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加工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深巷有妖
“”差点没被白芷的鬼哭狼嚎给震聋了耳朵,白楼看在眼里那叫一个心疼。他虽然与大哥说好不能为小芷儿求情,可也确实是不忍心看她挨了板子。
心中好一番纠结,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望了眼怒火中烧的白祈安,又偷偷瞄几眼一脸坚定的白芨。前前后后犹豫了大半天,终于一咬牙,推开禾乐桐要阻止他的双手,一步上前,大有一种慷慨赴死的壮烈感。
“老爹你”
“今天谁敢为她求情就一起罚!”
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他才刚开口,愣是被白祈安的怒吼吓得一哆嗦,所有话又活生生全都给咽进了肚子里。
不是他不仗义,实在是老爹已经发了话。他若是再劝下去,不止起不了什么作用,还得白白跟着挨一顿板子。怎么算都是划不来的。
“诶二哥,二哥你不能就这么屈服了啊。”看白楼当起了缩头乌龟,白芷暗叫不妙,嚎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二哥你最疼小芷儿了,难道真的就忍心看到小芷儿被打死吗”诶哟喂,你说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好不容易让妙音那厮不拆穿她的身份,以为终于可以安稳当她的白四小姐了,谁曾想竟还要挨板子
她这白四小姐,做的当真憋屈!
“娘”终究是不愿看到小芷儿下不了床,白楼一阵踌躇,赶忙撺掇禾乐桐开口。他们这些做儿女的,老爹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可娘亲就不一样了,老爹说得硬气,可实则在娘亲面前就是一纸老虎。他相信只要娘开口,小芷儿虽然免不了罚,却也不至于屁股开花。
只看他暗中扯了扯禾乐桐的衣袖,趁着白祈安不注意就躲到她身后可怜兮兮道:“打在小芷儿身,痛在娘亲的心。娘你就劝劝老爹吧,否则小芷儿这半个月铁定下不了床”
禾乐桐本来就舍不得白芷挨板子,只不过又担心若是不罚她就长不了记性,所以半天拿不定主意。如今被白楼这么一撺掇,天平一斜,突然就跳出来也跟着白芷一起嚎。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可怜的芷儿哦,你爹爹狠心,要将你打的半死不活。娘亲我也会没了半条命哦。”
“夫人……”没想到这禾乐桐会突然跳出来,白祁安楞冲过后又是满脸黑线。夫人是他教育子女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每次都是说好了不求情,结果每次都跳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长此以往,这四丫头还不得翻了天“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训她一番,哪天若是再跑出去出了事,到时候夫人你就不是丢半条命那么简单了。”
四丫头平日里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头这夫人都得心疼上十天半个月,若是出去受了外人欺负,有什么闪失,那她不得丢魂失魄简直活不下去
“……”白祁安说的是大实话,禾乐桐也无处辩驳。可她实在是不忍心芷儿挨那板子,权衡一番,终于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又没说不让你罚她,只是不希望你用家法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芷儿细皮嫩肉的,能受得住你几板子你左右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换个方法让她记得住不就行了”
“……”其实白祁安肯定也是舍不得自家娇生惯养的女儿遭那罪的,只不过他话都说出口了,若是再收回去,那他家主的威严往哪儿搁以后四丫头定然是不会怕他了。
如今禾乐桐说这话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自然是马不停蹄要顺着台阶下的。
只看他故作迟疑,似乎是不愿惹了自家夫人伤心,一脸为难道:“那夫人的意思……要如何罚她”
“就罚她跪一个时辰的祠堂吧。”
“不行。这未免太轻了些。”一个时辰,能让她记得住教训“要罚就罚一个晚上。不仅如此,还得抄一百遍《孝经》,抄不完明天就不许吃饭。”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随便便就离家出走,在外面若是出了什么事不得让他们心痛死一点都不知道顾及自己的安危,拿生命当儿戏,这就是对父母最大的不孝!
