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夏之初
张宝端担心他在汤里动了手脚,忍不住问:“皇上,这汤不如奴才试试再喝吧?”
“乾泰宫里你自己挑的人,还不全信?”
“奴才不敢,不过,刚才这小全子鬼鬼祟祟的,未免有些奇怪,奴才是担心啊。”
“行了,不会有事的。”
洛南砚说着,将那碗汤“咕咚咕咚”喝了大半,不过心底还是有些意外的,肖雪竟然让人给自己送汤?
他喝了汤,继续批阅奏章,不过,这次没有再像先前一样心不在焉。
肖雪听着小全子回来的汇报,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心里只道只好晚上等洛南砚回来的时候再问问了。
他们如今虽然算不上无话不谈,可一般的事情,洛南砚还是会告诉她的,何况,她问的又不是前朝大事。
她躺在床上边等边想,只是,一等便等到了华灯初上,她睡醒了一觉,洛南砚竟然还未曾回来。
“姑姑!”夏至进来电灯的时候,肖雪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夏至吓了一跳,忙道:“姑娘可小心些啊,如今是有了身子要当娘的人了,可不能再那样莽撞。”
皇后在上 第405章 立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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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立后之事
肖雪没有理会夏至的话,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声问道:“皇上还没有回来吗?”
夏至应了一声,“不过奴婢已经让人去问了,说不定皇上是有什么事绊住了。”
“嗯,但愿如此吧。”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心里却有些不好的预感。
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再有人进来,肖雪自己披上外袍起了身,在内殿里踱了几圈,洛南砚依旧未曾回来,夏至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似乎也没有回来,肖雪便有些坐不住了。
她等了一会儿,见四周无人,悄悄的提上灯笼出了乾泰宫的门,一路往上书房去了。
一路走过去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噗通噗通”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路畅通无阻,肖雪站在了上书房外,门口的侍卫一如往常,只不过,这会儿张宝端没有守在门外。
肖雪拾阶而上,朝着守门的侍卫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侍卫的面色略带纠结,不过,肖雪以前做侍女的时候经常陪在洛南砚身边,却没有半分看不起他们,这些侍卫对肖雪的印象都很好,此时也不想太过隐瞒,只是皱着一张脸说道:“今日许多大臣来觐见皇上,已经在里面一个下午了。”
一个下午?
时间长的有些超乎想象。
肖雪眉头微皱,又问道:“那这些大人们所谓何来?”
侍卫便有些纠结,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弯下身子低声说道:“小的说了姑娘可别多想,小的也只是刚才张公公进去奉茶的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
肖雪忙点点头,“你说,我不会多嘴的。”
那侍卫眼观鼻鼻观心,虽然和肖雪的距离很近,不过,面上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恭敬的,当下便道:“而今皇上已经年近二十,这将立未立之事,姑娘不会不清楚吧?如今太后娘娘不在宫中,上次公主殿下又搅了几位大人的好事,如今这宫里清净,自然……”
肖雪了然,原来如此,这些人竟然是逼着洛南砚来立后来了。
她微微垂头,笑意有些苦涩。
看着面前紧闭的宫门,她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回头,就见到锦芳和夏至匆匆而来,两人手里都提了些东西。
一走到跟前,夏至便将一件薄披风披在了肖雪的肩头,“这夜风将起,姑娘出门该多穿点才是。”
肖雪一愣,感激的笑了。
锦芳也道:“姑娘,奴婢们按照姑娘的吩咐,将晚膳送过来了,如今我们可要进去?”
肖雪再次感激的朝两人递去眼神,默默将这一分人情记在了心里。
肖雪朝着一旁职守的小太监说道:“公公,可否劳烦你进去通秉一声?”
小太监见到肖雪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忙作了个揖,轻轻的推开门朝里面去了。
未过多时,肖雪便觉得眼前紧闭的宫门一开,洛南砚高大的身子就站在门口,张宝端和小太监诚惶诚恐的样子跟在他的身后,再往后面还有一大群腹地叩首的大臣。
肖雪一呆,“皇上?”
