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天下

纵然已然猜到家中长辈之死可能另有内情。却不如这样直观的得到真相震撼。
陈瑾再次说：“我会找到凶手，我会找到他，绝饶不了他。”
陈然看向她，迟疑一下，问：“我们可以吗？姐，我们真的可以吗？”
这上京危险重重，纵然是她也步步艰辛，他们真的可以么？
陈然看着陈瑾，说：“姐，我们可以吗？”
陈瑾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突然一扫桌面，桌上的茶杯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我会！我一定会！”
陈然突然就反应过来。陈瑾状态真的很不对。
他紧紧的拉住陈瑾，缓和一下，努力道：“姐，我相信，我相信我们姐弟一起一定可以为他们报仇。为他们每一个人报仇！”
他手指滑向陈瑾的脉搏，只觉得陈瑾的脉搏十分的乱。
他使劲儿平复自己，哄着陈瑾道：“姐，你别激动。你现在很虚弱。我们姐弟一起，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不过不管做什么，你都要有个好的身体。你这样不行的！姐，你听我的好不好？”
他蹲在陈瑾面前，再三的劝着。
陈瑾压抑不住自己的泪，她努力想要控制，但是却怎么也做不到。
陈然从来没有见过陈瑾这样失态，但是想到开棺验尸那天的情景。想到家人开棺验尸都要偷偷摸摸，想到家人压抑着哭音，痛不欲生。
他轻轻的揽过陈瑾，拍着她的背：“姐，我知道你难受。我也难受。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我真的难受。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们不照顾好自己，就不能更好的打起精神找到凶手。你说对不对？”
陈瑾点头，她抬手抹掉泪水，遮挡住脸，低声：“你说得对，我们都要好好的。”
纵然她再爱杨桓，也不能与他说这样的话，毕竟，两个人很有可能会走到对立面。她不敢冒一点险，即便是当初落下悬崖的时候她那么依赖杨桓，可是这一刻，她也知道，杨桓不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他们都不是从石头蹦出来的，都有自己的亲人，都有自己的为难。
而她唯一最能相信的，只有她自己的弟弟，只有陈然。
她看着陈然，轻声说：“你这次来，是不是带了证据？”
陈然立刻点头：“我藏在身上了，等一下取下来给你。”
眼看姐弟二人不再哭泣，红叶进了门，她道：“二少爷住在侧面的屋子可好？我们已经把水抬过去了。您可以过去洗澡了。”
陈然进京之后一直维持女装，他认真：“可是我没有男装。”
他自然是想换回去的，可是，他没东西换。
而且，没有见到陈瑾，他不能换。
陈瑾一愣，立刻：“红叶，你去问高统领要一身男装，暂时先凑合一下。”
红叶哎了一声，赶紧出门。
陈然：“那我过去洗漱。”
他很快的出门，红柳绿柳也将水桶抬了进来，陈瑾生怕被人看到一身的痕迹，将丫鬟都遣了出去，又想了想，将浴房的花瓣洒在了水中，花瓣飘在水面遮挡住了她的身体，陈瑾随后埋入水中。
她昨晚与杨桓折腾了一宿，刚才又哭了一场，整个人都身心俱疲。
温热的水温恰到好处，让她觉得格外的舒服，陈瑾窝在水中，觉得整个人都放松多了。
“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陈瑾想了想， 吩咐：“帮我把柜子上翠绿色的药瓶拿过来吧。”
红叶哎了一声，很快的进来。
陈瑾埋在水中，抬手，“给我吧。”
红叶：“我来吧。”
她是知道这个药瓶的，十分缓解疲劳，他们小姐偶尔会用的。
陈瑾咳嗽一声，眼神飘忽一下，说道：“不用，你给我就是。”
眼看红叶出门，陈瑾轻轻舒了一口气，将药粉倒入水中，自己伸手轻轻搅动，她整个人埋入水中，只留一张小脸儿在外面。
陈瑾泡了许久，终于起身擦拭身体，她不想被丫鬟看到痕迹，在浴间就穿好了里衣。随后出来换了一身薄荷绿的男装，整个人清爽不少，也解乏不少。
红叶上前为她擦干头发，说道：“小姐，二少爷早就已经洗漱好了，正在客厅等您呢，他一直没吃东西，绿柳已经去熬粥了。”
陈瑾颔首，她将长发束起，这般看来，倒是仿佛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
她道：“正好我也有些饿了，走吧。”
