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夏之初
叶青梧扬了扬手,示意他继续,夏至此时将那奇臭无比的药瓶收了起来,空气中还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臭味,令人不禁想要捂住口鼻,叶青梧却像什么都没有闻到一样,淡然坐于榻上。
江鹧鸪令人将那侍卫挽起袖子,摆成一个大字型,置于地上,他在他四肢上再次时针,未过多久,便听他惊骇的大叫,“我的手,我的手!”
江鹧鸪做完这一切站起身子,立于一旁,朝叶青梧拱了拱手,“姑娘,已然施针完毕。”
叶青梧稍稍点头,朝他伸出手臂,“给我搭个脉吧。”
夏意立刻备水让他净手,稍后江鹧鸪来到叶青梧近前,一条丝帕搭在叶青梧脉上这才落手诊脉,不过几息之间,他惊愕抬头看向叶青梧,叶青梧只是把玩着一块玉佩上的璎珞,不言不语,江鹧鸪一瞬之间恢复表情,面色却又恭敬了几分。
片刻之后,他收了手,洛熠宸问:“如何?皇后的身子无大碍吧?”
江鹧鸪躬身朝他作了个揖,答道:“回皇上,臣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娘娘。”
洛熠宸看了他一眼,令他继续,江鹧鸪便问道:“娘娘五年之前可否落于寒水之中?”
“是。”
江鹧鸪点点头,“这便对了,娘娘的身子曾落于寒水之中,后必保暖不及,落下伤寒之症,每逢阴冷之时身子会疼,此外,娘娘忧虑过重,万不可劳心伤神啊。”
洛熠宸闻言眉心拧的更紧,“可有对症之法?”
“臣写个方子,先为娘娘调理一番吧?若不能调理的当,之后怕是再不能有孕了。”
洛熠宸瞳仁一缩,张口就要说个“好”字,叶青梧却道:“子嗣有无并不重要,调理且不必了。”
“姑娘!”江鹧鸪语气重了些,看了洛熠宸一眼,方才说道:“姑娘且相信我,我定会寻得可解之法,为您接触病痛的,姑娘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身边之人着想才是。”
叶青梧手上动作略僵,握着那璎珞一点点收紧,不屑的道:“心病无医,你不必劳心费神了。”
“青儿!”洛熠宸低叫了一声,“你不想调理也无碍,若有一日你去了,叶家上下,朕会请他们为你随葬的。”
叶青梧一惊,“洛熠宸!”
目光相对,叶青梧方才察觉洛熠宸眼中深沉之意,心一点点沉下来,“好,只是喝药而已。”
“娘娘要好生修养,若能不生气,便不要生气才是。”
叶青梧抬了抬手,江鹧鸪从地上起来,这时,被放在地上躺着四仰八叉的侍卫发出一阵烦躁的叫喊声,叶青梧瞄了一眼,江鹧鸪立刻上前,“你是何人?”
“娘娘,这人是不是……”夏意有些不确定的问。
叶青梧摇摇手,“无碍,不过是无感失了三感罢了,死不了。”
夏意看了洛熠宸一眼,见他也在喝茶,便不再言语了,叶青梧勾了勾唇角,“人有五感,形、声、闻、味、触,他已丧失三感,不过是目不能视、鼻不能嗅、触而无感罢了,长此以往,会感觉恐慌、产生幻觉、反应迟钝、紧张、焦虑,会一点点攻破人的防线,而不能自知。”
当场中人面面相觑,竟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脚,仿佛所说之人是自己一般,令人闻而胆颤。
洛熠宸放下茶碗看了她一眼,“你是如何知道?”
“实验所得。”
他目光一滞,竟落在她身上半晌没有挪开。
叶青梧咯咯一笑,“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无比恶毒?不是做这当朝皇后的人?”
“……没有。”他再次端起茶杯喝茶,喝了一口方才说道:“圣旨已下,便不会更改。”
“那不知……皇上这次要在我身上取走何物?”
皇后在上 第79章 真心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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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真心假意
她吟吟浅笑隔着一只桌案瞧着他,清风拂动,吹起树叶拂动,他脸上却无有任何变化,半晌之后才开口。
“你多想了。”
说完,他便移开目光,看向江鹧鸪,问道:“江鹧鸪,行了吗?”
