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陆小凤]剑指江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辰予弈
正午时分,唐天仪坐一家酒楼里,和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吃吃喝喝的闲聊着,霜晴就坐他旁边的另一张桌子上,单手支颐,一个对着满桌子的饭菜挑挑拣拣,倒也显得极为悠闲。
一个小厮打扮的却突然闯了进来,一脸慌张的奔到唐天仪桌上,附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唐天仪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一双平时总是阴翳残酷的眼睛里,此时也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一般!
唐天仪从座位上猛然间起身,扭头就往酒楼外面走。
霜晴耳聪目明,坐得距离又不远,自然也听到了那心急火燎跑过来的小厮所禀告的事情。
听完之后,一直等到唐天仪冲出去了,霜晴还苦思不得其解的坐桌边,思考着刚刚那小厮急急忙忙说过的几句话。
什么叫做夫被叶孤城调戏,正院子里寻死觅活的……
唐天仪出身自蜀中唐门,他北上跑来坝上草原张家口已经够让奇怪的了,他的妻子怎么也会张家口,而不是蜀地?
还有,久居南海白云城的叶孤城怎么会也到了张家口,这一南一北的,路程可是相当远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霜晴只得无奈的往掌柜的那里扔了几两银子,除了自己单独这一桌,就连唐天仪和狐朋狗友一起吃的那张桌上的饭菜,霜晴也都一并结了账,随即便唐天仪那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惊诧的目光中,有些没精打采的出了酒楼的门,翻身上马,骑着踏炎乌骓远远的坠唐天仪身后。
唐天仪和那小厮停了城里的一个不大不小、但是却极为安静的院落门前,霜晴远远的望着,自然分辨得出,这里的房屋院落虽然称不上特别豪华奢侈,但是也算价值不菲了,尤其院中花团锦簇,要照料这样一个院子,想必也花了不少的功夫。
等到唐天仪和那小厮进了门,霜晴也就施展轻功,扶摇直上,站隔壁家的墙头上,好奇的张望着院中一个女子的哭喊声,还有丫鬟们的哄劝声。
看到唐天仪走到了那女子身边,悉心安抚,霜晴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头,不是叶孤城会不会调戏这样一个女子,而是,如果那女子真的是唐天仪的妻子,他不和他的妻子一起住家里,反而是整天逗留客栈之中投宿,如此行事,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霜晴身上裹着披风,看了一会儿院中的闹剧之后,索性双手抱膝的坐了墙头上,等着看那据说是唐天仪妻子的女子到底能哭成什么样子。一般要是这么持续不断的哭,别说情绪了,就是身体估计也受不了。唐天仪的妻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那反反复复的挣脱开丫鬟们的阻拦,寻死觅活的样子,倒是真的印证了不可貌相这句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女子被唐天仪搂怀里小声劝慰,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的,眼睛含泪,柔弱之中却是更显惊艳,霜晴自忖,她见过的里,唐天仪的妻子绝对是最能哭、最会哭、也哭得最漂亮的一个了!
之前那上官飞燕一副委屈含泪想要哭的时候,霜晴唯一的想法就是拔剑,而唐天仪的这位妻子哭起来的时候,霜晴当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念头,而是只想惊叹,竟然真的有可以哭了这么久都还只是眼角泛红,脸上的妆都一点没花掉……
唐天仪的夫哭了多久,霜晴就裹着披风墙头上抱膝坐了多久,一直等到那女子终于平静下来,不再寻死觅活了,霜晴才随手从墙头上掰下来一小块砖头,朝着唐天仪怀中那女子砸过去。
唐天仪手中暗器出手,小块砖头尚半空中就被击碎,直愣愣的落了地上。
“陆霜晴?”唐天仪一眼望过去,想起陆霜晴当日和叶孤城十分亲密的站起一起,两之间还说说笑笑的,再念及自己的妻子所遭遇的事情,几乎是惊怒交加的恨声说道!
霜晴依然还是坐墙头上,身子动都懒得动一下,只是手中握着一柄流光闪烁极为漂亮的红色扇子,轻轻扬手,用扇子将唐天仪掷过来的暗器纷纷扫落于地,另一只手中还撑着一柄同样颜色的伞,遮挡着头顶的阳光,莞尔一笑道:“别这么大的火气呀!就是纯属好奇,这位妻子到底会不会武?”