“进来说话。”洛南砚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引着她进门。
肖雪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至和锦芳也紧随其后走进了殿里。
肖雪怔怔的看着洛南砚握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那御阶之上的龙案处走去,一步一台阶,可是站在中间的御道时,肖雪吓得连口水都不敢吞咽了,呆呆的看着他。
下面的大臣们也被吓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两人,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中间的御道只有皇上可以走,便是太后娘娘,也从未逾越过,如今她……
肖雪的心抖了抖,“皇上,这不……”
话未说完,肖雪便感觉她被握着的手猛地被人拉了一把,身子朝前跌去,脚下踉跄着向前,竟然就这样踩在了御道之上。
“不可啊,皇上!”
“万万不可啊!”
下面响起大臣们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洛南砚却自顾自的拉着肖雪站在了御阶之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御阶,这御道,龙椅,龙案,分明是皇权的象征,是皇上至高无上的象征,而如今,洛南砚竟牵着她的手走在了这御道之上。
肖雪的心“砰砰砰”的跳动起来,几乎难以抑制。
然而,更令她难以想象的还在后面!
洛南砚面沉如水,冷冷的看着这御阶之下的朝臣们,不发一言,不置一词,却像是看着跳梁小丑一样的看着他们。
片刻后,这些大臣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了,洛南砚才再次冷哼一声,一把将肖雪按在了龙椅之上,那个只有他才有权利去做的位子上。
朝臣愕然,纷纷跪行至御阶之下,出言劝说着:“皇上,不可啊,有违组训,这于理不合啊……”
“你们不是想要一个女人成为朕的皇后吗?既然是朕的皇后,难道不应该和朕一样,共享江山?”他冷冷的问。
于洛南砚而言,这龙椅,也不过是一把椅子,是木的,是金的,并无区别。
至于椅子,不就是给人坐的吗?
所以,他这张椅子,叶青梧坐过,子苏做过,如今……肖雪坐在上面,也并无不可。
肖雪被吓得整个人面色发白,冷汗涔涔,洛南砚这话的意思是……
“皇上,可是,可是这位姑娘只是一个宫女啊,如何能堪当皇后大任?”
“那你觉得谁能堪当皇后大任?你的女儿吗?”洛南砚毫不留情的戳穿对方的把戏,直把人瞪得面色发白。
“皇上,就算皇后并非世家女子,也应该品德才情足以匹配我康源王朝,足以匹配皇上才对!”另外一人也开口帮腔。
“母后自小教朕,若非真心所爱,不得以功利之心、色欲之心,图他人之好,娶妻立后,无不该慎重再慎重,一人只有一心,必当一心一意,而女子无数,又该如何分辨真心假意?朕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并非妻妾成群莺莺燕燕的后宫,若你们实在是愿意,想让她们都送进宫来,朕也不是不同意。”
洛南砚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那些大臣立刻抬起头来,从一脸恳切的劝说到一脸惊喜的期待,只用了不过眨眼之间。
洛南砚冷笑道:“皇宫如此之大,随便找个宽敞点的宫殿,给她们住着便是,朕缺的也不是几口口粮,你们说,是也不是!”
冷漠的声调让人浑身一个激灵,那些先前还喜上眉梢的大臣们此时无不面如死灰,可也有些不甘心放弃的,又道:“皇上,可无论如何,皇后之位不能随随便便让人坐了啊。”
“便是因为不能随随便便让人坐了,朕这许久以来不是一直在寻觅吗?你们倒说说,你们做的是什么事?”
大臣们纷纷不再开口说话,话说道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有些人仍是不甘的等着龙椅之上的肖雪,肖雪被看的浑身一激灵,但下一瞬便挺直了腰脊,不冷不热的朝那些人看了回去。
又纠结了许久,这些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没等他们走出殿外,洛南砚便回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如何知道在这上书房里竟被一群大臣们围住了?太后娘娘才刚出宫便出了这种事,以后传扬出去了,可怎么让太后娘娘放心的下?”
肖雪的声音没有刻意提高,不过,那些大臣们故意走的慢,就想着膈应膈应肖雪,如今听到肖雪这句话,不禁有些迟疑了。
“嗯,都是些不老实的,该打!”