江鹧鸪回身行了个礼,说道:“皇上,娘娘,此人已经交代,他叫王彪,是皇宫侍卫。”
说道这里,他看了叶青梧一眼,叶青梧点点头,“继续。”
“那日娘娘闯入宸凉宫被侍卫拦住时娘娘曾打伤了那个侍卫,不巧,那侍卫便是王彪的弟弟,按照他的交代,是为弟报仇。”
“仅此而已吗?”叶青梧问,却又不等他回答,便从软榻上起来,“江鹧鸪,你这几年,本事一年不如一年了。”
“请姑娘责罚。”江鹧鸪躬身道。
“罚?罚你什么?扣掉你眼睛?”
江鹧鸪脸色一变,“姑娘……”
“瞧着。”叶青梧自针袋中取了一根长约三寸的银针,在王彪面前蹲下身子,超微一分辨便扯掉他盔甲上的护心镜,银针穿透盔甲,在他的心尖上扎了进去,不过眨眼之间,便听王彪一声凄厉惨叫,毫无防备的人不禁浑身一个激灵。
叶青梧手掌一拂,王彪身上的银针扫落,他四肢抽搐着蜷缩起来,立刻摸索着抓掉被刺在心口的银针,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叶青梧负手立于一旁,冷声道:“若你实言相告,我可为你解除这等痛苦,若不然,你便熬着吧,这针拔了,你总是想死,也无可能。”
“你,你……真……狠毒!”
“多谢夸奖!对别人不狠就要对自己狠,你看我很像对自己吓得去手的人吗?”
叶青梧瞥了他一眼,回身坐于榻上,洛熠宸看着她的腿,行走间似无病无痛,若非先前见到,怕是连他都蒙混了过去。
日光见涨,外面越来越热,叶青梧却饶有兴致,惨叫声中,她看着洛熠宸说:“对弈一局,可有兴趣?”
“好。”
立时有人去取棋盘,叶青梧歪了身子靠在榻上,那惨叫声似是根本不能入她的耳一样,靠在软榻上惬意舒适。
这里的棋皆是围棋,叶青梧前生甚为喜爱,一向多有研究,还曾冒名参加过国际大赛,后因身份诸多不变而退出。
棋盘棋子放于面前,黑白棋子皆是精雕细琢而成,她伸手如玉壶之中拨了拨,棋子细碎之声不绝于耳,洛熠宸已然摆好架势,“你先下。”
叶青梧也不客气,捻起一颗白子落于棋盘之上,而后便抬手朝他一笑,“皇上请。”
叶青梧的棋力洛熠宸前些年便早有领教,且她不是见他身份高贵便相让之人,此时见她落子便知她是认真的,于是也认真起来。
一时间,琼华宫里静极了,除了王彪的惨叫声外,只有棋子与棋盘的碰撞上,清脆且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那王彪终于忍耐不得,“我说,我说,饶了我吧!”
叶青梧闻言抬了抬眼,便又落回棋盘之上,洛熠宸也看了一眼,他倒是有些好奇,看了江鹧鸪一眼,谁知江鹧鸪却低眉垂眼立于一旁,似是不存在一般,他不免心中气恼,注意力稍微分散,棋子被杀死一片。
“皇上,莫不是不想下了?”
“这人吵得实在心烦意乱。”洛熠宸丢掉棋子,令她看向王彪,叶青梧呵呵一笑,动手一颗颗将棋子捡起来,却没有放回玉壶之中,而是斟酌之后再放回棋盘上,自己与自己下了起来。
“是,是凉心公主……除了我,还有……一人,便是扯动那金线之人,金线牢固,是伤人……利器,公主知我因弟弟受伤……心中不甘……特令我潜伏在此,刺杀于你……”
“胡言乱语!”洛熠宸一声冷喝,抬手便是一掌,只听一声惨叫,王彪竟然死了。
叶青梧微微一愣,忽然什么心思都没了,棋盘向前一推,棋子散乱一片,她拍拍衣袍从榻上下来,“回宫吧,老江我伤药没有了,记得配好伤药送与我处。”
“是!”
