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你!”绿蚁果然脸气成了青色。
“冬绿蚁。”
正好杂志助理出来叫到她名字,绿蚁这才白了沫蝉一眼,恨恨地走向门口。
沫蝉跟助理打了个招呼也跟着挤了进去。她把绿蚁的脸给气青了,她得亲眼看着绿蚁发挥失常,好让小红有机会刷掉绿蚁,将她撵回青岩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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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进了房间,就冲小红挤眉弄眼、打手势。小红看见了,目光在绿蚁和沫蝉之间逡巡了几回,尴尬地点了点头。
一看小红那狗腿子样儿,沫蝉就也明白了。以小红的身份,他是有点不敢得罪绿蚁的,所以方才是在衡量,在她和绿蚁之间,哪个更不好惹一点。
不过沫蝉心里有底:她故意把绿蚁给惹毛了,绿蚁再看见她跟着进来,一定发挥更失常。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绿蚁走人了。
可是没想到,绿蚁的表现非但没有失常,反倒出乎意料地好。
面试的背景音乐选的是金嗓子周璇的《夜上海》,就连播放设备都是老式电唱机,旋着黑胶碟。随着唱头滑过声槽,旧上海的腔调便扑面而来。绿蚁蛮腰款摆,莲步轻启,纤纤手指撵开洒金绢扇……活脱脱,便是老上海的月份牌女郎,穿越时光而来。
包括小红在内,几个面试官都傻了。沫蝉忧桑地垂下头去,知道完蛋了,撵不走绿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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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结果还要几天才对外公布,可是小红已经说了实话,“姑奶奶真对不起,就算我拦着,那几位同事却都一致通过了。”
“没事。”沫蝉只能摇头,“她要来就来吧,我又不怕她!”
说完了,沫蝉自己觉得不妥,赶紧否认,“……我跟她,又没有什么好争的。”
小红一副“你真的以为我会信么”的表情。沫蝉咬牙,“找揍啊?”
小红这才讷讷地试探,“……今天姑奶奶突然驾临,我还以为是姑奶奶事先得到了消息,知道绿蚁姑娘来这边了呢。”
沫蝉翻了个白眼,“我凭什么那么留意她的行踪啊?我有必要么?”
小红就又是一副“难道不是么”的神情望着她……
沫蝉老羞成怒,转身就走,“我走了!”
小红这才笑着赶紧扯住沫蝉,“姑奶奶今儿到底干什么来了?这会儿我忙完了,您老说吧。”
沫蝉没跟他计较那个“您老”:“我也差点忘了——我是来问你:你这两天见过莫言没有?”
“还有:中元节晚上,莫邪差点变身,这样紧急状况里,莫愁和莫言怎么没跟你一起到太平间帮忙,只有你蹦来跳去弄点动静帮我们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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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的问题问到点子上,以小红的段位就又只剩下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他一这样白痴的时候,沫蝉就知道她又涉及了狼人一族的关键问题,小红自觉没资格回答的那种。“软茄子。”沫蝉推开小红,走出《红绣》去。
她想了想,兜圈子还是不如直接打boss。她便掏出电话,调出莫邪的号码来。
其实真的不得已,否则她不会主动联系他。真的是不得已,都是被小红那个软茄子给逼的,真的……
电话接通了,听见电话那端他的呼吸声,她便又乱成一团。却说出来一句最不该说的:“……绿蚁来了!”
“就这事?”莫邪仿佛在笑。
沫蝉就更狼狈,“……其实我是想问:你知道莫言在哪儿么?”