主仆二人一起来到外室，此时陈然低着头正在吃点心，想来是真的饿了。
眼看陈瑾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正色起来：“姐，我们来说正事儿吧。”
陈瑾眼看他消瘦的样子，动容道：“先吃东西吧，从祖父到现在，我们已经等了二十年，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会儿了。你刚才不是还跟我说，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快的找到凶手么？”
陈然抿抿嘴，垂首。
正说话呢，绿柳已经端着粥进门，她动作也快，还准备了几个小菜。
陈瑾浅笑：“正好我也饿了，不如我们一起吃一点？”
又想了想，陈瑾轻声：“我们俩一起吃饭，这样的时候真的不多。”
陈然想到以往二人的针锋相对，哦，主要是他不懂事儿。有几分羞愧。
“姐，是我不对……”
陈瑾立刻制止他，摇头：“过去的事儿不要说了，你也没有什么不对。”
事实证明，没有她的衬托，陈然也可以很好。
她轻声：“我有点饿了。吃点东西？”
陈然立刻：“好。”
两个人一起坐在桌边，安静的吃东西。
陈然抬头看向陈瑾，想了想，开口问：“姐，我觉得高廉有点眼熟。”
陈瑾一愣，问道：“你觉得他眼熟？”
陈然点头：“我上次看到他就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他是谁。这次再看，还是觉得眼熟。他，可以相信吗？”
他有些迟疑。
陈瑾颔首：“可以。”
顿了顿，她解释道：“高廉是皇帝的心腹，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有人背着皇帝在宫中搞风搞雨，甚至牵扯到了许多太医与前朝。从理论上，皇帝是想要找到这个人的。而且，究竟是为什么要杀人灭口，我相信皇帝也要知道。只要皇帝有找到凶手这个需求，高廉就是信得过的。他只会尽心尽力帮我们。”
陈然明白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怪不得他先前找到我，连试探我证据放在哪里都没有。直接就将我藏好，随后带进了宫。”
陈瑾浅笑：“是我让他每日去那个位置找你的。”





美人天下 第266章 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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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陈家人离京，陈老夫人委实不是很放心陈瑾一个人留在上京。
毕竟，调查案子，谁也不晓得会招惹来什么麻烦，只觉得危险重重。所以陈老夫人与陈瑾约定了几种应急情况。倒是没有想到，这次就真的用上了。
陈瑾想，一切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她轻轻翻看陈然带回来的证据，问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有办法找到死因。”
说起这件事儿，陈然也严肃起来，如果说从“陈瑾之死”开始，他如同变了一个人，那么这次的开棺验尸就让他彻底的成长起来。
他是陈家唯一的男人，如果他都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帮不上忙，那么他还有什么用？陈瑾一个女孩子都能付出这么多，他不管做什么都不为过的。
他原本总是想要跟陈瑾争，但是现在才真正的承认，他是不如陈瑾的。
不管她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自己都不如这个姐姐。
“姐，你说这宫中……”
陈瑾打断他的话，问：“宫中的事儿不用你管，我们只要勇往直前就可以。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后路可言。”
她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问道：“你们是怎么查到死因的？”
能做的这样的详细，委实不易。
