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调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雾矢翊
“小孩子家家的别多想,回家后不准偷懒,将我交给你的事情做完了,等我回去我检查。”曲沁交待道。
所谓的事情不过是一些管家理事看帐本的活儿,曲潋学了这么久,虽说手段没她姐的圆滑,但也有几分成果了,所以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只道:“等你回来再说吧?天气热成这样,我都不想动……”
“就你懒!”曲沁嗔笑一声。
姐妹俩聊了会儿,曲潋推测出姐姐要在骆家做什么后,只能叹着气回了家。
其实在她看来,女人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不好,有些女人性格坚强,并不需要一个男人来支配自己的生活,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孤单。可是这世俗就是这样,不嫁人会被世人耻笑,晚年孤单,老了没有子孙送终、死后没人供奉香火……其实这些都是个屁,最主要的是吃人的礼教对女人就是这么的苛刻。
曲潋每当想到这种事情,心里总会憋着一肚子的气,所以对曲沁的事情,她格外地宽容,不管她以后是嫁人或者是不嫁,她都有了心理准备。
回到家后,季氏和曲湙询问了骆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得知曲沁仍在那边侍疾,两人都有些担忧的模样。
季氏担忧骆老夫人的身体,曲湙担忧不省心的骆家又起什么蛾子。
三言两语地将季氏打发了后,曲湙却没那么好打发的,他盯着曲潋,问道:“二姐,大姐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让长辈作主啦。”曲潋轻松地道。
曲湙盯着她,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说道:“二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很好唬弄?”
曲潋:“……”
曲湙悠悠然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大姐有时候神神秘秘地凑到一起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你们有事情瞒我。再过半年,我就十三岁了,你也十五岁,按镇国公府的意思,怕是要在你及笄时就迎你过门,我有些担心,这姐姐还没定亲,妹妹就要出阁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曲潋汗颜,没想到弟弟会这么敏感,或者说没爹的孩子早当家?所以弟弟比曲家的堂兄弟们都要努力,也足够聪慧,加之这两年有叶长青这谋士指点,只要一点蛛丝马迹,便能推测出些什么来,渐渐地像个大人了。
“你想多了……”
“算是吧。”曲湙顺着她的话道,“但刚才说的话,我觉得并不是我胡乱担心,确实有可能。”
曲潋心知再扯下去要损弟弟面子了,只得道:“那阿湙你有什么想法?”
曲湙看了她一眼,白晳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些许无奈,“没什么想法,你们开心就好。”
“阿湙!”曲潋尖叫一声,扑过去搂住弟弟的脑袋使劲儿地揉啊揉的,揉得曲湙白嫩的脸蛋变得红通通的,她却大笑出声,“我的弟弟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二姐!”曲湙面红耳赤,挣扎着逃开,扶住歪了的发髻和乌木簪子,恼道:“都说我已经是个大男人了,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再动手动脚。”
“有什么关系,我们是亲姐弟!”
“男女七岁不同席!”
“别这么古板没人情味,这是阻碍了天伦之乐、姐弟之情!”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看着义正词严的少年,曲潋笑得更大声了,直到将弟弟气走了,才回身捶着炕上的抱枕,根本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
不过很快便乐极生悲了,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当看到从窗口跳进来的少年,曲潋终于知道她弟弟的话有多正确,男女七岁不同席,多好的规矩啊,她白天时还鄙视它,现在却觉得它说得多正确啊,恨不得也将这话糊到这人脸上。
“你、你、你……你怎么过来了?”曲潋话都不利索了,看着灯光下那人狭长的丹凤眼,眉稍眼角流溢出的妖美,很想去死一死。
为毛这第二人格也来爬她的窗了?
