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子惹的祸
而这游刃最最精奇之处,既是独乘剑术,也是辅乘妙法!
以骨金乌的瞬灭迅疾、再辅以游刃之术;或以剑羽的细腻无端再配上寻隙之法,那有会是什么样的威力?!
先是屠晚在前,骨金乌在后,揣摩之中,模仿、学习;
后来金乌抢先动气,试探着去对方丹炉剑意,可惜一触即溃,还是要靠屠晚;
渐渐,金乌剑气坚持的时候能稍长一些了,对方在寻隙,苏景控制自己的剑意变隙;
再之后,金乌剑气也尝试着开始寻隙、寻丹炉剑气之隙
苏景心无旁骛,站在丹炉前,摸、摸、摸他已真正沉迷其中,可是在外人看来,此事何其无聊。
时间一晃,整整七个月!
皇帝陛下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出声劝阻了,但大圣爷混不理会,只好陪等。
“陛下,这么长时间了,他要摸一甲子,难不成您等他六十年?”整整七个月未发一言的年老侍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但他说话竟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不知情者听了必会大吃一惊。
少年侍卫也随之开口:“万岁国事繁忙,总耽搁在此实在有些不妥。”他的声音倒是正常得很。
剥皮立国多年,礼法教统这些事情看上去乱七八糟,但国治自成体统,还真不需要皇帝太多操心,最简单的,若皇帝闭关修炼、动辄就是几百年时间,国家照样平稳有序。而且皇帝现在只是不再皇宫,有什么大事就转呈到此,不会耽误什么,少年侍卫只是等得不耐烦了,随口找个理由罢了。
皇帝张口,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这是修成人形之后添的毛病,之后皇帝起身,看来是打算听从属下劝告、不想再等了。
可是对大圣告辞之言才刚到喉咙、尚未出口,皇帝就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把那些话尽数压回肚内!
不止皇帝,老少护卫的眼中也同时闪过一抹精光:三个大妖看得清楚,大圣按上了丹炉!
右手、食指。
虽然只是一根手指,但明明白白的,大圣一指按在了丹炉顶盖上,再没有被弹开。
苏景脸上却不见喜色,骨金乌的‘游刃’已经有了雏形,不靠屠晚帮忙、凭它自己之力,也能勉强挡下丹炉剑气,可说到底,也才一根手指,还差得远了。
看得见的,是他的右手按在丹炉上不动;看不见的,却是丹炉几乎毫不停顿的绽出剑气、猛攻这‘加身一指’,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这丹炉刺出了十剑还是百剑?苏景分不清楚,他只晓得,全力催动骨金乌剑气相抗。
从颤抖不休、随时可能被‘弹开’到越来越稳定;从整只右手乃至右臂都紧绷用力,到缓缓放松,到最后苏景食指搭在丹炉、与按在一块木头上再不见什么区别,又是一个月的功夫!
苏景凝神,一直翘起的右手中指缓缓放落,搭于丹炉顶盖。
第二根手指。
不出所料的,丹炉内一道剑气急起,直刺中指!
攻袭食指的剑气并未停歇,更没有稍稍减弱,丹炉同时刺出两剑。
心意急转,骨金乌也分出一道剑气迎敌。苏景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骨金乌虽成功‘兵分两路’,但剑气也由此失了稳重,随即巨痛传来,两根手指同时失守。
剑魂屠晚玄光轻闪,刺出两道剑气,为苏景挡下了丹炉之袭,轻松洒然,游刃有余。
苏景闭目,长呼、长吸,再开目时非但不见颓然,反而目光更亮、也更清澈了,再度伸手,仍是两根手指,他得打赢这炉子,非赢不可。
(未完待续)
升邪 第二二二章 祥光绽,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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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苏景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一个炉子比剑。
是比剑,更是习剑。
按住第二根手指,用去了一年。
第三根手指用去时间更加漫长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苏景才按稳了第三根手指。
早就打算离开的洪吉却没走,眼看着大圣一根根手指的加上去,就算他看不懂这是剑术,至少也能明白,大圣找到了突破的法门。
洪吉要等。五千年没能破开的仙丹炼炉,再等上个几年又算什么?他身后又多出了四个侍卫,都是中年人模样,从身形到长相全无分别,一看便知是同胞所出的四兄弟。
不过,‘三根手指’之后,苏景的进境又复加快,第四根、尾指用了一年便稳住,到右手最后的拇指时,才只用半年光景这不奇怪,剑之一道,越运用也就越纯熟,骨金乌同绽三道‘游刃’剑气时便突破瓶颈,第四、第五道游刃成形的速度陡然提高。
不知不觉,五年流过,至此,苏景右手稳扣于丹炉顶盖。
一声剑鸣,北冥出鞘;金光寂灭,九九剑羽被主人收回体内。
苏景以北冥替换了剑羽,骨金乌一剑化出五道游刃已经是极限了,所以苏景要再炼新剑,他的左手还空着。
他要把左手也放上去。
开丹炉顶盖,单手力有未逮,更要紧的是,他觉得只骨金乌游刃还不够。
剑羽入体,左手食指按向丹炉五指,七年。
剑分出几道游刃,御剑之人也要分出几段心神,当骨金乌、剑羽一共绽起七道剑气时,苏景的心神便不稳了,这是一层修行阻障。
破这一障整整三年,再之后又复阔步猛进,前后十二年,苏景以双手抓住丹炉顶盖!
