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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欢呼声响起,羌青一身白衣出尘不染,终乱突然开口:“了了,可真是熟人啊,真是没想到羌青能带他回来!”
我锁着眉头,在望去的时候,与羌青错开一步的是南行之,他一身暗红色劲装衣袍,头上玉冠挽发,一只手端着胸前,一只手负一背后,琉璃色的眸子,目不斜视,缓缓而来……
我心里是震惊的,我也没有想到羌青会把他带过来,瓜分北齐,至少三五年……就如他口中所说的三个月会来找我……那现在也才两个月未到……
难道南疆和西凉达成了什么协定?让他们速战速决把北齐瓜分了?那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解决掉北齐的事情。
箫苏淡淡的问我:“殿下,不上前与熟人打声招呼吗?”
我非但没有向前,还后退两步,终乱见状笑笑眯眯的说道:“不用殿下去打招呼,等会他们看到就过来了,当然,也有可能苏苏你不站在这里,他们是认不出来的!”
“那可未必!有些东西已经深入骨髓,无论怎么变化,总是一眼能瞧得出来的!”箫苏说着当真离我们远去,退了好多步。
终乱见状,伸手揽过我的肩头,把我的头狠狠的压在他的颈窝上:“我说……殿下,不如我们俩去告诉他们,我们相爱了,如何?”
这个人是身上有股大漠的苍凉味,“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们相爱了?你在怕什么?羌青是老虎还是狮子?吃了你!”
终乱目光落在向城内走来的羌青和南行之,“如果他们知道我们两个相爱了,至少你在这里,我不会被丢出去!其实我害怕,还没有给楚家重重地一击,我就被他们扔出去,再也进不来了!”
“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他们对你这个西凉的王上避之远及?”物急反必妖啊,终乱见到羌青就急于找盟友,看来他在奉天城犯的事不小。
随着羌青和南行之越来越近他的身形越来越僵硬,我又问道:“我不认为我有那么大的脸面,让羌青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做错事,不把你丢出去!”
终乱手一用力,直接把我压在他怀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了了,你说,他们看见你我这样,会不会认为你我是天生一对,会不会认为你爱上我了?”
“不会!”我在他的怀里压的声音闷闷:“他们不会认为我爱上你了!”因为我不懂情爱,要爱上这么多年早就爱上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打个赌吧?”终乱对我提议,言语有些酸涩,无奈:“如果他们认为你我相爱了,你就帮我这个忙不准拆穿!如何?”
我猛然向后一移,略微脱离他,与他面对面站着看向他:“如果你输了呢?打赌是相互的,你说的该如何?”如果他们相信了,就不拆穿我与他相爱的谎言,这样做……他想向羌青证明什么?
终乱双眼瞬间有些黯淡,“你想如何?”
我想了想,淡淡的笑了:“不打赌了终乱哥哥始终都没有一句真话,我也不选择相信终乱哥哥。因为我知道就算赌赢了,终乱哥哥信口开河,与我驴头对不上马嘴,我也无可奈何,是吧,终乱哥哥!”
“如若我真的想让你帮我这个忙呢?”终乱声音一沉,手圈了过来,极其暧昧的向我吻来……
我急忙后退,终乱岂会让我跑了,手臂一用力,把我拉向他,与他正面相贴……眼中闪过无情的光……
俯身对着我的唇就吻过来,我忙不迭的头一偏,他的唇落在我的脸颊之上,我用力推,他的手臂像一个牢固的钳子……
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响起,问着南行之:“几日不见,每回见到,都有些惊喜,你说呢,王上!”
南行之淡漠的声音,不缓不急:“孤觉得并不是惊喜,倒是看出一股强求之味,老师您觉得呢?”
终乱犹如胜利者一样,舔了舔嘴角,把我拉在一侧,对着羌青和南行之……
他们两个站定在我们两个人面前,琉璃色的眸子平静地落在我的脸上,然后淡漠的问我:“可以有想孤?”
终乱大手一落,抠住我的肩膀,露出白牙,笑道:“想你做什么?她现在与我相爱,谈情说爱都没有时间,哪有时间去想你?”
羌青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终乱,“易容术不错,声音未变,留下来的假货也不错,一模一样,找不出任何破绽。不过……你以为昏迷二十日,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再追上来也就四十日了。你就自信以为能把所有的事情解决了吗?你想的太天真了,昏迷二十日,就是一个败笔!”
