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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屋里的香气,随着他的话,越发诡异凌然让人迷乱温软,好在我已经扎过银针,脑中倒是清明,问道:“那怎么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呢?”
巫羡眸光不可察的一沉,声音带了一分寒凉:“南疆出情种,他那么爱你,你可以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非得置他为死地呢?”
我缓缓的浅笑开来,“巫羡大人,你有的是方法让摄政王大人离不开你,你怎么就囚禁在这一方天地呢?”
巫羡寒凉的声音,带了一丝凌厉,沉声道:“他不爱我!”
我随口接话道:“我不爱他!”
“我明白了!”巫羡长吁一声,眯起了双眼:问道:“白日的我,是不是优柔寡断?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一个抉择!”
我心头一紧,不确定他说这话是何意,只得点头道:“优柔寡断比较像一个正常人!”
巫羡慢慢的拉开与我的距离,“白日午时之前不要寻我,那个时辰是他,不是我!”
“好!”我应道:“那请问巫羡大人,我们的约定还算吗?
巫羡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当然算了,因为我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南霁云不死,他这辈子就不会跟我走!”
我慢慢的站起身来,垂眸掩去眼中所有的情绪:“那怎么样才能让南霁云心甘情愿的把心奉上呢?”
巫羡突自伸手抚上我的发丝,顺着我的发丝摸着我的右脸之上,描绘着我脸上的舍子花,“顾盼生辉……摇曳生姿,眉目含情,一朵舍子花潋滟决绝,娘娘这样美丽,这样震人心魂,怎么可能想不到办法让南霁云心甘情愿的把他的心剜出来送给你呢?”
我微微抬眸,偏头躲过巫羡的手,“南域锦正在想方设法要我的命,对此巫羡大人怎么看?”
巫羡头一扭,饱含情深的望着床上的那个人:“因为你霸占了他所爱的人,他无时无刻想要你的命,就像我无时无刻都想要南霁云的命一样,这是人之常情!”
我神情微变,声沉了:“所以……我们就看着鹿死谁手了!”
巫羡没有说话,眼神痴迷的状态,缓缓的向床边走去,单膝跪在床边,对着床上的人,细细的吻在他的嘴角,妖冶的眼越发红得诡异。
我慢慢地退了出去,已经知道解药是何物,那么要做的就是怎么让南霁云心甘情愿的挖心给我,那么要做的南域锦跟巫羡远走高飞。
我不死,南霁云死了,我就算在南疆行宫里呆不下去,我去给他守陵墓,我也能等到姜翊生来接我。
宫道上雪正在被人铲平,我捻搓食指,浅夏递给我一个盒子,道:“殿下,大皇子托人送来的礼物!”
我随手接过盒子,“不是说这份礼物送到南霁云案桌上的吗?”
浅夏低声恭敬道:“礼物有两份,这是私下的……”浅夏说着停顿了一下,我慢慢的摩擦着盒子,想象着盒子里装着什么,问着浅夏:“有什么话直接说!”
浅夏抬眸望了过来:“皇上挺了过来,大皇子依然是大皇子,北齐太子顺利登上皇位,大皇子又去了肃沁王府!”
又去了肃沁王府,看来姜翊生很执着他要查证的事情,我心里有一种感觉,知道他要查证的事情不是我的身世,而是另一个惊天秘密。
“前几日刺杀南疆王的刺客可安排好了?我身边没有多少人,能用的也只有他们几个了!”
浅夏开口道:“摄政王大人正在满城搜捕,不过殿下放心,就算他们被抓,也不会供出殿下的,更何况他们都是风城留下的一等一好手!”
我点头道:“没事多送点银两出去,不要亏待他们,我会想尽办法解自己身上的情蛊,我们会回到姜国,大皇子也会当上姜国的皇帝,到时候……我们真的会肆无忌惮的活着!”
“嗯!奴才明白!”浅夏哽咽道。
雪停了……明日就能放晴了!
南霁云的手血肉模糊,比第一次他探入圣火中拿出情蛊烧的更加严重……
羌青给我的药仅剩一盒,为了他的心,我心甘情愿把这盒药拿出来,我无比温柔的替他擦上药……
我不怕辛劳的守着他,趴在床头,等待他醒,我要让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我要让他知道我不辞辛劳的守着他,我要给他希望让他心甘情愿的剜心给我!
