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的闲散人生

眼前又呈现曾经画面，那张俊朗又略显青涩的脸庞渐渐消失，变成一片鲜血。
“小姐，不好了，大姑爷身受重伤，五公子战亡……”
“老夫人，五公……五老爷回来了！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清清，我还来得及吗？”
“你无需为难，是我唐突了。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来晚……”
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越努力忍着，落得越厉害。
她是怎么了？
她不是一直觉得儿女情长是点缀，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伤大雅。爱与不爱，与心动之人是否会相守一生，并没有那般重要。她一直觉得此生不悔，也无可惋惜，当她迈出那一步开始，就没有想过回头，不会去想各种如果。
有时候，缺憾也是一种完美。
可是今天看到一个相似甚至也有可能是看错了的人，才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洒脱。
眼泪将视线模糊，心仿佛被掏空，夏清站在路上一脸茫然，不知今夕何夕。
吴大梅在学校门口等得焦急，一直没有等来自己的闺女。之前接到夏清的电话，说是班主任放学找她，她心里放心不下，放学的时候就过来守着。
眼瞧着天都要黑了，终于按耐不住走进来找人。刚走几步就看到自己闺女呆立在路边，双眼空洞，泪眼婆娑，仿佛失了魂一般，顿时整个脑子都炸了。
“青青，你怎么了？是不是被谁欺负了，你别怕，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
一道声音将夏清从迷雾中拉回，整个人愣了愣，悄声落泪直接变成了嚎嚎大哭。
不管不顾，畅快淋漓。
吴大梅被唬了一跳，紧紧搂着夏清，想到无数个不好的画面，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起来，却硬忍着让自己听起来没有那么慌张：“妞妞别怕，妈妈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有妈妈在什么都不怕……”
夏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胸中郁气全散，好像把许多年的委屈都散了出来，这才回过神来。一抬头才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
“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看到吴大梅一脸担忧，想到方才的自己，夏清有些手足无措。
“青青，你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这就去找老师，不，去找校长！”吴大梅怒极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自家闺女哭得这么伤心，这是不知遭了多大的罪！
她吴大梅这么努力挣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孩子过得好点，不会被人看不起吗。她要是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还算什么母亲！
“妈，我没有被人欺负，同学们都挺好的。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以前一些事，就忍不住哭了。现在哭完舒服多了，以前的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在意。”
吴大梅哪里会信这么简单，她家青青虽然爱哭，可没有这样偷偷哭的，说明这事情绝不一般。
可夏清不肯说，她不敢多问，生怕把她惹恼了，只能先把人接回去。
夏清看吴大梅诚惶诚恐的模样，心里很是内疚。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惊鸿一瞥就失了方寸，兴许方才不过是看走眼而已。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杂念摒弃。
对于不确定的事，还是不念、不思、不盼，以免失望。
王永也没深问，只道：“家里都很好，杨杨很听话，知道你来照顾姐姐，一点都没闹。你先在那边看着青青，家里头有我在。厂里的事我也会看着，你不用担心。”
王永怀里的小吴杨听到自己的名字，知道电话那头是自己的妈妈，非常兴奋的咿咿呀呀叫着‘妈妈，妈妈’，还贴着手机亲了一口。
