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徒儿来自虐

阿昭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是谢娇先拿到，她也没话可说。见她一脸挑衅模样，阿昭耸耸肩，伸手拈了一颗剥好皮葡萄，笑吟吟地与谢年道：“阿年，你也喜欢吃葡萄么？”
谢年一本正经地道：“比之葡萄，我喜欢梨。”
阿昭笑道：“真巧呀，我也是。”
谢娇见阿昭不以为意，反而与自己阿兄谈笑风生，心中恼了。她大力咬了一口黄梨，阿昭目光不经意地瞥来时，她重重地把梨摔了地上。
阿昭以前吃过苦，见不得人浪费吃食。
现谢娇这番举动委实惹恼了阿昭，阿昭面色一冷，直接扑了上去，“你大爷！你要么就不吃要么就别浪费！”
谢年心中一个咯噔，身子已是下意识地挡谢娇身前。
阿昭这么一扑，是直接扑倒了谢年。谢年四脚朝天地躺地上，一直都是沉稳冷静面上难得露出了惊慌神色。
而谢娇则是一脸惶恐地坐那儿，一副不知所措模样。
长案被打翻，鎏金莲花盘里几颗葡萄也滚落地，扑腾扑腾地滚到了卫瑾脚边。卫瑾拾起葡萄，黑了张脸。
“阿！昭！为师说过什么！”
回府路上，两师徒车舆里皆是一声不吭。卫瑾坐左侧，铁青着张脸。阿昭则是坐右侧一脸倔强，嘴巴抿得紧紧。
方才星机楼里，阿昭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认错，硬是倔着，不服气地瞪着谢娇。
而谢娇又是哇哇大哭，谢年则是一旁哄着妹妹，场面好生尴尬。
后还是周牧出来打圆场，把谢年谢娇两兄妹先带走了。雅间里就剩下卫瑾与阿昭师徒俩，卫瑾看着阿昭，阿昭咬唇看着卫瑾，两师徒大眼瞪小眼。
卫瑾问：“还不肯认错？”
阿昭点头。
卫瑾冷脸甩门而去，留下阿昭一个人孤零零。阿昭委屈地坐地上，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就此时，星机楼掌柜跑了上来，连忙道：“阿昭小姐，卫公子车舆里等着你呢。”
阿昭这才抹了眼泪，屁颠屁颠地跑了下去。可是一上车舆，见到师父冷脸，阿昭又倔起来了。她没有错，阿昭没有错！是谢娇有错先！
这么一想，阿昭认错念头又再次藏了起来。
两师徒就这般一路无言地回到了宅邸。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木有重生木有复仇木有宅斗，看人就少了嘤嘤嘤嘤





养个徒儿来自虐 9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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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下了车舆。
平日里都是卫瑾抱着阿昭下车，但今日卫瑾心里还怒着，哪里会去抱阿昭。一边采青见状，连忙上前要去抱阿昭下来。
阿昭看看卫瑾背影，咬了咬唇，自己从车舆里跳了下来，吓得采青惊呼了一声。
卫瑾微微转身，见阿昭跌坐地上，他蹙了蹙眉头。采青刚想去扶起阿昭，卫瑾倏然开口道：“全都退下。”
待众侍婢离去后，卫瑾缓缓地走到阿昭身前。
他高临下地望着她。
“阿昭，你可记得为师曾经说过话？”
阿昭道：“师父说过很多话。”
卫瑾说：“为师说你不许什么？你过耳不忘，就给为师一句一句地背出来。”
阿昭坐地上，她垂着眼睛，说：“有事不许藏着掖着，当师父徒儿以后都不许哭，不许说师父长得好看，不许说走路跟鬼一样，不许说……你大爷……”
越是说到后面，阿昭就越是心虚。
卫瑾“嗯”了声，“那么惩罚是什么？”
阿昭轻声道：“不许吃东西。”
卫瑾淡道：“你知道就好，那从现起直到明天，你都不许吃东西，也不许回房。你就坐这里好好地想一想自己还有错哪里。”
阿昭猛地抬起头来，不满地道：“可明明是谢娇她先挑衅我！是她……”
卫瑾神色一冷，打断了阿昭话。
