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灿烂阳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漫空
[暮光]灿烂阳光 第30章 他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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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那个该死的非人类干掉了所有人,唯独咬了我,结果放了我一命后,自己就不知道消失到哪个臭水沟里。这件事没完,你们是这么认为的?”我想到这种事情就头痛,我觉得事情完结了,我再也不想见到c。
“你不了解……c,或者该说你不了解跟c同一种类的生物。我觉得他还会来找你,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你一定要清楚,像是c那种人,他跟我们不同,不是素食者。但是他忍住了你身上血液的诱惑,不管是处于何种感情结果,对于你他一定抱着很深的执念。”
卡莱尔皱起自己好看的眉头,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一道浅痕,“我想他在吸光你的血前停住了*,是想要转变你,但是又改变主意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能让一个吸血鬼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几次决定,其中的困难就好像他在对抗自己体内的基因命令。”
“基因命令?那可真了不起。”我冷哼出声,原谅我最近的各种不优雅,但是我的基因告诉我现在是讥讽的最好时刻。
“是很了不起,所以你应该做了什么让他改变主意。”卡莱尔又交换了自己的双腿的交叠姿势,让自己更像是一个坐久了会难受的人,他认真地看着我,“你一定做了什么让他停止所有的动作,克莱尔,这很重要,哪怕回忆会让你痛苦,你也不能逃避。你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应付这些事情的。”
他说的对,我一个普通到烂大街的人,绝对无法参与到非人类的事情里面去。不过做了什么?我只记得自己哭得稀里哗啦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剩下的哪有空做什么。
如果卡莱尔说得没有错,我现在却被一个非人类盯上了,而且还不是卡伦家这种对于人类无害的非人类。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地追溯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封信,我从来没有怀疑。c是我的信友,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们通信那年我才八岁。他说自己是一个谎言成性的家伙,问我怕不怕。我回答无所谓,因为我们每天都被谎言所包围,我不怕他说谎。”我当然不怕,c就是一个陌生人,他就是说月亮要塌了,我都没有感觉。
有时候谎言,是要感情来说。
八岁的我跟c,一点感情都没有。
“信友。”卡莱尔重复,没有惊讶,他点头让我自己继续说。
“我们交往了很久,但是他不是我唯一的信友。我在福克斯基本没有同龄人朋友,为了锻炼自己与人的沟通能力,我会特意用信件来与人沟通交往。比起现实中面对面,这种方式更纯粹而没有负担。而c是我最早交往的信友,他很渊博,就是性格实在不讨喜,但是他知识与经历过的事情,足以弥补他在信件口气上各种傲娇扭曲,跟他交谈能开阔我的视野。”
我低头,视线停留在自己交握的双手上。
乌云再次散开,光线没有了白昼的橙亮,而是一种晕黄清散。
我眯眯眼,能感受到夏日的暮色贴在我的后颈上,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平稳,经历过了一段时间噩梦连连的折腾,我已经能比较冷静地看待这件惨剧的发生。
我还活着,哪怕活得摇摇欲坠。
“后来我们跟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时间能让彼此的感情逐渐加深,哪怕我们从不曾见过面。但是我能从他写的信里面看出他大概的形象,一个喜欢奢华品,有良好教养,高傲,内心时常处于暴躁却能压抑住,对待自己人很有想法,对待外人很冷漠的……中年或者接近老年的男人。”
我的视线从我干净的双手上,又逐渐转移到自己的鞋子上。耐克的运动鞋,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双鞋子,查理今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想他是很老了,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卡莱尔轻声说,“爱丽丝没有看到他的脸孔,但是他穿的衣服应该不适合老年人。”
“很年轻……”我还没有觉得那里不对劲,只是继续说下去,我不想再第二次总结了。“我其实很多时候都怀疑他在对我说谎,因为他过的生活像是空中阁楼那般的诡异,过于古老。可是一想到他说过他是个说谎都说习惯的人,我就释然了。每当我无法了解他说的是什么,我就大概会怀疑他在逗我玩。就好像我有那么多信友,是锻炼自己的社交能力,外加更了解这个世界,他交信友为什么就不能是为了缓解自己的说谎癖好。
“他说过他不会对我说谎,但是我从不会相信。我更倾向于,他只对我说谎,然后他说谎说够了,就能对他认识的人说实话。毕竟正常人,比起跟个不认识没有见过面的人来说,他周围的人更重要不是吗?就像是我会选择跟信友说谎,而不会轻易开口就欺骗查理一样。”
“那现在你还觉得那都是谎言吗?”