江鹧鸪一躬身,夏意与夏至立刻跟上,洛熠宸竟微微失了神。
“皇上,午膳时间到了。”身后,张宝端低声请示道。
“就摆在梧桐苑吧。”
洛熠宸抬步跟上,速度较之之前快了许多,不想一路竟还是没有遇上叶青梧。
红衣飘然,叶青梧几乎快要飘起来,脚上绷着一股劲在走,直到回宫才发现,脚踝上的伤竟再次渗出血来,染湿裤脚。
“主子,奴婢再去宣江太医来为您看看吧。”
叶青梧轻飘飘的递去一个眼神,夏意行了个礼,立时转身离去,夏至再次备了纱布、清水等物,叶青梧有点无奈,身边已然没有止血药粉了,只能江鹧鸪过来。
江鹧鸪刚走到御花园便被夏意截住,一路拖着跑进梧桐苑才知叶青梧的脚竟伤的如此厉害,他不敢小视,清理、上药、包扎,小心翼翼的处理好已然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期间叶青梧便靠在贵妃榻上看书,不吭一声,不置一词,令人怀疑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包扎过半时,叶青梧说:“你们先出去吧。”
夏意与夏至应了一声,没有任何意外之色便领命退下,殿门关上叶青梧才叹了口气,“几日可好?”
“姑娘切不可再如方才那般行走了,务必要修养十日才好,刚才属下看了,虽未伤及筋骨,可伤皮肉如此之深亦是难愈,这几日,姑娘定要听我的才是!”
“小伤而已,何至于如此小题大做。”叶青梧并不在乎,前世伤势危及生命不知几次,还不是一样执行任务。
“姑娘!”江鹧鸪加重语气,脸色沉重的道:“若未能好好修养,定会留下伤痛,这几日我会每天来为您上药的,还有您的身体,我也会好生调理的,还希望姑娘给我一个机会,能够让我尽一尽自己的本分。”
“行了行了,说的这么惨,我知道了。”叶青梧按了按额头,看着他收了手,将止血药粉放于桌案之上,才又说道:“多给我留下一些药,我出门走的急,带的不多。”
江鹧鸪叹了口气,又从药箱里拿出几个瓷瓶,分别将功效与用法说与她听,便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这是何意?”叶青梧笑了笑,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起来吧,当年之事并不是你的错,隐瞒有孕之事也是我自己的主意,当年,就算你跟他禀报了,我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碗落子汤而已。”
“姑娘!”江鹧鸪惊呼一声,似有不信。
叶青梧抚了抚心口,五年了,那道刀口早已结成伤疤,再也挥之不去。
“不会有错的,他为我做那么多,究其根本,不过想诱我爱他,只有我爱上他,那血才能救得了凉心公主。呵,也不知从哪里听到的传言。”
“可若皇上看在子嗣的份上……”
“我入宫的那一夜,他便告诉凉心公主,不会有女人生下他的孩子,纵然你告诉了他,那孩子也逃不过一死,枉我意图救他,不过是徒留笑柄罢了,老江,我的身子,能撑多久?”
“有属下在,定当保姑娘百岁无忧。”
“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她从贵妃榻上起来,弯腰硬是将他扶起来,说道:“我不强求,最多十五年,如此,即可。”
十五年,刚刚好能看到南砚和子苏的人生定格,她便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姑娘这是……”
“如你所想。”她微微笑着,曾经便是故友,即便多年不见,江鹧鸪仍是能一语道破她的心思,他的语气立时欢快起来,“如此说来那……”
叶青梧做了个隔墙有耳的动作,他脸上的笑意才收了一些,却仍是止不住的高兴,“姑娘能安然活下来已是命大,属下必当竭心尽力为娘娘调养身子,必不负娘娘所托。”
叶青梧点了点头,江鹧鸪立刻收拾药箱,恭恭敬敬的对她行了个礼才退下去。
夏至进来,走至叶青梧跟前说道:“娘娘,皇上在外殿传了膳,奴婢陪您过去吧。”
“不必了,替我把床收拾一下,昨夜未能安寝,我想休息一下。”
“陪朕用膳。”洛熠宸一身明黄应着阳光,晃人眼神,夺人眼球。
叶青梧眉眼微抬,“想要陪皇上用膳的人多的是,皇上还是去找别人吧。”
夏至站在一旁,不由有些为难,叶青梧却重新躺在贵妃榻上阖了眼睛,脸上就是四个字,皇上请便。
她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立刻激怒了洛熠宸,他袍袖一挥,对着夏至吼道:“出去!”
夏至福了福身子,却有些担心的看着叶青梧,“皇上,娘娘身上有伤,您……您……”
她没说完便再次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叶青梧躺在贵妃榻上,却被洛熠宸一把拽了起来,双手捏着她的双肩,“你怨朕把王彪杀了?”