洛南砚笑了笑,转身看向了锦芳,“锦芳姑姑带来什么吃的?”
“是晚膳,姑娘担心皇上朝事繁忙赶不上用晚膳,便叮嘱着奴婢们给皇上送来。”
“好,摆膳!”修理了那些大臣,洛南砚心情极好,大手一挥让张宝端等人去忙碌,回身便坐在了肖雪身侧,“今天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肖雪笑了笑,那时,她心里只觉得空空的,有些惴惴不安,有些害怕,所以她也没有多想便来了,没想到竟然还来对了。
两人相视一笑,张宝端带着人送水进来给两人净手,下去的时候,洛南砚依然牵着肖雪的手走御道,这一次,肖雪是皖皖不敢再逾越了。
用力挣脱了洛南砚的手,连连说道:“皇上,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洛南砚脸色没什么变化,声音却沉了车。
肖雪一听便知道他不太高兴了,便解释道:“这世上的道,不是哪条都能走的,若奴婢日后真的在这御道上走来走去,传扬出去岂不是为人诟病,皇上看那褒姒,看那妲己,莫不是都被没有好下场吗?奴婢还想多陪皇上几年呢,若是因此被人黎民百姓都记恨上了,奴婢可不敢了。”
洛南砚起先还有点不高兴,不过后面听到她的话倒也释然了。
这御道、御阶,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条道而已,平时叶青梧和子苏不去上面走,是她们想给他立威,而如今,肖雪不走,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想多陪他几年,这也让他心里热乎。
“罢了,那便随你意吧。”
肖雪松了口气,撩起裙摆踩着旁边的台阶走了下去,和洛南砚一起净了手,坐到了桌案之上。
她的心也松弛了下来,看到他就坐在她的身畔,肖雪心里很踏实。
两人用了膳,肖雪以为他还要再看一会儿奏章,毕竟下午的时间都被那帮朝臣耽误去了,没想到洛南砚却摆手说道:“天下之事,若让朕一个人来管,怎么能管得过来,明日再看。”
他牵着肖雪的手朝外走去,踏着月色出门,有两个小太监在前面提着灯笼,走到有些黑的地方,肖雪还没来得及睁大眼睛去看,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洛南砚握着紧了紧。
一路上未曾说一句话,但肖雪的心里越发充实起来。
这一夜,她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睡的安然。
一早醒来时,洛南砚竟然还在。
肖雪愣了愣,正要叫锦芳进来伺候洗漱,洛南砚说道:“朕想过了,若这样长久下去,的确不好。”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肖雪的头有些发懵,但随即她便明白了,洛南砚所说是为立后之事。
安睡了一夜的心再度提了起来,脸上的血色在不知不觉间尽数褪去,她脸色发白的问:“皇上……想要立后吗?”
皇后在上 第406章 忧思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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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忧思成疾
“有何不可?”洛南砚问。
他年龄到了,一般跟他这个年龄的男子,孩子大约都好几岁了,而他的孩子还揣在肖雪的肚子里。
除此之外,一国之君如何能没有皇后?
这些,肖雪都能明白,可正式因为明白,心中才越发觉得难受。
直到这时,她才真的开始后悔起来,若几年之前,她没有阻止洛南砚写下那一纸封后诏书,她接了那旨意,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
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洛南砚也有些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无言间,过去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洛南砚才起身站了起来,“罢了,此事朕自由主张,你不要乱想了。”
肖雪的双眼陡然睁大,这意思是他真的要立后了吗?
她急声道:“皇上……皇上可有其他喜欢的女子?”
洛南砚整理衣襟的手微微一顿,眯了眯眼睛,略带不悦的问:“为何这样问?”
