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夫Ⅱ

我点点头，小雨也附和的点点头。
阮青紧皱的浓眉就舒展开来了，将目光转向朱老板，说出自己对尸体的看法来，“朱老板，我觉得老族长尸体有些诡异。”
“诡异？”朱老板皱纹密布的脸上，露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不……不会是出什么鬼怪吧？”





蛊夫Ⅱ 166，泛花痴的朱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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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是鬼怪呢。只是……”阮青否定了朱老板的话，而是朝我和小雨顾虑的看过来，止住了话语。
“只是什么？”朱老板见他不说，焦急的追问道。
我其实也很想知道，只是看阮青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遇到了恐怖诡异的事情，怕现在说出来，会吓着我和孩子。
“阿青你干嘛话说一半留一半？急死人了！”一旁的朱洵见阮青迟迟没有说出来，也焦急催促道。
朱茜见状，也附和了一句，“就是，这可事关你们阮寨村民的生死，你难道不着急吗？”
阮青长睫微转，考虑了下，最终还是选择转移话题，“这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我已经找出他们得病的原因。接下来，我会想办法救村民。”
话末，走到朱老板办公桌前，拿起笔，从打印机上抽出一张a4纸，写出一些具体的药品名称，递给了朱老板。
朱老板皱着稀疏的眉头，单手接过他递来的纸，眯着眼费劲的读道：“雷丸、大黄、使君子肉、芒硝、牛膝、蝉蜕、贯众、蜈蚣、金蚕……这些，都是治疗寄生虫病的草药吧？难道你怀疑老族长他们不是中蛊，而是身体里有寄生虫？”
读完，朱老板不可置信的看向阮青。
阮青摇摇头，“错。他们确实是中了蛊，只是不是毒蛊，而是一种变异了的邪蛊，这种蛊没有毒素，是靠吞噬人体重要组织而夺取人的性命的。我因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除掉这种蛊，所以，暂时只能对中蛊人用除寄生虫的草药试试。你先出去派人准备吧。”
朱老板闻言，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单，最后还是拿起来往外走。只是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朝我扫了一眼。似乎在示意我什么。但不等我看清，他已经走出去了。
示意我什么呢？
对了，恐怕是示意我想办法提醒阮青，是他的帮手中的蛊吧？可听刚才阮青说话的意思，他其实已经是知道老族长是中的什么蛊了，并且也知道是谁中的。
既然他知道是谁中的，为什么没有想法去问那个帮手要解蛊的方法呢？
“阿青，你是不是从老族长尸体里看出什么端倪来了？不然你怎么知道他是中蛊？”朱洵这会凑近阮青问道他。
阮青别过头，并没有去看他，像是在逃避他的问题。
“阿青？”朱洵没得到他的回答，不解了。
这时，朱茜突然一拍手，“哎呀！我想起这味道在哪闻过了！”
她这一拍手，把小雨吓到了，忙抱住我的大腿，只喊“怕怕。”我便抱起他来，拍起后背哄他。
“你说话就说话，别突然这么一拍手，别说把小雨吓到，就是把我的小心肝也吓得一跳一跳的。”朱洵见状，白了一眼朱茜道。
阮青则看了一眼我怀中的小雨，估计见他没事，才问朱茜，“在哪闻到过？”
朱茜这才从朱洵那边收回瞪他的目光，朝阮青目光柔和的道：“他身上。”
“他？”阮青闻言，诧异的皱了皱浓眉，可随后不等朱茜回答他，他似乎想起什么似得，脸色顿变，“不……不可能，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毕竟阮寨也是他的故乡。寨子里的村民，也算是他的村民。他怎么可能会害他们……”
他这么说，估计是说他的那个帮手吧？看样子，他那个帮手也是阮寨的人！
果然，王洋猜测的没错，阮青不会相信这一点。
“阿青，他为了保护你，什么事做不出来？”朱茜没回应他，只是担忧的看着阮青。而朱洵却开口道。
这话一出，阮青就低下了头，白色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眉目，让我看不清他瞳内的神色了。而他又沉默下来，双手紧紧捏拳，似乎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我见状有些担心，忙将小雨放下来，然后走到阮青身边，伸手缓缓敷在他捏的青筋暴露的手上，“你们说的那个他，是曾经从樱林园救走小雨的那个人吗？阿青，他究竟是什么人？在哪？”
