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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太后似咬牙道:“姜国会怕了南疆不成?姜了,当今南疆王不是你的孩子,一个半道杀出来的孩子,对你有几分真心?每日端着南疆太后的架子跟哀家耀武扬威,就不怕架子掉了,摔得血肉模糊吗!”
我也跟着咬牙切齿道,“皇祖母,你不要吓我,谁知道他对我有几分真心?但是我知道,他想要我手上的权力,我若死了,谁知道我会把南疆还有几十万的兵给谁!”
“好……好…”太后沉声道:“姜了,哀家倒看看,这么多年在南疆,你都学会了什么!”
说完起身气势汹汹的拂袖而去,我连忙起身道:“孙儿恭送皇祖母!皇祖母慢走!”
太后正式向我宣战,我也正式接下她的战帖,我和她总要一生一亡还能看到结局。
云候夫人被打的跟猪头似的,云候爷瘫坐在地上,彻底起不来,云飞看我的眼神满目恐惧。
我冲他笑了笑:“云小候爷,你家太小了,容不下哀家这种大佛,可别怪哀家,要怪只怪你家没有把院子扩到皇城内!”
云飞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纨绔子弟,碰到比他家世软的,就欺凌霸市,碰到比他硬的就跟孙子似的……这种人就是标准的那种自己没本事,全靠家里世袭的那点福分……
谢轻吟和关桑白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起来,关桑白看我的眼神变了好几遍!
我眼中的神情一收,招手谢轻吟:“可是吓着了?”
关桑白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妒忌,我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笑意浮起。
谢轻吟缓缓的摇了摇头,有些微微抖动的双手,泄漏了她的逞强。
“小姐姐没事就好,轻吟不害怕的!”
我欣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今日真是无妄之灾,若是没有这些事情,小姐姐还能带你去皇子府,用个膳,以表感谢!”
我的话语让谢轻吟不经意间的狠狠的瞪了一眼云飞,似有一种被他搅了好事的愤恨。
“小姐姐,现在这个时辰也不晚!”关桑白含笑提议道:“小姐姐今日也被吓到了,不如让我和轻吟送您回去,以免路上再出现任何意外,您看可好?”
谢轻吟喜欢姜翊生可能是因为曾经见过,这个关桑白有这么一丝急切的巴着我,是为了感谢我让云飞对她彻底死了心吗?看着可真不像……
她眼中更多的只看见我和太后针锋相对的兴奋,对权力的渴望,对,她眼中闪烁着对权力的渴望,她不想跪在地下昂头看着别人。
不过我想不明白了,她不想跪在地上昂头看着别人,那么姜翊琰是她最好的选择,为什么临则安向她抛出橄榄枝的时候,她没有去接…………
难道是因为不是正妃之位,所以她才继续观望……
我心中忽然明了,妒忌……关桑白其实是在妒忌谢轻吟……
谢轻吟是临则安心中最好的正妃人选,所以……她不愿意,仍在观望……
也是……闺中姐妹,谁不想一比高下,闺中姐妹,谁不想比谁过得好,位分高。
我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温和的问着谢轻吟:“轻吟要和小姐姐一起去吗?”
谢轻吟巴不得我这样问,不过还是矜持的询问了我:“如此唐突的去拜访大皇子,会不会……”
“不打紧的!”我带着她出了云候府,“说不好他还没有出宫,碰见跟碰不见都两说呢!”
我这刚出了云侯府,大理寺就来人了,把云候府全员上下直接都拖走了。
太后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倒像做给我看的……
谢轻吟这才娇羞的点了点头,跟我一起去皇子府用膳。
我就喜欢她这种娇羞的样子,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倾心于姜翊生……
关桑白自然跟我一道走,不过她依然骑着她的马……
我揉了揉眉,甚感疲倦,谢轻吟乖巧的没有吱声……直到快到皇子府,几声马匹嘶鸣声响起……
闻声,我垂着眼眸,嘴角勾起……
谢轻吟忙的掀开车帘……却见关桑白骑着骏马受了惊,她正在竭力拉着缰绳,眼瞅着被马掀翻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姜翊生如那盖世英雄般一跃而去,接住了从马背上惊下来的关桑白……
跟话本上所有的英雄救美的画面一样……姜翊生一身黑色劲装,玉冠束发,关桑白一身红衣衣带飞扬……衣袍纠缠,发丝相绕,英雄美人,美的像一幅画……
我半眯起双眸,望着姜翊生手搂着关桑白的腰身上,慢慢的把她放在地上,凤目幽深……眸如寒星璀璨……
突然之间,心中不知道被什么扎了一下,有丝丝的疼痛……
谢轻吟惊呼出声,忙捂着嘴:“大皇子,小心哪!”
