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卢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楠木木
有的信鸽灵巧的躲过了,有的却被击落在地,最后只有一只逃了出去。
计划得逞,黑衣人们也不在恋战,后退出好几步,从怀里掏出一把粉末撒了出去。
暗卫被熏得睁不开眼睛,一边咳一边揉眼睛,“咳,咳!这什么东西呛死了咳咳!”
黑暗中只能听见这些黑衣人们的吐槽之声,等烟雾散尽,方才的黑衣人们已经早没了身影。
郑森将佩剑又收了回去,气的直咬牙,“哪里来的东西!真是……”
后头的一人苦着脸,悲惨道,“先别顾着管这些了,咱们该怎么跟将军交代啊!”
“什么交代”
巷子尽头,付延铭正付手看着他们,他外头只披了件外衣,单薄的立在巷子中,显然是刚起来的样子。
那信鸽发出去还没多久,付延铭即便在家中也听到了外头传来的打斗之声,意识到事情不妙,他也顾不得再睡,立刻就披衣下床。
等付延铭来到巷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地上还躺着几只信鸽的尸体,脚上绑着的红绳上头已经没了信件,而他的暗卫们则各个身形狼狈。
郑森直接就跪了下来,脑袋趴伏在地上,认罪道,“将军,是我们没尽好指责,您寄出的信鸽,都被……”
后头的话郑森再也说不出来,没多说一个字,都显出他的无能来。
后头的暗卫自然也跟着郑森一同跪下,齐齐道,“末将有罪,愿受将军责罚!”
付延铭也不说话,他慢慢在巷子里转了一圈,将这幅狼狈的局面尽收眼底。
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他们暗卫吃了亏,黑衣人却无任何损失,甚至连一点踪迹也没留下,怎能不让人生气
鸽子身边还垂着一只箭,正是这只箭将它给射落了下来。
付延铭弯腰,将箭拿在手上,反反复复的查看。
剑柄什么痕迹都没有,干干净净的看不出来人的身份,剑尖却像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说不定还有查出来的机会。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付延铭大手一挥,将箭扔到了郑森的面前,“去查查这是谁的,查不出的话,只能自己领罪了。”
郑森盯着那箭看了一会儿,掷地有声的回道,“是,将军!”
付延铭回去的时候,宁木子正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看着他,揉着眼睛一幅刚刚睡醒的模样,“你去哪儿了”
“睡吧,没什么事。”
付延铭脱下外衣,钻进被窝搂进宁木子,直到怀中的呼吸变得缠绵而悠长,他却始终睁着眼,一直无法入睡。
第二百七十八章 着火
宁木子早上醒来,就见身旁早就没有了付延铭的踪影,想起昨晚的事,她心脏猛的一颤,赶紧穿上衣服下床。
院里付延铭正同往日一般练武,宁木子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心有余悸道,“吓我一跳。”
付延铭收了动作,喘匀了气几步走到宁木子面前,关切道,“怎么了”
宁木子上下检查了付延铭一遍,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摇了摇头,解释道,“没什么。”
“你昨晚……”宁木子看了他一会儿,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儿,也许不该她知道。
“一点小问题,会解决的。”付延铭摸了摸她脑袋,将宁木子胡乱扣着的扣子给收拾整齐,“别怕,以后我不会不告而别了。”
上次的事也只是意外,付延铭敢保证,以后再也不让这样的事发生。
宁木子看看他眼底疲惫的阴影,昨晚的那个念头又浮现了出来。
付延铭像是有读心术一般,轻易就猜出她心中所想,安慰道,“别想太多,一切有我。”
等到了饭桌上,宁木子才发现昨晚不止是他们没睡好,就连杨菲儿也没睡好。
饭桌上就见她哈欠连天的,困的像是眼睛都睁不开了,原本好看的脸都减了三分春色,换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憔悴。
杨菲儿这样子实在难以忽视,宁木子随口就问道,“杨姑娘昨夜没睡好”
“是呢!”杨菲儿立刻夸张的点头,语气也极近浮夸,“昨晚我听到外头走打斗声,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等我出门一看,就见屋顶上头有黑衣人来来回回,可把我给吓得够呛呢!”
