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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环从军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太平乌木
贾环默默地站在一边,江南局势在几天前墨濂刚刚给他解释过,比今天说得更加明了和尖刻,总结来无非就是皇子斗法,与江南官商沆瀣一气,将江南税收中饱私囊以供夺嫡大事,而向来以纯臣著称的林如海虽足够老奸巨猾,也手握重权,在各位皇子的搅局中,只怕也独木难支,快要撑到尽头了。贾环虽不够敏锐,但这么前后一联系,也能想明白这皇帝怕是看到了一众儿子不顾江山社稷只知死斗的局面,下定决心好好整治一番了。
果然,皇帝听完看不出喜怒,只是感慨道:“要是你们兄弟几个都能看得这般明白就好了。”这位杀伐决断励精图治大半辈子的皇帝此时竟也像一个普通父亲一样,满脸是对儿子们的失望,其中还隐藏着丝丝期待。
墨濂一听立马跪下,道:“父皇切莫忧思过重,龙体要紧。儿臣向来愚钝,这些不过是有感而发,想来其他兄弟更为聪慧,必然对此更加清醒。”
墨濂这么一跪,唬得贾环也立即慌慌张张跟着跪下。贾环心中叫苦不迭,原来天家父子相处起来竟然这么受罪,这么一对比还不如自己回去被贾政那个老道学指着鼻子臭骂一顿呢。
皇帝看着贾环慌慌张张的一跪,心中的抑郁也散去些许,摆手道:“罢了,起来吧。别把这孩子吓到了。”
墨濂这才顺势起来。待两人都坐定后,皇帝似乎也平静下来,好像之前的失态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淡淡地开口道:“老四你向来纯孝,今日这等局面唯有你代替朕走一趟朕才能放心。”
也不待墨濂答话,就将吩咐道:“此次秘密出行主要是调查江南税收不足的证据,尽量将人证物证带回京来。林如海是江南官场上的老人了,手中也掌握着一些证据,可以信任,有什么问题可以拿着朕的信物找他,让他来协助你。”
皇帝顿了顿,看着一直试图装作透明人的贾环,问道:“朕记得林如海还是贾府的女婿?”
贾环恭敬地答道:“回陛下,林大人正是臣的姑父。”
“那就是了,”皇帝点点头,“老四你带着这孩子,就用贾家的身份,也便宜行事。”其实除此之外,皇帝还有一层打算,那就是通过贾环此次受伤可以看出他是个忠心为主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在侍卫照看不到的时候,也有人可以抵挡一番,不至于让他失去目前为止最为看重的儿子。当然,这番心思是不好当着贾环的面明说的,故而才有之前夸赞贾环忠心的话,也算是一种提醒。
贾环一听,心中老大不愿意,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随着墨濂领旨谢恩。
待皇帝走后,这才苦着一张脸,问道:“殿下,圣上这般安排也不怕我拖了后腿?”
墨濂摇了摇头,道:“借用一个身份罢了,虚虚实实反而才最安全,只要不暴露身份,至少安全是有保障的。这次不要再逞强了,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为主。”
贾环点头,只是心中不以为然。若是身份尊贵的墨濂在途中出了什么问题,贾环自己就算安全回来也依然没有好果子吃,故一旦遇到危险,墨濂的性命还是得摆在首位,对此,即便惜命如贾环,也不得不舍身相救。
墨濂也看出了贾环的不以为然,暗暗叹了口气,只怕贾环在内心深处还是将自己摆在了贵人的位置上,而不是他自以为的兄长朋友,也罢,日久见人心,他有足够的耐心。
两人下江南密访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只不过临近年关,出行前还需要做一些准备,比如如何有一个好的理由不出席宫中的家宴,怎样安排府内的各项事务,怎样挑选随行的侍卫。这些问题都需要一一解决。好在不出席家宴这一点皇帝已经帮他找到了理由,只需要再演一场戏即可。
于是在出京前几天,墨濂一反常态,看似沉不住气一样单独与皇帝请安。两人在殿内谈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圣上龙颜大怒,砸了一个茶盏,随后一道旨意发出,命四皇子墨濂在府中思过,甚至连期限都没有定。墨濂出宫时苍白的脸色是大家都看到的。一时间四皇子墨濂的失势无疑板上钉钉,整个四九城内的上层圈子纷纷避开与四皇子牵连的人,连贾府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牵连,更别说王府门口门可罗雀的凄凉景象了。