“怎么?不欢迎我啊?前两次我过来时不是挺开心的么?”他的语气有些不善,站在那张黑填漆的床前看着她。
曲潋内流满面,前两次她根本没有开心好不好?不过是因为当时他过来时理由太充分罢了,而且他当时是个守规矩的君子,规矩得不行,让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担心。哪像现在这个人格,已经跑到她床前来了,那双眼睛像要吃了她一样。
“你来做什么?”曲潋小心地将被子拉高,虽然会让自己热出了身汗,可是现下身上只穿了单薄的寝衣,不好让他看到。
“找你!”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眼神放肆。
曲潋想起了什么,脱口道:“你是来道歉的?”自过年吵架那次,隔了半年才见到这个人格,曲潋方才想起,这家伙还没道歉呢。
“道什么歉?我做错了什么?”他一脸诧异地问道。
曲潋差点想抓起枕头糊他一脸,虽然过了这么久,气都消了,可心头仍留着个疙瘩,就算他一句没有诚意的道歉也好,总归是个态度。
也不是她这般执着,而是她心里有感,纪凛的这个人格活得太阴暗,性格中带着一种反叛因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简直是没有人能束缚住,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她总想能不能稍稍引导下,或者是扭转自己和他的相处方式,让他有所顾忌。
她知道自己正在作死,可是却不想让主人格的那个阳光少年背负另一个人格做下的错事,然后让他收拾烂摊子。虽然说,纪凛其实对此一直不在意。
见曲潋说不出话来,他以为她认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了,心头有些满意,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对她道:“我饿了。”
曲潋:“……”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曲潋有些崩溃地问道:“你饿了关我什么事?”难道就因为饿了,来爬她的窗么?
“怎么不关你的事情?我就是因为你才会气得一肚子的气。”他理所当然地道。
曲潋再次被他梗得无语。
她知道了,这个性格除了狂拽酷霸叼外,还会睁眼说瞎话,情商低得让人想揍他。
最后曲潋还是打开门,去将守夜的碧春叫了起来,一脸淡定地道:“我饿了,想吃宵夜,你去厨房瞧瞧有什么能吃的,叫厨房做碗面过来也行。”
碧春愣愣地看着她,说道:“姑娘你以前不是说过,晚上吃东西对身子不好,胃部不能负荷,容易发胖么?”
曲潋有些恼羞成怒,以为她想吃么?是藏在她闺房里的人要吃,关她什么事?“快去,啰嗦什么?”
碧春只好下去了。
幸好是在自己家,主子吩咐下去,厨娘就算睡着也得苦命地爬起来做宵夜,因着天气热了,所以做了凉伴面,还有一些小菜配着。
曲潋亲自去取了,然后将门关上,没让丫鬟进内室来。
等宵夜摆到炕几上,可以看到洒了香醋、香油和白芝麻的面条上放了翠绿色的香菜,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味,旁边搭配的小菜更是夏天的开胃菜,让人胃口大开,曲潋看着都想跟着吃了。
“有些简陋,你就将就着吃吧。”曲潋谦虚道。
谁知她对面的少年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竟然还有脸点头说:“确实是简陋了些,不过我也不会太在意。”
曲潋捏了捏指甲,好想挠他一爪子。
妻调令 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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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着凉席的炕位于窗前,坐在炕上,可以看到窗外星辰璀璨的夜空。
此时已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白日虽然热得让人受不住,但到了夜晚时,夜空中的星子总是特别地灿烂,预示着第二天依然是个艳阳天。
曲潋手中捧着一杯已经放温的红枣茶,边浅浅地抿着边小心打量对面坐着进食的少年。桌上只摆了一盏羊角宫灯,灯光并不明亮,幽暗的光线中,衬得那少年的眉眼越发的秀雅,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有着属于少年人特有的干净纯澈。
可惜,当他抬眼看过来时,那种让人心悸的阴冷眼神,让人对他的印象生生地打了折扣,觉得此人瞬间从一个美好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性格诡异阴暗的可怕之人,打破了完美的皮相所赋予的美好。
曲潋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他的两个性格两种模样了,虽然总会被第二人格吓得害怕或者气得要抓狂,可是当面对第一人格时,又忍不住心生柔软,使得她对这人也越来越放肆,不管是哪个人格,都放得随意了一些。
她觉得这是个好现象,说不定很快她便能找出这人精神分裂的原因,到时候……
“你没吃晚饭啊?”曲潋忍不住问道。
“对。”他边吃凉面边将与青菜混在一起的胡萝卜挑放到一边,然后喝了一口蛋花汤。
曲潋见他挑食的模样,忍住了想要按着他的头让他将胡萝卜一起吃下去的冲动——小时候弟弟挑食时,她就这么暴力地干过这种事情,如今有些手痒。听到他的话,她纳闷地道:“为何不用晚膳?你今天是刚从宫里出来的?”
