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夫Ⅱ

“常嫂！”我见状惊叫了一声，伸手拽起一团纱布，就给她擦嘴里冒出来的黑血。
“儿媳啊……”
“老婆……”
“……”
我这一声喊过后，聚在门外的老族长他们也跟着喊出声，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还挤了进来，紧紧抱住常嫂抽筋的叫，哭喊着她的名字，应该是常嫂的老公。
旭云这会看到常嫂吐血，默默的放下了手术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都进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话末，他退到一边去了。
他这样一说，本在门口处被其他人拉住的老族长，就冲了进来，和他儿子一起哭喊着常嫂的名字。
常嫂抽完筋，吐了好几口黑血之后，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张开唇抖动了半天，说出三个模糊不清的字来，“四（是）……然（阮）青……”
她说话时，血已经从她的口中冒出来，最后一个字吐出后，她就头一偏，断了气息！血液就从鼻子、耳朵等地方一同流淌出来，无一例外的，都是黑色的血液！
我见到常嫂这死时的惨状，整个人都惊吓的呆住了，手里紧紧捏着沾满黑色的纱布，就像捏着自己的心一样，紧到都无法呼吸了。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常嫂刚才说的那几个字，“是阮青……”是阮青！
她说是阮青什么意思？
“老婆……你怎么就这样突然发腹心蛊去了呢？伢子还那么小……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常嫂老公哭喊了一会，突然松开常嫂的身体，一把抓住旭云，朝他吼道，“都是你……都是你不给她克制蛊虫的药，让她蛊发死了……都是你……”
旭云被他抓住衣领，很是恼怒，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朝他怒道：“你看清楚，你老婆的心脏还在，根本就不是腹心蛊虫发作，吃掉她心脏而死！”





蛊夫Ⅱ 083，阮青回寨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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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朝我这边扫了一眼，随即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不是蛊发作……那……那我老婆这是怎么死的？”常嫂老公被旭云推倒在地，这会拭干了眼泪，朝常嫂的尸体看过去，疑惑不解。
我闻言，脑海里浮现出我用墨冰蛊虫给常嫂去蛊的画面来，猛然心惊，难道是我去蛊导致常嫂死亡的吗？可之前她还好好的呀？
下意识的伸手抚摸到我自己的胸口处，阮青也用墨冰蛊给我去过蛊，我不是到现在都没事吗？怎么到了常嫂的身上就不行了呢？
“赵大夫……赵大夫！”
就在这边老族长一家因为常嫂的死，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医堂子外面又传来一抹焦急的呼喊声。
旭云闻言，赶忙从手术室走出去，只是，刚走到医堂子正厅处，就见两个壮汉，抬着一个老婆婆进了屋。同样的，老婆婆胸口处不断的冒着血。
“把她放平！”旭云见状，忙吩咐两个壮汉将老婆婆就地平躺着放下。
等他们放躺老婆婆后，旭云试了试老婆婆的鼻息，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再扒开她胸口处的衣服，看了一眼，最终低下头，缩回手，无奈道：“她腹心蛊发，已经去世了。”
“阿奶！”他这话一出，其中一个壮汉，便猛地跌跪在尸体旁，痛哭起来。
“她怎么好好的蛊发了？没有按时服我给她的药吗？”旭云等那壮汉哭了一会，情绪稳定了些后，问道。
那壮汉这才抬起头，朝旭云递过去一张字条道：“赵大夫，不是她没服你的药，而是……而是阮青回来了！真的回来报复我们了！”
旭云忙接过他手里的纸条，然后快速的看了一眼，顿时将纸条捏成团，愤怒的丢到了地上，“是他的笔迹！看来，他真的开始了！”
我见状，走过去，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纸团，打开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一行字：顺阮者活，从赵者亡！
看完这行字，我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怕的，身子发起颤来，脑海里阮青那张朝我温暖笑着的脸庞，渐渐变得狰狞可怕！
真的是他做的吗？太残忍了！
