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并蒂择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韵儿
但官场就是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仅靠能力没有关系就会遇到瓶颈,当时宋太师有一小女儿对他颇有情意,扬言非他不嫁,在家里寻死觅活的,闹的家里人没办法,在朝中不少同僚都那此事打趣他,说他长了一张祸害女子的风流脸,他不以为然一笑了之。
宋太师当时沉下一张脸,在一个下朝后的早上,私下将他叫到一旁,说若是他能娶了宋太师的小女,宋太师便送他在仕途更上一层。宋太师看出他犹豫了,便再次给他诱惑说,知道他家里已有贤妻,他家小女嫁过去可做委身做妾,只要他别太冷落了就好。
宋太师的大女儿是当朝皇后,虽然皇上对皇后不算恩宠,但却敬重,而且宫中只有一位皇子,还是皇后所出,不出意外,日后但皇上太后都是跟宋家渊源颇深,这个高枝攀附好了,那他的前途可谓无量,说不动心,是假的。
那时他与夫人成亲不过两载,琛儿刚刚出生不久,他回府后碾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心中一直在揣摩着宋太师的话,他规劝自己,若是不答应,怕是他的仕途到此为止不说,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虽有重重忧虑,但他心中早有了取舍妥协,却不知该如何跟夫人开口。
或许女人天生就有预感,那夜,她哄睡了琛儿,躺在他身侧,神情肃穆,眸含微光,几次欲言又止后,突然开口问了他一句。
“我们成亲多久了?”
当时他心思不再此处,还在心中思忖着措辞,如何说才可以让夫人欣然接受,当时便随口敷衍的说了一句。
“有两年了罢?”
当时他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翻身过去背对了他,他察觉到了夫人的反常跟落寞,因为心中有其他事情,便没有出声去安慰,但过了片刻,他听到夫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两年了,是该厌了?”
当时他有些心虚的皱了皱眉,转头去看她,却只看到一个背影,跟颤动的眼睫,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当时他便想起自己跟朋友喝酒时说过一句,他对一个女子的兴趣,不超两年。
“怡儿你说什么?”
当时她许久没有搭他的话,让当时的他怀疑钢材是不是幻听了,或者她此时睡着了,不曾听到他问她的话,正当他躺下决定明日再说时,突然听到夫人又叹息了一声。
“你不用为难,也不用顾及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那时她扯住云被将自己包裹起来,身体瑟瑟发抖着,他不发言的将她抱在怀里,心中百感交集。想说即使娶了别人,他对她依旧如初;他想跟她说,对她他从来没有厌倦过;他想跟她说很多很多,最后却一个字也没有开口,只是抱着她,两个人皆是不再说一个字,却也都是一夜不眠。
一个月后,宋家那位小姐宋詞进了门,虽然位份是妾,却在府中飞扬跋扈,趾高气扬,频繁的找清怡的麻烦,每次只要他去清怡房里一次,她都要在府中大闹一场,为了不给清怡招惹麻烦,他便不敢去了。只是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便立在碧玉园外侧,透过窗棂,看看她走动的身影,想来那时他也算情痴吧。
但这依旧没有让宋家那个祖宗消停,当时他便想着,既然你愿意斗,那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于是他开始频繁的,娶进府各色各样年轻貌美的女子,好让宋家那姑奶奶转移注意力,给清怡些安生日子过,或许起初他真是这样想的,但后来品尝到此中乐趣,便荒唐的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有了右相府这一院子的美妾。
后来宋家莫名其妙的出了事情,被满门抄斩,连当今的太后都被打入了冷宫,上吊身亡,好在他提前听到风声,找了个由头,在宋家出事之前将这惹不起的二夫人休出了门,连带她生的那个儿子也断绝了关系,才躲过了一劫。
“相爷,您来了,我去告诉夫人?”