唐天仪眼神阴翳的望着陆霜晴,唐门毒砂又要出手,霜晴轻轻晃了晃手中那把红色的罗伞,意思十分明显,想要把唐门的毒砂全部躲掉并不容易,可是,若是将身形掩罗伞后面,凭她的身手,当然安全无虞……
[剑三+陆小凤]剑指江湖 第40章 冰心剑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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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仪压着火气收手了,霜晴头顶撑着伞,把另一只手中的扇子扔怀里,立刻又从墙头上掰下来一小块砖头,换个方向往正依偎唐天仪怀里的女子身上砸过去。
唐天仪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上来了,几乎恨不得冲上去把无数暗器全都砸到霜晴的脸上。
对上满面阴翳愤怒的唐天仪,霜晴也不乎,继续单手撑着红色的伞,冬梅映雪图的精致伞面阳光下散发出晶莹的流光闪烁,还微笑着又问了一遍:“唐天仪,这位夫到底会不会武功?”
“陆霜晴到底想要做什么?”唐天仪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霜晴见唐天仪始终不回话,他怀里的妻子也是面色苍白凄楚,满含恐惧的望着自己,不由便觉得更加有意思了,当下,便轻松的笑道:“只是问个清楚而已!唐大公子何必这么生气?”
妻子被调戏了,尤其还是被本就与蜀中唐门有些过节的叶孤城调戏了,哪个男不生气?
唐天仪气得根本不想说话,偏偏霜晴还一直追问,见唐天仪咬牙切齿却默不作声,她甚至还满心好奇的直接追问唐天仪的妻子:“唐夫怎么说?叶孤城怎么调戏了?到底学不学武?是不是用剑?叶孤城他也会调戏吗?”
霜晴这句话下来,就是没脾气的估计也得被她给整火了,更何况本就性情阴翳残酷的唐天仪?
这回可不是几个暗器掷出来就算了,唐天仪松开了怀中的妻子,将她轻轻的推到了旁边的丫鬟那边,转瞬间,手上已经戴上了一幅鱼皮手套,那手套做得十分薄,也十分精细,几乎完全与皮肤贴合了一起,闪动着一种奇怪的壁光。
霜晴看着他的手套,神色间也稍稍凝重了些,唐天仪这是要来真的了,霜晴也不再懒散的抱膝坐墙头上,而是从容的站起了身,虽然还撑着红色的伞,另一只手的扇子却被微微合上,宛如拿剑一般的被她握于手中。
小院的墙壁不算高,墙头本就有些不平,不然,霜晴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掰下来好几块砖头用来砸,霜晴撑着伞却依然稳稳的立墙壁上,披风也有些被风吹拂起来,衣袂翩翩间,不像是就要和高手对决的武林侠客,而更像是一个美丽的舞者。
以唐天仪的眼光,当然不会认错,霜晴手中虽然撑着红色的罗伞、拿着红色的羽扇,但是,她的手却完全是一副拿剑的姿势。
此前,唐天仪从未听说过陆霜晴这个名字,江湖上也从来没有哪个成名的剑客是用红色的罗伞和羽扇为剑。若是出现过,即使她的功夫一般,单就这不寻常的武器,怕是也要有不少的江湖传闻。
江湖之上,剑客如其多,但是,会选择这种没有锋利剑刃、甚至可以说完全是没有丝毫剑的形态的武器的剑客,时至今日,唐天仪也只见到了陆霜晴一。
唐天仪却并未轻视霜晴。
敢拿这样的武器面对一个唐门高手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身手高超、不同于寻常。
唐天仪看来,陆霜晴就是再没事找事、再怎么讨厌,她也明显是后者。
陆霜晴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解蜀中唐门的暗器和毒术,并且还和白云城主叶孤城熟识甚至关系不浅,这样的女子,当然自有其过之处!
唐天仪虽然性格阴霾狠戾,却并非狂妄之徒目中无。若不是被霜晴气狠了,他也不至于真的摆出这么一副架势。
霜晴眼尖的看到唐天仪左右胯骨的两只豹皮革囊,还有他已经握手上的暗器,有些好奇,也有些感慨,不由得轻声说道:“真的要打?”
