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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入我相思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子有匪
只见一个高壮的男人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个貌美的妇女,两人看样子应该是夫妻。对方见着她,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惊讶和担忧,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宋渺渺听不明白,但通过他比手画脚的样子,宋渺渺知道他是让她躺在床上不要动。
宋渺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情急之下,就跟他们来了一场鸡同鸭讲式的对话。
“傅竞舟呢?就是跟我一块的那个男人呢?”
她问,他们叽里呱啦的讲一堆,一边讲,一边把她拉到床上。
她就继续问。
就这样鸡同鸭讲了一会,就看到那个貌美的妇人,对着她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另一个人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宋渺渺再次站了起来,说:“我想去看看他,我没事。”
她很费劲的将这句话的意思传达给他们,最后他们便扶着她去了另一个屋子。可能是他们这里的医生的家。
他们进去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围着傅竞舟在看,其中一个年老的人,坐在旁边捣药。他们进来,原本围在床边的人散开了,宋渺渺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傅竞舟,他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不管旁边有多吵闹,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动未动,毫无生气。
宋渺渺快步过去,慢慢蹲了下来,看着他的脸,缓缓的伸手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微弱,还总归还是有一口气。她暗暗的松了口气,然后对着旁边的长者,说:“你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
就算语言不通,这种时候,她这般神情,也能猜到她在说什么。
长者是微微的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之后,宋渺渺便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一步也不离开,不管其他人如何劝说。
这些人看起来和善,可到底语言不通,不像自己人,她只有跟傅竞舟待在一块,才能稍稍安心一点点。
这深山老林里,竟然有这样一个小小的村落。
宋渺渺曾尝试用英文跟他们对话,行不通,他们听不懂。之后,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她想离开这里,她得到城镇里去,去找同伴,把傅竞舟送去医院。
就这样,他们在这里待了三四天,第四天的时候,傅竞舟醒过来一次,他还是意识不清,抓着长者的手,不停的叫她的名字。
这几天,她一直在照顾他,帮他擦身清理伤口,才知道,除去腿上的两处伤口,他的身上多了很多咬伤,有几个地方,连皮带肉都被撕咬开了,伤口触目惊心。宋渺渺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不由自主的流眼泪。
她不知道那个晚上,傅竞舟为了出来找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危险,最后找到她。
她凑过去抱住他,说:“我在这里,我在。”
他的目光涣散,但也安静了下来,缓缓抬起一只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哑着声音,低声说:“我爱你。”
很短的一句话,放在这里,宋渺渺突然泪崩。他从来也没有说过这三个字,从来也没有。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无端端的说这三个字?
她的眼泪哗哗落下来,“你要干什么?你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个?傅竞舟,你想干什么!”
然,他却没有再说话,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三个字,像是他留下的遗言。
宋渺渺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脸,想要忍住,却怎么也忍不住,难受的恸哭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长者,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走了出去。
那样的神态,仿佛在说,陪他最后一段,节哀顺变吧。
宋渺渺紧紧抱着他,一言不发,只是拼尽了自己的力气,用力的抱着他。
随后,她便像是疯了一样,抓着任何一人,说:“带我出去!带我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找人!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他死了我怎么办?我没有办法了呀!我不能让他死的呀!”
她一刻也坐不住,等不了。最后,那个救了他们的高壮男人答应了带她出去,吃过饭,他们便出发了。
然,他们走后没多久,季程便带着一队人,找了过来。傅竞舟只身过来,自然不会那么愚蠢,真的什么防备都没有。他的衣服里藏着一个小型的定位器,只要他的衣服还在,等季程过来,他就一定能找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正好宋渺渺离开的时候,把那件衣服留在了屋子里。
季程找到傅竞舟,便直接把他给带走了,长者叽里呱啦的跟他说话,他也没放在心上,只给了他们一笔钱,就坐了直升机走了。
宋渺渺他们过了三天才回来,她好不容易,叫来了几个医护人员,可回来,傅竞舟却不在了。
当她看到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傅竞舟的一件衣服时,她整个人都懵了。那个长者,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可她整个人愣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最后,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她不担心傅竞舟,她只担心自己的前路,异国他乡,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她要怎么回去,要如何生存?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也空落落的,大概她一直没有反应,长者感觉到了什么,便让其他人退了出去,留了空间给她。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木门关上的瞬间,宋渺渺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自己无助的样子,展现在这些人的面前。
她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这样谁也找到她,说不定还能重新开始生活了呢。
眼泪滑入嘴里,满嘴的苦涩。





风月入我相思局 第205章: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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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渺渺背对着门口,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许久。她就像个被抛弃的人,那样孤苦无依。她瘦了很多,身上是不合身的衣裳,长发松散,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好在她已经狼狈惯了,甚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狼狈。
她深吸了一口气,抹掉了脸上的眼泪,站了起来。
既然活着,就要好好活着,唯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
傅竞舟弃她又有什么关系?她还有个女儿,她的余生应该为了这个女儿而坚强的活下去,不该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只是身处这样的环境,一时之间,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要怎么走?她跟这些人没法子交流,去到外面的小镇上,也很难找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人。
再者,致命的一点,是她身上没有钱,可以说她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没钱没证件,就算是想去找我国的大使馆,都特么走不出去。
她现在的情况,为实窘迫的很。
不过好在这里的村民,心地善良,并不会把她怎么样,甚至还非常的热心。总归,老天爷还是给了她一条出路的。
她走到木屋门口,再次吸了口气,双手用力的擦掉脸上的泪痕,努力的扬起嘴角,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长者就站在门口,见着她出来,满目担忧。她对着他笑,然后摇摇头。
突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背,拉着她进了屋子,然后从床头的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她,巴巴的说了些她听不懂的话,大概是想到了她不明白,又开始比手画脚起来。
信封非常厚实,上面的文字还是中文的,只这一个细节,宋渺渺便知晓这是什么。她对着长者点点头,意思是我明白了。这应该是傅竞舟他们留下来的钱,是专门留给她的?
