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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子惹的祸
留人。
看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神君却有虚脱感觉但还不等他回一口气,神君的面色再变!
又何止阎罗一人面色骤然,西天佛祖、瓶儿婆婆、火星战场上所有仙魔尽数变色:火星深处、一重重浑浊不堪的古怪气意开始缓缓播散,凡人察觉不来,但见惯圆起圆灭星辰老丧的上位神魔哪个辨识不出:火星神核中散出的气意,正是毁灭前兆!这颗星完了!
万里细雨突兀散去,道尊显现身相一言不发疾飞火星。
入战容易,回去却难!四面八方墨色大军蜂拥而上但星天战场中并非道尊一人独行。
火星显现毁灭征兆,十三星阵少一星,那便是阵法的彻底崩溃、是星天的一败涂地。如此要紧大事,非得布阵道尊返回火星查探、寻找力挽狂澜的办法不可,大小魔君、叶非、三灵胎同时变换冲阵方向,前去接应道尊。
三尸立刻冲腾天空,同时回望小不听,后者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去吧!”
去吧。接应道尊,中土有我镇守!
瓶儿婆婆深吸一口气,白发顷刻化作满头乌丝,皱纹退散目光明亮,起身前她还是鹤发鸡皮的老妪,起身后她已经变成风华绝代的仙子:“去吧!”
两个字说给神君和佛祖听,去吧,接应道尊,火星有我镇守!
天之骄子。巅顶神魔入战去,自个个方向向着道尊所在迅速靠拢,终于成功会合,尽数归返。
下治真尊眯起了眼睛。
道尊等人能查到的气意,下治也照样能够探知十三星大阵未能成功发动,今日仙魔的图谋败了。
接连有巅顶神魔入战来,下治真尊不觉得奇怪,这很正常。敌人最后的指望不再了,跳出来决一死战。很好,那就都去死吧,墨色军阵匡阔无边,再多强者进来,终也会耗尽法力化作枯骨。
可阵法不能用了,依旧如此重视火星。又为得什么?
还保有成阵希望?那希望何所在?下治猜不透真相,他也不需要去猜什么,更不用去理会道尊他们究竟有没有办法挽救火星,墨色只需加把劲、尽快攻上前去将那颗星彻底打爆便万事圆满!
下治真尊再传法谕。
落足火星,道尊直扑此间阵法中心。但才相探他的面色就沉黯下来阵法其实是没问题的,但这颗星的毁灭已经无可阻挡。
其实这样的情形很正常并且早已得以预见,这一仗打得太激烈也残酷,巅顶神魔与无尽仙魔参与、旷日连天且丝毫不停的激斗,就算苏景、阎罗等人再如何小心维护,也总难免会有法力余威波及此地,一次安然无恙,百次仍可承受,可总会有个极限的,此刻火星承受的冲击已经超出了极限,必定毁灭。
早有预见,尽力避免,但也只能是尽力而已
星辰要爆碎,修为精深的神魔以大手桎梏,抱着它不让它碎不是什么难事,可不让它碎和不让它死根本是两回事,阵法依托于火星,大阵流转时就需得火星本有元灵为引,如今这颗星辰将死,本有元灵要么散尽要么化作一滩死水,再不可能流转,任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而道尊探阵、探星的同时,天真大圣再度身化白光,彻底融入火星去不久后白光闪烁,天真大圣重新显现身形。
中土剑主圣僧其声发问:“如何?”
“可行。”天真一点头,随后三尊中土的乾坤灵胎同时来到道尊、阎罗等人面前火星将死已成定居,改无可改,但火星与中土本为大脉一道‘灵圈’内的并蒂双果,中土在圆正中位置更好,所以更着茁壮饱满,火星稍稍有些‘营养不良’,不过两颗‘果子’的元质并无不同。
所以三灵胎提出了一个法子:既然双果并蒂,便可双星共命!
这不是简单的讲中土元气输送给火星,双生两兄弟,一个命火已绝,另一个也只能哭泣难过全无救命的办法。双星共命所指:纳中土入火星,将两颗星辰合并做一颗星。
火星还是会死,但火星也会变作中土,不是火星得到灵气,而是从此火星变成了中土。
将火星上的阵法挪移到中土去,不可行,刻画一座星阵需得漫长时间,何况阵内十三星有严格的位置要求但阵不动,直接挪移乾坤道尊的眼睛眨得厉害:“谁来挪?”