他瞥了她一眼,理直气壮地道:“还不是为了你?”
“我?”曲潋莫明其妙,心说自己最近一直待在平阳侯府,又没去招惹他,怎么为了自己了?
纪凛没有说话,而且继续低头将混在面里的胡萝卜挑出来,挑完后方才大口地吃面。这面本就按着曲潋的食量来做的,份量自然不多,他吃下后,才垫了点肚子,不过也算是缓解了些许饿意。
曲潋扫了一眼,将桌子上放着的那盘冷了的点心过来,说道:“将就点吧。”虽然她更想让他回家去吃,可见他巴巴地过来,饿着肚子,又有些心软生怕饿坏他。
她这是瞒着人留他在自己闺房里,连丫鬟也没让知道,这种举动放在这个世界,简直是惊骇世俗,不检点。不敢让人知晓,所以也没敢让人按着他的食量来做宵夜。她都牺牲这么大了,如果他还敢有意见,曲潋觉得自己真的会一爪子挠过去。
幸好,他只是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到底还是吃了半碟点心。
曲潋给他倒了红枣茶去腻。
“这味道……不好喝,娘们兮兮的。”他继续嫌弃。
曲潋皮笑肉不笑地道:“本来就是我自己喝的,你不喜欢请从窗口滚出去。”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副她又在无理取闹的表情,说道:“看在是你喝的份上,我才勉强地接受了,你发什么脾气?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
曲潋让自己心平气和,别被他的嘴贱气到,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收拾他。
“说吧,你今晚为何突然过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曲潋继续问道,想要找出他突然转换性格跑过来的原因。
纪凛喝了半杯红枣茶解冲去口中的点心的残渣,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模样道:“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那女人打算给我塞个通房丫鬟罢了。”虽然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模样,但是他边说着,边用眼角余光关注她的反应。
曲潋呆住了。
通房丫鬟什么鬼?她这两年常去镇国公府玩,和纪语打好了交道,算有了个眼线在镇国公府。从纪语那儿知道暄风院的下人情况,可没有听说过暄风院除了伺候人的下人,还有负责伺候到床上的丫鬟,宫心和琉心虽然是暄风院中的大丫鬟,但她们明显没有爬床的意思,所以她一直以为通房丫鬟在暄风院是不存在的。
知道这些时,她还很高兴,不管淑宜大长公主和镇国公夫人是什么意思,都很开心纪凛不像这个时代的公子哥儿那般,一到年纪便有房里人。
就像骆承风,她从骆樱那里知道,在他十四岁时,骆大夫人赏了两个丫鬟到他房里伺候,明明那时候对她还有想法,可是那两个丫鬟还不是被他给睡了?当时听到这种事情时,曲潋还很庆幸自己和骆承风没结果,不然自己一定会呕死。
曲潋僵硬地转头看他,声音却十分平静,“然后呢?”
他看着她笑,露出一口白牙,邪恶得像个诱人犯罪的恶魔,“你不喜欢么?”
“当然不喜欢!”曲潋并不扭捏,反而双眼冒凶光,“鬼才会喜欢!你没收吧?”
“那丫鬟那么恶心,我怎么可能收?”他马上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那丫鬟竟然敢作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做出可怜相也没有眼前这个正主的自然,那可是连恶鬼见了都要心软的。
曲潋却不依不饶,“如果她长得不恶心,你是不是就收了?”
“我看起来是那么随便的人么?”他眯起眼睛看她,“还是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随便的人?”
“纪哥哥自然不是,但是你……”她上下打量他,心里对他的印象可从来没好过。若非他是纪凛的衍生人格,也是同一个人,她才没这耐心去习惯适应他的存在。
听到她这种不信任的话,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眼里透着一种想要将她掐死的凶光,吓得她赶紧收回了视线,乖巧地坐着,怯怯地看着他,要有多无辜可怜就有多无辜可怜。
就是这种神态,让他想起了白天时在寒山雅居看到的那丫鬟的样子,那种我见犹怜的模样极为相似,却让他感觉到恶心。而这个人明明性子刁钻又凶悍,却时常喜欢故意作出这种样子来恶心他,可偏偏让他没有什么恶心感,反而十分兴味,甚至产生一种兴奋感,身体都战栗起来。
于是他一把将他扯到了怀里,捧着她挺翘的臀部,紧紧地压在身上。
曲潋呆滞地看着他,对上他幽暗的眼神时,打了个哆嗦。
“色狼!”她咬牙切齿,掩饰住心里的惊慌,“放开我。”
“谁让你故意勾引我!”他理直气壮地道,恬不知耻地道:“我为你守身如玉了十六年,自然对你有想法,如果没想法,你才要哭好不好?”