“你……”禾乐桐闻言气的嘴唇发抖:“跪一整个晚上你是想弄断芷儿的腿吗”还抄一百遍《孝经》,一个晚上,能抄的完一百遍这厮是铁了心要饿死芷儿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一看禾乐桐还欲再替四丫头减刑,白祁安赶忙开口堵她的嘴。
若是任由她继续说下去,只怕这四丫头就该舒舒服服躺在房间里睡大觉了。到时候什么教训都没有,还不得翻了天继续离家出走
“你……”看白祁安是铁了心地油盐不进,一想到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芷儿得在祠堂跪一整个晚上,还得抄一百遍《孝经》,禾乐桐是又生气又心疼。不过她也知道,若是不让芷儿吃点苦头记住这个教训,铁定还得翻墙。那怎么办她看不得芷儿受苦啊。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一咬牙,一跺脚,直接转身走了。
这下好了,就连最有话语权的母亲大人都被老爹气走了,剩下他们做儿子的能说的动什么
只看白楼四处一瞟,给白芷扔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赶忙也跟在禾乐桐的身后离开。
“我先去让人将启事给撤回来。”
一个月前小芷儿离家出走的寻人启事还留了厚厚的一沓,今天一听说她又翻了墙,马不停蹄便派人四处张贴。如今既然人回来了,他也该派人将那些东西给撤了。
说完又怕受不住小芷儿磨他耳根子,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第27章 溜门撬锁的大将军
“唉,唉,唉!”跪在偌大的白家祠堂,白芷望着面前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发出三连叹。
其实不用挨板子她已经很幸运了,至少不用屁股开花。跪一个晚上而已嘛,一两天以后她又生龙活虎了。可是谁知道老爹居然还要让她抄经书,简直比要了她命还恼火。
她本来最讨厌的就是字画书棋,更别说她如今来这异世活脱脱就变成一大文盲了。认不懂这些字不说,就连毛笔都拿不来。还抄一百遍能一晚上抄完一遍就不错了。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她呜呼哀哉着,恰巧肚子也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今天一整天,她除了糕点就什么都没吃过了。刚刚回来的时候因为被妙音给气饱了,所以也没觉得饿。如今跪在这偌大的除了排位就是排位的祠堂,她突然就觉得那肚子就跟这祠堂一样空荡荡的。
瘪着个嘴巴摸上贴着后背的肚皮,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开口就唱起小白菜来:“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正要唱“没了娘”,想想又觉得不对劲。这首歌里的小白菜确实可怜,可自己又不是没了娘。不应景,实在是不应景。
搜遍了脑瓜子,正欲再次唱歌来感叹自己命运的凄惨,谁曾想门外突然就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什么人”毕竟是做杀手的,听到那声音立马警觉了起来。白老头发过话,谁都不许帮她,违者家法处置。所以她不认为来人会是白楼或者禾乐桐。
这深更半夜的,敢擅闯白家祠堂,如果不是白家人的话,必定就是图谋不轨,或窃或贼。
“是我。”正当她起身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后要查探清楚,突然就听到了白芨故意压低的声音,门缝里还飘来一股饭香,勾地她馋虫四起,口水直流。
“大哥”危险一解除,只看她眼前一亮,赶忙扒在门缝上往外面看去。一只眼睛瞪得老大:“大哥,你快将门打开。”为了防止她再出幺蛾子,白祈安不止锁了门,就连窗户都封得死死地,连个缝都没给她留,搞得她想去厨房偷点东西吃都不行。如今白芨来的正好,简直就是她的救星!一瞬间阿弥陀佛,差点没给身后的几十个排位挨着挨着磕个响头。
“咔嚓”一声,铁锁被人打开。只看白芨推门而入,手里还提着一精美食盒。
“晚上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快趁热吃。”说完便把食盒递给白芷,转身往外四处一张望,看没什么人发现,这才小心翼翼关上了门。
“嗯嗯嗯。”白芷点头如捣蒜,流着哈喇子,迫不及待便打开了食盒。