“为师不想听你解释，你天资聪慧，就好好地这里想一想，到底自己错什么地方。若是没想出来，明日你也别想吃东西了。”
说罢，卫瑾甩袖而去。
卫瑾用过晚饭后，便吩咐侍婢把碗筷都收拾了。此时，阳德管事前来一如往常地禀报着今日府中事宜。末了，阳德管事道：“公子，阿昭小姐已是庭院里坐了三个时辰了。如今入冬了，夜里特别冷。阿昭小姐才六岁，怕是会吃不消。”
卫瑾看了阳德管事一眼，淡淡地道：“我自有主张，谁也不许替她求情。”做错事了还不肯承认错误，才这个年纪性子便如此，以后还了得？虽说是要娇养着，但也不能娇养出谢娇那般性子。
谢娇是有错，但阿昭就不应该主动打人。且不说这个，还扑到谢年身上去了，这成何体统？
阳德管事默默地叹了声，应了声“是”。
卫瑾唤人搬来案，他案前坐下，点了灯，缓缓地展开竹卷。小半个时辰后，卫瑾目光仍然停留竹卷开头。
卫瑾叹了声。
他站起身来，绕过案，出了厅门。 夜色中，阿昭垂着脑袋坐地上，整个人抱成一团，冻得瑟瑟发抖。倏然，阿昭打了个喷嚏。
卫瑾面无表情地看了又看。
他忽然对守门仆役道：“去把采青叫过来。”
阿昭不停地呼气，使劲地摩擦着双掌。
地上冰凉冰凉，仿佛有一股寒气萦绕不去。阿昭手臂环起双肩，她忽然想起了以前日子。说起来，自从拜了师父为师后，她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以前苦日子。
师父待她太好，给了她无法想象好日子。
这样日子，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
阿昭想着，要是自己不肯认错话，师父会不要自己吧？她又要回去过以前日子了，不要说肉，连白面馒头也没得吃。还要跟老乞丐打架，这小半年来养了这么久身子估摸又要浪费了。
但是！
她不想认错。
明明是谢娇有错先，她没错！阿昭没错！即便要回去过苦日子，她也认了！不是她错事情，她绝对不要承认！
“阿昭小姐……”
忽然，采青声音阿昭头顶响起。阿昭抬起头来，采青抱了床棉被，手里还提着食盒。采青说道：“阿昭小姐，奴偷偷地给你拿来了棉被，公子就寝了，不会发现。明早奴再悄悄拿走。还有这是今晚晚饭，都是阿昭小姐您爱吃吃食，都热着呢。阿昭小姐些吃吧。”
采青打开食盒，里面有一尾热乎乎鲤鱼，两个汤饼，还有一碗热汤。
阿昭吞了口唾沫。
她盯了食盒里鲤鱼好久，又吞了好几口唾沫，方硬生生地收回目光来。她咬牙道：“采青，你回去吧。不然师父知道了会责罚你。”
“可是……”
“没有可是。师父说不许我吃东西，我就不吃东西，棉被我也不要。”阿昭固执地道。
采青劝道：“阿昭小姐，如今天这么冷，您不吃些东西，这漫漫长夜要怎么熬过去呢？阿昭小姐您放心，公子不知道，公子真不会知道。奴也不怕责罚，只要阿昭小姐好好，奴也会好好。至少棉被也得留下，不然这样寒夜，奴实担心阿昭小姐。”
阿昭仍然摇头。
采青不知该如何是好。方才公子吩咐了不许与阿昭小姐提起，可现阿昭小姐不肯吃。她这差事无法交待呀。
“采青，你回去吧。棉被也拿回去吧。”阿昭催促道。
采青只好作罢。
厅堂里，卫瑾一见采青手里食盒和棉被，眉头就不禁一蹙，“怎么回事？”
采青嗫嚅一声，回道：“回公子话，阿昭小姐不肯要，说是公子您不许她吃东西，她就不吃。棉被也不肯要。奴劝了阿昭小姐，可小姐依然是不肯要。奴只好回来请示公子。”
卫瑾垂下眼帘，眉头紧紧地皱下。
半晌他才冷冷地道：“不要就罢，随她去。”
卫瑾搁下手里竹卷，他站起来，刚走了几步又对采青说道：“把东西都拿过去，吃不吃用不用都随她。”末了，卫瑾又加一句，“不要说是我意思。”
采青连忙点头。
卫瑾重回到案前，他捧起竹卷，看了一会后，他又放下来，视线移到摇曳灯火，渐渐放空。
卫瑾轻叹了一声。
阿昭这么固执这么倔强性子，以后该如何是好呀。大长老说阿昭是他劫，他现已是隐隐有几分明白了。
阿昭饿得有些发晕。
她现满脑子都是今早星机楼里用吃食，尤其是那一碗芙蓉羹，味道鲜美，入口香滑，连带着葱花味道也变得香喷喷。想起那几颗打翻葡萄，阿昭现就觉得好生可惜。
早知道当时就先塞进嘴里再扑过去，好歹现也能填一填肚子。
