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灿烂阳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漫空
他们沿着河边奔跑,像是汽车,四十英里以上的车速,我满耳朵都是来自古老岁月那条河的声响。它一直在离开我,就像是我来到福克斯那天,它用勇士无畏的姿态欢迎我的到来,我听到它的欢腾。
现在,它在离开我。
森林,河流,福克斯,查理,卡伦一家都在后退。
我无声地抓紧凯厄斯的黑色西装,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被风雨给堵回去。恐慌重新在我的神经里面流动,哪怕疲惫已经折磨到我快要看到极限的到来。
这是种毫无安全感,像是看到自己熟悉热爱的一切在抛弃我的难过。
必须……必须停下,停下,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头发咬到嘴里用力得要咬出血来,我艰难地喘着气,快停下。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离开福克斯。
不要离开查理,不要离开杰森跟艾玛的屋子与我的cd。
奎鲁特河正在远去,遥远的世界让我觉得陌生,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
凯厄斯抱着我的手臂突然一紧,我差点被他勒得吐血,气都岔道了。三个黑衣黑脸的非人类同时刹车停下来,雨水包围了他们跟我。
我将沉重的眼皮撑开,看到前方从树林后面走出几个身影。熟悉得我想哭,像是遇到救世主。
“凯厄斯,简,德米特里。”卡莱尔头发有点乱,身上还披着白大褂,像是刚从哪个手术室里面飞奔出来,企图将濒临死亡的人救回来。
他身后缓缓走出来的是卡伦一家,脸上还带着裂痕的爱德华,爱丽丝跟贾斯帕相依偎在一起,埃美特与罗莎莉站在卡莱尔两旁,还有艾思梅。
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的表情,她眼眸里面的清黄快要溢出来,仿佛是一种要哭泣的表情地看着我。
就好像是母亲看着孩子那种仁慈,忍耐的心痛。我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让艾思梅如此难受。
“卡莱尔。”凯厄斯冷漠地看着他,似乎是一点都不惊讶卡伦一家会拦在他前方。
“很久不见,我以为你是来拜访我的。”卡莱尔代表一大家子的形象,再着急也能沉得住气,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让你觉得在听新闻播音员播报新闻。
这里是卡伦一家的地界,随便入侵的非人类会得到代价——扭断他的脖子,拆碎他的四肢,将他撕成碎片烧掉。
我眼巴巴地看着救世主卡莱尔,他入侵了他入侵了他还掳人。
“我会来拜访你的,如果你犯下罪行我会带领卫士来拜访你。现在你是要阻拦我的前路吗?卡伦。”连名字都不叫了,凯厄斯的态度恶劣到让人想抽他几巴掌。他语气毫无人情味,云淡风轻的冷冰冰。
爱丽丝面无表情,一丝急躁在紧皱的眉头上,她想上前。贾斯帕一闪抓住她的手臂,不准她上来。
比起愚蠢的克莱尔,他家爱丽丝无疑重要过任何事情。
罗莎莉的眼神很警惕,她一身运动服,戴着鸭舌帽,站在埃美特旁边像是要随时冲出来。
这是对待敌人的防卫反应,一点都没有要接人去做客的友好。
“她是无辜的,凯厄斯。你这样带走她,不合规矩。”卡莱尔握紧艾思梅的手,他一脸忧郁地说,企图让艾思梅平静下来。
“你还懂得规矩吗?我还没找你清算罪行,你就打算自己走向毁灭的道路。是谁先暴露自己的身份?”凯厄斯狞笑了一下,这种笑容在多么精致的脸孔上都不美好。如恶魔一样。
“克莱尔她不会说出去,这不是她的错误。”卡莱尔声音有点高,他还是很压抑自己,尽量不要引起剧烈的冲突。
他在顾忌什么,包括卡伦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无法前进一步。
“这不是你说了算,主人说他很想你,可是你这种样子会让他很失望。”女孩——简,平淡地开口说。她微微勾起嘴角,像是花朵绽开,语气却带着冷漠的高傲,“你不值得他如此惦念,我会如实这样告诉主人的。”
这种高傲的态度,跟凯厄斯一模一样。
“简。”卡莱尔语气开始急促起来,“至少,至少你们要先处理她的伤口,让我来吧。”
简询问一样地转头看向凯厄斯,这种问题似乎应该他来决定。
凯厄斯抱着我的力道又紧了紧,像是担心什么东西被抢走。他没有看我,眼神有些空洞单薄,整个人更是尖酸刻薄。他眼睛里似乎燃烧起什么东西,如同火焰的光亮,语气却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地说:“闭嘴,你该让路了,卡伦。”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相信卡伦家,包括卡莱尔。
艾思梅摇摇头,想走上前,爱德华很快拦住她,眼神冷漠地看着凯厄斯,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艾思梅悲伤地看着我,却有些放松。看来是爱德华听到了什么,可以安慰艾思梅的东西。
我视线发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剑拨弩张的场面。
能让卡伦一家如此顾忌而认识的,我深深地吸一口气,气管疼痛地承受我缺氧的紧张。
还真是吸血鬼警察?