她对着长者,指了指这些钱,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这是给我的?
长者点点头,又将信封塞进她的衣服里。
她捏着那笔钱,不知怎么,心里便很不是滋味。既要抛下她,给她钱做什么?就不怕她用这些钱,回去找他们吗?
宋渺渺收下了那笔钱,没办法,形势所迫,她现在没有钱不行。就像以前那六年,形势所迫的情况下,她委曲求全过很多次,也干过很多没有尊严的事儿。在现实面前,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呢。
之后,她又在村子里待了七八天的样子,这七八天里,每一天,她总是怀着一丝期望,期望傅竞舟的人会回来找她,带她回去。可是,日复一日,她将那笔钱,数了一遍又一遍,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算好了,却终究没有等到傅竞舟的人来接她。
最后,她只能自己出去。救她的大哥,带着她到了镇上,帮她联系了去城里的车子。
离别的时候,宋渺渺从信封里抽出了一笔钱,递了过去,大哥不要,推来推去好一会,车子快要开的时候,她直接把钱塞进了大哥的口袋里,然后迅速的上了车。找到位置坐下,拉开窗户,对着大哥说谢谢和再见。
她永远都会记得在这里经历的一切,记住救过她帮过她,害过她,抛弃她的那些人。
然,宋渺渺走后不久,季程的人又去了一趟村里,因为有过第一次,第二次他们去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个当地会讲英文的人过去,这样就不至于鸡同鸭讲。
不巧的是,宋渺渺已经离开了,并且不知去向。
异国他乡,要找一个人,比在国内更难。可傅竞舟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唯一交代的就是照顾好宋渺渺。
虽说,季程并不是那么喜欢宋渺渺这个人,在他眼里,这个女人,拖累傅竞舟的太多了。如果没有她,傅竞舟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更不至于被傅家内部的人抛弃。他不在的这段时日,傅家内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宋渺渺的逃脱,厉越吃了不少苦头,他自是将这责任推到了傅竞舟的身上。
之后,傅家内部的关系,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钟秀君想尽了办法,但终究是无力回天,反倒是她最为忌惮的傅竞南,不知何时,占据了主导的地位,同老爷子的关系竟突飞猛进一样。
为此,她气的生了一场大病。
在她生病期间,傅竞诚也回来了,快要过年了,家里已经开始布置起来,傅家的人,也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大家很开心。可钟秀君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连伪装都伪装不了。她的儿子,还在缅甸的医院里,不知生死,他们却能这样开心,甚至对他不闻不问!
