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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我伸手覆盖在眼睛上的冰块,口气中多了一些艳羡:“丑女无盐,却是得到了齐宣王的爱,贵为一国皇后,姐姐其实很羡慕她,没有好容颜,却得到一颗心,这天下……有什么比一颗心……一颗真心待你的心重要呢!”
姜翊生默了默,“你会得到一个颗心的……一颗只属于你的心,一颗心里只装着你的心……为你摒弃一生的烦忧的心。”
我哑然失笑:“哪有这么简单!姐姐的心都是黑的,姐姐只会算计,姐姐只会阴谋诡计,没有一颗心能盛得下姐姐的千疮百孔,所以……话本上说的东西都是真的,既然是坏了,既然黑了,就不要想着去洗白!”
姜翊生伸手覆在我的手之上,他的手很小,两只手才能盖住我一只手,他道:“你相信我,会有那么一颗心,会有一颗正在慢慢长大的心,包容着你所有的阴谋诡计,你所有的千疮百孔,不论你做什么,是你的错,也是对的,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对的,会有这么一颗心,一心只惦记着你,会是你一生的变数!”
听到姜翊生的话,我缓缓地勾起了唇角……却笑不出梨涡浅笑的弧度!
只得淡淡的道:“希望有那么一天……不要让姐姐等太久,不然的话,姐姐如铁如石的心,就再也融化不了了!”
“会的……很快……很快……”
姜翊生的笃定仿佛让我看到了希望,仿佛看到了也许真的还有那么一个人,他能包容我所有的一切,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换来他一句,没关系……去吧,反正你有我呢!
不过……这也只是我闭目想像……
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一个人,会把我放在心头的尖尖之上,系我的哀愁,系我的狠毒,系我的欢乐,把我系在心头,不会有这么个人……一切不过是姜翊生给我的闭目想像。
带着这个美好的想象,我迷糊的睡去,直到脸颊上的微疼,把我疼醒了,我欲伸手拿开敷在眼上的冰,被姜翊生阻止了,“姐姐,你的眼睛还没好,你就这样躺着,没有关系,羌太医医术甚是了得!”
“呵呵!”羌青如泉水般的声音响起,“大殿下真是折煞微臣了,微臣不过幸得医名,远远达不到能让姜了殿下面如初的模样。”
姜翊生回道,“既然好不了,也是没有关系的,半指长的伤口,缩短一些便是!”
羌青的手在我的脸上游走,动作很轻抚,“这个倒是可以的……不过微臣还有一项绣花的本事,此道伤痕倒像一个树径,若是配上绿叶红花,定然让姜了殿上貌如从前,许还能比从前胜上几分!”
“不用了!”姜翊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她这样很好,不需要任何的雕饰,也不需要任何的修也!”
羌青声带了点失望:“大殿下,微臣倒是觉得可惜了呢!姜了殿下,顾盼生姿,梨涡浅笑,一双眸子更是灼灼生辉,这道疤在脸上,到底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让人惋惜!”
我的脸一痛,羌青好似故意的手下用力,按在我的伤口上,我能感觉到淳淳地鲜血往外冒。
“啪…”一声,脸上停留的手被姜翊生打掉,姜翊生声音响起,“羌太医,你不过是一个太医,何来本事惋惜?下手如此之重?你是想让我姐姐的脸溃烂毁掉吗?”
我欲起身,姜翊生却是异常固执的一手按在我的双眼之上,纱布包裹的冰块,似要被他手中的温度给融化掉。
羌青似停顿了一下,无辜的说道:“大殿下,这是在做什么?微臣不过是重新挤掉姜了殿下伤口里的淤血,里面的血,不清理干净,留下的疤也不会好看的!”
我能感觉到姜翊生心跳在加快,当下便伸手盖住姜翊生的手,压在我的双眼之上,“翊生,不要紧的,姐姐不疼的!”
姜翊生没有接话,羌青接了话,“姜了殿下似女中豪杰,让微臣佩服,不过微臣请言殿下,您这伤,是想留疤?还是不想留下疤痕?”
我一笑,问着姜翊生,“翊生觉得约莫半指长的伤口,留下几分比较合适呢?”
姜翊生的手慢慢的抽离开,他既不让我睁开眼睛,也不让我把敷在双眼的冰块拿下来。
是他所希望的,他希望我做的,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不会违背的,自己的手压在眼睛上,等待着姜翊生的回答。
寂静的房间里,没了声响,不能用眼睛看,耳朵变得异常灵敏,心跳声……一个心跳如雷,一个平和至极,我自己的就是异常缓慢。
等不到姜翊生的回答,我道:“羌太医,那就麻烦多少留一些,也不枉费我那么用力,什么都没留下,会让人失望的!”
