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还巢,臣的至尊女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四姑娘
却听宗海清看向唐曼,“嫂子,家和万事兴,赶走二哥,爹娘心里不会好受,爷爷奶奶面上也未必有光,三弟听说大哥在御书房做事,这件丑闻传出去,对大哥影响也不好啊。”
宗海清深深地看了唐曼一眼,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磕了一个头。
“快起来,这可使不得。”唐曼完全没有料到,对着宗海清急道。
“不,长嫂如母,嫂子自然是受得起,况且二哥做错了事,三弟代替哥哥向您赔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哥哥。”宗海清激动地说道。
“这个。”唐曼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开口,“三弟,你起来吧。”
这是唐曼第一次见到宗海清,浓浓的一身书卷气,可是心中却觉得这个年轻人了不得,行事诡异,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他进来短短时间,却彻底的扭转了局势,一番话说得爷爷奶奶沉默着,显然是动摇了,就连受害人罗小玉也是一道沉默着,不难看出,宗海清的说在她的心中起了不小的波澜。
女人的桢洁大过一切,罗小玉很显然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那么最终的后果,很可能就是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唐曼心中千头万绪一起涌来,想着宗海蓝一见面就嘲讽自己快成了寡妇,而宗海清第一次见面却肯为了他的二哥屈尊下跪,唐曼心中动摇了。
宗海清此人,太不简单。
能屈能伸能忍,行事诡异,这样的人,若是与自己为敌。
唐曼心中不禁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
唐曼悄悄地看了一眼白蝶,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道精光,双方都明白了,看来今日要扳倒宗海蓝,断掉周氏一个希望是很难了。
“你想怎么办?”沉默中,老爷子开口了,眼光凌厉的盯着宗海清。
“死罪虽免,活罪难饶,就罚打五十大板吧。”宗海清瞥了一眼罗小玉,眸中似有深意。
唐曼和白蝶都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十大板?
足以要了正常人半条命,那可是他的亲哥哥。
宗海清的动作虽然不明显,却被唐曼收在眼中,心中还是一惊,此人心思缜密,百密无疏,短短时间内甚至连罗小玉的情绪都考虑到了,五十大板,算是给罗小玉的交代,让她挑不出理来,却可以免去宗海蓝被逐出家门的惩罚。
两相比较,五十大板看似严重,实际上已经很轻了。
“嗯。”老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宜这个小兔崽子了。”
言下之意是同意了宗海清的意思,老爷子话一出口,旁人就算有意见,也没有人说出口,唐曼心中不免有些微微的失望。
“至于罗姨娘。”宗海清顿了顿,看了罗小玉一眼,“奶奶,既然事已至此,只能让她去二哥房中了,二哥没有妻室,也不算委屈了罗姨娘,您看如何?”
“小玉你觉得怎么样?”老太太的面色缓了缓,然后看向罗小玉问道。
罗小玉咬了咬下唇,瞥了一眼宗海蓝,半饷,才轻声说道,“就依老太太的意思。”
“事情就这样吧。”老太太突然冷冷开口,“但是。”
老太太看了一眼周氏,“回过头把你手中的账本钥匙都交给曼儿,从今天起,让她掌家吧!”
周氏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嘴唇颤抖,“老太太,我.....”
“这样甚好,娘亲正好可以休息休息。”宗海清接过周氏的话,说道。
周氏惊恐的抓着宗海清的袖子。
“很好,曼儿,一会儿你不用送我了,回去看看帐吧,若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老太太说完就率先站起来,和老爷子相互搀扶着走了出去。
“是。”唐曼无奈的点点头。
周氏带着恨意的眼光已经要将她刺穿了,天知道她对宗家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唐曼耸了耸肩膀,有点不情愿。
宗海宁低低的在唐曼耳边笑道,“不要嘟嘴,都快能拴上一头牛了,老太太是信任你。”
唐曼对宗海宁怒目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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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你为什么要答应?”从祠堂一出来,宗志勇就扶着‘受惊’的白蝶回到东苑了,周氏走在前面,宗海清扶着宗海蓝走在后面,一进门,周氏便不甘心的怒道,“清儿,如今掌家之权也被那个女人抢走了,以后还会有咱们娘三儿的容身之地吗?只怕整个家都要变成那乡下女人的天下了,你知不知道啊?”