终乱就像死鸭子嘴硬一般,“我只是留一个人给你玩,你说你怎么就不好好怜惜非要拆穿人家呢?大老远的连夜赶路,辛苦了吧,赶紧回去休息!”
南行之默默的上前,伸出手,把终乱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拿开,自己取而代之:“她并不爱你,也不会与你相爱,西凉王,有些事情,过了,就太假了!”
终乱脸色倏地一沉,“南疆王,君子不夺人所爱,在明知道我与她相爱的情况下,还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不厚道了吧!”
南行之平静的眸子一扫,“西凉王何时又变成了君子,你的一厢情愿相爱,得到别人首肯了吗?”
终乱目光看向我,伸手要过来扯我,南行之脸色终于沉了一分,挡住了终乱的拉扯。
终乱的手落了空,冷冷的说道:“南疆王,她若不与我相爱,又怎会舍弃你,带我来到奉天城?”
南行之嘴角微微勾勒,低头抚过终乱刚刚嘴角擦过我脸颊的位置:“她根本就不懂爱,也不会把心交出去,西凉王,借口太蹩脚,你需要换一个!”
他的指尖微暖,来回的擦了好几遍,似耍把终乱吻过我脸上的痕迹擦干……
终乱一下子提高声量,声音冷切:“你可以自己问她,你现在都不让她说话?怎么就证明她不懂爱了呢?”
羌青自始至终,冷眼旁观看着终乱自说自话自导自演,那悠然的神情,似想看一个跳梁小丑,似就想看看终乱有什么本事继续蹦达一样。
羌青越是这个神色,终乱就越发平添一份焦躁,南行之越发神色淡然,琉璃色的眸子凝视着我,轻声问我,仿佛害怕把我惊着一样:“你与他相爱了吗?姜了!”
终乱眼神紧了起来,闪过一抹忧心,期翼望着我,我微微一笑,轻启嘴唇:“欠别人的承诺,还需要时间,怎么会有额外的时间,去与别人相爱!”
南行之蓦然笑了,面无表情的脸,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刚刚紧张了……
终乱脸上瞬间浮现犹如死亡一样的颓败气息,南行之手刚刚揽住我肩膀的手,下滑,牵着我的手:“老师,可以走了!”
羌青额首,终乱急了,直接呛上羌青:“大司徒,寡人告诉你,想让寡人离开奉天城,除非寡人死了!”
羌青微微勾起嘴角,像猫戏老鼠一般:“你现在已经不是西凉王了,你是谁的寡人?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大司徒?”
终乱犹如被人挤进夹缝里的人,对着羌青低吼道:“不管怎样,我没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找不回我那段记忆,想让我离开,那就把我给杀了!”
羌青瞧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终乱,转身离去:“好自为之,我当没见过你,如果让他们瞧见你了,生死与我无关!”
终乱顿舒一口气,南行之拉着我跟着羌青的身后,他带的随从不多,把冷文颢给带来了……
羌青身边的侍从,刀豆对我挤眉弄眼,冷文颢跟他的主子一样,手握着刀剑,冷冷的面无表情直视前方,随时随地还警惕着四周。
羌青突然回过头来,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和终乱同时一愣,两个人一起转向后方,箫苏手拿着短箫,离我们有十步之远,正默默的跟着我们。
羌青没有看见他,于理不合啊,终乱与我对望,我们俩的眼神中的意思,是一样的……
我们都震惊于羌青没有看见箫苏,箫苏刚刚是隐在人群之中,可是他并没有藏在人群之后……
羌青和南行之连我和终乱都能看见,为何没有发觉他在其中。
箫苏缓缓的走上来,二话不说,从南行之手中,把我的手与他的手分开……
“她不懂爱,南疆王,你是在教她如何去爱吗?”
此时的箫苏比南行之看着还要绝情无义,让我心里咯噔的砰砰直跳,不自觉地脚下往南行之身边靠去……
“不需要去教!”南行之轻言道:“长大了,自然就会知道如何去爱!”
箫苏微微愣了一下,双眼浮现茫然:“长大了就知道如何去爱了?”
南行之重新牵上我的手,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是的,不是人长大了,是心长大了,只要心长大了,就知道如何去爱了!”