“若……若是没有,皇上难道要随随便便封一个女子为皇后吗?昨日皇上不是还说了,太后娘娘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
他的眉心一点点松开,片刻后点了点头,“嗯,朕不会做那种事的。”她想说一句那就好,可此时,心中越发无力。
肖雪摇了摇头,越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将他挽留。
伏在床边,她看着他步履匆匆的离去,似乎不知何时起,自己就已经在追逐他的脚步了。
肖雪从枕头下面摸出洛南砚平日里看的书,一点点抱进了怀里。
洛南砚一夜未眠,眼睛透着猩红,在朝堂上被人问起来时,皇上冷哼一声,“若非你们,朕用得着昨日在书房熬夜吗?”
这凶巴巴的话一出,那些想着觐见肖雪狐狸精魅惑君王的话灰溜溜的咽了回去,眼观鼻鼻观心只道国事不可一日处理完,让皇上保重龙体。
洛南砚捧着张宝端新泡好的茶,有些想念肖雪的手艺了,看着那些胡子发白的老头,慢斯条理的说道:“不过,昨日朕回去想了想,你们说的也对,毕竟,朕已经及冠,亲政许久,也该成亲了。”
朝臣们一怔,顿时面露喜色,纷纷上前谏言。
洛南砚淡笑着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痛快,又道:“不过,母后是最讨厌声色犬马之人的,若是知晓此事,必当责备于朕,不如这样,你们先前送上来的画像还在朕这里,等回头朕看好了,等母后回来,再与她商议一番,毕竟,立后乃关系着国之根本,不能草率,各位爱卿,你们说是也不是?”
这一番话说的四平八稳,饶是这些混迹官场一辈子的老油条们都看不出来,都纷纷的点头同意。
不过,此话一出,皇上即将立后的消息也如插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直把乾泰宫里的肖雪气的白了脸,这皇上真是孩子脸,若日还信誓旦旦的要不利后,不娶妻,不过一夜之间就来了个大反转。
“姑娘莫要多想,说不定皇上是有另有安排。”锦芳低声劝着。
肖雪想了想,这话他早晨离开时清清楚楚的与自己说过了,如何还能会有差错,不过,她没有再说别的,只是摇了摇头,就不再说话了。
比起欢天喜地的朝臣们,乾泰宫里有些愁云惨淡,他们伺候了这么久的主子是个没有名分的,日后跟皇后一比,岂不是要被处处碾压?这让他们也不禁跟着担心起来。
下朝之后,洛南砚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高高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那些喜不自胜的朝臣,唇角缓缓露出一丝冷笑。
他想捧得人,自然能捧到天上去,而若是强行送给他的人,他也能给踩进地狱里去。
他凉凉的看着那些人离开,才转身带着张宝端出了金銮殿的前殿。
昨夜,肖雪入睡之后他被她那句无心之言惊得一夜无法入眠,当年,他的母后叶青梧便是因为京城之中流言四起,无法在宫中立足,是以就算有了他和子苏,也被逼得跌入寒潭之中。
若非她命大,又懂得保护孩子,说不定这个世上早已没有了叶青梧,也没有了他洛南砚和子苏的存在。
正是因为如此,洛南砚才无法承受肖雪若是也面临同样的局面会该如何?
这些朝臣们一次次的逼问,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皇后的虚名而已,而如今,肖雪身怀有孕,若是出个岔子,他可半点都不能承受。
像当年洛熠宸那样,生生的等待五年,这生离与死别又有何意?他是不能忍受的,故而要将一切防范于未然。
于是,最先要防范的,便是那些在官场上混迹了多年的老油条们。
用了早膳,洛南砚便去了上书房,半路上听着张宝端的汇报,微微皱起了眉,“吃的这么少?”
张宝端有些尴尬,“呃……是少了些。”
“可知道为何?”
张宝端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奴才,奴才不知……”
洛南砚脚步一转,又朝着乾泰宫去了,张宝端一脑门汗,“皇上,皇上是不是先去上书房?上书房的茶都泡好了。”
“你都没去过上书房,你泡的?”洛南砚冷笑。
张宝端再次拭了拭额头的汗,仍然想要劝说,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
洛南砚忽的脚步一停,心事重重的张公公险些一头撞在洛南砚的身上,忙朝后退了几步,洛南砚负手而立,转过身来,“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宝端诧异这两年洛南砚的眼力越来越独到了,结结巴巴的说:“皇上在朝堂上说的,要立后选妃的事情,不知道哪个多嘴的传到乾泰宫里去了。”
说道这里,便不用再说什么了,洛南砚想了想,没有发怒,反而笑了。
“你确定的确是因为这个?”