莫邪便笑不出来了:“你打电话,先说绿蚁来了,继而打听莫言下落——嗯,虫,你总是这样当我是透明。”
不是的……
沫蝉却说不出话来。
天上的阳光白花花地兜头照下来,她觉得口干舌燥。搜肠刮肚半晌,才又挤出一句:“我看见一个人,我觉得她有点奇怪……”
沫蝉还没说完,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含着笑,“虫。来找我,还不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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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惊得一跳,转头正撞进莫言的黑瞳里。
再转开眼珠望那挂在莫言臂弯中的女子——沫蝉险些一p股跌坐在地。
那女子腰身婀娜、乌发红唇,周身上下都是古典婉转的气质——正是她两次见过的旗袍女人。
白天烈日,她就立在眼前冲着沫蝉笑。沫蝉清清楚楚看见,太阳地儿下,她脚边一弯影子宛如水墨勾就。
沫蝉呆呆冲电话说,“……我整错了。那个人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也许是我自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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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叫胡梦蝶,是莫言朋友。她来《红绣》,也是来面试的。
莫言介绍了两人认识,胡梦蝶便亲亲热热拖沫蝉的手一起去洗手间。
胡梦蝶立在镜子前补妆,从镜子里打量沫蝉,“小郑他们都说,你是嫂子。”
沫蝉赶紧否认,“别听他们胡扯。他是夏莫言,我是夏沫蝉。听出来了吧,一家人,我是他姐。”
“原来是这样!”胡梦蝶登时笑了。
胡梦蝶请沫蝉帮她调整一下背后bra的肩带。沫蝉留意到,她除了肤如细瓷之外,还有两片漂亮的蝴蝶骨。
薄薄地撑起皮肤,玲珑如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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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84、蝴 蝶 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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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梦蝶进去面试,沫蝉坏笑着扯住莫言,“状元郎,我说怎么好几天找不见你,原来是忙捉蝴蝶。2”
莫言背倚着墙壁,悠闲地笑,“八婆。”
沫蝉好奇指里头,“那小蝴蝶,什么来头?”
“朋友。”莫言依旧悠闲自在,一点都没有被人抓住把柄的意思。
沫蝉就嗔,“哟,这才几天没见,状元郎怎么也染上几分花花公子的薄幸样儿了?要是让胡小姐听见你只说是朋友,她该多难过。栎”
“你吃醋了。”莫言非但不恼,反倒盯着沫蝉轻笑。
“吃你个头啊!”沫蝉最烦莫言这么胡搅蛮缠,“我是就事论事,你别搅乱视听。”
看沫蝉真不乐意了,莫言这才站直了,正色望沫蝉,“虫,该生气的是我才对。你这些天来除了跟江远枫在一起,就是跟小爷在一起……我都跟胡梦蝶同进同出好几回了,你说你在乎过半点么?谢”
毛线啊?沫蝉瞪着他,“别说我这些日子忙得真的没看见;就算看见了,我干嘛在乎?”
“话说回来,就算我在乎,也只是想知道这个胡梦蝶是个什么样的人,回头好能跟三叔公交待。你们到d市来,三叔公打电话嘱咐我要看好你们的,我总得对你女朋友留心几分吧。”
莫言默默望着她,“那算了。如果只是这样,我宁愿不要。”
“坏脾气的小孩。”沫蝉忍不住骂他,“还是莫愁和小红可爱,你跟莫邪,一个比一个坏!”
“都是你逼的。”莫言又冷起脸来,抱着手臂抿紧唇,全然不在乎走廊那边等候面试的几个模特儿不时投过来的倾慕目光。
沫蝉也不示弱,“关我p事?我怎么有能耐逼你们两头……”狼字好悬没出口,沫蝉赶紧咬住唇。
莫言当然也听懂了,眯起黑眸盯着她,“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就是……!”
沫蝉一怔,“是什么?”
莫言深呼吸了几下,“你还不知道你自己是个——小混蛋。”
沫蝉吐了口气,将手指竖起成手枪姿势,一枪“干掉”莫言。
莫言也配合,登时手捂心口,缓缓瘫倒下去。夹答列晓几乎躺地上了才扶着墙壁站好,满身森郁的冷,也都化作了一抹暖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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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
胡梦蝶走出来,自然挽住莫言手臂,“姐弟两个,在玩儿什么?”
