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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最好的时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匪我思存
“店长,这事不怪梁师傅。”谈静脸已经涨红,“是我请梁师傅帮我做了个蛋糕,因为是员工折扣要申请权限,我就想今天跟值班经理说,把钱补进去,还没来得及补。”
王雨玲站在她后面,直拉她的衣角,她只装作不知道。梁元安说:“不是谈静……”
“昨天我生日,所以请梁师傅做了个蛋糕。”谈静大声打断梁元安的话,“梁师傅你别说了,是我的错。你仗义我谢谢你,可是你要被开除了,就没有蛋糕店再请你,你学了这么多年裱花,为我的事太不值得了。”这话让梁元安震动了一下,西点这行其实圈子很小,如果他因为盗窃被开除,基本就上了全行业的黑名单。他家里条件并不好,好容易现在因为裱花技术能拿一份不错的工资,乡下的父母还指着他寄钱回去盖房子。他嘴角动了动,终于忍住了。
“昨天是我生日,所以才请梁师傅做蛋糕。”谈静对店长说,“不信您可以看我的身份证,店里也有登记。”
店长也没想到她会出来说话,他并不常到店里来,对谈静的印象就是挺老实挺内向的一个员工,收银上几乎从来没有出过岔子,在店里做了很多年,印象中挺可靠一个人。
可是这事情做得太不可靠了,店长有点不相信,追问了一句:“谈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不是开玩笑的。”
谈静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了店长一眼,他的表情很严肃,似乎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她轻轻点了点头,说:“是我错了,我真的打算今天把钱补上的,正要跟经理说,您就来了。”
“你都做了这么多年的收银员,你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店长对谈静印象挺好,所以语气很重,“这是要开除的!”
“我知道,是我错了。梁师傅也是拗不过情面,您别怪他,他挺仗义地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就是同情我,怕我丢饭碗。”谈静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低得几乎听不见了。
店长表情很难看,最后说:“那你把钱补上,自己辞职吧。”
这已经算是很轻的处分,一般这种情况会视同收银员贪污,直接开除不说,甚至会报案。虽然金额很少,但因为收银跟大量现金打交道,所以公司在这方面,管理制度都是十分严厉的。
“谢谢店长。”
店长十分失望,说:“你是老员工了,唉……”他转过脸去问值班经理,“下午谁当班,叫她先来接谈静的班。”
谈静把账目清理了一下,早上还没有开始收银,所以非常简单,只把昨天的钱补上。当月工资当然不能算给她,因为算她自己辞职。王雨玲一边帮她收拾,一边都快要哭出来了。谈静只抽空跟她说了一句话:“叫梁元安千万别犯傻。”
梁元安这个人爱面子讲义气,说不定就会冲出来把事一五一十全说了。梁元安跟谈静不一样,他是凭手艺吃饭的,要是当不成裱花师,就什么工作都不能干了。王雨玲一直很担心,所以一直在操作间那边走来走去,直到店长走了。
谈静跟接班的收银员交接完账目,就直接走人了。店里其他人都在上班,没有人送她,她一个人走在大马路上,太阳明晃晃照着,才觉得难受。
生活就是这样,刚刚给你一点点甜,就会让你吃更多的苦。
纵然她已经习惯了,可是这两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让她觉得没有力气再挣扎。孙志军还在派出所里没消息,她又丢了工作,柴米油盐,房租水电,还有平平的医药费……
她坐在滚烫的马路牙子上,捧着下巴发愣。
沥青路面在骄阳下蒸腾起一层热浪,旁边的槐树无精打采低垂着枝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连清洁工人都在斗笠下围着毛巾,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怕被阳光晒伤。
她到哪里再去找一份工作呢?
没有大学文凭,没有一技之长。连卖苦力,她只怕都不够格。
她怕自己中暑,只坐了一小会儿,就站起来,去不远处的报刊亭买了份报纸,不论如何,她得先找到一份工作。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她买了报纸就去接孙平,孩子不论何时看到她,都非常高兴:“妈妈你今天这么早下班?”