“赵大夫！我老婆的口袋里也有张字条！”
突然，常嫂的老公也从手术室里跑了出来，递给旭云一张沾血的字条。
旭云接过后看完，这下没有捏成团，而是直接递给我，“小荷，这下你能彻底看清他了！”
我心堵的难受，颤抖着手接过他手里的纸条，凑到眼下一看，顿时心中一喜。虽然还是那句“顺阮者活，从赵者亡。”
可是，常嫂明明是向着阮青的，他不可能对常嫂下毒手才对，更不会留下这张纸条！
“旭云，我觉得阮青不会对常嫂这样狠，毕竟……”
“小荷，你别忘了刚才常嫂临终前最后说的那三个字！”旭云不等我的话说完，就打断了我替阮青解释的话来。
我闻言，想起常嫂临终前说的那三个字来，她说，是阮青！
是阮青……
“她虽然话没说完，但已经说明了一切。是阮青害死她的！小荷，你真的不要对他心存侥幸了，他既然留下字条给村民们，说出顺阮者活，从赵者亡，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旭云紧紧捏着拳头，环视了医堂子里在场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到我的身上道，“他是要逼村民对付我！”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村民，以及医堂子门口处围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安静下来，朝旭云看过来，都露出纠结的表情。估计，他们心里都在计较着究竟是要选择顺从阮青，还是要顺从旭云吧。也就是……
也就是他们在心里计较着，究竟是要活，还是要死？
不得不说，阮青这一反击，果然够狠！不但能扳倒旭云，还能夺回寨子的控制权！
“族长，既然阮青没死，那么他就是唯一能给我们除蛊的人……他既然留下字条，说顺他的人活，就说明……”门外看热闹的一个壮汉从人群中挤进来，率先朝族长表明自己的立场，只是，话说了一半，顾忌的看了一眼旭云，想想又一咬牙豁出去的道，“就说明只要我们顺从他，他就会不让蛊发，或者给我们除掉蛊，这样，我们大家都能安全的活下去。所以……我看赵大夫要是真的为我们着想，就牺牲一下，让阮青报复你一个就好了。反正抢他东西的人，又不是我们。”
这个壮汉我认识，就是上次丽香死后，出来带头来医堂子闹的村民，好像叫谷子。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就知道村民们果然都是贪生怕死的多。之前阮嫂和丽香死的时候，留下过字条，那时还不是阮青写的，所以，没有说顺他能活的话，他们便打算用小雨出来威胁阮青，是旭云给拦住了。现在……
现在他们得到阮青说顺从他能活的话后，竟然就把旭云给拉出去替他们牺牲了！
在这一刻，我真的觉得好心寒！
所以，不等族长回应他，也不等旭云说什么，我便走到这个叫谷子，打着赤膊的村民跟前，气愤道：“你这个人还有没有良心？旭云他为了寨子里的人，付出多少？他替大家看病，多累我就不说了，单说诊金这一块，他收过你们的吗？没有！而且，为了给大家克制腹心蛊，他在你们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一呆就是两年。而每次给你们克制蛊虫的药，都是免费的！这些他都没有计较过。可你们想想，如果没有他这些付出，你们没钱买药，也不知道怎么克制腹蛊虫，你们早就蛊发死了！”
我这话一出，周围又安静了。可过了一会，谷子朝我不屑道，“得了吧，这事明明就是赵旭云来寨子里后引起阮青妒忌，才会发生的！要不然，阮二爷怎么会好端端的给大家下蛊？还不是因为赵旭云抢了他的蛊医位置，又抢了他……”
说到这，他看了看旭云，本以为他会顾忌些，不会接着说什么，哪知，他却朝旭云挑衅的一笑，接着道，“又抢了他老婆和孩子，他被逼急了，才干出这些事嘛！哦，对了，听说你生完孩子失忆了，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家小雨不是赵……”
“嗵！”……
他话还没说完，旭云终于忍不住，一拳挥到他那张黝黑丑陋才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并且将他打的后退了一大步。
等他捂住脸，站稳朝旭云愤怒的看过来的时候，旭云就朝他甩过去一句狠话，“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你死在这，看你还怎么朝阮青表忠心！”
“就凭你这么个文弱的书生样，我一个打十个，特么的和我狂什么狂！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
这叫谷子的壮汉，是除了大壮以外，村子里第二壮实的男人，身高不及旭云，但体形比旭云强壮，并且还是寨子里的猎户，身手了得。这会被旭云打了一拳，嘴角出血，他随意的擦了擦，并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后，就一步上前，和旭云对视着，“你不是要老子死在这吗？行啊，老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动手啊！”