曲潋又惊又怕,脸上克制不住地浮上红云,显然被他诚实的话弄得说不出话来。
憋了良久,她才道:“我几时勾、勾引你了?也不瞧瞧这里是谁的家?难道是我三更半夜不睡觉,去夜探你的卧室不成?”
他摸着她的脸,一脸兴奋地道:“如果你想夜探我的卧室,我可以帮你。”
“变态!”
“变态何意?”
“色狼!”
“孔圣人说过,食色.性也。”
曲潋:“……”
白天时她才用一堆歪理将弟弟气跑,到了晚上,风水轮流转,被个登徒子调戏得直想哭,果然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以后她再也不去戏弄正经的弟弟了。
他看着她气红的脸,眸色越发的幽暗,不禁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低头缓缓地靠近她的脸……只是一瞬间,他又抬起了脸,说道:“我答应过另一个自己,等成亲了再碰你,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就摸一下罢了。”说着,真的从她的腰摸到了软软的腹部。
曲潋差点被他气歪了嘴,一巴掌糊了过去。
自然被他反应很快地抓住了手,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嗤笑道:“指甲留这么长,也不怕挠断了。”
“没事,能挠断也是一种幸福。”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见他神色又有了变化,忙低眉敛目,糯糯地道:“暄和哥哥,能不能放开我。”
纪凛趁机在她身上摸了几下,方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心里想着,原来女人摸起来是这么香软的生物,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以前那么君子地没碰她,真是亏大了。
见他的眼神又变得恐怖,曲潋肝颤地看着他,生怕他克制不住又不扑过来,有些惶恐不安。就算喜欢那个人,可是身为女性的矜持仍是有些抗拒那种事情,特别还是婚前,所以很怕这个肆无忌惮的人格会做不管不顾地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对他真是又喜欢又害怕,十分矛盾,却又理所当然。
“别这样看我。”他伸手,掩住了她的眼睛,声音变得沙哑。
曲潋不敢动弹。
两人突然都陷入了一种沉默了,只有窗外的夏虫叫个不停。
半晌,他开口道:“我记得你的生辰在四月份,等你及笄,我就娶你过门,婚期就定在五月份,可好?”
曲潋忙抓下他的手,有些结巴道:“这、这也太快了。”那时候才十五岁,能嫁了么?这是糟蹋未成年少女啊!曲潋内流满面,真想摇着他让他别那么猴急,再等两年也可以的。
“不快了?你四岁时我们就定亲,都过了十一年了,还快?”
曲潋再次气竭,能这么算的么?
只是好说歹说,他都一副“就这么办”的神色,一副要快快娶她过门好这样那样的样子,曲潋抓急得不行。
“好了,我该离开了,明晚有空再来找你。”他站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让她脸色惨淡的话。
“不好吧。”曲潋劝道,“虽然我们定亲了,可是如果让人发现你三更半夜过来……”
他一脸不悦地道:“难道你不信我的功夫?而且外面还有金乌守着,没人会发现的。”
曲潋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说金乌……果然你送金乌过来就不安好心,是为了监视我吧?”
纪凛捏捏她软嫩的脸蛋,嗤笑道:“是又如何?你是我的未婚妻,自然要看好你,省得你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可是还记得你小时候在宣同府时,和很多男孩子打架的事情,都被人碰光了。”说着,他露出一副阴冷的神色,一副想要弄死人的可怕模样。
曲潋被他吓得肝颤,那时她才多大啊?就四岁多一点儿,没人管,是一副野丫头的模样,私底下喜欢找人打架怎么了?她确定了,当时她揍的熊孩子中,一定有他,所以他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哼,六岁的他还打不过四岁的她,他也好意思提这事情。
仿佛看出她的意思,他冷笑道:“若非当时你耍诈,骗了我,我会输给你么?你这个骗子!”
