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千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贡茶
&bsp;&bsp;&bsp;&bsp;“安哥哥出手真大气,居然一送就是明目珠!”陈珠张圆了小嘴惊叹,假装下巴已经掉了,伸出左手捧着自己下巴,右手碰碰贺圆手中明目珠,眨着大眼睛道:“你都拿了,这会又还回去,不好吧?真觉得自己放着不安妥,就拿回去让安哥哥代你收着,回国后再让他给你。”
&bsp;&bsp;&bsp;&bsp;“珠姐儿,我心里很慌。”贺圆前世也没谈过恋爱,这会儿小脸火烫,捧着珠子低声道:“收了这个珠子,是不是表示就……”
&bsp;&bsp;&bsp;&bsp;“这还用说吗?”陈珠抚抚贺圆额角,咬唇忍笑道:“这珠子极贵重,寻常人家哪里能得到?安哥哥自是认定了你,才会送你这个。莫不成你还以为是逗着玩?”
&bsp;&bsp;&bsp;&bsp;“这么简单就定了呀?他还没问我愿不愿意?”贺圆纠结起来,这定情不是要花前月下,情语款款,四眼相对,红心猛冒,深情凝视之下才交换信物么?刚刚他随手塞过这个珠子,这就定局了?不行,太简单了!
&bsp;&bsp;&bsp;&bsp;“哪你想怎么样?”陈珠也奇怪了,看着贺圆道:“这婚事,自来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愿不愿意倒是其次。现下瞅着安哥哥倒是把你放心上,这还不够么?”
&bsp;&bsp;&bsp;&bsp;“我就是觉得不踏实,你想想,他这般人,怎么会喜欢我这个小孩子?我跟他站着,个子只到他腋下。”贺圆垂头低语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bsp;&bsp;&bsp;&bsp;“呃!”陈珠无语望苍天,这都交换信物了,居然还怀疑只是逗着玩。她吁了一口气道:“圆姐儿,你真不放心,索性找个机会问他喜不喜欢你,这不就结了。”
&bsp;&bsp;&bsp;&bsp;待到午间,贺圆听嬷嬷说蒋华安吃完饭回房了,她这里便握了珠子去找蒋华安。
&bsp;&bsp;&bsp;&bsp;蒋华安见贺圆先揭个帘子探进头来,小脸两团红云,着实可爱,笑道:“进来罢!”
&bsp;&bsp;&bsp;&bsp;蒋华安候贺圆进来坐下,倒了一小盅茶递过去,见她右手握着东西,待要腾出左手来接杯子,却把杯子凑她唇边道:“这是人参茶,喝完再说话。”
&bsp;&bsp;&bsp;&bsp;贺圆见蒋华安高大身影遮过来,心慌气短之下,只得低头喝茶,好才小半盅,几口就喝完了。
&bsp;&bsp;&bsp;&bsp;“安哥哥,这珠子太贵重,我又太小,觉着不能收。”贺圆这会倚小卖小,故意装天真,半垂下眼,展了手掌把珠子递过去道:“安哥哥自己留着好了!”
&bsp;&bsp;&bsp;&bsp;蒋华安似乎怔了一怔,只一会就伸了大手轻轻把贺圆小手连珠子一起包手心,低声道:“过几年你就长大了,有什么好担心?”
&bsp;&bsp;&bsp;&bsp;贺圆小手被蒋华安温暖大手包着,心里“咚咚”乱跳,想缩回来又有点不舍得,小脸红透了,这会心里却一下子笃定了下来,蒋华安或许对自己没有强烈男女之情,但自己还小,过得几年大了,他总会动心。定定神之后,微微挣回自己手,抬头道:“我怕把珠子弄丢了,还是把它放你这儿,到时回国你再给我。”
&bsp;&bsp;&bsp;&bsp;蒋华安含笑看着贺圆,半晌道:“既如此,就先放我这儿罢!”略停一停又道:“回国后着人到你们府里提亲,正式定亲后,我再亲手交给你。”
&bsp;&bsp;&bsp;&bsp;“我走了!”贺圆一听提亲等字眼,慌慌站起来,把珠子放到蒋华安手掌上,待要准备夺门而出。却有人来报道:“三皇子殿下来了!”
