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奈何

庄廷玉悠然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还有一事，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是有关大小姐的。”庄一抬起头，望着庄廷玉，将‘大小姐’三字咬的格外重。
庄廷玉听闻，眉头紧皱，放下茶盏，冷然说道：“讲”
“去年中秋之时，铁扇门于杭州西湖之畔，诛杀魔宫长老两人，墨青榜青年高手一人，普通弟子十余人。”
“此事，我早已知晓，跟疏影有什么关系？”庄廷玉寻思一下，问道。
“据小人这半年在江湖中的听闻，魔宫这些人身死跟铁扇门杭州分部没有丝毫关系，乃是明剑山长老石铁亲自出手诛杀的，当时青年辈‘三侠’之一的明剑山杨庭，也在西湖之畔。”
“半年前夜闯府邸的两人，应该已经可以确认是杨潇杨庭两人，而诗梦小姐之前并未与两人有所接触，现在想来或许两人是为了大小姐，才夜闯府邸的。”
“杨庭既然没有回山，应该便是去苏杭一带找大小姐去了。”
“这样看来，西湖之战，多少跟大小姐有些关系。”
庄廷玉用手轻揉太阳穴，沉思一番，半响开口道：“疏影之事，叮嘱府内知情的下人，莫要多嘴。”
然后一顿，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
“老夫，只有诗梦这一个女儿。”
除夕夜，金陵城，南楚皇帝赐府，皇城脚下，梅府。
“庄老匹夫，欺人太甚。”梅苏丰神如玉的脸庞上，布满了不甘阴狠。
入夜之时，庄府来人，告知庄诗梦已经拜入峨眉心绝师太门下，深受重视。婚约之事到此为止。
梅苏高中之后，其授业恩师，南楚大儒朱德芳，便来信，除了鼓励为官之后后好好经营之外，便是告诫其南楚朝廷之上，有两方不可轻易招惹，一方是南楚第一世家的司徒家一派，虽然两派互为政敌，但司徒世家在朝堂上根基深厚，不输于他这一派。另一方便是并不插手朝堂之事的两位国师，南少林方丈本性大师，和峨眉掌门心绝师太。其余的人，就连那南楚宗室，皇亲国戚，只要抓住痛脚，也可以刷一波声望。
只因南楚宗室，皇亲国戚，虽然身份尊贵，却皆是醉生梦死得过且过之辈，不需在意。
如今早已被其视为禁脔的庄诗梦，拜如今自己远远惹不起的心绝师太为师，让梅苏心中大恨，却也无从发作。
好在这半年间，金陵城中有数起大事发生，先是北齐使团出使南楚，后是西凉使团也随之而来。梅苏与金陵府尹千金庄诗梦推迟婚期之事，早已少有人关注。
只需低调处理，对自己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今年下半年，秋收之后，西凉与北齐，在吕梁山一带再起兵戈，互有胜负。这才派遣使团想要寻求南楚的声援。双方使团的底线皆是保证南楚不倒向另一方。这也符合南楚的立场，作为三国之中兵力最弱的一国，南楚向来对这样的事情都是和稀泥。
秦淮河畔，孟记小酒铺，孔兆一行七八衙役，身着便服，在此吃酒。
“头儿，此次您重回铁扇门，高升铁扇门苏州府分部门主，小弟在此先道一声恭喜。”说话之人，正是那名时常跟在孔兆身边的青年衙役。
其余诸人也是一一敬酒，恭贺孔兆高升。
待诸人敬过酒之后，孔兆脸色微红，缓缓起身，端起酒杯，压了下手，说道：“诸位兄弟，孔兆这两年多来，受诸位兄弟照拂，在此先行谢过。”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次填满，向坐在身侧的短须黑脸中年人，说道：“老华，我已向上峰举荐了你，不出意外总捕头一职便会由你接任。”
老华闻言，黝黑的脸上带着感激之情。虎目闪泪，嘴唇轻颤，喉头微动，感激的话并未说出口。将酒杯填满，连饮三杯。
其余诸人见老华难得这般豪迈，怪叫声此起彼伏。但却无人嫉妒。老华乃是二十年资深的衙役，生性稳重，破案缉凶的好手，只是往年被之前的上司嫉妒，夺其功劳，不得升迁，郁郁不得志。此番高升却是迟了许多年了。
“呦，这不是孔捕头和诸位大人嘛。”此时后厨中出来一位拎着大勺，一副大厨装扮的人儿，正是将杨潇上等马当中等马卖的赖五儿。
“你不是牙人赖五儿吗，怎么从后厨出来了。”青年衙役一杯酒还未送到口中，诧异道。
“小大人，果然慧眼，只是如今赖五已经不是牙人，这孟记乃是我岳父大人的店面。小人早些年还未做牙人之时，学了一手厨艺，现在在后厨掌勺。”赖五儿扬了扬手中的大勺，笑嘻嘻道。