张宝端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皇上,万万不会有错的,若是奴才说错了,您把奴才这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洛南砚默默的想象了一下踢一脚靴子上溅满血的样子,说道:“朕嫌脏。”
张宝端:“……”
洛南砚看了看遥遥在望的乾泰宫,忽的脚步一转,竟然再次朝着上书房去了。
张宝端有些不解,“皇上不去乾泰宫了?”
“朕今日事忙,等处理了积压的奏章再说吧,不过,你记着让人给乾泰宫里送些冰过去,让人多注意着些。”
张宝端忙不迭的应了,如今,肖雪可是康源之内,唯一一个怀有皇嗣的女子,不管她有没有名分,便是为了这皇嗣二字,又有谁敢不上心呢?
毕竟,太后娘娘出宫之前,可是将伺候过她的三大得力侍女全都留下来伺候肖雪了。
洛南砚这才朝着上书房走过去,一路上他脚步轻快,唇角带笑,似乎心情极好。
张宝端越发看不透皇上了,这刚刚还是一副急的火上房的状态,如今,怎么又变得兴高采烈了?
他哪里知道,洛南砚之所以高兴,是因为确定了肖雪的心里的确是有自己的,他如何能不高兴呢?
种下多年的种子,如今终于发芽,再过不久便会开花,结果,他如何能不高兴?
洛南砚高兴了,处理起奏章来速度也是极快的。
张宝端看着那奏章一本本下去,又换上新的,一个上午竟然将积压了许久的奏章全都看完了,不由纳罕起来,不过,却也想着,若是皇上能天天这么开心就好了。
正想着,小全子悄悄的进来对他说:“张公公,乾泰宫那边锦芳姑姑过来了,说是给皇上送些水果解暑,您看……”
他努力压低声音,不过,洛南砚还是从桌案上抬起了头,“肖姑娘没来?”
小全子被吓了一跳,忙摇摇头,“回皇上的话,肖姑娘没来。”
“那便让锦芳姑姑进来吧。”洛南砚说。
小全子和张宝端忙不迭的去请了,锦芳和其他人身份还有些不同,她是叶青梧从宫外带来的人,而且洛南砚和子苏从小便受她的照顾长大,洛南砚和子苏是真心尊称她一声姑姑的。
“姑姑怎么过来了?”洛南砚撑在龙案上看着锦芳问。
锦芳将切好的水果摆在洛南砚面前,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人家肖姑娘惦记着皇上,特意叮嘱奴婢一定要送到。”
洛南砚抿了抿唇,眼中掠过一抹喜色,若是早知道这招有效,应该早就用这招才对。
“那她现在在做什么?”洛南砚随手抓起一颗桃子咬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问。
谁知锦芳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了笑,看着他反问道:“皇上觉得肖姑娘如今在做什么?是食不下咽,还是夜不思寝?”
被锦芳这样一说,洛南砚的脸不禁一红,“姑姑可莫要打趣我。”
锦芳便叹了口气,说道:“公子现在大了,可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小人儿喽。”
这话,放眼皇宫也只有锦芳敢说一说,而且洛南砚还不会生气。
洛南砚便说道:“我知道姑姑担心的,姑姑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好,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可当真了,不管如何,人家现在可怀着你的孩子呢,刚刚我特意去问了问江太医,说这怀孕的女子胡思乱想对身体不好,忧思过重者还可能会将孩子弄没了呢。”
“竟有如此严重?”洛南砚一惊。
锦芳点了点头,又叮嘱着他注意一些,这才退下了。
洛南砚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奏章,此时却有些看不下了,若真的因此而让肖雪忧思成疾,他是万万不想看到的。
“传旨,午膳朕回乾泰宫用。”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洛南砚看了他一眼,心道这老家伙倒是识趣,张宝端是他身边伺候的人,如今他亲自去传旨,无不为意味着是皇上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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