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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和晚辈相亲相爱?到了花甲年龄的他是不是老糊涂了?身为皇家人还能把相亲相爱说的这么富丽堂皇,我真佩服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好在这天下里不止苏贵妃一个人会哭,我也会哭,在恭王爷话音落下片刻,面露慽然,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嗓音更是凝噎:“恭王爷明鉴,皇兄突然薨天,姜末恨不得长一对翅膀飞到皇兄身边,恨不得替皇兄受过,已尽皇妹之职!”
“姜末确是迟了十日之久,进殿时太后娘娘便扯着本宫问,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耽误皇兄下葬吉日,本宫自知有愧,便由太后娘娘责骂。岂料皇兄这孩子不知谁教的规矩,竟学着太后娘娘要责打本宫。太后娘娘是长辈,打骂本宫,本宫是晚辈,本宫受着,但是这个孩子,本宫心痛万分,一个失手便打了他,稚子无罪,太后亦无错,千错万错都是本宫的错!”
要不是近些年来我外祖舅舅被贬边关,恭王爷在京城上下举足轻重,我才懒得如此低声下气呢!
现在我承认人是我打的,后宫这些把戏,早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就算我在这皇城皇宫之中没权利,可是我有身份,姜家最正统的身份,先皇姜云朗的长公主!
苏贵妃三年前杀不了我,只能把我赶出京城,只能把我赶到紫荆关,三年后的她,现在没了依靠,就更不可能杀了我,这么多年的隐忍可不是白练的!
苏贵妃哭泣着捧着怀中孩子的脸,“恭王爷,您瞧木紫这孩子,都被长公主打懵了,哀家一个妇道人家,不敢指责身份尊贵的长公主!”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好笑,想她堂堂一国太后,做什么事情要依仗一个宗亲,姜家宗亲身为皇家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心中隐藏着龌龊的想法,谁对那高位不觊觎?
恭王爷上前弯腰慈祥的摸了摸姜木紫的小脸蛋,姜木紫嫩嫩的小脸上,巴掌印刺眼……
然而我对这么一个孩子同情不起来,要怪就怪他是姜青宏的孩子,苏贵妃的孙子,要说这天下我想除掉谁,苏贵妃,姜青宏绝对首当其冲。
瞧着恭王爷的样子,我冷不丁的先发制人,扑通一下又跪在蒲团之上,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皇兄,皇妹有罪,不该不顾姜国长公主的身份,心生悲痛,让自己的侄儿打骂几声又不是什么大事,皇妹受着就是了!”
许是我嚎的太大声,嚎得太过真情意切,殡殿之上原本有几声小声的啜泣声,现在变得若有若无。
我见到此,又是重重的一瞌头,想他姜青宏死的也值得了,母后还在世的时候,只有他对我请安问礼的份,现在死了我给他磕头,他应该在笑吧。
苏贵妃眼中并迸裂阴毒的光芒,口气略带讥讽:“这么多人看着是长公主打了小太子,难道长公主觉得小太子太小,言语不顺,哀家冤枉你不成!”
小太子?一个三岁的幼童,姜青宏根本就没有册封太子,姜木紫只不过是一个王子,苏贵妃还真以为姜青宏死了,让着一个三岁的幼童当皇上,她垂帘听政吗?
我直接不理她,对着恭王爷以退为进,道:“恭王爷,您若是觉得本宫做错事,本宫便自觉除去这姜姓,带着大哥姜黎昕离开这皇宫,离开这皇城,离姜国远远的,不让太后和小侄儿看见!”
恭王爷瞬间面色不太好看,姜木紫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像还没有从我打他中缓过神来。
一个三岁的幼童被打之后不哭不闹,怎么瞧着怎么觉得怪异。
苏贵妃眼神越发阴沉,也许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她能上来把我给撕了,转念一想,她刚死了儿子,我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反正在这充满变数行将腐朽的姜国里,我和她来日方长。
恭王爷看了我半响,这才对我行了半礼,恭敬中带了一些轻慢:“长公主哪里的话,您现在是姜氏正统,皇上尸骨未寒,新帝未定,一切还要长公主主持大局!”
这人呢,前面耀武扬威,后面装孙子。恭王爷就是典型的这种,装孙子的时候,还带着一抹骨气,神气个什么劲儿啊,只不过是一个外姓王爷而已。
我深情并茂,抹了一把眼泪,心中唾弃着恭王爷这个老东西,:“恭王爷,按礼制而言,今日该皇上的儿子守灵,本宫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也不能让别人觉得本宫抢了别人的孝道,本宫这就回去了!”