“什么岳父大人，妾身可还未嫁给你呢。”一道清脆如黄鹂的声音，从后厨门口传来。
只见一位相貌清秀的女子，横了赖五一眼，正端着两个菜，从后厨走出。
“迟早的事儿，日子都定下来了。”赖五憨憨的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女子，轻声辩驳了一声。
那女子将菜盘放在桌上，俏脸微红，回身白了赖五一眼，急急忙忙的回后厨去了。
孔兆一行人，哈哈大笑，纷纷出言打趣赖五儿。
赖五乃是金陵本地人，往年多少有些不学无术，与诸位衙役多多少少也都打过交道。因此打趣赖五，却也不生份。





逍遥奈何 第三十八章 金陵遗事（2）（打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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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五，没想到你却是好运气，这孟家娘子，不知多少人盯着呢，没想到被你得手了。”老华此时已多少有些醉了，话也多了起来。
“华哥，你这话说的，我赖五也是一位纯良之辈，娘子与我乃是绝配，怎听你话，感觉我配不上呢。”
此时孔兆众位衙役，早已放假，身着便衣。因此赖五话语间便少了许多拘谨。
“赖五啊赖五，你，我还不知道吗”老华起身揽过赖五的肩头，将其按在几人让出来的空位之上。
“你小子，虽说没进过金陵府大牢，但那些糟烂事儿，可没少干。只不过没被抓到过现行而已。”老华果然醉了，如往常，赖五这样的人物，他才不会做出勾肩搭背的举动，不横眉冷对就不错了，怎会如此这般打趣笑骂。
“华哥，饶命，娘子和岳父大人可都在后厨，你这话可千万别被听去了。”赖五先是有些受宠若惊，坐下之后便放松了下来，扮做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告饶。
孔兆闻言，也是哈哈一笑，这般伶俐的人，可是不多见。
众人调笑一阵，纷纷向赖五敬酒，言道，结婚之时，可要请我等。赖五喜不自胜。年后，这孟记便要跟他早些时候盘下来的隔壁门面打通，重新装饰。日后再开业之时，若是能跟这帮衙役打好关系，自能少了许多麻烦，最起码地痞流氓之辈便不敢随意来店里生事。
赖五自己也算是‘改邪归正’，现在在那帮人面前，或许能卖几分薄面。时日久了可就不管用了。
因此也不含糊，一一应道。对于敬酒也是来着不拒。
此番话了。赖五中间已经知晓孔兆高升之事，虽然对与铁扇门不甚了解，却也知道是喜事，得空之后，满了一杯酒，向孔兆敬酒。
孔兆也被气氛感人，也不推辞，一仰脖子，干的一干二净。
正值除夕夜，一般人家都在自家吃年夜饭了，就算有难得今夜下馆子的人家，像孟记这样的酒铺，也是不会来的。因此今夜孟记便只有这一趟客人。
赖五索性，将不再接客的牌子挂在店门前，专心跟孔兆等人打好关系。
夜已深，孔兆等人也是喝的差不多了，像老华等酒量不高的几人早已喝趴在桌下去了。便约好孔兆离京之时，再相聚，然后相互搀扶这，向各自家的方向离去。
孔兆武功颇高，酒量也不浅，至今也是孤身一身，并无家室，因此也不着急回家，便独自沿着秦淮河散步。
等诸人离去，孟记之中，杯盘狼藉。
那孟小娘子知晓客人已经离去，便从后厨中走出，见赖五已是烂醉如泥，暗自轻骂了一声臭男人，只是搀扶赖五的举动，却不见有分毫嫌弃。
等将赖五拖到后厨角落一张临时搭建的小床之上时，已是累的香汗淋漓。缓了一会儿便要起身收拾厅中的狼藉，却不知何时被赖五的双手揽住了蛮腰。
一时不防，跌坐在赖五的怀中。
“娘。。子，今。。夜。。咱俩人，。。这便洞房吧。”瘫倒在床上的赖五不知梦到了什么，含糊嘟囔道。
孟小娘子，闻言，双颊通红。啐了一声，解开了抱着自己的一双魔爪。立在床前，看着沉沉睡去的赖五，轻声道：“还洞房，醉成这样，还能硬的起来吗？”
双眸流转之间，魅意横生。
果然女子私底下，言语之中的荤劲儿，更胜男子。
“李青，你当真要走。”胖成一坨的张老板，眉头紧皱。
眼前这高大汉子，名为李青，有一双相马的好招子。此时却说来年便要回乡，娶妻生子。让张胖子大为头痛。
“可是银钱不够？”
“这样吧，来年每月你的银钱加倍，且升你做副手，年底有分红双薪。可行？”
张胖子以为是薪酬待遇的问题，虽然一副肉疼的模样，却也一咬牙，将待遇提升到让人难以拒绝的地步。
