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卢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楠木木
见卢延不肯配合,首领只好苦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好得罪大人了。”
首领还客套的朝卢延鞠了一躬,接着就带着自己的手下一并冲了过来。
卢延跳下牛车,也拔刀出刃。
黑衣人的本意并不是伤他,不过是为了带卢延回去,所以下手的时候并不敢致命,只一味的捡着并不重要的地方打,卢延轻松就能闪过。
对方几人都有些束手束脚,反而不如卢延毫不顾忌的胜算高,他们这边七八个人也敌不过卢延孤身一人。
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首领勉强躲过卢延的几个杀招,形容已很是狼狈。
卢延也无意杀人,为的不过就是脱身。
一场战斗已近尾声,周围居然又多了几个黑衣人。
跟先前这批人装扮一样,都是一身黑衣还蒙着脸,唯一不同的就是腰带的花纹。
新来的这批黑衣人首领见状笑道,“你们可真是一群废物啊,这么多人,居然还打不过一个”
原来那首领抿了抿唇,仇恨的双眼直瞪着那人,“是你,你们怎么也来了”
“哈哈,你这问题可真是好笑!”那人抑制不住的大笑了一会儿,嘲讽他道,“你们这边可以派人过来,我们怎么就不行大人,最后还是要跟我们走。”
还没降服卢延呢,对手就先找上了门。
两拨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原本要被两方争抢的卢延,反而轻松了下来。
他们在这儿狗咬狗,卢延也没有看热闹的癖好,干脆驾着牛车往回走。
奈何他驾着牛车体积太大,不一会儿就被两拨黑衣人发现了踪迹。
“大人走了!”只听得身后的人这样喊。
卢延勒紧了绳子,赶着牛车一个劲儿的往前头走。
奈何牛本来走得就慢,他再怎么赶,也使不出马车的威力,身后已经有黑衣人隐隐要赶上。
卢延干脆舍弃牛车,从车上跳下来,靠着脚力飞速往前走。
有脚力快的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迫不得已的拔了剑,面向卢延,“大人,得罪了。”
卢延也毫不含糊的拿刀迎上,兵刃短接,刀剑无眼。
黑衣人虽然打不过卢延,可是却成功拖慢了卢延的脚步,后头的黑衣人眼看就又要围上。
卢延干脆使了狠招,刀刀致命直往那人身上的弱点招呼。
黑衣人应接不暇,干脆心一狠,闭眼扑过去撞倒了卢延。
没料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手,卢延一时不妨直接就被撞倒在地,滚出老远。
刚好了没多久的后脑勺又被一击,这次眼前虽然没出现幻觉,血又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卢延这下算是被彻底激怒,猛地跳起来,朝缠着他的黑衣人一并发起了攻击。
第一百三十章 大梦一场
真发起狠来,这些人统统都不是卢延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前头的黑衣人都被打的躺在地上,瞧着一个个都伤势不轻,后头的黑衣人见状也不敢过来了。
此刻的卢延,更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活阎王,眼中杀意涌现,送上来的人只有当炮灰的命。
前头的黑衣人们见势不妙,也都捂着受伤的部位,连滚带爬的跑了。
人都走了,卢延驾上牛车慢悠悠的回了镇上。
宁木子正在后头吃午饭,一边吃一边念叨着卢延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着,就见后门开了,心心念念的人骑着牛车回来。
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人,现在瞧着居然狼狈不堪。
卢延身上不少地方都破了,发冠散乱,后头甚至还沾上了几根杂草。
宁木子放下筷子看着卢延,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半晌才道,“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卢延也不说话,见问不出来什么,宁木子干脆绕着他左右看看,眼尖的发现卢延后头的头发黏黏的糊成一团。
这场景跟卢延伤到头那次太过相似,宁木子下意识的伸手往卢延脑后探探,触手就是一片温热,干净的手上还被沾上了红痕。
“脑袋又受伤了!”宁木子摊开手,给卢延看看她手上的血迹。
卢延下意识往后头摸摸,自然也是一手的血。
宁木子紧抿着嘴,赶紧催他,“把车套上,咱们现在去济世堂!”