没人告诉我吸血鬼世界的执法权力者,看起来如此蛮不讲理。
“你是否要转变克莱尔,凯厄斯。”卡莱尔认真地看着他问,这个问题让卡伦一家都面无表情起来。
凯厄斯似乎觉得卡伦家的严肃很大惊小怪,他放柔自己精致的声音,像是在询问家人那般亲切温和,“还是你觉得有更好的选择。”
“这不是我来选择的,如果你想转换克莱尔,那为什么在华盛顿大学图书馆里面要将她的毒液吸出来,c。”卡莱尔终于高声喊起来,他善良天性里面的怜悯,让他紧张的脸孔看起来那么勇敢无畏。
卡莱尔在救我,我发现自己的眼睛酸涩,眼泪涌了上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他们站出来替我说话,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替他们做过。
“永生不死与死亡,克莱尔有权利选择,沃尔图里的法律不可撼动。”卡莱尔毫不退让地继续说。
“你这是在质疑沃尔图里吗?”简觉得被冒犯了,她踏前一步,眼神很奇异,看向卡莱尔的目光显得缓慢而幽长。
凯厄斯没说话,他深思熟虑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表情处于一种遏制的冷静上,看起来像是耐心与暴躁的结合体,多么矛盾。
爱德华有些紧张,他听到的东西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多。他感受到了恶意,拦在卡莱尔身前,与简虎视眈眈的目光不让半分地对上。
“转变,或死亡。”凯厄斯的声音带着一股渗透到骨子里的冷酷,他接着重复,“转变,或者死亡。”这种质问的执着显得病态而有力。
大雨如盛宴,奎鲁特河看着我们。
“我不会冒犯沃尔图里,卡伦家绝对不会有这种念头。”卡莱尔推开爱德华,他显然是不想让他最爱的养子当挡箭牌。
“你太无礼了,卡莱尔。”简眸色殷红,冷冽而寂静。她一个人站在卡伦家前面,凌然不可侵犯。德米特里双手弯曲背在身后,他踩着土地上的雨水,慢慢走到简身后。
时间的流逝带来了杀戮的气势,像是锋利的刀刃要出鞘。
凯厄斯对这种场面完全无动于衷,他像是一直处在胜利者的位置上,对于紧绷的气氛没有放太多注意力。
裹在我身上的黑色长衣完全湿透,我不知道自己的脚是不是还在流血,因为我浑身警惕地被人抱在怀里,雨水早已经混淆了我的判断力。
这个怀抱太过没有温度的逼仄,我觉得自己像是躺在墓地的大理石棺材里面,死亡的预感虚耗了我所有热烈美好的感情。
无法动弹,无路可逃,无言以对。
“简。”凯厄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地开口,他似乎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女孩转头看他,才让德米特里跟自己一步一步重新退了回来。
这种场面煎熬着我的神经,我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糟糕,我还没给查理打电话,告诉他我很好,一切都没问题。
低犯罪率的福克斯,不会有谋杀案发生的福克斯,我必须这样告诉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正准备上床睡觉,今天也是平平安安的一天。
谁帮我打个电话给他吧,他会开着警车整夜地徘徊在福克斯镇上找我,会冲上一零一公路,会跑入夜晚的森林去寻找他妹妹唯一留下的女儿。
“那你的选择呢,克莱尔。”
盛宴如这个男人的声音,满地残骸的华丽。
我迟钝地抬头,酸痛的颈部支撑我摇摇欲坠的头颅,看到的终于不是凯厄斯高不可攀的下巴,而是他的眼睛。
那满眼的红色,粘稠凛冽。他的语气简直跟他的信没有区别,熟稔而带点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肉麻感。“亲爱的克莱尔,你是选择转换,还是死亡。”
我以为现在混沌的大脑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的,但是我听懂了,那么简单直接,连一点紧张的涟漪都没有激起。
我想自己是太累了,麻木冰冷的痛苦夺走了我所有激烈细致的情绪。
转换,永生不灭,冷冰冰,一成不变,僵硬的身体。