羌青看着箫苏蹙起了眉头,最后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走,城中的百姓,在两边犹如夹道欢迎一般,跟随着他走。
终乱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抬脚跟了上去,南行之淡然的声音带了一抹冷硬:“多谢搁下这些天的照顾,孤放在心上了!”说完,带着我跟上羌青的步伐……
箫苏一个人站在原地,人群与他擦肩而过,他站在那里,纵然人群熙攘,他独自一人,站出了一个人的天荒地老之态。
一天之间,我们从城主府住进了楚家家主府,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羌青不在奉天城……
家主府住着的是楚玲珑和姜致臻,现在楚玲珑在罚跪……迎接羌青的是姜致臻……
姜致臻见到我和终乱跟着来,脸上闪过阴沉,不过瞬间被他掩盖过去………
羌青曾经说过姜致臻对他有救命之恩,许是因为这层关系,姜致臻对羌青到额外的多了一分亲呢。
犹如一个长辈一样,拍着羌青的肩膀,笑声爽朗:“你可算回来了,一走就是多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羌青嘴角含笑,与姜致臻犹如哥俩好一般,走进去:“一直未得空,现在得空,就回来了!”
“走走!好好与我说说,在奉天城外,有什么趣事没有!”姜致臻边走目光还边向后望,大有他与羌青此番亲近,大有故意之态。
终乱瞅着他们,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小声的嘀咕:“真是老不知羞,楚羌青没有比他小几岁,搞得他真是楚家长辈一样,对楚家家指声呵气的!瞧着这真是好气哦!”
我刚欲开口,他们之间有性命牵绊着,终乱像个怄气的孩子,很是不甘的又道:“不就是一命之恩吗?楚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坏规矩,真是让人恼火地抓心挠肺!”
原来他知道……
南行之一直没说话,只不过见我偏头望向终乱,伸出手掌,遮住我的脸颊旁边,隔断了我望终乱的视线,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师已经在厅中,不宜让老师久等!”
楚家家主府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落离府,里面除了一直在伺候的人之外,跟城主府一样,做粗使工作的人,基本都是半天工,做完之后,各自回家……
府中端茶送水的是老人,我们进去的时候,姜致臻若有若无的跟羌青提醒,楚玲珑还在城下跪着。
羌青押了一口茶水,神色略带疲倦道:“你知在这奉天城内,我没有任何权利来干涉奉天城城主任何抉择!”
姜致臻眼中闪过不自在,“羌青,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下去陪着玲珑,毕竟,我是她的夫君,就应该与她同甘共苦!”
南行之坐在旁边,始终牵着我的手,垂着眼眸,好像我的手上有花似的,除了盯着我的手,旁得进不了他的眼。
终乱有些喧宾夺主,接话道:“大师兄,在奉天城的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位爷,那么疼爱他的妻子,想与他的妻子同甘共苦,成全便是,不能让别人以为奉天城连别人恩爱都容不了!”
羌青轻轻的把茶盏放下,揉了揉额头,饱含警告的看了一眼终乱,还是那句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奉天城内,我没有任何权利来干涉奉天城城主的任何抉择。姜兄,你若是想下去陪楚玲珑,直接跟城主,我……不能越俎代庖。”
终乱唯恐天下不乱的哦了一声,“真是可惜了如此大好机会,让城里的人都看一看,这位爷是如何疼爱自己的妻子的。”
姜致臻只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但他还竭力维持面子上的笑意:“即使如此,那我就不为难羌青了,我去城主府求城主!”
羌青点了点头,姜致臻犹如满心欢喜碰了一鼻子灰,径过终乱是还小瞪了他一眼。
姜致臻走后,羌青一扫先前疲倦,“终乱,你住的是城主府,现在应该回城主府了。”
“我为什么要走?”终乱有些死气白咧的说道:“我要与了了住在一起。”
“砰!”羌青把手轻轻的往桌子上一放,也发出巨响,“不用我提醒你,这天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在我这里,楚花魂早晚会知道你是谁,到时候你真的被人抬出去!”
终乱眼珠子一转,起身双手举了起来:“好,我去城主府,我去!”
“慢走不送!”
“哼!”