莫言扭头望她,“面试完了?顺利么?”
“你猜。”胡梦蝶调皮地笑。
沫蝉望着他们俩,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先起身告辞才是,于是站起身来。
莫言虽然没抬眼,却仿佛对沫蝉一举一动都看得真切。沫蝉起身还没来得及说告辞呢,莫言已经抢先说话,“虫替我猜。”
“啊?”沫蝉猝不及防。
他忍俊不已:“你是蝉,她是蝶,你们又是同类。你不猜,谁猜?”
胡梦蝶眨着眼睛奔过来,“沫蝉,你说嘛。”
沫蝉仔细凝视胡梦蝶的脸,叹了口气。
今天来面试的模特儿,沫蝉虽然没有个个看临场发挥,不过也都将面相看了个大概齐。这些美女里,要排第一的恐怕还是绿蚁,而接下来就轮到胡梦蝶了。
小红说这期特辑要选五位模特儿,那么胡梦蝶必定能取得一席之地。她出来的时候,眼角眉梢分明都飞扬起来,却故意叫莫言猜,这就说明她自己心里早已有了数。
沫蝉便笑了,“状元郎今天都来压阵了,哪儿有不过的道理?”
胡梦蝶便笑了,咯咯地半身都俯在莫言肩上,“你看,我就说要你陪我来,真的来对了。”
莫言略有尴尬,隔着胡梦蝶瞪沫蝉。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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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坐公车回家,正路过那片新建的小区。
工地外墙上挂着大幅的喷绘广告,一幅幅都是刻意模仿当年沪上月份牌广告的调调。
知道这里贵,不是小老百姓关注得起的楼盘,所以从前车走车过,沫蝉也没太留意广告中的画面,今天倒是格外注意看了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广告画面中的女主角,讶然正是胡梦蝶!
沫蝉还特地瞄了一眼楼盘的名字:静安别墅。
名字下配广告词:惟愿岁月静好,一枕槐安。
静安?
沫蝉翻了翻眼皮,记得上海是有个静安寺,又因寺名而有了静安区——看来这楼盘果然是打上海滩的腔调。
沫蝉下了车给小红打电话,“胡梦蝶不是新人?”
小红笑着解释,“姑奶奶你也关注我们时尚界了?她当然不是新人,她早就是平面模特儿界小有名气的了。她的气质古典,凡是拍旗袍或者老腔调的摄影师,首选都是她。”
“不光平面广告,还有好几部年代戏里,都有她的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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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沫蝉挂了电话,心里暗骂了声。心说怪不得前两次遇见胡梦蝶,她都整得神神叨叨的呢,原来是演员。
她又是“静安别墅”的代言人,她的言行后头恐怕自然会有商业企图。她故意打扮成旧时代的模样,满世界地晃荡,赚眼球加上吓人,按着现今时代人们的生活习惯,肯定都把她的事情各种发到网上去了——这样一来,轰动效应自然就有了,“静安别墅”打的老上海牌,想打不响都难。
沫蝉恶寒了下,幸好她没着道,没也跟着上网去发胡梦蝶的照片去,否则显得多没iq啊。
或许也正因此,所以胡梦蝶在莫言面前,装出一副没见过她的样儿。否则要是让莫言知道她为了商业代言,而故意装神弄鬼的话,那就没面子了。
这样想着,沫蝉便也释然了。否则还奇怪,胡梦蝶怎么看起来好像跟前两回看起来不大一样,显得比旗袍女心态年轻;而且也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样。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原本就是演员们的生活法则,胡梦蝶的表现就也无可厚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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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以为这一篇儿就翻过去了呢,没想到这天下课后,关关也跟她提起“静安别墅”来。
“沫蝉你知道‘静安别墅’的开发商是谁么?”
沫蝉也就随口一问,“谁呀?”
关关就神秘地眨眼,“是袁盈她爸!”
