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宠

苏弥靠一个下铺床边，李晰忠挂了电话，几乎是肃然起敬对她说：“医生马上就到。”
“我没事。”
“想不到你还有那样过去……”李晰忠顿了顿，“你放心，大家一定会向舰长提出，要你留下来。”
苏弥看着他，苍白笑了笑：“假。”
“……”李晰忠直直站床边，“什么意思？”
“我是蓝戈区吃过苦，但是不是出生那里。”她慢慢说，“参军机会，也不是给市长挡枪换来。伤势也没有危及性命。”
李晰忠瞪大了眼：“你骗我们？”
“你不也骗了我？”苏弥柔声道，“你是慕西廷人吧？不知你潜伏这里，是什么目……”
李晰忠表情几乎是完全镇定，很露出疑惑神色看着她：“谁？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慢慢躺下，疼得丝丝喘气。她小脸微微抬起，弱弱道：“我看你是他人，所以才告诉你实话。我想我们也算同一阵营，应该坦诚相待。”
“……”
她缩床上，看起来真比一只蚂蚁还要弱小。而她话语内容，却令李晰忠想要撞墙：“连铎看到我是女都很震惊。你被派到甲板接我时，却一点也不惊讶——你提前就知道了我性别。刚刚你第一个冲出来扶我，应该不光是好心吧——大概是慕西廷给你叮嘱过什么？不过你工作做得一点有点不到位，我都被打成这样了……”
李晰忠盯着她不断开阖嘴，终只是悻悻心中骂了句脏话。他没想到这样细节被她注意到。
“以后大家一条船上。”她声音闷闷，就像小动物低声鸣叫，“以后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连铎那里告发你。”
“我操！”李晰忠终于忍不住狠狠骂了一句。只觉得这个女人柔弱身体里面，根本就住着一个与清纯无害外表截然相反灵魂。
一小时后。
苏弥毫不意外见到舰长大人亲临。
约莫是白发苍苍正直军医，对舰长投去不赞同鄙视眼神过于明显；也可能是舱外走道里，影影绰绰攒动男人们，已向舰长大人强烈提出请求。这一次，连铎站苏弥面前，轻蔑不减，戾气却少了几分。
“你倒是有本事。”他冷哼一声，看着鼻青脸肿她。
她不知道他对自己底细知道几分，答得委婉：“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成为优秀飞行员。”
“总之你给我小心。”他恶狠狠道，“如果再这么弱不禁风，我就将你丢出去。另外……”
她心中一喜，却听他以加严厉语气道“我不乎你是否跟他们乱搞。但是一，绝不可以怀孕；二，绝不可以有男女纠纷。”
“您放心。”她也正色道，“这些不可能发生。”
苏弥就以这样特别方式，号称从不收留女人和废物联盟强战凰号，留了下来。
好凌铮下手有分寸，她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三天后，已勉强可以下地。
这三天，她也将这些男人看得清楚。他们大多出身小康之家，受过良好教育，品性正直。虽然舰上没有女人，他们也会她身上多看几眼，胆子大会开开下流玩笑，却并没有表现得粗俗饥渴。她不得不与男人们混住飞行员宿舍，可却从没人对她有过非分举动。
倒是他们被舰长调/教得很大男子主义，个个对她都很照顾。
这天，她头一回走进飞行员训导室，男人们都露出微笑。
“坐我身边，小弥！”
“那怎么行，椅子太硬了！”有人朝她招手，“来，坐哥大腿上。”
李晰忠与她一直保持安全距离，此时当然不会出头。倒是坐第一排凌铮满脸鄙视环顾一周，站了起来：“统统闭嘴。小弥过来。”
苏弥依言第一排坐下。凌铮没有坐下，径直走向指挥台：“好了——把你们猥亵眼神，从小弥身上收回来。”
众人轰然大笑，苏弥却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年轻凌铮，竟然是空军队长。有眼不识泰山了。
似乎察觉到苏弥目光，凌铮嘴角勾起笑意：“小弥，别这么看着我。如果对我有兴趣，晚上来找我。”