“嗯。”
“今天玫玫姐吃冰淇淋了,可是陈婆婆说,我不能吃冰的,吃了会不舒服,所以婆婆专门切了西瓜给我吃。”
天气太热,从陈婆婆楼上走出来,她已经一身汗,何况孩子看到别人吃东西,总是嘴馋,那是天性。她柔声说:“平平是不能吃冰淇淋,婆婆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孩子点点头,“感冒就又要去医院打针,我不吃冰淇淋。”
“回家妈妈打豆浆你喝。”
“好。”
本来生活再困难的时候,她也给孩子买奶粉喝,可是后来国产牛奶出了事,进口奶粉买不起,她就咬咬牙买了台豆浆机。
家里也是闷热的,她把窗帘全放下来,又往地上泼了凉水,然后打开电扇,这才显得凉快一点。孩子看她操作豆浆机,问她:“妈妈,豆渣好吃吗?”
每次打完豆浆她都舍不得把豆渣扔掉,放点盐炒炒也是一盘菜。她笑着说:“豆渣好吃,晚上我们炒豆渣吃好不好?”
“爸爸喝酒的时候,最喜欢吃豆渣。”孩子忽闪着大眼睛看她,“妈妈,爸爸呢?他还在加班吗?”
她的手顿了顿,孙志军还在派出所里,没有任何消息。她总是下意识从难题前逃开,可是也有逃不开的时候。不管怎么样,孙志军仍旧是她合法的丈夫,孙平的父亲。
她拣出几颗豆子放在碟子里,倒上一点清水,说:“平平,我们来看豆子发芽,等豆子发芽了,爸爸就回来了。”
“好!”孙平拍起小手,“等豆子发芽喽!”
晚上的时候,她临时把孩子托给开电梯的王大姐,自己去了医院。医院里人多传染源多,孙平本来免疫力就不好,如果不是看病,她尽量避免带孩子去那种地方。
这次她又拿了一千块钱,事到如今,只能花钱免灾了。
这次冯竞辉的妻子也在,看到她之后仍旧没什么好气,不过她递上一千块钱,冯竞辉的妻子也收了,说:“把自己男人管紧一点儿,别让他在外头横行霸道的。这次打了我们,我们算是好说话的,下次打到别人,别人能轻饶你吗?”
谈静低声说:“谢谢您,我会好好劝他。”
“都是女人,你也不容易。”冯竞辉的妻子说,“我们老冯也是无心的一句话,你别往心里去。这次我们不会告,派出所那边,我们就认调解了。”
谈静心里疙疙瘩瘩的,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千恩万谢。回去的路上,心里就跟落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轻松。
她回到家时,孙平已经在王大姐那里睡着了,她抱着孩子上楼,摸黑进了屋子,把孩子放在床上。窗户里漏进来一点点光,正好照着窗台上那个搁着豆子的碟子,浅浅的一点水,映出细微明亮。豆子还没有发芽,可是已经鼓鼓地膨大了许多,等天亮的时候,就会长出豆苗来。
明天,明天孙志军就能出来了吧?
对孩子的愿望,她总是尽量满足,因为在这个世上,让自己失望的事情已经有很多很多了,所以每次答应孩子的事,她总是尽量做到,不让孩子失望。明天豆子会发芽,明天孙志军应该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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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床的小朋友今天手术。”护士知道聂宇晟的习惯,所以问,“聂医生,您要不要先过去看看?”
“好。”
这是聂宇晟的习惯,每个病人手术前,他都要去病房跟病人聊聊,一来是缓解病人的情绪,二来是怕漏了什么注意事项,三来也会跟病人家属交换一下手术前的最后意见。
二十八床的小病人是个挺乖的小姑娘,特别喜欢他,一见了他就叫:“聂叔叔!”
“哎,蒙蒙,今天不能吃糖,所以叔叔没给你带来。”
“没糖吃没关系。”蒙蒙裂开嘴一笑,她正换牙,所以少了一颗门牙,“妈妈说换牙不能吃太多糖。聂叔叔,妈妈说今天做手术,手术要多久啊?”
“嗯,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等睁开眼睛,就做完了。”
“这么快呀?”
“是呀。”
“叔叔有份礼物送给你。”
“是什么?”