不留下疤痕,太后会起疑的。更何况羌青我还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他故意的惹恼姜翊生……不断的试探姜翊生与我,一会说我的脸治不好,一会又说治得好,这样的人,他的声音一样,似潺潺泉水,听着好听。
不过…模样不知怎么样……我相信……配上似潺潺泉水的声音的人,样子一定不会差到哪。
羌青没有立即应我的话,而是反问姜翊生,“大殿下觉得姜了殿下这样的提议,半指长的伤口,再留下半指中的半指长伤口如何?”
姜翊生俯在我的耳边,俯耳轻轻地问我,声音小的不集中精力似听不见一样。
“姜了……没有关系,哪怕在宫里找不到比你更丑的人,在翊生心中你都是最好看!”
我笑了,“嗯!姐姐知道了,不要紧的,不过是一道疤而已,姐姐还能陪着翊生就已经很好了!”
我的话落,姜翊生声音响亮的说道:“有劳羌太医,我姐姐脸上的伤,留下半指中的半指还要长一些便好,这里……不要留下任何疤痕!”
姜翊生食指在我眼睛下方,“疤痕从这里开始,半指中的半指!”
羌青一声轻轻的笑,夸道:“大殿下眼光到底是与众不同,只要眼角下方没有疤痕,对于姜了殿下的容貌并无……”
“够了!”姜翊生打断了羌青的话:“姜太医身为太医院的院判,还是早些替我姐姐包扎好,去瞧瞧言妃娘娘,听说太后发下懿旨,言妃娘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太医院怕是要重新对外宣招太医了吧!”
羌青一愣,轻咳了一声:“大殿下聪慧,微臣惶恐!”
姜翊生又把手压在我的手上,似放缓了语气:“有劳羌太医了……”
真想把翊生抱在怀里,谢谢他……明知道我不痛,却是害怕我痛,把手压在我的手上,似要给了我莫大的安慰。
羌青的手又重新抚在我的脸上,似要把我脸上的皮肉翻开,看看里面有没有杂质一样,认真观看的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脸颊上他浅浅喷洒的呼出的气息……
一个吃痛,羌青道:“此药,药性虽猛,功效却是一等一的立马见效,尤其生肌治伤,一日两次,十日后……想要留下多少疤痕,留下的疤痕位置,不擦上此药,便可!”
羌青话落,手也离开了我的脸,我蓦然笑道:“羌太医有如此神药,在京城之中盘下一个药铺,以此药为镇店之宝,京城之中,各家夫人小姐,定然能抢空了此药!”
他给我擦的药,先前他已经送给了我一盒,然后又让太医院的刀豆又给我送了一盒,现在他又在提醒我,他给我擦的药是同一种,他现在在提醒我……他会为我所用。
羌青又在我的脸颊上贴了一层凉凉的不知什么东西,“此药耗费心神,制作麻烦,一年总统才得那么三盒,若靠此药为生,微臣不才,怕要流落街头,张嘴喝西北风了!”
我的试探得到了答案,羌青多次在提醒我,我可以信任他,就如江太医一样。
“那真是有劳羌太医了!麻烦羌太医替我向江太医问好!”
羌青悉数起身,是泉水潺潺的声音,在上空传来:“殿下好生休息,近日殿下的脸伤需要静养,微臣会禀报太后,殿下只管安心的养伤就是。”
“有劳了!”我说的客气而又委婉,“一切要仰仗羌太医了,翊生替姐姐送羌太医出挽心宛!”
姜翊生有着一瞬的僵硬,手慢慢的脱离,“羌太医,请!”
羌青对我恭敬道:“殿下安康,微臣之幸,微臣告辞!”
脚步声远去,我翻身而起,覆在眼睛上的纱冰被我拿在手上,猛然睁开眼睛,眼睛还有些涩痛,我只看见一道背影,一个穿着太医院白色衣袍太医袍的背影……
唇角动了动,床头边放在那盒药,捻起药盒,又望向门口,玩味的说道:“羌青……江太医……凤贵妃……母妃…我越来越好奇了,你到底给了多少人恩德,竟让这些人恭敬的对我喊了一声殿下,竟让这些人不要命的来护我,这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真是让女儿忍不住的想去窥探呢!”