唐天仪的回答,直接就是几枚暗器出手,几道细小的乌光飞快闪过,阳光下有种慑的凌厉。
霜晴唐天仪出手之时,已经轻飘飘的自院墙之上纵身跃起,手中红色的羽扇微扬,扇面瞬间舒展开,携着寒凛的剑气与那几枚暗器相撞,暗器被击飞至墙壁下方的地面,噗噗噗的几声轻响,那暗器赫然直接冲入了地底。
霜晴还身半空中,用羽扇挡开了暗器之后,也不管唐天仪接下来的举动,直接一个蹑云逐月,轻飘飘的落地之时,身形赫然已经到了唐天仪妻子的身边。
那几个丫鬟还有小厮虽然也懂几招粗浅的拳脚功夫,又怎么可能是霜晴的对手,霜晴手中红色的罗伞下面坠着的长长流苏被凌厉的剑气掀飞起来,已经合上的罗伞从几个丫鬟小厮面前划过时瞬间被打开,几个便直接被霜晴用伞面击飞了出去。
因为霜晴已经和自己的妻子站了同一个方向,担心妻子的唐天仪不敢再大范围的掷出有毒的暗器,生怕暗器被霜晴用扇子打到自己的妻子身上,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投鼠忌器,不得不放缓了攻势。
手中一把罗伞一把羽扇的霜晴却完全没有这个担忧,身形愈发肆意飘然起来!甚至,由于她今天拿手中的武器连个锋利的剑刃都没有,只要不催动内力使用剑气伤,罗伞和扇子直接打身上,不太用力的话,估计连个淤青都不会出现。
“唐夫,是见过的第二个这么爱哭的女!”霜晴手中的伞突然张开,竟是将自己和面前的唐夫一起掩了罗伞后面,至于她另一只手中的羽扇,唐天仪的视线恰好被伞面遮个正着,只能听到霜晴伞后轻笑的声音。
“陆霜晴!有何目的直接冲着来!凭的一身武功为难一个完全不懂武的弱女子有什么意思?”听出了霜晴的声音虽然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莫测,让听了竟是从心底发寒,唐天仪担心自己的妻子,为了让霜晴停手,他甚至先一步收起了手中的暗器,怒声喊道。
霜晴突然疾驰后退,与唐夫拉开了一段距离,将红色的羽扇挡自己面前,转瞬之间,几根细如牛毛的毒针已经撞了霜晴的扇子上,霜晴一边讲毒针扫落,一边意味不明的冷笑道:“唐夫不是从未学武吗?这手施展暗器的功夫,怕是不弱于蜀中唐门吧!唐大公子觉得如何?”
唐天仪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惊愕的望着自己的妻子。
那刚刚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早已经擦干了眼泪,手中还握着几枚毒针,但是细看起来,她的手指间竟然已经流血,一滴一滴轻轻的落了地面之上。
她看向霜晴的视线依然泪意朦胧,不掩哽咽的低声说道:“妾身家道中落,父母亲俱是被仇所害,妾身当时年幼,侥幸留得一条性命,奈何气海被破,这个身子再也无法习武,就是家传的几招暗器功夫,想要使出来,也是以这手几乎废了为代价!这位姑娘对这样半个废苦苦相逼,又如此了解妾身当年之事,莫非竟是当年害了妾身一家性命的仇家,此时又来寻仇,想再拿去妾身的性命不成?”
看着唐天仪妻子这么一副深仇大恨又仇大苦深的样子,还有她仍旧不停滴血的手,饶是霜晴,也直接被她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给惊呆了。
霜晴之前一直把她当做又一个居心叵测的上官飞燕,而且,还都很爱哭,尤其是会心疼的男面前哭,还哭得特别漂亮特别美。甚至就连她们喜欢用的暗器,都是相似的毒针!
现一看,上官飞燕的段数和这位唐夫比起来可真是差远了!
就说这女子一手要命的毒针,刚刚扔出来,毒针还落地上没不见呢,她居然就能把自己的手弄得鲜血淋漓,字字血泪的一番控诉,活脱脱一副被仇家追杀逼到绝路的可怜模样,何其令心生爱怜!
若非霜晴就是被诬蔑成灭她满门的那个仇家,估计霜晴都得被她这幅情理之中的谎话给蒙骗过去。至于本就对妻子满心爱意的唐天仪,知道自己的妻子内功微薄,倒是的确很像幼时气海被废后,这多年又一直勤加练习,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有所成的模样……
再想起两成亲后妻子的温柔小意,软语低喃,却从来不曾和自己说过她的满门血仇,顿时心下更是一片怜惜之情……
霜晴看到唐天仪眼神都变了,如果说刚刚只是快被气疯了所以愤然出手,那么此时,差不多就是用那种看向血海深仇未报的仇的视线盯着自己了!
对于他这位疑点重重的妻子,唐天仪倒是挺能感同身受的,才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女子还什么话都没说清楚呢,唐天仪这明显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仇了!霜晴暗暗腹诽道,心知再这里折腾下去,等下唐天仪就该跟自己拼命了……
任务提示里说,唐天仪近日印堂发黑,会有血光之灾,可别弄到最后,他的血光之灾是自己给打出来的,那这事可就成笑话了……
霜晴心思百转,瞬间做好决定之后,便已经施展轻功“暗香掠影”,身影已经远远的飘向远处的一棵树上,稍稍稳住身形之后,霜晴望着手指还不停的滴血唐天仪的妻子,看到唐天仪飞快的握住那女子的手,小心的帮她止血,眼眸微垂,只远远的留下一句令心魄惊魂的轻笑声:“既然唐夫觉得霜晴便是当年灭了夫满门的仇,这般诬蔑,霜晴也就收下了,改日再来向夫索命!”