男人们又兴奋起来，坐苏弥身旁男人低声笑道：“凌铮就是嘴贱。小弥，不要紧张，训练虽然严格，我们会帮你。”
苏弥抬头对他露出感激笑容：“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这是句实打实真心话。
她怀着有些兴奋紧张心情，看向敛了笑严肃做飞行简报凌铮。她空军生涯，就此开始。而她预感，跟着这样一群人，她会很顺利、很幸运。
太空中生活，每天都重复，对大多数军人来说，缓慢枯燥。然而对苏弥来说，只恨时间过得太。
六个月弹指一挥间。
凌铮以下，对她呵护教导有加。驾驶、搏击、体能……她每天只睡不到六个小时，饭量翻了两倍。她驾驶技术已男人中处于中游；她虽然打不过这些训练有素军人，但据说对付普通三两个男人，却是绰绰有余。
所有人提起她，都竖起大拇指——赞她是“凶猛小弥”。而他们面前，她不需要任何伪装，只要本色出演，便是他们心中文静安分、勤奋无害明朗女孩。
也有两个男人跟她认真表白，她礼貌婉拒。之后凌铮把男人们叫到一起，告诉他们，僧多粥少，不管小弥选择谁，都不许掐架。
然而苏弥怎么可能选择任何人？
李晰忠被迫找来几个出类拔萃飞行员，给她传授经验；还曾她模拟飞行时间不够却想真实飞行时，被迫替她作假数据。除此以外，他还传达过慕西廷几句鼓励话语。
却从未有任何关于商徵消息。
每日平静充实疲劳生活，甚至令她有安稳错觉。她有点不想回商徵身边。
可她知道，不可能。说一年，就是一年。
她暂时想不出任何稳妥方法，逃离他控制。他说三千光年，就真是三千光年。
她不敢逃。
“想什么？”清朗声音突兀响起，苏弥回神，她正跟着凌铮，执行人类与虫族边境联合巡防任务。
“想你情人吗？”凌铮淡笑，“小弥，这样我可是要伤心。”
苏弥笑而不答，转头看着舱外：“这些巨石阵真漂亮。”
凌铮抬头看一眼舱外灰褐色庞大粗陋巨石阵。这是边境处著名大型巨石阵，据说所有巨石体积累加，能有温莎卫星那么大。
虽然壮观，可苏弥一个小女孩，居然喜欢这样粗犷美？
他盯着她：“小弥，想不想去亲手摸摸巨石？”
太空行走，是一种很奇特体验。以前苏弥只电视里见过那个时代顶尖飞行员，有这样机会。却没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悬浮太空中，这样渺小这样真实感受宇宙气息。
数米外，凌铮坐驾驶舱内，面带微笑看着她。她轻轻漂浮大一块巨石表面，隔着宇航服触摸着那嶙峋暗黑巨石。
趁凌铮不注意，她关掉了通讯频道。
“你真美。”她轻声叹息，“你这里呆了多久？几百万年？几千万年？”
她手指慢慢抚摸那冷黑表面，不知为何，面对这没有生命存，她却忽然有落泪冲动。
“巨石阵，你见过地球吗？”她低声自言自语，“我跟你一样孤独。我找不到自己家。我爸妈、同学、朋友……”
深呼吸定了定神，将差点夺眶而出泪水压了回去。她重打开通讯频道。耳际依然安安静静，她回头望去，愣住。
凌铮坐那里，怔怔望着她。目光……十分温柔。
“小弥……”他声音闷闷传来，“你摸它就跟摸情人似……”
苏弥噗嗤笑了：“是啊，被你猜到了，它确我情人——我现回来。”
“好。”
舱门缓缓打开，战机逐渐向巨石靠近。
苏弥慢慢掌握了行走技巧，一点点缓慢接近舱门。
“嘀嘀嘀——”
忽然，急促警报声，从头盔中清晰传来！
苏弥心中一震，抬头只见舱中凌铮，一脸不可思议盯着驾驶仪面板。
“回来！”他大喝一声，几乎震破她耳膜！
她跌跌撞撞往舱门扑去，却这时，余光瞥见刺目亮光掠过面前。她于太空中大惊转头，瞬间头皮发麻。
只见墨黑宇宙背景下，一个圆形紫色金属飞船，不知何时从巨石阵后升起，突兀朝他们猎豹战机，直扑而来！
那飞船与飞行训练课上见到相比，加庞大，也加铁气森然——那是虫族流寇飞船，传说是虫族国内穷凶极恶歹徒驾驶，他们是人类和虫族共同敌人！
“报告边防军！”凌铮厉声喝道，“我是枪手，发现虫族流寇飞船。请求射击！请求射击！”
然而还没等通讯频道传来回复，数道强劲火光，于太空划出优美璀璨弧线，朝猎豹战机直扑而来！