正当她捧着饭碗夹着菜狼吞虎咽着,却看白芨堂堂一个骠骑将军如今竟像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突然就莫名其妙起来。
“大哥你这么小心做什么”既然坚决不肯为她求情的大哥都给她送饭了,说明老爹已经消气了才对,还用得着像做贼这么偷偷摸摸
“我若是不小心,被爹知道了,不止我得受罚,你还会被罚地更重。”
“什么”白芷闻言差点没被噎着:“大哥你是偷偷来的”她以为白芨是几个人当中最赏罚分明的那个,说好了不求情就坚决不会为她求情。没想到如今他竟然会冒着被老头子罚的风险来给她送饭。
“你慢点儿吃。”看白芷差点被噎着,白芨那叫一个心惊。赶忙把食盒最底层的丸子汤端出来:“快喝些汤,小心噎着了。”
“不是大哥你既然是瞒着爹爹来的,又怎么会有这祠堂的钥匙”她分明记得从门缝瞄到那钥匙是被白祈安揣到胸口藏着的,又怎么可能被白芨给偷到
“这个你就别管了,先吃饭吧。”只看白芨突然就红了脸,似乎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四妹从小就调皮,进祠堂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他与白楼从小就疼四妹,两人分工明确。白楼每次扮演为四妹求情的角色,而他则是在四妹被关进祠堂后扮演送温暖的角色。所以从小到大,偷摸着进祠堂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现在这溜门撬锁的本事练得是炉火纯青。你说他好歹也是堂堂一个骠骑将军,肯定是打死不承认自己会干这鸡鸣狗盗之事的。
“哦。”白芨的脾气白芷如今也摸清了个大概,看他这样子,铁定是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的。反正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无关紧要,索性就闭了嘴,继续疯狂地刨着碗里的美味。
看她如此听话地什么都不再问,白芨脸上的燥热这才缓缓地褪了下去。假咳一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竟轻车熟路地拿起毛笔抄起经书来。
“咦……大哥你帮我抄”白芷见状惊掉了眼珠子。这大哥能冒着被罚的危险给她送饭她已经感激涕零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还帮她抄书。
不过这大哥的字迹老爹不可能认不出来,到时候露了馅儿不就连累了他不行,她可不能这么自私。
思及此,赶忙放下碗筷抢了他手中的毛笔。
“大哥,会露馅儿的。到时候被老爹发现了你也得挨板子。还是别了。”
她以为这是为白芨着想,对方肯定会欣慰她终于懂事了。可没想到人家只是噗嗤一笑,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之后又将毛笔给拿了回去。
“从小到大,哪次老爹罚你抄书不是我帮你抄的你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摸了毛笔就浑身难受,结果到现在也没学会几个字。若真让你抄了,只怕才是真正的露馅儿。”
“是这样……”白芷闻言,摸着脑袋好一顿尬笑。搞了半天,这白四小姐竟连性格也和她差不多。虽说她喜欢舞艺琴曲吧,可一说到字画书棋,就和白四小姐一样浑身难受。莫不然,她和白四小姐之间还真有什么联系难不成她还真是白四小姐的投胎转世
算了算了,这事儿太玄乎。还是不要想了,如今吃饱才是正事。
这么一想,也不再劝白芨什么,端起碗筷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第28章 一根糖葫芦,骗来个小媳妇儿
及至半夜,何悦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偷偷瞄了眼一旁毫无动静的白祈安,看他似乎已经熟睡,赶忙小心翼翼地抬起被子,蹑手蹑脚地穿了鞋子,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准备抹黑出房门。