“谷子，你别闹……”
“就是，别和赵大夫这样没礼貌！”
“……”
周围村民见状，好多都劝他，可每一个人上前去拉开他，可见，他们都只是表面上劝劝，如果他打败了旭云，很可能，旭云就被软禁，或者绑起来交给阮青了，我们一家就永远别想离开这个寨子了！
我在这一刻，心揪了起来，第一次希望旭云和人打架，并且把对方打趴下！
“你找死，那就别怪我狠了！”
旭云见状，眯了眯眸，然后猛地手一挥，一道寒光就朝谷子的脖子逼近。
谷子反应很快，头往后一仰，躲了过去，然后猛地朝旭云一拳砸过来！
我心咯噔了一下，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旭云被拳头砸到脸的画面。
然而，随后传来“吱嘎”骨骼错位的声音来，紧接着就是谷子吃痛的惨烈叫声，“啊！放手！”
我这才敢睁开眼继续朝那边看去，只见旭云不但一把接住了他的拳头不说，还乘机反拧了一下，直接将他胳膊拧脱臼了。这会，在他喊痛的时候，厌恶的甩开他的胳膊，冷冷道：“在我赵旭云面前大放厥词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话末，旭云俊眸猛地一睁，寒光乍现，随后听到他跺了一下脚，顿时从楼上窜下来那两条花皮大蛇！
大蛇一出现，大家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有些胆小的和我一样，还尖叫出声来。
谷子也顿觉不好，看到两条大蛇，慌忙要跑出门去，结果，不等跑出去，一条蛇就咬住了他的脚，他一下跌倒在地，嚎叫出声，“啊，救命……救……呃！”
他第二个救命还没喊出来，另一条蛇就张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一下让他失了声。
“旭云，不要杀……”我见状，生怕旭云真的要了他的命，刚要去劝他。就见咬谷子脖子的那条蛇，猛地一偏头，生生将谷子的脖子给咬掉了一半，动脉血管瞬间喷出鲜血来。看到这，我便止住了话语，知道已经来不及阻止旭云了。




蛊夫Ⅱ 084，阮青回寨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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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到旭云杀人，我整个人都懵了。心里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似得闷痛着。
这一幕发生后，周围的村民们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就连老族长都吓得跌坐到地上，大喊着，“是蛇蛊，双龙蛇蛊！赵旭云都学会了养蛊！不得了了……”
旭云闻言，一扫脸上阴冷的表情蹲下身，朝族长毫无感情的道：“确实，我学会了蛊术，那要感谢阮青，是他主动教给我的养蛊方法！”
旭云一开口，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族长看着旭云抖动着唇瓣，半晌再吐不出来一个字。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来，“这怎么可能呢？阮蛊族的蛊术，向来都是只传本家族的子孙，阮青怎么可能教你？”
“对啊，就连本族的人，他们家族都不肯透露出一点养蛊方法，不可能传给你的！”
“就是……”
“……”
面对村民质疑的声音，旭云只淡淡回答道，“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果确实是因为他，我学会了阮家的蛊术。并且，还青出于蓝胜于蓝！”
村民文化都不高，不知道他后面那句什么意思，只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我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旭云会养蛊，竟然是阮青教他的！什么时候教他的？
“赵大夫，谷子这人一向做事自私自利，他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他自己的意思，和大家无关，你可不要误会我们。我们大家对赵大夫你的付出那是感激的很啊……我们大家都听你的……”老族长这会从惊吓中回过神，立马就朝旭云讨好起来。
旭云见状，嫌恶的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而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刚才弄皱的衣服，冷冷环视了周围的村民一圈，“还有谁，想要顺从阮青，就站出来！”
他声音淡淡的，可村民听到了，一个个面露恐惧的表情，往后退了好几步，根本没人敢上前。
