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调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雾矢翊
纪凛有些赧然地道:“我让人将酒都换成了白水,倒是喝了一肚子的水,都喝饱了。”
曲潋噗地笑出声来,笑得他越发的不好意思,但是一双眸子却不离她的脸,带着一种莫名的炙热,仿佛连空气都要烧起来。
见他回来了,宫心等丫鬟进来分别伺候两人去洗漱。
净房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水,曲潋被扶过去净身。
如今已是四月底,临近初夏,京城白天的气温已经变得极高了,今儿折腾了半天,曲潋身上沁出了一层汗,总感觉不净个身睡不着。
她脱了衣服,将自己缩到浴桶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宫心等人,她不习惯在旁人面前宽衣解带洗漱,只是因为今儿是新婚,不好自主作张。很快她又发现丫鬟们都涌过来伺候她洗漱了,纪凛那边根本没人伺候。
宫心等人伺候她沐浴后,又给她身上抹上了护肤的香脂,曲潋差点忍不住蹲下身将自己缩成团。
这、这、这也太羞耻了,涂这个东西做什么?甚至连那地方都涂了……
很快她便知道这是做什么了。
当她被丫鬟们打扮得像一颗新鲜甜美的水蜜桃后,便被扶回了新房,看到已经穿着一件宽松的绸衣坐在那儿的少年时,曲潋不禁头皮发麻。
这是曲潋第一次见到他私下如此轻松写意的一面,平时他总是穿戴得整整齐齐,像一位严谨考究的君子,绝对不会在公共场合露出他失礼的一面。此时敞开的衣襟露出白晳结实的胸膛,看起来十分有料,不像平时衣饰整齐时那种精瘦的样子,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更是衬得那张脸像泼墨水彩般精致难言,那种率性之感很快又被他脸上那样煦和的神色冲淡,形成了一种矛盾的气息。
曲潋差点看直了眼睛。
宫心等丫鬟也不敢多看床上的少年一眼,低眉顺眼地下去了。
曲潋站在那儿,目光往他胸膛上溜了下,然后又抵下头。
“潋妹妹,该歇息了。”他温声说道,走过来将她抱起。
曲潋身体僵得厉害,直到被他放到床上,想要说点什么,对上那倾身压下来的少年幽暗的眼神,顿时思索都被抽空。
刚才还那样温和的少年,在此刻眼神已经变了,变成了一种雄性特有的侵略占有。
曲潋开始感觉到害怕了。
“暄、暄和哥哥。”她结结巴巴地推着他覆压下来的胸膛。
然后她的手被他执起放到唇边亲了下,就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害怕?”
曲潋很诚实地点头,甚至此时产生了一种逃避的想法,吭哧地道:“要不、要不……咱们睡觉吧?”说完,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可是心里还是带着些不可能的期盼。
她真的很害怕,听说第一次会很痛。
纪凛没有出声,而是躺在她身边,然后将她搂进怀里,亲昵地揉了下,将脸凑到她发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沙哑的声音道:“潋妹妹,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说着,他又抬起她的脸,在她脸上烙下轻柔的吻。
曲潋微微闭上眼睛,只觉得他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透着一种挑逗的味道,让她脸红心跳,明明心里害怕,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
然后她摸到了他结实的胸膛,像裹着一块绒布的铁一般,烫得她差点想要缩回手。她惊得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差点不争气地喷鼻血。
此时他身上的那件宽松的绸衣已经半褪到手臂中,半遮半掩,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胸膛上,形成一种视觉的震撼,一双眼睛越发的深邃,眼神像要吃人一样,一寸一寸地细细地落到她脸上、身上。
她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被盅惑了一般,直到唇上传来一个柔软的触觉,陌生的气息侵入她的口中,唇舌被含住,彼此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她被吻得脑袋空白,身子无力地躺在大红色的锦被子,脸蛋潮红。
他看着她,眼神变得更可怕了。
“潋妹妹。”他又吻了她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像醇香的美酒一般,诱惑着她顺从他。
曲潋满脸通红,最后闭上眼睛,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的颈项中,与他肌肤相贴时那种触感让她几乎忍不住战栗起来,脑袋已经不听使唤,只觉得身上的这个人主宰了自己的全部。
当剧烈的疼痛袭卷而来时,她疼得眼泪直掉,搂着他呜咽起来。
“潋妹妹……”
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身上出了层薄汗,贴着她娇小的身体,柔柔的吻落在她脸上,是一种无言的安慰。