“我们挪。”天真、剑主、圣僧面露笑容。
将一座乾坤挪移入另一座星辰,这是宇宙开辟从未有过的法术,不止没有过,根本就没人想到过!这又不是搬家啊。
但火星与中土为并蒂双果,更要紧的是天真大圣等三位仙贤已是乾坤灵胎,他们就是那座完美世界的掌域至尊,这世上神魔无尽。但挪移中土入火星之术,只有他们做得。
至少,他们有能力一试。
“我们做,但只靠我们做不来,须得诸位相助。”摩天圣僧的语气不急不缓,江山剑主却是个急脾气。直接开始分派任务了:“道尊请留驻火星,主掌阵符安稳,不必理会外物变幻如何,只需守住阵符不为外力所伤即可神君、佛祖、你、你、你,随我与和尚归去中土!”
三个‘你’,大小魔君和叶非,剑主不认识他们。
佛祖却摇摇头:“我去不得。”
剑主一切好商量,听说佛祖去不得,他‘哦’了一声。又想伸手去点瓶儿仙子,但随即摇了摇头,以瓶儿仙子的伤势怕是支持不了这样的重术,不过无妨,中土上还有个小不听能顶上位置。
两星共命,需得于两地同时行法。
火星上还好,只需天真大圣和道尊坐镇即可,但中土就麻烦得很了。剑主与圣僧施法,需得四位巅顶神魔镇守中土四向。还需得阎罗神君把持幽冥大局,两地一下子就占去了九尊强者,火星、中土两地能战的强者,佛祖、瓶儿婆婆和三尸。
三尸随时可能死去苏景身边,婆婆身上伤势更重,就只剩下一尊佛祖佛祖微笑。双手合十,对三灵胎等众多仙魔施礼:“拜托你们了。”
跟着佛又望向阎罗:“你记得给苏景说,我欠他的那尊佛,还了!”
阎罗点了点头:“若有来生,我请瓶儿婆婆给你接生。”
“别别。大家熟人,我光溜溜地出来怪不好意思。”佛笑眯眯地,又从袖中摸出伪佛神位与蜷缩其中正沉睡的小金童残魂,伸手想要递给阎罗,但手都伸出去了佛又改了主意,将其递到了叶非手中:“我觉得你的路子挺合适小金童的。”
佛觉得应该因材施教,哪怕平添妖孽叶非接过、收好,没多说什么。
众神魔散去,或者入法火星,或者归返中土。
几乎同时时候,始终剧烈涌动的墨色大阵突然变了模样海就是海,不会变成大乌龟,但是大海永远藏有不为人知的狰狞一面!
见过巨浪如山,见过暴潮轰动,就以为见过海之凶残了?哪有那么简单,一座大海荡漾啊、荡漾啊,越来荡漾剧烈,到极限、破极限、整整一座汪洋彻彻底底倒卷过来:近岸的海水急急向后退去、而远端、彼端、远隔千万里的海洋的另一端完全翻卷而起,大海整个将自己向着前岸倒扣过去,又当是何等凶残!
此刻墨色汪洋便是如此,万万邪魔无边大阵,正倒扣翻卷、挟必杀之威、自视线尽头涌上九霄高空、再从九霄玄天狠狠冲向火星、中土!
而这场强袭中,再没有‘单独巨灵’了。
每二十巨灵中,自损一人,以命化链以魂结织,勾连真色融合身元,由此所有所有墨巨灵都与同伴心神交织、元力相连,化作一个整体!
要直接损丧半成军马的结法。
而金轮毁灭前,就算墨巨灵肯放弃这半成同族,也无法施展此术,那时他们的力量不够强、不足以‘倒卷’,那时他们的身体也不够强悍、不足以承受‘倒卷’时的巨力撕扯,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墨色的阵实在太大了,所以这场‘倒卷’从发生到真正淹没还有不少时间,足够佛祖迈步上前、入位持法。
当佛祖动时,所有被他从漏中挽救回来的西天精锐尽数迈步,追随在佛祖身后,昂首仰望着前方正急急吞没星空吞没视线的墨,他们的步伐稳定。
果先在其中、悠小菩萨在其中,小优佛陀也在其中。
“我佛,说些什么吧。”爱喝酒、三口酒后化身疯魔罗汉的那个小沙弥加快脚步,追到了佛祖身边、请愿。
佛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问:“你喜欢听哪句?”
小沙弥双掌合十:“一切如来,身语意业,无不清净不好不好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也不太好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这句好!”