说完站起身来,苏贵妃的脸色黑的都能用笔写出四书五经来,只见她敛了敛眼神,对恭王爷福了福身,一朝太后对一个外姓王爷卑躬屈膝,真不嫌丢我姜家人的脸。
“皇上身前极喜欢姜末长公主,现在长公主回来了,就该好好陪陪皇上,也不枉费皇上的宠爱!”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刚刚谁臭不要脸的说我打她孙子,现在又让我陪一个死人在这里唠嗑?
姜青宏不学无术,搜刮民脂民膏,早死早好,省得祸害百姓钱财,浪费百姓上缴的粮食。
我脑中一转,欲搬一下祖制礼法出来跟苏贵妃好好谈论一下,姜青宏对我的宠爱,恭王爷定定的望了我一眼,缓缓的开口道:“长公主一路辛苦,好好回去休息,明日朝堂之上诏告天下,在商讨皇上出殡良道吉日!”
瞬间脸色一变,扯过难过的笑容,想摸姜木紫表达一下我打他的歉意,谁知道苏贵妃像老母鸡护崽子似的,把姜木紫一把护在怀里,眼神阴沉凶狠:“长公主还是早些休息吧,皇上没这福气!”
拐着弯毫不掩饰的骂人,这种言语以为我会放在心上?真是做了几年太后,把她做得太天真。
本来摸姜木紫的手转了个弯,变成执手行礼:“太后娘娘,恭王爷,本宫先行告退,其他人也跟着散了吧,明日再来,好让太后和木紫好生陪陪皇上!”
是啊,死了就没了,埋了就看不见了,让她们彼此再见上一见,好好回味回味曾经大权在握的感觉!因为从今以后,她们的生死不会掌握在她们手上。
我话落,恭王爷说了一声,让殡殿上的人才跟我一道离开,出了殡殿,我迫不及待想去看姜黎昕,却被姜青禾叫住……
瞧着姜青禾劳什么子病态身休,我真怀疑她是装出来的,中气不十足,刚刚哭的就不会那么响亮。
姜青禾母妃就一歌伎,舞姿曼妙,腰身掌盈,扭个小腰就把我那好美色父皇迷的五迷三道当场拉进宫殿之内,一度春宵有了姜青禾!
可惜歌伎命薄,经不起帝王气,姜青禾出生一年后,她的母妃就失足掉荷塘淹死了,姜青禾被没孩子有品阶的吴太妃给要了去。
我站着,姜青禾舍了宫人的手对我福身:“长姐安好!”
我惦记着姜黎昕,就懒得和她敷衍了事,口气有些不善道:“有话直接说,若没事回去休养吧,省得皇兄出殡脚力跟不上,又要被斥责!”
姜青禾精致的小脸蛋,乍青乍白,跟我拿她怎么着了似的。
许久,姜青禾吞吐目光闪烁,才鼓足了勇气一样拉住我的手就走,我心中诧异这个在后宫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公主,三年之间胆子大了,敢拽着我走!
来到御花园深处的乱石假山中,我敢用人头保证,姜青禾绝对的韬光养晦,装病自保。
转念一想也倒是她不装病,嫁到迅速串起的匈奴就不是姜青筝了……可能是她这个没有任何母家关系的公主!
机不可察的叹了一气,在这不吐骨头的后宫里,没点心计还真像书中所说,活不过三千字!
“扑通!”一下姜青禾跪在我的面前,“长姐,救命,请长姐救救青禾的命!”
这是怎么了?我从紫荆关而来,在皇城之中无权无势,她是不是求错人了?
我抱着胸靠在假山上,远处的木槿花可真好看:“皇兄薨天,青禾妹妹伤心过度忘了这后宫是苏太后在做主,怎么就求起本宫来了?”
想让我越俎代庖?让苏贵妃和姜氏宗亲拿了短处去,门都没有。
姜青禾小脸一下被泪水爬满,俯在我的我脚边:“长姐,青禾之事只有长姐能救,青禾求长姐看在青禾这三年来照顾长兄的份上,救救青禾!”
我微微蹙眉,把视线垂落下来,不得不重新审视我这个聪明的妹妹,不但知道韬光养晦,还知道算计,关间算计还是姜黎昕……
很好,当真好极!
“说吧!何事?”
姜青禾蓦然泣而言笑,磕了两个头:“长姐,太后娘娘要把青禾嫁到玉门关外,青禾不愿离开长姐,不愿离开京城,青禾要在京城照顾长兄!”
