满意，他自己也帮我指点了不少，所以，这文章基本是我写的，但是大思路可是书记的”。钟向阳说道。
这里有个问题，到底要不要对同事或者是领导撒谎，那要看什么样的谎言，那些无法证实和求证的，也要看情况，要是对别人有利，那就不要冒险，实话实说最好，但是如果对自己有利而没有害处，相反，自己要是不撒谎就有危险，那这慌就得厚颜无耻的去撒。
像是写的稿子这事，得罪政研室是肯定的了，但是得罪的可不仅仅是政研室，自己文章里写的那些弊病几乎是把全县的官员都得罪了，这个时候要是揽功，说这文章是自己写的，那就得等着那些人给自己使绊子吧，但是现在把文章的大思路和大方向都推给秦书记，自己只是一个执笔者，那些想要叽歪的人哪个还敢吱声？




逆袭 第274章 私力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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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敏走进了羊良平的办公室，羊县长抬头看看他，“领导，都搞清楚了，这次的讲话稿子是钟向阳写的，不知道秦铭阳怎么就信了他的”。
羊良平点点头，问道：“耿成安那边有啥消息吗？”
“暂时没有，据查，钟向阳这个人很老实，基本就是单位和租住的房子之间，两点一线，另外比较好的朋友就是一个叫陈再生的，这个人是他在乡镇卫生院时的同事，对了，他时常去陈文明家，给陈文明家的丫头补习功课”。
“收费的？兼职？”羊良平问道。
“那不能吧，这个我还是没查到，这事也只有陈文明和他两人之间知道了”。
“嗯，去查查陈文明和钟向阳之间有没有利益输送就行，这两人都和秦书记的关系紧密，另外，算了，还是我自己打电话吧”。羊良平说道。
于是，在陈涛敏走了之后，羊良平拿起电话，拨打了耿成安的电话，将开会的内容着重说了一下，尤其是提到了一些人打着企业家的名义，干着黑社会的买卖，这部分人对招商引资尤其不利，觉得自己是本地人，对外来投资者百般恐吓，吃拿卡要，屡禁不止。
“羊县长，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耿成安听着听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摆摆手，捶腿的小秘书起身出去了。
“这意思还不明白吗，这是要对县里进行整顿了，我的意思是你的人要小心点，近期收敛一点，别到处惹是生非了，开发区好几个项目都被你搅黄了，你心里没数吗……”
“是是是，我心里有数，咱不是想在开发区开发房地产吗，这不，你们县委县政府迟迟不搬过去，我就是开发了房地产也没人去买啊？”耿成安说道。
“政府搬迁这事不是我说了算，市里已经明确指出了，要勒紧裤腰带过紧日子，近期都不能再建设楼堂馆所，这下就把政府搬迁的事给堵死了，一时半会是行不通了”。羊良平说道。
“我知道，所以，那几块地呢，我也不要了，他们爱建设啥就建设啥吧，我也学学你们，勒紧了裤腰带过紧日子”。耿成安说道。
“随你吧，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把这事当回事，别撞到了枪口上，这一次秦书记不知道要搞什么运动呢，能躲就躲吧”。羊良平说道。
“行，我知道了，什么时候来喝点，新进来一批鱼，找个机会吃点？”耿成安说道。
“回头再说吧，这会没那功夫”。羊良平说道。
领导的话就是命令，大会开完之后，全县都开始行动起来，围绕着大会的主题，各自展开对各自所管辖领域范围内自查自纠，找出影响营商环境的毛病，都一一列举出来，哪个部门要是找不出来，那就是没有认真的反思秦书记的讲话，一时间县里各部门都热闹起来了。
当晚，钟向阳在陈文明家里吃了饭，匆匆忙忙的对陈琳的学习指导了几点之后就准备回去睡觉了，但是又被陈文明拉住了。
“建设局局长前几天心脏病突发没抢救过来，你知道这事吧？”陈文明问道。
“知道，听说了，说是喝酒喝多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少喝酒啊”。钟向阳说道。
“操，这是喝酒的事吗，我说的是你有没有啥消息，谁来当局长的事，你没问问吗？”陈文明问道。
钟向阳闻言秒懂了，问道：“听这意思，陈书记对这局长位置有兴趣呗，那你直接去找秦书记不就得了，反正你们也熟悉，还用我传话，再说了，我也是刚刚去，你以为我传话有用啊？”
陈文明摇摇头说道：“我的意思不是你传话有没有用，是这几天有没有建设局的人去找秦书记汇报工作，说白了吧，就是建设局的那几个副局长们，有没有去汇报工作的？”
钟向阳想了想说道：“这倒没有，他们局长刚刚死了，他们就去找书记争位置，这不会让人反感吗？”
“说的是，但是这次的人事调整本来是没有建设局这个位置的，可是这位置空出来了，肯定是要有人去顶上的吧，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找书记汇报一下合适？”陈文明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依我看，这几天都不太合适，不过这也说不准，这几天县里在抓营商环境的事，哪有功夫搞那个，再说了，也没人去找书记问这事，或许是私下里问了，反正我现在还没见过谁为了这个事去办公室汇报的，要不你去试试？”
位置空了，有人盯着是正常的事情，要是没人盯着那才奇了怪呢，现在体制内的待遇虽然不如以前那么肆无忌惮了，但是依然很客观，所以不管是什么位置，只要是体制内，那都是有很多人盯着的，那么多大学毕业生毕业竞争环卫工的事屡见不鲜，因为有编制，更何况是建设局局长这样有编制的领导岗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