“老板，此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还望老板莫要李青为难。”高大汉子不为所动说道。
张老板见对方仍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绿豆大的眼珠溜溜的直转。
“张老板，您多虑了，在下并无自立门户的念头，也不是要投身您的竞争对手门下。”李青见张老板的神色，便知其想到了哪里。因此不等对方说话，便淡淡的开口道。
听闻此言，张老板神色一松，讪讪一笑。
“如此，那我便不强留你了，若你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金陵找我，张记的门，永远为你打开。”
言语中一张空头支票便随口说出，至于这张支票的效用，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李青也不说破，见张胖子答应，便起身出门而去。
李青踏出院落，环视了一眼寂静无人，却张登结彩的街道，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继续沉沦在这虚假的繁荣之中吧，享受吧。”
“这等日子不多了。”
李青的住所离此处颇远，位于金陵东门不远，需要沿秦淮河行走一段。李青身量高步幅大，不多时便来到了秦淮河畔。
此时已经打算回家的孔兆，与其擦身而过。
眼神微微诧异，除夕夜，还有人跟自己一般无聊。便多看了两眼。李青双腿微微有些外八字，这是多年骑马，与马打交道，落下的痕迹。虽然步幅大，但却落地无声。对身体的掌控颇好。一双大手布满老茧，本不出奇，但虎口与掌心，甚至十指之上也布满了老茧，却是不常见。
只是此时孔兆虽然未曾喝醉，但是冷风一吹多少有些不在状态。便没有过多留意。
第二天，孔兆再次想起之时，李青也早已离开金陵。
那满手的老茧，多半是常年握有长枪戈矛之类的兵器所致。但武林中人少有使用此种兵器。更多的时军伍之中。
金陵城是南楚的都城，鱼龙混杂。或许是退伍不久的老兵也说不准。孔兆不日便要离京，南下苏州，便将心底的疑惑压下。开始着手收拾行李。
此时早已出城的李青，沿官道行了十余里，便从一条少有人走的岔道上，向北而行。这条路通往大江之畔，渡江再行百余里，便到了北齐境内。
两日后李青穿过南楚的边界，进入北齐境内。一股百余北齐骑兵迎面冲了过来，再其身前一丈，轰然站定，齐齐翻身下马，纳头就拜。
“恭迎少将军回国。。。”




逍遥奈何 第三十九章 苏州天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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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回转到杨潇这边。
杨潇与江鱼两人，十天前下明剑山，时间还算充裕，因此两人一路上也并未太过着急。赶在上元节前一天上午抵达天池山。
天池山脚下有一座偌大的庄园是司徒家的产业，庄园内客房甚多。那逍遥游聚会便设在这里。
两人抵达之时，庄园中已经是人来人往，看打扮都是武林中人，多是青年人，朝气蓬勃，带有青年人的独有的生气。
原本对于此次聚会并无太多想法的杨潇见庄园中的景象，也是被感染，情绪莫名的好了很多。
杨潇带着江鱼在庄园前院漫步，不多时，一位青衣仆人，见两人带着包袱，似是刚到，便脸上带着笑容，前来接引。
杨潇从怀中拿出名帖，交给仆人。仆人见是明剑山的名帖，只是杨潇的背后却是背负一柄长刀，眼神微微一讶，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名帖却是货真价实，面上并不显露，愈发恭敬起来。
如今南楚青年一辈渐渐被分为两个层次，一层是上了前两年天机阁排的十人榜单上的青年才俊。剩下的自然是另一个层次。
当然也有一些青年人，近两年武功精进突飞猛进，自认如今已经不输榜上的十人，这次前来聚会，对于那逍遥游不感兴趣，更多的是抱着将榜上的人踩在脚下的想法，才来参加的。
杨潇虽然武功在青年一代也属拔尖儿之列，但是上面有一个更加优秀的哥哥，被杨庭的光环笼罩，因此名声不显，更多的人只知道，‘三侠’之一的杨庭有一位弟弟。至于名字和长相，少有人关注。