也许就像齐惊慕口中所说,我生性凉薄……我的心很硬啊,可是我的心不硬,我不凉薄……我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活下来吗?
一切就像我心中所想的那样,南霁云醒来一阵欣喜,眼中的欢乐,让我不自觉的眉头皱起。
他一见到我眉头皱起,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姜了……你不用守着孤!”
我打了哈欠,冷瞥了他一眼,“醒了就滚吧!”
南霁云愕然,当真连忙撑着身体下床,我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蹬掉了鞋子,脱了外袍,钻进带有残留着他温度的被子里,背对着他道:“劳烦,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本宫今日不吃!”
南霁云没有回答,我闭上眼,迷糊之中,以为他走了,没想到我低估了这个人的脸皮,他早已悄无声息的躺在我的身后,像一个有耐心的猎人,等到我呼吸平缓的时候,慢慢的把我揽在怀里,喟然长叹,呢喃着:“姜了!我是喜欢你的,从你从摄政王大人羞辱我,你救下的我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你了!你就在我心里安了家!”
“可笑的我一直不肯承认,一直抱着原本不该属于我的温暖,狠狠伤害着你,当我看见半决玉佩的从你手上拿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我一夜未睡,他在此碎碎念般叨唠,我没由来的烦躁不安,措不及防的转身而过,一把把他推在地上,“闭嘴,吵死了!”
南霁云扑通一下,跌落在地,在地上一脸无辜的仰望着我,我手指门口,“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面前念叨,我要睡觉,明白吗?”
南霁云怔怔地点头,“你睡,我保证不在说话!”
我倒床睡下,就真的再也没听到一丝声音……
而从那天起,南霁云似察觉我的松动,除了早朝,都腻歪在我的身边,后宫的女子们因为有了余妃的前车之鉴,个个谨小慎微的做人。
南域锦看我的眼神越发充满敌意,我与南霁云委蛇……心越发的往下沉,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样,我这样变相的妥协让南霁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深不见底的眸子笑起来生辉璀璨!
我与他同床共枕,却是同床异梦,他从来不越规我与他的底线,最多在我睡着揽我入怀,早晨醒来的时候一脸无辜,说着:“不关孤的事,姜了怕冷,晚上硬缠上的,孤没有办,推迟不过,才把姜了揽在怀中!”
他是一个极好看的男子,笑起来阳光极了,裂嘴笑望我几欲闪了我的双眼。
姜翊生跟我的礼物是冬月的生辰礼物,一个刻着他名字的碧玉水种飘红的镯子。
我带在手腕上,南霁云竟寻了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学着姜翊生的手法刻上他的名字,卡在我的手腕上,任凭我怎么拉都拉不下来。
他裂着嘴笑说:“没用的姜了,除非碎了,不然掉不下来的!”
我狠狠地往墙体上砸去,南霁云用手硬生生的一挡,痛得他龇牙咧嘴,“我玩笑呢,你若不喜欢,我给你拿下来便是!”
我凝视了他一眼,看着他满脸认真的神色,片刻失神,“不用了,待我有空的时候再砸!”
南霁云揉着手,嘿嘿地直笑……
我不理他……径直出了门……
快过新年,雪花又开始飞舞,艳笑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进来,对我禀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我蹙眉望去……
艳笑福身道:“水牢那边传来消息,摄政王大人把颐夫人提了出去,已有五日!”
我眯起双眸,“可有听说什么?”
艳笑思忖片刻道:“摄政王大人亲上黑宛,要求巫羡大人治好颐夫人的脸,奴婢猜想摄政王大人可能要利用颐夫人重新夺得王上的爱!”
“王上那边怎么说?”我手中拿着一本古籍,慢慢的放下,南霁云你可千万不要对姜颐和旧情复燃……
艳笑似在斟酌词语,“摄政王大人去跟王上提过,王上让他自己处理……”
姜颐和出得了水牢也是南霁云首肯的……南霁云做的很漂亮,也不枉费我留姜颐和一条性命等着你后悔。
“所以……”我意味深长的说道:“所以现在颐夫人在巫羡大人的黑宛了!”