曲潋心里委屈得不行,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平时那么温和的人,为什么这种时候那么具侵略性?让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他脸上一片隐忍的神色,微微上挑的眼尾有些泛红,看她的眼神像一只凶兽,就要将她吞吃尽殆,将她吓理不敢再看他,赶紧将脸缩到他颈窝边,驼鸟地当一切都不存在。
只是眼睛可以闭上,但是感觉更加鲜明,甚至让她知道,原来平时那么阳光煦和的少年,在床上的暴发力……简直可怕。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
曲潋愤恨地挠了他一下。
妻调令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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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愤恨地挠了他一下时,曲潋突然感觉到他的动作顿住了,同时他的身体也僵在了那里。
她有些迷茫,因为体内多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异物的感觉十分不舒服,动一下就疼得厉害,兼之他表现得与性格不符的凶残,让她脑子也有些晕晕沉沉的,此时并没有多想,而是磨了磨爪子,又挠了一下解愤。
不能只是她疼吧?就算是温柔的美少年,疼得受不住时,也想要挠几下。
“你又没剪指甲……”
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恶魔突然苏醒的声音。
于是轮到她僵硬了。
等到再次被他狠狠地揉在怀里后,曲潋心中悲愤,说好的阳光款、温柔款、体贴款的美少年呢?为何中途又转换性格了?简直是太丧失了。
更丧失的是,他们正处于探讨成人哲学到中途的时候,他的人格突然转换……
他的眼神更幽深了,渐渐地眉眼染上了一种妖异的艳色,神色变得沉醉起来,仿佛在做一件世间最快乐的事情——不,对于初尝情.欲的少年来说,和心仪的女子——并且是在新婚配之夜做这种夫妻间的敦伦之事,确实很快乐。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来的一种快乐,通过肉.体为媒介,甚至连灵魂都为之发颤。
男人果然是一种感官的动物,无论平时如何克制禁.欲,当可以光明正大地放松宣泄时,定然不会亏待自己。
等到一切结束时,她蜷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眼睫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看起来就像只可怜的小动物一样,被欺负得很惨。
“很疼?”他摸着她红通通的脸,很是自豪地道:“我已经很轻了,是你自己太弱了。”说着,他欺身过去,在她脸上咬了几下,软软的肉磨着牙齿,让他根本不敢咬太重,顺着她粉嫩的脸蛋,一直噬咬到她的胸口。
曲潋的回答是在他肩背上挠了一爪子。
她很想抓着他咆哮,弱你妹!亏得他有这脸面说出来,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怎么也不肯停,难道不知道那种恐怖的爆发力本就不是初尝□□的她能承受的,偏偏他还食髓知味,直接做下去。
她痛得想咬他。
可能是男人在床上真的是一种用下半身来思考的动物,满足了下半身后十分好说话。此时曲潋多挠了他几下,发现他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伸手将她按到怀里抱着,一副像吃饱了的公狮子一样魇足又懒散的模样。
曲潋看了,心情又是不爽,亏得她那么疼,他却像享受了什么最美好的事情一样。
真不公平。
于是,她有些不安份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直接滚到了床里头,面壁而睡。
“看来你体力还算不错……”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却不掩声音里的浓厚兴趣。
既然体力那么好,那就继续来一发吧。
在她心里喊糟时,又被他拖到了怀里,开始了这样那样地折腾着她。
曲潋初时还能反抗一下,等发现第二次没有那么痛苦,而且还被他弄得有些舒服时,就半推半就了,意识渐渐地又变得模糊。只是这种模糊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当发现自己在他眼里,就像一块鲜美多汁的肥肉,要将她一点一点地吞吃下腹时,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她又开始挣扎。
“别动。”他按住她,声音暗哑,“你再动,我不保证你明天能起床……”
曲潋恨得又挠了他几下,声音沙哑得不行,可怜巴巴地说:“如果你不停下来,我明天就起不了床了……”
他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震动的胸膛贴着她,让她忍不住别过红通通的脸。
最后她很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恢复知觉时,发现对方正给她清理身子,身体很累、脑袋也一片浑沌,勉强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润泽如玉的眼睛。
“暄和哥哥……”她喃喃地叫着,声音里有着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依赖。