仆人在前，杨潇江鱼随后，三人穿过中堂，绕过数条长廊，来到后院南侧。
穿过一道月门，只见一片碧波映入眼帘。这片碧波乃是引庄园外活水而成，虽然是人工铸就，却让人看不出丝毫痕迹。
小湖四周错落有致的散布着十余座两层小楼。小楼四周皆没有围墙相隔，楼与楼之间有一排排柳树相隔。仆人到了湖边小径，并不停留，双目环视四周，辨明方向之后，便向着小湖北岸转角处的小楼行去。
“公子，楼内已经打扫干净，楼上楼下共四间卧室，一应被褥皆是新购。”仆人领杨潇步入小楼，见两人将行李放下，便开口道。
“若是有其他的需求，公子只管差人去此南院门口。就是来时带您过的那道月门，旁边会有小厮驻守，公子只管差使他们便可。”
“好的，我知晓了。你且忙去吧。”杨潇找了一张椅子，悠然坐下，轻声应道。
那青衣仆人闻言，微微躬身一拜，但却并未退下，再次开口道：“不知，明剑山杨庭杨少侠，为何没有与公子一同前来？”
自家哥哥在南楚江湖颇有名声，相貌身高之类特征的多数门派皆有档案记录，因此这仆人能知道眼前的两人其中没有杨庭，也不奇怪。
“我哥哥，如今正在闭关，不能离山。此事我哥也甚是遗憾，不能聆听仙音。这里有一封我哥的书信交予司徒公子。你便代我转交吧。”杨潇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从江鱼手中接过，递于青衣仆人。
那仆人从言语之中猜出了杨潇的身份，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座小楼本就是为杨庭所留，此院小湖四周的小楼中，皆是给跟自家公子一同位列那份榜单的几人所留。虽然还有几座小楼余出，却本就是不打算让未上榜其余人入住的。虽然杨庭本人未至，但其亲弟携书信而来，住到这里，却也是符合资格的。
仆人接过书信，再一拜，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此行也就杨潇江鱼两人前来，楼上有两间房，刚好让两人住下，两人便提了包袱，上楼各自安置。
不多时两人便收拾停当，时间还早，杨潇方才也起了兴致，便带着江鱼出楼而去。沿着湖边小路，观赏景致。
虽然此时已是深冬，树木萧条，但湖边旁便有一处小小的梅园，此时虽然梅花还未绽放，但也生出了许多花包，为冬日单调的景色，平添一份色彩。
两人行至梅园不远，迎面走来数人。
“呸，这司徒公子，真是小瞧人，这南园竟然没有安排小爷的住所。”当先一人，年约二十七八，一张俊逸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阴柔，身披狐裘，一身锦衣。这般天气还拿着一柄纸扇，附庸风雅。
剩余的四人明显是其随从，听到自家主子的抱怨，连连应和道，但却不敢在言语上对司徒公子有什么不敬。让当先那一人，听的也不甚舒心。但此人也不是痴傻之人，知道自己的随从不敢罪司徒家，虽不舒服，却也不再抱怨。
“公子，此人应该是蛟帮帮主大公子念峰年。”江鱼看清来人的模样，在杨潇耳边轻声道。
江鱼对南楚江湖各大势力颇为了解，念峰年身为蛟帮帮主之子，江鱼也曾看过明剑山的案卷中对其相貌的描述，且那四名随从的袖口处皆有蛟帮的标志，是以马上分辨出来。
或许是方才念峰年言语中的骄横，让杨潇不怎么待见此人。因此虽然知晓身份，却并无上前打招呼的念头。在两方相遇之时，微微侧身，视而不见。
只是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却会找你。
“喂，你小子是谁，这南园，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念峰年见对方不上前打招呼，心中不喜，忍不住出声道。
若是平常，这念峰年虽然骄横，但也不会轻易去招惹别人，身为蛟帮帮主之子，对于江湖的了解也颇深，知晓江湖中自己不能惹的人不在少数。
但今日随自己妹妹‘四秀’之一，念奴娇前来参加这逍遥游聚会，本身对曲谱之类的就不感兴趣。此番前来也是冲着那‘三侠’之一的花怜瑶而来。传言此女姿色绝美，少有人及。虽然自己惹不起，但看两眼却不为过吧。
但刚到这边，花怜瑶还没见到，便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司徒家虽然给念奴娇准备了一处南园的小楼，但是却也只有这一处，念奴娇带着三名同门师妹住进去之后，竟是再无一间空房。念峰年暗自郁闷，当初出门的时候，就不该带这三位说是来见识一下南楚青年一代俊杰风采的师妹。当时只顾着显示自己的胸襟宽广，也不多想便应了下来，此时却只能有苦自知。
