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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沁儿姑娘脸被打偏一旁,略施粉黛的脸,瞬间被五个指头覆盖,红肿一片。
捧在手心里的人,天下人艳羡的人,天下女子都想过成她这个模样,被突如来的巴掌,打懵住了。
太后淡笑道:“哀家的婢女已经提醒了你,自己找打怨不得别人!”
刚刚那一巴掌,我的心跟着一抖一下,抬眼看向姜翊生,姜翊生眸色幽深,跳跃在我和南行之身上,看我望向他,伸手招了我一下!
我暗瞅了我站的位置,看戏的好地方,着实不愿意调位子,姜翊生似看出来我不愿意过去,凤目眯了起来……
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让我不敢直视……
沁儿姑娘这才伸出手捂住脸,咬紧牙关,笑说道:“姐姐还是这样脾气暴躁,男人不喜欢脾气暴躁,个性张扬的女人,男人喜欢柔情似水,碧玉羞涩的女人。”
太后眼睛一瞥,依姑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甩手给了沁儿姑娘一巴掌,甩完之后退至太后身旁。
太后睨着沁儿姑娘红肿的脸,含笑责怪依姑姑:“你是哀家贴身的侍女,这种动手打人的事情,你动一下就好了,下次再有第二下的时候,找一些粗使,手脚厚实的人来做,免得打伤你的手,没人来伺候哀家!”
依姑姑恭顺低头道:“奴婢知错,望太后恕罪!”
“下回知道了没有?”太后故意问的大声:“像这种不自重自己身份,柔情似水,碧玉羞涩的女人,别打脏你的手!”
“是!奴婢谨遵太后教诲,下次若遇到这种事情,奴婢定然寻找几个人,毫不留情的去下手!”依姑姑垂着眼眸,看不见她眼中的情绪。
太后颔首,“跟了哀家几十年了,别像曾经一样傻乎乎的被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银子呢!”
依姑姑头猛然抬起,恨意禀然的看向沁儿姑娘,“当然不会,死过一回,爬起来,就不会再去心软去死,就算年轻不懂事,可以找各种借口,但是年岁大了,所有的借口都骗不了自己,本来的事实,就会更加清楚的在心中更加清晰!”
沁儿姑娘左右脸颊,肿的像馒头一样,目光仍带笑意:“变成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到底是气质不一样,不过那又怎样,自称哀家,也是孤苦无丁无依无靠,有权势又怎样?床头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不觉得可悲吗?”
“你的床头说话人现在在哪里呢?”太后手搭在依姑姑手臂上,微微向前,目光扫过沁儿姑娘:“活得倒像个女子,可惜你终归不是完整的女子,一个连孩子都生不下的女人,算什么女人?”
沁儿姑娘被人戳到痛脚,咬牙切齿,片刻,方笑道:“坐上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又怎样?守着自己不爱的人,守着自己不爱人的江山?让自己的儿子淌着别人的鲜血,踩着别人的尸体,踏上这至尊之位,他快乐吗?”
“你权倾天下,母家颠覆,到头来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活得自由自在,有人知冷暖,比你好上千百倍,我的姐姐!”沁儿姑娘说着把手一拉,让自己红肿的脸颊暴露在太后的眼帘下,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眼中漾着洋洋得意的笑,眼中荡着身为人生赢家的肆意。
“有人知冷暖?”太后差不多跟沁儿姑娘一样高,可是太后现在硬生生的感觉气场要比沁儿姑娘高出半个头的样子,戴着假甲套的手微微一抬,用手弹了弹,“你那与生存依靠的人呢?怎么哀家没见着?在哀家面前耀武扬威,怎么没有人来给你救场?拾人牙慧,拿着哀家不要的东西,有什么可炫耀的呢!”
沁儿姑娘嘴角一扬,昂起下巴,硬生生的把太后的气势给压了一头:“姐姐,您可是我的亲姐姐,都说凤家只有一位嫡小姐,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嫡小姐,你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只不过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从小到大,你得的东西够多了,姜国先皇上爱你如命,你怎么就把他给杀了,不好好珍惜呢!”
太后勾起一抹冷笑:“阔别多年,别的没学会,举一反三的能力倒是学会了,哀家以为你始终是那菟丝子,没了依靠的树木会死,看来这么多年,哀家一直小看了你!”