但苏景全无放松之意,仿佛一棵树似的,十指扣着丹炉,一动不动。
苏景在斗剑,自己的十道游刃,随心所向,于十指之间来回变换移转,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叮叮当当’剑鸣声,苏景与丹炉斗个不停,此刻屠晚又复沉睡了,这鬼剑有灵,似是明白用不到自己出手了
又是一年过去。洪吉转头,问身后的老、少两个侍卫:“你们说,他开得了丹炉么?”
年老侍卫冷笑:“双手都搭上去的不少,能掀开盖子的一个没有,他不错,但不行。”
洪吉不置可否,又望向少年侍卫,后者开口:“能开他也不敢开!”
皇帝哈哈一笑:“这句话有些意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放眼望去,周遭尽是皇帝的心腹,这样的情形下开炉取丹?这得是多傻的大圣爷啊。
皇帝心里笃定再笃定,就算万一、大圣爷有开炉的本事,他也没取丹的胆子!
话说完,短短三天之后,已经僵立太久了的苏景,忽然转过头,向着蛇妖皇帝点点头,旋即十根手指微振,骨金乌、剑羽暴发全力,前十道游刃抵下了丹炉猛攻,后十道游刃接踵而起,逆袭攻入丹炉!
苏景开炉!
剥皮妖族穷尽全力、耗费五千年未能打开的丹炉,于苏景十指之下开启!
会如此,妖蛮不谙剑法,自然领悟不到江山剑域的丹炉开启之法。至于苏景,他剑术资质了得固然是重要缘由,而另一重关键,他与江山剑域有着说不清的渊源,当年中土时剑冢神剑任他采撷;今日这丹炉也没为难他、真的没为难,这才让他只用了十三年就开炉。
真正的一声剑鸣,清越而悠扬,自丹房之中响起,传遍四方!
那丹炉的盖子揭开来,一道七彩祥光冲跃而起,连太乙金精铸就的屋顶都无法阻挡,炉中祥光透了屋顶,直奔九天。
湛蓝天空如无边大幕,仙光投射其上,映出的:花红柳绿、水秀山青,大湖中有锦鲤纵跃、山坡上有白羊闲逛,农田里几只乌鸦偷嘴、村落里两个小儿摔跤好一片漂亮世界!
还有芬芳香气,不是丹药香,而是花草清新:随丹炉打开,视线之内鲜花遍布,不是幻象,真的花、真的草,肉眼可见从土石中钻出、茁壮、孕株、盛放!鲜花世界,旖旎无边,有因它出现的太无端而平添迷离。
没人想到苏景竟真的敢开炉,更没人想到灵丹显世竟会绽起如此美景。
丹炉内,一枚龙眼大小的丹丸正溜溜飞转,不带一丝浮夸瑰色,只有无暇洁白。
没有吼喝,只有随身形疾扑而绽放的烈烈妖威,洪吉身后一老一少四中年,六大侍卫快若流光、猛扑丹房。
他们快、苏景更快,金光绽烁剑羽结域;右手一探挽起浮于身畔的北冥、锋锐遥指强敌;头顶一尺处天乌剑狱急急飞旋,剑意凛冽;还有那头白骨金乌,悄然出现在主人的肩头,空洞的眼窝牢牢盯住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老侍卫
‘要不要开炉’,苏景和丹炉习剑、练剑十三年,这五个字也琢磨整整十三年。
环境不好,甚至可以说极厄,皇帝身边的力量和皇后的阵仗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一旦仙丹出世,谁能不眼红?祖宗在洪蛇眼中又算个屁。
眼下绝不是开炉的好时机。
可是再糟糕的时机,也好过‘没机会’。
只要自己一离开,丹炉就会沉入地下,大石蛮重新入眠,唤醒他们的办法就只有皇帝和心腹晓得,自己能不能把办法偷出来是未可知事;更要紧的,苏景在剥皮国待不久了,洪吉要让蚀海归窍,就算那个阵法再神奇万倍,也不可能让自己这个假元神去入主大蛇,自己的身份立时就会被戳穿。那阵法准备妥当之日,就是自己逃跑之时了。
这次不开炉、下次机会什么时候会再来?