“如果他是一个吸血鬼,那我相信他说的话。”那些生活套在一个老吸血鬼身上,是很真实的。不过就算他是个人类ceo,或者是富有的吸血鬼什么的,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他是不是想见你?”卡莱尔想了想,又补充,“写信给你,希望能与你见面。”
“就一次,用他抽风式的,完全不知所谓的表达方式,来要求约会。”我努力地回忆,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让指甲泛白。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是谎言
你像是黑暗里面唯一的阳光,让我看清楚了真实的存在。
现在你是否快要黯淡
你怀疑自身的存在
不能让你腐朽下去,
我想见你,我的克莱尔。”
……
这就是那封信的大概意思,我梦呓地喃喃自语出来。眼神无法聚焦在此刻的空间里,我仿佛又回到华盛顿大学的图书馆里面,哥特式立柱下面的灿烂阳光,细碎的光点洒在那个男人的头发上,明亮得如同太阳。
“他想杀了我,一开始他想杀的就是我。”悚然惊醒,我才发现c的信根本不是跟我约好见面,而是他已经打算在见面的时候就杀了我。
“也许,我对他不够了解,所以无法用一封信就断定你的结论。最后,他并没有杀了你。”卡莱尔静静地听着我的话,他实在很合适当一个倾听者,什么时候该沉默,什么时候该开口他将那种节奏把握得分毫不差。
“我了解,该死的,我不该将他的话都当成八分谎言两分真实来听,如果他从来都没对我说过谎,那以他那种在信件里透露出来的性格。他应该是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他觉得该亲手将我送入地狱里。”我后知后觉地恐惧起来,但是一种疯狂的冷静却让我维持着自身的理智运转。“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利用价值让他能跟我维持这么久的信件联系,不过我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知道他想杀我就够了。”
黑暗终于吞噬了大片紫色的光线,卡伦家客厅的地板覆盖上了一层薄膜似的冷灰色。
得出这种福尔摩斯式的结论,让我有种自己穿越到侦探小说的错觉。这里是暮光之城,难道我以后跟人交往都要注意那个家伙是不是非人类。
我现在完全不纠结c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他不是同一个物种,没有相同脑回路。
“他没有杀了你,克莱尔。”卡莱尔让我让注意点给挪回来,他显然觉得那个吸血鬼根本就不想杀我。
“难道我还有价值没有利用完,你觉得我有什么价值?”我问他,这可是一个货真价实可以跟c沟通的相同生物。
“你很有潜力。”卡莱尔如此总结,“虽然你没有感觉,但是你跟普通人总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一脸囧地看着他,这是什么答案。我阴森了那么多年,是个普通人都觉得我不普通。“不是潜力,是价值。”
卡莱尔注视了我一会,他专注看人的视线很直接。眼珠子在眼眶里面像是雕琢过细的工艺品,无动于衷也不泄露任何灵动的情绪。我挺直后背,长发散乱地披在身后,双手的交握不放松一刻,跟他互瞪。
“没有任何价值。”卡莱尔说,他微微地耸动肩膀,像是他必须要深呼吸一样。“对于我们来说你没有任何必须的价值,你只是我们的朋友,克莱尔。”
“真不幸,希望那些吸血鬼警察不会知道你们有个人类朋友,我已经能看到自己被撕成肉干,挂在在奥林匹克海岸线上飘荡,眺望太平洋。”我瞪着死鱼眼,要笑不笑地说。
“如果你说得没错,是因为你有某种价值而逃过厄运,那么他一定还会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很危险。”卡莱尔说完又立刻补充,“那些所谓的警察不可能知道你的存在,没有人会告密,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因为除了相信你我还能干嘛?
我真想不顾形象地抱头在卡伦家磨光的水泥地板上打滚啊,医生你是不是嫌我创伤后应激障碍不够严重,拼了命在强调我四周成了死路重重的悬崖。
我死人脸了一会,在卡莱尔开口前终于将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那真是牙齿磨着牙齿。“我可能需要一些帮助,你觉得呢?”