阮青头微微一偏，看着我敷在他拳头上的手，半晌没说一句话，这让我看不透他了。从前他和我不这样，我问他什么，他都会回答的。
“阿青？”我忍不住催促他。
“你别逼阿青回答你了。他是不会回答你的。”我没得到阮青的回答，反倒是朱茜朝我不冷不热的道。
我不解了，扫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回到阮青身上，“为什么不能回答我？难道……”
说到这我心里难受了一下，便收回了敷在阮青拳头上的手，“难道是不信任我吗？”
“不是这样的！”我的手刚缩回去，就被阮青温热的粗糙大掌捉住，“小荷，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不是我不回答你，而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向他。
“因为那个人我从没见过，但我一直知道他就在我身边，并且在强行保护我，手段堪称残忍。”阮青回答我这句话时，脸上充满了无奈之情。
我被这句话着实惊到了，“你从没见过他？那他当时怎么把小雨送还给你的？”
“我被洵子他们救出来之后，就一直昏迷着。等醒来的时候，小雨就已经在我身边了。”阮青道。
我闻言，转过头问朱洵，“那你们见过那个人吗？”
朱茜姐弟均点点头，朱茜甚至还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阮青，但什么话也没说。反倒是朱洵道：“当然见过，只是那个人挺……挺恐怖。”
“恐怖？”我之前在赵旭云的书房窗外看到过一眼，那庞大躬着的身体，是有种压迫人的恐怖气势。
“才没有恐怖！是你胆小。我觉得……”朱茜低下头，勾起红唇，竟然妖娆的一笑，“我觉得他很野，很有魅力。男人，就该像他那样才对。”
朱茜这表情，分明是一副花痴的表情。她不会是喜欢阮青那个帮手吧？
“朱茜，你不会是……我晕，你这口味转换的够快的。我劝你，最好离他远点！”朱洵也看出她不对劲了，忙劝她。




蛊夫Ⅱ 167，阮二爷，我们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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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茜却白了他一眼，“这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再说，现在真要是想要救阮寨的村民，也只有求他了。”
话末，她抬眸朝阮青看过去。
阮青这会却低着头，一双英气十足的眉目被长刘海遮住，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出了神，并没有把刚才朱茜姐弟的对话听进去。
“阿青，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去找找他才行。”没得到他的回应，朱茜走到他身边，伸手拍向他的胳膊劝道。
朱茜这样的亲近举动，让我有些吃味了，正不自在的从阮青的大掌里抽出自己的手。
阮青这才回过神，看向我，然后拂掉朱茜拉他胳膊的手，“我说了，他不可能伤害阮寨的村民。所以，我没必要找他帮忙除蛊。”
“阿青……”
“姐，别浪费口水了，一根筋认定的事情，你就是说破嘴皮子，他也不会听你的。”朱洵没有等朱茜再劝，就把她拉到一边，阻止了她接下来要劝的话。
朱洵说的没错，阮青虽然表面上比赵旭云温和，可性格坚毅，认定某事，一定会一条路走到黑。他既然认为那个帮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别人再怎么劝，他都不会信。除非他自己有一天看透，那么才会改变想法。
朱洵这番话确实让朱茜没再劝阮青，只是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无奈。
现场安静没多会，朱老板整理好药物，便进来喊阮青了。然后阮青便分配好，让毛竹和他带来的四个手下背上，一起赶往阮寨。
因为是夜间赶山路，再加上我和小雨这两个妇孺，所以速度很慢。等赶到阮寨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泛鱼肚白了。
可阮寨里静悄悄的，就连以往的鸡叫狗吠声都听不到了。寨子中间的主路上，居然堆满了各种垃圾，菜篮子、腌菜缸、散落的大米、随风翻动的边角的衣服、烂菜、鸡狗等动物的尸体……