“难道娘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哥被赶出家门,然后让大哥得到一切吗?”宗海清淡淡的反问。
周氏欲言又止。
“娘,孰轻孰重您心里应该清楚才对。”宗海清叹了一口气,“您不要只执著眼前那么一块儿利益啊,您难道还没有看出来,老太太表面上要赶走二哥,实际上敲打的也是您,否则您以为老太太是孩儿能轻易说得动的吗?”
宗海清垂眸,若非如此,老太太为什么执意要收走娘的掌家之权呢?
“你是说?”周氏面如死灰,老太太是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亦或是在慢慢鲸吞她手中的权力。
“若您今天执意掌家之权,二哥定会被赶出去。”宗海清说得云淡风轻,转过头用手触碰宗海蓝脸上的伤口,看到宗海蓝疼的躲闪,歉意的道,“二哥,形势所逼,我只能想到这个法子救你。”
“你小子,想快吓死我了。”宗海蓝一拳轻轻打在宗海清的肩膀,“一年不见,你小子出息了不少,比你哥强多了,这回不会再走了吧?”
“不走了。”宗海清定定的看着宗海蓝,皱着眉头,“大哥怎么会跑去东苑?”
宗海蓝的身子一顿,眼中闪过一抹阴沉,打了个哈哈,“当然是喝多了,你哥就好这一口,走,咱兄弟许久不见,去我院子里喝一杯如何?”
宗海蓝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
“自然是好。”宗海清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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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走后,周氏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愁眉紧锁,不住的唉声叹气。
“夫人。”红梅进屋,拧了一个热毛巾递给周氏,“您擦擦脸。”
“红梅,掌家之权被转给那个乡下女人了。”周氏叹了一口气,疲惫的闭上眼睛,“我总有种错觉,老太太已经怀疑我了,如今国公爷的心在那个小践人身上,连我的屋都不进,老大的了皇上的青眼,掌家之权在那个乡下女人手上,这样的日子.....”
周氏捂着脸,闷闷的声音从指缝中透出来,“我争了半辈子,抢了半辈子,算计了半辈子,可是到如今都比不上那践人的一张脸,比不上那个乡下女人在老太太面前说的一句话,我都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护得住蓝儿与清儿。”
“夫人。”红梅忍不住提高声线,劝道,“您就打算这样输给东苑的姨娘和少奶奶?”
“还能怎么样?我什么优势都没有了。”周氏激动的开口道,“我拿什么和她们斗?”
“不,我们还有最大的优势。”红梅轻轻走到周氏身后揉捏着周氏的肩膀,道,“国公爷就算不待见您,他的妻也只能是您;老太太不待见这么多年又如何了?我们最大的优势是周家,您可别忘了,您的亲侄女可是二皇子的侧室。”
红梅掷地有声,“就凭这个,谁也动不了您!”
“潋滟?”周氏声音一顿。
“大少爷得了皇上的青眼又如何?皇上已经年迈,还能坚持几年?最后得意的不还是二皇子,毕竟二皇子才是皇上的最宠爱的。”红梅揉着周氏的肩膀,小声劝道。
“哥哥那边不止一次传过消息要拉拢老大。”周氏迟疑。
“您也说是传消息了,黑白都是咱们说了算吗?”红梅若有所思的笑了,“若是大少爷站到九皇子的阵营,您觉得二皇子还会全心拉拢他吗?”
“你是说?”周氏心思一震,明白了红梅话中的意思。
“您该去探望您新婚的表小姐了。”红梅的笑容饱含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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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周氏带着红梅乘着轿子到了二皇子府邸,经过了层层通报,周氏才被带到花园中,终于看了成婚一月的潋滟。
褪去了少女时的活泼,一身宫装华服多了些雍容的淡定和沉稳,面上的笑容很是虚幻,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姑姑。”潋滟见到周氏微微一笑,被身旁的丫鬟搀扶着,小碎步快步走来,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一些,福了一福,“进来可安好?”