“是!”艳笑道:“已经进去三天了,巫羡大人也三天未出门,奴婢猜测三天之后颐夫人可能会脱胎换骨!”
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想尽办法让王上见见颐夫人,最好能让他们旧情复燃,本宫到想瞧一瞧!”
“是!”艳笑恭身而退。
浅夏有些担忧,道:“殿下,颐和公主若是重得南疆王的爱,对殿下可是不利的!”
我又把我刚刚扔下的古籍拿了起来,翻了一页,递给浅夏:“没有什么不利的,以身为谋,我做的轻驾就熟!”
浅夏快速的扫过一眼,噗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殿下,这是九死一生的活法,您千万不能做啊!”
我弯腰把他扶了起来,沉声开口道:“跌入马下,马蹄踩在我身上也是九死一生的活法,那样我都活过来了。这一次,我谋都是南疆王的心,一颗鲜活跳动的心,不拿命去谋,也说服不了别人心甘情愿的剜心给我!”
浅夏眼眶红了,“万一,南疆王仍然爱着颐和公主,殿下会死的!”
我淡淡的说道:“那就死好了,又不是没死过!”
浅夏暗自垂泪,我冷笑斐然……
下雪天不愿意动,我天天窝在屋里,研究着手中的一本古籍,这本古籍还是我从皇宫里书库中找的,上面记载的东西有趣极了。
南域锦未动,南霁云除了上早朝,依然跟平常一样,倒有几夜,他揽着我闷哼……
边揽着我,便用银针扎着他自己的胸口,对我越是想念,他胸口扎的银针就越多,对此,我选择什么都不知道!
“啪啪啪!”鞭炮声响起,皇宫中举行了一场宴会,南霁云和满朝文武举杯同庆。
和坐在他身侧,喝着果子酒等待好戏上场,南域锦对我举杯相邀,眼神中尽是挑衅,似在说,他得不到的,别人休想得到。
当我看见姜颐和脸上的舍子花,我的瞳孔不由自主的一缩,南域锦可真是无所不用其其。
南霁云似一点对台下的舞没有兴许,在我喝下第三杯的时候,他伸手盖住我的酒杯,眼底隐藏着纵容:“皇后,第四杯了,冬日里少饮些酒,对身体好!”
我拿开南霁云的手,失笑道:“王上,你看…台下美人跳舞跳的多好看,脸上的花开的多美丽,臣妾不过喝杯酒而已,难道这个权利都没有了吗?”
南霁云沉默了一下,执起面前的酒盏砸了姜颐和的头上,下手之重,瞬间丝竹声箫声戛然而止。
“大胆舞姬,竟想与皇后争辉,赐毒酒一杯!”
本来晕乎乎的我,一下酒醒,不可置信的望着南霁云……姜颐和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红色的舍子花被鲜血染得更红了。
她俯地泣道:“王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想跳个舞给王上看,现下跳完了,臣妾可以去死,来成全王上和皇后娘娘的爱情!”
来成全?她说的可真是伟大至极…
毒酒端上送自姜颐和手边的时候,南域锦起身,不急不慢道:“王上,臣恳请王上网开一面,留她一条性命在皇宫中为奴为婢。”
南霁云冷笑一声:“为奴为婢,身为一个宫婢,竟然觊觎皇后的东西本来就该死,王叔若是觉得她可怜,大可带她回摄政王府,没人阻拦你!”
南域锦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话锋一转:“皇后娘娘大度,难道就容忍不了一个可怜的宫婢吗?”
顽强抵偶,我本来在水牢可以要了姜颐和的命,我没有,我只是让她在水牢里受折磨,我在给南霁云后悔的机会。
我嫣然笑道:“摄政王此言差矣,在这天下,最不大度的就是女人,本宫会放着一个什么都跟本宫一样的女子在身边吗?这不是把王上往外推吗?摄政王大人觉得本宫像那么傻的人吗?”
我一连三个问话,让南霁云眸子骤然一亮,目光一下粘在我身上。
“皇后之言,这堂堂南疆后宫之中容不下一个宫婢了?”南域锦言语之中尽是冷嘲热讽:“娘娘可真是大度啊!”