“小弥！”凌铮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吼叫！





枭宠 11.半年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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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千钧一发之际，猎豹战机忽然不要命似撞向巨石方向！而苏弥仿佛完全没看到虫族飞船逼近，继续恢复平稳速度，迈步向前……
凌铮成功将她“撞入”机舱！
厚厚宇航服隔绝了大部分撞力，她立刻爬起来，坐回副驾——面前比飞机庞大数百倍巨石，发出轰然低鸣——虫族导弹击中了巨石，他们逃过了一劫。
此后苏弥一生经历过许多生死大战，然而她记得清晰，始终是跟随凌铮第一战。这次太空单兵遭遇战中，她第一次认识到虫族强悍可怕，第一次看到炮弹真实染上鲜血。也是第一次，见识联盟优秀军人风采。
这一战，凌铮表现对她今后空军生涯造成极大影响。她长期潜意识里模仿凌铮简洁、狠厉战斗作风，勇往直前、一击即中。
凌铮像换了个人，目光专注、动作利落。庞大沉重猎豹他手下，就像一只拥有自主意识离弦之箭，与太空中飞速纵横奔驰。
这比任何飞行训练都要令人头晕目眩，就算是已习惯飞行苏弥，也差点吐出来。然而不管眼前天幕多么颠簸晕眩，苏弥依然咬牙完成凌铮脱口而出一串串速指令！
同样晕眩显然还有虫族流寇。被凌铮以巅峰速度从各个方向冲击惊吓后，那飞船好像完全失去了准头，导弹全打巨石阵上，然后一头撞上凌铮发出导弹……
紫色飞船冒着浓烟漂浮，五艘匆匆赶来猎豹将其包围。整个战斗耗时不超过一分钟。
凌铮猛然解下头盔，长舒一口气，凌厉轮廓瞬间软化，目光含笑看着苏弥：“小弥，是不是很崇拜我？”
“……”
“你也有两下子。”凌铮帮她解下头盔，笑道，“竟然能跟上我速度，没有一次操作差错，果然是与我相称女人啊……”
“教我。”苏弥定定看着他，打断他玩笑，“刚才那些技巧，教我。”
凌铮叹息一声，抬起修长白皙手掌捂住脸：“凶猛小弥真没情趣！这么暧昧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战凰号作为人类军队主力舰，舰长连铎主动要求下，派遣飞行员定期参加边境巡防任务。而今天，苏弥才感觉到连铎这个要求英明——紧张真实实战，能让飞行员短时间内迅速改变。
譬如她自己，回到总舰一路上都回想刚才战斗。只觉得朦胧中，一些精准简洁有力飞行技巧，隐约脑海中成形；她又有些莫名激动，很想亲手摁下按钮，尝试发动炮弹击中敌人感觉。
所以当虫族边防军官骤然出现时，正走神她猛然一惊。
总舰作战指挥中心十分宽敞，数排薄如纸卷电脑背后，技术与指挥军官们统统站立，鼓掌迎接凌铮和苏弥。
趴人类边防官身旁，是一只成年蝎子。暗灰硬壳、尖锐倒钩，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一坨一坨铁块堆积而成，庞大却不笨重。而当那紫色虫眸冰冷扫视过来，只令人觉得汗毛倒立。
“女王荣耀，感谢人类战士击落流寇。”蝎子边防官声音像是从地窖瓮瓮发出。
“感谢女王。”凌铮肃然对边防官答道。
边防官目光他身上停了停，语气冷淡：“上尉一表人才。”
虫族边防官没头没脑夸了凌铮一句，便与人类边防官前往甲板引渡流寇。
凌铮和苏弥驾机返回战凰。
掂量着手中小金块，凌铮笑得很欢喜：“所以我喜欢和虫族联合巡防，出手真他妈阔。”
苏弥摩挲着自己金块，问道：“虫族都会说人类语言？”
“当然不是。这一代女王亲政之后，学习人类语言虫族才多了起来，但也主要是些军官和高级虫族。不过说到虫族女王……”凌铮露出怪异神色，“真是恶心。”
“……恶心？”苏弥疑惑。
“听说她是半虫。”凌铮答道，“她父亲，是人类。”
苏弥张大嘴，脑海中立刻浮现一个人脸虫身女人形象，想到人体长出多足和复眼，爬行前进，只觉得毛骨悚然。
再想深一层，上一代完全虫形女王，与人类男人xx生出虫卵，呃……