还有谢娇扔掉那个梨。
阿昭眯开眼缝，瞅了眼身边食盒。
她闻到了鲤鱼香味，还有汤饼味道。
不行！阿昭猛然转过身去，背对着食盒和一床棉被。她继续环着双肩蜷缩成一团，心里默念着我没有错！阿昭没有错！
渐渐，阿昭合上了眼睛。
阿昭做了噩梦。
她梦见谢娇雄赳赳气昂昂地俯望着自己，她身边侍婢不停地送上黄梨，谢娇则是不停地拿黄梨来砸她。而谢年站师父身边，高兴地说道：“阿昭小姐，师父不要你了。师父现属意我当他徒儿。你回去当你乞儿吧，以后我会好好地侍奉师父。”
师父也说：“嗯，阿昭，为师不要你了。”
半睡半醒中，阿昭只觉浑身变得滚烫起来，周身都不舒服到了极点。阿昭倒了地上，小脸蛋红扑扑。
“师父……”阿昭呓语着。
此时，一道白影出现阿昭身前。
卫瑾面无表情地看了阿昭一会，弯身横抱起地上阿昭。阿昭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看见卫瑾，只以为自己做梦。
她喊了一声，“师父。”
卫瑾淡淡地“嗯”了声。
阿昭说：“师父，阿昭没有错。”卫瑾眉头又是一蹙，阿昭忽然傻笑了一声，竟是用十分轻语气唱着不成曲调子，“啦啦啦，啦啦啦，阿昭没有错。啦啦啦，是谢娇先浪费，啦，啦，谢娇是坏蛋！谢年也是坏蛋！啦，啦，阿昭好啦。唔，啦，还有师父也很好。师父要罚阿昭，虽然采青没有说，但是阿昭知道师父还是心疼阿昭，啦啦啦。”
阿昭忽然又哭了起来。
“阿昭是师父徒儿，师父不能不要阿昭。谢年也是坏蛋，他要和阿昭抢师父！”
卫瑾听了，不由得失笑，想恼也恼不起来了。
进了房后，卫瑾放下阿昭，伸手探了探阿昭前额，微微有些烫手。卫瑾叹了声，去唤了采青来。
采青见到躺榻上阿昭，眼里闪过一丝喜色。
卫瑾道：“阿昭发热，出去寻个郎中回来。”
翌日阿昭醒过来时，烧已经退了。她睁开眼，看着头顶熟悉床帏发怔，好一会她才想起昨天事情来。
师父责罚她了。
然后她梦见师父抱着自己，似乎还说了什么……
阿昭想不起来。
她从床榻上坐起，身边空荡荡，卫瑾并没有。阿昭爬下了榻，推开房门出了去。果不其然，卫瑾长廊里。
阿昭忽然有些窘迫。
她怯怯地喊了一声，“师父。”
卫瑾抬起眼皮子瞅了她一下，见到她光着脚，声音冷了冷，“病还没好就光着脚了？”阿昭低头一望，又急急地跑回房里，重穿好了棉鞋才出了来。
阿昭又小声地喊了一声“师父”。
卫瑾拍拍自己身边位置，阿昭明了，踩着小步子爬上了长榻。卫瑾扔了个手炉过来，阿昭心里一暖，喜滋滋地捧住了。
她兴冲冲地再次喊了一声“师父”。
卫瑾想起她昨夜傻乎乎地唱些乱七八糟自编曲子，也不知怎么，就恼不起阿昭来了。只不过恼归恼，有些问题还是得说清楚。
卫瑾说：“背一遍《逍遥游》。”
阿昭捧紧手炉，顺溜地背了一遍。然后，她眼巴巴地看着卫瑾。卫瑾敲了下阿昭脑袋，“昨天做错事了，今天还想为师夸你？”
阿昭身子瑟缩了下，仍然是固执地道：“阿昭没有错。”
卫瑾说：“你说说看，你哪里没有错？”
阿昭道：“是谢娇她不喜欢我先，而且处处与我对着干。她明明不吃梨，却还要跟我抢。抢到后也不珍惜，咬了口便扔了。师父告诉阿昭万物皆有生命，梨虽非人，但也有生命。谢娇践踏梨生命，阿昭替梨教训谢娇，这何错之有？”
卫瑾道：“阿昭，你想教训谢娇这份心思并没有错，但你还是有一点是错了。”
阿昭咬着唇，道：“阿昭知道，阿昭不应该主动扑过去。”
卫瑾听到阿昭承认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他眯眼道：“你知道便好。阿昭，你记着，即便谢娇有再大错，可你也不能动手。一旦动了手，就是你错了。我卫瑾徒儿不许主动打人，你有一张嘴，要以理服人。”
顿了顿，卫瑾问道：“为何昨夜你不肯承认错误？”
阿昭扁扁嘴，道：“因为师父说我全错了，阿昭明明没有全错。没有做过事情阿昭不愿承认。现师父说了，阿昭便也愿承认属于阿昭那一份错。”
卫瑾摇摇头，“你呀，怎么就如此固执？不过阿昭，为师说话是一言九鼎。但凡你违背一次，那一天便不许吃饭。”
阿昭倏然眼前一亮。
“吃饭。师父，昨天都过去了，阿昭今天能吃东西了么？”