终乱走后屋子里只有我和羌青南行之三个人,三个人静默了许久,羌青才开口道:“殿下,你之前说姜国太后来到楚家,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解决掉!”
我抬起眼帘,目光射向羌青:“你为何不亲自去解决?而要借我之手?”





姜了 00245印记:鸿门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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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青嘴角噙着冷笑,黑色的眼眸望着我,“刚刚你不是已经看了吗?你的父王对我有恩。他又是楚玲珑的夫君,楚玲珑掌管奉天城在外面的暗卫死士。你的父王曾经把你许配给我,我是你的未婚夫,但没娶到你,对他来说本身就带着愧疚,直接撕破脸皮,略显不好说!”
终乱说,楚家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的规矩,惹人生气,我瞧着一点都没错,羌青陷入两难之地,真的一点都不仙了,完全掉入凡尘,为凡尘世俗所扰。
心思一转,我淡淡的问道:“听说楚家后山有药泉,羌兄您今年多大了?再出奉天城之前,每日都在药泉里泡着吗?”
楚家人现在对我来说,不能以常态来揣测他们,看似十几,二十几岁,其实也许已经五六十,百岁了。
羌青看着一脸平静的我,眼中闪过一抹骇浪,停顿了良久,缓缓道来:“沙漠有泉,名为不老,喝之永葆容颜不老!”
南行之好看的眉头,微微隆起:“沙漠有泉,名为不老,谣传之中,不老泉,又称生命之泉。藏于沙漠深处,寻得之人,饮其水,消病解灾,可保青春长盛不衰!”
“这段谣传,在南疆巫族秘文里有记载,传说始于千年前,并没有在天下广为流传,进而所谓的不老泉,孤无意之间看到,曾经一度认为它是被人杜撰出来的!没想到,这属于谣传的东西,会在楚家出现!”
羌青幽幽长叹:“我刚刚还在诧异,殿下怎么知道不老泉的,不过,在我们这,它的名称,就是殿下口中称呼的药泉,而非不老泉!”
“不老泉,只是她对这个药泉的称呼,她说在我们所不知道的那遥远的西方,有不老泉的传说,那个不老泉隐藏在茫茫大海中的岛屿之上!”
她又是谁?羌青此时口中的她,是那把钥匙的主人吗?心中震惊,脱口道:“真的是不老泉?”
南行之说这是巫族秘文里记载,为何在楚家,这些传说都会变成事实?
这种种迹象,难道只为了表明了楚家真的有活了千年的人?
一个人活了千年,他所在乎的,在乎他的都死了,就算有不老泉,但容颜不变,人也会死的。
羌青寂寥的说道:“这也是楚家的秘密之一,名为不老,实为药泉,是公子长洵为他心爱的人,容颜不老,呕心沥血弄的药泉。历史记载,他们在知天命之年,双双暴毙。其实不然,他们来到了奉天,新的奉天,在这里又过了半百之年,直到期颐之年之后的二十年,他们才相拥长眠于黄沙之下!”
期颐之年的二十年……
史书,野史杂记记载,在这世界上的人,能活到耄耋之年已是长寿,而到期颐之年更是凤毛麟角。
公子长洵活到了期颐之年的二十年,期颐之年是百岁,又二十,是一百二十岁……
“历史永远带着欺骗性!成功者的诉说,永远只说对自己好的。”南行之淡淡的说道:“孤之所以有幸知道这些,可真是归功于柔然皇后离余公主与千年前的安南惠少帝是好友……孤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离余公主会有事没事的跑去安南与惠少帝喝酒谈心。”
羌青无奈苦涩的一笑,接下南行之的话:“因为活得太久,因为自己在乎认识的人,都离自己而去了。只有惠少帝是少数长寿之人,惠少帝活到耄耋之年。她也只能找他说说话了!”
我轻咬了一下唇瓣,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不老泉可以让你们楚家人,都活到期颐之年?”
羌青点头道:“大概吧,所以你可以想象百岁的人,犹如二十岁时的模样,很多时候,因为不老泉,比修命改运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比修命改运更让人疯狂!”
怪不得楚家让人趋之若鹜………
人的本性,拥有了权力,拥有了富贵,就会想再拥有无尽的寿命……就会想拥有不老容颜……无论女子还是男子……谁不希望自己荣华富贵不老一生呢?
