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奈何

杨潇将庄诗梦的素手打开，解释道。
“俩和尚，指的是南楚第一大派南少林的两位少年高僧，可乐、可善。这两人是亲兄弟，哥哥可乐性情宽厚慈悲，年约二十六，弟弟可善性情嫉恶如仇冲动暴躁。年约二十四。两人的生身父亲是一位南少林附近的农夫，十八年前，上山砍柴之时，不慎跌落山谷。母亲生二胎之时，难产而死。怜两人孤苦无依，被南少林收入门墙。”
“可乐少与人对敌，唯一一次出手，便是与辈隐隐公认为青年一辈第一的司徒公子。当时可乐可善两人下山行走，路遇一伙强盗正在围攻一商队，两人仗义出手，将强盗击退。却不想司徒公子正在商队之中，见猎心喜。想要与两人切磋，只是可乐却秉承信念，并不随意出手。司徒公子为逼其出手，将原本就有意切磋的可善打伤。可乐这才出手，凭借修至大成的金钟罩，将司徒公子的许多手段一一接下，最终司徒公子越打越兴奋，施展了一手绝技，破了可乐的金钟罩。这场比斗以司徒公子的胜利告终。据说可乐此番金钟罩不破不立，伤好之后，反而更上一层楼。”
“这司徒公子好没道理，对方帮了他，他还非要打，还将两位小师傅打伤了。”庄诗梦轻哼一声道。
“待我说了最后这司徒公子，你便知为何了。”杨潇看了眼皱着琼鼻的庄诗梦，轻声笑道。
“最后一人，司徒公子，名为司徒岚，二十六岁，南楚第一世家司徒世家，家主司徒宇幼子，司徒宇为南楚太尉，位列三公，执掌南楚兵马，且其弟司徒峰为户部尚书。当朝皇后为司徒明的小妹司徒明月。司徒岚大哥司徒睿现在是扬州府知府。”
“额，这一家子，也是有够。。有够。。”庄诗梦一脸懵的磕绊道。
“这就够了？还有些身居高位的亲戚还没说完呢。”杨潇看着懵懵的庄诗梦，调笑道。
“司徒岚，自幼喜好音律、武学，虽文采上也不差，但是跟他的家族比来，却并不出彩。在他二十一岁那年，因为自己武学进境进入瓶颈，试了许多办法皆不奏效，便强行运功，要突破瓶颈，虽然如愿，却也留下了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庄诗梦瞪着充满好奇的眼睛说道。
“司徒岚，执着于武学的那一面，分裂成为了一个新的人格。自此司徒岚武学进境一日千里，成为了年轻一代的魁首。当日可乐所遇到的可能便是其武痴的那重人格。还好这重人格只是痴于武学，喜好与高手交手，并无造成什么杀孽。且传言司徒岚的两重人格进两年来渐渐有融合的趋势。武痴的一面近两年来再无有人遇到。”
“正常的司徒岚还是挺好相处的一人。”杨潇说道。
“原来如此。”庄诗梦轻叹一声。
“呀，夜已经深了，你赶紧回房休息去，深夜孤男寡女对我声誉可不好。”庄诗梦此时才留意到夜色已深。
“喂，话题要不要转的这么生硬。”杨潇看着‘咋呼’的庄诗梦，苦笑不得。
“再说这是我房间。”
“哦，那我走了，明天你先把驴车换成马车之后，再来叫我起床。本小姐今夜好好睡一觉。”
看着离去的倩影，杨潇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笑意。





逍遥奈何 第十八章 入蜀，杀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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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杨潇起了一个大早，花大价钱找来一辆马车，回到客栈之时，已是日上三竿。将迷迷糊糊还在睡梦中的庄诗梦唤醒，两人收拾行囊，乘着马车向西而去。
马车虽然不慢，但是比杨庭杨潇两人来时却要慢上不少，再加上庄诗梦第一次出远门，对沿途的风光甚是好奇，也多少耽误了些行程。
三日前两人入蜀之时，已经是八月中旬，从金陵出发，到如今已经是一个月过去了。明剑山位于四川盆地东侧十余里处。由荆州向西入蜀，不需走那难于上青天的崎岖蜀道，因此这三日的路也算不得难走。再往前百余里便进入青县地界，明剑山便座落在青县南的一处山地。
此时正是午时，天气炎热，赶了一上午路的杨潇两人遇到一路边茶铺，便停下来歇歇脚。