“潋滟,这可使不得。”周氏连忙摆手,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掩口笑道,“你如今可是贵人呢,姑姑要对你行礼才对。”
周氏像模像样的行礼,潋滟已经是皇家妇,她们之间是姑姑侄女,现在更加是君臣,等级十分森严。
“姑姑。”周潋滟赶紧扶起周氏。
“这有什么呀,将来还要叫你一声皇后娘娘呢!”周氏掩嘴笑道。
“姑姑。”周潋滟面上一惊,急忙打算,向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之后,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严肃的看着周氏,“姑姑,这话可说不得,这可不是将军府,谨言慎行啊,否则可就惹了大乱子了。”
“这......我不知道。”周氏有些尬尴。
“姑姑随我回房吧,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姑姑了,正想跟您说些体己话呢!”周潋滟转移话题,微微一笑,拉着周氏的手一路回房。
“这,二皇子就是不一样。”周氏看着二皇子府邸奢华和富贵,忍不住惊叹,她曾经进过皇宫给皇后娘娘拜寿,皇宫也不过如此,这二皇子府邸简直堪称一个小型的皇宫了。
心中不禁了然,足以见到皇上对二皇子的喜爱了,面上不禁更加得意了。
进了房,两人说了一些家常之后,潋滟屏蔽了丫鬟,房中只留下红梅、周氏三人,潋滟开口问道,“姑姑,我曾让父亲给您传话儿,不知......”
“哎。”周氏假装低声长叹,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化为一声长叹,“我收到传话儿了。”
“结果如何?姑姑但说无妨。”潋滟有些急切的问道,“宗家表哥如今可是得了父皇得青眼,若是有了这一层助力,二皇子可是如虎添翼啊,可是二皇子几次旁敲侧击,宗家表哥都没有回信,才让您帮忙打听一下。”
“哼、”周氏面色变得难看,悄悄的附在潋滟耳旁,“我今儿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潋滟,姑姑给你透句实话吧,你让二皇子留着点心,老大好像和九皇子搭上线了。”
“不可能。”潋滟皱了皱眉,“二皇子曾经说过,宗家只忠于皇室的,并不站在哪个派系的。”
“那是从前。”周氏冷哼,“他们在青阳县城就已经很好了,听说老大媳妇儿中了一剑就和九皇子有关,要不然你以为老大为什么拼着死也不想娶你表叔家的小玉,这里面的弯弯绕你还不知道呢!”
周时顿了顿,看着潋滟的面色慢慢的变得不好看起来,心中有些得意,表面却不动声色,“姑姑也是一路走过来的,自然是比你看得明白,这男人啊,有哪个会拒绝送上门的女人,哎。”
周氏变得愁眉紧锁,长长的叹了一声气。
“姑姑,你这是怎么了?”潋滟关切的问道。
“哎,家丑啊,你也不是外人,姑姑也就和你实话实说了,姑姑现在也很为难啊!”周氏苦着脸摇头叹息,“你那二表哥。”
“昨儿被人害的苦啊。”周氏抹着眼角的泪珠,假装愤怒,“老大太不地道了,不喜欢玉儿就算了,还用计,你二表哥和你玉儿表姐......在一起了,老太太大怒,差点没有把你二表哥赶出家门,还是你三表哥好说歹说,就这样还被打的下不来地,这不,还在家里躺着呢!”
“有这等事?”潋滟大吃一惊。
“可不是。”周氏语气一顿,长叹一声,“你如今进了二皇子府邸,老大娶了玉儿就相当于站在二皇子这边,可是他用计害了玉儿和你表哥?这其中的弯弯绕你还没有看明白吗?分明就是不愿意站在二皇子这边,表面说什么糟糠之妻不下堂,可是他不能这么坑害人啊,玉儿可是个好姑娘啊,如今天天以泪洗面,我还不知道怎么和你表叔说呢!”
“这......欺人太甚。”潋滟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气势凛然,就连周氏也是心中一惊,以前府中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似乎变了好多,潋滟也感觉到好像是吓到周氏了,连忙换了脸色,“姑姑,您继续说。”
“潋滟啊,姑姑今儿和你说的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这可关系到你表姐的名声,这万一传出去,你表姐也只能一脖子吊死了。”周氏一脸慎重地交代着,“姑姑也只是告诉你,让二皇子留个心,老大的心恐怕是不在咱们这边哪!”
“我知道了姑姑。”潋滟郑重的说道,“今天您所说的,潋滟不会透漏半句的,该说的我会和二皇子说得,二皇子也并非强求,只不过......”