“菟丝子?姐姐说什么笑话呢!”沁儿姑娘一双眼睛,脉脉含情,“菟丝子是因为有依靠,是因为有大树为它遮风挡雨,提供营养,她是聪明无比才会依附大树,像姐姐这样,自己就是参天大树,自然不用依附别人,当然……也是因为没有比姐姐更加大多树来让姐姐依靠,姐姐只能依靠自己,杀掉爱自己的,一步一步权倾朝野,变成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妹妹我就逊色了很多,一品亲王妃而已,不过好在这么多年,幸得一丝薄名,成为天下女子最想成为的人,夫君又是天下女子最想嫁的男子,妹妹我啊,此生足矣!至于那两巴掌,妹妹欠下的,算是还了,依澜,我看见你过得这么好,心也就放下了!”
依澜是依姑姑的闺名,看这阵势,依姑姑对沁儿姑娘恨之入骨,沁儿姑娘被她打了两巴掌,算是还人情了!
我的眼神兴致勃勃,可劲的瞅着他们三个人,连姜翊生何时来到我的身侧都不知道,直到那钻入鼻尖的龙涎香味,才让扭头望去。
姜翊生幽深的眸色,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伸手盖了一下我的眼帘,低沉慵懒笑说道:“情绪太过外露,姜了,这样看笑话找打呢!”
我心中一紧,忍不住向旁边移了一步,离南行之近了些,南行之倒是很是乐意我离他近了一些。
移了那一步,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亮,让我忍不住的又移了回来,不露声色的越过他们俩。
南行之双眼尽是不解,姜翊生倒是很满意我的此前的动作……
依姑姑嘴角蠕动,说道:“你从来都不是凤家的嫡小姐,你是临家人,临家夫人带过去的没人要的野孩子!”
“你在说我的亲姐姐吗?”沁儿姑娘呵呵笑道:“一个无用的女子,嫁到临家那个病痨子,自以为是庶出就能嫁给嫡出,真是可笑,若不是临家那个病痨子命不久矣,怎么可能娶凤家庶出的她!”
“旁系,我们这些凤家枝条旁系,永远比不上姐姐嫡出身份来得尊贵,凭什么,你不要的,才轮到我们?”
沁儿姑娘心底仿佛隐藏着特大的恨意,恨自己大概身为庶出有太多的不甘。
“你这个样子,他知道吗?”太后冷淡的问道。
沁儿姑娘脸颊上的红肿,丝毫不影响她笑容明媚,反问太后道:“姐姐是问阿肃知不知道妹妹这个样子?他不需要知道,他只管知道妹妹柔情似水,善解人意就可以了,旁的他不需要知道,姐姐,你说呢!”
太后舒展了一气,“这倒是真的,一个人连最真实的自己都让枕边人不知道,沁儿姑娘,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沾了哀家的光,才会有今天,好好在这围场里玩吧,有什么事情报哀家名号,哀家会像小时候一样,好生的照顾你!”
沁儿姑娘此时,才屈膝半礼,“沁儿谢谢姐姐如此照顾,妹妹现在有人照顾,有人全心全意的照顾妹妹,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姐姐还是把这个时间,把这个精力留着,照顾好自己吧!”
太后嘴唇微勾,报以一个冷淡的笑容:“那你可要好好珍惜,哀家最近想拿人祭旗,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真不知道,谁会成为这个幸运的人呢!”
沁儿姑娘的笑容一凝,太后瞟了她一眼,带着依姑姑迤逦而去,留下沁儿姑娘看着她背影,满眼愤恨。
太后一走,姜翊生笑容一敛,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凤目凝视着我,喊了一声:“姐姐!”尾音带着一股甜丝丝的暧昧。
我下意识的想去甩手,姜翊生扣住,嘴角斜斜,充满邪魅,上前一步,似对我贴脸相聊……
其实不是,他恰离我的脸还有些距离,低声道:“今日你对太后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血缘不会是跨不去的鸿沟,哪怕一无所有,你也甘之如饴与我在一起对吗?”
我一个惊慌后退一步,眼神迅速的扫过宣贵妃的营帐,在扫过我身边的人,是谁把我和太后说的话这么快速的告诉姜翊生?
“并没有……”
“我知道!”姜翊生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截断了我的话,一把压住我的头,摸了摸我的后脑,带着撒娇说道,“我什么都知道,不要怨我,不要气我,好不好……姐姐!”
“姜翊生!”
“大皇子!”
跟我异口同声的是沁儿姑娘。
姜翊生声音微扬:“姐姐……晚上寻你好不好?”