“潋妹妹,还疼么?”他低头,在她有些泛红的脸蛋上亲了下。
曲潋很诚实地点头,一双眼睛水润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哭过,奶白色的肌肤上布满了点点的痕迹,虽然颜色暂时还不太明显,但是落在那晶莹剔透的肌肤上,像点缀的瑰色花瓣,又像被□□过的娇花。
清润的眸色又变得黝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莹润的肩头上的痕迹,面上却笑得很是煦和,温声道:“你继续睡吧,我先给你清理干净身子,这样会舒服一些。”说着,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按抚着她的脑袋。
她应了一声,蹭了蹭他的手,又闭上了眼睛。
一副信赖的样子。
脑海里却想着,他终于又变回来了,真好。
他深吸了口气,将心里几乎要出笼的野兽按住。她不知道,她越是信赖他,越让他无法克制地想要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柔弱的表象,只会让男人藏在心中的野兽苏醒,忍不住想要继续占有。
他仔细地为她清理干净身子,回想先前她哭得委屈的样子,迟疑了下,目光下移,伸手轻轻地拉开那两条交叠在一起的细长美腿,仔细检查了一遍中心那处,发现只是红肿了一些,粉嘟嘟的色泽,像沾着露珠的娇花一般。
仿佛感觉到了异样,她又睁开了眼睛。
“暄、暄和……”她结结巴巴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僵硬了,特别是对上那双眼角微微泛红的眼睛,以为他的第二人格又跑出来了,因为那眼里是一种不会辩错的……
“怎么了?”他朝她微笑,笑容温雅煦和。
曲潋顿了一下,摸索着将被子拉到身上,慢吞吞地道:“没什么。”
等他去给她拿干净的寝衣换上时,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脸,特别是他的眼睛,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更看不出先前那种诡异的痴迷之色,应该只是她的错觉。
等她换上干净的衣服重新躺到床上,他也跟着躺在她身边,然后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他身上清冽的安息香的味道若隐若无地占据着她的呼吸,让她有些薰然。
她习惯一个人独睡了,现在枕边多了一个人,有些不习惯。可是虽然不习惯,但可能是连那样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对他总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柔软念头,让她很是乖顺地窝进他怀里。
他伸手抚着她的背,唇又落到她颊边、嘴角处,声音越发的轻柔,“睡吧,明天到了时间,我会叫你的。”
她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按了按他手臂,发现都是硬硬的肌肉,让她按得手指疼痛,同时也应了她先前的猜测。
这人果然爆发力恐怖得惊人,平时应该有煅炼身体,她以后绝对不要和他正面对上,特别是在床上。
打了个哈欠,很快便沉入了睡眠中。
纪凛一时间却有些睡不着,怀里抱着人的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诱惑着他继续刚才那种极致的享受,让他突然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自制力来。
他闭上眼睛,想起了十四岁那年在常州府的明济寺再见到十二岁的她时的当晚,便做了个旖旎的梦,梦中的对象便是她,当时醒后身体兴奋而尴尬,更让他坚定了娶她过门的心思。后来生怕被伺候的下人看出来,趁着天未亮时,亲自将弄脏了的亵裤亲自拿去扔了。
如今,终于得尝所愿,却发现自己可能会伤到她。
他在激动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格,会让隐藏的那个性格跑出来为所欲为,以往他并不后悔,而今天他却有些后悔自己太过放纵,差点伤着了她。
遇到她后,他总是显得有些冲动。
想罢,他叹了口气,收紧了手臂,将她又往怀里揽了揽,直到两人的身体密密地贴合在一起,方才闭眼睡去。
*****
天微微亮,曲潋被人推醒时,一时间脑袋迟钝地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很快地,她发现自己正像只吸食男人精气的蜘蛛精一样,手脚都缠在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也双手揽着她的腰背。
以科学的角度,这种睡姿过了一个晚上,不腰酸背痛才怪,特别是昨晚还辛苦地滚了几回床单。
“潋妹妹,醒了?”抱着她的少年睁开眼睛,润泽明晰的双眸里露出点点笑意,明润得让人心折。
曲潋唔了一声,喉咙干哑得不想开口,等他将自己放开时,感受到身体的那种酸痛之感,忍不住伸手在被子上挠了下。
“小心指甲被勾断了弄疼了手。”他抓住她挠被子的手,发现她很喜欢做这种事情,让他有些担心。
曲潋面对这么个温柔体贴的美少年,什么火气也没了,乖乖地被他扶起身,然后看着他捏着自己的爪子检查了下指甲的损伤程度,不禁想到昨晚她挠了他几回,脸蛋又有些发红。
“果然指甲断了。”纪凛看着她左手的食指,原本修得圆润的指甲缺了个口子。
曲潋尴尬地看着他,将手缩回背后,忙道:“我听到宫心的声音了,不叫她们进来么?”