我忙望去……直接受惊的马匹,不知怎么又返回来,向姜翊生身边冲来。
我的心一下提了上去,刚刚那一丝被针扎的疼痛消失的一干二净,我变成了满目担忧……
姜翊生长臂一捞,把关桑白放在背后,伸出拳头一拳打在冲向他的马匹颈脖上。
马匹一声哀鸣,倒在地上,直抽搐……
我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关桑白一双眼睛都粘在姜翊生身上了,我看了一眼谢轻吟,“轻吟,快下去替小姐姐看看大皇子伤了没有?”
谢轻吟本来着急,碍于我在场,没敢轻易下马车,听到我这么一说,急急地应声:“轻吟现在就过去,小姐姐稍等!”
情窦初开的女儿家,俏色的脸皮,绯红色的脸颊,艳笑透着车帘看向外面:“娘娘,这下关家小姐,对大皇子也心存好感了!”
我颔首,“这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的翊生,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母家没有,又在宫里如履薄冰的活着,这样的他,叫我如何不心疼,如何不为他寻找更强大的后盾。”
“今天这一场,关家小姐一定会像娘娘心中所想的那样,对大皇子芳心暗许死心塌地的。”艳笑道。
李瑾铺办事办的真漂亮,时间掐算的很精细。
关桑白和谢轻吟这两颗棋子,如果都能让姜翊生娶回来,至少在姜翊生坐上皇位之前,她们会同情协力,会成为姜翊生的一大助力……
关桑白……心计略深,有自己的主见……
谢轻吟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听话倒是听话,心计倒是略逊一筹……
“但愿,希望一切都向好的地方发展。”我淡淡的说道:“毕竟夺嫡是大事,姜翊生一无所有需要文官武官一起支撑,才会得到好的效果。”
艳笑慢慢的把车帘放下,“娘娘所言极是,在这世界上总有太多不得已,像我王一样,出生就是皇室贵胄,没有兄弟姐妹争夺皇位,娘娘又如此深明大义。大皇子与我王相比,到底是没有那么幸运了。”
我幽幽的一叹,艳笑说的倒是实话,南行之看似从小被抛弃,可是他长这么大,除了被抛弃的苦,他活得是人中龙凤,他活的是位高权重,他其实是比姜翊生幸运不知道多少倍。
到了皇子府,掀开车帘的时候,姜翊生已经在下面候着我了,我看了一眼先下马车的艳笑,艳笑触及到我的眼神,过来搀扶与我,就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姜翊生负手而立,声音低沉:“姐姐,今日玩得可开心?”
我嘴角一勾,扫过关桑白和谢轻吟,“尚可,不过遇到一些小事情,耽误了些时辰,多亏了谢家小姐,翊生替我好好招待于她,可好?”
姜翊生面无表情的点头,“自然!也多亏了关家小姐!”
关桑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悔意和懊恼,大抵懊恼今日没有向谢轻吟一样横在我的面前,替我挡着云飞。
姜翊生的话无疑是在透露,今日我所遇见的事情他都知晓,谢轻吟所做他都记在心里。
关桑白略带一丝尴尬道,“大皇子客气,今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轻吟拼命的护着殿下,桑白着实不敢居功!”
以退为进表现大度,关桑白真是可爱的紧……
姜翊生幽深的眸光,落在谢轻吟身上,低沉喑哑的声音,缓缓的说道:“谢家小姐……你我这是第二次见,每一次谢家小姐,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呢!”
“大皇子客气!臣女不过也是幸运……”谢轻吟满脸红霞,眼中羞涩遍布,我笑了笑,抬脚往皇子府内走去……
跨过门槛的时候,胸口莫名其妙的又痛了一下,这个痛来的猝不及防,痛得我紧紧抓住艳笑的手腕!
“娘娘,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捻头,咬着嘴唇道:“回行宫!”