吴大梅虽然没有看到他，却能想象得出他现在肯定口水落了一下巴。
吴杨虽然有一周岁，可她原本计划喂奶的时间长点，因为突然出了事，只能提前断奶。小东西突然没有奶吃，在家里很是闹腾，王永没说，她却能感受到。
可是没办法，有两个孩子有时候难免会偏着一边。青青这个样子，她这个当妈的必须得守着。
听到小儿子稚嫩的声音，吴大梅嗓子眼直发酸：“我想看看杨杨。”
王永顿了顿：“还是等明天吧，一会杨杨就要睡了，现在看到你，一会又闹腾着不睡了。”
这不过是托词，两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青青现在在家，不太方便视频。她最讨厌这个弟弟，不愿意听到关于这个弟弟任何消息，恨不得这个弟弟没有出现过。从前在家里，只要她在的地方就不能出现小吴杨。夏青青被送到市里读书，这种情绪也更加浓烈了。
要是她知道吴大梅来到这里照顾她，还惦记那个小弟弟，肯定又要大闹天宫了。
吴大梅也明白，可心里实在难受，变得比平时还想丈夫和儿子。
“我就看一眼，青青现在在洗澡。”
王永能感受到吴大梅异样的情绪，也没有再坚持。
两人点开视频，王永抱着吴杨，吴杨看到妈妈，胖乎乎的笑脸笑得灿烂，眼睛弯弯的，嘴角还有流着口水，王永指着手机：“杨杨，亲妈妈一个。”
吴杨凑了过来，大大的啵了一个。
吴大梅觉得心都酥了，心底的担忧和郁闷瞬间散去：“杨杨真乖，想不想妈妈啊？”
“我刚才给杨杨洗澡，发现他又长新牙了。怪不得这两天特别闹，还发了烧……”
“什么？！杨杨发烧了？你之前怎么没有跟我说过。”吴大梅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王永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道：“就是低烧，没多严重。现在已经好了，每次他长牙都这样，没什么大事，我就没说。”
吴大梅听到这话觉得更对不起小儿子，难怪很多孩子不希望有弟弟妹妹，两个孩子很容易顾此失彼。
“家里头麻烦你了。”她哽咽道。
“我们两之间还说这个做什么。”王永憨憨的笑着，牙齿又白又亮。他比吴大梅还小几岁，可做事非常稳妥。平时家里的事都是他张罗，孩子也是他照顾得多，所以吴大梅才放心离开。
有人说王永就是个吃软饭的，嫁给吴大梅完全是为了钱，心里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呢。王永模样不错，也有些本事，找个年轻十来岁的小姑娘都是轻轻松松，竟然会看上大了好几岁的吴大梅？没点别的心思，谁信啊。
吴大梅虽然也谈得上是个半老徐娘，可到底年纪大了，又胖乎乎的，哪里比小姑娘水嫩。王永这样的人能看上一个老女人什么？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夏青青也觉得他居心不良，对这个后爹非常厌恶，连带的对吴杨也很不喜欢。
“妈，药汤我已经熬好了，你赶紧过来泡泡吧。”
夏清敲门进屋，吴大梅专注看着手机，没注意外头动静，直到夏清进门才发现她，手直接抖了一下，手机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妈，你怎么了？”夏清走上前把手机捡了起来，吴大梅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青青，我，我……”
夏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听到手机里叽叽歪歪的声音，拿过来一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正等着葡萄大眼，一脸好奇的望过来，小模样可爱极了。尤其发现了她之后，他叽叽歪歪的叫得更大声了，咯咯咯笑得见牙不见眼。
“杨杨都长这么大啦？”夏清只觉得心都酥了：“杨杨，我是姐姐，还记得我吗？”
看到吴大梅的反应，夏清已经猜到这个孩子是谁，尤其夏青青意识又开始波动起来，更加确定了。
她不管夏青青别扭的心情，很是喜欢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吴杨。
他这小模样，让夏清想到了叫自己‘闹祖祖’的曾孙。那孩子也是这般大，也是养得又白又胖，瞧着特别的可爱。她若说最舍不得的，就是这个曾外孙了。那孩子最喜欢粘着她，哭厉害的时候，只有她才能哄好。
吴杨奶声奶气叫着：“姐……姐姐……”
“哇，杨杨真厉害，都会叫姐姐啦。”夏清翘起大拇指，这么大点的孩子，叫姐姐两个字这么清晰可不容易，她那曾孙就不行。
只不过面对同样岁数的孩子，从老祖宗一下变成姐姐，这辈分跨越也是够大的。
夏清哄孩子很有一手，又是做鬼脸逗弄，又是用手做各种小动物，逗得小吴杨咯咯咯笑得很开心，叽叽哇哇手舞足蹈的说着‘婴语’跟她交流。
吴大梅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一幕。她最期盼的场景，竟然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了！