把药盒拿在手心里,缓缓的躺下,又把沙冰重新覆在眼上,哭,只会让眼睛红肿,哭……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
一天一夜的暴风雨,打残了一池莲花,洗涤了树叶,也碎了一地的残花败柳。
空气变得清新起来,清新中夹杂着一丝燥热,皇上竟意外的来到挽心宛,说是想念起凤贵妃的舞了。
带着他新封的亭嫔,过来说,“凤贵妃,朕这些日子与亭贵嫔在一起,似回到从前,着实想念你那曼妙的舞姿!”
说完,凤贵妃的脸色白了白,亭嫔极是恭敬地行了行礼:“贵妃姐姐,妹妹也是跳舞的,妹妹偶闻皇上说贵妃姐姐的舞姿是姜国一绝,妹妹就忍不住向往,特地请皇上前来看看贵妃姐姐,还请贵妃姐姐莫怪!”
二十日的卧病在床,因为我的脸伤,凤贵妃让自己奇迹的康复了,本来面色红润,现在变得煞白!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卧床休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堪。
凤贵妃对皇上福身道:“言妃妹妹卧床不起,性命堪忧,臣妾心生挂念,不忍跳舞以助圣心,请皇上恕罪!”
皇上伸手拉过亭嫔,坐在房间里的主位上,把玩着亭嫔的手指,漫不经心道:“言妃有太后操劳,有太医院守着,凤贵妃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朕好久没有看见你跳舞了,想念的很,不如今日,你在院子里,跳给朕看!”
凤贵妃让我不要再恨皇上,她对皇上余情未了,把那毁天灭地的恨都用爱来压制住了,可是皇上呢……对她呢?
红颜易老,帝心难测,谁家帝王不爱十八如玉姑娘?更何况凤贵妃现在都快四十了呢。
眼角已经悄然爬上了褶子,脸颊上丰盈的肉已经开始下垂,身材就算保养得当,也是微微发福……
曾经曼妙的舞姿,那也得配上曼妙的身材,配上如玉的脸蛋跳起来才有滋有味。
亭嫔勾魂的双眸瞥了我一眼,我站在这里这么一个人型柱子,皇上都没有看见我,她倒对我格外的上心。
“皇上!”亭嫔娇滴滴的声音,格外令人心旷神怡:“皇上,妾身不一定非看不可,妾身只是向往贵妃姐姐的舞姿。现在贵妃姐姐担心言妃姐姐,心情肯定有所不同,跳出来的舞姿怕也会受到些许影响,不如今天不跳了,咱们改天再来!”
能进入后宫,得到皇上宠爱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的,亭嫔倒是懂得用一双眸子,直勾勾的望着皇上,仿佛她的全身心,仿佛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是皇上,看到的只有皇上。
皇上也仿佛沉浸在她的这双眸子里不可自拔,美人善解人意,皇上可不善解人意,声色一沉,皇上道:“凤贵妃,难道朕想看见你跳支舞,都变得如此艰难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老得跳不动了吗?”
我心中冷笑,前些日子,凤贵妃跟我说,不要恨皇上,要恨恨她吧……安逸,太过安逸了,她就忘记了皇上本来是什么样子。
我不恨她……我替她感到悲哀,她想好好的安逸的在这后宫里度过她所谓的晚年,可惜……那也只是她想,皇上不会放过她,这宫里的女人也不会放过她。
七年的贵妃位置……皇上此次带亭嫔来,大概是想过来挪一挪她的位子,毕竟相互制衡久了,总是会有一个输赢!
凤贵妃如梦初醒跪地俯身,“臣妾惶恐,臣妾不敢,恳请皇上容许臣妾换件衣裙,毕竟皇上喜欢的舞,只有红色的衣袍才会跳出那绝美的味道!”
皇上带着亭嫔起身,冷冷的丢下话道:“朕在院子里等你,不要让朕等太久,你知道朕从来都是耐心不好的!”
“是!”凤贵妃跪着让了道,皇上拉着亭嫔径自往外走,见到我在一旁站着,停在我的眼前,眯起那威严的眸子,看了我片刻,似在组织语言,问道:“你的脸,怎会如此不小心?”
我屈膝行礼,道:“回父王,前些日子那场暴风雨,地上太过湿滑,儿臣没有看脚下的路摔倒在地。正好地上崎岖不平,就把儿臣的脸给刮花了。不过不打紧的,太医说了,最多留下约莫半指大小的疤,并不影响什么!”