聂宇晟伸出手来,手心里是几颗圆圆的黄豆。
“是豆子哦!”蒙蒙说,“这个我知道,这个是黄豆。”
“对,蒙蒙真厉害,认识这个是黄豆。”
聂宇晟拿了一只很小的一次性塑料量杯,平常都是喝药用的。他把豆子放在里面,倒了一点点清水,说:“等蒙蒙做完手术,豆子就发芽了,这样等蒙蒙醒过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白白胖胖的豆苗了。”
“哇!它会发芽?”
“是啊,而且发芽特别快,等你进了手术室睡一觉,再醒过来,就可以看它长出来的小豆苗。”
蒙蒙直拍手:“聂叔叔好厉害!”
“是豆子好厉害,别看它小,也别看它硬,可是只要给它一点点水,它就会马上长出豆苗。蒙蒙也要像它一样坚强哦。”
“好!”蒙蒙从床上爬起来,搂住聂宇晟,“聂叔叔我亲亲你!待会儿出来,我要看豆苗。”
“唔,待会儿出来,聂叔叔跟你一起看,豆苗会长到多长,多高。”
孩子软软的小嘴亲到他的脸颊上,带来的温柔触感,让他心里舒服很多。走出病房的时候,小护士直笑:“聂医生你真会哄孩子。每次拿几颗豆子,都能哄得小朋友开开心心进手术室。”
聂宇晟的脸上并没有笑意,只是礼貌地点点头。护士们都见惯了他这样子,知道他其实是外冷心热,不怎么爱说话,所以笑笑也就过去了。
聂宇晟没有说话的原因,是因为又想起了谈静。
谈静有一次跟他说起过,小时候她妈妈经常去华侨酒店的大堂弹钢琴,挣一些外快贴补家用。而她放学之后,就常常被独自锁在家里,那时候她不过六七岁,家里又没有买电视机,所以一到天黑就快快地钻到被子里去,可是又睡不着。听着隔壁电视机的声音,那里面在放动画片。所以那时候,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买一台电视机。
当时,他听着一阵阵心疼,问:“那你不怕吗?”
“怕啊。”她笑着说,“我妈妈每次临走前,就会捏几颗豆子放在碟子里,对我说,别怕,豆子发芽了,妈妈就回来了。等我睡醒了,天都已经亮了,豆子真的发芽了,妈妈也早就回来了,都在替我做早饭了。”
那次他发烧了,她却不能不离开。临走时千般万般地不舍,大约是自己的孩子气打动了她,她找出平常打豆浆的黄豆,随手就捏了几颗豆子放在碟子里,倒上一点点清水,对他说:“等豆子发芽了,我就会回来了,那时候你的病也好了。”
她等他睡着,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他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的时候专门去看了看。而那碟豆子,也只是膨大了一些,并没有发芽。他就这样半梦半醒,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烧已经退了,人疲倦得像是一整夜没有睡,而碟子里的豆子,终于长出了白胖胖的嫩芽。
无数次,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是习惯捏几颗豆子,放在碟子里,再放上一点清水,静静地等着它发芽。
每次豆子都发芽了,可是谈静再也不会回来了。
做完手术出来,护士告诉他:“方主任问过一次,估计找您有什么事吧,我说您还在手术室。”
“好的,谢谢。”
他走到方主任的办公室去,两个博士正围着方主任在讨论什么,方主任抬头看见他,说:“手术做完了?”
“做完了。”
方主任没有问他手术结果怎么样,他对聂宇晟从来有这样的信心,于是招呼他:“来,看看这个。”
聂宇晟走过去看了看,是一份心血管造影,方主任问他:“怎么样?”
“法洛四联症,肺动脉狭窄情况比较严重。一般来讲,这种情况新生儿就做手术了,拖到这么大,比较少见。”
“有把握吗?”