茶铺的老板是一位六旬的老爷子，年轻时候是一位走南闯北的行商。八年前，自觉年龄大了，便叶落归根，在这里开了个小小茶铺，专供来往的行人歇脚解渴所用。一块遮阳的大毡布，四五张不大的老旧方桌、配套的长凳，再加上煮茶的家伙儿和装茶水的大碗，便是着茶铺的全部。卖的也不是什么好茶，但只卖一文的大碗茶，也称得上是物美价廉。
“不知你们听到了那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
“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三年之久的‘杀生刀’近日在明剑山附近出现了。”
几位江湖中人打扮的行人谈话引起了杨潇的注意，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留心几人的谈话。
“大哥说的可是，那五年前一入江湖便杀了那扬州黄府家主黄天赐的‘杀生刀’骆寒？”
“正是。”其中一位明显年长些许的稳重汉子，喝了一口茶水，应道。
“不是说，这骆寒因为残杀武林正道，被铁扇门和南少林联手追杀，在三年前便死了吗？”其中一位面相仍带着些稚嫩的青年好奇的问道。
“小猴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年前骆寒被铁扇门和南少林一路追杀，两方大小十余战，最终，骆寒寡不敌众，身受重伤被围困在苏州郊区的一座酒坊之中。而后酒坊莫名其妙失火，烧成了一处平地。”
“事后铁扇门的人在被烧毁的酒坊残骸中并未找到骆寒的尸首，只找到了骆寒的那柄断刀。铁扇门以为被骆寒被烧成了灰烬，便结了案。而后三年骆寒也并未在江湖中露面，时间长了大家都以为这骆寒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稳重汉子用一种平稳的腔调娓娓道来。
“按理说，肆意残杀正道，按照南楚正道和铁扇门的协议，不是应该各派派遣高手围捕吗，怎么当时只有铁扇门和南少林的高手追杀骆寒呢。”那青年微皱眉头，发现了稳重汉子言语中的不妥。
稳重汉子看了稚气青年一眼，眼光中带着些赞许，开口解释道。
“这件事儿的详情我也知，只知道似乎那骆寒与扬州黄府有着不可调解的旧怨。其他正道门派对于此事的看法不同，便没有出手。铁扇门是因为，这黄天赐当时是铁扇门扬州府分门背后的金主之一，而南少林出手，是由于这骆寒原本是南少林的圆字辈弟子，叛出南少林，破了杀戒，影响到了南少林的百年清誉。所以才出手缉拿。”
“‘杀生刀’骆寒，很厉害吗？”庄诗梦也留意到了几人的谈话，向杨潇问道。
“怎么说呢，骆寒在五年前横空出世，当时他已经三十岁了，之前江湖中并没有这号人的事迹流传，但随后两年时刻被铁扇门和南少林追捕，最终销声匿迹。如同一颗流星一般。”杨潇看着庄诗梦，说道。
“但是在那两年之内，他不仅杀了黄天赐，还杀了苏州金府家主金宝，和苏杨两地的铁扇门分门门主。后三人还是在被追捕的过程中逃脱之后，杀的。最后在杀金府府主金宝的时候被重重设伏，仍旧是杀了金府家主。”
“当时不仅铁扇门高手尽出，连南少林都出动了三位本字辈高手。”
“你说厉害不厉害。”杨潇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道。
然后起身来到那稳重汉子的一桌，拱手问道。
“兄台，我乃明剑山门人杨潇，近日出门办事，这才回还。不知这‘杀生刀’骆寒重出江湖之后，来明剑山作甚？”
几人一听是明剑山门人，纷纷起身拱手招呼，而后请杨潇坐下。那稳重汉子开口说道：“听说是这骆寒想要请明剑山山主杨志凡杨大侠，为其铸一柄宝刀。不过似乎被杨大侠谢绝了。”
“我明剑山以铸剑为主，虽然也铸刀，但是所铸的刀比福建铁家所铸的还是要逊色一筹的，为何不去找铁家呢。”杨潇微皱眉头喃喃道。
“这我等却是不知，只知道似乎骆寒认准了明剑山，近日仍旧是在明剑山附近徘徊。”稳重汉子恭声说道。
杨潇思索一阵，不得要领，起身告辞。
“诸位兄台，小弟回山心切，这便要起身回山了，他日若是有空来明剑山做客，小弟必虚席以待。”
与三人分别，杨潇带着庄诗梦，向着明剑山赶去，比往日的脚程快了三分。
黄昏时分，两人来到青县城门之下。从青县到明剑山，其中一半是山路，夜路并不好走。因此两人便在这青县住下。打算第二日再往明剑山而去。
杨潇心系明剑山和杨庭，因此没有什么聊天的心思，两人早早睡下。