说归说,说一遍就够了,非得把自己不愿意嫁人的责任归给我和姜黎昕,真是要不得的假忠心,真是要不得的小聪明。
我蹲下身,用手抬起姜青禾的下巴,小脸蛋带着泪花,是个男人都会想拥进怀里凌辱一番。
“告诉本宫姜木紫怎么回事?”姜木紫哭不闹怪异的样子,在我脑中久久不散。
姜青禾身形一聚,眼带惊恐,看吧,韬光养晦的人最是知道宫中的风吹草动,我就知道姜木紫那个小屁孩有问题,被我打成那样不哭,逗我玩呢!
“长姐,您知我和母妃在宫中如蝼蚁一般生活,正殿上之事,我们偏殿的人连听得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是知晓了!”
姜青禾的眼泪落在我手上,我松开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顺便把手在她白服上擦了擦,她有点受宠若惊地望着我。
我勾起嘴角笑了笑:“青禾妹妹不愿说,本宫也不勉强,想着玉门关外的突厥人催毛饮血,与鞭打女子为乐,青禾妹妹舍己为国嫁过去至少能换回十年的边关无战事,苏太后这样,长姐觉得甚好,我姜家女儿自当护住姜家江山!”
姜青禾小脸煞白煞白,全身都在抖颤,“长姐,您不要吓青禾,青禾胆小!”
嘴真够硬的,还是不愿说,算了,我去找姜黎昕,洗洗睡觉去,反正不嫁我,我管她个生死干屁!
长叹一气,终是要再给她一次机会:“不是长姐吓你,突厥人还喜欢共婚,知道什么是共婚吗?”
姜青禾小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共婚就是一个妻子,一家男人用,你想想就咱们京城一个世家得多少男儿来着,在想想一个突厥皇室有多少男人来着,他们挨个睡你一个,唉,这也是一种特有的文化特色,到时候青禾妹妹一定要写信告诉长姐是什么感受啊!”
姜青禾吓的摇摇欲坠,扶着假山才没让自己跌倒,此时我觉得她倒比远处的木槿花好看得多。
我的审美就跟我那爱美人的父皇一样奇葩!想来我们父女俩也只有这一个共同点了!
见她咬唇不说话,我就失了兴致,机会我给了,她不要跟我没关系,谁也不能说我铁石心肠!
转身就走,衣袖却被拉住,姜青禾颤抖着双手,望着我:“长姐,我说!”
ps:这是一个新故事,姜云朗女儿的故事…





姜了 002姜末:不行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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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不就完了,非得脱裤子放屁让别人把自己吓成花脸猫才说,讲真,我最讨厌这种不干脆利落的人!
视线移到姜青禾白嫩的小手拉着我的衣袖上,“说吧!看看你知道的事能不能救你!”
姜青禾眼带惊恐,松开我的衣袖,左顾右盼了一下。
假山乱石中,怎么可能有人,更何况现在姜青宏死了,宫女太监们人人自危,躲在这偷懒,抓到立马能给姜青宏送去,都不知道她故作害怕给谁看?
我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姜青禾轻咬贝齿,眼神闪过坚定:“长姐,姜木紫他是个哑巴,还是个不知疼痛的哑巴,只会咿咿呀呀的哭,旁的什么也不会。”
“生出来是这个样子,太后娘娘便把姜木紫和他母妃打入冷宫,不准任何人提起,皇兄薨天过世,太后娘娘想起姜木紫来?”说着此姜青禾停顿一下,斟酌了一下又道:“太后娘娘说,她能当上太后,就能当上太皇太后!”
苏晴雪真是口气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冷瞅着姜青禾:“青禾妹妹除了不远嫁,可还有其它愿望?”
姜青禾面带犹疑,估是一时拿不准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下有了点耐心,跟了一句:“比如拿着一辈子花不完的钱银出宫寻个小村庄,当个农场主每日过着平静日落而歇的平淡日子!再比如说,寻一个简单的男人嫁了,做一个简单的人?”
姜青禾听到我的话,眼中神彩有了变化,拱手福身:“长姐若能让青禾如此,青禾自愿当长姐在宫中的眼晴!”
聪明的孩子都喜欢扮猪吃老虎,姜青禾就是一只母老虎,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不过她有点托大了,在宫中我可不只有她这双眼晴……
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袍,“如此…青禾妹妹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得给皇兄守灵哀哭呢!”
“青禾多谢长姐提醒!”姜青禾对我屈膝行礼,恭送与我。
我没理她,就往后宫走去,皇宫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冗长的宫道,厚重的红漆墙,琉璃瓦,飞瞻兽类尖!