无论是在哪里,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种人走茶凉之事也是稀松平常。对于墨濂这等胸有抱负且宠辱不惊的人物来说,别说是做戏,就是真的如此只怕也是隐忍不发,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所以王府中众人的行事也愈发低调,在偌大的四九城中俨然隐了身形一般,从不参与任何谈资。
而贾府众人之前因为自家女儿被封侧妃的趾高气扬一下子被打入泥里,瞬间成为圈中的笑谈,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在外面受到的委屈发泄不了,自然只能回府后朝着府中的人发泄,贾府里面被发落的各色仆人也变得多了起来。好在赵姨娘被贾环连蒙带吓顺带教育之后低调了很多,故而没有什么把柄可抓。再者王夫人也有些“我女儿不好过你儿子更不好过”的平衡心理,所以赵姨娘在府中的日子还是不难过的,而探春向来会做人,更加波及不到。
除此之外,本来立场就不是很坚定的贾府的实际掌权者贾老太太已经在盘算着是不是要另找下家了,比如跟着宁国府的门路向风头正盛的大皇子示好。殊不知这些骄傲的上位者最为忌讳的就是这样的墙头草,一着不慎,估计只会两头落空。若是此等机密盘算被贾环知晓,贾环估计就能发现贾府被抄家的一个主要原因了。
说到贾环,他此时依然呆在墨濂的温泉庄子上,托这次任务的福,他不需要立即去京郊大营报到了。其实就算去了京郊大营,以贾环现在的年纪和阅历,只怕这个旅帅也只是一个架空的闲职,还不如趁此机会多攒一些经验,也好到时候再回军营得以以武艺服人。于是贾环安心留在了山庄中,每日只一心一意地练武,试图让自己的武艺更上一层,也让两人万一在江南遇险时的生存机会变得更大一点。虽然时间紧迫,但本着能进步一点是一点的心态,贾环还是十分刻苦的。
短短几日很快过去,墨镰正好安排好了各项事务,顺带还安抚加警告了后院为数不多的两位侧妃以及交代了正妃诸项事宜,是应该出发去江南的日子了。出发的那日风轻云净,因为已在腊月,即使是京城寒冷的气温也遮掩不住满城喜庆的氛围。两人已经弄装打扮了一番,直接从温泉山庄所在的北边城门出了京,稍微绕了点路准备南下。一路快马加鞭,只希望能够尽快到达江南的地界。





[红楼]贾环从军记 第二十章 见林海共议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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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消息保密得很好,墨濂和贾环南下的路途非常顺利,一如出发时的好天气预示的那样。两人先是快马赶至淮安,这里是黄淮运三水的交汇处,也是京杭运河里运河段的起始点,漕运发达。且可谓富甲天下的两淮盐商们最爱在淮安河下定居,故想要打听些什么,从淮安开始最为适合。一入淮安境内,两人并着两位侍卫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打算先看看能不能了解一些情况。现在两人的身份是京城来的商贾人家的公子,试图在这里找找有什么好的生意可以做。
说是打听事情,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几人也没有积极走访,反而是天天流连于各色茶楼。一般来说,茶楼这种地方是各类小道消息最为灵通的。如今国盛民强,特别是江南这等富庶的地区,民风也更加开放一些,所以在酒楼茶馆里讨论地方政策的儒生百姓也会很多。虽然涉及不到什么机密要事,多听一些,拼拼凑凑总还能得到些信息。
“这年头老百姓的都日子不好过啊!”一个坐在茶摊边上休息的小贩正在和旁边的老汉闲聊。
此时,墨濂带着贾环正坐在这个路边茶摊上,两人穿着普通布料的衣服,虽行为举止与周遭不太相同,但也不算显眼。
“可不是嘛,”老汉显然是刚干完体力活,擦了擦汗接口道,“今年秋天缴的粮食就比去年的多,而且东西卖得也越来越贵。这都临近年关了,家里的年货恐怕都是置办不起。”
墨濂两人正好坐在老汉和小贩的身后,这对话是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此话,墨濂就暗暗皱起了眉头。贾环可能对赋税之类的没有概念,但是墨濂却非常清楚地知道父皇根本就没有下达关于加重农业税的旨意,只怕是这些地方官员自己私自做的事情。
这时,对话仍在继续。
“我看你们整天跑街窜巷的,虽然累,恐怕日子会比我们这种靠地吃饭的好些吧,不是说商贩交的税很低吗?”