说起此事，陈然立刻：“我寻了许多仵作请教，也请教了铺子里的大夫。综合各方面的经验，最后开棺验尸了。虽然他们用了很稀有的毒，但是既然做了，就不能全然看不出一分。以前只是我们没有怀疑，而外表又没有问题，我们才会正常下葬。只要提高警惕，重新复查。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隐瞒的。”
陈瑾颔首。
“姐，还劳烦你差人送个信于家中。我想，他们不定如何担心我。”
陈瑾颔首，轻轻的笑，她说了一个好，动容道：“一路上辛苦你了。”
陈然赶紧摇头，他平静道：“没有什么辛苦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都能扮十八年的男人，我不过是装个十来天的女人，又有什么呢？你看，我不是把那些棒槌都骗过了么？”
陈瑾笑了起来，点头。
她眼神闪了闪，说：“你扮做女人，其实还有另一层吧？”
陈然一愣，感慨道：“姐姐果然是姐姐，你竟然看出来了。对，我把开棺验尸的一些材料全都包好做在了馒头里，塞在胸前了。”
说到这里，倒是不觉得尴尬，反而是洋洋得意：“这个主意还是我最先想到的。就连祖母也竖了大拇指呢。”
陈瑾笑意更深，她抬手揉了一下陈然的头，就如同小时候一般。
陈然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眼看姐弟二人其乐融融，红叶几个丫鬟也放心下来。
陈瑾起身：“行了，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去御书房一趟。”
陈然不放心，立刻：“我陪你一起。”
陈瑾摇头，果断的拒绝了：“不，你暂时在这里等我。稍后如若陛下召见，再说吧。贸贸然的过去，十分不妥。”
陈然抿抿嘴，说了好。
陈瑾带着证据出门，刚一出大门，就看杨钰远远而来。
陈瑾立刻请安，杨钰倒是随意：“听说你弟弟过来了？我来打个招呼。不过，你这是去哪儿？”
陈瑾：“面圣。”
只这么两个字。
杨钰心中立刻不放心起来，他道：“那我陪你过去。”
陈瑾真是哭笑不得，她道：“其实你们不用觉得御书房是龙潭虎穴，更不要觉得陛下是会吃人的猛兽。我自己没有问题的。”
话虽 如此，杨钰却执意跟着陈瑾。
他轻轻的摇着折扇，带着笑意说道：“那就当我想见父皇了吧。”
他挑挑眉，儒雅俊朗。
对于杨钰的心思，陈瑾倒是也能揣测一二，只是揣测归揣测，他不曾挑明，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她并不是一个要利用旁的男人的感情来达到目的的人。
他这个样子，她是不愿意的。
特别是在……她和杨桓已经有既定事实的情况下。
也许她和杨桓走不到一起，但是就算和杨桓走不到一起。她也绝对不会和杨钰走在一起。
“那也不行，我有要事请示，您跟着我，我不放心。”
陈瑾声音清隽：“殿下，还请您……”
“我发现高廉安排了人盯着苏尚宫。”
陈瑾抬眸：“那又如何？我与您说出苏尚宫，是让您盯着她的吗？”
陈瑾这话说的有些不善。
但是杨钰却不恼火，陈瑾越是对不熟悉的人越是冷然疏远，能这个样子，已然是最好。
他摇头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陈瑾眸光暗了暗，说道：“等一下我回来再与你谈。”
她眼光的余角已经看到张公公亲自过来了。
说话间的功夫张公公已经来到二人身边，他一扫浮尘，笑着道：“老奴参见殿下。”
杨钰：“既然你还有要事要忙，我倒是不打扰了。不过，我记得你刚才的话。”
他会在这里等她。
陈瑾抿抿嘴，微微颔首。
她与张公公一同前行，轻声道：“谢谢张公公亲自来接我。”
张公公微笑：“陛下交代，应该的。”
顿了顿，又道：“这宫里啊，虽说严格，但是死个把人，还真是没人在意。陛下说了，陈小姐是要找到宫中的蛀虫之人。万不能还没找到人，自己就被那蛀虫咬死了。若是如此，就得不偿失了。”
陈瑾寻思这话中的含义，浅浅的笑了笑。
“况且老奴也是愿意多和陈小姐接触的。”
陈瑾扬眉：“您说笑了。”
张公公：“这倒不是什么说笑，真真儿的真话。陛下一直都说，有才华的人，不论男女都是值得被尊重的。从他们身上都能学到许多有价值的东西。我想，陈小姐便是这种人。既然如此，多接触接触，其实倒是我占了便宜。指不定我从您身上学到多少了呢。”
陈瑾琢磨这话里的意思，心中有些了然。
这是……给她吃定心丸？
她清脆：“您过誉了。”
张公公笑了出来。
陈瑾福灵心至，突然道：“其实若说学习，当是我向您学习。毕竟，这宫中的事儿，我大多不懂。”
张公公挑眉笑：“宫中事情复杂，陈小姐初来乍到，不懂也是正常的。老奴不聪明，但毕竟在宫中多年，有些事儿总归是知道的多一些。如若陈小姐不懂，不如说说？许是老奴就能为您指点 一二？”
