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品公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爷党
薛衍自嘲的想了一回,开口问道:“子期兄缘何这么看着我,难道是许久不见,想我了么?”
魏子期愣了一愣,神情有些恍惚的眨了眨眼睛,深深地深深地看了薛衍一眼,摇头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
魏子期一句话说的薛衍愈发莫名其妙,忙转头看向阿耶阿娘。平阳长公主终究是女人,心思更为细腻些,因笑道:“你师兄是想你了,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每日掺着你父亲,定要跟着过来迎你。连你父亲撵他都不走呢!可见你们兄弟两个的感情好了。”
薛衍闻言,愈发满头雾水的看向魏子期。
魏子期但笑不语。薛绩便道:“你们这一路风尘辛苦,何况全军的将士们都在营中等待迎接天子使臣。我们且不要耽搁了,这便回罢。”
薛衍闻言,亦顾不得询问魏子期。当即点头应允。
众人一路返回至边塞大营。但见颜钧集、蒋志等人早已列阵等待,恭迎天使。
薛衍见状,忙一脸肃穆的纵马至营中点将台上。从钦差副使手中接过保存完好的圣旨,当中宣读陛下的封赏之命。
除却那些拗口的辞藻华章之外,圣旨的内容无外乎是一些加官进爵、赏赐金银的好意头。全军将士按照功勋多少一一得以封赏。无需赘叙。
其中便有加封魏子期为二品骠骑大将军,加封冠军侯的旨意。
宣读圣旨过后,诸位将士躬身拜谢,领过皇恩。薛衍又命御林军将士将永安帝赏赐的美酒搬入军营,与诸位将军一同庆功。席间薛衍仍同孙仲禾孙仲苗两兄弟谈起战地救护法对于这一次战局的影响——救了多少将士的性命且不说,关键这次战役过后,诸位将军们做过统计,大褚兵力消耗的数目比照前几次战争来说,损者不足三分之一。这便意味着经此一战,大褚并未损伤元气。来年将士或守家护国,或解甲归田,大褚都有余力休养生息。这尚且只是幽州一地,北伐一军的情形,倘或全天下的军营都行此之法,今后再有战役,则大褚将士们的性命皆有保障,国力亦有保障。
此乃一等重要之事,即便永安帝在圣旨中已经对孙仲禾兄弟及一干郎中们有所封赏,薛衍仍旧写了一封奏折上达天听,请求永安帝下旨在各州县设置医学,致力学习战地救护之法。
永安帝接到这一份奏疏后,即刻宣旨命诸位大臣入宫商议,后果然颁布旨意,在大褚各州县设置医学。且鼓励太医郎中们从军入伍,一则为自己拼个前程,封妻荫子,二则也是为的天下将士们。
且命下诏命孙仲禾孙仲苗两兄弟随军返回长安。教导太医署的太医们学习此法,而后赶赴各州县教导郎中们。
孙仲禾与孙仲苗在幽州大营内早已没有什么事,何况他兄弟二人对颜钧集的种种举措早已看不过眼,也不想再留下去横生枝节。再者永安帝的旨意也是救治天下百姓的意思,很合孙仲禾的心意,因而孙家两兄弟欣然应允。
孙仲禾更是同薛衍笑道:“上清观的小弟子们虽已长生炼丹为要,不过大多数人都通歧黄之术。待我回京,将此法好生教给上清观的小弟子们,及至他们游历天下时,也好为民生百姓做些好事。也不枉三清真人受了万家的香火。”
薛衍闻言,笑着称叹孙家两兄弟高义。又提起上清观的缥缈真人的一些旧事。及至庆功宴后,大军在边塞休整了三日,薛绩等将军才带着一干突厥王庭的俘虏回京献俘。在路上的时候,薛衍等人又从朝廷邸报中得知包括高昌在内的西域二十九国入京朝贺。
此情此景,叫薛衍立刻想起了网上烂俗穿越小说中的必备桥段——展示大褚武威的大、阅、兵。
心下一动,薛衍立刻将此主意告知薛绩和平阳长公主。平阳长公主与薛绩皆是从军入伍之人,闻听此等宣扬武威之事,自是欣然同意。后薛家三口又与诸位将军商议过,诸人联名上奏请求永安帝应允大、阅、兵。