我的话落……
蓦然,我的下巴被皇上抬了起来,我瞪大眼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皇上……
皇上眯着的双眼,似是透着我在看别人,似又是把我只当成我,一时之间,皇上不动了……挑着我的下巴,望着我的双眼,似被定住一般,直直的望着我,不动了……
“皇上!”凤贵妃一声唤声,“皇上,臣妾给你跳相思舞可好?”她的唤声中带着害怕…
皇上似被蛰了一下收回了手,没有理会凤贵妃,而是带了些欲盖弥彰似又话中有话,对我说道:“姜了,你长得可真像你的母妃啊!”
皇上的一句话让凤贵妃用爬的………爬了过来,在皇上的脚边道:“臣妾的女儿自然长的像臣妾,皇上,臣妾今日跳相思给您看可好?”
皇上重新牵起了亭嫔的手,似嘲弄道:“相思?凤贵妃你认为朕该相思谁?谁值得让朕相思?还是说?凤贵妃你觉得有什么人让朕去相思?”
“臣妾惶恐!”凤贵妃俯地全身颤抖。
“竟然惶恐!”皇上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那就相思吧,朕倒要看看,你这一曲相思,会让朕想起谁来?会让朕看看这世上还有谁让朕念念不忘来相思。”
皇上带着亭嫔出了门,我的心如惊涛骇浪,皇上难道已经知道我不是凤贵妃的女儿,不……他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凤贵妃的女儿……
他刚刚个举动无非是在透着,想念我的母妃临则柔,他刚刚的那一句话,姜了,你长得可真像你的母妃啊……
他是说给凤贵妃听的,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的母妃不是凤贵妃……他一直都知道.………一直什么都知道。
他一直在忽略我的存在,因为我跟我的母妃长得太像……害怕想起我的母妃来……
凤贵妃从地上起身,望着我眼神是悲凉的,伸手把我揽在怀里,拍着我:“姜了,不怕……不怕……你是母妃的孩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人敢说你不是母妃的孩子,你是母妃的亲生女儿,不怕……不怕啊!”
我慢慢的推开了凤贵妃,退至一旁:“母妃,您在担心什么呢?姜家的宝册文牒上姜了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是姜了的亲生母亲,您怕什么呢?”
我根本没有怕,怕的是凤贵妃,她对我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这个秘密事关我的生死。
凤贵妃眼中的悲凉变成了惊慌失措,抓着我的手臂道:“姜了,一定要相信母妃,母妃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母妃会拼了命也会让你安然无恙,没人能伤害你,你相信母妃,啊!”
她的手可真是用力呀,抓得我生疼,“母妃,您在害怕,您在害怕什么呢?从心软到心硬在变得柔软,您已经变得不像您了,您可是要做太皇太后的人,翊生有了,您却退缩了,这样的您该如何爬上那至尊的位置?”
凤贵妃看我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怪物,我的手臂更疼了,她含着泪问我:“姜了,你是怎么了?母妃不会让你受伤害,你要相信母妃,啊?”
“您抓疼我了,母妃!”我皱起了眉头,说道:“没人伤害我,母妃是您心软了,您心软的就如哪荷塘里的烂泥,在皇上心中,臭不可闻了,您还捧过去给他,他是看不见的,他的眼里只有十八姑娘美如玉,您现在没有任何心软的资本!”
凤贵妃慢慢的松开手,看我的眼神尽是陌生,如同从来没有认识我一样。
我慢慢的朝后退:“母妃,父王还在等您呢,亭贵嫔娘娘也在等您呢。他们要看您跳的舞,您不跳,就是大不敬,就是不谨遵圣旨。在这后宫里,皇上说您是贵妃,您才是,皇上一旦说您不是,您什么都不是!”
凤贵妃最近太容易哭了,我的话……让她的泪水瞬间爬满了脸颊,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羌青贴的东西还在,就现在而言,并不是那么面目可憎。
我依然是美丽……依然梨涡浅笑,摇曳生姿,顾盼生辉………
皇上带着太监,带的侍卫,在院子里铺下一个红毯,苏时方麻利的搬来桌椅,奉上茶点!
亭嫔坐在皇上腿上,小鸟依人般眼神神采奕奕,兴奋的直勾勾的望着皇上。
我踏出来的时候,皇上扫过我一眼,问道:“翊生明年都八岁了吧?”
我恭敬的回答:“是……翊生明年就八岁了,明年差不多就可以去东乾所了!”
皇上手抚摸在亭嫔的脸上,眸子的周围,慢条斯理地又道:“他可说舍不得你?舍不得母妃?”