“太后晚上约了珑果姑娘!”南行之淡淡的提醒道:“明日秋猎正式开始,大皇子怕是有的忙了!”
姜翊生后退两步,慢慢的松开我的手,扫过南行之,对我道:“姐姐应该知道,翊生心眼很小,小的只能容下一个人,除此之外,谁也容不下!”
我脸色微微一沉,姜翊生在有恃无恐的威胁我,在有恃无恐的提醒我……提醒我是他的。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转,甚至添乱的对我说道:“太后,孤似也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不喜太后与他人太过亲近!”
我眉头紧感,冷眼的扫过他们俩,姜翊生和南行之对视相望,似波涛暗涌,似平静如常。
“大皇子!谁也容不下是你的事,不是本宫的事!谢关两家姑娘正巴巴的瞅着你呢!”我冷言道:“王上,哀家觉得珑果姑娘不错,若是能和南疆结秦晋之好,既能巩固南疆与西凉的友好邦交!”
两个人的头颅瞬间转向别方,眼神飘忽,似极力掩盖着自己的不自在。
沁儿姑娘转手之间,用巾帕挡住了自己红肿的脸,对我浅笑道:“殿下一别多年,初见时,殿下还是南疆的皇后,再见,殿下的身份已经非昔比,变成太后了,真的可喜可贺,尊贵不倒啊!”
美人气质温婉,都五十多的人,还保持着少女般的娇媚,可真的是难为她了。
“哀家也觉得哀家是幸运的,有些人终其一生只不过是个妃,有些人终求一生,也未必触及到别人的内心!”
沁儿姑娘闻言打量着我,“大皇子对殿下倒真是姐弟情深,感情深厚,大皇子不远千里来北齐,让我家王爷出手相助,想来是惦记着那高位,想去争夺,不过我家王爷似没有真正打算出手呢!”
我轻笑一声,开口道,“男人的事,自有男人去解决!哀家要做的享受荣华富贵,受万人朝拜。肃沁王妃您这样提醒哀家,哀家觉得你还不如去吹吹枕边风,让肃沁王不要来姜国,既然已经来到姜国,你再多此一举一说,不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吗!”
都已经来到姜国了,还拿乔的嘴脸,不能替肃沁王做主,非得高姿态的对别人说,自己能影响肃沁王的抉择,若是能影响他的抉择,我相信沁儿姑娘是不会愿意回姜国的。
沁儿姑娘蹙起眉头,声音跟着沉下来:“殿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强,殿下的个性,可真的一点都不像则柔柔柔弱弱,让人怜惜!殿下这个性倒随了太后!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无论怎么逃,殿下身上多多少少也是流着凤家的血脉呢!”
我盯着沁儿姑娘,真不知道她说这些话在提醒我什么……
“然后呢?”我问道,余光扫过姜翊生和南行之,这两个人都看着我呢,跟看猴似的,似没有一点打算要帮我的神色……
难道在他们俩认知里面,沁儿姑娘,我能收拾得了吗?
“哪有什么然后啊!”沁儿姑娘好看的眼眸,终于转移了视线看着姜翊生,“我只不过是在提醒大皇子!”
“原来是这样!那你继续提醒,哀家不奉陪了,哀家去找肃沁王喝茶去,顺便提醒他,因为你……因为你们的爱情,凤家被灭三族,这个人情是要还的!”
我的话音一落,沁儿姑娘脸色一变,瞥了她一眼,狠狠瞪了一眼姜翊生,姜翊生凤目微挑,对我勾唇一笑,似千树万树梨花开般迷眼……
我将目光收回,不在与沁儿姑娘委蛇,转身就走,开始慢慢的去捋现在的事态发展……
沁儿姑娘被打……按照她的个性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虽说她口语之间说是欠别人的还清了,可是绝对不会如此简单这两巴掌她就能吞的下去。
“肃沁王还没有到!”南行之竟跟上我,在我身侧淡淡的说道。
我头微偏:“你是如何得知?”
南行之手指抚了一下唇角,琉璃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偏头望来,“你吻孤一下,孤就告知于你!”
“扑通一声!”浅夏摔倒在地。
艳笑脚下一袢,跟着摔倒在浅夏身上……
南行之身后跟着的侍卫,除了冷文颢脸色微变,其他的人脸色都是剧变。
我脚步一停,南行之既然把头凑了过来,似等待着我吻他一样……
我半眯起双眼,问道:“楚珑果又教了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王上此番言语着实欠妥!”