永安帝此人,虽并非穷兵黩武之君,却也是从马背上以军功封王称帝,何况此时列国朝贺之际,又将将打残了突厥所部,正该宣扬大褚之军威鼎盛。也好敲山震虎,威慑诸多属国,
且永安帝还有个私心想头——他想向太上皇证明选他做皇帝是不错的,必定要比先太子和齐王适合坐天下意思。因而根本就未曾细思,当即御笔亲批,应允了众将军的提议。
消息传开后,除些许朝臣担忧此举耗费国库财力物力,余者无不欢欣鼓舞。张灯结彩,洒扫城池,都对北伐的大军翘首以盼。长安百姓亦皆奔走相告,准备至大军归来之日,齐齐迎出城外迎接大军。
且不提长安君臣百姓如何筹措,只说自边塞见面之日,薛衍就敏锐的觉察出魏子期有些不对劲——每每言语交流时顾左右而言他,有时明明躲着他,瞅着他不注意,却又偷偷的打量个没完,腻腻歪歪的样子简直叫薛衍莫名其妙。只得趁着大军休息之时,拽着魏子期离开大队人马,径直逼问魏子期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子期面色复杂的看着薛衍,神情恍惚。
他无法开口告诉薛衍,他在领兵追击突厥王庭时,在斩杀一名名突厥将士时,在夜里做梦梦到的那些事情。
在他的梦里,薛衍仍旧是从天而降,入了幽州大营。其后认祖归宗,一路风光显赫,直至位极人臣。这一路上仍有他魏子期与薛衍相扶相持,不论是幽州大营内的操持军务,还是回长安城后的悠闲时光,乃至其后薛衍因扰乱了国子监被永安帝“撵”到卞城担任刺史,薛衍仍有本事将一座小小城池经营成天下最繁华的地方——比之长安有过及而无不甚。
然而这么一个天纵奇才的国士,却见十几年后攻打吐蕃时,因为他的一时大意入了敌军的埋伏。彼时他因战受伤,早已不能动弹。两万兵马陷于敌营。危机之时,仍是薛衍站了出来,以壮士断腕之勇,带着一队人马引开了大军,却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他……
“……果然我是个纸上谈兵的人,也没有留在战场上百战百胜的金手指。不过你放心,我是死不了的,只不过是任务中断,回到了我来的地方而已。好在这么些年折腾的桥段也够用了,不必赔付违约金。你用不着伤心,一定要好好活着。回长安后告诉阿耶阿娘,我并没有死,只不过是回家了。还好阿耶阿娘又生了个小弟弟,否则我真的对不起他们了。”
说完了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薛衍突地将一直戴在腕上的青铜手镯塞入他的怀中,嘱咐他送回师傅和师娘的手中……
然后便带着一队断后的人马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魏子期只记着薛衍意气风发的背影从眼前渐渐消失。可是在梦中,他终于等到了援军,带着援军打残了吐蕃大军,寻找薛衍一行人时,找到了所有引开大军的将士或重伤或赴死的尸身,最终却没能找到薛衍,这个人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在眼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消息传回长安后,举国尽哀。纵使他们打退了吐蕃人,却弄丢了大褚的国士。那个从现身幽州时,便搅动的大褚风起云涌的薛家少年,终究在一场影响了天下局势的战争中,轰轰烈烈的离开了。
只剩下自己形单影只,每经一地,每过一处,眼里看着万家祭拜薛衍的牌位,耳内听着市井传唱薛衍的事迹,永远都忘不了,有一个人,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公务上与他默契相携,最终于战场上舍了自己的命,救了他的命。
那一只青铜手镯便永永远远的戴在了他的手上。他最终还是辜负了薛衍的期待,并没有把镯子交给师傅师娘。只因他也想留个念想,也好始终提醒自己,他魏子期,欠了薛衍一条命!
“……喂,跟你说话呢,你又想什么呢?”