这就是一家人?这家人的情义比纸还要薄。
她稍微好些,准备启程去缅甸的时候,沈悦桐给了她一个不算坏的好消息,她怀孕了。
前几天查出来的。
她拉着钟秀君的手说:“妈,我想现在有孩子了,我也不想再跟傅竞舟闹下去。你要去缅甸,我同你一块去,我们一起把他接回来。”
“你怀了孩子,就不要跑来跑去了,在家里好好养着吧。季程来过电话了,我情况稳定下来了,只是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只能现在那边修养着。我就是想去看看我的儿子……”
不等她把话说完,沈悦桐握紧了她的手,说:“没关系,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小心一点不会有事,我的胎儿长得很好。妈,我之前虽然跟他闹的很凶,但我心里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他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我一直都很担心,我也很想看看他。你就让我去吧。”
钟秀君犹豫了一下,见她这样坚持,最后也点头同意了。
两人坐了私人飞机去了腼腆,季程亲自安排了人去机场接她们。
傅竞舟还在昏迷状态,期间只醒来过一次,意识不清。
而宋渺渺在异国,被自己的同胞骗光了所有的钱,导致她原本在脑子里计划好的一切,全部落空。再次陷入窘境,而她的运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好,还能再遇上热心帮忙的人。
她流落街头,没钱吃饭的时候,饿到去翻垃圾桶,或沿街乞讨。
季程派了不少人,到处去找她,可缅甸那么大,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唯一的方向就是她坐车去了某个城市,再接下去,就杳无音讯了。
一天天过去,一点儿宋渺渺的消息都没有,季程也不是不担心的。他一方面也会担心宋渺渺遇上什么危险,另一方面则担心着,傅竞舟醒来,没法子交代。
大概过了两周,傅竞舟才转醒过来。
他醒来的那天,病房里只有沈悦桐一个人在,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苹果,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病床上昏睡着的傅竞舟。他面色苍白,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看着了无生息。
那一刻,她心里有个恶毒的想法,他若是死在这里,就好了。丧夫总比离婚好。
她一只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慢慢的伸向维系他生命的管子,可当她的手刚碰上那根管子,病床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吓了一跳,手里的苹果,当即掉在了地上,吓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傅竞舟刚刚转醒,意识还不是那么清晰,他眯着眼睛,微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动了动手指,好一会,才发出一个极沙哑的声音,“水……”
沈悦桐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刻过去,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她回头,便看到钟秀君和季程从外面进来,她立刻欣喜的说:“竞舟醒了!妈,他醒来了!”
钟秀君闻言,立刻走了过去,眼眶当即就湿了,刚才她还跟季程一块去医生那里询问了一下情况,说是要有心里准备,身上的那些都算是皮外伤,最严重的还是脑袋,原本之前就有淤血,这次越发的严重,虽动了手术将部分血块清除,但因为位置特殊,还有一块仍留在脑子里没有清掉。
所以,保不齐,他醒来可能会失去记忆,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失明。
还有他的腿伤,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除了这些,他还有内伤,需要慢慢修养。
总归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身的伤。
钟秀君听到这些,心都揪到一块了,好好的一个人,她当宝贝的儿子,竟然成了这样,这日后不知道会留下什么病根,这身体,一次伤,便是终身。她咬着牙,出了医生办公室,尽量保持冷静,问:“宋渺渺呢?”
自钟秀君过来,季程就一直避谈宋渺渺,好几次,他觉得钟秀君有这个趋向要问,他就立刻借口忙别的事儿去了,所以一直拖延到现在,他们也没有谈起过傅竞舟来这里做什么,宋渺渺又在哪里,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傅竞舟会伤成这个样子。
可这是无法逃避的,钟秀君总是会问,并且一定会把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季程想了想,说:“不知道。”
“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还要骗我?你还要保护她?这一次,竞舟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她给牵连的?你还要跟着竞舟一块疯?他想搞死自己,你也想帮他搞死他自己吗?”




风月入我相思局 第206章: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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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想帮着他,彻底弄死自己吗?”钟秀君的口吻是那般严厉,气氛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她红着眼眶,目不转睛的盯着季程,“你作为他最得力的帮手,是因为给他争取最大的利益,最好的方向,而不是由着他胡来!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有一部分的责任,在你!我当时赶到机场拦人,你不但不帮着,竟还由着他一个人来缅甸!你明知道这一趟有危险,竟然还由着他自己过来!你说这个责任,你该不该背?”
季程低着头,哪儿敢说个不字。
钟秀君是气不打一出来,又气又难过,那些个伤,那可是一辈子的!这么久以来,她这般保护他,当初好不容让他从董歆的事件中成长起来,怎么也没想到,到了如今,他还会因为一个女人,这样奋不顾身,不惜毁掉自己。
明明他们之间,也看不出来有多情深义重,明明之前,他表现的那般冷淡,就算是他们结婚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有好感。
她如论如何也想出来,这感情究竟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深刻。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认真的问道:“宋渺渺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不等钟秀君再说什么,季程立刻道:“夫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找到傅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至于宋渺渺在哪里,我是真的不清楚。傅哥回来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也问不出什么,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您现在就是严刑拷打,我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钟秀君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向了病房。
刚进去,就听到沈悦桐说傅竞舟醒了。
谁料,她刚过去,还没问他怎么样,傅竞舟出口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宋渺渺。
钟秀君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十分难看,季程站在旁边,也只能轻微的叹口气,就是想帮衬着,也是无能为力。
沉默了一会,钟秀君对季程说:“你去找医生过来看看。”
“好。”季程应声,立刻出去,顺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傅竞舟现在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并不是那么清醒,钟秀君沉着脸,立在边上,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说有可能会失忆,可现在的样子,显然不像是失忆了。这小子的意志力够顽强,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失忆,更不会允许自己忘记宋渺渺。
可他若是不忘记宋渺渺,又怎么能好好生活?