“哪能啊,”小贩苦笑道,“那些都是给有权势的大商人定的,他们要是交了好运,甚至都不用交税的。像我们这种小贩缴的过税和他们比起来只多不少。这么一来,能到温饱就不错了。”
这下子就是贾环也听出来不对了,什么叫交了好运就可以不交税?若说的是像薛家一般的皇商也就罢了,但听这小贩的口气,明显是只要有些权势的大商人就可以。单单一个淮安城就是这样,那么整个江南地区呢?这水还真的挺深。贾环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小命了。
连日来听到的消息加上派出去的两个侍卫打探的消息拼凑起来大抵如墨濂所想,这整片江南,就没有一个清官。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他墨濂也不是什么天真的人,可是他还听到了什么?官商勾结、与民夺利、徇私枉法,整个官场乌烟瘴气,坏我社稷之根本,种种相加简直不可原谅。
墨濂沉着脸在房中思索了一晚上,决定第二天就出发去扬州。墨濂已经想好,虽然没办法将江南官场上的毒瘤连根拔起,但总要将主要的人物捉拿归案,也好给一个震慑,让他们收敛一点。当务之急在于联系上林如海,将实质性的证据取出来。从取到证据的那一刻开始,只怕就要面临各种危险了。
一行几人顺着运河而下,不过数日就抵达扬州府。到了扬州府,几人也没有着急赶往林如海的住处,反而是在客栈中又住了两日。一来是休整一番,也避免过于醒目被他人的耳目发现,二来是就像在淮安一样,可以好好看看这扬州城的景象。
此时距离除夕不过三日。腊月廿七赶大集。街边走卒小贩叫卖声不断,上街采办年货的人们可谓是摩肩接踵,大家都趁着这年前的最后一次集市将家里面还差是东西买齐。哪怕手中余钱不多,也想着能置办一些是一些,总需要过个舒心年。一时间街上孩童的欢声笑语伴着大人与小贩讨价还价的声音,喧嚣不已。
江南的冬日阳光明媚,虽湿冷,但被这充足的阳光一照,让人暖到了心头,竟生出一丝懒洋洋的感觉。贾环正是伴着这丝感觉倚在酒楼靠街的窗边,也许是阳光照得太舒服,此时他竟然一点都不想上街去凑凑热闹。这让墨濂有些惊讶。
“二哥,”自从进了江南的地界,贾环就一直这么称呼墨濂,“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姑父?”
“我已经派人将名帖投了过去,今日等到申时我们再过去。”
贾环点点头,现在离申时不过半个时辰,而这家酒楼里林府不远,不用着急。
等墨濂带着贾环到了林府的时候,正好林如海刚刚散衙回府。贾环这才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的姑父林如海。
林如海现年不惑,个头中等,但身材削瘦,留着长须,文人风骨尽在举手投足之间。只是比皇帝还小将近十岁的林如海已然两鬓花白,显然这些年过得并不顺心。想来也是,爱妻的离世,官场上的殚精竭虑,唯一的爱女又不在身边。算算日子,之前黛玉正是在来年开春的时候收到林如海病危的消息,思及此,贾环不由得默默在心中同情一下这个姑父。
“臣林如海参见殿下。”
未待林如海跪下,墨濂已经将他扶起,道:“林大人免礼。这次前来是以贾家的身份前来的,林大人按照对待亲戚的态度即可。”
这时,贾环才有机会上前给林如海见礼。
林如海见面前这个少年,只是一愣就反应过来,难怪名帖上写的是贾琏贾环却又附带了特殊的信物,看来这四皇子正是借用的贾琏的名号。
墨濂本来就不是一个很热络的人,加上林如海又是朝廷重臣,需要避嫌。故仅仅在几句寒暄之后,墨濂就直接开门见山道:“想必林大人已经知晓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了。不知大人对此有何高见?”