魏子期回过神来,便看到薛衍站在面前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的模样。那样清秀的眉眼,精致的五官,生生缩短了近十年的时光。
因着那一场梦,如今魏子期的记忆中只记着年近三十的青年薛衍,倒是忘了他这时的模样,那一场梦做的太过真实,那样痛彻心扉的感觉,那样铭心刻骨的思念和锥心挖肺一般的悔恨,简直叫魏子期忘了什么是梦,什么才是真实。
愣愣的看着薛衍在身前咄咄逼问,周围是清冷的风月和残冬的衰草,寒风冷冽如刀,这样真实的感觉让魏子期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下意识的抱住薛衍在怀,用力的圈住双臂,将头埋在薛衍的颈窝内。
清爽的独属于薛衍的气息扑面而来,将魏子期整个人都包裹了。困扰了好些时日的似梦非梦也都一并丢在脑后。魏子期似感叹又似感激的说了一句“还好你没死。”
“耶?”薛衍看着这样子的魏子期,愈发迷糊的眨了眨眼睛。
穿越之一品公卿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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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衍对魏子期的古怪举动十分好奇,然魏子期是断然不会将梦中之事宣诸于口的。一来他怕薛衍笑他是失心疯,二来也觉着无端将梦中事正儿八经的说出来,恐有咒人不好的意思。
因而私下想了想,魏子期只推说是追击突厥的时候受了些伤病,养伤的时候感念人生不易,还好相交的好友们都不曾有事。
薛衍向少见到魏子期如此细腻心肠,一时倒有些受不了。将信将疑的听过了这一篇话,眼见魏子期不欲多说,也就不再多问了。
行军队伍走走停停,直至永安三年腊月末才抵达长安。永安帝果然带领文武百官乃至长安无数百姓迎出三十里开外。
不止是永安帝,就连一直在兴庆宫容养晚年的太上皇都跟着凑热闹一般的迎了出来。眼见猎猎的北风扬起大褚的旗帜,北伐大军自官道上徐徐而来,太上皇恍惚间想到了当年晋阳起兵,戎马天下的那一段岁月。
彼时为保安宁,不得不忍辱称臣,岁岁纳贡。如今时移世易,却是我为王者尔为寇,铩羽被俘枷锁抗身……再不复当年骄矜之色。
这才叫扬我汉家天威!
永安帝扫了一眼面色激动的太上皇,心中自得无以复加。只待薛绩、颜钧集、蒋志等诸位将领被礼部官员引到跟前,单膝跪拜道:“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句话落,身后几万北伐将士轰然跪地,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人齐喊,万马齐鸣,轰然之声响彻云霄。如此皇皇者华的场面气势,自然是薛衍在路上同诸位将领们好生演练过的。
永安帝见此形景,面上感慨骄傲之情更甚。忙上前一步,扶起薛绩并诸位将领道:“诸位将军快快请起,此番平定突厥,扬我大褚军威,都是尔等的功劳。”
一句话落,又向身后几万将士道:“诸位将士快快请起。尔等皆是我汉家功臣。”
说罢,又命太监上酒,早有礼部的官员见机送上一碗碗美酒与将士们。永安帝只待所有将军与将士们皆手持海碗时,方双手举酒至面前,扬声说道:“今日将士百战归,朕为将士们庆功。”
说罢,豪气万千的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有酒滴从口中溢出,顺着下巴滴到脖颈内,被冬日凛冽的寒风一吹,愈发彻骨。永安帝浑然不觉,只是潇洒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朗声笑道:“痛快,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吃酒了!”
诸位将领闻言,亦皆放声大笑。
永安帝当着满朝文武和将士们的面儿,笑眯眯的走到魏子期跟前,伸手拍了拍魏子期的肩膀,因笑道:“此乃吾家千里驹也。”
说罢,朗声笑道:“昔年汉武帝有大将军卫青,冠军侯霍去病,方能得战功赫赫,以武封帝。今日朕亦得诸位将军,且敢言自今以后,胆敢犯我大褚强威者,虽远必诛之!”
一句话掷地有声,满朝文武与诸位将士闻言,亦是心潮澎湃,跪地山呼万岁。
永安帝站在长安城外,迎着凛冽寒风,只觉满腔热血烧的浑身炽热。回首望向太上皇时,只见太上皇也是满面欣慰的看着他,含笑点头。
永安帝霎时间只觉眼眶热热的,一股热流自心底油然而生,瞬间熨烫四肢五内。就好像一个始终奔跑在前进路上的孩子,终于得到了父辈的认同夸赞一般,再无不妥的。
难以抑制心中的情感,永安帝大笑出声,也不必起驾回銮,直叫礼部官员迁来他的御马,如同当年身为擎王时候,一马当先,在诸位将领的簇拥下返回长安城。
彼时长安城的百姓们皆在街道两旁夹道欢迎。更有无数待嫁的小娘们冲着北伐归来的将士们仍丝帕绢花等物。
一时回到皇城,太极宫内早已准备好了庆功宴。大褚君臣便在太极殿内吃酒庆功。除此之外,仍有前来朝贺的二十九国使臣并兵败被俘的突厥王庭之人。
永安帝端然坐于御座之上,看着文武朝臣并属国使臣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其富贵风流气象,其泱泱大国风范,难以用言语描述其一。心下更为自得。
魏皇后是最知道永安帝心思的。看着永安帝如此兴致,少不得举杯庆贺道:“陛下励精图治,百官兢兢业业,唯有我大褚君臣勠力同心,方才有今日大胜之势。臣妾在此恭贺陛下。兼祝我大褚自今以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吏治清明,百姓殷实,四野臣服,万邦来朝。”
永安帝闻言,只觉魏皇后一席话果然说到了心坎儿里,当下满饮一杯。因又说道:“前朝有功,皇后治理后宫,也是辛苦。朕也敬皇后一杯。”
魏皇后闻言,愈发欣喜的勾了勾唇角,掩袖饮酒。
一时饮宴正酣,更有轻歌曼舞,衣袂翩跹。大褚君臣笑眯眯的看着前来朝贺的属国使臣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中的歌姬舞女,不觉笑出声来。
太上皇兴之所至,更是吩咐宫娥拿来自己的琵琶,当着诸位朝臣的面,勾拨弹弄。永安帝见状,亦笑着从御座上走下来,围着舞姬跳起舞来。
坐在席上的大褚朝臣们见状,也都弃杯离席,在大殿之上转圈圈的跳舞。
其形景便犹如天魔狂舞一般,看的薛衍目瞪口呆。平阳长公主早已拽着卫国公薛绩入人群中跳舞去了。魏子期看着仍旧坐在席上不知该怎么反应的薛衍,含笑问道:“衍儿怎么不去跳舞?”