“啊?”沫蝉绝对没想到。
沫蝉、江远枫、袁盈之间的三角习题,关关早就看在眼里,也始终提醒沫蝉小心着点儿。于是但凡有关袁盈的消息,关关也不知道从哪儿掘地三尺地挖出来,然后都及时告诉沫蝉。
沫蝉惊讶过后乐,“你都怎么知道的啊?”
关关不知怎地,脸红了红,“啊,反正我有耳报神!”
沫蝉没多想,毕竟关关她大哥关阙是当刑警的,当警察的自然消息灵通,于是关关这样也不奇怪。
沫蝉便耸了耸肩,“是她爸就是的呗,关我什么事。”
“静安别墅”既然要当最贵的楼盘,那么可以从中知道袁家有多财大气粗;而从胡梦蝶的事儿上来看,又能看出袁盈她爸是一个多善于炒作钻营的商人——所以沫蝉知道了又怎样,只会将自己更相形见绌吧。
换了她自己是江远枫,怕也会多看袁盈几眼吧。
越想越灰烬,沫蝉干脆放弃,换了个话题,“你家小鸟猫最近好吧?找着女猫,破了童男猫之身没有?”
关关正喝饮料呢,一口橙汁直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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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虽然送走了,可是江宁医院的医患官司还卡在沫蝉心里。她明明知道小兔不是死于江宁医院的医疗事故,而是另外有因,可是她却没办法直接说出来,没办法直接帮到江远枫的忙。
这个难题真是愁死她了。她想过豁出一切去,将自己看见小兔的这一系列事情都说出去……可是后来一想,她说完了非但帮不上忙,还得被人当做精神病给抓起来。
沫蝉踌躇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待会儿下课后主动联络江远枫。
心思刚动,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沫蝉抬头就看见江远枫正含笑站在教室门口望着她。
还没下课,老师和同学们便都看见了江远枫。登时班级气氛就乱了,大家各种挤眉弄眼、没咳嗽挤咳嗽。连老师都笑了,“行了,再坚持两分钟才打铃呢。要不是学校掐课时掐得严,我就给你们早下课两分钟了。”
老师也认得江远枫,故意促狭问一下,“不然江同学也进来,当我两分钟的旁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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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85、蝴 蝶 骨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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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放松,哄堂大笑。2沫蝉囧得趴到桌子上抬不起脸来。江远枫却大方走进来,朝老师和同学们抱了抱拳,坦然坐在沫蝉旁边。
同学们登时一片鬼哭狼嚎。
关关伸脑袋过来,“看来,某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喽……”
两人交往三年,虽然这在老师和同学眼里早已不是秘密,可是两人尚未正式公开过。尤其是江远枫方面,因为还有袁盈的传言,所以外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承认哪一个。今天江远枫这样大方走进来,已是无言却郑重的宣告。
榧.
沫蝉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江远枫握着手走出教室,是怎么逃脱同学们的各种毒舌;更不记得江远枫答应了多少顿请客吃饭,又答应了“娘家人”什么样的古怪要求……直到两人单独坐在露天茶座的长柄阳伞下,沫蝉还在晕晕乎乎。
幸好冰冰的奶茶救了她的命。冰凉的珍珠一粒一粒滑进嗓子眼儿,沫蝉这才觉着回魂了。
抬眼去看江远枫,他背着光坐,披满阳光如金。沫蝉又使劲吸溜了一口,“为什么?垆”
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一向做事不喜张扬的他,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江远枫含笑伸手过来,覆住沫蝉的手,“沫蝉你大四了,到了该公开的时候。”
沫蝉摇头,“还有别的吧?”
江远枫垂下头去,“还有……我检讨上次妈妈在医院出言不当的事。如果我事先早跟父母禀明此事,也许我妈妈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天闹得那样僵,不是我妈妈的错,更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
沫蝉咬着吸管,“小兔家人还去闹么?”