聂宇晟有点意外,这种手术在他们心外科不算太复杂,一般的医生都能做下来。
“医院通过那个项目了,cm公司补贴的那个。”
聂宇晟愕然,方主任笑了笑,说:“你怎么这种表情,最开始提到引进这个项目,你的态度是很积极的。”
“不是说还要论证……”
“论证过了。”方主任说,“上个礼拜的时候,医院不是开会了吗?还邀请了好几位业内的权威。哦,你没参加,当天你有两台手术。”
聂宇晟不做声,他知道这是方主任的小技巧,把他从项目论证会议里头摘出来,这样即使将来出了任何问题,他也没有嫌疑。
“我们选中这个病人做第一例。”方主任的手指轻轻在病历上敲了两下,“因为这是最常见的法洛四联症,我们在这方面有大量的临床经验可以用,毕竟是新的项目,慎重第一。这个病人是李医生推荐的,据说家境比较困难,应该会接受贴补方案。从现在起,这个病人交给你负责,你去联络一下病人家长。”方主任的眼睛已经有点老花,不做手术的时候又不戴眼镜,所以拿起病历,有点吃力地辨认着上面的名字,“孙……平……唔,这孩子就是我们这个项目的第一个病人。”
孙平?
聂宇晟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他突然想起来,刚刚那份造影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场合,因为脑海里有印象。虽然他每年看的造影何止成百上千,可是这份造影,他一定是在什么重要的地方见过。公开培训?不,公开培训时一般都是复杂的案例,不会用这样常见的法洛四联症。方主任会诊的时候?不,也不对……他终于想起来,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我反对!”他脱口说,“这个病人不行。”
“哦?”方主任诧异地问,“为什么?”
他说不出理由,因为这是谈静的儿子?不,太可笑了,全医院都不会知道谈静是谁,他又如何向一个外人、一位师长,解释自己那难以启齿的私人感情纠葛。
仓促间他只能做出回答:“手术风险比较大,病人如果是成人,在各方面承受能力会比较好。”
方主任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何尝没有考虑过,但你有没有想过,成人虽然在各方面承受能力会比较好,但这个项目只对先天性心脏病有着高额补贴,可是先天性心脏病的患者,几乎没有合适的成年病人。”
因为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有手术机会的早就已经做了手术,没有手术机会的,要么已经活不到成年,要么根本从理论上就无法施行手术。
“这孩子算是所有病患中最大的一个。孩子越大,治愈的机会越少,家长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会相应地更强一些。”方主任做了决定,“这样吧,你先联络孩子家长,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项目资助,做这个手术。”
“我仍旧反对选择这个病人。”聂宇晟已经迅速地理清了思路,“第一,这个患儿年龄比较大,相对来讲,病情比较严重,我担心预后不佳;第二,法洛四联症虽然是常见的先天性心脏病,但是是相对复杂的一种,项目刚刚开始,是否考虑从易到难,循序渐进;第三,这个患儿我见过一次,是他家长带他来的,我想他们虽然家境不佳,但不见得愿意接受这种高风险手术方案。”
方主任笑了笑:“刚刚还在跟我说,病人年龄越大越好,现在又嫌这病人年龄太大。你的第二个理由比较有道理,但是简单的心脏手术,费用不高,一般家庭哪怕是借两万块钱,也都给孩子做了手术,补贴没有意义。至于第三个理由,你先联络了患儿家长再说吧,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人家不乐意?”
聂宇晟没有办法,只能接过方主任递过来的病历。
病历上就写着病人的联络方式,是个固定电话,后面娟秀的字迹注明是家长谈静的工作单位电话。谈静,当他的目光触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身体的某个部分都在隐隐作痛。
命运从来不吝于捉弄,总是以各种奇怪的方式,把早就已经缘尽的两个人,再次拉到一起。只不过,这次是纯粹因为公事。
他几乎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自制力,去替她的儿子做这样一台手术。
不过,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他不能不依照方主任的指示去联络她。如果她拒绝这份方案,就再好不过了。
谈静离职的当天晚上,心里还是挺难受的,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王雨玲就找到她家里来了。谈静记得她应该是上午班,所以挺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你不上班吗?”
“我跟梁元安都不干了!”
谈静急了:“你们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干了?”
“梁元安说,他不能为了他犯的错,让你丢饭碗。”王雨玲说,“他不干了,我也不干了。反正我们俩都不干了。”
谈静急得顿足,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不是急死我吗?”