薛衍回过神来,满面苦笑道:“我不会呀!”
他当然不会,穿来大褚没几年,唯二学会的舞蹈便是永安帝逼他学的擎王破阵乐,以及除夕夜要跳的驱傩舞。这会子大褚君臣们堪称天魔乱舞的“胡旋舞”,他还真是不会。
魏子期见状,不觉好笑的勾了勾嘴角。起身笑道:“没关系,我教你罢。”
啊咧?
薛衍懵懵懂懂地被魏子期拉起来至大殿上。要说大褚朝开国的君臣们,一个个的性情都挺活泼,民风世俗亦是如此,全然没有后来几个朝代的沉稳自持。类似这种饮宴兴奋了便君臣齐上阵,又是弹琵琶又是跳舞的历史记录着实不少。
薛衍身为历史系毕业的道具师,也在史书中看过几则。当时还很倾慕大褚的风流气象。这一回亲生经历过,才觉得这种场面着实坑爹——尤其是在别人跳得兴之所至,自己却半点儿不会的时候。登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尴尬情绪。
至于席上自告奋勇要教薛衍跳舞的魏子期……此君生性沉稳,文武兼备,虽是永安帝的侄子,却并未耳濡目染到皇室成员们爱好弹琴跳舞的技艺。因而他的舞蹈跳的也是一般。
不过此君胜在能够面无表情地跟随大流儿,你要是不比对一旁跳得兴高采烈地永安帝君臣,只看魏子期面无表情的一举一动,还真以为他跳得蛮那么回事儿的。
因而薛衍只是尴尬了一会儿,便融入到其中。跟随诸位朝臣们拍手跺脚,随意转圈。一时间丝竹盈耳,笑语喧天,又有蒋志和蒋悍这样的促狭鬼,提着酒樽走到跟前强逼着薛衍吃了小半坛的烈酒,直饮的薛衍面色中烧,心内如火,愈发兴头起来。
到最后连参加朝贺的属国使臣们都忍不住凑了进来。
唯有兵败被俘的突厥可汗及几位皇室成员和王庭重臣面色铁青的坐在席上一动不动。
永安帝只这么一会子,已经吃了足足一坛子的烈酒。面红耳赤,脚步踉跄,看着席上垂头丧气的突厥可汗,朗声笑道:“一别多年,可汗可曾想到你我今日相见,竟是如此形景?”
太上皇也吃酒吃的醉意上头,跌跌撞撞的走到永安帝身旁,一边拍着永安帝的肩膀,一边朗声大笑道:“当年我在晋阳起兵,只怕腹背受敌,为社稷安稳,中原百姓计,不得不对尔俯首称臣,岁岁纳贡。今日你又要对我儿子称臣,这辈子不亏,不亏啦!”
哈哈朗笑声中,太上皇满腹心酸的咽下了口内未完的话语——
“只凭此一件事,大郎和四郎死的也不亏啦!我这皇位,果然让的应当!”
纵使太上皇没有将这些话宣诸于口,然而看到太上皇的神情,裴籍等老臣也都猜到了太上皇的心意。永安帝更是心如明镜一般,走到太上皇面前,一把搂住太上皇说不清是哭是笑的说道:“父亲,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比大哥更适合接掌大褚。您也看到了罢?今日我能叫突厥俯首称臣,来日我亦能命大褚的铁蹄踏遍天下,扬我汉家威风。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庄昕治下的大褚,我永安年号下的大褚,必定流芳百世,永铸青史!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庄成昕,比大哥更合适做大褚的天子!”