&bsp;&bsp;&bsp;&bsp;唐至礼却是来拿那幅八卦**图,一进来见得贺圆蒋华安房里。贺圆见他来了,大家见过之后就揭了箱子与他瞧,笑道:“这拼图甚难,只拼了一半,余下一半怎么也拼不起来,却是力拙了。”
&bsp;&bsp;&bsp;&bsp;“能拼出一半也极难得了。”唐至礼难得赞叹了一声,因先前几次错认贺词为贺圆,这会见着贺圆,总归有点不自,说了几句话,这才好些了,又笑着说起小时候事道:“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四岁罢,长胖嘟嘟,倒没料到大了一点儿不胖了。”说着看看贺圆,试图把她和小时候样子联系起来。
&bsp;&bsp;&bsp;&bsp;蒋华安见得唐至礼与贺圆年言笑宴宴,不动声色道:“殿下,这天也不早了,不若我送你回宫罢!”
&bsp;&bsp;&bsp;&bsp;“我是从国舅府跑过来,要先回国舅府,让舅舅护着我回宫就是。”唐至礼这才惊觉出来好一会了,倒怕人找,忙忙起身道:“蒋少将留步,外头有我自己护卫,不劳蒋少将相送。”说着一面回头跟贺圆话别。
&bsp;&bsp;&bsp;&bsp;待送了唐至礼出去,蒋华安倒笑着跟贺圆道:“我香包呢?该不会把珠子还回来,连香包也不给我绣了?”
&bsp;&bsp;&bsp;&bsp;“我现回房绣!”贺圆见蒋华安眼睛看过来,心跳总是有些不规则,站起来告辞。
&bsp;&bsp;&bsp;&bsp;“白天里绣就行了,不要熬夜,看把眼睛熬坏了。”蒋华安跨前一步,撩起帘子让贺圆出去,又嘱一句道:“慢慢绣,不要急。”
&bsp;&bsp;&bsp;&bsp;贺圆第二日傍晚却绣好一个香包,吃过饭就送到蒋华安房里去。
&bsp;&bsp;&bsp;&bsp;蒋华安一看香包针脚绵密,用七色线绣了他名字,看着极简洁别致,一时捏手心里,看着贺圆道:“我喜欢!”
&bsp;&bsp;&bsp;&bsp;你喜欢?是说喜欢这个香包,还是说喜欢我给你绣香包这件事,抑或说喜欢我?贺圆一听蒋华安嘴里吐出“我喜欢”三个字,心里突突跳,早又yy开了,呜,他这是正式表白吗?要死了,怎么我心跳好像擂鼓一样,真是没出息啊!她这里胡思乱想,嘴里却不由自主问出来道:“安哥哥,哪你喜欢我吗?”话一问完,小脸火烫,啊呀,怎么问出来了,丢脸死了!
&bsp;&bsp;&bsp;&bsp;蒋华安一听贺圆话,看她一眼,温柔一笑道:“自然!”
&bsp;&bsp;&bsp;&bsp;“我走了!”不行了,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脱口问出什么话来。贺圆再次慌慌从蒋华安房里出去。
&bsp;&bsp;&bsp;&bsp;蒋华宽候院子外,见得贺圆红着脸匆匆出来了,不由叉腰看天,假装看不见。却无意间瞄见穿堂另一头露出一角衣裳,一时生疑,不动声色踱了几步,却猛一个转身,掠到穿堂头,喝道:“谁?给我出来!”
&bsp;&bsp;&bsp;&bsp;“宽哥哥,是我!”陈珠被吓了一跳,赶紧从柱子后出来,解释道:“我这儿等圆姐儿。”
&bsp;&bsp;&bsp;&bsp;“圆姐儿往那边回房了,你等这边作什么?”