丹房一站十三年,精修剑法不辍,是为了开炉取丹,更为了应付妖怪抢丹大打一场做好准备。
黑石洞天,卿眉老祖身旁,一道血环缓缓旋转,每转上一周、血环的颜色就更殷红一份;扶乩仙子肃容而立、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轻轻摩挲着,越摩挲,她身上透出的剑意越凛冽;三尸各取殷天子在手,剑敛寒芒杀势饱蕴。大圣玦内亦如是,五十六个妖蛮都催转妖元蓄势以待所有人都得了苏景的招呼,随时准备冲出去放手狠斗一场!
“放肆!”突兀一声断喝,皇帝洪吉吐气开声!
是皇帝钦命,更是大妖言法,六个飞扑侍卫的身势被他两字击破,同时落足地面,六人中动作最快的老侍卫已经冲到丹房七丈处,只差毫厘便会迎上剑羽了。
“尔等想要做甚?!”洪吉站起身来,声色俱厉:“何故冲向丹房,欲做乱臣贼子、对先祖大圣不利么?”
少年侍卫心思转得快,立刻顺着皇帝的话说下去:“仙丹现于世,神髓动人心,臣等上前只因修为浅薄定力不足,不由自主被勾了魂陛下明鉴,大圣明鉴,我们绝无冒犯之心。”
话是这样说,六个护卫也暂告落地,但围攻之势不变,身上随法而动的妖威更不曾减灭半分!
悬于高空的妖精云驾,也趁着这个时候漂浮过来,沉沉地压在了黄金屋之上
黑石洞天开放,扶乩等人都能看到外间的情形。拈花替本尊着急,又皱眉又咬牙:“苏锵锵怎么变傻了?好歹先把灵丹收起来再说啊!”
苏景举剑与一群强敌对峙,就任由灵丹在炉溜溜转个不休,竟没伸手去取。
“上上灵丹,不能开炉即取,”轻轻抚摸自己手心的扶乩开口:“灵丹初降于世,须得与天地交融,做一次吐纳。”
仙子的声音清恬,不过短短两句话,却让一旁的卿眉心生佩服。佩服的不是扶乩的见识,她说的是丹家常识,算不得高深道理,只是拈花无知罢了。
卿眉敬佩的,是大敌当前,死战在即时扶乩语气中那份从容!
行功蓄势、真元饱蕴时,普通修家贸然开口讲话会卸掉气势,大修家不存此患,但也得行气驭声以保斗势不衰,由此语气会略显僵硬,卿眉自忖,现在若是他开口讲话,绝做不到扶乩这般‘轻描淡写、不着痕迹’。
只凭一句话,修为高下、正法深浅便不言而喻了。
想一想当年八祖那‘立例’一剑;想一想好兄弟尘霄生的固执处世;想一想外面那个苏景的花样百出;再看看眼前扶乩仙子的气度,卿眉心中不由自主的一声苦笑:离山,离山!
扶乩仙子为拈花解惑,本来是个一片好心,不料惹了雷动天宗,痨病鬼哼了一声:“我的兄弟,不劳仙子教导。”
赤目搭口,帮老大:“不错,咱们给你又不熟!”
拈花空着的那只小胖手摆了摆手,帮扶乩解围:“她不算外人,早晚要嫁给苏锵锵,算是咱们哥们的小嫂子!”
赤目一愕,随即咧嘴笑了:“那是咱自己人,一家人。”
雷动立刻欢喜了:“仙子教导的是,以后多教导,我们爱听。”
扶乩懵了,身上凝起的淬厉剑势都有些撒乱了,赶忙又使劲划手心重聚气势,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雷动咳嗽一声,又把话题拉回来,继续教导拈花:“你看外面,天上的祥光投影、遍野山花绽放,就是灵丹的‘吐纳’、就是丹与大世界的交融,等到异象尽消才尽全功,之前决不能动它,否则仙丹立化顽石,前功尽弃。”
(未完待续)
升邪 第二二三章 天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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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吉训斥侍卫,声色俱厉!
蛇妖放弃夺丹的打算了?又或是另有所图?苏景分不清,所以只对那冲上前的六个侍卫说两字:“跪下!”