我小心翼翼含着笑:“翊生舍不得是父王,翊生还是跟我这个姐姐说,去了东乾所,一月里给父王请安,才两次,总是让他觉得心痛难当。”
皇上已经覆在亭嫔的眸子上了,甚至有些微微用力,有一种他要把亭嫔的眸子给生生抠下来的错觉感。
“孩子大了,要离开父王母妃的!”皇上视线若无其事的瞟向我,“今年冬日,你也及笄了!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父王给你寻来?”
皇上此言一出,我何止受宠若惊,简直见鬼似的惊吓,俯身道:“父王,儿臣还小加之脸也伤了,儿臣想留在这宫中,多陪父王与母妃!”
皇上一笑,道,“你倒真是像朕呢,不像翊生,朕瞧翊生那孩子似没有继承朕的优点,倒是继承了凤家的傲骨呢。”
皇上只轻轻一笑,那笑容如他的话语一样,似隐藏着无数暗箭待发,翊生是他的儿子,才七岁……难道他都容忍不了翊生吗?
凤家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皇上容得下凤贵妃活着,继而又容不下翊生……
我只得硬着头皮道,“儿臣是父王孩子,自然跟父王像,翊生也是父王的孩子,所谓傲骨自然也是继承了父王的傲骨,儿臣和翊生只会像父王,根本不会遗传到别人什么傲骨!”
皇上的手对着亭嫔的双眸越来越用力,亭嫔咬着贝齿愣是没痛出声音来……
眸子是一个人最脆弱的部分,亭嫔这一份忍耐已是非常人所及了!
皇上睥睨着眼光,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问我道:“姜了,有没有人说过,你的一双眸子很像你母妃啊!”
我噗通一下,宛如掉进冰窖之中,我母妃眼瞎了,我根本没见过她的眸子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呢?”皇上又道,“你像朕,不像翊生继承了凤家傲骨,你说是不是啊,姜了!”





姜了 0054魔障:刺骨凛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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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轻巧的言语,落在我心上铺垫着另一层意思,他是说,翊生遗传了凤家傲骨,就可以舍弃了……
这个姜国与翊生没关系了,他不管翊生是他的儿子,翊生这辈子只能止步于是大皇子,大殿下……只因为翊生是凤贵妃生下的孩子,只因所谓看不见的傲骨……
“姜了!”皇上若无其事又唤了我一声,我抬眸撞进他的威严的眸子里,随即垂头道:“父王,儿臣与翊生都是父王的孩子,这辈子都是,不论傲骨还是其他,像也是像父王!”
凤贵妃您若是听到皇上的话,您还心软吗?
您现在是翊生的倚仗,您都不争不抢不夺了,翊生这辈子活不活得下去还是个未知数,这就是您的心软,您的爱,您对皇上的爱!
您教我帝王家无情的,您自己却幻想着是帝王心头白月光,帝王心头怎么可能有白月光?就算这帝王心头有白月光,也不会是您!
皇上终是把手从亭嫔眼上移了下来,亭嫔悄然抹着眼角。
皇上把亭嫔一推,招手对我道:“姜了,你过来,到朕这来,让朕好生瞧瞧你,哪里像朕!”
我踌躇不安,没有满目的欢喜,有的只是对皇上的恐惧,亭嫔在一旁对我微摇头。
我甚是好笑,她对我摇头有什么用,皇上让我过去,我怎么可能违背皇上?
像皇上吗?
除了狠决,除了冷血,就长相而言,我可真的没有一丁点跟皇上像。
我一步一步上前,快到皇上面前,皇上身边的大总管苏时方忽地提醒道:“皇上,凤贵妃娘娘出来了,您看凤贵妃还如从前一样呢!”
我脚下一顿,皇上瞟了一眼苏时方,苏时方满脸堆笑垂头恭敬着。
凤贵妃的到来,让皇上的视线落在凤贵妃身上了,我小舒一气,悄然退到一旁。
皇上长臂一楼,亭嫔跌坐在他的腿上,皇上似沉迷女色的史书上的所有皇上一样。
下巴搭在亭嫔身上,手圈在亭嫔腰上,略略上调,似有似无的触碰着亭嫔的胸部。
我慢慢后退,退到我认为安全的地方,凤贵妃曾经跳舞喜欢穿的红纱裙,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棉绸红裙。
本应妖娆充满诱惑的红纱裙用棉绸红裙代替终是少了几分味道,她巧笑温婉行礼。
皇上似打量一件物件,从上扫到下,往红毯中间一指:“就在那里跳,朕瞧着!”
院子正中间,红毯中间还铺了一个圆形的白色绸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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