我现在也觉得自己危险了,面对着随时会跑出来一只吸血鬼的事实,我无能为力。
“我觉得你是正确的。”卡莱尔欣慰地笑着看我,像是在看一个蹒跚学步的娃。
“我还觉得克莱尔需要一些食物还有饮料。”艾思梅从钢琴那边走来,她是从厨房出来的,穿着围裙,像是一个贤惠的妈妈。“你们聊得太久,她需要这些的。”
“艾思梅喜欢你。”卡莱尔眨眨眼说,显然这个事实让他也觉得开心。
“谢谢。”我微微勾起嘴角,希望自己的情绪调动起来。
跟卡莱尔一起起身,我们往厨房那里走去,经过中央楼梯的时候,穿着套头衫的爱德华从二楼走下来。他的眼下有淡淡的淤青色,眼睛的颜色很黑,比窗外乌云还要黑得浓郁。
看他双手插口袋,半躬着身体的懒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家伙刚刚睡醒。
你一直在偷听我的话,一定吧。以为把自己弄得像是睡眼惺忪,就能掩饰你躲在上面偷偷摸摸的事实吗?
爱德华无所谓伸手捋了捋垂下来的刘海,一副老子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鄙视他。
爱德华斜眼瞄了我一眼,最后勉强咕哝句:“意外,你们太大声。”
你可以把耳朵堵上。
我面无表情地继续走,卡莱尔似乎是察觉到我们的交锋,他笑着先走了。喔,厨房。
“你记不起来那个家伙的脸了?”虽说是疑问句,但是语气比当事人还笃定。
我停下,转头冷冷地看着一脸死白的爱德华。
“就在刚才,你跟卡莱尔描述你们的相识经过的时候,你突然发现你记不起来那个男人的脸孔。跟爱丽丝一样,她在预测里面也只看到他的衣服。”爱德华用指尖指指自己的脑袋,棕金色的头发跟着乱翘起来。
“恩,记不起来了。”我终于点头,我都怀疑是不是打击太大,被吓到失忆了。我能清晰地回忆起跟c第一次见面,他穿的衣服,他走路的姿态,他冰凉的呼吸,会发光的皮肤,图书馆散乱的硬质封面书籍,掉落的红色郁金香。
还有他的笑容。
就是没有他外貌的描写。
他的头发是长是短,他的发色是暖还是冷,他脸部的轮廓,他的一切……能让我认出来的特征。
完完全全消失了。像是故意的,有人用刻刀一笔一笔将这些细致的玩意给剔除。那可是个大工程,因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这很奇怪不是吗?”爱德华不满嘀咕着,一步跳过三个阶梯,就往厨房走去。
“大概。”我言简意赅,忘记了就是忘记了,就是将刀子架在我脖子上也记不起来。而且我总有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即视感。
我再次有幸能在卡伦家吃晚餐,我一直忘记买礼物上门,我可不想回请这群……人。
艾思梅做出的东西很标准,不管是色香味,还是餐具。当我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菜肴时,我都有种穿越回去的感觉。
“爱德华说你喜欢中国菜。”艾思梅解开了自己的围裙,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
我嘴角勉强一扯,我恨爱德华说。
艾思梅笑着看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看食物。
卡伦家的厨房的料理台对面是大块的长窗玻璃,更准确说是一面玻璃墙。透明的玻璃让这个厨房看起来更宽阔,窗外的冷杉枝桠横斜而过,不远处可以看到从森林里面奔涌而出的河流,河两旁是大片毛茸茸的绿色野草地。
每当夏天到来,阳光的日子就会增多。山脉终年积雪的地方会融化,露出草场,形成林间溪流。
我坐的地方刚好面对着玻璃窗户,跟我同坐的只有卡莱尔,艾思梅和爱德华三个人。
“很好吃。”我若无其事地用长颈银汤勺舀白米饭,这饭真是软绵有弹性,一口下去口齿留香。虽然很久以前我都习惯用筷子,不过主人家只有刀叉只能将就。
艾思梅一直很期待地看着我,看来她压根没尝过她做的东西。
我又叉了一块鸡肉,上面的花生跟配料青椒让我想起,这难道是宫保鸡丁?