沈悦桐站在旁边,手里紧紧握着杯子,看着渐渐转醒的傅竞舟,心怦怦直跳,说不出的慌张。
过了一会,医生来了,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一切情况稳定,接下去就得好好养着,继续观察情况。
晚上,钟秀君和沈悦桐坐在餐厅里吃饭。
傅竞舟醒来不过几分钟,就又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前,嘴里念叨的依旧是宋渺渺三个字。
季程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他每叫一次,季程就忍不住侧头看一眼钟秀君,看看她的脸色和神情。一直到旁晚,钟秀君都没说什么,只叫了沈悦桐出去吃饭。
这不,两人安静的吃完饭,钟秀君没吃几口,她到了这里,胃口一直不太好,吃的也很少。她放下筷子,拿了纸巾擦了擦嘴巴,抬起眼帘,看向沈悦桐,说:“你现在有了竞舟的骨肉,你们两个就要好好的把这日子过下去,未来那么长,若是中间隔着个人,这日子势必是不好过的。”
沈悦桐不晓得她说这话的含义,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低垂着眼帘,说:“那有什么办法?就算宋渺渺永远不出现,他也不可能忘掉这个人。我只能盼着宋渺渺永远也不要出现才好,这样也许傅竞舟能存在一份负责任的心,继续这段婚姻。这样,总归人前人后的,总是可以做一对相敬如宾的一对好夫妻。当初,他和宋渺渺不也如此么?”
钟秀君低低哼笑了一声,那边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说:“一个男人心里若是想着其他女人,那这个婚姻,对你来说,就等于是坟墓。你在里头,只能感觉到绝望,无穷无尽的绝望,更要命的是,你心里对这个男人,还存着无限的爱恋。慢慢的,你的心态就会改变,变的丑陋又恶毒,最后不会有相敬如宾,只能是互相憎恨,厌恶。但你又不会放手,你会想尽办法的破坏他的人生,把他锁在这婚姻的围城里,同你一起困死在里面。”
“你得不到的东西,他也别想着能够得到。慢慢的,你的大好年华,就在这围城里慢慢过去,慢慢枯萎。等到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你才会后悔一切,但心里的那股怨气,就越发的深,深入骨髓,深到就算死的那天,就算是死了,也不愿意放过他。”
钟秀君低低的,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字一句,咬字那般清晰,有轻有重。
沈悦桐望着她,没有出声。
默了一会,钟秀君突然抬起眼帘,对上她的视线,问:“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我付出了青春,换回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我怎么会甘心?我若甘心,早就跟他离婚了。”沈悦桐低笑,“我若甘心,又怎么会做那么多无畏的事儿。”
钟秀君说:“如果宋渺渺整个人,能够从他的记忆力彻底的抽除,只有你跟他,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吧。”
沈悦桐不语,只定定看着她,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总要像个办法,不让宋渺渺拖累我的儿子。”她说着,喝掉了杯子里全部的茶水,啪嗒一声放下,然后起身,结账回了医院。
……
之后,钟秀君安排好了一切,带着傅竞舟去了北京。她没让季程和沈悦桐跟着,只吩咐季程,要他把沈悦桐安全送回海城。自己一个人带着傅竞舟北上。
谁也不知道钟秀君带着他去做了什么,一直到过年前一个晚上,她才带着他回到傅家大宅。
那时候,傅竞舟已全然清醒,只是似乎变得不太一样,可又似乎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有一日,季程单独同傅竞舟在一起的时候,他小声的说:“我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宋渺渺,但一直没有下落,我很抱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傅竞舟便淡淡的打断他,问:“谁是宋渺渺?”
季程一愣,抬头,看着他冷然的眼神,抿了唇,不再说话。
……
宋渺渺一个人在异国街头流浪,大冬天,她饿的晕死在地上,醒来时,便身处当地的夜总会。她只是吃了他们一顿饭,就成了他们夜总会的人,逼着她接客,她不从,便退而求其次,叫她陪酒。
幸得她的长的好,稍加打扮就更显出众,男人都是犯贱的动物。她面对那些男人的时候高冷,又不领情,反倒是吸引了不少回头客,有些土豪甚至不惜砸千金买她一笑。但这种地方,你一直端着,也容易惹怒人,毕竟是卖笑卖肉的,在男人眼里,你仍是个贱货,清高装的过了,有些个脾气不好的男人,就会对着你拳打脚踢,管你是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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