艳笑忙扶我转身就走,姜翊生拦在我面前,垂眸望我,凤目微澜,伸手撩过我落下青丝,“怎么了?”
那莫名其妙的疼,又来了……
我摇了摇头,错开他的手:“替我好好招待谢关两家小姐,我先回行宫了!”
说着看也不看姜翊生,逃离似的上了马车,来势汹汹的疼痛,差点让我弯下腰去,上了马车我捂着胸口,痛得止不住,蜷起了身体,艳笑着急的叫道:“娘娘……”
我连忙制止她:“别叫,翊生在外面,赶紧走!”
艳笑点头……
疼痛越发明显,针扎一样,不是情蛊已经解了吗?为什么这一股疼痛,却像情蛊在啃食我的心一样?
待我到行宫的时候,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湿透,发丝湿哒哒的粘在额头上。
浅夏见到我吓住了,我完全痛得站也站不住,艳笑和浅夏两个人,把我架到房里……
“银针!”
浅夏急忙去找来银针,我抽过银针扎在自己的太阳穴中,疼痛渐渐缓解……
我大口喘着气,双眼迸裂出仇恨的光芒,真的是情蛊在发作,不是情蛊已经解掉了吗?为什么我还会如此?
南霁云你到底给我吃了个什么玩意儿,解都解不掉……
“娘娘……奴婢去把巫医找来,可好?”
“滚出去!”我忽然大声的叫道,“通通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找任何人,统统滚出去!”
艳笑和浅夏愕然,相互对视一眼,慢慢的退了出去,我拿过瓷枕重重地砸在地上,我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
呵呵!
看着满地的碎瓷,我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可真厉害,我都已经忘了他,他现在让我心口绞着痛,我又忍不住想起他……
情蛊……竟然还让我心口绞的痛……
我笑地全身都在颤栗……南霁云……你真是好样的,我这辈子真的再也忘不了你了。
笑着笑着一下从床上跌落下来,靠在床沿上,把头埋在双腿之间,泪流满面的无声的哭了起来……
所有的无能为力,都是自己无能解决不了……
现在我就是无能,解决不了自己的身上情蛊的无能……
“姜了!”
一声毫无感情的呼唤,让我慢慢的抬起头,双眼氲氛朦胧,似看见一个不该看见的人,似看见一个在千里之外的人。
“你感觉到痛了吗?”他面无表情,琉璃色的眸子静得像一汪深潭,“孤也很痛!”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仿佛虚影一样的人,不敢相信……
慢慢的伸手,琉璃色的眸子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眸,面无表情的脸,变成了南霁云的模样,他扬起如朝阳般的笑容,朗声道:“姜了,孤很自私,想让你记住孤一辈子!”
我心中的恨,听到他这样的话,挥手而去,大声的吼道:“南霁云,我恨你,你给我滚,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
“啪!”
我以为那是虚影,可是我的手却打到实体上,我瞳孔骤紧,手抑制不住抖了起来……
泪如泉涌,哽咽凝噎道:“翊生,我不是想打你……我不是有意打你……”
姜翊生如寒星的眸子,深邃如黑夜,直勾勾的望着我,“你想南霁云了?”
我竭力否认道:“没有,我没有想他……我为什么要想他?”
“你在叫他的名字!”姜翊生声音沾上薄凉,“姜了,你看见我,在想别人,你透过我在想别人!”
我心中一凉,仿佛被姜翊生剥离地未着寸缕,赤果果的站在他面前一样,泪流满面的摇头:“没有,我谁也不想……没有人知道我想!”
姜翊生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你在自欺欺人,明明忘不了,明明,他在你心中占了比我还重的位置,你就是不肯承认!”
触及到他眼中的凛冽寒芒,瞬间让我无处遁形,带着撕心裂肺的吼着:“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他是谁?我早就忘了!”
姜翊生看着狼狈不堪的我,幽幽道:“你承认忘不了他又怎样?看看你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用衣袖抹了一下眼睛,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痕:“没有的事情,不要胡乱猜测,姐姐只想让翊生坐上姜国的皇位……”
“姜了!”姜翊生沉声一把钳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向他:“云家小候爷倒是真有本事,让你想起南霁云来娘!”