陈瑾不知道张公公是什么人，更是不懂他是敌是友。
但是想来他能在陛下身边伺候这么多年，那么她倒是可以将张公公定性为陛下的心腹。
有时候就是如此，舍不到孩子套不找狼。
想要知道许多，多少也要冒险。
她轻声：“那小女就不客气了。还真有一事想要请教公公。”
“您说。”
“本朝官员，什么情况下会改名字？”
张公公不动声色：“只是名字？”
陈瑾：“姓也改了。”
他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这也是有可能的。一般家里起了寻常普通名字，科举之时为了寻求一个吉利与体面，或许会改成一个好名字。这是往年都有的情况。不过你若说姓氏都改了，那倒是少见了。不过虽然少见，也不是没有。有人家道中落，拜在他人门下，想要图一个锦绣前程，阿谀奉承，改了姓氏，也是可能的。”
陈瑾不可思议的看向张公公，倒是没想到，竟然还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连姓氏都扔了。
张公公看到陈瑾诧异的表情，笑着说：“陈小姐为人坦荡，家境优越，才华横溢。您不明白有些人为了能够得到一个好的前程能放弃到什么地步。就像是多少人抛弃家中的糟糠妻，不是都一样的么？放弃糟糠妻，放弃自己的姓名，甚至还有更多。都不算什么的。”
陈瑾沉默下来，好半响，认真：“谢谢张公公提点。”
张公公慈祥的笑了笑，说：“陈小姐不必客气。请吧，陛下还在等您。”
陈瑾 很快的进了御书房。
皇帝气势逼人，他坐在上首，霸道凛然。
“小女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你弟弟送来了陈家人非正常死亡的证据吧？”
陈瑾回了是。
皇帝抬头扫了她一眼，陈瑾立刻将证据呈上，皇帝细细查阅，他道：“你们家其他人是被人害死，和石碑预言没有必然联系。他们四个人全都是中毒而死，而你不是！若是真的是一桩事儿，直接给你下毒便是，何必多此一举？设计石碑，委实引人侧目。这必然是要惊动朕的，与之前作案的风格并不相似。”
陈瑾：“没有直接关系，总是有间接关系的。而且，我倒是觉得，如若真是想要除掉陈家人，石碑之法最好。”
她平心静气：“若我是幕后黑手，我也会这么做。因为可以一劳永逸。一个个杀，总归没有那么方便。我想，那位指使之人是了解陛下您的。他觉得，您会为了江山社稷一举除掉陈家所有人。这样，他就放松多了。不用在一个个来。当然，我想他虽然自以为了解您，又不是真正的了解您。因为，您没有痛下杀手。”
皇帝放下手中的卷宗，盯着陈瑾没动，他的眼神锐利深邃，带着几分审视。
陈瑾跪在下首，不卑不亢。
好半响， 皇帝缓缓：“……似乎，有点道理。”




美人天下 第267章 再次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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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说服了皇帝，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不少。
一出门就看到高廉正在等她，她疑惑：“高统领怎么过来的？”
虽然高廉是负责她的安全，但是陈瑾倒是也会请高廉帮忙，毕竟，皇帝将高廉派给她帮忙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高廉与她并肩而行，低语：“苏尚宫动了。”
陈瑾一顿，立刻：“她做什么了？”
高廉：“苏尚宫安排了人买通狱卒，想要杀朱妙妙。”
陈瑾蹙眉，再次确认：“她没有见过任何人，自己的行为？”
高廉颔首，“确实，我没惊动她，也没看到她跟任何人有接触。就是不知她为何突然动了起来。”
陈瑾沉吟一下，道：“想来我们还是忽略了什么，盯紧了她，万万不能让朱妙妙出事儿。既然朱妙妙说出了真话，我就要保证她的安全。另外，你的人也不能全然相信。总归你要多多小心，若是人真的出了事儿。那么我想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一个朱妙妙都保不住，我相信陛下也不会相信你能保护他的安危。”
高廉深深的看着陈瑾，说：“我知道。”