我还是无法理解,体温那么低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他们的血管里面流淌的是什么东西。
不能吃东西了,跑得比汽车快,像是白化病患者一样。
回忆是很可怕的温柔,上辈子的阳光穿透了我重生的所有岁月。
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等死,太寂寞了。
一个人冰冷的永生,也太寂寞了。
爱丽丝是否看到了这些,她在森林里面提醒过我要选择。我看向她,她的脸孔在雨水里面很干净,她的眼神是那么奇怪而忧伤。我看不懂她想告诉我的东西,我不是她亲密的好兄弟爱德华。
“凯厄斯,别太逼着她。”艾思梅突然开口说话,她的着急真实而急切。
我将目光重新看向凯厄斯,他的视线没有离开我。他终于是正常地看我一次了。之前他的视线里面完全不知道在看什么,有时候觉得他注视我的衣服多过注视我。
他眼里带着明亮的强势,好似答案早已经写好,就等着我自己说出来。
我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就像是我跟不上这群人的速度,连智商都跟不上。我的沉默似乎太久,每个人都等待我的回答。
包裹着我的衣服厚实而沉重,我隐隐约约总能闻到抱着我的人身上那种清新的味道,我想起了森林里面依附在树上的青苔,或者雨夜里面随时被打散的蔷薇花。冷而芬芳。
“我不想……”我的回忆纷沓而至,那些阳光照耀在我即将死去的脸孔上,那也是我曾经感受过最深刻,接近永生漫长的死亡。
永远真的太远了,我再也无法忍受那种漫无止境的脆弱。我终于还是摇摇头,“不想被转换。”
这个答案,是死亡啊。
凯厄斯的冷静像是被我打塌了一角,他简直不敢相信我会忤逆他。他抱着我的力气更大更重,恨不得将我掐死在他没有任何热情的怀抱里。
他微微张开嘴,露出牙齿,野兽猎食的姿态。“你想死?”话语接近指控,我犯了大罪,他是如此暴烈地肯定。
“不,克莱尔,别这么快就下决定,求你。”艾思梅比谁都先崩溃,她挣扎着要离开卡莱尔的怀抱,她恳求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她这么喜欢我,她为什么会如此替我难过呢?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吃过她两顿饭,第一顿饭还吃得特别痛苦的路人甲而已,我根本不重要,艾思梅。
“还会有别的方法,冷静点艾思梅。”卡莱尔伸手抚摸着她的颈部,脸触碰她的额头,呼吸交缠间尽自己一切力量来安慰自己的妻子。
“你不会死,克莱尔。”爱丽丝终于非常用力地甩开贾斯帕的手,快速走上前大声对我说,“我看得见,你不会死的。”话刚完,贾斯帕又将她拖回去了,因为感受到威胁的简再次将自己的视线投向爱丽丝。
“凯厄斯,如果你带走克莱尔,那么你不会杀死她吧。”爱德华终于像是等待到一个机会,能清晰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这句话带着爱德华独有的,那种夹杂着不明显的嘲讽的语气,他是那么自信自己出口的每句话。
可惜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注意,他看着我的目光在燃烧,黑暗中的猎食者那种粘腻血腥的专注。他似乎一直在等我改口,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的错误,诉说自己的懦弱怕死,祈求他来转换。
我不知道为何想笑,可能是物极必反,这太不正常了。我只是想起了c,那个中二病自我意识过剩的怪家伙,那个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任何一封信的人。
“hi,c。”
我轻轻地勾起嘴角,对他友好地笑了笑。
很早的时候就想见见你了,很想对你打声招呼。
可惜,你却是个见光死的。
真是,真是令人难过啊。
他一愣,可能是我这种白痴的反应让人出乎意料。然后他紧抿起嘴唇,眼底的愤怒稀释开,雨水从他的眼睛下滑落,像是破碎空洞的眼泪。
“在我没确定她的罪行前,沃尔图里不会轻易宣判任何生命的刑罚。”凯厄斯将我更紧地抱在怀里,我无可避免地将头磕在他的胸膛上,黑色的西装完全无法掩饰他身体坚硬得让我额头淤青。