“你急什么啊!”王雨玲说,“昨天你走了之后,梁元安就一直不高兴,后来还拉我去喝酒,在吃宵夜的时候他就说,咱们不能这样不讲义气,明明那蛋糕是他拿出来的,却叫你去顶缸。你一个人还带着平平,怎么样也不能没这份工作,所以今天一早,梁元安就去找店长了,我来找你。反正我们都不干了,索性跟店长把话说明白,这事跟你没关系。”
谈静说:“我就是因为不想梁元安丢饭碗,才把这事给认下来,你们现在这样,不是前功尽弃吗?”
王雨玲很轻松地笑了笑:“什么钱不钱的,在店里打工,能有什么前途啊,也挣不到几个钱。”
“明明这事已经过去了,你们干吗还这样犯傻啊?”
王雨玲忽然看着谈静,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劝梁元安,这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赔上他,我们尽力再帮你找个好工作就是了。可是梁元安说,他良心过不去。他的良心都过不去,我的良心难道能过得去吗?谈静,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讲义气,你讲义气,我们难道不能跟你一样讲义气?这事情跟店长讲清楚,你就可以回去上班。你带着平平不容易,还要攒钱给孩子做手术呢。孙志军那个人指望不上的,我们要是这次不站出来,我们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谈静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那你们做这事之前,也先跟我商量一下。”
“跟你商量,你就不准了。”王雨玲说,“你那倔脾气,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没必要连你都绕进去啊,这事跟你又没关系。”
“梁元安想好了,打算去租店面开个蛋糕店。他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啊?所以我要跟他一起去开店。”王雨玲提到这件事,目光熠熠,连脸颊都红了,“反正他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开蛋糕店毕竟是自己的生意,总比一辈子给人打工要强。”
谈静没想到梁元安有这样的打算,想到他手艺很好,自己开店倒真是条路子,比在店里拿那一点死工资要强得多。事到如今,她拦阻也来不及了,看着王雨玲的样子,倒是十分情愿跟着梁元安去闯一闯。谈静想不出来什么话说,只是握着王雨玲的手,使劲地摇了一摇,表示她不管做什么决定,自己都会支持。王雨玲懂得她的意思,粲然一笑。
这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本来店长就挺喜欢谈静,听到梁元安把事情讲清楚,马上就同意谈静回去。因为店里缺人手缺得厉害,店长还亲自打了个电话,催着谈静当天就去上班。
谈静回去正好接收银员的下午班,王雨玲和梁元安已经办完手续,正式离职了。因为王雨玲爱说爱笑,梁元安的人缘又好,所以店里的同事都挺舍不得他们俩。听说他们俩要去开店,更是起哄,要给他们送行,大家就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更有人说:“咱们顺便替谈静接个风。”梁元安虽然是因为生日蛋糕的事离职,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对!顺便给谈静接个风,不醉不归!”
谈静只是抿嘴笑笑,看值班经理阴沉着脸站在那里,连忙向大家递眼色,众人也就连忙各归其位,去忙活手头的事。
梁元安跟王雨玲一直走出店门,还在打手势示意晚上见。谈静因为经理就站在旁边,所以老老实实的,头也没抬,忽然听到经理说:“谈静,你过来一下。”
谈静还以为他是要讲梁元安那件事,心想店长已经批评过她了,说她乱担责任,无视规章制度。但总体来说,店长对她态度还算和蔼,最后还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干出那样的事。
谈静还以为值班经理也要跟店长一样,批评教育她一番。谁知道值班经理只淡淡地说:“你以前干得很好,这次回来上班,一定要保持原来的工作态度。”
谈静答应着,值班经理最近对她似乎有什么看法,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甚至有时候还总是挑刺。但她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经理。而且经理明明下周就要去总公司上班了,何必跟自己这个小小的收银员过不去呢?经理又说了几句别的话,突然问她:“谈静,你那个邮箱是哪个?”
谈静被他问得莫名其妙,讷讷地问:“您说的是什么邮箱?”
“就是上次发解释信的那个邮箱。”
值班经理这么一说,谈静才想起来,说:“噢,那个是我随便注册的一个。”当时临时要用,她就直接上门户网站注册了一个免费邮箱,没想到过了这么些日子,值班经理突然提起来。
“总公司发了一些资料过来,发到上次用的那个邮箱里了,你把邮箱写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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