他的手像一把钳子一样,我怎么抽也抽不回我的手,“没有……没有……”我像一个困兽一样,大声的叫着,想着通过大声的叫,来宣泄自己被困住的心。
姜翊生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着我,让我在他面前没有一丝隐藏。
凤目风情无限,眸光深邃幽深,我终于败退下来,笑了起来,承认道,“是啊,我是想起他来,他在我心中占着位置,可是那又怎样?他已经死了,跟我没有丝毫关系了!”
“姜了!”姜翊生手一拉,把我紧紧的禁锢在怀中,淡淡地龙涎香钻进鼻子,心中更是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似压仰着怒火,似压仰着颤栗,姜翊生拍在我还背上:“没事,说出来,就忘了…就忘了!”
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真的忘不了……只要胸口绞痛,我就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有些烙印,好像刻在灵魂里一样,时不时的显现一下,来提醒你,你的灵魂曾经受到重创过……
南霁云成了我的障……我不知道这次来势汹汹的情蛊发作,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几欲开口问姜翊生虫引是不是他吃了……话到嘴边没有问下去……
我害怕…
害怕姜翊生这次若是直接承认他吃下虫引,我难以想象他与我朝夕相对,会不会对我产生爱……
夜风呼啸,夏日里,总是阴晴不断,前一刻还天晴,后一刻,便倾盆雨下。
“笃笃笃!”三声敲门的声音响起。
我微微皱起眉头,姜翊生默不吭声的离去,不应该再过来才是……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又响起,紧接着浅夏在外面恭敬地禀道:“殿下,李大人求见!”
李瑾铺!
我穿好衣袍,下了床……
李瑾铺见到我就给我行了个礼,而后道:“不知殿下可否有兴趣去一趟京畿所!”
京畿所?
我挑眉问道,“李大人,这是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本宫吗?”
李瑾铺压低的声音,开口道:“算不得惊喜,不过是一些小玩意,不知殿下有没有兴趣去一趟京畿所?”
“李大人相邀,本宫自然去的!”我含笑道:“劳烦李大人稍等片刻,本宫穿上鞋袜就来!”
李瑾铺恭敬的应了一声,后退出去……
我在房内思量片刻,才缓缓的起身,带着浅夏出了门。
走的是行宫的后门,李瑾铺解释道:“今日太后怒火匆匆的回宫,京畿所的监探全部撤离,殿下行宫外聚了不少人!”
“哦!”我来了兴趣的问道:“太后还真的害怕本宫掀起什么大浪来?”
李瑾铺低笑道:“殿下今天掀的浪,已经在京城炸开了锅,这么多年来,太后头一次在坤宁宫摔东西。”
我带着笑意道:“可能是一不小心失手打碎,并不是摔的!”
李瑾铺一怔,附合道:“殿下说的极是,太后是不小心失手!”
我笑而不语,上了李瑾铺准备的小轿子之上,李瑾铺对我格外小心翼翼,格外的尊敬,似把对我母妃所有的恩德,都报答在我一个人身上。
这种报答,带着一种疯狂的执念……
风呼呼的刮……
抬轿子的人是武功卓绝的人,不大一会儿,就到了京畿所……
李瑾铺亲自在前面掌灯…
京畿所的地牢,还没进去,里面的痛苦哀求声传出来,浓重的血腥跟铁锈似的蔓延开来。
我踏进去……
姜翊生抱胸斜靠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看着一双眼盛满绝望的云飞……
云飞上身赤裸,被绑在柱子上……
我止住了脚步往上前,瞥了一眼李瑾铺,李瑾铺嘴角噙着冷笑,冷冷的看着姜翊生……
姜翊生手一抬,一旁的太监,拿着一把刀,刀薄如蝉翼,云飞眼中的绝望和惧意交织着……
全身的颤抖,嘴里求着:“大皇子……饶命……饶命啊!”喷出来的唾沫,都带着血。
“饶命?”姜翊生声音慵懒,说不出的好听残虐,“我并没有想要你的命啊!”
绑云飞的柱子,被太监一拉,云飞被重新吊了起来,脚下吊着石块,他的身体便像悬空挂着一样。
太监对姜翊生行了个礼:“大皇子,现在开始吗?”