“不必。”卢延浑不在意,就要往里头走,“上次王大夫开的伤药还在,上些药就好。”
见他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样子,宁木子气的太阳穴都突突直跳,冷声道,“把车套上!”
宁木子一幅不容拒绝的样子,卢延看她眼眶都红了,弯腰抱住她,服了软,“木子,我累了,咱们就在这儿上药好吗”
他才刚刚摆脱那群黑衣人,现在上街实在是不安全,但是这些可没法告诉宁木子。
卢延眼底的疲态并不作假,宁木子心疼之余还有些无奈,这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
缓了片刻,宁木子总算妥协,“罢了,都听你的。”
拉着卢延在桌边坐下,宁木子到前头去拿药。
万幸上次王大夫开的药还剩了一点儿,正好现在能派上用场。
回来的时候,就见卢延老老实实坐在桌边,活像个乖宝宝。
宁木子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装作严肃的样子道,“药来了。”
卢延看着她,微弯了嘴角,宁木子的心脏忽然跳的很快。
撩开黏成一团的头发,后头的伤就呈现在宁木子面前,还是跟上次一样的受伤部位,卢延的后脑勺可真是多灾多难啊。
受伤的地方还隐隐渗着血,宁木子不敢随意乱动,只能用棉布将周围干涸的血轻轻擦净,然后又换了块干净的布遮盖住流血的地方。
“先等血止住,再上药。”宁木子坐到卢延对面,撑着头看他,神情带一点儿无奈,“这回愿意说说,到底是怎么受伤了吗”
卢延犹豫了一会儿,镇定道,“路上遇见了一伙土匪,要劫持咱们的牛,这才打了起来。”
经过这几次,卢延编起瞎话来简直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宁木子听罢立刻惊讶道,“土匪县上还能有土匪!”
卢延沉着脸点头,毫无负担的将罪名推到张县令身上,“应该是县上管制不严,今天回来的时候,走的地方比较偏僻,这才遇上了。”
“这个张县令!”宁木子忍不住吐槽起来,“平日为了点儿小事斤斤计较的,却原来连正事都做不好!”
卢延一脸认同的点点头。
宁木子看看他的后脑勺,又心疼道,“下次小心点儿,别跟他们对上了,土匪是没法跟他们讲道理的。要是真打不过的话,舍弃些钱财也不算什么,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卢延听话的点点头,一脸受教了的表情。
宁木子看了看他后脑勺的伤,见已经止住了血,这才开始帮他往伤口上药。
一边上药,宁木子一边又忍不住叹息,劝告卢延,“下次再遇到危险记得护好脑袋,不要总是让脑袋受伤。”
宁木子一边上药,一边把自己能想到的都交代给卢延,活像个老妈子。
万幸卢延还算听话,不管宁木子说什么,都先应下再说。
伤处理好了,卢延饭还没吃。
宁木子叮嘱他,“你先在这儿坐会,我让后厨给你做些补血的菜端上来。”
等她走了之后,卢延就再也忍不住困倦,单手撑着脑袋闭上了眼。
从坐下到现在,他的眼前老是出现一些模糊不清的残影,脑袋也晕的厉害。
闭上眼,残影一股脑的显露出来,拼凑成一幅完整的记忆画卷……
烈火炙烤着大地,院里连只多余的鸟都不愿意踏足,地上更是热的烫脚。
少年卢延就在烈日下光脚扎着马步,汗水沿着他的额头不断流下,有些流进了眼睛里,辣的他睁不开眼,嘴唇更是发白,干的起皮。
卢延身前站着一名满头华发的老人,即使在自己家里,也依旧穿着铠甲。
即便满头华发,老者却精神矍铄,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卢延,看着他的动作在旁督促道,“腿分开,丹田沉下去,背挺直,身子不要抬太高……”
按着他的标准,小卢延一个劲儿的调整姿势,脸上汗水流的更加凶猛,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实在是撑不住了,卢延膝盖一弯,直接跪了下去。
“哼!”老者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屑冷哼,嘲讽道,“这才三个时辰,怎么就撑不住了昨天出去打架的时候,不是还厉害的很嘛!”
小卢延仰着脸,眼前却只有一堆看不清的重影。
凭着直觉将脸对准那名老者,卢延的嗓子沙哑不堪,“义父,我错了……”
被换做义父那人却不肯放过他,仍然厉声道,“错了你告诉我,到底是错哪了!”