纪凛笑道:“不忙。”然后亲自将大红色织金的帷帐撩起来,径自起身去取了放在箱笼上面的干净的衣裳穿上。
曲潋看得有些愣,昨晚兵荒马乱的,她竟然没有发现宫心她们早已经将今儿要用的衣服准备好了,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他很快便穿妥了衣服,系好了与衣服同色的绶带,然后转身看她,拿了她的衣服过来。
曲潋头皮发麻,看他的意思不会是像她想的那样吧?忙出声道:“给我吧,我自己来。”其实她更想叫丫鬟进来伺候,但是话到嘴边,莫名地又咽下去了。
他看了她好半晌,方慢吞吞地将衣服递给她,然后转身出了内室。
妻调令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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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潋穿好了衣服后,便坐在床上,看着通往外室的门发呆。
发呆了一会儿,方见纪凛掀帘进来,他身后跟着一群捧着各种洗漱用具的丫鬟仆妇,除了宫心琉心、厉嬷嬷外,还有几个有些面生的丫鬟。
经由纪凛解释,方知道是因为她嫁过来了,镇国公夫人生怕暄风院人手不够,特地拔过来的伺候的。
“少夫人,我们伺候您洗漱吧。”宫心和琉心过来,扶了她起床。
曲潋被她们扶起来,刚走了两步,眉头便皱了起来,只觉得走路时那地方隐隐作痛,顿时神色有些不好了,又羞又愤,只想将自己蜷缩起来。
“怎么了?难受?”纪凛亲自过来,从两个丫鬟手中扶住她。
曲潋抬头,对上他关切的神色,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小声地道:“没事。”心里却在挠墙,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对着这样关心自己的少年生气。
相比她的苦逼,这人神清气爽,真是让人嫉妒。
明明心里上一刻还要气他昨晚不知节制,可是当看到他那样关切柔和的目光,如玉般的面容上挂着的笑意,便很不争气地消了火。她觉得自己没救了,明知道他的本性如何,可是却喜欢得不行。
纪凛见她低头,耳朵红通通的样子,不禁笑了下,无视了那些丫鬟们异样的神色,亲自扶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然后方才让宫心过来给她梳头。如果不是周围还有人,他都忍不住将她搂到怀里,蹭蹭她红通通的脸。
她小小巧巧的,让他觉得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让他忍不住想要装进口袋里一整天都带着。
厉嬷嬷带着两个仆妇过去收拾床。
曲潋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气血上升,脸烫得厉害,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不由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厉嬷嬷表情很是严肃,指挥着两个仆妇将被弄脏的被单被子等都换了,重新铺上新的喜被,但是一双眼睛里却布满了喜悦的笑意,取出一条沾了血渍的白色帕子,用匣子装了起来。
曲潋直接装死,当作没瞧见。
等两人都梳洗好后,纪凛又体贴地过来扶着她去外间用早膳,并且和她道:“等会儿我们先去给祖母请安,请安完后再去祠堂给祖宗磕头上香,接着便是认亲,今儿的事情有些多,如果你不舒服,和我说一声,我来想法子……”
曲潋捧着一杯加了杏仁和些许糖的牛乳慢慢地喝着,满口的奶香味在口腔中泛开,让她的神色微微松缓了一些。
听到他的话,心里又不可抑制地涌上一种喜悦,只觉得浑身都舒泰起来。
她心里明白淑宜大长公主如今是孀居身份,这种喜庆的场合不宜出面,所以他们要先去给她老人家请安。曲潋对此不置可否,对比婆婆镇国公夫人,她自然更愿意在这一大早的先去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