来卡伦家吃饭你得有个强大的心脏,你一个人吃饭,他们看着你吃。
“对了,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我扒饭扒得很欢快,也不看他们。
“恩?”卡莱尔微笑,一副你问我就答的知心哥哥模样。
爱德华已经开始咳嗽,看来他是注定会被我膈应到。
我沉思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说:“你们经常会自称自己的吸血鬼,难道吸血鬼就是你们的正式名称。”
这个称呼,在人类这边可是彻头彻尾的贬义词。话说我跟这群家伙交谈的时候,他们怎么完全就无所谓,甚至还吸血鬼吸血鬼地跟着我叫得那么欢乐。
果然,非人类的脑回路长得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卡莱尔沉默了几秒,然后他继续微笑,再微笑。
“我们一般不会称呼自己为吸血鬼。”爱德华说起这三个字的时候有点牙酸,虽然他看起来想让自己不在意。
“那你们称呼自己什么?”我叼着一块排骨,酸甜度正好,看来艾思梅是看着中式菜谱或者中国美食节目做的。真难为她啊,要我对着一堆自己吃不下的东西这样精致地处理,那可是个技术活。
“可能是血族……或者,高贵的生物……”爱德华嘴角抽得更厉害了,显然他觉得这种称呼比吸血鬼好不到哪里去。
“高贵的生物……”我默了,这是怎么一群装逼的生物啊。而且还可能,你确定你真的知道自己叫什么生物吗?连窗外的雪杉树都有自己的属科,别告诉我你们连植物都不如。
“其实吸血鬼有时候听久了挺形象的。”卡莱尔笑着说,他是多么包容百川仁慈博大。
“或者血族更正常点。”爱德华纠结了。
“你们觉得好就好,毕竟这是你们的称呼。”我总结,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c出现总要有个过程,咱这是文章不是大纲,原谅拖沓作者的拖沓文字跟剧情吧。
[暮光]灿烂阳光 第31章 你真实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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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只吸血鬼惦记上是种什么感觉?目前为止,生活还是在继续着。
创伤后应激障碍一直还在反复折腾,暑假的最后半个月,我几乎天天晚上都是尖叫着从噩梦里面连滚带爬逃出来。
时不时会陷入可怕的悲观情绪里面去,在大暴雨的时候一个人跑到福克斯森林里,蹲在五六人合抱的杉树下面看着厚实粘腻的青苔,也不怕天打雷劈。
更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了,那种挫败无助像是贪婪的水蛭,死死咬在你血肉里让你总想不得好死。
这是病,但是我不想治。
对我来说只要让查理跟远在凤凰城的贝拉没有察觉,就算是成功了。
这种受到异乎沉重的打击的心理疾病,总是有好的一天。或者这个阴影会一辈子藏在我心脏里的某个地方,但我还能是个正常人。
人嘛,这个时代没点伤的痛的后悔的假如的,都不好意思自称为人。
开学的时候我已经感冒了一个星期还不见好,期间查理各种将我往医院里拎。卡莱尔看到我还是那个医者大德的模样,虽然他在福克斯负责的是外科,不过他的小儿科还有内科也是出了名的好。
好吧,认真算起来他就没有不会的医学科,差别是哪种他能更牛逼。
查理最近一直在处理我医药费保险赔偿的问题,保险公司已经在发补偿款。我去了一趟西雅图,华盛顿大学里面的吉野樱光秃秃地任由自己的枝杈交叉错横,路过红场来到图书馆前面,看到还有人过来将花束放在阶梯上。
我站了许久,久到阳光让我的脸部发烫,像是火烧的灼痛才举伞离开。这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光明照亮了晦涩灰暗的欧式建筑物,我有种被蒸发干的疼痛感。
就好像多日来从福克斯里面带来的潮湿阴冷,都被这样一个日子给晾晒干了。
回来的时候去了趟西雅图西北部的老农贸市场,市场位于派克街与一街的交界处。正直工作假日,西雅图的居民似乎都在这一天全部涌向这里。