这让旭云满意的掀了掀嘴角，“很好。看来你们都已经计较清楚形式了。既然你们选择听从我的话，那么，接下来就好好听我的安排。首先，我要告诉你们，不必对阮青过于担心。因为他想要催腹心蛊发作，是需要和你们面对面，用手里的墨冰蛊虫引发腹心蛊虫的。所以，你们只要遇到他的时候，和他保持足够的距离，就可以躲过去。其次，我们还得防止他以及他的同伴进寨子，因此，你们每家派一个代表出来，组成三个巡逻队，不管白天黑夜，轮流在寨子里巡逻。如果遇到异常情况，吹响竹叶通知其他人。再次……”
说到这，旭云跺了跺脚，本缠在谷子身上的两条蛇嗖溜一下跑到他脚下，盘成盘，翘起脑袋对着村民们张大嘴吐着信子，这吓得村民们又是一顿尖叫。旭云见状，接着冷音威胁道，“再次，我要警告你们，如果你们谁敢背叛我，就等着喂我身边的两条蛇蛊吧！”
村民们一听他说完，族长和长老们带头朝旭云下跪叩拜起来，“赵大夫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背叛您！还请赵大夫帮我们将阮青这个祸害除掉！”
“对，请赵大夫帮我们除掉阮青这个祸害！”
“杀了阮青！”
“……”
紧接着村民就跟着族长附和道，只是，越到最后，说的都是杀了阮青这样的口号了！
我环视着跪地的村民们，以及高高站在他们中间的旭云，心里沉闷极了。村民们好像都已经诚服旭云了。而我却很不安。
旭云刚才说墨冰蛊是阮青用来引起腹心蛊发作的蛊虫，究竟是真是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脑袋里浮现出阮青给我除蛊的画面，我怎么都不觉得他是在害我。
“好了。我已经知道你们的决心了，我答应你们，一定在离开阮寨之前，给你们把这个祸害除掉。不过你们得好好配合我……”
旭云随后还命令村民从明天早上开始，每家都要到打谷场报道。并且上山做农活之类的事情，也必须得到旭云的许可，才能出寨子去做。
因为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所以，族长和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
旭云命令完毕，就打发了他们将常嫂、老婆婆以及谷子的尸体抬走了，随后围着的村民们也都散了。
医堂子里恢复了安静，只是地上几滩血迹还醒目的留在地上，没来得及处理。
我现在已经被旭云扶着坐到了诊台边，他则卷起衣袖，打算自己一个人处理地上的血迹。其实，他满可以吩咐村民去做的，可他并没有这样做。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时的他，敛了刚才的凌厉气势，让我觉得还是我那个勤勤恳恳，温文尔雅的老公。
“旭云，为什么非要杀人？”我看到这样的他，才压下心里的寒气，朝他开口问道。
问话时，我心很痛。
“逼不得已。”旭云淡淡的回答道。回话间，他将沾满血迹的拖把扔到了桶里，搅动了几下，接着拿出来拖地。
“再怎么逼不得已，也不能杀人啊！旭云，我有时候觉得你好可怕！”我低下头，不去看他了。
“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吗？刚才那情形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杀他，他就煽动村民把我交给阮青邀功了。到时候，死的可是我。我不怕死，可我怕你和小雨落入阮青的手里！”旭云一把将拖把扔到地上，朝我怒了。
他虽然说的没错，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他做的太过了。这会我却找不到说他的理由，只能默默坠泪，发泄自己内心的痛苦。
“不过，今天我确实不该在你面前这样。以后我会注意。”旭云说话间走到我跟前，伸手拽起我的手，紧紧捏在手心又道，“小荷，你用不着害怕我，因为，不管我对谁做残忍的事情，也不会伤害你的。”
我却因为这句话心更堵了，猛地从他手心抽回手，不想再多说什么，只道：“小雨还在家，我先回去了。”
我现在内心复杂极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旭云和阮青之间这场争斗，真的已经无法避免，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场争斗中死去。其实他们不知道，每多一个人因为他们这场争斗死去，我就越内疚。
朱洵说，我就是个祸水。这一点我信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现在寨子里已经不安全了。”旭云见我抽回手，有些不悦，虽然现在说的是一句关心的话，但却态度冷淡。
“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放心吧，就算阮青再怎么恶毒，也不会对我动手的。”我朝他拒绝道。
旭云闻言，手紧紧捏成拳头，“他即使做了这么恶毒的事情，你也还是相信他对吗？”
我知道他又吃醋了，反正只要是我提到阮青，不管说什么，他都能生气，我真的已经习惯了。这会懒得解释什么，只慢慢起身，走开了。