&bsp;&bsp;&bsp;&bsp;“啊,我以为她会从这边回房。”陈珠本来是陪着贺圆来送香包,只她怕蒋华安,不敢进去,就穿堂这边等,谁知贺圆心慌意乱,倒忘了她等这边,却自行从另一边回房了。她这会暗暗埋怨,抚胸口道:“宽哥哥突然跑出来,差点吓坏我。”
&bsp;&bsp;&bsp;&bsp;“天不早了,回房去!”蒋华宽见陈珠一副惊魂未定样子,一时温声道:“我送你过去!”
&bsp;&bsp;&bsp;&bsp;于是,陈珠哭丧着脸被蒋华宽“押送”回房,没有第一时间杀到贺圆房里指责她刚刚见色忘友行为。
&bsp;&bsp;&bsp;&bsp;转眼就是绣品大会举办日子。大会共举行十日,头两天是各个姑娘按抽到料子和图案各自绣一副刺绣出来。中间五天是各自领料子和针线绣出自己拿手活计。后三天却是由两国针工局官员共同指定一幅图案,让两国姑娘按着图案绣出来。两国二十个姑娘绣同一个图案,优劣自是一眼能看出来,考功力。贺圆因得了蒋华安嘱咐,不欲绣品大会上夺魁,于后一幅绣品上只随意绣了交差,并没有十分出力。结果出来时,却是贺意凭着一幅凤凰展翅七色绣得了魁,贺圆得了第二,史悦得了第三。南昌国包了前三名,得胜而归。当晚摆酒庆贺,另又接到宫里三日后邀请帖子,这回只请绣品大会前三名姑娘并贺词沈愿之蒋华安共六人进宫。
&bsp;&bsp;&bsp;&bsp;蒋华安接了帖子,与沈愿之道:“这回刺绣大会诸事顺利,倒比预计日子结束早。现下领着这些姑娘们,只想早些回国去,并不想此多耽搁。待赴完皇宫宴席,倒要作起程才是。”
&bsp;&bsp;&bsp;&bsp;沈愿之点头道:“正是此话。早前从国舅府得到消息,说是周皇后对刺绣大会得了前三名姑娘都有兴趣,这回进宫去,只怕是变着法儿相看。”说着看看蒋华安道:“还是些回国去,你且早些定下这亲事是正经。毕竟唐至礼对贺圆姑娘总有些念想。”
&bsp;&bsp;&bsp;&bsp;三日后蒋华安领着人进宫,周皇后一见贺圆和贺词一起出现,倒“啧啧”称赞道:“果然长相似。”一时命人赏赐各种物事。又问年岁并家内人等,贺圆只得一一作答。
&bsp;&bsp;&bsp;&bsp;周皇后点头,确是一个伶俐,一时又瞧瞧唐至礼,暗中早作了决定。
&bsp;&bsp;&bsp;&bsp;赴完皇宫宴会后,蒋华安便筹备起程回国之事,不上两日,诸事完备,一众人便到了码头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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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bsp;&bsp;&bsp;尚婕回到将军府,却把今儿跟长公主和贵姐说话细细叙了给蒋老夫人听。,b,蒋老夫人急拍大腿道:“圆姐儿她娘平素是一个爽,这回倒扭着不给个实话,叫人心急。参加绣品大会姑娘,素来就是**,谁家娶了一个回去,都能亲友间夸耀说道媳妇儿是出过国门,参加过绣品大会,是一个见过世面,脸上着实有光。现下圆姐儿得了第二名,这上门求亲必定多起来。因意姐儿要进宫当司绣女官,一时倒没人打她主意。倒是听得有人上史府说项,待下个月也要上史府求亲,史悦她继母正挑三拣四呢!度着史府都如此,贺府自然热闹。”
&bsp;&bsp;&bsp;&bsp;“可不是!”尚婕叹了一口气道:“尚书夫人和安平侯夫人早早就上长公主府去通气,好长公主偏着我一些,倒没应下她们什么话。今日见着圆姐儿娘,她只说此事还得贺老太太和贺太太同意才行,她自己一人也作不得主。”
&bsp;&bsp;&bsp;&bsp;蒋老夫人端坐椅子上道:“圆姐儿年岁虽小,脸儿红润,静静坐着能绣花,走动起来又蹦蹦跳跳,看着就是身子底子好,能生养,我瞧着喜欢。何况上回到子母庙里去合八字,只得圆姐儿八字同华安合得上,再如何,一定要帮华安定下圆姐儿来。待下个月初三,你起个大早,亲带了媒婆上贺府去求亲,不信贺府不答应!”