魏皇后眼见永安帝如此狂诞不羁,忙上前轻手轻脚的扶着永安帝,柔声说道:“陛下,您醉了。”
“我没有醉,我清醒着呢!”永安帝说着,又是一阵大笑,视线一眼看到了同魏子期站在一起的薛衍,便指着人群中的薛衍笑道:“衍儿,衍儿,我的好外甥。你在国子监习学了这么久,可曾学过如何赋诗?今日在太极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你也赋诗一首,赞一赞我大褚威风。”
彼时薛衍早已被灌的烂醉,闻听此言,脑中只想到了一句诗,脱口便道:“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穿越之一品公卿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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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四年的大朝会上,户部奏言:大褚自塞外来归及突厥前后内附、开四夷为州县者,共男女一百二十余万口。又有北伐大军自突厥押送战马,牛羊,金银珠宝绫罗瓷器盐茶胡椒等战胜物资,皆充入国库。如今朝政再不复去岁的赤字囧象,户部尚书亦不再整日的苦着脸抱怨没钱。
打了大半年的仗,不但国库的银子越打越多,一并连人口都滋生许多。这真是意想不到的喜事。永安朝的君臣们打着算筹将国库内的银两算计了好几遍,越算越是喜欢,自军功上尝到了甜头的武将们更是跃跃欲试。
同大褚君臣的众志一心,热血沸腾相比,前来朝贺的诸位属国的使臣们都有些忐忑,生怕大褚皇帝脑子一热,大褚的铁骑便踏进他们的国土。因而一个个都跟受了惊吓的鹌鹑似的,不但态度谦恭,亦且连朝贡的岁礼都比往年厚了不下五成。更是在大朝会谒见之时,齐齐尊称永安帝为天可汗——
这龙屁拍的,比薛衍写百十部话本还让永安帝龙心大悦。
元月初一的大朝会后,永安帝仍旧不忘薛衍与诸位将军提及的阅兵之事。
只不过这种场面须得各军人马以及兵部、礼部协同操办。又因这是第一次操办阅兵,且须得赶着献俘太庙,威慑诸多属国的意思,所以不能拖延太长时间,务必要在二月二告祭太庙之前操练妥当。这么一来,人数自然是贵精不贵多。所以要优先挑选大褚精锐将士。
这么露脸的一件事,不但永安帝兴致高昂,就连朝中的几位国公并将军们都争得头破血流——话说回来,薛衍提出的阅兵仪式的意思众人未必都懂,可永安帝要挑选大褚精锐百战之士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一样是提着脑袋打仗,战功赫赫,谁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所以这几日的朝会上,武将们一反常态,竟比文臣们说的话还要多,话里话外都在表示自家麾下人马是精锐的意思。
眼见诸位将军们如此在意,永安帝与诸位大臣一连商议了好几日,最终决定一共选出十支队伍——分别是戍卫皇城的由骠骑大将军冠军侯魏子期统领的御林军一千人,兵马大元帅薛绩麾下的薛家军一千人,幽州大营颜钧集掌控的兵马一千人,鲁国公蒋志麾下的兵马一千人,孟国公孟锡德掌管的陇右军中抽出一千人,镇国公魏无忌掌管的以火药为主的震天营,皇叔临安王麾下的……
这十支人马共计一万人,须得先接受一个月的“军训”演练,之后才能在二月二太庙献俘时进行阅兵仪式。
至于军训的内容嘛……则完全脱胎于薛衍后世体验过的大学军训流程。薛衍相信后世完全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大学生们都能完成这项训练,相信大褚朝百战百胜的将士们也不遑多让。
知晓自己并没有练兵的才能,也没有在军中的威信,薛衍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军训内容抄写一份交给阿耶薛绩和魏子期。薛绩知道自己的儿子向来聪颖古怪,所知颇多。然从不知道薛衍在练兵一事上还有天赋,不免将信将疑。
倒是魏子期因为有着梦中的那些经历,对薛衍所写的内容深信无疑。且他虽是黄粱一梦,不知真假,然在梦中经历过,学过的东西却仿佛深深印刻在脑中一般。因而这一个月的操练下来,魏子期竟然比师父薛绩更早更快的领会到军训的深意,阅兵彩排的时候,御林军所展现出来的纪律性,整齐性,以及精锐之势霎时间震惊了无数戎马一生的老将们。
皆对魏子期啧啧称叹,盛赞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在此期间,薛衍也敏锐的发现魏子期好像更懂自己的话,有些时候根本不用自己说出口,魏子期已然明了自己的意思,所作所为亦愈发的相合默契,似乎突然之间两人的契合度更高了。在一起共事的感觉也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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