看似无一不精细宫殿建筑,埋了多少孤魂野鬼,宫外的女子挤破头想进来,不知进来后,除非做到后宫最至尊的太后之位,不然连个穿衣颜色自由也没有,稍不留心的后宫,拿错一个手帕色也是死路一条。
想到此,我不由想到书中的后宫天下,一个平家女上位成为至尊太后,变成人生赢家,我真觉得那是大大的扯蛋。
编故事的人,肯定是个爱臆想缺爱的穷酸书生,又或者是读了几本书的闺阁女子,做着天下不要钱的大白日梦。
在充满杀意的后宫,一个得宠的平家民女,母家强大的妃嫔动动小手指,立马有人给她处理得干净利落!哪里还轮得到她坐上太后这样至尊的位置?
“姜末!”
一声叫唤打断了我扯开嗓子想骂人的冲动,抬头望去,已经不自觉走到挽心宛外了!
“姜末!”
姜黎昕再一次叫唤传到我的耳中,让我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视线停在挽心宛三个大字上,久久不能平静,阔别三年的姜国京城,阔别三年皇宫,阔别五年的挽心宛,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眼上一凉,姜黎昕的手已经抚到我的双眼上,一派天真:“姜末不哭,不要难过,黎昕一直守着姜末的挽心宛,不让任何人夺了去!”
谁说姜黎昕心智不全,他比任何人都要纯粹,他知我的难过,他知我的欢乐,那怕我们隔了三年未见,他都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我在难过什么?
我拉下他的手:“姜末没有哭,我只不过许久不见黎昕高兴的!你看我在笑!”我嘴角扬起,给他看我笑的样子。
我恨我那没有用的父皇姜云朗,我恨他只懂风花雪月,恨他没有硬骨头,让我的哥哥姜黎昕身为嫡长子,只能被他一道圣旨困在宫中,我想带他去紫荆关,姜青宏那个没用的东西拿出父皇的圣旨来压我,说是父皇下的圣旨姜黎昕这辈子只能呆在皇宫里,哪里也去不了。
一道圣旨,把姜黎昕囚禁在这宫中,与帝位无缘,与亲王无关,更是一个普通的王爷也与他无关,就算父皇死了,姜青宏死了,他的称位依然是大殿下。
大殿下!
大殿下!
不知道我那没用的父皇这样做,到底在羞辱了谁!
我努力地扯着笑容,我真的在笑,从得知姜青宏死了开始我就在笑,笑老天有眼,笑这个没用祸国殃民的人终于死了,我姜国的江山总算可以得到机会喘息了。
姜黎昕挣脱我的手,修长的手指点在我的额间,带着心疼轻问:“姜末的额间怎么回事?是不是太后娘娘打得?”
苏晴雪敢打我,我能跟她玩命,更何况,我的身份摆在这里,就像我的外祖家舅舅远在紫荆关,苏贵妃她也不敢打我。
开口安慰姜黎昕道:“姜末许久不回宫中,一时激动,就和宫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说着我用脚跺了跺青石砖:“黎昕你知宫中青石砖太过热情,就瞌在我额间,就变成现下这个样子!”
早知道姜黎昕会担心我就不用对姜青宏表达过多他早死的欢心畅快,真是白白的磕了几下头,把额头都磕红了?。
姜黎昕炯炯有神望着我,弯了嘴角:“可恶的青石砖,姜末告诉我是哪一快,我拿着铁锤把它给砸了,黎昕的姜末不需要它的热情!”
是啊,我不需要它的热情,可是姜氏宗亲需要我的热情,我不热情悲痛做足表面功夫岂不是浪费他们对我的期待?
姜氏长公主软弱可欺,母死性情大变,时而凶残时而疯癫时而没有任何主见,没有主见他们操纵起来才方便啊!
他们让我回来,知道我性情大变,更好的操纵于我,立新帝,这些要归功于我的只知道美人的父皇,长幼有序,姜黎昕心智不全,母后为了保全他,跟父皇抗争,父皇恼怒之下,便道:“没有人能动你女儿的地位,她是姜国长公主,是帝姬,下回立皇太子的时候,姜末替朕主持大局!”
一语成谶,我这个长公主变成了跟皇位有最直接关系的人。
我仰着脸望着姜黎昕,他有一双目似点漆地瑞凤眼,眼睛细长,瞳孔较接近眼角,眼尾优雅的微微上翘,眼有流光而不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把一个人迷住忘记他是一个心智不健全的人。
俊秀削瘦轮廓分明的脸,高挺鼻梁,裂嘴一笑满眼流光晶晶闪亮。
我掷地有声的应道:“是,姜末不需要,待我它日寻了机会,砸碎它这一地青砖绿瓦,让他们再也伤不了我,再也伤不了黎昕!”