听到霜晴这句话,唐天仪的脸色几乎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再想起叶孤城和陆霜晴之间早就熟识,甚至关系亲密,心中的愤怒和恨意更是不减。
被唐天仪小心的握着手包扎伤口的女子,微微低垂着头,眼神里却更是惊疑不定,听到霜晴最后一句话后,她甚至有些后悔,刚刚不该把这个女子也扯进来。
若是陆霜晴只是临走前放句狠话也就罢了,倘若她真的就因为自己刚刚有意误导唐天仪的这句话而和自己卯上,自己今日的安排,就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她完全搞不明白,那个手中拿着红色罗伞和羽扇、武功极其精妙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好像全无别的目的一般的故意针对自己……
[剑三+陆小凤]剑指江湖 第41章 腥风血雨八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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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离开之后,霜晴刚想转身再回去,继续盯着唐天仪,便赫然发现,一个穿着一身雪白衣裳的正静静的立那里。
正是傍晚时分,残阳如醉。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静静的照耀他的身上,给他整个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几乎令目眩神迷。他的面容俊朗隽永,却眉目清冷,神色漠然,看起来竟有些不真实一般。
那赫然便是叶孤城!
霜晴看到了他,他自然也远远的凝望着霜晴。
霜晴见到叶孤城后,第一时间想起的,并非是他当世绝顶的剑法,也并非他白云城主的身份,而是刚刚那位唱作俱佳的唐天仪妻子口中所言的,叶孤城调戏了她……
想要继续悄悄跟着唐天仪的霜晴顺便变了主意,轻巧的自高处几个起跃间,便已经到了叶孤城身边,然后纵身轻飘飘的落下,即使身上披着披风,几乎把整个身子都掩了下面,她长长的衣袖、裙裾依然随风飘摇,衣袂翩翩。
“叶城主,茶楼一别,近来可好?”霜晴飘然落下,微笑着说道。
叶孤城冷冷的看着霜晴,半响,才微微颔首,“多谢挂念。”
眼看着两之间的气氛又要冷下来,霜晴正认真的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扯到唐天仪妻子所说的叶孤城调戏她上面去,叶孤城却突然眉梢微拧,冷冷的开口道:“背上背着的是什么?”
霜晴微微一怔,旋即意识到,自己刚刚与唐天仪和唐天仪的妻子交手后,匆忙离开之时,并未将手中红色的罗伞和羽扇血影天宇舞姬收起来,而是直接放了背负双剑的位置上……
叶孤城这等爱剑之,自然看的出,霜晴背上红色的罗伞和羽扇,分明是像双剑一样被她负背后……
剑客背剑自然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事,可是,把一柄红色的罗伞和一柄伞面扇面质地都完全相同的羽扇背背后,就着实有些惹眼了。
霜晴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后,若无其事的将罗伞和羽扇拿到手里,并且,直接将罗伞撑了头顶,伞下,衣袂飘然,如诗如画。霜晴微微莞尔一笑道:“没想到坝上草原的阳光竟然会比江南等地炽烈这么多,走路上阳光有些刺眼,故而也就一直撑伞了,只不过刚刚施展轻功,就把手中的伞收了起来。”
至于另一支手中红色的羽扇,霜晴没说,不过,叶孤城要是认为她是因为天气炎热所以给自己扇
扇子,霜晴倒也乐见。
叶孤城沉默半响,才冷冷说道:“撑伞,执扇的动作,竟是和手中握剑的举止完全无差。”
“……”从来这么拿血影天宇舞姬、早就拿惯了的霜晴若非叶孤城提醒,自己还没注意到这么个细节。
看到霜晴一时间哑口无言,叶孤城冷若寒星的般的眼睛里,竟似飞快的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般,可惜,那抹笑意却稍纵即逝。
叶孤城继续冷道:“扇骨和伞骨,皆是海外精铁所制,伞面和扇面的绢绸,亦非寻常凡品,这样的罗伞和羽扇,若是从不习武、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怕是想要拿起来都很困难!”