“青青，你……你……”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整个人晕乎乎的，无法正常思考。
夏清并不急着理会她，对着小胖娃娃道：“杨杨早点睡觉好不好，今天很晚了，明天姐姐再跟你视频，要乖乖听话哦。”
小吴杨很听话的点了点大大的脑袋：“觉觉，觉觉。”
这么个糯米团子让夏清喜欢极了，她不舍的将视线从那小胖娃娃身上收回。
吴大梅挂掉电话，整个人还十分恍惚，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纠结得有些扭曲。
“青青，你，你怎么……”吴大梅艰难的吞咽口水，“你不讨厌杨杨了吗？”
夏清笑了起来：“这么可爱的小鬼头，我怎么会讨厌，况且他是我的亲弟弟。”
吴大梅张了张嘴，可半天没有发出声来。
“妈，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你烦心了。”夏清握住她的手，“我那时候担心有了弟弟，你就不再跟以前一样疼我……”
“不会，妈妈绝对不会，青青你相信妈妈，妈妈真的不是觉得有你一个不够，还想要一个！有你弟弟是意外，月经没来我还以为到更年期了，肚子大起来还以为是胖了，等知道的时候已经不好打下来了。妈真的没有骗你，妈虽然生过你，可这么久了早就忘了什么感觉。而且我带着环，这么多年都没事，哪里知道这年纪一大把了，竟然中招了。”





老祖宗的闲散人生 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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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接到前桌递过来的纸条，宛若未见，从头到尾都是将注意力放在老师身上, 不被外界所干扰。
张薇一直关注纸条的动静, 看到夏清并没有理会,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很清楚夏青青这种从乡下来的女孩，特别想融入她们, 只是没人愿意搭理她——实在是她的糟糕打扮，让人真是忍不住翻白眼, 偏偏还特别的张扬, 跟她在一起自己的格调也给拉低了。现在她主动示好，夏青青竟然不搭理, 真是让她又尴尬又恼怒。
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 她肯定发誓不会再理会，还会拉着自己小姐妹, 以后都不要理她。可事关痘痘，张薇有火也发不出, 只要能治好她什么都不在意了。
一下课，她就去找夏清, 开门见山道：“夏青青, 你看到我给你的纸条了吗？”
“我正准备看。”夏清将放在一边的纸条打开, 好奇她会写些什么。夏青青的人缘一直不怎么样, 跟眼前的女孩也没有交集, 不明白今天怎么突然被对方扔纸条。
她打开纸条一看顿时明白了，上面写着：夏青青你的痘痘好像好了不少，你是不是去看了医生，可以告诉我吗？
夏清打量了张薇一眼，小姑娘五官长得不错，可就是一脸的痘痘，破坏了原本的美感，甚至还有些恐怖，比之前的夏青青好不到哪里去。
张薇被这么盯着，整个人有些局促。自从开始长痘，把她的自信都打没了。从前走路的时候都是昂首挺胸，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贴在胸口，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一脸恐怖的痘痘。
夏清这一眼就有了计较：“我是自己看了书，从前又在村里和土医学过一些，自配的药治好的。”
“你怕不是把我当傻子吧！”张薇顿时怒了，“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直说，这么耍人有意思吗，我又不是想要抢你的东西！”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自从脸上长了痘，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她在学校，不是主持人，也是领舞领唱，现在呢？能上台都不错了！
以前她就是个小公主，现在连杂草都不如，现在还被一个被全班人排挤的女同学耍着玩。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都红了起来。
“嘿，别哭别哭，哭鼻子可就不好看啦。小姑娘，就该高高兴兴的才好看。 ”夏清连忙安慰，她知道张薇并不是因为被她气哭了，不过是因为太在意自己的容貌，变得十分敏感，所以情绪才会失控。
张薇被这么一哄，快要涌上来的眼泪顿时堵住了，变得一言难尽。