付延铭立刻就停了筷子,朝杨菲儿看过去,“那你有发现什么,或者看清其中之人的长相”
“那倒是没有。”杨菲儿摇头,看见付延铭的眼中有些失望,立刻又补充道,“不过有个人的身形我倒是看清了,不知道能否帮到将军”
付延铭已经恢复正常神色,自然的摇头,“不用。”
昨晚的暗卫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办到,杨菲儿看到的这点儿东西等同于无。
“那好吧。”杨菲儿神色难掩失望,不过她想到了什么,又变得高兴起来,眼神期期艾艾的在宁木子和付延铭之间游移,“夫人将军,再过几天就是团圆节了,我能不能……”
团圆节就是现在人们常提的中秋节,宁木子来古代的这些日子,早就把这些习俗的古称给摸清了。
本就是一家团聚的好日子,杨菲儿提出请求也并不为过。
宁木子自然就答应下来,“你想回去我们就陪你回去,正好我也要回娘家看看。”
杨菲儿一脸激动的样子拼命点头,不过又很快难为情起来,“夫人到时候能不能陪我去店里买些东西,我有些习俗还不太懂,对这镇上也不熟悉。”
至于她口中的东西,自然是要给杨副将祭祀用的东西,杨菲儿一个小姑娘家不懂这些倒也正常,宁木子也就应下,“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离团圆节还剩几天的时候,宁木子带杨菲儿去店里买祭祀用的东西。
无非就是些香火和纸钱一类的,还有些祭祀用的食物。
宁木子也是头一次接触这些,譬如纸钱就有许多种,首先是选用的纸张不同,其次上头做出的形状也有细微的差异。
头一次来选这些东西,宁木子简直有些头晕眼花的。
“杨姑娘觉得这些如何”宁木子挑来挑去,最终还是将决定权交给杨菲儿,“你若是不满意,咱们再去下一家看看。”
杨菲儿凑过去随便一看,她也看不出什么好赖,随口就应道,“夫人觉得行就行,我相信夫人。”
“那就这些吧,先包起来。”宁木子将自己选的几样东西填好,店家拿了张油纸替她们都包起来。
东西原本是由杨菲儿拿着的,路过粮肆,杨菲儿夸张的“哎呦”了一声,等宁木子的目光被她吸引过来,杨菲儿立刻就换上了一幅失落的表情。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父亲虽然不能同我一起过团圆节,可以会记得让下人给我做月饼。我总是拿着月饼,小心翼翼的藏起来,等父亲回来送给他。”
说话的时候,杨菲儿的眸子中有淡淡的哀伤,眼眶中似乎都盈着泪,稍一眨眼,里头的泪珠就仿若会滚落下来一般。
宁木子轻抚杨菲儿的背,低声安慰道,“杨姑娘既然如今住在我们家,那就是我们的家人,今年就让你尝尝我做月饼的手艺,看看跟你记忆中的味道相比起来怎么样!”
“夫人,这可使不得!”杨菲儿夸张的叫起来,大惊小怪道,“怎么能让您为我做东西呢”
“也不全是为了你。”宁木子实话实话,“何况团圆节本就是要吃月饼的,咱们家自然也遵守旧俗。”
不等杨菲儿再说,宁木子已经先一步进了粮肆,做月饼的糯米粉和馅料需要的谷类都买了一些,今年家里人多,众人口味儿自然也有所不同。
照顾大家的口味儿,宁木子就买的多了些,零零总总提在手上一大堆,她一手还抱着孩子,实在重的很。
“夫人,我来帮您提吧!”
杨菲儿快速上前将宁木子新买的食材给夺过来,将她手上原本拿着的纸钱塞到了宁木子手里,“这个轻,您拿着这个,重的我来帮你提!”
杨菲儿不过也只是个小女儿家,身上自然也使不出四两力,这些东西提在手里沉甸甸的,杨菲儿原就不高的个子又像是被压下了一节。
宁木子看她吃力的样子,好心道,“不然我来帮你拿些,你一个人提的动吗”
“不用,不用!”杨菲儿一跳跳出老远,离宁木子远远的,咬紧牙关表示道,“夫人,我拿的动,您不用管我!”
宁木子头一回见杨菲儿这么听话,心中有些感动,杨菲儿这块儿冷冰冰的石头难道还真让她给暖热了
因为顾虑着杨菲儿身上负担重,宁木子特意放缓了脚步,陪着她一道慢慢走。
杨菲儿却被她这慢条斯理的速度给逼得快疯了,她使劲儿跺了跺脚,勉强维持笑意催促道,“夫人,咱们快些走吧,我真的不要紧的!您要是担心我的话,咱们还不如快些回家,这样我身上的负担也能轻一些!”
最重要的是,要是再这么慢条斯理的走下去,她的目的就没法儿实现了。
“真不要紧”宁木子狐疑看她一眼,得到对方坚定的摇头之后,总算道,“那咱们就走快些。”
说走快还真的走快,杨菲儿提着这些东西本来就勉强,速度一块就更加受不了,不过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她还是硬咬着牙撑了下来。
毕竟这痛苦只是暂时的,接下来,还有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要发生呢。
等两人回了家,杨菲儿总算能放下手里提着的重要,她身上轻快了,心里就更加轻快。
宁木子在厨房外头等着她,等杨菲儿放完东西出来,就自然的将自己手上拿着的纸钱交给她。
杨菲儿面带笑容的伸手去接,眼底还隐没着不易察觉的兴奋之感。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杨菲儿伸手去接的时候,原本提着的那包纸钱忽然就着了火!