虽说自己住的仅比这南园低出一线的东园，已经是次好的结果，但却失去了近水楼台的机会。毕竟那花怜瑶也是会住在这南园的。




逍遥奈何 第四十章 麻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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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侥幸心理，来着南园晃荡，看能不能偶遇佳人。但沿着湖转了四五圈了，一张俊脸冻的铁青，鬼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佳人了。
积攒多时的火气，便冲着恰好撞见的杨潇发出。但在发作之前也从自己的随从中得知了杨潇并不是那十人中的任何一位，跟其与几位名声直追榜上十人的任何一人形象也对不上。
柿子挑自己捏的动的捏，这个道理，念大少爷还是懂的。
杨潇闻言，眉头一挑，好心情瞬间消散一空，却也不想跟这人一般见识。若是那十人中人，或者是近两年内那声名鹊起的数人，杨潇或许有动手的念头。这蛟帮大公子虽然在青年一辈略有名声，但却引不起如今的杨潇兴趣。
权当没听到，也不停留，领着江鱼自顾而去。
那念峰年却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杨潇怕了，便起了当其为发泄桶的念头。眼神示意随从。
那四名随从从小便跟在念峰年身边，最熟悉其心中的想法，且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各自从袖中摸出一根短棍，跟了上去。
这次聚会，皆是青年一辈，年轻气盛起争执，再平常不过。况且此次本身就有让青年人切磋之意。是以司徒家对这般私下争斗，并不在意，只要不撕破脸面，伤筋动骨，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鱼知晓那帮人跟了上来，得到杨潇的示意，便回转身子，立于原地静待。
江鱼虽然资质不佳，将来难以在明剑山内门立足，但胜在刻苦，一身武学根基却打熬的深厚异常。
这等杂鱼却也不放在眼里。不等那四人将自己围上，便当先发难。江鱼与杨潇出门本就没有动手的念头，是以并未携带兵器，留在了小楼内。
此时江鱼并指为剑，脚下踩风，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最先的一人面前。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江鱼的竖指便点在了其拿短棍的手腕上。
那人只觉手臂一麻，短棍跌落，便被江鱼飞起的一脚踹飞出去，撞在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一身，两人齐齐化为滚地葫芦，滚出数丈。
另外两人，见同伴飞出，手中的短棍还未扬起，便被随之而来的两脚，踹中胸膛，步了后尘。
悠然落在后面的念峰年，见自己脚下，几道四仰八叉的身影，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踌躇。眼前这出手的汉子，自己虽然不惧，但想要拿下却是要费一番功夫。但对方明显为主的那名青年可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想到这里，念峰年脸色一变，挂起一张假笑。
“好在兄台武功高强，不曾让兄台受伤。自家这仆人不听话，让两位兄台笑话了。”
话语间，一推三五六，方才的举动，成为了下人自作主张之举。
杨潇瞥了眼念峰年，便领着江鱼，悠然而去。
念峰年与杨潇最后离去前的眼神对上，对方眼中的漠然，不关心，让其感觉甚为屈辱。
待杨潇两人离去，脸上的假笑化为狞笑，踢一脚在自己脚边装死的仆人，转身离去。那地上装死的四人，见自家主子离去，慌忙爬起，跟了上去。
杨潇江鱼两人失了兴致，胡乱溜达了一阵，索性也到了吃中饭的时辰，便草草回楼。
南园，蛟帮念奴娇所住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