碧玉园的柳儿窥见门外有一人影,便出来探看,发现了右相,不等右相搭话,便兴冲冲的进了门去,右相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如此娴静的性子,怎么园子里的丫头却毛躁,右相不等夫人出来迎接,便抬腿踏了进去,因为他知道,他夫人不会像其它那些女人,欢天喜地的迎他。
他似乎有些年头没有进过这碧玉园了,起先是因为怕给她招惹麻烦,后来是心中有愧,不敢来,再后来怕是自己都忘却了,该来看一看,这个陪他走过风风雨雨,助他仕途平顺的女子。
进门的那颗柳树有一道碗口大的伤疤,他记得似乎是清怡怀上慕珏的时候,他那二夫人找人要砍掉这碧玉园的柳树,这些年来,那是他第一次见清怡动怒,甩手给了他那二夫人一巴掌,他那二夫人捧着一张夸张的脸,找他苦恼不止,他一连去了她那里足有一个月,才平复了此事。
其实依她的心智,怎会斗不过那个没有头脑的女人,只是她心气高,不屑与那个女人计较,也因为他还仰仗了宋家,她不想让自己太过为难,这些年她的确受了不少的委屈,细想起来,还真是亏欠了她不少。
右相进门时看到叶清怡立在桌案前放下了手中的笔,见他走了进来,从容的笑了笑,若非时过境迁经历许多,右相恍然觉得,此时有些像他们新婚不久的画面,她画画,他题字,才子佳人,羡煞旁人。
“在做什么?”
右相缓缓走向前去,柳儿识趣的退了出去,满脸都是得意的笑,恨不得跳到房梁上,大喊一声相爷来了碧玉园。柳儿出去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右相跟右相夫人两个人。
“珏儿去了李斯先生哪里求学,我便清闲了下来,漫漫长夜,总得寻点事情打发时间不是。”
桌案前摆着一张宣纸,宣纸上有墨迹未干的几行小字,那小字写的极其漂亮,这世人都夸瑶台碧池赠锦月的字迹如何如何的好,却不知锦月哪一手的好字是她教会的,就像这世人不知,曾经被誉为天才少年的灵空公子那满腹经纶的才学,也是她教的,若不是困在这一方庭院里,或者她是一个男儿人,怕是朝中必有她一方天地。
“云髻坠,凤钗垂。髻坠钗垂无力,枕函欹。翡翠屏深月落,漏依依。说尽人间天上,两心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右相缓缓念出那桌案上的字,心中颇为感慨,这些年他因为心中有愧,总是不敢来看她,因为他心中怕着,她会怨恨他。他总觉得不见,就可以欺瞒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是有情可原,如今看来她心中还如初一般的干净,不存一丝一毫的怨恨。
“这些年苦来你了?”
右相回握了右相夫人的手,右相夫人淡淡的笑了笑,将手从右相手中抽出,将桌案上的宣纸收了起来,右相突然觉得,这样清淡的她,真的是对他情深意重吗,为何从不曾见过她吃醋,是不是因为不在乎。
“我再苦也抵不上你追逐名利苦吧?”
对于自己官场的事,她这还是第一次出言去说,但她说一句,比别人指责上千万句还让他痛心,他一直以为,她不言语,便是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份理解给力无限的动力,如今右相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
“琛儿的事,你还怪我吧?”
右相夫人将手中的宣纸叠好后,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静谧的目光落在前方,右相看不出她看的是什么地方,难神情空洞的有些让人抓不住。
“相爷,琛儿的事情,我可以当作是一场意外,也是他的命。你追名逐利做什么,我都不在乎,也都随你,但你能不能放过月牙儿,别把她当筹码,压在那暗无天日的皇城里?”
右相好不容易被挑起的愧疚之心,在右相夫人几句话中冲散的了无痕迹,他突然觉得,或许右相夫人心理,他一直没什么重量,所以这些年,她不争风不吃醋,随他如何折腾,都守着自己的本心,或许她从来不曾把他当回事。
“妇人之见,母仪天下有何不好?你看当初的宋府?”
说到宋府,右相夫人拧眉看了过去,看的右相有些许心虚,此时怎么突然扯到宋家了,于是将话截止在口中片刻,方接着说道。
“月儿有母仪天下的风姿,全是你教导有方,等她入宫为后时,我会感激你的,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右相朝外走,右相夫人缓闭双眸,两行清泪从眸中流出来,右相沉毅的余光窥到,心中暗暗生出一度酸涩,却也只是一晃,便迈出门去,看着满空的星辰,暗暗叹息了一把,他有一院子的贤妻美妾,此刻却不知该落脚到何处,才能填补空缺下来的一颗心。
“夫人,相爷怎么走了?”
柳儿端来几碟茶点过来时,右相已经走出了碧玉园,柳儿只窥见他一抹飘散的衣襟,心中讪讪的进来屋,满是不高兴。
因着小姐,府中上上下下没有人敢对碧玉园做些什么,但相爷长达五六年不曾来过,府中上上下下早就在背地里冷嘲热讽着,说夫人不得相爷的心,等小姐出阁了,这右相府的女主早晚是要换的。
柳儿今日撞见右相过来,心想着右相若是留下过夜,那明日她定当趾高气昂的让府中人知道,看她们还敢不敢说夫人不得相爷的心,却不曾想她端个茶点的功夫,相爷便走了,怎不让她心中气恼。
“该走的,总归是留不住的,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区别,随他去吧。”
右相夫人依旧是柳儿见惯了的平静面容,只是她伸手捧掉了蜡烛上的灯罩,将手中刚写的那一副字,凑近到烛光前,燃着了,丢进了火盆了。
“夫人,这字您写了许久,怎么烧了?”