我摊手道:“所以……摄政王大人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摄政王大人您自己带回家,二,她当场死在这里,本宫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姜颐和看我的目光充满怨毒,身体不由自主地在颤栗,南霁云怔怔望我,眸光亮得惊人,顾不得其他,上前拉着我就走……
我疾步的跟上南霁云,腰间荷包在南域锦面前脱落,正好落在他的脚边……
我还未来得及去捡,就被南霁云拉走了……
不过我看见南域锦弯腰捡起我的荷包,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只要他捡了就好,我还真的怕他不捡呢!
南霁云一出大殿门,迫不及待就把我抵在墙上,一手垫在我的脑后,一手钳住我的腰身,狠狠的吻着我的嘴角,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生辉刺目,“姜了,谢谢你的小心眼,谢谢你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我心中冷笑,我不过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把他高兴成这个样子,如果他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在惦念他的心,他将会是怎样的表情对我呢?





姜了 00116血染: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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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望着他,神色无波,只觉得他的双眼太过明亮,明亮的地让我忍不住的让去把他的双眼盖住……
心中想了,我的手不自觉的这样做了,我抚上他的眼,言语之间竟然带了莫名的惆怅:“南霁云,不要笑,难看死了!”蓦然我想到姜翊生也是不喜欢我笑,我一笑,他也会说:姜了,笑的丑死了!
南霁云一愣,俯身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施然喟叹:“好,我不笑,姜了不让笑,我就不笑了!”
他再一次偏头封住了我的唇,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怜惜虔诚一点一点细致地吻过。
而我曾经那么讨厌他的触碰,这次既然没有破天方的推开他,我想这也许归功于我想算计他,所以我才容忍他这样对待……我想也许果子酒的后劲太大,让我无力推开他……
雪随风飘落,宫墙上漫过,斑驳着苍凉的心,南霁云当真听我的话,不在我面前裂嘴笑出明媚……
甬长的宫道,万家灯火……今天的宫宴是旧年的结束,新年的开始,南霁云把我揽在他的怀里,一件大氅容纳着我和他两个人。
“砰……砰………砰…”几声巨响,烟花炸在天空,我驻足观望,带了一身遥想:“小时候在冷宫,想看烟花,得爬到宫墙之上,宫墙上冬日又特别滑,有好几次都摔倒,可是就算那样,我还乐此不疲的爬了好多次!”
南霁云揽住我手臂的手紧了紧,“现在……你想什么时候看烟花,就可以什么时候看烟花,你是南疆的皇后,在南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我牵强的扯出一丝微笑,那转瞬即逝地烟花,美得何等惊心动魄,美得何等震人心弦……美得我怎么伸手也是抓不牢!
悠悠长叹,垂眸:“不用了,这样美丽的东西,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看一遍就可以了,每天看……会厌倦的!”我已经过了要烟花的年龄了,我已经不像小孩子一样,对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任何想要牢牢抓住的欲望了。
南霁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宠溺的语气恨不得溺毙了我:“那往后的每一年,我都陪你一起看,你什么时候厌倦了,我就下旨取消这过年放烟花的习惯,好不好?”
宫灯昏暗,若是有镜子,我一定笑的比哭还难看,哽咽道:“你是一国之君,哪里需要儿女情长,你需要的是宏图霸业才对!”这就是权力带来的便利,因为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活着,这就是权力,每个人拼了命想要的权力,我也想要,我不想再让任何人左右我的心……
南霁云手臂一转,我站在他对面,大氅在我身上披着,他额头触碰到我的额头之上,深情缱绻:“什么宏图霸业,我不需要宏图霸业来让我名垂千古。”他忽然抚上我的胸口:“此心安处是吾乡!”
我的心一下子被人狠狠的拧巴了两下,抑制不住抽搐着……
我不由自主地在心中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两声,半响言道:“南疆人,什么时候学会像中原人一样吟诗作对酸溜溜的了?这一点也不像南疆人养虫子的特性!”
南霁云似对我呢喃,“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自作青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我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他:“这是中原诗人,苏轼的诗,你这是盗用,不是你自己作的,听起来就是很假的!”
南霁云一只手不知何时悄然,来到我的脸颊上,指腹轻揉,用手轻捏了我的脸,“我喜欢,他说的,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我想把心放在你那,我在你的心里安了家,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故乡!”