六个侍卫毫不犹豫,立刻跪倒在地,苏景心中不敢丝毫放松,但还是笑了,想起以前在离山作威作福的快活日子了。
一边笑着,抬眼望向洪吉。
这个时候洪吉骂得够了,迎上苏景目光:“孩儿定会严惩这几个不懂事的畜生,您老千万别见怪还有,再请您老跟贵宠说说,让它别老盯着我了。”说到这里,洪吉笑了:“被它看的浑身不自在。”
骨金乌。
只是一副遗骸,本不应目光,但洪吉真就觉得,这头鬼鸟的眼窝中寒光闪烁、正随着大圣一起,冷森森地望向了自己。
苏景没理他的话茬,反问:“仙丹已出,你不动心?”
从呵斥侍卫开始,洪吉就毫不掩饰自己眼中贪婪,闻言直接点头:“动心!”
“动心却不抢,我洪蛇子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大圣爷目光炯炯,颇有些‘你来抢个试试吧’的意思,虽只是‘元神’,但眼中那份骄横比起古时真正的凶猛蚀海又差得了几分?
“不是不敢抢,是不能抢。非得有大造化,否则不能得仙丹,”洪吉的说辞飘忽:“若是别人的造化,我抢了就抢了,可老祖宗的造化,就是咱们洪蛇一脉的造化,我要去抢,怕是会遭天谴啊。”
说到这里,洪吉又笑了起来:“再说,您老一怒,何异天谴?开炉取丹本就是意外之事,不再孩儿算计中,就当当初没找到这炉子就是了,只要您老肯立那龟壳誓,孩儿便心满意足了。”
“先立誓,再取丹?”苏景问。丹在炉内,仍做‘吐纳’尚不能取,洪吉这个时候提到‘立誓’,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洪吉躬身,仍是笑着:“求老祖垂怜。”
这个时候天光突兀一黯,众人不自禁抬头,之间炉中祥光投于天幕的那片‘美丽世界’剧变:大湖中水位暴涨,决堤化洪,顷刻湮灭农田;山坡剧震开裂、地火喷涌而出,山脚村落转眼覆灭,刚刚还安宁恬静的美丽世界,呼吸功夫不到便化作水火地狱!
而地面上随丹炉开放一起长出、绽放的野花,花朵猛地一扣,把游玩其间的蝴蝶、蜜蜂狠狠裹住,旋即‘咀嚼’声大作,下一刻,所有花朵都沁出浓浓黑血,无数山花肉眼可见开始腐烂,沙沙怪响中,清甜的香气变成了熏人欲呕的恶臭
毫无征兆中,‘丹象’骤变。
果然是‘天无常’!
给你个漂亮世界,再于顺瞬间,毁了它给你看!炉中的灵丹飞旋不停,洁白依旧,可是现在再看它,圣洁之中,似是有透出了一份邪气。
苏景收回了目光,莫说灵丹只是透出份邪气,就算真是魔丸尸髓,若能帮到陆崖九他也非弄到手不可,喊一声:“洪灵灵,送龟壳来,孩儿孝顺,依了我那两件事,本圣这便立誓!”
丹炉开启,黄金屋接连于大石蛮手中的道道巨锁自断,火烈剑势就此消弭,洪灵灵捧了龟壳一溜烟地从云驾上跑下来,苏景开声:“天地共鉴,本圣蚀海于此立誓”
后面洪灵灵小声一句一句的念,大圣爷朗声一句一句地跟,直到最后诸般誓罚一股脑说完,主仆两人都没忘了后添的那句‘若背誓让我断子绝孙’。
立誓的功夫里,天上的丹景散去、地面野花腐烂殆尽,一切重归原样,‘天无常’丹依旧转个不休,但吐纳完毕。
苏景望向洪吉:“老祖宗要取丹了。”
蛇妖皇帝似是真的没有觊觎之心,一声令下,云驾高起、大小妖孽四散退避,清空百里方圆,皇帝的谕令严格:“老祖取丹之时,敢踏入百里之禁者,罪同谋反,九族株连!”
这枚丹太重要,宁可小题大做、也容不得半分闪失,金轮绽放天乌巢日,来自苏景的太阳悬挂半空;冥冥之中,杀威棒顿地‘咄咄’声与‘威武’喊喝震慑人心,天乌剑狱展开、笼罩黄金屋;剑羽飘飘荡荡、黑狱之外再封疆十里;最后则是烈焰翻滚,剑域外方圆百里金乌阳火满铺!
即便剥皮众妖孽知道大圣爷本领了得,此刻见了他摆出的层层护禁,仍是忍不住惊得倒吸凉气。
重重手段,苏景只求安稳取丹。
丹已炼成,即便炉火熄灭也不能放太久。从丹理来说,上上灵丹与胎儿无异,到了离开娘胎的时候就一定要离开,苏景再没有片刻耽搁,玄功催转行运,于三尺之外、右手向着灵丹一引。
以苏景现在的力气,这般隔空一引,就是做巨厦也会被他拔起,可不成想灵丹全不为所动
又岂止是‘灵丹不为所动’!