总之寨子里一片死气；一片颓废荒凉。跟之前生机勃勃的样子，相差甚远。
脑海里浮现出和村民们围坐在篝火旁，开心唱唱跳跳的画面来。瞬间，心就跌落到谷底。
“阮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实在是心疼不已。缓缓朝前走去，打算要走到第一家老阿婆门口，推开门喊她。
我记得这个阿婆是村子里，唯一一个会用老式织布机织布的婆婆，寨子里大多民族服的布料，都是她起早贪黑织出来的。为人特别好，曾经还给小雨做过几套小衣服，只可惜，赵旭云并不让小雨穿。而且也不许我接近她。
但不等我靠近，抱着小雨的阮青，在后面就拉住了我的手腕，“不要进去，小心尸体中的孢子飞到你身上，你就会被传染上蛊。”
他声音不大，因为怕吵醒趴在他肩膀上睡着的小雨。
“尸体？”可我听到他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顺着他拉我手腕的手，快速的将目光攀移到他的脸上，只见他紧皱浓眉，目光锁在门口处的柴禾堆那边。
我见状，忙也朝那边看去……
“呃……”
结果，我一转过头，就看到一具蜷缩着身子，穿着黑布小褂和民族裙的尸体。单看这尸体我倒不是多么害怕，害怕的是，这具尸体的耳朵里居然长出一根火柴粗细的蘑菇？不，应该是孢子！底下的根是白色的，孢子头部是红色的，眼看着上面有颗黑色的粒状物，明显马上就要爆开跳出来一样。
“这是织布阿婆的尸体？”我难过的说话都有些哽咽了，步伐却并没敢再上前。
阮青深叹口气，“看尸体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她。”
话末，他就将小雨小心翼翼的递到身旁的朱洵怀中，他自己往老阿婆那边走过去。
“小心啊。”我担心的话还没出口，朱茜的声音就先一步响起来了。
阮青没有回应她，而是走到尸体边，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装着淡黄色液体的小瓶子，拧开盖子后，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瓶口凑到尸体耳朵上的孢子顶端，然后捡起一根小树枝，轻轻敲了一下孢子根部……
顿时，那孢子头部的黑色颗粒物就猛地掉进瓶子里，迅速的变成了一条形线虫，快速的蠕动起来，可不等蠕动几下，就被里面的液体淹没，身体瞬间一僵，随后融化成水，融于液体中无影无踪。
阮青这时便将瓶子的盖子盖好，站起身来。恰巧这时，老阿婆的尸体，本从蜷曲的僵硬状，变成了软瘫瘫的伸手长腿状。耳朵里的那株孢子也迅速的枯萎化成一滩粘液，顺着她的耳垂滴落掉地。
没几秒钟后，阿婆的尸体也渐渐腐烂成粘液状，且散发出一股发酵后的香味来。
“阿青，这究竟是什么蛊？怎么会这么可怕？”我见状，不知不觉间竟流泪了。这会掩下心里的伤感，朝阮青问道。
阮青收起小瓶子，从老阿婆的尸体边走出来，朝我道：“阴阳绝蛊的变异蛊，也就是邪蛊中的一种。”
“阴阳绝蛊……”我猛地想起之前我失忆前，他给我下蛊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来，不禁惊愕道，“我的脑袋里不是被你之前中过这种蛊吗？我记得，你说过，我和赵旭云的脑袋里的蛊就是阴阳绝蛊，他的是阳蛊，叫噬瘤蛊。我的这个是阴蛊，叫嗜忆蛊。”
“对。不过你现在脑子里的嗜忆蛊，早已经在你摔下楼梯时，随着内伤流血淌出来了。脑袋里并没有蛊了。”阮青解释道。
难怪我说自己怎么会突然恢复全部记忆，原来是蛊没了。
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是……
“既然你知道是阴阳绝蛊的变异蛊，那你是不是有办法除蛊？”
阮青闻言，低下头，失落道：“并没有。”
我见状，心顿时跌落谷底，“怎么会这样，你会中，也知道是什么蛊，为什么就除不了呢？”
阮青没有回答我，朱茜开口道：“这种蛊，就算没有变异，都是只能中，不能除的蛊。更何况现在这些是变异的邪蛊呢？”
我一听，心堵的难受，抬头环视了周围凄凉的寨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道就因为一句没法解蛊，寨子里所有的村民，就要这样凄惨的死掉吗？




蛊夫Ⅱ 168，阮二爷，我们错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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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解不了蛊，那我们还回寨子做什么？”后面的毛竹听到朱茜这番话，一把将身上背的背篓脱下来，扔到了地上，气愤的吼道。