柳儿将手中端着的茶点放下,满脸不解的看着右相夫人,从她进府也有些年头了,总看不出夫人对什么上过心。右相来,她可以恬淡的做个贤妻,不见得有多欢喜,右相不来,她便看书,赏花,也不见有什么悲悯。
“该看过的人,看过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右相夫人的眸光被火盆里燃着的宣纸照的盈盈发亮,柳儿突然觉得,夫人好像知晓相爷会来似的,突然吩咐她摆上宣纸写字,但怎么可能的,相爷是一时兴起闲逛到这里的。
稀薄的窗纸上投下一根柳枝,没有了郁郁葱葱的枝叶,看上去颇为凄凉,待那火盆里的宣纸烧完,柳儿听到右相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坐在桌案前呆呆的望着外面,她便不敢再多说什么,轻声的退了出去。
寂寥的夜晚除了能听到蜡烛滋滋波波的燃烧声,便是风吹窗棂的敲打声,右相夫人突然想到多年前,叶天泽绕在她耳边的那句叮嘱。





并蒂择凤 第二百一十四章:倚风疑共路人言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并蒂择凤最新章节!
天泽自幼眼光独到,异于常人,审人断事出不的丝毫差错,当时知她对慕瞭有倾心之向时,天泽便出言提醒过她一句。
“阿姐,慕瞭不是可托终身之人,你再想一想。”
她虽只是叶家的一个养女,不曾有叶家悉天命的天赋异禀,但也曾习得一些推命之法,初识之初,她曾用自己十年的寿命为媒介替慕瞭推算过,早知他利欲熏心,做事不择手段,命中还带有劫。
可那又怎样,既然长在叶家那样一个地方,便知晓谁的一生也不能是真正顺风顺水的,她叶清怡既然动了情,便愿意跟他一起挨过天理轮回应有的劫难,不去在乎得失,不去理会世俗。
他想要仕途平顺,那她就帮他搭桥铺路指导渡引,他想要攀附高枝,那她便退步成全,送他平步青云,若他日后遭劫受难,坐牢她去送饭,命绝她每年在忌日给他上一炷香,这便是她叶清怡爱一个人的方式。
这些年来,她从来不感觉到委屈,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唯独月牙儿七岁那年,被二夫人从阁楼上推下来,那般小的年纪,腿摔断了骨,竟然一声都不曾哭出来,反而从容的笑着。但私下无人时,月牙儿收起了脸上的笑,低低的问了她一句。
“娘亲,在你心里,是不是我跟哥哥加起来的分量,都比不上父亲的前程来的重要?”
那时她慌了神,月牙儿跟普通的孩子不同,所有人都看不透的事情,包括慕暸他自己,而月牙儿小小年纪,却看得通透,一语道出了她心中所想。但月牙儿一直都懂事乖巧,即使看懂了,也不曾抱怨过什么,那一次可能真的憎恨她这个娘亲的无能了吧。
琛儿也算是少见的出类拔萃的孩子,在这天朝自小被当做神童一般看待,但月牙儿比之琛儿更加的聪慧,再加上月牙儿与玉玲珑有些防似得眉眼跟神韵,那时她心里隐约知道,月牙儿可能不是她的孩子,因为只有叶家的血脉,才能如此天赋异禀。
知道是一回事,承认便是另外一会事了,慕瞭心里打的什么注意,月牙儿又是怎么想的,她自始至终心如明镜,却从来不曾插手。今日慕瞭兴之所至来看看她,那她便也兴之所至去探测探测,自己在慕瞭心中,说话还有没有点分量。慕瞭这些年对他们的亏欠,能不能让他动些恻隐之心,但结果真的很让人绝望。
夜沉沉的流逝,右相夫人眸子中的苍凉,无声无息的融化在夜幕里,她茫然发觉,自己似乎是错了,但却找不到那错的根源在何处,是慕瞭不断膨胀的欲望,还是她多年纵容的沉淀,或许是命格的捉弄,她真的已经辨别不清了。
大雪过后,一连晴朗了几日,碧空如洗,几朵软绵绵的白云漂浮着。藏青色的马车一路向南,越是靠近苍灵,空气越是温和湿润,行途中的众人,也退下了繁重的冬衣,换了一身轻便的单衫。
遮盖严实的车帘,突然被一双白皙的手掌掀开了一角,入目便是郁郁葱葱的灌木,巍峨挺拔的青山,潺潺流动的绿水。空气中还夹着一股嫩草的清香,嗅之通身舒畅,与临都银装素裹的景象大相径庭,正式应了哪句四季如春的人间仙境。
“锦月~,锦月~”
映着青翠的湖光山色,杏花盛开之处,一抹绯色轻纱着身的女子,兴奋的连续挥动着手臂,一张明艳过朝阳之辉的面孔熠熠生辉,似乎这一城的风景,也抵不过她颦笑之韵来的让人赏心悦目。
“这里~”
行驶的马车缓缓在那女子身旁停下,那女子端着一张笑吟吟的脸,在一个冷面的女子搀扶下,迅速的跳上了马车,看到车内坐着的人,眼眸不觉的笑意更是浓厚了。
“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你也不怕被人瞧了去?这四面环山的,说不定藏着那个山贼,把你捉去当押寨夫人呢?”