姜黎昕重重地点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会护着姜末,走,我藏了好多好东西给姜末,好多好多好东西!!”
“好!”言语之中,带着咽声。
我随着姜黎昕踏进挽心宛,这是母后生前住的院子,母后嫁给父皇只住了几天皇后正殿,之后就在这挽心宛一直住着。
苏贵妃生下姜青宏,以贵妃之尊住进了皇后正殿,一直到母后死,姜青宏坐上了皇位,苏贵妃从皇后正殿搬进了坤宁宫,皇后正殿变成了姜青宏吃喝玩乐睡美人的地方。
看着迎风飘荡的梅树,梅树上彩带越发明亮,想起三年前,苏贵妃让我去紫荆关扣下姜黎昕。
姜黎昕死活不愿意松开我的手,我对他说,“哥哥,替姜末挽心宛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守好了,我就回来了!”
姜黎昕目光流光溢彩,仿佛有泪花在里面流动:“谁是哥哥?黎昕只是黎昕,不是姜末的哥哥!只要你叫我黎昕,我就替你守着挽心宛,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当时的他,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心智是正常的,根本就没有心智不全的样子。
麦穗姑姑是挽心宛的老人,这么多年了,这三年来,若不是她照应姜黎昕在皇宫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
麦穗姑姑见到我,对我屈膝行礼:“长公主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我还了半礼:“姑姑不用多礼,这么多年了,本宫还要谢谢姑姑照顾之情!”
麦穗姑姑不卑不亢地恭敬道:“长公主客气了,奴婢是挽心宛的奴婢,先皇后娘娘对奴婢不薄,奴婢自当竭力效命于长公主,长公主莫要折煞奴婢!”
我伸手虚扶了麦穗姑姑一把:“本宫知道了,本宫去洗漱一番,麦穗姑姑先去歇息吧,皇上驾崩这几天有的忙了!”
麦穗姑姑后退了一步,垂眼道:“是!”说完慢慢的后退离去。
姜黎昕拉着我直接进了母后的房间,自从我离开,姜黎昕被囚禁皇宫,就住在挽心宛,就住母后的房间里。
姜黎昕一进屋子,就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箱子,百慧在我身旁笑道:“大殿下藏东西像小孩子一样,藏在床底下,等待别人去发掘呢!”
我目光一凝,冷冷的看向百慧,百慧一脸兴趣的张望,似没有看见我看她,口中还问我:“长公主,您说是不是?”
眼蒙慢慢的眯了起来,声音冷了一分:“是什么?本宫怎么不知道?”
百慧身形微颤,惊恐自己失言,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伸手掌在自己的脸上:“奴婢该死,请长公主责罚!”
脸打得噼啪作响,我冷眼瞅着她:“你跟了本宫不少时日了,如何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嘲笑大殿下,谁给你的胆量?”
姜黎昕是心智不全,但他不是傻子,连我自己身边的人,都把他当成一个傻子看待,我还能指望谁对他好?
百慧自小在宫里跟着我,跟我一起去了紫荆关,难道在边关自由惯了,来到皇宫,肆无忌惮的吗?
“嗵嗵!”百慧把头磕在地上,脸上尽是五指印:“长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绝无恶意,请长公主饶命!”
“姜末!”姜黎昕叫了我一声,一脸茫然的望着我,因为爬床底下,脸上沾了灰尘:“百慧惹你生气了?”
百慧闻言,舍弃求我,直接跪在地上膝行爬到姜黎昕脚边,对着姜黎昕磕头:“大殿下,让长公主饶过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求求大殿下了!”
我的脸沉着,姜黎昕目光从百慧身上看向我,天真无邪的问我:“姜末,百慧犯了什么错,为什么非死不可?”
我走了两步,把姜黎昕手中的盒子拿了过来,往座位上一坐,目光微斜,看向姜黎昕问道:“黎昕,若是我想让她死,你会阻止我吗?”
姜黎昕细长的眼睛微眯,似在思量我说的话,思量了半天,掰着手指头说道:“姜末说什么就是什么,姜末说别人犯了错,说别人该死,那个人肯定该死!”
真不愧是母后教他,就算我与他三年未相见,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母后教他要守着我,母后教我,要守着他,在这后宫之中,只有我和他一母同生……别人对我们来说都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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