姜翊生抬眸道:“自然……”
太监拿着刀,慢慢的抵近云飞脊椎,云飞挣扎,奈何脚下的石块太大,让他摇摇晃晃……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着整个地牢。
太监的刀沿着云飞的脊椎,一刀把他背部的皮肤分成两半,云飞嚎叫声未停歇,鲜血滴答落地。
姜翊生坐在那里,纹丝未动,眼色都未变一下,幽深的眸子,似看着一个被宰的猪,嚎叫声再大,也惊不起他眸光波澜。
从脊椎一刀,把皮肤分成两半,这是酷刑剥皮,在人活着的时候,慢慢的用刀分开肌肉和皮肤,像蝴蝶展翅一样,从背后撕开……
剥皮最难的是胖子,胖子油多,皮跟肉连接一层油,不好分开,但云飞倒是瘦的很,剥皮的太监眼中闪过兴奋,似对眼前云飞这身体很满意。
云飞痛呼……嚎叫声一直不断……
姜翊生终于动了,仿佛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周围全被鲜血染红了,嘴角微勾,“半张就好!”
剥皮的太监眼中的兴奋光芒一敛,垂头恭敬:“是,奴才明白!”
姜翊生声音很轻很淡,可是却带着给人无穷的恐惧,仿佛他略略提高声量,所有的人都要倒在他脚下,染红他的脚才好。
太监应声完之后,手上的动作一转,两张薄皮,挂在他的手上,云飞背部血肉模糊……
“继续!”姜翊生声似凉薄,半眯起的凤目,对云飞叫声充耳未闻。
拎两张薄皮的人,对姜翊生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有人端了一碗药汁,禀告:“大皇子,五石散!”
姜翊生轻笑一声:“灌下去吧!”
“是!”
姜翊生那一声轻笑,没有一丝感情,却带肆虐之意,明明是笑,却让人仿佛置身在冬月的冰天雪地里。
五石散灌进云飞嘴里,一滴未剩下,太监解开了绑住他脚下的石头……
过了半响,云飞嗷嗷直叫变成了使劲夹着*腿哀呼……
五石散,壮阳,强体力,有治男人不举之功效……
云飞不可描述的部位傲然挺立,丑态百出……
若是今日没有东西给他解了这个毒,他会直接废掉……
姜翊生冷冷的瞧着他这一幕……
我看了一眼姜翊生,转身离去……
李瑾铺跟着我身后而来!
出了地牢,李瑾铺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言辞恳切:“殿下,大皇子非良人,殿下一定要护大皇子登上皇位吗?”
我瞧了一眼天空上的星际,视线落了下来:“李大人,八年了,你不是一直都在保护他,希望他做皇位吗?”
李瑾铺眼眶红了,“殿下,大皇子残忍起来,奴才脑皮都发麻,奴才害怕大皇子坐上皇位之后,对殿下不利!”
姜翊生本事可真大,都让这个京畿所的大头目感觉头皮发麻……
我眼帘微垂,问道:“李大人觉得谁坐上这个皇位,对本宫有利?姜翊琰?姜翊羽?”
李瑾铺被我问的一下词穷,而后像下定决心似的:“殿下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自古以来中原是出过女帝的!”
我心中发出一声冷笑,女帝?先唐武氏,中原唯一一个女帝,活了八十几岁,把先唐治理成一个盛世……
“李大人今日给本宫看的小玩意儿,本宫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我淡淡的说道,仿佛对今日之事悉数平常一样:“下回李大人寻找一些上得了台面的大玩意儿,本宫喜欢大的,像这种不入眼的小玩意儿,李大人下次就不要请本宫看了!”
特地带我过来看着姜翊生手段多残忍,生性多残暴,然后告诉我,姜翊生非良人?
他是我的弟弟,不是良人,他要做姜国的帝王,没有人帮他,他就要尸体和鲜血去垫他脚下的路。
李瑾铺抬头望我,半响问道:“殿下已经决定了吗?非大皇子没有不二人选了吗?”
我闭了一下眼,刚才拨皮的场景历历在目,睁眼之际,一派平静:“本宫已经决定了!”
李瑾铺郑重的在我面前磕了个头:“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李瑾铺已经生了反派之心……他对姜翊生不忠心,留他在身边对姜翊生来说无疑是一柄带着杀意的剑。
我回到行宫已是午夜过后……躺在床上还未睡着,便听着窗子一声咯吱,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已被来人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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