周潋滟眼中掠过一抹阴狠,笑的温婉,“姑姑您应该知道二皇子的性格,不能为我们所用的,就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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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苑内。
清雅古朴的房间,令人沉醉的酒香淡淡的萦绕着整个房间,宗海蓝手拿着酒瓶畅快的大喊一声,“痛快,你我兄弟好久没有在一起喝的这么痛快了。”
嘶。
宗海蓝不小心牵动脸上的伤,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在书院时,弟弟无时无刻不在想家里,娘还有哥哥。”宗海清面容之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眼神迷茫,轻笑一声,“也是归家心切,否则差点.....”
宗海清轻轻一叹。
“弟弟,感谢的话哥不多说,要不是你.....哥恐怕。”宗海蓝面容之上染上一层阴狠,仰头一口喝完瓶中剩下的酒,打着酒嗝,站起来重重的将酒瓶砸在地上,摔成碎片,身形摇晃,“哥在这里发誓,陷害我的,我定要找回来。”
宗海清眼中若有所思,轻声问道,“二哥,在书院的时候我就在想,或许我和我还有娘都做错了。”
“你叫我什么?”宗海蓝不敢置信的手指着宗海清,蓦地瞪大双眼,口气变得很冲。
“二哥。”宗海清轻声道。
“你以前都叫我哥的。”宗海蓝身子歪歪斜斜的,向宗海清走去,一把揪起宗海清的衣襟,带着怒气,“这么说你是要承认那个杂种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娘从小就告诉我们,那是践人生的杂种,不是我们的哥哥,他是我们的敌人,你都忘了吗?”
宗海蓝重重的推了一把宗海清,恨铁不成钢,“你的亲生哥哥只有我,他只是个外人,在祠堂中我还只当你那是权宜之计,现在呢?你告诉我,是不是读书把你的脑子都读傻了,你知不知道,年前爹娘为了给我安排官职,问他借一点银子疏通,他都推三阻四的不肯,这样的人你还把他当哥哥?”
“二哥。”宗海清身子被宗海蓝推得一晃,勉强稳住身形,低头垂眸,“我们和娘都想错了,大哥这么多年不争不抢,没有抢走我们的,甚至......”
宗海清苦笑,“娘待他何曾比得过我们?我们有爹娘的疼爱,大哥他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若不是爷爷奶奶护着他,恐怕他过得更不如意,以前我们不懂事,可是昨天你没有看到吗?你抢了大哥的姨娘,这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可是大哥都没有计较,昨天.......”
宗海清比着手指尖,认真的对着宗海蓝说道,“只要大哥表现出对你的一点点不满,你以为昨天的事会善了吗?”
“我是被陷害的,你以为我喜欢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人?你以为我会承那个贱种的情?不可能,做梦去吧!”宗海蓝面色铁青,愤怒的砸了桌上所有的酒瓶,碎片和酒香萦绕在房中,宗海蓝一脸不屑的抹了抹脸,“弟弟,做哥哥的劝你一句,不要不识好人心,那个贱种迟早会夺走我们的,你醒醒吧。”
宗海清垂眸,修长的手指揉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看着宗海蓝癫狂的样子,重重的叹息一声,不再说话,闷闷的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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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儿,吃药了。”唐曼端着药走进房中。
出了上次的事,唐曼丝毫不敢马虎,厨房中换上了自己可信的,即使这样,唐曼也是亲自煎药的,生怕出了一点闪失。
“小爷要听哪吒闹海,你给小爷讲故事。”宗振气鼓鼓的躺在床榻上,嫌弃的看了一眼唐曼手中的药碗,黑黑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别过脸,“端走,小爷已经好了,不想喝。”
唐曼不禁扶额,看着时辰,哄道,“小祖宗哟,不吃药哪里会好病?今天最后一碗,明天保证没有了,听话。”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宗振横怒目相对,恼羞成怒的瞪着唐曼,突然猛地扯住被子蒙在头上,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中传出来,“整天就吃药的时候能见到一面,当小爷是叫花子打发吗?”
唐曼默然,赶紧赔上笑脸,“今天不会了,肯定陪在你身上,直到小祖宗烦我为止,你先喝了这碗药好不好。”
昨儿周氏那边将一堆繁杂的账本送到她的院子,至于周氏本人,甚至连面都没有露一下,等到唐曼翻开账本,顿时有种想发飙的心情,若是自己产业的人将账本弄成这样,唐曼早就让人滚蛋了。
日期不清楚就算了,模模糊糊的一片黑字,没有半点条理,看得人头疼的个要死,仔细看下来,竟然很多笔银两不知何处去了,也到腾出时间照顾振儿,这不.....