“……”叶孤城冷冷淡淡的话语说完,还十分轻巧的头顶撑着罗伞,另一只手中也轻轻的拿着羽扇的霜晴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想起第一次杭州城外的小茶肆中偶遇叶孤城时,自己说的自己所学乃是剑舞……
霜晴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只得喃喃自语般的低声念叨着:“学的虽然是剑舞,但是好歹也算武了……”
叶孤城并未此事上继续多加置喙,霜晴也算稍稍松了口气,可惜,一时之间却更加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换到唐天仪的妻子身上去了。
而叶孤城虽然没有说破霜晴当初小小的文字游戏含糊其辞,但他的注意力,依然还是放了剑上,或者是说,被霜晴当做剑的罗伞和羽扇上。
叶孤城一双眼睛如同寒星一般,专注的盯着霜晴手中的血影天宇舞姬,冷冷道:“这柄冬梅问雪的罗伞,还有手中扇面为山河国色的羽扇,海外精铁的骨架完全相同,绢绸伞面扇面、连同上面的题画,也明显是同一所做,换言之,两者本就是一起的。而,又本就擅使双剑!”
霜晴突然抬起头来,愉快的嫣然一笑,盯着叶孤城的眼睛,语调极其轻快、近乎兴高采烈的认真解释道:“对啊,它们两个本就是一起的呀!它们两个合一起叫做血影天宇舞姬,学的是剑舞,这就是跳舞的时候用的呀!看这伞和扇子漂亮吧!”
“……”这回换做是叶孤城哑口无言了。
凭借叶孤城的眼界,既已看出了霜晴手中的罗伞和羽扇皆为海外精铁所制,自然也就明白了,这两样东西虽然看似美妙华丽,更是毫无刀剑之锋刃,但是,就凭霜晴是用手拿双剑的姿势握着这伞柄和扇柄,以及其制作材质亦为可以铸造锋利兵器的海外精铁,叶孤城便也已经断定了,这看似华美的血影天宇舞姬分明也是双剑,一种极为特殊的、外观绝对令意想不到的绝世双兵!
趁着叶孤城无言以对之际,霜晴总算是抢到了对话的主动权,当下便微笑着,十分坦然自若的换了个话题说道:“白云城远南海飞仙岛,叶城主怎么会只身一远赴北国坝上草原?”
叶孤城冷冷道:“也此地。”
“……”霜晴点点头,认真道:“是,也此地,真要细说起来,会此地,或许还与叶城主有几分关联。”
叶孤城稍稍面露诧异之色,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霜晴。
霜晴眨了眨眼睛,突然飞来一笔的问道:“叶城主可还记得蜀中唐门的大公子唐天仪?”
叶孤城点点头。
霜晴又道:“那可曾见过唐天仪的妻子?”
叶孤城沉默半响,良久,才冷冷说道:“江湖上并未传言,唐门四大高手的唐天仪已经娶妻。蜀中唐门大公子的婚事,总不该这般平静,唐家竟是连一个客也未曾邀请!”
霜晴闻言顿时愣住,讶然道:“唐天仪并未娶妻?”
叶孤城也有些惊讶,似乎是惊奇于霜晴竟然对江湖上周所周知的事情竟然全然不知。
看到叶孤城面上的表情,霜晴也立刻反应过来,唐天仪那个唱作俱佳演得一手好戏的妻子,或者说是这桩所谓的婚事,怕是还另有玄机!再想起看那院中的布置和搭理,唐天仪的妻子明明是久居此地。按理说,唐门大公子的妻子,岂不应该是住蜀中唐门?
再想到昨日唐天仪来张家口后,却是住了客栈里,而非住那院中同他的妻子一起,这般行事,着实古怪……
正是细雨过后,空气和泥土里还有几分潮湿,又是傍晚时分,坝上草原的晚风轻柔而舒适,携着雨水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心旷神治。
天边的晚霞渐渐散去,傍晚的夜幕,终于降临了。
路边的两相对而立,默言无语,一片静默之中,似有晚风轻柔缱绻。
一袭白衣胜雪的剑客丰神俊朗,神情间仿若远山上的冰雪般,只有亘古不化的寂寞和孤绝,却也缜密沉稳,这个站那里,就如同一柄稀世名剑一般,锋利挺拔,剑气四溢!
他的双眼并不漆黑,却如同寒星一般明亮,然而,当他认真的注视着一个时候的专注神情,却让不由得为之心中一动……
撑伞的女子神色温雅,五官精致,隽美如画。她的唇角微微含笑,即使身上披着长长的披风,将整个都裹了披风下面,依然掩不住其美妙婀娜的身形。
冬梅问雪的罗伞伞柄处,垂着长长的红色流苏,被风吹起,轻轻的拂过那女子白皙纤细的手指间时,衬得愈发美丽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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