“啊!!”
杨菲儿快速将手上的那团还在燃着的火给丢到了别处,一股脑跳出老远,她的裙摆也沾上了一些火苗,底部都被烧焦了。
杨菲儿吓得脸色发白,拼命的踩着裙边的火,边踩还边哭诉道,“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我这些天一直在奋力讨好您,您为何却连条生路都不愿给我留!呜呜……”
宁木子亦被这忽然的变故给吓了一跳,杨菲儿将手中那团火给甩出去的时候,宁木子也吓得跟着后退了好几步,唯恐惹火上身。
这会儿等她恢复意识,听到杨菲儿声泪俱下的控诉,脑中有一瞬间的迷茫,“你在说什么”
杨菲儿余光瞧见门口越来越近的玄色衣角,当机立断往地上一跪,哭着抱住宁木子的脚,“夫人,我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给您抢将军,您为什么不能饶我一命呢!”
“我该死,我该死!”杨菲儿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听起来像是下了狠手,巴掌声脆亮,脸上却只稍微红了,“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做牛做马,再也不敢跟您反抗了!”
宁木子一连后退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上一个熟悉的温热胸膛,这才停了下来,止住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杨菲儿,“你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说不就得了,干嘛要搞这些花样”
“怎么回事”
付延铭蹙眉从宁木子身后站出来,垂眸扫了一眼地上的杨菲儿,目光就很快收回,转而看向宁木子。
“哼。”宁木子不屑冷笑,收了目光,双手环胸又后退了几步,巴不得离杨菲儿远远的,“怎么回事问问杨姑娘不就知道了,杨姑娘有什么话不妨都直接说了吧,将军肯定会替你做主。”
第二百七十九章 怀疑
杨菲儿带泪的眼睛紧紧瞪了宁木子一眼,就很快错开目光,投向了付延铭,“将军,我错了,是我有罪在先。”
“当初我就不该一意孤行的跟您回来,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不招人待见。夫人打我骂我怨我我都认了,可我还是想活着,您能不能饶我一命”
杨菲儿又哭着跪倒在付延铭脚边,哽咽道,“将军,我也求求您了!您能不能劝劝夫人,就让她饶我一命,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的伺候您和夫人,哪怕累死苦死都无怨言,我只想活着啊!!”
“杨姑娘。”宁木子蹲在杨菲儿身边,怜悯的看她,“虽然你描述的很可怜,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将军是问你发生了什么,不是让你在这儿诉苦吐苦水的,你这理解能力还真差劲儿!”
杨菲儿怯弱的看她一眼,立刻就又委屈的瘪嘴,又一波眼泪又在准备酝酿。
付延铭听哭声吵的脑袋疼,他今日追查了一天那日黑衣人的事,本就有些疲惫了,到家里还遇见杨菲儿在这儿嚎啕大哭,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别说这些。”付延铭也催促她,“就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夫人何故起了争执。”
“夫人,夫人她想放火烧死我!呜呜……”
杨菲儿解释的话还没说两句,又开始没头没尾的哭了起来,像是真的悲伤极了的样子。
宁木子无语的撇撇嘴,看着杨菲儿这幅无赖的嘴脸反唇相讥,“我要是想放火烧死你,你何故还活的好好的,还能在这儿红口白牙的污蔑我”
“我要是真想害死你,你猜将军还能不能看见你的骨头渣儿”
宁木子脸上挂着恶意的笑,眸底一片冷意。
杨菲儿正对上她这样的目光,吓得连哭都忘了,宁木子的表情并不作假。
“瞧瞧,哭的多难看呀。”宁木子用手指拂去杨菲儿脸上的水渍,她手指偏冷,杨菲儿条件反射的偏头,让宁木子的手指落空。
宁木子也不在意,她稔了稔沾上水渍的指尖,轻笑道,“编故事无趣的很,杨姑娘的演技也很是拙劣,虽然你已经编的够真了,不过放心,我不是傻子。”
“你,你在说什么……”
杨菲儿心中有一瞬的动摇,不过又很快坚定起来,她坚持不肯松口,“难道方才那火是假的夫人既然有心要烧死我,难道还敢做不敢当,不敢承认”
“我自然是敢作敢当,可不是我做的,我又为何要承认”宁木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杨菲儿,眸中带着一点怜悯,“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演戏,其实又是何必有这种栽赃嫁祸的脑子,做点什么不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