曲潋:==!他的怨念很大的样子,当时她一定将他骗得很惨?到底是哪个倒霉孩子呢?
纪凛觉得,今晚聊得真是愉快,并且还多摸了她几下,不虚此行,明天可以继续。离开之前,他将她拖到怀里抱了下,对她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得要命,所以通房丫鬟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要,看我对你好吧?所以别再耍脾气了,明晚我再来找你。”
曲潋差点想要呸他,可是却也不敢太大声,便小小声道:“行了行了,你不要再来了,被人发现会很惨的。”
他又不高兴了,“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功夫?”
她相信他夜探香闺的功夫,却不相信他那种死性子!可是她只得违心道:“信、信、信,大哥,你快点走吧!”
他哼了一声,突然低头咬了她的脖子一口,然后在她嘶声叫痛中,翻出了窗子,消失在黑夜中。
曲潋摸着被咬疼的脖子,简直不敢相信,然后怒发冲冠,决定如果他明晚敢再来,她要揍他,顺便要和他约法三章!
可惜,等到翌日晚上,曲潋特地守在那儿,当看到有些腼腆地朝她微笑的少年时,顿时一口气又梗住了。
对着这张脸、这天使一般的笑容,她气不起来肿么办?
妻调令 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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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夏天和秋天,曲潋都在忙着和心情不好就喜欢夜探她闺房的未婚夫斗智斗勇。让她松了口气的是,幸好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情。
确实如纪凛所说的那样,他竟然能瞒过守夜的婆子和家丁,在曲家进出自如——曲潋真实地感觉到古代的安全措施有多差,让她忍不住让人去买了几个粗壮有力的婆子回来放到自己院子里,以防万一。可惜,却仍是防不住想要爬她窗的少年。
除此之外,还有金乌只成了精的鹰帮盯着,只要有人敢接近曲潋的闺房,这只鹰就去攻击,一翅膀扇过去,在夜里让人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跌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吓得守夜的丫鬟婆子惊魂未定,久而久之,每当纪凛又来爬窗的时候,下人们根本没机会接近曲潋的闺房一步。
于是,竟然真的一直没有被人发现这件事情。
曲潋从开始的担心到最后的木然,最后终于难得强硬了一回,趁着纪凛第一人格过来和她道歉时,和他约法三章。
曲潋发现,只要纪凛的主人格答应她的事情,那个坏脾气的第二人格虽然不乐意,但也会遵守主人格许下的承诺。这个发现让她差点想要感谢一回上天,看来那人还能再拯救一下的,只要找对了法子,也能约束住。
为此,曲潋更喜欢那个温润如玉的纪凛,如此有原则又尊重她、喜欢她的人,如何不喜欢呢?这也是无论另一个人格怎么惹她生气,她还是舍不得将怒气宣泄到他身上的原因。
所以,每当她被第二人格气得半死时,虽然不会对第一人格生气,可也会趁机和他约法三章,最后效果总不错。
就在曲潋觉得自己又get到了和双重人格的未婚夫如何友好和谐相处的一个方式时,她姐的婚事却一直不如意。
随着这一年将走到尽头,曲沁的亲事仍是没有着落,让曲骆两家都急得愁白了头发,这其中的原因,除了曲沁另有打算设法拖着婚事外,还有人暗中阻扰,虽然没有查明,但众人心知肚明。
中秋时,皇后娘娘设宴,所有的外命妇进宫与宴,骆大夫人当时也去了,没想到中途被郭妃叫了过去。当时郭妃向骆大夫人暗示了自己的意思,有意为五皇子纳曲沁为侧妃。
这事传回平阳侯府和曲家时,差点捅了马蜂窝。
曲家自然不答应。
曲家是官宦世家,只做纯臣,做自已的本份事,历来和京中的王公贵族凑不到一起,子女的婚事素来只在同个圈子里找,曲三老爷当年娶骆氏时是个例外,而曲潋和镇国公世子的亲事因为是曲三老爷生前定下的,没法子改了,但是曲沁的婚事,曲家实在不愿意再将她嫁到勋贵之家,就算是皇子侧妃,于曲家而言,不仅不觉得尊贵,反而是一种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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