“确恶心。”苏弥皱眉。
“听说那个男人还曾经是名年轻出色军人。”凌铮目露鄙夷，“真是人类耻辱。”
猎豹回到战凰号，毫无疑问受到全体人员热烈欢迎。
连铎穿着标致军装，为首站甲板上。身后是副长、各级军官、机轮长，以及飞行员和地勤人员。个个神色严肃，目光明亮。
“干得好，上尉。”连铎与他们行了军礼。
凌铮绷着脸行了军礼，便放松下来，嘿嘿笑了。
连铎又看向苏弥，狰狞彪悍脸上，依然是鄙夷神色：“准尉，你表现勉勉强强。”
“谢谢上校，我会努力。”不知为什么，他“勉强”肯定，却令苏弥心里发软想笑。
“上校对着女人就知道装深沉。”凌铮不干了，“小弥明明表现得很好。”
“我们都看了战斗录像。”副长大人迎上来，“苏弥确实沉着冷静——所以下周我安排了考核。苏弥，你准备好了吗？”
苏弥呆了呆。
不光是她，凌铮、李晰忠，还有其他飞行员，统统都愣住了。短暂沉默后，他们爆发出热烈欢呼！
“我靠，不愧是凶猛小弥！”有人哈哈大笑，“半年就要通过考核！天才啊！”
“加油啊小弥！”凌铮忽然抬手，轻而易举把她举到肩头，其他几个男人七手八脚把她抬了起来，坐两个飞行员肩膀上。
她居高临下脸色薄红，众人欢呼声中，忍不住也笑了。
“一帮傻子。”连铎鄙夷看着手下们，与副长对视一眼，却也露出微笑。
人类联盟曾经有严厉苛刻飞行员培养考核措施。二十年前与虫族大战中，培养出许多优秀空军军官。而和平年代，这些严格规定并没有被完全贯彻执行。
但连铎战舰，这些规定都被一丝不苟执行。这也是战凰号成为联盟强原因。
一般人，一年才能申请基本飞行考核。一旦考试通过，便意味着具备独立驾驶战机资格。凌铮三个月就通过考核，是年轻军人中典范。而苏弥半年参加考核，也是非常优秀。
考核这天，苏弥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完成一系列规定动作后，她需要驾驶单座雪蜂战机，面临后难考核任务——三架猎豹埋伏袭击情况下，飞跃碎石带。
凌铮作为僚机，协助她飞行。两架银白色雪蜂一前一后离开甲板，深入暗黑太空时，苏弥和凌铮隔着玻璃舱相视而笑。
他们都没有料到，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后一次并肩飞行。
再次看到迷雾般散布星球同步轨道上亿万碎石，苏弥难以抑制想起了商徵。又恨又怕，又服从又感激。
复杂感觉一闪而逝，苏弥想得很清楚，如今奋斗，不光是为了与商徵约定，是自己命运转机。所以她很拼命很努力，而现，也得到了回报。
银白雪蜂犹如破空之箭，于碎石带中穿行出稳定弧线。战凰上考官们沉默不语，通过雷达观战飞行员同僚，则发出低低赞叹。
凌铮护卫下，苏弥成功“击中”三架敌机，轨道航行过大半。她明白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战凰上，控制台前副长大人对身后手下道：“看到没有，她飞行轨迹越来越漂亮。”
“大人意思是？”
“临近后关头，她没有半点心浮气躁，反而越飞越稳。”副长笑眯眯道，“所以她身体不如男人强壮，天分也不是出类拔萃，却可以这么短时间内，通过考核。”
“明白了大人。”
“没那么多唧唧歪歪。”站一旁连铎忽然插嘴，“镇得住场子，就是好样。”他压低声音对副长道：“我会给慕西廷打电话，这孩子我要定了。”
太空中苏弥，并不知道母舰上人们心思。她正飞到星球背面隐蔽险要一段碎石带，与战凰距离已经很远很远。只要通过碎石带，她考核就画上了圆满句号。
却这时，警报声骤然从耳麦中传来，面前雷达上骤然凭空多了一个目标！
凭空？
只有超光速跳跃而来目标，才会凭空出现雷达上。
她迅速抬头，这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
紫色、圆形、静静悬浮虫族飞船。
毫无疑问是虫族流寇。可它们为什么出现人类腹地？
苏弥通过远视镜头，望着它表面整齐一排炮口，隐隐不安袭上心头。