卡伦家面面相觑了一会,他们的交流方式默契十足。先是爱德华点点头,然后是爱丽丝没有异议,接着他们慢慢后退回树林里,让出一条路来。
“近期我会去拜访沃尔图里,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克莱尔对我们毫无威胁,她是无辜的。”卡莱尔再次认真地强调着,他们无法与吸血鬼世界的权力机关死磕,只能给我争取最大的生存机率。
“阿罗会很欢迎你。”凯厄斯已经走过他们的警戒线,开始那种像是飘忽如鬼的速度,他俊秀的脸孔被黑暗淹没,说不出的阴冷。
我听到了河流重新离开的声音,我的脚是悬空的,无法接触到土地的空虚。
手指的力气无法避免在松懈,我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难受,可还是不肯放开他的衣服。只是难受糊涂地小声念叨:“我不要离开这里,不要,我不要。我会死吗?会吗?会死……”这种脆弱到崩塌的碎碎念,含糊而气若游丝,我以为谁都听不见我的声音的。
“闭嘴。”最后,凯厄斯终于忍无可忍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点头。其实凯厄斯一点都不讨喜,要把握他的性格实在是……疲惫啊。我捂脸惭愧。我写这货是谁。哦我高贵的沃尔图里你被我渣作者崩了
[暮光]灿烂阳光 第36章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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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v12征服,梅赛德斯后,我有幸再次体会到了私人飞机的豪华享受。我简直不敢想象有谁光凭两条腿就能到达西雅图的飞机场,然后搭私人飞机直接到达意大利。
具体怎么到达意大利我没有任何印象,因为我在半道上就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上飞机的时候我看到一张陌生脸孔,红褐色的大波浪长发,冰凉的紫罗兰色眼眸,这让我想起了伊莉莎白泰特。
我听到简叫她海蒂,飞机起飞的声音与舱内气压变化让我重重地气喘了一下,心肺火烧火燎。凯厄斯似乎是觉得我快要死去,我身体温度高得惊人,他将自己的手掌放在我的额头上。
比死亡还冷的温度,我很讨厌他的手,与他的眼神。
我希望他能离我远一点,这不是个好玩的游戏。我踹开那件湿漉漉的黑色大衣,整个人缩在飞机的长椅子上,软垫的红色沙发没有令我更好受。
我死死地闭着嘴巴,逼迫自己睡觉。在没有药物治疗的情况下,我只能期待自己的免疫系统够强悍。在他们注意到一个人类会高烧至死前,将自己从灼热与冰川的地狱拉回来。
凯厄斯显然没有觉得我这种状态很脆弱,他的视线从来没有远离我,手掌一直捂着我的额头。我偶尔会发抖地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第一个入眼的永远是坐得挺直如一块文艺复兴雕像的凯厄斯,他眉头皱着,深邃的兔子眼很阴冷。机舱内的光线阴暗,但是显然坐在旁边短沙发上的几个非人类,包括海蒂机长都没有视觉障碍。
我将自己的双手弯起横在自己的胸前,整个人缩成母胎里的婴儿。这是彻底的防御姿势,虽然在这群家伙看来简直幼稚得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看起来要死了?”德米特里似乎是觉得有点无聊,其实他可以闭嘴。
凯厄斯一直放在我额头上的手动了动,我能感受到他的接近,他冰冷的呼吸夹杂着身体上沾惹了风霜的味道,逐渐侵占我的嗅觉。
“还有多久到?”他的脸孔几乎都要紧挨着我的眼睛,声音公事公办的冷静。
“两个钟头,凯厄斯。”海蒂的声音从驾驶舱里面传来,她对于操控一架飞机显得驾轻就熟。
“克莱尔,你需要我帮你吗?”凯厄斯用冰凉的手指摸摸我的脸颊,他眯着红色的眼睛,看起来真是不怀好意。
我勉强自己睁开眼,半眯着的视线模糊晕眩。我不想回答,很明显我不想一个杀人凶手来帮助我。这不是c,这是可怕的怪物凯厄斯。
我没有任何理由需要他的帮助,就好像我的嘴巴压根撬不出哪怕一句“拜托,杀人犯先生,请给我一杯水”这种懦弱到让人颤抖的求饶。