南行之慢慢地把身子直起来,眨了一眼,一脸无辜:“珑果姑娘没有教孤什么,是冷大人,冷大人说,对于喜欢的人,他若有事要问你,你就借机占便宜,求得一吻,不过分!”
“王上,臣什么时候说过此话?”冷文颢急急的狡辩着,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扫,冷文颢狡辩变成了拱手抱拳:“启禀太后,臣罪该万死,与王上说出此等罪大恶极的话语,还请太后赐罪!”
冷文颢……
南行之……
我寒目望过,南行之不急不慢的说道:“太后不让孤和珑果姑娘接近,孤做到了,可是冷大人是孤的近侍,孤现在还不能换了他,若是太后觉得冷大人行为有些欠妥,孤可以把他发配边关,去做一个守城将,太后意下如何?”
我意下如何,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能意下如何?
只得厉声道:“冷大人,身为王上身边的近侍,除了公事,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说,免得杀了头,哀家不会手软!”
冷文颢垂头道,“臣明白,臣定然恪尽本分,除本分的言语之外,绝不多说一句。”
我恼怒却无处发火,只得对摔倒在地的艳笑和浅夏凶道:“你们两个还不起来,要在地上躺多久?”
艳笑和浅夏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我的身侧,我觑了南行之一眼,带着一肚子无法发泄的怒火走了!
肃沁王还没有到,这个消息让我心中微微一惊,话本上说,肃沁王和沁儿姑娘十步之遥必须见到彼此,虽然这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在里面,侧面反映了沁儿姑娘和肃沁王都会分隔太久。
此番前来姜国,沁儿姑娘算是荣归故里,肃沁王不紧跟其后,反正和她一前一后,本身说明什么……
目光微冷,我看向浅夏问道:“今日你为何在此?”
浅夏侧身禀道:“启禀殿下,奴才送相思入骨给太后当见面礼,故而出现在围场之中!”
浅夏这样说来,姜翊生费了那么大力气,就是让他告诉太后相思入骨,难道肃沁王对太后念念不忘,还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不可能,就算有死灰复燃的机会,太后那么坚决,那么狠戾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怎么可能去死灰复燃。
浅夏似看出我的疑惑,即而又道:“殿下,肃沁王其实已经到了,只不过沁儿姑娘不知道,沁儿姑娘所知道的是肃沁王两日后才抵达姜国!”
“实侧,肃沁王昨日已经来到围场,只不过在暗中并没有现身,大皇子让奴才来提醒太后相思入骨,斯人已来!”
肃沁王已经来了,这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提醒太后相思入骨,难道真的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还是不对,姜翊生杀人从来都是一击毙命,他不会让潜在的危险威胁自己,肃沁王应该属于杀手锏级别的人物,对太后致命一击,怕是要看肃沁王了……
“肃沁王现在是在北齐皇上的营帐里?还是在大皇子的营帐里?”
浅夏缓缓的垂下眸子:“肃沁王在徘徊太后营帐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怎么开口,只不过太过小心翼翼,太后没有瞧见他而已!”
沁儿姑娘说起来算我的亲姨祖母,只可惜,她对齐幽儿都比对我来得恶好。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光西垂,也不知道楚珑果打没打到野鸡:“大皇子只是让你过来告诉我这些?”
浅夏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大皇子让奴才贴身保护殿下,以防上次的事情再发生!”
我口气颇为冷淡,道:“你又不是高手,若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一根迷香,上次的事情一样发生!”
浅夏眼眸一抬,倏然一亮:“不会的殿下,大皇子会铺好前面的路,会把前面一切崎岖不平荆棘之路给殿下铲平了,绝对不会让殿下踏在上面,咯着脚的!”
“是吗?”我这一声问得极小声。
走了一圈,楚珑果矫健的身姿,骑着终乱的马而来,马背上挂了几只野鸡,身后的随从,把背上还挂着野狼。
这才多大功夫,楚珑果手脚倒是灵活……
旗幡随风作响,风声瑟瑟………
楚珑果随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从马背上跳下来,站在我的面前:“小姐姐,每日身后跟着这么多人,累不累?”
我斜眼望去,除了艳笑和浅夏,常年跟在我身后的也没多少人,也就七八个人!
我微微一笑,道:“小姐姐怕死,没办法,自己本事不到位,总是需要有人来撑场面!不能让别人瞧不到我的身份,来个乱箭射杀,死了也是白死!”