他沉默一下，又道：“不过，我的人，我是信得过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说到底，高廉倒是有几分明白皇帝为什么会一直留着陈瑾，大抵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多疑，谨慎。
陈瑾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了高廉，说：“你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高廉，我是无人可用，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用你的人的。你仔细想想，禁卫军中，你能保证人人都是忠心的么？就算他们不想背叛你，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我是明白的。每个人不止又自己的立场，也有家族立场。我现在处理的事儿本来就不简单，不管是牵扯到朝内还是后宫，都不是泛泛之辈。既然不是泛泛之辈，那么有自己的党羽，不是很正常吗？”
这番话，真是让高廉没有一点能辩驳，这个道理，他十分的清楚。
他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却仍是对人性抱有一分幻想。可他不能否认，陈瑾说的很对。
他说：“行，我会小心的。你放心。”
陈瑾颔首。
“陈瑾，我觉得你不适合后宫，其实很适合前朝。”高廉缓缓道。
陈瑾疑惑的看着高廉。
高廉露出一个笑容，缓缓道：“因为理智，果决。千万男子都不如一分。”
陈瑾摇头，说：“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只是现在没有办法，才走到这一步。”
“其实也不是，人的性格是可以通过做事看出来的！”
高廉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有个人托我想你道谢。”
陈瑾问：“谁？”
高廉认真：“凌少白，他今日也回京了。他托我向你道谢。他说，如若他日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以寻他。他万死不辞。”
陈瑾浅笑摇头：“我也没有帮他什么吧？”
高廉认真：“不，凌小姐就是少白最大的软肋。这次若不是你提点凌小姐，怕是皇后真的会给她弄进宫。”
顿了顿，他认真道：“我与少白情头手足，当年更是在凌家居住多年。凌小姐与我的妹妹没有两样。我自然也是感谢你的。不过谁能想到，外人皆是言道陛下不待见孙大人。毕竟孙大人这人实在不会做人。倒是不想，他来做说客，真的有用。”
感觉到高廉的实在，陈瑾笑着问：“所以说不能只相信表面看到的。你只看见了陛下斥责孙大人，只看到孙大人桀骜不驯，批评这个，挤兑那个。可是，孙大人还不是在朝堂上好好的？陛下还不是将七皇子交给他教导？”
高廉感慨：“我们这些当事人，倒是没有你一个外人看的明白。”
陈瑾：“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孙大人这种性格能在朝堂搅风搅雨这么多年，足以证明，陛下并不是真的不待见他。有道是忠言逆耳，也许陛下是需要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的，最起码可以警示自己。若是我，一样会选择有一个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他可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不足。纵然有些话难听，但是足以让人反省，这就是好的。”
这般一说，高廉倒是明白了许多。
陈瑾又道：“行了，不要说什么孙大人了。我们还是专注自己的事情。捉人拿脏，一定要抓住苏尚宫做坏事儿的直接证据。另一个，还要看她与谁接触。毕竟，找到她不是目的，找到她幕后之人才是。”
“这个我是明白的。”
陈瑾又说起张公公的提点，交代：“你安排人帮我查一下，在朝官员，哪些人是改过姓名的。若是如同张公公说的那样，我想，这朝堂会改名的倒是也不少了。”
二人边走边说，很快的回到陈瑾所在的住所。
杨钰竟然没有进门，反而是站在门口，倒是仿佛门神一样。
陈瑾疑惑：“殿下怎么不进去？”
杨钰：“你弟弟来了，我若是单独进去见他。恐怕你心里也会犯嘀咕，我不想你误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