翌日，天刚懵懵亮之时，杨潇便已经起来了，在客栈院子中，打了一遍早课。出门买了些早餐。打算边走边吃。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放到马车上，顺便喂过马儿之后，来到庄诗梦的房间前。
一个月的相处，让两人彼此了解了不少，知晓庄诗梦不会这么早起，想要拍门将其唤醒。抬起的右手还未落在门上，‘吱呀’一声，门便开了。
只见庄诗梦一身青色衣裙，身后背一个不大的包袱。却是早已收拾停当。
杨潇眼神中露出诧异之色。
“见你昨天没有聊天的心思，便知晓你想早点赶回明剑山。”
“走吧，出发。”庄诗梦右手拢了下秀发，顺手将包袱甩给杨潇，赏了其一个明媚的白眼，当先向客栈外走去。
杨潇看了眼怀中的包袱，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暖意。
两个时辰之后，一辆马车缓缓来到明剑山山脚下，半山腰的明剑山庄园，已经隐约在望。
“再往上的路，马车可就难上去了，索性也剩不了几里路了，便步行上山吧。”
好在明剑山在山脚下，也盖了几处院落，有弟子驻守，杨潇表明身份之后，便将马车寄存在这里。领着庄诗梦向山上行去。




逍遥奈何 第十九章 偶遇骆寒，刀谷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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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剑山分，外门、内门。外门弟子多资质一般，有专门的外门长老教授武功，但主要还是以学习铸造兵器为主。”
“明剑山承接了些朝廷的单子，为军队提供作战兵器。而这部分兵器便出自外门弟子之手。这些单子也是明剑山的经济来源之一。”
“内门才是真正的明剑山，人数不多，我这一辈共有十八位弟子。这一代弟子多是多是杨家本家子弟和外姓长老子弟，当然也有部分资质非凡之辈，被山中长老、山主收为弟子。”
“当然外门弟子中，若是有性情坚毅之辈，被长辈看中的话，也会将其接引到内门，而内门弟子若是三十五岁之前，没有铸造出一柄上好的传世兵刃，或者武功没达到一定要求的话，会成为外门长老执事。即使是杨家本家子弟也不例外。”
杨潇一边引庄诗梦向山上行去，一边为其介绍明剑山的概况。
“那你呢，有没有打造出一柄传世兵刃或者，武功达标啊”庄诗梦问道。
“额，这个吗，还差一点。”杨潇含糊的说道。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吗，跟你哥哥差远了。”庄诗梦一副‘原来如此’的摸样说道。
“这位小姐却是说错了，我观小兄弟不过二十出头，却能只差毫厘便达到要求，已是天赋绝伦之辈。”突兀一声豪迈的声音传来。
两人只顾谈话，却不知何时，一人已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同行了多时了。
杨潇只闻其声，便觉的来人是一位豪侠，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粗布麻衣，国字脸，浓眉大眼，一双眸子深邃幽深，年约三十五六，身材比他还要高上些许的黄脸汉子，映入眼帘。
杨潇只觉得此人仿佛一柄百战战兵，浑身气势锋锐逼人。正想问来人身份，只听此人再次开口道。
“明剑山二十年为一辈，上代弟子共二十一人，如今能成为内门长老，除去现如今的山主杨志凡之外，不过五人。另外十五人除六人身死，剩下的九人，三人脱离明剑山，最后六人便是如今明剑山外门六老。”
“这等比率，小姐还觉得容易吗？”黄脸汉子脸上带着笑意，身上锋锐的气势消失无踪。
“敢问这位大哥，与明剑山有何渊源，为何对本山的事情如此清楚。”杨潇拱手问道。
“来此求刀，怎能不多了解些。”黄脸汉子，应道。
杨潇庄诗梦两人此时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敢问可是骆前辈？”杨潇愈发恭敬。不管当年的事情有何因由，除却那金府皇府两位家主和两位铁扇门分门门主之外，还有不少追捕的人被其杀死，‘杀生刀’骆寒也可算是一位杀人无算之辈，观其明知有伏兵也要杀了仇家来看，称得上是杀伐由心，肆意妄为。