这个语气是什么鬼，怎么这么像她奶奶安慰她时候的样子？顶着这么一张脸，用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和她说话，张薇只觉得浑身难受。
原本她就不抱什么希望，不过是想要抓住一切机会而已。会觉得委屈也是这段时间很多事情的积累，现在正好爆炸。现在被这么一打岔，也自觉地无趣。正打算转身离去，却被夏清叫住了。
“我并没有骗你，确实是我按照古方配的药，而且很有效。你要是想治痘痘，我可以帮你。”
夏清最看不得小姑娘因为这种事发愁了，虽说应该重视的是内心，可人天生向往美好的东西，这两者也并不冲突，当然是两者皆有最完美。
她爱美，不仅仅是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亮，还希望身边人也美美哒。
从前她身边的婢女被她打扮的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原本长相虽说参差不齐，但是在她的调理之下，她们皮肤、身段、气质都非常好，又有漂亮的衣服穿，翩翩而来，也就如同仙女一般。
她常曾被京中人戏说，只要看到一群漂亮丫头走过来，就知道她夏清也来了。当然也有人说，也就是夏清这种寡妇才不怕身边的丫鬟太过貌美，夺走自己丈夫的心。
张薇顿在原地，抿了抿嘴没有回头就走了，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喂，夏青青，你还真把自己当做古代穿越的老太太啦？竟然连自学中医都出来了，这人设难度系数很高啊，不过比跳跳舞什么的像那么一回事，你要不要再加个武功高手的人设，这个肯定吃香！”杨一冬突然跳了出来，反坐在夏清的对面，双手搭在椅背上嬉皮笑脸道。
夏清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现在已经开始带徒弟了。”
杨一冬简直被她的脸皮给折服了，翘起大拇指：“你可以啊，给你比小心心哦。”
“小伙子，我看你根骨奇佳……”
杨一冬连忙摆手：“别别别，我这个人靠脑子吃饭，体力活动请不要找我。”
“老祖宗，你这眼光不行啊，谁不知道杨一冬体育差得要命，别人跑步他都是走路，你竟然说他的根骨奇佳？”旁边一个男同学直接喷了。
“他不过是经常熬夜，导致内虚阳热，才会脚步虚浮。若是此时开始练武，修身养性，即便成不了武林高手，以一敌五却不在话下。”
夏清最看不得年轻人糟践身体，若非不是自己的儿孙，她现在不是这般半开玩笑半建议，而是直接上鞭子抽了。
“哈哈哈，以一敌五，就杨一冬这个小身板？”附近的男同学全都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
“谁说不行，杨一冬在网上的杀伤力，别说以一敌五了，敌百都不在话下！不仅能把人骂得连爹妈都不认识，还能把人的电脑给黑了呢！”
杨一冬直接捶了靠他最近一个男生一拳：“我光是喷人溜吗，我杀人也很牛逼啊！每天晚上我都能杀好几十个人，不管藏在哪里，都逃不过我的awm。”
“杀人？”夏清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这不是法治社会吗，怎么还能随意杀人？态度还如此云淡风轻，完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哪怕是她那个年代，很多人命贱如草芥，可嗜杀依然天理不容的。
“噗嗤。”看她一脸认真，一群男生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杨一冬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界面：“喏，想要体验杀人的快感吗，来来来，本大神带你装逼带你飞，保证你把把吃鸡。”
夏清听不太懂他的话，却也明白他说的杀人并不是真的杀人，她不觉得难堪只觉得舒了一口气。
夏青青并不喜欢玩游戏，再加上记忆传承也有缺陷，所以夏清也就没有太多关于这方面的信息。现在看到这新奇玩意，作为一个对新鲜事物一向好奇的老祖宗，对这手机游戏起了兴趣。
“这个是怎么玩的？”
杨一冬还未开口一道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杨一冬，你在干什么？”
“秦、秦老师，你今天来这么早啊。”杨一冬迅速将手机收了起来，舔着脸朝着神出鬼没的语文老师嘿嘿笑着。没等大家伙反应，就迅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直接窜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体育会不及格的人。
秦老师嘴角抽了抽，也没有继续找他谈话，而是将一份卷子放到夏清的面前。
“夏青青，这份卷子是你自己做的吗？”
夏清并不意外，她和夏青青相差太大，这个过程是必经的：“是的。”