他知道的,我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清醒的神智。这样发高烧颤抖下去不处理,很可能会转为肺炎,然后就是身体衰竭性死亡。
我继续祈祷自己免疫系统里面的散热机能可以让我自愈,不是所有吸血鬼都有卡莱尔的医术与善心,我对此一点期待都不敢有。
“你很难受?克莱尔。”凯厄斯金色的头发给他那张脸打了不少漂亮的分数,你没见过能比他更帅,帅得这么娘娘腔的男人了。
这不是反讽,我不吭声缩着肩膀。
“你很快就要到达沃尔泰拉,那是我所在的地方。”凯厄斯声音很飘,很轻,“那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你一直忘记跟我要那份不受流浪者袭击的地址名单。沃尔泰拉甚至包括整个托斯卡纳地区,都在沃尔图里的保护下,我一直很期待你能离开福克斯,来到意大利。”
他的表情平静而有一种迷幻人心的魅力,他温度过低的手指一直没离开我的脸。我有一瞬间差点贪念起这种冰块的凉爽,因为我的高烧越来越严重。
我总觉他的话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觉地低喊出声:“谎言。”不,凯厄斯一点都没有要我离开福克斯,来到意大利看他的打算,因为某种可怕的原因,他唯一一次想见我不过是想要我的命。
这个满口谎言的王八蛋,他口中就没有几句话能听的。
“你必须相信,克莱尔,我说的话。”凯厄斯低头在我耳边细声轻语,“你是属于沃尔图里的,你天生就是属于我所在的地方,你憎恨卡伦家族,你的生命只有我,凯厄斯-沃尔图里。”
我头痛欲裂,浑身滚烫,身体虚弱到窒息。
“不,谎言。”我精疲力尽地反驳,这是谎言,快点停止这种弱智的重复,白痴。
“你属于凯厄斯,克莱尔。”这个男人的声音阴魂不散,丝滑如绸,语调华丽,颇有玫瑰盛开的韵味。
他抓紧我的手臂,将我扯到他怀抱里,大理石棺材的硬实,我发起怵来。
“你必须认同我的话,你是属于我的。”
白痴,闭嘴。
这种丝毫没有技术含量的谎言,你智商没问题吧。
“克莱尔,你必须认同我的话,我是谁?”
杀人犯。
“我是谁?”
c……
“克莱尔,你属于谁?”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可怕的狂热,虚浮的声调有种真实的蛊惑。
搞传销吗?
我终于痛苦不堪地用力挥出手,狠狠地往那个不断碎碎念的老太婆声音拍去,“我叫你闭嘴,白痴。”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我的手掌像是拍到了水泥地面,谁的脸皮那么厚,疼得我呻、吟出声。
我死都会记住沃尔图里这个名字的,做鬼我都要变成背后灵来报复你们这群疯子。我以为这是个噩梦,我早已经烧糊涂了。
我陷入呼吸困难的辗转里面,企图将自己整个人缩起来。视线毫无焦点,沉沌的大脑似乎隐隐约约记起一个画面。那是抽象而破碎,带着阳光的灼热,我躺在图书馆的过道上,凯厄斯的声音在我耳朵里面纠缠不休。
“忘记这件事情,克莱尔,这是你的噩梦,忘记它。”那个声音一直在反复叫唤我的名字,跟我一样痛苦忍受着炼狱燃烧的男人,在我耳边唠叨:“忘记它,忘记我,克莱尔。”
最后,我忘记了他的脸。
而那些杀戮还在,细腻真实的现场,没有一丝遗漏,除了他的脸。
在我沉入黑暗前,那个声音好像又响起。“你属于凯厄斯-沃尔图里。”
作者有话要说:凯大爷杀气腾腾地转头,脸上一个巴掌印:“刚才你们看到什么?”
简跟德米特里快速背过身体,“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
……
……
其实凯厄斯的谎言对克莱尔是有用的,但是那种力量会不断被克莱尔本身的力量所削弱,折扣一打再打。
因为克莱尔是人类,就算本身有一些奇特的力量,那种力量是克死凯厄斯,但是凯厄斯做鬼那么久,他的力量某种程度来说是强于克莱尔。
还有凯厄斯比克莱尔先发现,当她的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抵抗他的力量就越弱。这也是凯大爷为毛让克莱尔发高烧不给治疗,因为他要对克莱尔说谎啊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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