林如海听到“我们”二字时,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从见礼后就一言未发的贾环,心道这孩子恐怕真的入了皇帝和四皇子的眼,这等机密要事都不避讳,小小年纪不知是祸是福。“圣上和殿下的意思臣懂得。臣虽不才,在江南近十年的时间,手头上还是有一本账的。只是江南各色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取得足以颠覆的证据恐怕困难。”
“既然林大人如此坦率,本王也少不得直说。”墨濂端坐在椅子上,答道,“证据是否足以颠覆并不重要,关键看的是有没有心彻查。”
林如海一听,也就放下心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四皇子这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皇帝已然有心拔除江南的毒瘤,不至于他拿出证据来反而自己被牵连进去。他虽早已存了必死之志,但总得为自己的黛玉打算一番,若是冤死,死后还留着臭名,要让黛玉今后如何嫁人。既然放下心来,林如海也不再遮掩,将江南的局势细细地说给墨濂听。
“江南诸府并不齐心,甚至一府之内不同的官员经常也属于不同派系,总结起来大约三派:一是依附于赵相的官员并商人,一是依附于贺相的,剩下的在江南根基颇深却不想参与的官员则自成一派。但是这最后一派往往最为复杂,不过也最容易争取。”林如海三言两语便将这些官员及其背后的派别说了清楚,至于贺相也好赵相也好,他们身后的皇子不用他明说,想必皇帝和四皇子心里都门清。
当今圣上一生南征北战,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政事上,对于这后宫的管理还真的不够上心,以至于后宫争斗不断,等回过神来,剩下来长成的儿子也就那么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大皇子墨清性情急躁不喜弯弯绕绕,却又野心不小,向来自诩为长子,且自认战功赫赫,对皇位志在必得,且其生母淑妃赵氏,是赵相的嫡女,在朝中也有赵相一派的支持。二皇子墨泽是先皇后唯一的嫡子,如今的贺相正是墨泽的亲舅舅,按理说嫡子即位理所应当,但不知当今圣上是怎么考虑的,就是没有册封太子,二皇子并没有什么特殊待遇,和几位成年的皇子一样,册封了郡王,出宫建府了。估计是不甘,墨泽对于皇位的争夺可一点也不示弱。此外,除了对皇位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想法的墨濂,余下的两位成年皇子对于皇位的争夺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也没有能力将手伸到这么远的地方。
对于林如海的描述,墨濂一点也不吃惊,赵相与贺相在朝中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江南各收人心确实是意料之中的。他倒是对于不愿参与夺嫡的那一中间派系比较感兴趣,若是可能,这也是一个突破点。
”再过几日便是元旦,找个机会带本王见见你相熟的官员。”墨滚吩咐道。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不过要怎么不引起怀疑的给四皇子引见各色官员这就是林如海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红楼]贾环从军记 第二十一章 度新春偷得半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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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不愧是在江南官场混迹多年的人物。这边墨濂才提出要求,不到两天,他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小聚的人员,连聚会的借口都找好了“岳家的子侄过来拜年,顺便想找找做生意的门路,故先带他们来认个脸熟”。
此时距离正月初六的聚会还有七八日,墨濂和贾环也就安心留在林府中过节了。虽然是过年,但是由于任务在身,墨濂也不敢懈怠,每日不是在和林如海讨论时局和计划的可行性,就是默默地在书房翻看林如海在江南这些年为官的手札,试图找到些有用的信息。贾环向来是不耐烦这些的,故成日里不是练武就是出门闲逛,也不去打扰墨濂他们,更别说像一般纨绔一样惹是生非了。光是这一点就让林如海刮目相看,毕竟之前来了过的真正的贾琏可没有像贾环现在这么省事。
扬州城虽然繁华,但是大过年的,大部分商铺和小贩都关门回家了,更别提那些杂耍卖艺的了。所以贾环所谓的闲逛也就是在湖边上随便走走,看看这边与京城完全不同的风貌。这种闲逛着实无聊了些,于是贾环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习武上面。连一同前来的两位亲卫大哥都有些受不住贾环这般不知疲倦的对练,等到墨濂对江南局势差不多胸有成竹的时候,这两位亲卫已经到了需要绕着贾环走的程度了。
这日正是正月初五,林府忙着迎财神,墨濂二人也不好添乱,于是决定出门走走,顺带解救一下这两天被贾环拉着陪练的亲卫。
正月初五正好是开市的日子,扬州城的大街小巷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墨濂此时正领着贾环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街上弥漫着爆竹的味道,年味很浓。