“天下之大,万民是皇上的万民,生或者死,皆由皇上定夺。”叶青梧掀开眼睛,目光平淡,无悲无喜,亦无怒无哀。
洛熠宸的心仿似被人点了一只火把,怒不可遏,“你为何总是这样?生气也好,高兴也好,就不能说吗?”
“我没生气,亦没高兴,说什么。”叶青梧波澜不惊的拨开他的手,“我的喜和怒,早已用光了,如今,我已没有气力去做任何一个表情,皇上,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你想要的东西,只要开口,会有无数的人满足你。”
“给彼此一个机会就这样难吗?”
“给彼此一个机会做什么?”叶青梧闻言笑了,“你我之间,始于阴谋,终于伤害,纵然有机会,你我也并不会相爱,既如此,何必浪费感情和精力。”
一番话冠冕堂皇,却又述说着她的心死神伤,洛熠宸无言以对,甩着袖子从内殿离开,一桌佳肴无人问津,可怜江鹧鸪回到太医院屁股还没坐稳又被传到了南书房。
“朕问你,皇后的病,到底如何?”
“沉疴宿疾,若想治愈,难!”
“为何?”
“皇上不知,娘娘出生之时便气血双虚,皆因丞相大人一直命人为娘娘调养,又习武健身,才渐渐恢复如常人,入宫之后娘娘深思忧虑,恐因个人牵累家人,时常夜不能寐,那香……对娘娘也有害无益,”他跪在地上,悄悄的抬起头看了洛熠宸一眼,却见对方目光狠戾,脖子一紧,顿了顿才梗着脖子继续说:“医道上讲,缺什么补什么,可气血靠养,实不相瞒,皇上取走的那三碗血是娘娘的续命之血,按说当时娘娘不会活下来的,臣不能想象娘娘是如何活下来的,但身入寒潭,寒气入体,不好驱逐,怕是除了阴冷时身体疼痛之外,缺血之症亦十分严重。”
“她不是……”洛熠宸只觉身上的温度点点滴滴皆因这一番话而抽走,如住冰窟,“为何她从未说过她的身体……”
“在主子心中,皇上若有一分宠爱是真的,也定会关心了解,再做打算。”既是在洛熠宸面前称呼了叶青梧为姑娘,江鹧鸪索性也不再遮掩,对他仍是恭敬,却无臣服之心,话中还带了几分指责之意。
洛熠宸瘫坐在龙椅上,袖间双手冰凉,紧攥成拳,“朕看她面色还好,功夫也好,怎的会这样严重?”
“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罢了。”
“朕命你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治好她!若有需要,尽管跟朕提!”
江鹧鸪磕了个头,说道:“若皇上此话出自真心,臣请皇上短时间内切勿再让主子动武了,否则伤口恢复更是难上加难。”
江鹧鸪退下后洛熠宸一人孤坐于龙椅上,他做事从无后悔,这一次却开始怀疑所做之事是否值得。
掌灯时分张宝端进来才发现他整个下午竟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一般。
“梧桐苑可传膳了?”
“传了,不过娘娘进食似乎不多。”
洛熠宸看了他一眼,张宝端知道他想听什么,便又说道:“娘娘睡醒便传膳了,可能是才睡醒胃口不太好吧。”
他说完垂下头等着洛熠宸发话,洛熠宸顿了一会儿,才说:“摆膳吧。”
晚膳时,张宝端见他胃口不错,又试探着说:“这道参汤是凉心公主先前命人送来的,皇上,您尝尝?”
洛熠宸愣了一下,点点头,张宝端为他盛了一碗,淡淡的味道很合他的口味,喝完便又让张宝端盛了一碗。
晚膳后,张宝端为他换了一身玄色常服,问道:“皇上,今晚上您歇在哪儿?”
皇后在上 第80章 观音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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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观音送子
洛熠宸盯着这一身玄色看了一会儿,张宝端以为他不喜欢这身衣服,正要说话,洛熠宸淡淡的说:“梧桐苑。”
张宝端心里有了谱,梧桐苑与其他任何一个宫殿都不相同,无须事先传话过去,而且,怕是从今之后乾泰宫都要空置了,但是他不懂,明明一国皇后,非要把宫殿改成梧桐苑做什么。
“你们主子呢?”到梧桐苑的时候夏意与夏至两人在后殿外面守着,里面似有水声哗啦,两人隐有焦急之色,见到洛熠宸过来便是眼睛一亮。
“主子在沐浴,不容我们随侍,皇上您快进去看看吧。”
夏意话音未落,洛熠宸已经推门走了进去,殿内叶青梧身处水池之中,洒满花瓣,她一只脚吊在水面之上,并未沾到,洛熠宸见状才松了一口气,“为何不让宫女帮你。”
“我自己可以。”
叶青梧抓过一侧的衣袍,身子一盏,不过几息之间已然穿戴整齐,洛熠宸上前运功将她发丝烘干,又说:“江鹧鸪不是说了,不让你动武。”
“想要约束我的人太多了,难道我都要一一听话吗?”