小祖宗的脾气越发见长。
“哼,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小孩儿不情不愿的起来哼了一声,将苦着脸一口喝了下去,赶紧扔给唐曼。
夜青噗嗤一笑,却得到小孩儿不乐意的白眼。
唐曼将药碗让夜青拿出去,顺便将账本拿到振儿的房间。
小孩儿这才满意了一些,面色依旧别扭,将被子掀起,示意唐曼也上来,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不多时,宗振睡着了,却紧紧的抓着唐曼的衣角,唐曼心中说不出的暖流萦绕在心底,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振儿全心全意的依赖。
唐曼手指摩挲着小孩儿依旧有些苍白的面色,眸光柔和。
“夫人,账本带过来了。”夜青进屋扬声道。
安静的房间中,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唐曼一跳,赶紧回头看看小孩儿,发现他没有惊醒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嘘!”唐曼赶紧向夜青示意,轻声道,“小声些,振儿睡着了。”
夜青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将账本递给唐曼。
“对了。”唐曼突然之间想起来,“今天怎么没有见到王嬷嬷?”
“奴婢不知道,王嬷嬷一大早就匆匆出门了,应该有什么急事吧?”
“没事了,等王嬷嬷回来,让她过来一下,你先出去吧。”唐曼翻开账本的手指顿了一顿,然后吩咐道。
“奴婢晓得了。”
唐曼重新翻开账本,皱着眉头看着上面一笔一笔的糊涂账,镇国公府众多的产业,一年下来将近百万两银子的进账,年底依旧银子紧张,花费甚至大于支出的一倍有余。
甚至有什么多不明不白的银两不见了。
一个上午下来,唐曼心中已经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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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隐于市。
京城毕竟是唐朝的中心,热闹繁华程度可想而知,汪正德的京城布庄已经打响了名头,毕竟早前就有达官贵人去青阳县订货,如今更加方便了。
蓝印花布上市了。
早在未开张之前,汪伯就根据唐曼的授意,找来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每人发了几个馒头银两,让他们四处散播消息。
短短时间,蓝印花布便打响了名头。
名声更加响亮。
加上蓝合布庄又推出蜡染和扎染两种新样的布,没有一匹花布的花样是相同的,让京城的人们惊叹不已,纷纷抢购,短短时间,蓝合布庄的存货就脱销了,汪正德只得多雇一些工人,自己调制好特制的染料之后,加班加点的做活。
蓝印花布的成功,令汪正德对自家主子的佩服程度简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此奇女子。
汪正德的买的作坊就在城西的外三城中心处,每日他都要去监督工人们做工的,刚要推开作坊的大门,汪正德眼光一扫,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影一闪,就进了一间不起眼的院子。
是王嬷嬷?
汪正德几次出入县衙和国公府,自然是对主子身边的人熟悉,她怎么神神秘秘的出现在这?汪正德心中存了一个疑问,悄悄地跟了上去,想要探个分明。
没有想到,刚刚接近那个院子,还没有碰到大门,一把亮晃晃的利刃就横在汪正德的脖子上,两个黑衣壮汉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汪正德身后,冷声低喝,“做什么的?”
汪正德这下可惊出了一身冷汗,汪正德脑中飞速的旋转,连忙陪笑道,“别,我是旁边作坊的掌柜的,专门印制花布,这不是看旁边有没有人家居住,想上门拜访一下邻居,认识一下。”
“哼。”一个大汉冷冷的收回手中的利剑,凌厉的看了一眼汪正德,用生硬的汉语道,“这间房子的主人不喜欢被打扰,快滚吧!”
“实在对不住,打扰您了。”汪正德面上不动声色,陪着笑脸,摸着鼻子走了,一转身,笑容消失,换上一脸的凝重。
糟了。
主子身边的王嬷嬷不是个普通人,恐怕主子会有危险,感觉身后依然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汪正德不敢乱跑,快不回到自己的作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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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房屋中,王嬷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大汉,眼睛危险的眯起,凌厉可怕,浑身的气息释放开来,对面的黑衣大汉顿时面色一苍白,连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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