屋外的月色还算明亮,模模糊糊能辨得清屋内的摆设。轻轻一转身来到外间,借着月色避过挡在前面的桌凳。正当她刚摸上门后的木锁,以为终于顺利地完成了潜逃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声呼吸了,却不想内间的床上冷不丁便响起一阵人语,惊得她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搞了半天白祈安并没有睡着。也对,自家夫人在旁边翻来覆去那么大的动静,他睡在同一张被子下,哪儿那么容易睡得着也只有禾乐桐才会傻不愣登地去相信他是真睡着了,毕竟是当初被白祈安一根糖葫芦就骗进白府当少奶奶的人,智商也就那样了。
只看白祁安依旧是裹在被窝里,就连眼皮子都没睁一下,“大半夜不睡觉去哪儿”
“我”何悦桐闻言条件反射便嗖地缩回了手,做贼心虚的眼神闪闪烁烁:“我就是饿了,想去找点吃的。”
“让丫鬟送到房间便好,何必自己亲自去”毕竟是自己的夫人,同床共枕了几十年,她的那点小心思白祈安能不知道只是不想当面戳穿她怕驳了她面子罢了。
“我那不是怕吵醒了你嘛。”何悦桐一见白祈安并没有拆穿她,还真以为是相信了她的胡话,心中一喜,赶忙继续胡编道:“你先睡着,我吃了东西就回来。”说完便要打开门出去。
“等等。”见自家夫人这么不上道,白祈安虽然不愿驳了她的面子,如今却也不得不坐起身来一口将她拆穿:“你是想给四丫头送吃的吧”
“你”原来这厮早就知道了她想做什么说了半天到现在才拆穿她,难不成是将她当了跳梁小丑,让她演独角戏好看她笑话禾乐桐反应过来突然就来了脾气,反正都已经被拆穿了,她还演什么瘪着个嘴巴,气冲冲就冲回了内间,一把掀开被子,猛然便朝着白祈安的后腰拧出个青疙瘩:“明明都已经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了还拐弯抹角问那么多,不捉弄我你能死啊。”
禾乐桐出生名门,却并不是个大家闺秀。因为禾家连续五代,无一例外地全生了男丁。这在重男轻女的古代自然是好事,可是人嘛,总是不满足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是以到了禾乐桐那一辈儿,上头已经有了五个哥哥,本以为又无一例外地全是男丁,却不想愣是生出了禾乐桐这么个女儿。
这下好了,整个禾氏家族,亲哥亲爸,堂哥堂弟,叔叔伯伯,以及禾氏旁支的各种亲戚,上上下下快百个男人,众星拱月,愣是把好好的一个名门千金给宠成了混世魔头,脾气火爆地像个小辣椒。
没有人敢娶她,就算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她娘家人闲的没事儿干,整天到处安插眼线。若是一不小心把她磕着碰着了,那禾家上上下下上百个男人(还不带家丁),立马便能举着狼牙棒以光速出现在你面前将你打得连你亲娘都不认识。
这就是个炸弹,还是不定时的,谁娶了谁遭殃。
那时候的白祈安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听说了这么一号响当当的人物,自然是要凑个热闹的。
跟着一两个死党来到禾乐桐经常出入的酒馆,想一睹那传说中的小辣椒到底是怎样一个暴脾气。本来是带着凑热闹的心思来当个看客,却不想这一见就倾了心。
禾乐桐生的极美,一个小辣椒,在他眼中,愣是成了柔柔弱弱的小媳妇儿。
还记得当时的禾乐桐正跟两个闺密叱骂着说是要收拾哪家的流氓少爷,满嘴脏话就跟爆竹似的噼里啪啦地炸。白祈安的两个死党兄弟听得直翻白眼,赤果果地嫌弃。可他却只是优哉游哉地喝上一口佳酿,暗搓搓地计划着到底要跟这小媳妇儿生多少个孩子。
正所谓一物克一物,禾乐桐在京都那就是跟螃蟹一样横着走的存在,却不想愣是被这白祈安一根糖葫芦骗到白府当起了小媳妇儿。
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人敢主动接近她的。再加上这白祈安天生一张美男脸,勾地禾乐桐的小心脏砰砰砰地跳。三下五除二地啃了那糖葫芦,一张脸红的像个猴屁股。
“谢谢公子的糖葫芦。”细细算来,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羞答答地跟人道谢。
“小姐客气了。”白祈安笑的豪爽,眼底却是闪着不着痕迹的狡诈光芒。“在下白祈安,虽为京都人士,可从小就在四方游学。如今回来,竟是人生地不熟了。本想好好感受这京都的繁华,却不想一时疏忽迷了路。不知小姐可知那上京区的白府可否能为在下指一条明路”他四方游学归来是不错,不过这所谓的迷路嘛自然是为了勾搭他家小媳妇儿的胡话了。
上京区,京都有名的权贵聚集地。禾家是名门,既有武将又有文臣,一整个大家族,一半以上都是住在上京区的,禾乐桐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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