枭宠 12.虫族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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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弥清脆声音，响彻所有观战人员耳际:“前方十公里，发现虫族流寇飞船。初步判断对方超光速跳跃而来。请求射击。”
“同意射击。雪蜂准备起飞，支援你们。”
话音刚落，原本飞行碎石带之外凌铮，声音立刻响起：“小弥，跟我后面。”
“是！”苏弥飞机一个侧翻，偏离航线横向穿越碎石带。她几乎肉眼就可以看到凌铮雪蜂，像一把闪亮尖刀，插入茫茫碎石带。
却这时，苏弥惊讶看到凌铮飞机离开地方，一个巨大光球发出耀目闪烁。就像是巨型烟花，燃放于太空中，仿佛要照亮整个宇宙。
可苏弥知道，越美丽东西，越危险。
光芒迅速逝去，暗沉轮廓浮现——那是另一架虫族飞船，刚刚完成空间跳跃。
“小心！”苏弥大喝一声，同时锁定敌机发射导弹！
两道火光几乎同时射出，碎石带中划出并行直线。烟光背后，措手不及凌铮，和企图偷袭虫族飞船，同时中弹！
两架飞机导弹巨大冲击力下，直直向星球外侧温莎卫星坠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苏弥雪蜂瞬间掉头，朝那虫族飞船冲了过去！
苏弥这个举动，当时看来十分勇敢，也很冒失。毕竟战凰援兵三分钟后抵达，而她根本还是个手，如何与彪悍虫族流寇匹敌？
两艘飞船正面冲锋，导弹、火箭炮齐齐发射，就像两颗流星，夹带无数光流，于碎石带发生撞击！
两分钟后，胜负立分。
虫族飞船只中了一炮，而雪峰结结实实挨了三炮，瞬间四分五裂。一个娇小身影仿佛炮弹般弹射出雪蜂残骸。
“苏弥！”
“糟了！”
战凰上众人惊呼。
“成功了！”连铎却发出与众不同声音。副长等人诧异转头，看到自家舰长露出一个邪气冲天笑容：“苏弥打坏了它们超光速引擎，他们跑不掉了！”
众人恍然大悟。果然看着五架终于赶到雪峰，将那冒着烟四处逃窜虫族飞船团团围住。
同时抵达还有救援船，迅速将苏弥打捞救起，然后往温莎卫星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连铎站作战指挥中心，哈哈大笑对众人道：“你们就不觉得妙吗？”
众人斟酌不语。
一旁副长心领神会,解释道：“迅速发动攻击，令敌机来不及启动超光速跳跃；勇敢正面冲锋，令敌机害怕背后中弹不敢掉头逃跑；同时利用对方想报仇心理，以自己为饵，成功令这架飞船陷入包围。这么短时间，做了这么多，虽然单挑输给虫族飞船，可大局上，我们赢了。”
连铎严厉目光扫视一周：“要是这只飞船逃走了，下次跳跃出现希望星大气层内怎么办？”
众人静默不语。
连铎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咆哮：“给我接通虫子边防官！问问他们怎么搞，是不是要开打！”
接线官很回复：“长官，虫族女王发来致歉声明，他们防备不力，请我们协助击毙流寇。”
连铎若有所思沉默着，终低骂了一句：“操，还以为有仗打。却只是擦枪走火。”
军官们集体无语。
救援船上，众人并未听到连铎高谈阔论。苏弥坐舱内，医生边做基本检查边叹道：“平时看你挺沉着，这次这么冲动？输了吧？幸好没丢掉性命……”
苏弥没作声。
一段剧烈颠簸后，救援船成功穿过温莎大气层，下降到几百米高空。
温莎整个星系出名，不是作为卫星，而是作为旅游天堂。
随着救援船低空飞行，星系第一卫星美景净收眼底——天空仿若无暇碧玉，尘垢不染；蔚蓝海洋如柔软绸缎、起起伏伏、光泽宜人。沙滩是细雪般白砂堆积而成。阳光掩映下，裸/身男女散布沙滩各处。
“乡啊……”有人忍不住感叹一句。
众人默然。温莎人民风开放是出了名，所以这里旅游业才这么发达。各星球政府，也喜欢这里开会。大家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