卫瑾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吃过东西后，我会带你去太尉府向谢年谢娇两兄妹道歉，”见阿昭又露出一脸倔强模样，卫瑾又添了一句，“为你主动打人之事。”
阿昭这才勉强地道：“好吧。”
过了会，阿昭又说：“但是阿昭要吃芙蓉羹，星机楼芙蓉羹，还有蒸鲤鱼，羊肉羹，还要吃汤饼！蒸饼！唔，鸡腿儿也想吃。还有梨！阿昭要吃好多好多梨！”
卫瑾瞥了她一眼。
“你还没病好，不许吃这些东西。我已是让采青给你做了一碗白粥，去喝了吧，然后把药也给喝了。”
阿昭一张小脸蛋垮了下来。
卫瑾见状，又加了句：“……喝完药后，能吃一个梨。”
阿昭这才弯眉露出一个甜甜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谢谢有鱼长评。
嘤嘤嘤嘤好高兴，本来是负能量心情立马充满正能量了，文字力量好神奇呀/




养个徒儿来自虐 10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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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用过早饭后，卫瑾亲自带着她去了太尉府。
昨日谢年与谢娇归来，谢太尉问谢年两兄妹与卫瑾徒儿相处得如何。谢年护妹心切，把所有过错揽上自身，后谢太尉罚谢年祠堂里跪了一夜。谢娇见兄长替自己顶罪，心里不好受，却也没那份勇气向谢太尉澄清，只好不停地啜泣，双眼哭得红肿红肿。
谢凡心如明镜，谁错谁对他心底知道得一清二楚，况且自己儿子与女儿性子，他当父亲哪里会不了解。他罚谢年，一是罚他纵容妹妹，二是罚他知情不报。其次，也是惩罚谢娇心。
昨天夜里，三个孩童都受了罚。
今日一相见，变得相当友好，三人很便握手言和。
阿昭笑眯眯地看向谢娇，眼神端是深不可测，吓得谢娇不禁往谢年身后一躲。谢年视线撞向阿昭，他眉头不由一蹙，心中微微有些不悦。
想起那一日星机楼里，阿昭大骂一声你大爷，让谢年重认识了阿昭。他内心缓缓摇头，如此粗俗如此无礼委实有辱女子身份。若不是她也能过耳不忘，他真真怀疑扬名三国公子卫瑾只是徒有虚名，不然怎会收了一个这样女童当徒儿？
感受妹妹害怕得颤颤发抖身子，谢年头一回对阿昭展现了不友好一面。
他眼神微冷，直勾勾地看向阿昭。
阿昭仍是笑眯眯模样，可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可言。
——谢小公子，我们俩梁子结大了。
——阿昭小姐，彼此彼此。
又过了几日，周牧登门拜访卫瑾，也带上了谢年与谢娇前来与阿昭增进感情。阳德管事厅堂里设了酒席，卫瑾与周牧两人把酒言欢。
阿昭则是带了谢年谢娇两兄妹宅邸里四处行走，三个孩童身后远远地跟了若干侍婢。
三人厅堂里时都是言笑晏晏。
一出厅堂，谢娇面上笑意顿时褪去，撅了小嘴与阿昭之间距离拉得远远，而谢年是一副面无表情模样。反倒是阿昭笑意吟吟地说道：“阿娇小姐，谢小公子，上回是阿昭不好，阿昭一时冲动，所以才会冒犯了阿娇小姐，还请阿娇小姐多多包涵。”
阿昭谨记师父话，礼多人不怪，伸张笑脸过去，对方定也不会一拳头挥过来，尤其是谢年此人。
果不其然，谢年见阿昭如此有礼，脸色也有所动容。
他说道：“上回年和阿妹也有不妥之处。”
阿昭说道：“之前多有得罪，阿昭这里真心真意地给谢小公子与阿娇小姐道歉。为表歉意，阿昭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儿是整座宅邸里好玩，你们一定会喜欢。”阿昭十分熟络地道：“来，阿昭带你们去。”
说罢，不等谢年与谢娇拒绝，阿昭便已是蹦蹦跳跳地先行一步了。
谢年与谢娇互望一眼。
谢娇扁嘴说道：“阿兄，娇娇不想去。”
谢年说道：“我们是人，阿昭小姐才是这儿主人。我们不能不去，且阿昭小姐都与我们道歉了。娇娇便这么算了，好么？”