不敢直接伸手去拿,怕灵丹初成、立刻沾染人气会受污损,所以苏景隔空取物,不过探出去的真力凝结有质、与他的手臂无异,怎成想自己的真力与天无常丹才一接触,立刻就被灵丹牢牢黏住。
灵丹并未抢夺苏景内元,只是‘黏住’了,且丹力古怪异常,苏景竟无法撤力,另就是:那灵丹还在溜溜飞转苏景只觉浩然巨力传来,自己全无抗拒余地,‘嗖’地一下子便被灵丹甩了起来。
松不开‘手’,力气不如灵丹大,那天无常转得欢快,苏景会怎样?还能怎样?哇呀一声怪叫里,离山小师叔就好像绑在陀螺上的彩穗儿,立刻飞旋起来。
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这天无常丹是不是太太顽皮了?
修行百年,苏景上天入海,什么事情没做过?却从想今天这样‘转’,一辈子没这么转过。
金乌正法急急催转,苏景想要稳住势子,可灵丹的‘力气’大不算,飞旋之中似乎还暗藏了古怪气韵。丹力强拗着苏景和它一起转,丹中气韵则直接影响、牵制了苏景的真元,让他难以相抗。
真正见鬼了!
苏景彻彻底底的发懵,既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更不知该怎么办,要是招呼骨金乌给‘天无常’来上一剑估计应该能解围,可毁了灵丹,他哪里舍得!
大圣玦和黑石洞天也一片寂静,苏景只是转,两处洞天的稳定不受影响,不过大伙见了苏景的状况,人人目瞪口呆是免不了的。
身内洞天不受影响,可身外的剑、法术皆随苏景而动,金轮转了、剑狱转了,九九剑羽转了,百里阳火也跟着一起疯狂打转,火之本性、越动便越疾,旋转之中火势层层暴涨,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化作百里怒漩!
百里的炽狂大火,明耀千里世界!
剥皮一脉的妖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皇帝还道是苏景故意示威,放开声音笑道:“大圣只管放心,孩儿绝不觊觎您的灵丹。”
劝慰不管用,火势愈发猛烈了,皇帝满面无奈:“大圣您怎么不信孩儿呢。”一边说着一边催动云驾升高再升高,以避开烈焰
苏景快疯了,暂时脱不了身算不得什么,但他隐隐约约地能感到灵丹中透出的气韵,似是要永远这般旋转下去,不会停歇!
还有,不知是不是心理使然,灵丹‘抓’了个人之后似乎兴奋起来,转得更快了。此刻已经看不到苏景的人影了,干脆就是一道黑风,围住灵丹团团打转。
等了一阵子,三尸觉得不妥当了,把手中宝剑倒拖在地上,凑到一起商量要不要出去帮忙拖住苏景,拈花和赤目拿不定主意,兄弟俩一起望向老大,雷动老成持重:“再等两天看看?”
“天尊妙计!”两个浑人附和,然后没事了。
转眼就是三天飞旋,拈花看了看外面,回头对两位哥哥说:“苏景的鞋甩飞了。”
赤目不知道想到了啥,红眼睛猛地一亮:“天真传人,无鞋大圣!”
言罢三个浑人跳脚捧腹,哈哈大笑。连扶乩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三尸正兴高采烈之际,外面突兀炸起一声轰隆大响,百里阳火竟禁受不住飞旋巨力,就此崩碎开来,一团团赤炎煌煌烈烈飞袭四方!
真正无妄之灾,外围的剥皮妖兵也由此倒足了倒霉,哭爹喊娘抱头逃窜,千里妖壤轰然大乱。
剑羽、剑域和天乌还能坚持,毕竟都是与苏景骨血相连的宝物,轻易不会散去。
蛇妖皇帝的云驾上有大妖守护,自然不受烈火冲击,但这样的情形委实异常,洪吉开口问了一声:“大圣您无妨吧?”说话同时,与身边大妖同时递出妖识,查探苏景。
片刻,一群大妖面面相觑,他们看得清苏景正在飞旋,可又哪会想到这是灵丹之力,还道是大圣爷故意为之,自己围住丹炉疯狂打转。
洪吉眼中疑惑闪烁,问手下:“怎么看?”
年老侍卫心中应了句‘他转得真快,我做不来’,口中则应道:“以臣愚见,应该是大圣爷正在施展什么法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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