他这背篓一丢，里面装着的草药就都散落出来。
其他四个同伴，也学他那样，一个个脱下了背篓丢到了地上。
阮青见状，环视着毛竹他们一圈，最终闭上眼睛吸了口气道：“阮寨的村民，是我的亲人，我不会眼睁睁看他们死掉。”
话末，利落转身，朝寨子里的医堂子走去。
我们见状，便跟了过去。
还没追上他，就见他突然在路中央的位置停下来，伸手接了一片随秋风飘落的竹叶，凑到嘴边吹了起来。顿时，一串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多久，寨子里凡是吊脚楼的人家，二楼处的门都打开了，有身形消瘦的族人从屋里缓缓走出来，朝阮青这边看来。
“阿爹，是阮二爷！”突然，走出来的一个少女指着路中间的阮青，虚弱却难掩惊喜的喊出声。
她这一声，就像是掷入水中的石子，在村民中引来轩然大波，使得他们一个个冲出家门，来到路中间，将阮青一层层包裹在里面。
随后便听到他们此起彼伏的哭喊声，“阮二爷，您总算回来了！我们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
哭喊声过后，就见围着阮青的那些村民，一层层矮了下去，随后传来“嗵嗵”膝盖跪地的声音。
原来他们是突然跪地，朝阮青叩拜起来了。
“大家快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阮青见他们都下跪，忙喊他们起来。
我和朱茜姐弟他们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不解他们为什么要突然给阮青下跪，还喊他们错了。
有几个靠阮青近的老头，应该是寨子里的长老，他们并没有起来，其中一个还伸手拍地，额头抵在地面上，朝阮青行了个很大的礼，然后才抬起头朝他道：“阮二爷，当初我们真不该错信赵旭云，忘了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害得你被那混蛋关在地窖两年多，受了那么多的羞辱……现在，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请您救救我们！”
“是啊，我们知道错了。知道只有你才是阮寨的主人，才能保护我们安全，求您救救我们吧！”
“求阮二爷救我们！”
“……”
那个长老的话一出，所有人都附和着他，一个个行阮寨大礼，求阮青救他们。
看到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之前他们在赵旭云面前，一个个对阮青喊打喊杀的画面来，只感觉讽刺，又感觉他们可怜。
“阮寨是我的家，所有阮寨的族人，都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可能不救你们？不然的话，我怎么外出上学几年后，还甘愿回来给你们当村医？所以，你们不必要和我行这么多的大礼，做出这样一幅恭敬我的表现来。记住，我不是赵旭云，不需要你们的诚服，我需要的是你们好好的活着，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活着！起来！”阮青吼道。
这句话明明是他恨铁不成钢的吼出来的，可村民们听了，一个个都感动的泪流满面，安静的看着他，这次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尊敬他，目光中也充满了尊敬。
我也被阮青这番话打动了，心里满满都是暖意。
站在一群跪地的村民中，那道身影，瞬间变得高大起来。晨光照在他银白色的头发上，闪现出柔和的光晕，让我有一瞬间的错觉。错觉他不是凡人，是个救世的仙人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阿青，这个傻瓜……”就在我看着那道身影失神的时候，一旁的朱茜却不悦的嘀咕了一句，“那些刁民，根本不值得他对他们这么好。当初差点逼死他的事情，他这么快就忘了吗？”
我很想回答她说，阿青没有忘，他这么做，就说明他和他们不一样。他是个以德报怨的真男人！我庆幸自己嫁给了这样的男人，且为他生了孩子。
“阿娘……好吵，我要睡觉觉……睡觉觉。”
在现场安静下来后，小雨懵懵的睡音猛地传来，让阮青乃至现场所有跪地的村民们都朝他看过去。
我闻言，赶忙跑到朱洵身边，从他怀里接过小雨，轻拍着他后背哄道：“好，一会阿娘就带小雨回家睡觉，乖，先趴在阿娘肩膀上睡会哈。”
我这样一哄，小雨就揉了揉眼睛，便点点头，趴在我肩膀上又没了动静。