&bsp;&bsp;&bsp;&bsp;尚婕点点头,京城里,未来婆婆亲上门去提亲,却是代表以后会把媳妇当自己女儿养,会先行添妆。所谓添妆,就是夫家买下头面饰等送到娘家,添嫁妆里,让姑娘风风光光点嫁妆。
&bsp;&bsp;&bsp;&bsp;却说贺太太从贺老太太房里出来后,就到贵姐房里去,坐下道:“咱们圆姐儿婚事,可得好好虑虑,草率不得。刚才听老太太话,是有意杰哥儿。杰哥儿虽是长房嫡长孙,只他性子有些倔,还怕将来圆姐儿吃亏呢!再有一个,杰哥儿虽打小养尚书夫人跟前,但这回尚书夫人越过杰哥儿亲娘,就要亲手为杰哥儿定下圆姐儿,就怕将来过了门,圆姐儿不受杰哥儿亲娘待见。这论来论去,还是阳哥儿妥当些。一来安平侯夫人先前抱了圆姐儿过府到子母庙里求凤灯,倒是恰巧就生了一个女儿,她是深信圆姐儿运道好,将来自然疼着圆姐儿。二来安平侯夫人姨甥女现下是二皇子正妃,层层关系都是牢固,将来自然为阳哥儿谋个好前途。圆姐儿将来过了门,凡事不用忧太多,安安稳稳当少奶奶就是。只是现下老太太中意尚书府,咱们也不能太驳她面子,她跟前倒不好说太多。到得下个月,尚书府和安平侯府自然一起来提亲,要答应谁,你想必心中有数了。”
&bsp;&bsp;&bsp;&bsp;你说了这么多,原来是要我站你这一边,答应安平侯府求亲啊!贵姐听得贺太太话,陪着笑道:“不瞒太太说,圆姐儿她们临行到北成国之前,将军夫人我跟前说道那一日跟你提过圆姐儿婚事。她想为华安提亲,说道你当时倒是有些松口,后来她自己到子母庙里拦着我说话,我一听太太先透了意思了,就没多说什么,只说待圆姐儿她们从北成国回来再论。这一回到长公主府去,将军夫人又提起这个话,只咬定是你当初松口,说下个月上府里来提亲,你一定会站她那一边。刚才老太太房里,我不敢提这个。现下太太提起,我倒不敢再瞒着了。”
&bsp;&bsp;&bsp;&bsp;贺太太一愣,这才想起贺圆临行之前,自己因不经意听到一句“圆姐儿收了蒋华安信物什么话”,才招手叫尚婕进房里说话,后来尚婕提起要为蒋华安提亲,当时确是赞了蒋华安几句。没料到尚婕就咬着这点不放,只说自己当时松口了。
&bsp;&bsp;&bsp;&bsp;贵姐见贺太太愣神,委婉道:“将军夫人为人直爽,倒是一个好相处。难得是蒋老夫人也是开明人,兼着欣姑姑是副将夫人,她待圆姐儿又好,圆姐儿要是过了将军府门,上头几个人都会疼着她,却是安妥。”嗯,现下只有太太一个人,容易说话,不比老太太太威严,难以劝说。趁着这个时候,要把太太争取到自己这一边。贵姐站起来给贺太太续茶,退回椅子上坐好,瞧瞧贺太太神色,又从从容容道:“蒋华安是家中长子,为人又稳重,圆姐儿要是许了他,倒觉得放心。安平侯夫人家阳哥儿虽不错,奈何是小儿子,圆姐儿过了门,上头好几个大嫂,不光要服侍公婆,还得让着大嫂们,下头还有一个娇气小姑,凡事也轮不上她插话,就怕不爽。”
&bsp;&bsp;&bsp;&bsp;再如何,贺太太总归是疼着贺圆这个孙女,这会听了贵姐分析,却有些道理,不由笑道:“圆姐儿自小乖巧,大家都疼着,要是嫁过去反要服侍这个服侍那个,自然也不舍得。这事儿且再想想。”