佛的笑容更盛:“这句的确很好。”说着,佛深深提息、朗朗开口: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佛言。
群僧尽做合十,每一人都在笑,或丑或美可眼中无一例外的清澈**:“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诵经声朗朗,整齐且悦耳。
就在安详得几乎沁出清香味道的诵经声中,佛祖的身躯散碎了,高大金身化作千千万万金色蝴蝶。挥舞着翅膀、翩翩飞舞着。
佛之后、佛身后,每一尊佛陀、罗汉、菩萨、沙弥都如他一般,身随去、化金蝶。
远方,墨潮滚滚铺天而来,引得空间都在疯狂颤抖,仿佛这片星天已然承受不住巨大力量,即将崩毁去一般。
中土世界,摩天宝刹内香烛尽灭。佛祖大像、诸座佛陀、诸殿菩萨,原本昂昂流彩的金身骤然失去颜色。
而火星、中土两座星辰周围。无以计数的金色蝴蝶上下翻飞,自在美丽忽然,冥冥中佛祖之场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么平静却温暖的声音:“你来吧。”
跟着,先前那个小沙弥的声音响起了:“愿我来生,身如琉璃。”
最后八字、西天群佛最后的八字佛唱。就在这唱声中,金色蝴蝶的翅膀下突然多出一丝丝灰色痕迹:
它们的飞舞于空间中留下了灰色痕迹。
灰色之痕越来越明显,元灵、星空迅速躁动,而蝴蝶周身光芒却越来越暗淡三息、三个时辰、还是三百年?时光奇快却又奇慢,群蝶翩翩时。灰色的痕渐渐蔓延渐渐勾连,渐渐变成了网再渐渐变成幕灰,为漏中色。
‘漏’这个概念本就是佛家最先给出仔细定义的。
迷失漏中,寻路不回。但漫长的迷失也让群僧对‘漏’有了重大领悟。这重领悟不足以让众僧归来,但归来后以此领悟入佛家法持,却能将一场‘杀漏’引入天地间!
此漏非必漏,以法行衍生的漏是错乱空空错乱时时的杀域死地,而非时间或者空间的穿越。
行漏,需持法,再寂灭。
才刚刚从漏中归来西天精锐,为了最后的庇护,毁灭己身再布漏于中土、火星周围!
伪佛与真佛之间的区别究竟何所在:看看那些断翅、断身、正湮灭在灰色法幕中的蝴蝶便可得知,他们都曾是佛、也永远是佛,真正佛!
赶上了最后一战,何其有幸
献身于心中神圣,无不清净。
还有佛祖,曾对苏景许诺:西天欠了你一尊佛。
其实真没什么深刻内涵,特别简单的一个意思:苏景的三尸将佛祖带回来,算是救了佛祖一命,所以佛祖欠了苏景一条命。
西天欠了苏景一尊佛。
佛将来会还给苏景一尊佛还命与他。
佛寂灭,为庇佑中土与火星,中土即为苏景的性命所在,佛为中土而死,还了苏景那尊佛。
佛好奇,佛有趣,佛做事东一棒西一锤,佛常常想起一出是一出,但佛永远是佛,他永远不会逃避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佛高高在上,但佛从不觉得自己的性命比着普通生灵更重要,倒是肩头的担子重逾万钧!
东游西逛、尽量玩耍,可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肩头的那副担子永远不会放下。
佛自在还是不自在?
担子在肩怎能自在错了错了,若放下担子才会不自在,那沉沉的担本就是他的自在所在!
因果不沾身就去以己身撞因果,此刻苏景正拼劲全力催长的完美骄阳就是他撞出来的因果,此刻中土、火星两座星辰周围正疯长蔓延的漏上杀法就是他撞出来的因果!
佛又是怎样的大能威,他撞出来的因果,必定好看必定给墨巨灵一个好看!
“啊!”下治真尊暴跳如雷!
所有墨巨灵皆‘联法’,除了下治真尊。佛不可怕、西天精锐不可怕,他们就算再怎么强大,于黑色的倒卷汪洋前也是脆弱的,根本劫持不了一时片刻,但佛与同门皆做寂灭,他们不止是施法,他们还是借力、引法,引动漏中真力行布灰色屏壁,这就再不是他们能够掌握力量范畴了。
想都不用想,一旦开始‘冲撞’墨巨灵必定伤亡惨重可是一样想都不用想的,墨色联法后短时间里根本无可开解,‘汪洋倒卷’大势已成再无更改
灰幕绵延、墨潮湮天,两道绝不属于今时世界的浩瀚伟力终告碰撞!