谢年问得低声下气，谢娇听了也只能说：“好吧，娇娇是看阿兄面子上才去，不然娇娇才不肯去呢。”
谢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谢娇头。
“嗯，娇娇乖。”
他拉上谢娇手，两个人也加脚步跟上了阿昭步伐。阿昭经过长廊，迈过石桥，又穿过了树林，之后方停下脚步来。
阿昭笑眯眯地转过身，“你们看，这儿好看么？”
谢娇左瞅瞅右看看，也没发现这儿有什么特别，不过是一处杂草丛生地方。谢年也是看了又看，疑惑地道：“阿昭小姐，这里是？”
阿昭眨了眨眼，“你们定是不知，这儿本是有一棵梨树，一到春天，开出来梨花可好看了。可惜……”阿昭神色忽然有了一丝悲伤，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
谢年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可惜什么？”
阿昭神秘兮兮地探头左右一望，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阿昭与你们说哦，你们可不许告诉其他人。是这样，几个月前这里原本长了一颗梨树，这么……这么高……”阿昭踮起脚尖，比划了一下，又道：“我刚住进来时候，那颗梨树已经结满了黄梨，个个看起来都有两个拳头这么大，一看就知道饱满多汁，吃起来十分解渴。有一天，我经过这里时候，树上忽然掉下了一个梨，只有我一个巴掌那么大。你们猜发生了什么事？”
谢娇听得入神，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阿昭说道：“它开口说话了，它跟我说，它这颗梨树上已经结果子好久了，可惜每年结出来时候都没有人愿意摘下它，所以今年它就干脆自己掉下来了。阿娇小姐，它还告诉了阿昭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谢年也听得津津有味。
阿昭说：“它说呀，它们结果不易，若是有谁只吃了一口黄梨便扔掉了，剩下黄梨半夜里会化成许许多多虫子钻到那人身体里，然后一口一口地咬掉她肌肤。”
阿昭倏然蹲下来，迅速捡起一条正蠕动肥虫，直接谢娇面前一晃。
“阿娇小姐你看，那虫子就是长这般模样。”
谢娇本是听得入迷，但到了后头谢娇心里又不禁有几分害怕，冷不丁一条恶心虫子出现自己眼前，尾巴还摇晃，扫过她前额时，那种冰冷滑腻触感让谢娇尖叫了一声，小脸吓得惨白惨白。
“阿兄！”
谢年是越听到后面就越觉得不对劲，只不过待他反应过来时，阿昭已是付诸行动了。谢年脸色一冷，伸手将妹妹拉入怀里，然后伸手打掉阿昭手里虫子。
“你！”
阿昭眨巴着眼睛，“阿昭不过是告诉你们秘密而已，谢小公子为何如此生气？”
谢年恼得很，想要骂阿昭，可偏生脑袋里压根儿不懂得要如何骂人。想来想去也只有阿昭前几日说那一句——你大爷！可是他说不出口来。
阿昭笑嘻嘻地道：“谢小公子是想骂你大爷么？”
“你！你！”谢年一张脸涨得通红，“阿昭小姐言辞如此粗俗就不觉得羞愧吗？”
阿昭道：“阿娇小姐如此对待黄梨也不觉得羞愧吗？”
谢娇见阿昭如此咄咄逼人，顿时恼羞成怒，往前用力推了阿昭一把。阿昭病体刚愈，身子难免还是有几分虚弱，而谢娇又用足了十分力气，阿昭往后踉跄了几步，整个人跌倒地。
阿昭却也不恼，她咧嘴一笑，“谢小公子，你可要记得是你妹妹主动打我。”
她摩拳擦掌地从地上爬起，佯作要去纠缠谢娇模样。谢年情急之下，不小心甩了阿昭一巴。谢年愣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你先出言挑衅。”
阿昭被甩了一巴，心情不妙。
整个人扑向了谢年，这回阿昭也用足了十分力气。
两个孩童冰冷地上厮打起来。
谢娇此时有些不知所措。蓦然，她注意到卫瑾与周牧正大步赶来，谢娇连忙喊道：“阿兄别打了，卫公子和牧公子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