叶青梧像一只刺猬。
洛熠宸这样想。
他没给她自己走回寝殿的机会,抱起她便往寝殿里走去,夏意与夏至二人见两人安然出来,洛熠宸也没有命人宣太医总算放下了一颗吊着的心。
洛熠宸直接抱着她回了寝殿,床榻早已收拾整齐,洛熠宸将她放于床上,烛光摇曳间觉她一身红裳甚为撩人,不由探过身子,正欲一亲芳泽却被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你以为我能动和不能动一样吗?”
洛熠宸被扇的侧过头去,扶在床边的手一点点揪紧床褥,极慢的转过头,看着她说:“睡吧。”
掌风拂动烛光,落下床帐,叶青梧直觉他的气息再次来临,她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不要太激动,结果下午睡的太多她却睡不着了,盯着帐顶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洛熠宸问:“这几年,你去了哪里?”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默默的装作没有听到,一来,那些过往她不想提及,二来,她会想起孩子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何时把方怀放了?”
“等你愿意自己留下来的时候。”
“现在留在这里也是我自愿的。”
“不,你是被我逼得,不得不留下来。”
叶青梧想了一会儿,说:“其实就算你不逼我,我也会留下来。”
身边是良久的一阵沉默,她感觉到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穿过黑夜的幕布看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的内心,在许久之后,她才听到他问,“为什么?”
有微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很怡人,透过床帐,还可以看到月光皎洁,只是,人影再也不能成双。
“这里有我想杀的人。”
“……”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和内心,洛熠宸竟不知该怎么改变她,她要的,他不能给,不会给,他能给的,偏偏又不是她想要的,他的一生第一次遇上这种难题,洛熠宸不知该如何化解。
第二日起床,洛熠宸早已不在,早膳十分方怀被夏至领着走进来,叶青梧挑了挑眉,打量了他一番,没受伤,想来只是禁锢着不让他见她。
叶青梧看了夏至一眼,“再拿一副碗筷,坐。”
后面已经是对着方怀说了,方怀看了看环境,摇摇头,“姑娘,这不好吧。”
“陪我吃,一人吃没意思,都不想吃。”
“那倒是,以前陪您吃的都是小……”方怀抿了抿唇,“嘿嘿,以前也都是我们陪你一起吃。”
等夏至将碗筷取来,他便在叶青梧的一侧坐下来,努力不表现的生涩。
此后两天,洛熠宸没再出现,叶青梧有些奇怪,却因脚伤又有方怀和江鹧鸪守着,便只能窝在梧桐苑不能动,更没有人来陪她玩,除了看书便只能自己跟自己下棋,一时生活无趣急了。
这天傍晚,洛熠宸派人送了一尊像来梧桐苑,叶青梧满不在乎的发现竟是一尊白玉雕刻而成的送子观音像,雕工精致,玉色通透,可就是这观音她很不喜欢!
“拿回去!”
“这可不行!”一道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叶青梧转头望去,洛青阳就在门外走进来,朝她抱了抱拳,说道:“这可是皇兄特去归元檀寺为你求来的,拿回去你要皇兄送与谁啊?”
一连三天了,梧桐苑总算有个人来,叶青梧快步向前走了两步,便听夏意与夏至跟在身后低唤,“娘娘请小心,您的脚还没完全好。”
叶青梧烦躁的甩了甩袖子,“你如何来了?”
“为你送这观音像啊?皇兄在后面,更衣之后便会过来。”洛青阳不客气的坐在软榻上,咕噜噜喝了一碗茶,说道:“这什么东西都能送,若把这观音像送走了,岂不是把皇兄送走了?我给你找个地方安置如何?”
“不必,夏意放到库房里去吧,我不想见到。”叶青梧摆了摆手,神色冷淡的命令。
夏意捧着那一尊白玉送子观音看看叶青梧,又看看洛青阳,进退不得,叶青梧却根本看都没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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