不存声响,不见法芒,声音与光芒都在漏中被搅碎了,只有一黑一灰,两重都象征着死亡的颜色,死死纠缠到在一起。
黑色远比灰色浩瀚,但灰色是西天群佛以性命引来的最最坚固的庇佑之盾,墨色想要彻底毁去他不是不可能,但一定得用性命来垫,万万性命吧!
两股毁灭巨力的纠缠,就算火星安好、阎罗道尊等强者都在,也是无法插手的。
三尸愣愣看着天外的法术纠缠,好半晌后,雷动取出小刀子,给两位兄弟剃了光头,再把刀子交给赤目,让他给自己也剃成光头。
三个侏儒光头齐齐合十,低声咏念:“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本自清净,本不生灭,本自具足,本无动摇。
本无动摇。
三尸曾经做过‘三叠大寺五长罗汉’,对佛法有些研究,大都一知半解,但脍炙人口的经传,他们是懂得的。
就在三尸的诵经声里,中土世界开始迅速的模糊起来





升邪 第一四零二章 身化炉鼎,命气冲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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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人在收尸匠骄阳。~,
收尸匠有两枚骄阳,一为墓园门户,高悬于星天的灿灿金轮,如今已受墨巨灵法术所制,熊熊火光熄灭了,变作一颗黑暗寒冷的星另一,收尸匠世代接力、尽心培育的完美骄阳未见火光,但昂昂火意已萌发、正迅速茁壮!
收尸匠,为所有金乌与陨落骄阳收尸,于神鸦大族中他们象征着死亡。培养完美骄阳的阵基,来自外域极西空空宇宙,大真西灵石的一部分。
时至今日,苏景早已明白了收尸匠炼化完美骄阳的本义所在:日出于东方而落于西方,收尸匠世世代代都代表着死亡日出西方,死中新生、完美新生!
以金轮沉落的西方为新生开始的方向,以收尸匠的死亡之手养炼出的璀璨神阳:完美骄阳的法术本根所在。物极必反,返璞归真。
不是死后重生,不是涅槃进化,而是在死亡中开拓出全新的灿烂生机。
所以不安州上炼化圆满的神火髓,在飞入万千骄阳后就再没了动静,反倒是遁入金乌陵园、陨落残阳中的那些神火髓,一直在稳稳生长着、壮大着。
前辈收尸匠早都算好了一切,培养完美骄阳的第一阵在‘大真西灵石’碎片所化的不安州上,第二阵则在金乌陵园。
不久前,小金童自毁于西天,尚有一丝残魂存留,但他大真西灵石而来的金身彻底毁灭,由此‘一石无双灵’的克制破去,苏景牵挂在金乌陵园的灵犀能明白感觉到,此间神火气意开始疯长!
再后来,邪魔催重法一举沉灭宇宙间所有骄阳,但陵园内、熔炼于陨落残阳的神火非但不受丝毫影响。反而长得更快了:
内中道理并不难解,整座星天所有骄阳都熄灭了火焰,虽还悬挂在天,但实际上它们已经陨落了、已经死了。
完美骄阳求的是‘死中生、上上生’,神火本就是要在死中开新生,是以墨巨灵的杀阳之法杀不掉它。反倒是其他所有骄阳尽数陨落,给它提供了一个历代收尸匠做梦都没想到过的大有利的生长环境。
其实有关完美骄阳的炼化,当年收尸匠老祖先金不黑已经做好了一切,后辈弟子无需刻意施展什么法术,只要把宝贝埋去不安州阵眼,然后等着就好了。
可现在苏景哪里等得起!
所幸今日苏景已经攀临绝顶,修为浑厚比起前任杀将阳吞枣犹有过之,而炼化完美骄阳最困难之处在于最初的不安州布阵、神火髓培育,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以己身修为行法去催长骄阳,在法术行转上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不困难,但很危险。
苏景先于陵园内行布一座九官举火之阵,布阵时阳三郎跳出来帮忙,同时问他:“想好了?”
苏景点点头:“我有冥王法持在身,可游走阴阳两岸,可以试一试。”
“几成胜算?”阳三郎再问。
“你说我师兄究竟开得是什么道啊好奇得我!”苏景一点也不讲究,硬生生地岔开了话题。
布阵过后苏景坐身阵眼、行转阵力同时将己身元息接驳于园内众多陨落残阳
气意接驳。行法一瞬,苏景只觉浓浓死意袭来。催元催身更催神!