这样一位武功高强，亦正亦邪的前辈，由不得杨潇不小心应对。
“正是骆某。”骆寒也不奇怪，他来明剑山已经有些时日了，被有心人知晓也是应该。
“小子是明剑山杨志凡之子，杨潇。有一疑问，还请骆前辈不吝赐教。”杨潇一边向山上走，一边开口道。
“我知道你哥，青年一辈‘三侠’之一剑侠，杨庭。却是没听过你的名号。你问吧。”骆寒随意道。
杨潇暗自翻了个白眼，装作没听到。而一边的庄诗梦从之前的震惊中醒来，抿嘴偷笑。
“明剑山以铸剑立于江湖，虽然铸刀也有所涉猎，但是自认比之福建铁家要逊色一筹，前辈为何来明剑山求刀，而不去铁家。”
“你爹没告诉你？”骆寒一脸诧异的反问道。
杨潇被骆寒的反问，弄的一脸懵逼，摸不到头脑。
“你爹没告诉你，那我便告诉你吧。”骆寒见杨潇不明所以，哈哈一笑道。
“这事儿也是近两年才在南楚武林高层中流传开来的。”
“刀谷的铸刀之法被明剑山所得。”
“刀谷，刀谷是什么地方。”杨潇不知为何听到‘刀谷’两字，心中一滞，缓了口气，皱着眉头，问道。
骆寒也不奇怪，接着说道。
“刀谷在二十年前的那场西凉武林浩劫中，被魔宫所灭。”
“刀谷是西凉门派，想当年，江湖中八成名刀出自刀谷，剩余两成才算是福建铁家所出。可想而知当年刀谷的铸刀之法，是何等的厉害。”
说道这里骆寒微微一叹。为自己不能得到一柄刀谷名刀，暗自遗憾。
“当年还未执掌明剑山的杨志凡，就是你爹，跟当年的刀谷少主齐铭，私交甚笃。”
杨潇听到‘齐铭’二字，心中微微一痛，脸色略显苍白，却不知是为何，心中暗自疑惑。
“刀谷被西凉铁骑覆灭之前，齐铭携妻儿逃向南楚，但是最终却在死在了大江之畔，杨志凡前去接应，却只接到了齐氏的尸首，而齐铭父子据说被射死，掉入了涛涛江水之中。”
“据说齐氏身携刀谷的铸刀之法和家传刀法，被你爹得到了。”
杨潇此时脸上的惨白之色更甚，双目之中隐隐有泪花涌动。脑海中一些模糊的片段一闪而过，却不得要领。
庄诗梦见杨潇不知为何脸色惨白，脸上带着惊慌关切，素手握住杨潇的左手。微微用力。
陷入魔怔的杨潇，感到手中一阵柔软的触感传来，从莫名中醒来。擦去眼中的泪花，冲庄诗梦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儿。
不知不觉中，三人已经来到了明剑山山门处。
此时得到自己儿子和‘杀生刀’骆寒一同上山消息的杨志凡，早已立于山门前。骆寒此番有求于明剑山，却是不用担心杨潇与其同行，有什么危险。反而对弟子禀报的跟潇儿一同上山的女子更有兴趣。
杨志凡见那女子握着杨潇的手，心中暗自开心，不自觉目光中便带了些慈祥和善意的审视。
回过神来的庄诗梦，见山门前立着一位，身穿白衣长袍，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知晓必是杨潇的长辈，俏脸微红，触电一般松开了杨潇的左右，做淑女状。
“潇儿，你娘对于你跟你哥偷跑出山，可是甚是不满，说要把你俩关入剑窟三个月呢，还不赶紧去向你母亲大人求情。”杨志凡没有听到方才几人的谈话，看着来到身前的几人，向杨潇说道。
外人在场，杨潇不方便说出杨庭如今的状况，只得在找机会，按时间算杨庭如今应该还未寻找到庄疏影，应该还未有危险，也不急于一时。
“额，不好，老娘恼了，得赶紧去扮可怜。”正在想事情的杨潇听到杨志凡的话，也来不及向自家老爹问好，便拉着庄诗梦向明剑山后山疾行而去。




逍遥奈何 第二十章 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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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杨潇两人来到坐落于明剑山后山的一座独立院落门前。此时早已得到消息的杨夫人，正立于院门前，秀脸含煞。
庄诗梦悄然挣脱了杨潇的手，脸上带着微微红晕。一边低头问礼，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眼前的杨夫人。
杨夫人，身材不高，却身材丰腴，一身翠色衣裙甚为合体，丹凤眼，柳叶眉，肤色如雪，鹅蛋脸型，此时面带煞气，眼角为不可察的鱼尾纹明显起来，损了三分南方妇人的温润如水，却也增添了一份女子身上少有威严。