旭云没有跟着我，所以，我是一个人从医堂子往家方向走去的。和以往不一样的是，我路过一些村民家门口的时候，他们不再躲着我，而是朝我这边怨恨的剜过来，有些还低声咒骂我。说我就是个祸害，害的他们寨子不得安宁。
听到他们咒骂的话语，我心里就更难受了。
直到走到家门前的小径上，村民咒骂我的声音才消失，我也微微舒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明明是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却让我心情好不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没走到家，我眼前事物就开始模糊起来，随后嗵一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黑暗中总有个声音在喊我，“白荷！白荷……”
声音很醇厚，并且带着醉人的吸引力，让人想要看看说话人。
“白荷！你醒醒！喂，你不会真打算一直躺在我床上不起来，赖上我吧？”醇厚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蛊夫Ⅱ 085，我要嫁给阮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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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努力的睁了睁眼，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只见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坐在一张古床边，轻轻推搡着床上躺着的一个女人，这女人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如同僵死的蝴蝶贴在苍白的脸上，挺翘的鼻子下面的薄唇，发白起皮，好像很久都没有张开过唇一样。
我眨了眨眼，仔细的看了看这女人的脸，突然觉得好熟悉……
她……她怎么长得这么像我？
“白荷！你已经赢了，怎么还不醒？……”男人摇晃了她好一会，她都没有回应，让他停了下来，伸出大掌抚摸着她的脸颊，叹了口气，“哎，如果你再不醒，我就不救那个姓赵的了！更别提古方的事情！”
可这句话说完，女人还是没有醒，他便低下头亲了她发白的唇一口，脸颊贴在她的脸上，“你醒来吧！”
后面这句话，他说的语气很是柔情，只是，他说他自己是阮青？
因为他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刚才没看清他的相貌。这会努力的想要调整视角，便闭上眼，猛地再睁开。
便看到上方突然出现一张紧贴在我脸上的俊颜，正惊讶的时候，这张脸突然离开，朝我惊愕的睁大眼睛看过来，“你……你醒了？”
“阮青？”上方的这张脸，真的是阮青的，这会我这样的视角看他看的好清晰。
“是我！”他朝我尴尬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来，紧接着又道，“果然一提到姓赵的，昏迷三天的你，不用我施针灸，你就自己醒了过来。”
“旭云？”我有点懵。
“我阮青说话算数，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帮你。只不过……”他说到这，浓眉皱了皱，有些担忧的看向我，“只不过古方不是什么药方子，而是蛊虫！你确定，你要这样？”
古方不是药方是蛊虫？我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是蛊虫？……”
我明明没有开口说话，却传来了我的询问声，这让我瞬间觉得不对劲。
而阮青接下来的话，让我将注意力又转过去，“对。一条如火柴般大小的蛊虫，而且，中上之后，它一辈子都不会出来，为了控制它不乱来，还必须要用百蛊酒克制它，如果不服用这酒，其中的痛苦，恐怕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了。你确定要这样的蛊虫吗？”
用百蛊药酒克制的蛊虫，我要来干嘛？
“要！”这又不是我回答他的。
阮青闻言，垂下了密睫，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好，我给你培育。”
“谢谢。”又响起了我的声音。
“就只有这两个字？你这女人真的是惜字如金……”阮青突然朝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和你的青梅竹马也是这样？这样的你，他怎么会喜欢？真是眼睛有毛病吧！回头我帮他再治治眼睛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