只在短短一天中,苏景就‘苍白’了。
苍白的并非颜色,他的头发眉毛依旧是黑的,他的剑袍依旧是青色的,颜色未改,但光泽沉黯。体肤、双目、唇齿、发梢,身体上因生命而起的盈盈光润尽数消失,甚至在行法的第十个时辰开始,他的灵犀、思慧、呼吸、心跳也尽数消失。
与死无异,命火尽灭。
唯一一点点能够维持他生机的命根仅在封存于冥王法袍深处的一道命气。
十个时辰之后。一道道神火自陨落残阳中流转而出,依照法术的灵犀牵引,缓缓游入苏景身内。再过两个时辰,待全部神火都游入苏景身内,镇守法袍的十七尊恶罗汉行法,将袍中封镇的一缕命气度回苏景身内
苏景是自己寻‘死’。
身入寂灭,以己身体魄为引,接引神火入脉再重燃生机,以己身阳火为基迅速催长神火。说穿了,苏景把自己当做炉鼎。
法术不高深,道理很简单,但还是那三个字:很危险。
想要将自己化作完美骄阳的炉鼎,就得进入‘命火尽灭、与死无异’的境地,即便金乌大族复生、前辈神鸦重生,阳破、阳吞枣、阳崩巴、金不黑等前辈都齐聚金乌陵园,也无一人能够做到,命火灭了人就死了,但命火不灭,完美神火不会入身。
唯独苏景,有冥王法持在身,早已认主且随他齐修共长多年、最后有完成诸法归一的王袍能为他封住一道命气,保留了重燃命火的希望。
仅仅是保留了重燃命火的希望,即便阎罗神君也不敢保证:命气归体后,他的生机能够顺利重燃。
燃、则成功可期未能重燃,苏景死得妥妥的,那便万事皆休!
没有必胜把握,更没有必胜的办法,苏景想要死而复生就是特别单纯的:拼运气。
如果不是战事紧急,吓死苏锵锵也不敢动用这么危险的法术。即便战事紧急,如果苏景没有从头到尾的入战、全程经历了这个壮烈、惨烈的过程,他仍会行衍此法,但少不得一番咬牙切齿、攥拳跺脚这可是拿小命去拼。
可是见过了恶战,见过了那么多牺牲,冒险似乎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许多牺牲于战局其实并不存实际意义,比如金童把自损于西天,比如施萧晓直接冲入敌阵自爆。还有叶非的棒喝,他得善报成功立道其实很大部分的运气成分,而实际上他舍生去棒喝任夺,很有可能得不到任何反应的。如果任夺没能恢复那一线清醒、又或者任夺不愿挥剑自裁转眼又变回墨色大尊,叶非岂不是白死了?
白死了,没意义。可以说,许多人在决定舍弃性命的时候,看得根本就是不是这场大战如何,大家看得只是‘我自己’吧。
无关大义。但大家都选选择了自己应该做、并心甘情愿去做的事情,便是如此,便如此刻,苏景成功送死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如果他死了,真是轻如鸿毛,一丁点的意义都不存。只是看了看自己想了想局面又再审视过眼前要做的事情:应该做,那就做吧。
这种情绪并不是正面的,没那么凛凛冽冽。但也绝非负面,过往的经历与心中最最珍视的东西,是面临选择是的绝对因素。
既然如此,咬牙切齿攥拳跺脚就免了吧!
结果苏景倒霉了本命生气自鬼袍返回身内,苏景的命火并未重燃。
这世上所有的假死都是在命火仍在的前提下发生的,因为命火灭则命门闭,那就是真正死掉了,此刻苏景在用自己的命气去冲击命门。本就不一定冲得开。
命门玄虚,可看为一道‘关’。
苏景神志全无。但他的本命生气是有灵性的,一入体内即冲向灵台,就于祖窍内遭遇‘命关’,一冲之下命关岿然不动,本命生气却因猛烈撞击虚弱许多。
命气转转,再冲关。第二撞!
命关全无松动之意,命气再度虚弱。
接下来连串冲击,此乃人命天命之争,完全发生在玄虚间的较量,阳三郎、恶罗汉、小金乌元神等人根本都看不到争斗所在。再如何着急也帮不上半点忙。
接连八次撞击之后,命关依旧稳稳闭锁,而苏景最后的保命真气几乎消耗殆尽,只剩下极极细微的一缕就在这个时候,苏景的锦绣囊忽然蠕动起来,居然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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