再听着他细心的将今日要注意的事情一一道来,曲潋的神色也越发的柔和,看向他的目光已经没有了早上起来时的那种防备,只剩下满满的欢喜和新婚的喜悦。
就算她感觉到自己又被他治愈了、真是太没用了,却依然喜欢他这样的温柔体贴。
纪凛给她夹了一只蒸饺,对她道:“不用急,我们今天起得早,还有时间,你慢慢吃。”
曲潋又朝他笑了下。
等见她低头吃早点时,他的心情也变得十分愉悦。
比起刚才起床时的那种防备,他还是更喜欢她眼里出现更多的欢快,让那双眼睛变得像夜空中的星辰,璀璨夺目。
用完早膳,两人准备了下,便往寒山雅居而去。
一路上,只要遇到来道喜的丫鬟,宫心等人便将事前准备好的红封发下去,让一群下人们都高高兴兴的,连带曲潋也有些受到感染,忍不住抿嘴笑着。
纪凛眉眼含笑,脸上的笑容比平时更柔和了一些,他扶着曲潋的手,趁着人不注意时,问道:“潋妹妹,可需要我让人备软轿?”
曲潋满脸黑线地看着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用。”如果真的备了软轿,不是让人笑话么?虽说大慨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昨晚干了什么,可是曲潋还是想要装作不知道。
到了寒山雅居的垂花门前,便见到穿着茜红色焦布比甲的明珠、娇蕊两个丫鬟在那儿等着了,见到他们过来,两个丫鬟脸上笑靥如花,过来给他们道喜。
随行的宫心忙过去给她们发红封,两个丫鬟得了红封都是笑眯眯的。
娇蕊脆声道:“公主正在安息室等世子和世子夫人。”
明珠也笑道:“世子和少夫人请随奴婢们来。”
两人在下人的簇拥中进了寒山雅居,穿过院子,刚到正房前,便见到乌嬷嬷已经候在门前了。今儿她也穿了一件崭新的石青底银色祥云团花的齐膝比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圆髻上难得地簪了对金襄玉的簪子,仿佛连脸上的皱纹都比平时舒缓了许多。
曲潋常来镇国公府作客,也知道寒山雅居比之其他地方都要清冷许多,如今这里伺候的丫鬟仆妇们从衣着打扮和神色便可以观出和平时不一般,显然是淑宜大长公主对于心爱的孙子成亲之事十分高兴,连带的也影响到了下人们的心情。
曲潋跟着纪凛给乌嬷嬷行了一礼。
乌嬷嬷慌忙避过,说道:“世子和世子夫人哪里能对老奴行如此大礼?真是折煞人了。”
纪凛温声道:“这是嬷嬷该受的。”
曲潋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是此时却不是深究的时候,况且乌嬷嬷伺候了淑宜大长公主一辈子,连镇国公见了都要恭敬地叫一声嬷嬷,而且也是亲眼看着纪凛长大的,自然也受得他们的礼。
乌嬷嬷看着站在一起的一对璧人,眼角有些湿润,笑着道:“老奴在此恭喜世子和世子夫人百年好合、百头偕老。”
两人又道了谢。
然后乌嬷嬷亲自掀了帘子,让两人进去。
淑宜大长公主坐在安息室的炕上,身上穿了件秋香色仙鹤衔灵芝的褙子,发上簪了两支镶着鸽子蛋般大小的红宝石的金钗,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精神不少,双眼含笑地看着走进来的两个孩子。
见到两个孩子进来,她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发现曲潋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时,不禁又抿嘴一笑。
等两人给她磕头奉茶后,淑宜大长公主忙让人将他们扶了起来,然后一手拉着一个,笑着道:“暄和终于成亲了,我这颗心也落下来了,以后你们要好好地过日子,给我多生几个大胖曾孙,我就满足了。”
曲潋听得满脸黑线,只能低头故作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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