杨夫人见杨潇带了一位秀丽女子前来，心中暗自尴尬，只是早已做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却也不好瞬息之间换做慈母模样。暗自埋怨自家的侍女知晓自己心系孩儿，却忘记禀报了还有一女子跟着杨潇前来。
“潇儿，你跟你哥可把我这位娘亲放在心上，只留下一封书信便偷跑出山。可知错了。”杨夫人看着跪在面前的杨潇，沉声问道。
“孩儿知错，不过此番下山可是哥哥的主意，还请娘亲等哥哥回山好好教训哥哥一番。”杨潇听自家娘亲语气中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深究。眼珠一转，便将远在千里之外的杨庭果断卖了。
此时南下的苏杭的杨庭，前日前刚刚得到了一丝线索，正骑马从苏州赶往杭州，却不妨一人一马同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马儿一扬前蹄，差点将没有防备的他掀翻下来。心中暗暗称怪，稳住马儿之后，也不多想，便策马向已经遥遥在望的杭州城赶去。
“这样啊，那等你哥哥回山再说。”杨夫人脸上的威严散去，让杨潇起身，脸上带着微笑问道：“这位可人的女子，是谁？难道是潇儿的。。。”
“娘，你可别乱说，我跟诗梦只是朋友。”杨潇一看杨夫人的神色，便知自家娘亲想到了何处，连忙解释道。
“诗梦因为些许家事需要在明剑山盘桓一段时间，所以我便带她来了。”杨潇补充道。
见杨夫人脸上的煞气消散，心中安定的庄诗梦，跟着说道：“杨夫人，小女子庄诗梦，希望能在着明剑山借住一段时间，还望夫人收留。”
“哦~，庄小姐想在这明剑山住多久也没关心，刚好我膝下并无一女，两个孩儿还不孝顺，时常不在身前。能多一位像庄小姐这般惹人怜惜的女子来多陪陪我，也是欢喜的紧。”杨夫人拉过庄诗梦的小手，温声说道。
只是杨夫人此时那越来越像看待自家儿媳妇的目光，让庄诗梦大感吃不消。
“我这院子中空房还有几间空房，庄小姐不嫌弃的话，便现在我这院子中住下。”杨夫人也不给庄诗梦拒绝的机会，便自顾拉着她像院子中走去。至于杨潇，早已被她撇在了一边。
“还好，有诗梦做挡箭牌，不然三个月的剑窟怕是难躲过去了。”杨潇暗自庆幸，也不在意被冷落的待遇。
“娘亲，我刚回山，先去收拾行李，等收拾好了，再来向娘亲问安。”杨潇也不进门，喊了一声，便疾步向另一头的一座院子中走去。只是那离去的身形，看着越看越像是逃跑。
见杨潇将自己丢下，庄诗梦心中气愤，面上却不得显露。一边应付着杨夫人的各种问题，一边小心的打量着院子的布局。
院子的正北方是一座两层竹楼，应该是杨夫人的住所，两侧各有两间厢房，应该是这园子的侍女的住所。不算大的院子中处了一丛不大的碧翠竹丛之外，并无其他植被。却没看到有适合自己居住的地方。
杨夫人见庄诗梦打量院子，心中便知晓她在想些什么。温声道：“庄小姐，跟我来。”
庄诗梦正想找机会推脱，寻它处住下，却被杨夫人打断，只得默默跟着。
两人来到两层的竹楼前，也不停留，直接穿过一楼的客厅。原来这竹楼一楼客厅，是两头通透的，只是被一个屏风遮住，没来过的人并不知晓。
两人绕过屏风，从后门穿出，只见一片茂盛的竹林映入眼帘，随风摇摆。竹子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竹林中间一道一条蜿蜒的小道，通入竹林深处。杨夫人望着竹林深处，神色中似乎带有复杂，一闪而过。
两人步入竹林，竹林的摇曳声传入两人耳中，让人放松安定。此时的杨夫人也不再言语，领着庄诗梦前行。
不多时，两人转过一个拐角，只见一座雅致的两层竹楼出现在面前。竹楼四周被竹林环绕，愈发显的清新典雅。
庄诗梦心中好奇，这处竹楼明显是仿照杨夫人的那座竹楼所建，只是小了一圈。竹楼不大，不一会儿，两人便将竹楼转了个遍，重新来到一楼的客厅中，各自安坐。
沉寂半响，一道悠悠的声音传入庄诗梦耳中。
“庄小姐，对这里可算满意。”
“杨夫人，说笑了，小女子能有遮雨之所便心满意足，更何况是这样的雅居。心中惶恐的很。”庄诗梦从步入竹林中时，便觉得杨夫人的情绪不对，小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