少年卢延紧抿了嘴,心里拧着一股气。
义父见状不满道,“说不出来那你就继续跪着!等什么时候能说出来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义父作势就要走,小卢延见状泄了气,自暴自弃道,“错在打架,我不该招惹那些王公贵族们……”
“不对!”义父狠狠斥责他,“错不在打架,错在你窝里横,打自己人!”
“昨日那些少爷们,要是真跟你打起来,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被撂倒可你忘了,咱们是军人,是要守护一方百姓的,不是利用自己的一身武力去仗势欺人,残害弱小!”
小卢延受教的低垂下了头,义父还要再训他几句,就见他身子晃了晃,载倒在了地上。
义父赶紧从地上将他的小身子抱起来,找了大夫来看,说是中暑晕倒了。
小厮喂他喝完药,义父进来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还没醒”
小厮如实摇头,义父轻叹口气,接过他手里的药碗,自己坐到床边,一口一口喂给卢延。
有几勺药没进嘴里,而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义父拿手边干净的帕子替他把嘴角的药渍擦干净,沉声道,“小延,我知道你醒了……”
宁木子端着后厨做好的饭菜回来,就见卢延撑着脑袋在桌边睡着了。
放下手里的托盘,宁木子晃晃他,轻声道,“卢延,醒醒,该吃饭了。”
等了一会儿,睡梦中的人还是没有清醒,宁木子稍微提高了音量叫他,“卢延,卢延”
好大一会儿,卢延才算是睁开眼,他眼底还带着些迷茫,懵懵懂懂的看着宁木子,“我在哪儿”
“嗯”宁木子犹豫了会儿,这才发现卢延像是睡蒙了,耐心回答他,“咱们在后院啊,现在该吃饭了,先去洗把脸。”
卢延闭了闭眼睛,感觉原本昏沉的脑袋比原来轻快了一些。
他刚刚好像做了个梦,梦醒之前,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忘记,可一睁眼,还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宁木子端来的是道鸭血粉丝汤,不仅消暑气,还能补血。
卢延盯着那碗汤看了一会儿,老半天才起身去洗脸。
凉水洗过脸之后,确实清醒了不少,刚才做的那个短暂的梦,也更加含糊不请了。
拼命的逼着自己想下去,也只能勉强感觉到,梦中似乎有一个特别不愿意忘记的人,不过并不是宁木子。
见他神色有些反常,宁木子好心关怀道,“怎么了,是不是脑袋不舒服”
“不。”卢延微微摇头,犹豫了一会儿,坦白道,“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人,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宁木子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有些哭笑不得,“你都失忆那么久了,不记得当然是正常的了,记得才奇怪吧!”
看卢延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宁木子将筷子塞到他手里,催促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现在受了伤,要好好补补身体,先吃饭,现在想什么都没用!”
卢延点头,也不再多想,左右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遇张秀才
因为卢延的脑袋又受了伤,宁木子说什么也要让卢延好好休息几天,至少先把伤给养好了。
养伤的这些天,卢延就陪宁木子在酒楼里帮忙,偶尔抬个东西,打个下手。
地窖里的兽皮有些发潮了,再放下去还可能发霉,宁木子干脆干脆跟卢延一起,将兽皮从地窖里拖出来,拿到院子里晾晒。
地窖里的兽皮不少,熊皮狼皮什么的,也摆了小半个院子。
其中有些兽皮当初剥下来的时候被破坏了,上头有些破破烂烂的。
宁木子干脆把它们剪成合理的大小,可以留着做些衣领鞋垫之类的。
他们自己用不了那么多,卖的时候也不好卖,宁木子分出一些来,拿到前头送给伙计们。
给贾管事的是一大块熊皮,上头的毛被处理过来,柔软而又光洁。
“贾管事。”宁木子将熊皮递给他,“这块你留着,等冬天可以做个帽子什么的,保准暖和!”
贾管事收了熊皮,见这么大块毛皮,质地和成色都不错,拿到市面上卖也不会便宜,自然是感激道,“多谢老板娘,您对我们这些伙计的可真不错!”
“这都是应该的。”宁木子笑笑,“大家也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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