“小姐姐真是风趣!”楚珑果手一拎野鸡,示意道:“刚刚我跟北齐皇上打了一架,抢了一个好地方,走,请你吃野鸡!”
跟齐惊慕打了一架?齐惊慕还有这本事与女子开打……
我随着楚珑果走,楚珑果嫌我带的人多,我就叫他们远远的跟着,自己跟着楚珑果……
兴许是终乱羌青的关系,对楚珑果到时莫名的好感,不过这个好感要取决于她不乱对南行之说话。
楚珑果所谓抢的好地方,就是离水塘近一些,洗刷野鸡方便一些,一把小小匕首,在她手上灵活的运用。
瞧着她卷着裤管,把衣撂在腰上从水塘里扒出淤泥,把包好的野鸡裹上厚厚的泥巴,我蹲在水塘岸边,支持下额:“你们西凉皇室每个人都是这样活过来的吗?”
楚珑果龇牙咧嘴的笑,“差不多吧,你知道西凉前身是柔然,柔然第二任皇后,生了很多孩子,然后她的孩子们,都很向往她的爱情,所以基本上她的后代们从小到大,都是在外面流浪的,为的就是碰见所谓的爱情,为的就是能执一人手,白首不相离!”
“对于我们来说,有了心爱的人,比皇位,比权势,还要来的勾人心魄!”楚珑果灵动的眼睛,一脸向往:“不过有一点,我们极少动情,不知怎么回事儿,其实真正能执手白首不相离的,倒真的没有几对!”
有的时候自己拼命想得到的东西,对别人来说是一文不值,楚珑果说权势,皇位对他们来说一文不值……可是这一切对我和姜翊生来说,却是拼命想得到的……
因为从一开始一无所有,跟一开始什么都拥有完全是两种心境,好比,一个出生拥有钱银万贯,他会对别人说,钱银嘛,乃身外物,生死不带……
可是对于一个吃饭都成问题的人来说,抓住一文钱也要拼了命……
概念和经历不同,所想的,所追求的自然是不同的……
我失怔地想着,楚珑果摇着手说道:“小姐姐,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水塘,回神道:“等我心中所想达成愿望,我就面山而居,养几只鸡鸭,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开心!”
“对于情爱,你就没有什么奢望吗?”楚珑果在夕阳的照射下,似身上染了一层光辉,像堕落凡间的仙人,就是被世俗在掩盖,出尘的气质,掩盖不了的。
我舒了一口气,感叹道:“情爱太累,出身皇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西凉皇室中人那么幸运,拥有一切可以肆无忌惮的活着,对于我们来说,情爱不过是巩固地位的手段!没有什么奢望,更没有什么期望,平安到老,平安到死,已是最大的奢求!”
“可是你是凤命!”楚珑果从水塘里爬上来,把包裹好的鸡,这事先挖好的坑里,转身去洗了手脚,“凤命注定要挣扎,注定要争夺,注定……一切是命中注定,尤其是你,你的命格很奇怪,无论你怎么逃,都逃不过凤命的天注定!”
我心头一凛,楚珑果从第一次见我开始,就嚷嚷着我是凤命,现在她还旧话重提,来说我是凤命……
我慢慢的移到火堆旁,坐了下来,看着她忙前忙后,仿佛练了无数遍一样,这要换成是我,落在荒山野岭就算不被狼吃了,也会饿死。
“你能算出我的命格?凤命是怎么回事?”
楚珑果已经拿木棍把野鸡对穿,架在火上烤,对我回了一个微笑:“打个比方说,你就是那天上的凰,四国乃至蛮荒十六国是梧桐树,每个梧桐树上都会有有一个凤……凤就是四国的君主和十六国的君主,无论你怎么逃,你最后嫁的,最后落脚处也只会是凤,也只会是梧桐树!所以你是凤命,俗称皇后命!”
“至于我刚刚问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倒是问的有些残忍,无论你心里怎么想,那样的生活跟你都无关,你的生活……你最后的落脚处,只会是在皇城之中,后宫之中!”
我沉默不语,想到姜翊生,一直希望他当上姜国皇上,想着若有一天他权倾天下,我便能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稳的生活……
可是楚珑果现在给我断的命运,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姜翊生,若是他当上姜国皇上,我岂能会如自己心愿在他羽翼之下安稳的生活……
姜国早已腐朽,他当了帝王得平衡各方势力,杀戮必不可少,这条帝王之路,本来就血腥,后面不知道还要添加多少鲜血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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