&bsp;&bsp;&bsp;&bsp;贵姐听得贺太太不再一味赞扬安平侯府,悄悄松下一口气来。以三家府里哥儿来看,蒋华安无论那个方面,都是胜出一筹,只要贺太太不再偏帮着安平侯夫人,这个事儿就好办些了。至于尚书夫人,听得她本来为属意夺了魁贺意,只是听闻贺意要进宫,这才打消念头,改为要定下圆姐儿。料着她对圆姐儿并不是志必得,只要将军夫人多些周旋,她应该会知难而退。
&bsp;&bsp;&bsp;&bsp;她们婆媳这里说着话,宁若雪却房中与贺子中道:“意姐儿平素看着憨憨,倒没想到能南北绣品大会上得个魁,可是喜坏了我。我借着拜候沈夫人,倒是从她嘴里得知宫里确是有了消息,只说待意姐儿她们回来,自然是召进宫里当司绣女官。这司绣女官历来有前途,若能蒙太子看上,这就……”
&bsp;&bsp;&bsp;&bsp;“停!”贺子中听皱眉,挥手止了宁若雪话,哼道:“太子早立了太子妃,就算看中意姐儿,那也不过一个偏妃,有什么可高兴?意姐儿性子直,真个进了宫里,只怕惹祸。你要是为意姐儿好,就莫要让她进宫里。”
&bsp;&bsp;&bsp;&bsp;“多少姑娘想进宫里当司绣女官,你却说不要让意姐儿进宫当司绣女官!”宁若雪愕然。
&bsp;&bsp;&bsp;&bsp;“早前一直听你嘀咕,说道意姐儿针线不如圆姐儿,到了北成国,这夺魁,定是圆姐儿,意姐儿不过陪衬。只是这回,倒令人意外,却是意姐儿夺了魁。你不觉着奇怪么?”贺子中端茶喝了一口,慢慢道:“枪打出头鸟,意姐儿得了魁,只怕是麻烦事,而不是喜事。太子妃性子偏妒,若是意姐儿入了太子眼,只怕活不到出宫。若是她不入太子眼,待到十五岁出宫配人,那时又没能好好挑一个人家,只怕就落个像镇南夫人大女儿那样结局,你忍心么?”
&bsp;&bsp;&bsp;&bsp;宁若雪听一张脸又红又白,捏着手道:“除非把意姐儿许人,才能避免入宫。”停一停道:“本来听闻得尚书夫人看中意姐儿,夸意姐儿性格儿温厚,说道杰哥儿有些倔强,还要寻一个性子好姑娘相配。那一日倒说有些意思儿,及至听得意姐儿要进宫当司绣女官,就止了话。论起来,杰哥儿是长房嫡长孙,将来府里说上话,意姐儿要是许了他,自然不错。”
&bsp;&bsp;&bsp;&bsp;贺子中点点头道:“这个月也不能论婚事,待得下个月,你约了尚书夫人,就说不想让意姐儿进宫,看看她怎么说。她若真个相中意姐儿,自然会马上令人来提亲。反正宫里只是有消息这么说,咱们还没收到诏书,这事儿就没有作实。若是意姐儿许了人,诏书自然不会来,也不用进宫了。”
&bsp;&bsp;&bsp;&bsp;宁若雪想着贺意能进宫当司绣女官,本来满腔喜悦,这会被贺子中当头一棒,没了声气,闷闷道:“这样论起来,得个魁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圆姐儿得个第二名呢!”
&bsp;&bsp;&bsp;&bsp;他们夫妇这里说着,贺圆却船上打个喷嚏,喃喃道:“谁想念我?”