看到一抹倩影进了马车,锦月挪了挪位置,将身边放置的东西推到了一边,留出一大半的空位给弦阳,好让她闹腾的开。
“你休要唬我,我站了许久,这僻静的小道半个人影子都没看到,就算有山贼有怎样,朱雀一个人就能灭了他们。”
因为马车没有弦阳身量高,弦阳只得躬身过去,再空出来的半个车厢里坐好,弦阳坐定后,马车便开始平稳的继续向前走。
“你怎么就确定这条路少有人经过呢。”
弦阳扬起那张明艳的侧颜,嘴角不服气的翘了翘,她虽然美出过门,故事本子缺看过不少,有些人尽皆知的常识,她还是懂一些的。
“我方才看过了,这条小道只有脚印,却没有马车压过的痕迹,定是樵夫经常走的,这十三不沾的时辰,自然就没有人了。”
锦月垂眸笑了笑,这条小道跟官道毗邻而存,不但窄小的只能由一条马车经过,而且到达苍灵城门还绕远了些,若非为了避人,确实没有人肯走这里。其实这里本不是一条供马车进城的道路,弦阳说的不错,的确是樵夫常年行走踩踏出来的。
“这几日过的可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弦阳方才站在杏花树下,簌簌飞花飘落的景象确实美,但也在头上沾染了几片花瓣,锦月伸手帮她摘了下来,弦阳笑眯眯的朝锦月靠了靠,明明两个人出生连时辰都不差,但锦月总觉得弦阳就是一个需要照看的孩子。
“不好,一定都不好.”
锦月不过随口敷衍的一问,她手下的人向来做事稳妥,她是了解的,既然她特意吩咐了,肯定不会怠慢了弦阳。但弦阳此时满腹委屈的模样,到让锦月有些好奇,她手下的人是如何苛待了这大小姐的。
“怎么个不好法,说给月听听?”
弦阳撇了撇嘴,那双无辜的鹿眸泛着盈盈的泪光,到真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锦月将弦阳头上的花瓣摘完,便眯着眼靠着车壁听弦阳说话。
“你知道的,朱雀不爱说话,但没想到你那些护送我的人,也个个的惜字如金,我不问,便一个字也不肯跟我讲。若不是我把他们问烦了,还回答我一两个字,我还以为你找了一群哑巴呢,若是再有个三五天,估摸着我都不会说话了。”
弦阳口齿伶俐的跟锦月抱怨着,到真让锦月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样聒噪的性子,若成了哑巴,也是个闹人的哑巴吧,吱吱哇哇也能将屋顶掀翻了不可。
“这倒是月想的不够周全,委屈了你?”
弦阳俏皮的眨了眨眼,身子又朝着锦月靠了靠,每次锦月看到弦阳这般对她笑,便会察觉到,这丫头又有事劳烦她了。而弦阳似乎很擅长抓人的软肋,她求的事情,八九不离十的让人不忍心拒绝。
“锦月,那你得补偿我。”
弦阳贴的很近,让给锦月有些不适应,但她也知晓弦阳的性子,你越是去躲,她反而抱着捉弄的心,越是靠近,便只能由着她了靠近。
“这个够不够?”