“我不……”要还没有说出口,南霁云低头封住了我的嘴角,辗转厮磨,把我的话吞入他的口中。
直到我喘不过气,他才松开,轻琢我的唇瓣,“走吧,中原有守岁之说,我与你在这南疆后宫行走守岁!”
他牵着我,隐藏着最大的悲哀,他明知道我要说什么,他明知道我是抗拒的,他还一意孤行自欺欺人!
宫墙斑驳,他的样子渐渐的在我眼中模糊,我的心越发往下沉,我的心越发苍凉,眉间的沟壑,越发深邃……
我与他就像黑白只对弈,我步步逼紧,他招招退让,还喂上棋子让我直接吞下……
我的心越发疼了,过了午夜,他送我回去在御书房前,恋恋不舍,我转身而去,他却上前又把我拉入怀中,紧紧的拥着我,“姜了,我想与你一道!”
我这一次狠狠的推开他,冷声道:“王上,早日回房休息,本宫今日不想与你同床共枕!”
南霁云愕然了一下,慢慢的垂下手,垂下眼眸:“好,皇后早点休息。”说着伸手抚摸了我一下头,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脚下几欲瘫软踉跄……浅夏扶着我才没让我跌倒,昔莲上前禀道:“娘娘,早些洗漱休息!”
我望着南霁云背影直到看不见,我转身回到屋内,屋内温暖如春………烛火通亮……
我褪去衣裳,把自己闷在浴桶中,久久的直到喘不过气,才探出头来。
热水加了一桶又一桶,我试图用着热水来看看能不能融化我一颗冰冷苍凉的心。
“殿下,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浅夏在一旁提醒我:“再泡下去,马上就要鸡鸣了!”
我暗舒了一气,起了身,昔莲给我擦了身,穿好衣裳出去,正准备上床睡觉,门外不知什么人对着艳笑低声几语。
我摸着手腕上的玉镯,一个是姜翊生送给我的,一个是南霁云送给我的,两个玉镯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的字不一样。
“殿下,还是早些休息!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浅夏在一旁催促我道:“新年的一天……后宫之中所有的妃嫔要过来给殿下请安的!”
我额首,坐在床上盖上被子,艳笑进来屈膝福身,我把玩着手中的镯子:“王上,去哪里了?”
艳笑一愣,如实禀道:“王上,在御书房院外,站了约三分之一炷香时间,而后摄政王大人有事禀告,王上便随摄政王大人一道……去了摄政王大人的府上,跟着的人禀道,与摄政王大人随行的是颐夫人,王上跟颐夫人同时进了摄政王大人的府上,同时进了一个院子,一个房内!”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了,早些休息,明日打起精神,这有一后宫的事情要做呢!”
“是!”艳笑退下。
我慢慢的躺下,浅夏给我掖了掖被角,准备给我守夜,我让他去休息,等到天亮……这一后宫的美人,都得过来给我请安呢,我还得与她们委蛇设宴款待。
一觉醒来,已是巳时,屋内倒是寂静,我唤了一声浅夏,门打开了,外面倒是有些吵吵闹闹的声音。
想来,宫里的妃嫔们都盛装打扮而来。
南疆皇后凤袍跟王上的龙袍是同一个色系,都是暗红色,一个描金绣龙,一个描金绣凤,华贵至极,裙摆拖得极长。
出门一看,第一次看见南霁云所有的妃嫔都到场了,浩浩荡荡几十口,打扮得各有特色,长相也各有特色,都是极美极温婉的人。
封妃也回来了,见我倒是比其他人胆大些,许是我瞧过她狼狈的样子,她觉得对我亲呢,我应该不会反感……
“臣妾在宫外带了些特产,不知可否有幸奉献给娘娘?”
我手微抬,昔莲命人去接,我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妹妹的手可好了?”
封妃把十指伸了出来,“已好过半,多谢娘娘惦记!”
我点了点头,扫过去对众嫔妃说道:“王上,去了摄政王大人府上,今日的家宴,本宫陪你们!”
几多欢愁,几多忧,女子盛装打扮,就是为了取悦这么一个人,主角又不在,妃嫔们个个眼神中盛满了失望。
宫宴结束,南霁云也没有回来,风雨欲来,山欲倒,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却又抓不牢这丝不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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