&bsp;&bsp;&bsp;&bsp;“当然是安哥哥了,还有谁?”陈珠见大家吃了晚饭出去甲板上散步,这会舱里只有贺圆,开玩笑道:“安哥哥还心急着要上你们贺府提亲,这会叫船长加开船呢!先前本来怕意姐儿她们又晕船,叫着慢慢开,这会突然又起来,大家受不住,含了姜片到甲板上透气去了。这会天热,船开,反是甲板上有风,吹一吹却好些。闷这舱里只怕又吐全是味儿。”说着因见贺圆绣一个荷包,凑过去问道:“莫不成又是送安哥哥镇?”
&bsp;&bsp;&bsp;&bsp;“想到哪儿去了?”贺圆腾了手去掐陈珠,咬牙道:“不要一口两口净是安哥哥安哥哥成不成?这是绣给我哥哥,因天热,他要拿来放点香未儿避汗臭。”说着忽然笑起来,笑陈珠莫名其妙了,这才道:“你怎么不到甲板上去?我知道了,是怕碰见宽哥哥是么?我也看出来了,自打你生辰后,就避着他。他今早还问你是不是病了,怎么不见人?往常就你爱往甲板上蹦跳,这会儿不见你,不单宽哥哥,我哥哥他们也问呢!你再要躲着不出去,估计大家就要乱猜了。”
&bsp;&bsp;&bsp;&bsp;“你还说,你还说!”陈珠那天生辰,喝了一点酒,胆子略大,被贺圆说得一说,只说若蒋华宽敢上陈府提亲,她就敢答应。谁知贺圆随嬷嬷到甲板上收拾东西见着蒋华宽,却把陈珠话转述了。陈珠第二天醒来,想起自己话,羞得不敢再见蒋华宽,没事儿再也不上甲板上。这会瞪贺圆道:“你平日嘴巴倒密,那天晚上怎么嘴巴那么告诉了宽哥哥?这会害我不敢见他了。”
&bsp;&bsp;&bsp;&bsp;贺圆捂了嘴笑道:“那天晚上我也喝了酒,被你说道以后咱们还一处,心里高兴,一见着宽哥哥忍不住就说了。要是平日,我也不会说这么。”
&bsp;&bsp;&bsp;&bsp;陈珠正埋怨贺圆,听得有人敲舱门,赤着足跳下去开门,一边跟贺圆道:“定是嬷嬷给咱们端茶进来了!”说着话,扬着笑脸开了门,一开却尖叫一声,忽疾冲回床上,拿被套蒙脸上不动不动,一副装死样子。
&bsp;&bsp;&bsp;&bsp;“这是怎么啦?”贺圆“呃”一声探头往外看,却见蒋华宽站舱房外,一副摸不着头脑样子,不禁“噗”笑了道:“宽哥哥进来,可有什么事么?”
&bsp;&bsp;&bsp;&bsp;“好些天没见着珠姐儿了,过来瞧瞧她!”蒋华宽早前被蒋华安一劝,也想着陈珠性子活泼,又与贺圆要好,若是娶了过府,她自去与贺圆嘀咕,自然不会烦着自己,倒确是比娶其它姑娘好得多,一时倒松了口。及听得贺圆把陈珠话一转述,他倒下了决心。谁知连着好些天没见着陈珠,奇怪之下一问,每次都说是舱里睡觉。今天傍晚见得姑娘们都甲板上透气,偏还是不见了陈珠,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得表一个关心,这便踱步过来敲舱门了。没料到陈珠一见着他惊飞缩回去,只一下躲被套里不动,不由问贺圆道:“她这是怎么啦?”
&bsp;&bsp;&bsp;&bsp;“宽哥哥,她没怎么。只是,只是……”贺圆见陈珠还装死,忍着笑放下针线,站起来道:“宽哥哥,你自己问她吧!我出去散散!”
&bsp;&bsp;&bsp;&bsp;“别走!”陈珠虽然一动不动,却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动静,一听贺圆要出去散散,一下掀开被套坐了起来嚷道:“我没什么事,就是困了要躺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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