我收了伞,蹲在市场入口处一个旧书店里翻了一个多钟头的书,然后买了两本关于音乐的杂志。
接着又流连于各个摊贩之间,买了两斤苹果一条鱼,人来人往间有种你会突然消失在潮涌里的美丽飘渺错觉。
看到放着各种颜色缤纷的水果的摊子上架着白色遮阳布,我仿佛能回到百年前那个曾经开市初,商贩们十里八乡赶着牛车来到这里贩卖的场景。
回去前又在市场里面的星巴克店前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伍,花了两块钱买了杯大号咖啡,出门边喝着边迎着派克市场九月里的阳光,与蔚蓝的天空大步向前走。
遮阳伞上面仿佛可以听到阳光掉落的敲打声,细碎的温暖。
回家后,在书架上翻出一本十几年前出版的美食书,照着上面煮鱼汤。将鱼彻底煮烂,一点一点熬着那些坚硬的骨架。煮了两次过滤了三次,最后将意大利面丢进去继续煮,切洋葱西红柿火腿当佐料。
我的做饭天分不够高,好好的材料用正常的方法煮出来,最后味道也是平庸的。
有人曾经说过,做饭也是要用心与诚意去做的,不然煮出的东西没有灵魂。
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我对自己不够尽心,才做出没有灵魂的平庸玩意。
在客厅里打了张小桌子,面对着房子里原始风味的大块石料墙体,南松木的楼梯,楼梯下方堆放着的各类杂志,还有窗台口上种的不会开花的绿色植物,用筷子挑起面,慢慢吃起来。
筷子是工艺筷,在亚马逊网购的。我还经常在上面买二手的音乐专辑,或者正版电脑软件。
昨天晚上又从噩梦里面醒过来,那个叫c的家伙一直都阴魂不散。
噩梦做久了会习惯的,就算c现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搞不好也能抡起椅子将他打得头破血流。如果他有血能流出来的话,我在梦里就是这么干的。
最近一直跟卡伦家呆在一块,搞得学校的人都以为我是卡伦家第六个养子。爱丽丝说这阵子会着重注意我这边的动静,而埃美特跟贾斯帕也会加强附近森林的巡逻。
其实有很多次都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吧,我都不知道你们为我做这么多干嘛?可是每次见到卡莱尔那张温柔善良的脸孔,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暮光之城这本书离我的记忆越来越远,而卡伦家离我却像是越来越近。
吃晚饭回到二楼浴室里,认真地看了看镜子里面那个少女的脸孔,有点陌生,哪怕已经相伴了这么多年。
疲惫如同看不见的丝线,将我的眼角嘴角往下捆扎,凝固的苍白像是黑夜里面毫无力量的月光,带着说不出来的虚弱与孤寂。
突然觉得我皮肤的白色都能跟卡伦家相媲美,不,是媲丑。
惨白过头可以吓人,完全没有精神。
我想起前次跟卡莱尔谈起c的身份问题,除了他的信件来自意大利外,具体的信息是一点没有。比起我这个这些年老底都被泄露光的人来说,他可真是高智商犯罪人才,什么都能跟我唠叨,但是关键的东西一句不漏。
而那些信件,我后悔地抱头跟卡莱尔忏悔,“抱歉,它们都已经沉尸碎纸堆了吧。”我那么冲动干什么,全部都给扔垃圾桶了,原谅一个精神崩溃的女人神经质的举动吧。
“没关系,克莱尔,其实只要他没有真的想伤害你,我们也不会赶尽杀绝。”医生拍拍我的肩膀,他的手指冷得像是夏日里面的冰块。
就算他不来杀我,我也好想将他赶尽杀绝。
当然想想而已,比起非人类那种手能碎大石,脚飞大卡车的实力,我弱得跟块芝士蛋糕一样。
对于c的身份讨论,从此告一段落。卡伦家总结,只要他不来找茬就当没这个人。
我细致地为自己洗了个澡,洗了长发,刷牙洗脸,然后早早上床睡觉。被子软绵绵的温度贴着我冰凉的皮肤,我告诉自己明天就会好,会变正常。
明天会变好……都是骗人的。
我以为不会再收到的信件,重新回到我手里。
一开始我打开信箱的时候并不知道是谁的信件,因为什么都没有标注,很简单的白信封,白得像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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