锦月从身后取出一个油纸包,一股糖炒栗子的清香突然充斥在了马车中,弦阳两眼放光的抓了过去,摸上去还有些烫手,她便更是欣喜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
弦阳兴奋的将油纸包打开,捏出一个栗子,因为烫手,又赶紧松了手,捏住了自己的耳朵,样子到有些呆萌可爱,像个不经事的孩子一般。
“怎么这么毛躁,烫到了没,我让人剥了皮再拿给你吃吧?”
方才马车行到一个集市上,听到外面有人吆喝,锦月便想起了弦阳最爱吃的便是这个,待会见了面,少不了听她一阵抱怨,便让人买了一些哄哄她,又怕凉了不好吃,还那几个放了炭火的小炉子围着,到没料到温度太高,烫了弦阳。
“那怎么可以,这栗子只有自己剥的壳,吃起来才更香甜,你不懂。”
弦阳顾不得被烫的手,赶紧抱着那一包糖炒栗子躲开,那唯恐怕人抢的护食的架势,到把锦月逗笑了,不过她的躲开,到让锦月有些开心。
“你呀!那你小心一些,莫要划伤手了,这栗子吃多了容易积食,也容易上火,你少吃一些,尽多吃三分之一,知道了吗。”
弦阳捣蒜似的点了点头,用丝绢包着一颗糖栗子剥了壳,放在嘴里,那张娇艳的脸上浮出了的满足感。锦月有一刻的慌神,她似乎从来没有因为吃到什么,有这样的表情过,弦阳一直比她过的舒心,从前她以为是所处的环境不同,如今细想,似乎弦阳更容易满足些。
她们虽然看似都有一副纤瘦的身量,但不同之处在于,她自己因为思虑过重,少有时间安下心来吃个饭,久而久之便也丰满不起来,而弦阳极其的贪嘴,却有一个怎吃都不会胖的体质,实实的让人有些羡慕。
“锦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憋在我心中好久了,不知道跟谁说一说,你向来口风紧,我便告诉你吧。”
弦阳专心在剥糖栗子吃,锦月闲下来,便随手捡了手边的一本书翻看,突然听不到了剥壳生,便将双目从上移开,看向弦阳。
“什么事情能让你憋了好几日不讲,看来定重要的,那你便说来听听吧?外不外传,我可不干保证,说不准那天说了梦话去呢?”
锦月对别人的事情很好有好奇心,但弦阳一直藏不住话,若是锦月敢不听,估计又得听她絮叨半日,而且她自己也会睡不下坐不安的,想来这几天她真是过得不算好。
“锦月,你跟鸣谦熟不熟?”
锦月捧着书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清浅的眸光稍稍一滞,心中涌出一股别样的情绪,其实弦阳不往下说,她心里已经估摸出,弦阳要跟她说什么了。
“还好,有一些……”
锦月垂眸思忖着该如何措辞才显的准确,既不会让弦阳对于她跟赫连鸣谦如今的关系多想,又不会在他们的关系揭露于世时,给弦阳会留下扯谎的嫌疑。想她也算熟读古今绝学,如今却在一个措辞上犯难,真真的有些可笑,不知鸣谦她答这话时,会说出怎样一个让她惊讶的词来。
“来苍灵的头一晚,我撞见了鸣谦。”
正当锦月犯难措辞时,弦阳急切的把话接了过去,锦月的眸光闪了闪。她知道弦阳对她从不隐瞒,唯独对此事却只字未提,她一直心中存疑,是弦阳对此事有了什么看法,还是有意的躲避开。
“太宰大人既然曾是你的西席先生,又跟左相为同僚,你见他有何奇怪的?”
其实锦月十分不想弦阳再说下去,因为聊的越多,她便越会犯难,于是锦月每说一字,都紧紧的盯着弦阳,眼睛都不曾眨过,看的弦阳怔了一下,有些许不解的神色浮出。
“不是在我家里,是在临都城郊的一个小酒馆。你也知道的,鸣谦那人,虽然年岁尚轻,但很多时候比我家爹爹都看着老城稳重,平常除了温笑,我都不曾看过他有第二种神情,可当时他喝的酩酊大醉,还哭的痛不欲生,口口声声说这一个她字,你说什么样的女子,这般厉害,能让他伤情成这样。”
锦月的指尖无意识的摩擦着手中的书卷,太阳穴突突直跳,轻咬了一下唇角,来平复心绪。马车里还夹杂着弦阳手剥栗子的声响,还有弦阳纯净眼眸下的审视,都让她看起来,有那么些不自在。这一刻防似从前经历的种种练就的沉稳,化成了一缕青烟,让她一下子回到了幼年,那个无助的时刻。
1...5152535455...14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