我在震惊中还没缓过神来,南行之开口道:“老师不惜暴露出楚家不老泉,为的就是除掉姜国太后?老师,不知孤这样想,对是不对?”
羌青眯起了眼,看着南行之:“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可以饮下不老泉,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存在,还是其他,楚家现在已经存在的不安因素。在外面的世界,不老泉已经小范围的广为流传,因为发现的及时,被楚家扼断!”
“如果让天下人得知,楚家有泉,名为不老,这天下里绝对会炸开锅,这奉天城,就算隐藏在沙漠深处,也挡不住前仆后继的探险者。不老,是每一个人所希望的!”
“不是楚家每个人都知道不老泉的存在?”我眉头一拧,抓住了他话语的重点:“不老泉的存在,只是对少数人而言?”
羌青含笑不语,似默认了我的问话。
南行之拉着我起身,“老师,连日赶路,有什么事情,等睡醒,见完姜国太后在说!”
羌青跟着起身,开始无限诱发我心中的怨恨,“殿下,你心中有怨恨,我知晓,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这是楚家的家规。但是在这家规之上,还有一句话,若是谁损害有关楚家一分一厘,杀无赦!”肃杀之意蔓延……温润如玉的人,周身弥漫着浓重的杀意。
在提醒我什么?
在提醒我就是姜致臻对他有救命之恩,一旦损坏了楚家的利益,哪怕是救命恩人,哪怕恩泽在重,也可以去死?
换言之,姜致臻为什么拿救命之恩,让羌青来娶我?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来做对他没有利益的事情……
而且羌青呢?这么聪明的人,又岂会不想其中的所有可能?而且姜致臻怎么就那么恰好的救了羌青……
满眼冰冷,我沉着声音问道:“姜致臻有没有饮下不老泉?我的母妃有没有饮下不老泉?太后……来到楚家这么多些日子,只是做一些小动作吗?她有没有饮下不老泉?”
我一连串的问话,让羌青看着我,声凉如冰:“姜致臻只饮了一半,你可以用眼睛看到他的衰老。你的母妃也是,姜国太后就算她不是姜国太后,是你母妃的娘亲,她来到楚家还不够格饮下不老泉!”
“我明白了!”不自觉的握了握手,南行之拉着我慢慢的退出正厅,厅外已经有人守候,在前面引路,带着我们来到后院的居住之地……
南行之随从只有十人,守着院子……
引着我们的仆人告诉我,我们住的隔壁院子,就是玲珑暗掌事的住所,而后过去就是姜先生妾室和母亲的住所,也就是我母妃和太后的住所。
我还特地问了道:“初来乍到,不知闲暇无事,可不可以四处看一看?”
仆人恭敬的说道:“客人请随意,家主已经吩咐过了,客人想去哪里,只要在落离府客人可以随意,没有人会横加阻拦,客人请放心大胆的行走在落离府!”
我颔首道了谢……
休息的客房很精致,处处透着古朴典雅,羌青让人很快送过来女子用的一切物品,就连衣裙,也备了四色不一样的。
我打量着屋子,最后坐在床上,摸着床上的被褥之上,这是白蚕丝绸,这屋子里的东西,随便拿出去一样,能供奉天城外普通的百姓吃一辈子……就床上这床被子而言,也得百两了……
这只是随便一个客房,真正的主宅呢?又会是何等的气势磅礴,历史厚重呢?
怪不得……怪不得……终乱说有许多国家的皇上,连皇位都不要,来到楚家,过安生的日子……在这里过的日子……比皇上还皇上……
姜致臻这个曾经尊贵的太子,幸运的被修命改运来到这里生活,不被万里江山所扰,有幸饮下不老泉,还能活到百岁多……
被修命改运之后他不愿意回到姜国,不愿意去接母妃,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更多的原因,他得仰仗楚玲珑……
来到楚家的人,有幸饮下不老泉,再一不小心被续命了,活个几百年也是有可能的吧……这是何等诱惑的事情……长生不死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蹬掉鞋子,昂面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想着该如何地从太后嘴中得知……曾经在姜国,到底是谁是楚家的哪个人在操纵这一切?
想着想着,眼皮就发重……
本以为会深沉的睡去,可是梦里依然纷扰……依然是那长长的甬道,四周依然是那翻涌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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