他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颈脖处，我感觉好安心。
“除了三位长老，其他人先回家吧。”阮青见状，声音刻意压小，朝村民吩咐道。
村民们这才从我和小雨身上移开目光，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妇女突然站起身，朝阮青压低声音哭道：“可是阮二爷，我家伢子快不行了……求你救救她吧！”
说话间，她手里抱着的那个小女孩还在不停的咳嗽，最后一次还咳出一口血来，吓得她自己哇哇哭。
听到小孩哭，本趴在我肩膀上睡觉的小雨就像是听到老鼠叫的猫，猛地抬起头，朝出声处看去，“阿娘……那个是杏儿姐姐在哭吗？”
我闻言，朝那妇女和孩子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寨子西面做豆腐那家的寡妇孤儿。寡妇叫什么不记得了，但那女孩子经常去丽香家找小雨玩儿，所以知道她叫杏儿。
“应该是。”我轻答了句。
小雨闻言，就咕噜噜的转动了大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回到了阮寨后，兴奋的大喊起来，“哦……我回家咯！小雨回家咯！”
他这么一喊，所有人这又将目光移到我们母子身上，我都感觉不自在起来，忙小声朝小雨道：“嘘，小雨乖，大家都有正经事要和你亲阿爹说，你不要吵。”
小雨这才安静下来，朝阮青看了一眼，又移到不断咳血哭泣的杏儿母女那边，随即指着被抱在她妈妈怀里的杏儿，朝我急道：“阿娘，杏儿姐姐流血了……好痛，救她！”
我为难的摇摇头，“小雨，阿娘救不了……”




蛊夫Ⅱ 169，神秘的帮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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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那杏儿姐姐怎么办？”小雨一听我这回答，瞬间就急哭了，拽着我的衣领不依，随后见我一脸无奈的模样，他便将目光移到阮青身上，伸手朝阮青那边道，“亲阿爹抱……亲阿爹抱小雨！”
这还是小雨第一次这么迫切主动的找阮青抱，所以，阮青这时有点惊讶，随即忙要走过来，可一抬脚，发现脚下跪着人，就为难起来。
那跪在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见状，一个个起身，给他让了路。他们一让路，村民们就都起来让路了，并且目光都复杂的落在我们一家三口身上。
阮青便得以快步走过来，一把从我怀里接过小雨抱起来，问他，“你怎么突然让我抱你？”
“亲阿爹，我阿娘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小雨的人对不对？”小雨眨巴着大眼，竟不答反问。
阮青闻言，目光从他的脸上，柔和的移到我的脸上，随即回答道：“当然对。你是我的儿子嘛。”
“那阿娘还说，你比阿爹还厉害对不对？”小雨又歪起脑袋问他。
阮青被他这样逗得微微勾了勾唇角，朝我意味深长的看过来，“不知道你阿娘指的是哪方面了？”
哪方面？呃……
“医术！”我忙澄清，免得他多想。
小雨这会不满阮青看我不看他，他一把拽住阮青的衣领，朝他又道：“亲阿爹，你这么厉害，一定什么事情都能办到的！小雨不要杏儿姐姐流血，不要杏儿姐姐变成天上的星星，那样小雨就再也没办法和她一起玩儿了。”
这小雨饶了这么一大顿，原来只是为了让阮青救杏儿！这孩子，不到三岁啊，话都说不清楚，就知道要救人了……
“果然是我阮青和白荷的儿子。”阮青也被他这番话给惊到了，抱他的手更加紧了几分力度，将他紧紧贴在怀里，“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想办法救她……还有村里所有中蛊人的性命！”
听到阮青这席话，小雨破涕为笑，竟然嘟起嘴，在阮青英俊帅气的脸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这让我看呆了，小雨这是真的认可阮青了吗？
阮青也惊愕的看着小雨，小雨亲完，笑出两个小酒窝，“爸爸！你才是我的好爸爸！”
他……他既然喊阮青为爸爸？
“这……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称呼的？”我心里一暖，竟感动的哭了起来。
阮青也显然感动到了，随即松开环抱小雨后背的一只手，将我一起抱进怀里，“都回来了，属于我的一切，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