“环儿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墨濂看着身旁一脸兴致勃勃的贾环问道。
贾环一向对物质没有什么需求,反倒是对街边的杂耍更加感兴趣,故摇了摇头。墨濂看着贾环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被一群人围观的卖艺的,心下想着“还是个孩子啊”。遂叹息道:“这边你也看不到,我们换个地方吧。”
墨濂当然不肯能带着贾环挤入人群中,反而上了街边的一家酒楼。在殷勤的小二的带领下,两人坐在了临街的隔间里,窗口正好能清楚地看到那边被人群围起来的杂耍。贾环这下看得清楚了,笑眯眯地朝墨濂道了谢,然后看着那卖艺的躺在地下将一鼎大缸用脚尖顶了起来,之后利用巧劲不停地旋转大缸,同时还有人在他的头上,手上放置易碎的瓷碗,并同时旋转。贾环两世放在一起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么神奇的杂耍,这还是第一次,故看得目不转睛,很是新奇。
墨濂在一边也没有打扰他,反而是点了几个这边著名的淮扬菜,在等菜上桌的时间里闭目思考着即将到来的聚会,推演着不同的情况和应对。
可能因为还不到用膳的点,酒楼的菜上得很快,不一会就上齐了。贾环也被食物的香气勾起了馋虫,终于不看窗外的表演了。
淮扬菜向来以风格雅丽著称,贾环看向桌上精致的菜肴,觉得早上刚用的早膳全都白吃了。于是转头看了看墨濂,指着墨濂动第一筷子。许是近来装兄弟装出惯性来了,贾环对墨濂也不再那么拘谨,反而言行中透着些对兄长的信赖和亲昵,这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墨濂虽看了出来,但这种表现正和他意,所以也不会去提醒,反而听之任之,乐在其中。
“终于舍得搭理我了?”墨濂看着贾环一脸馋像,忍不住道。
贾环听其声音带着笑意,知道这不过是调侃,于是嘿嘿一笑:“那不是没仔细见过杂耍,觉得新奇嘛。二哥,我们能开动了吗?”
墨濂点头,在吃饭前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注意点吃像,好像贾家和林府都亏待了你似的。”
说起来贾府原先是金陵人士,府中也常备着会南方菜系的厨子,只可惜入了京城之后,贾家为了显示地位融进原先的圈子,吃食反而不像原先一样清淡,更重油荤,所谓的南方菜也不够地道了。而林府纯粹是贾环对于在长辈面前吃饭过于放不开,一顿饭吃下来,菜的味道倒是没有吃出来,光记得注意吃饭时候的姿态了。
贾环听墨濂这么一说,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少不得辩解两句:“这不是淮扬菜让人新鲜嘛,我都好久没有好好吃过了。”
墨濂想想也是,先前伤口未愈,贾环那里吃的都是各类药膳,刚刚伤口无碍就随他一路南下,虽不至于风餐露宿,但饮食上总归是不讲究的,再然后进了林府,就以他那个鹌鹑的性子,估计在像林如海一般威严的长辈面前吃得也不自在。故不再说什么,开始用膳。
墨濂向来食不言寝不语,而贾环忙着吃,一时间隔间里安静了下来,连杯盘碰撞的声音都鲜少听到。
一餐吃完,贾环还有点意犹未尽,尤其是那道松鼠鳜鱼外脆里松、甜而不腻。贾环还没有表达出好想再来一盘的愿望时,就被墨濂看穿,毫不留情地指出来:“你吃的太多了,会积食的。”
贾环对于墨濂这般表现早已经见怪不怪,点头岔开话题:“明日的聚会应该没有问题吧?”
墨濂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这是他思考的时候常有的小动作,“不是什么大事情。有姑父在,那些官员看他的面子也都容易打交道些。只可惜请不来其他不熟的人,要不然还可以多知道些消息。”
贾环点头表示知道。既然墨濂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没有问题了。和墨濂接触得越多,贾环就越是佩服,就好像什么事情只要是墨濂接手就一定会圆满完成,哪怕过程曲折,但只要墨濂站在身前,就一定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这种安全感是谁也给予不了的。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对于这类自己完全不懂的事情还是交给墨濂这样比较有头脑的人来最好,他只负责保护墨濂,顺带听从墨濂的安排,其他的他也不想知道。这种事情都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要不然林如海如今也不会这么殚精竭虑、步步惊心了。
墨镰见贾环没有接着往下问的意思,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开始的时候是对于贾环这种不会拖其后腿的性格表示满意,但现在,这种满意的原因起了一丝镜渺的变化。就像今日这种情形,墨镰首先想到的是这样贾环就不会受此事牵连,这很好。贾环见到墨滚满意,便更加心满意足地将此事放开,又开始琢磨着一会儿去尝尝看这里特色的灌汤肉包,转而想到今个儿吃得有些多,一会儿回去找亲卫大哥过几招,正好消消食。正在奉命探查消息的亲卫大哥莫名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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