“这些字真的是你写的？”秦老师一脸狐疑，虽然她将这份卷子和夏青青以前的卷子做了对比，虽然笔迹相差非常大，一个运笔秀巧，一个稚嫩无章，可还是能看出是同源同根。只是前者好似年长又加上练习书写的，后者则是年幼又未曾练字时写的。
不过才间隔短短时间，笔迹怎么可以差距这么大？
夏清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拿起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将之前写那篇作文第一句给写了下来。
行云流水，宛若天成。
秦老师更是惊了，夏青青现在的字比试卷上的还好了！
“我之前厌学，想吸引父母的注意，所以故意各方面都表现得很差。”夏清放下笔道，“我现在明白父母很不容易，从前是我错了，所以想要改正过来，努力学习，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秦老师了然，虽然还有疑虑，可她教书这么多年，也遇到不少这样的孩子。家里越有钱，越会折腾。
夏青青虽然是从乡下来的，可吃穿用度一看就是非常有钱，而且父母还是非常舍得花钱的土大款。这种孩子也更容易叛逆，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之前夏青青的表现，明显就是中二病重度患者，叛逆又嚣张。
现在经过这么一遭能清醒，作为老师非常愿意看到，也会不吝自己的夸奖。更何况，她值得。
“你的语文功底非常好，我看了你写的作文，老师可以惭愧的说，即便是我也写不出这么好的文章。你非常优秀，一定不要辜负自己的天赋。”
秦老师看到夏清的试卷，第一反应就是抄了，可心里又抱了一丝丝希望。谁不希望能有这么优秀的学生？而且这文章非常有功底，明显是阅读了很多古籍的人，才能够作得出的。更别提这一手字，更是令她惊叹。
她还专门上网搜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一样的文章。如果是夏青青找人写的，那个人未免水平也太高了还非常的实诚。
可若说是夏青青写的，对比以前的表现，她怎么也想象不来。
没有想到，还真的是她！
这家伙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一向直来直往，很容易得罪人。所以在业务能力非常强的情况下，只能当一个不怎么样班级的班主任。
情况确实如此，夏清并不会觉得被羞辱，点了点头：“我现在在家也开始补课。”
“依照你的情况，开始补也很难跟上进度。”刘红顿了顿，又问：“你是打算混个高中，然后让你家人花钱上大学，还是想要靠自己考？”
承德高中属于私立学校，这里一大部分学生家境非常好，他们大多数人高三的时候就会出国，不会参加高考。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靠成绩考进来，这些人则会参靠自己的能力考上心仪的大学。
刘红一直认定夏青青是前者，夏青青平时的表现实在太差了，成绩也一直是倒数，甚至可以考零蛋，能顺利毕业都不错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现在的夏青青，那种沉稳、娴静的气质让她莫名想要多问一句。
“我想靠自己的能力考上大学。”夏清肯定道。
上大学一是为了体验大学生活；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是夏清想要学新的知识。
门槛的设置是为了筛选合适的人才，如果她不够格，即便花钱上也没法掌握好知识，于她而言就是浪费时间。
她想看看自己在千年以后，靠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
刘红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现在的夏青青是真的很不一样了，坚定的眼神让她愿意相信她是认真的。
虽然这样的年纪一会风一会雨，可只要想要上进，她都愿意给机会，但是也得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那我建议你下学期考虑留一级，依照你现在的基础是跟不上的。高一打基础很重要，留一级给自己更多时间，对你高考更有利。”
话说得直接，却是肺腑之言。
在夏青青的印象里，刘红是个严苛和严重歧视她的人。偏袒那些成绩好的学生，对他们这种学渣特别偏见，恨不得跟扫垃圾似的把他们扫地出门。
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之前家教也这么建议夏清，不过在教导她几天之后，态度已经有些松动。
夏清从前也是看过相关的书籍，虽然内容不太一样，表达的方式也不同，有些还停留在错误的层面。不过都达到了训练思维的目的，为她打下了基础，只是需要时间去套入和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