江远枫沉吟了下,“法医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死于先心病发作的缺氧,我们医院从诊断到处置,并无过错。”
“这样啊……”沫蝉点头。本该安心下来,却不知怎地,心上总像有一块空着,怎么也填补不上似的。
“小婵你,不开心?”江远枫知道沫蝉在乎小兔。
沫蝉用力摇头,“没有。其实我是很遗憾,自己没能帮上你的忙。我说过要守护你的,结果什么忙都没帮上。”
“傻瓜。”江远枫叹息着将沫蝉的掌心贴上他脸颊,“我们整个医院和家族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怎么会有办法?其实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这就已经是帮了我许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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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去洗手间,从窗子看见座位上空了。沫蝉纳闷儿转头四处寻找江远枫,却看见原来他在小花园里。背对着她的方向,肩胛绷紧,仿佛有些紧张。
沫蝉悄悄走过去,想要吓他一下。
可是一步一步走近,却听见了袁盈的声音:
“疯子哥哥,恭喜你啊,竟然跟夏沫蝉在学校公开了。没关系,反正我脸皮很厚的,就算因为这个消息,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没什么的。”
“圆圆,对不起。”
“不是你对不起我,疯子哥哥。是上天对不起我——夏沫蝉不是快要死了么?她明明没有几天活头了,狂犬病发作起来向来不就是十几天的事么?可是她怎么就躲过去了,而且活蹦乱跳地活到现在!”
“圆圆,你住口!”
“疯子哥哥,你竟然为了夏沫蝉,这样吼我?从小到大,疯子哥哥你从未吼过我,我以为你是这世上对我最温柔的人……可是你今天,却为了她而吼我?”
“疯子哥哥我说错了么?你说我究竟说错了什么,啊?难道她不是狂犬病发作了,难道她不是早就该死了么?我等了这么久,我小心翼翼藏着对你的感情,我以为我终于要等到机会了……可是她竟然好端端地活下来了!”
沫蝉手脚冰凉,想要躲开,已是晚了。面对着她的袁盈一眼看见了她,袁盈眼里迸出怨毒,“你在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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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枫猛地转头,面色已是白了,他小心地握住沫蝉的手,“小婵,对不起。”
“没事。”沫蝉含笑摇头,拍了拍江远枫的手背,走到他前面,正对袁盈,“我说上回你怎么那么好心,还帮我跟远枫和好——我以为恶毒女配终于有向善的机会,却原来是我太善良了。你非但没有向善,原来你心里揣着更加恶毒的念头——你在等着我死啊。”
沫蝉开始还有些慌乱,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反倒安定下来。试想她连狼人都收拾了、连鬼魂都见过了,她面对一个大活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沫蝉反倒笑了,“袁盈其实我觉得你真的挺聪明的哈。你知道一个大活人永远争不过一个死人,所以你不急于一时,你不在我活着的时候跟我争——你等着我死,然后你水到渠成陪在远枫身边。”
沫蝉笑着握紧江远枫的手,“真不好意思你的算盘打错了。我不但会用力地活下来,而且我绝不会放开远枫的手。”
“如果你真心想等我死,嗯我算算,从现在起,你再等个六七十年吧,总能等到。”
袁盈气得快要背过气去一般。
沫蝉叹了口气,“远枫对不起。我知道你们一起长大,可是我今天没办法对她和颜悦色。”
“我明白。”江远枫回握沫蝉的手,“我自己也依旧还是那句话:圆圆,我只将你当做妹妹。所以我今天也同样无法容忍,我的妹妹竟然会口口声声说期望我的女朋友死去……圆圆,你不可以这样恶毒。”
袁盈狼狈难当,便指着两人笑,“疯子哥哥,你以为这次是谁帮你摆平了那个死去的小女孩的家属?我告诉你,不是法医的鉴定结果,而是我爸!——我爸找了那女孩的爷爷,给了他们一套‘静安别墅’的房子,那爷爷就答应了要压制儿媳妇不许再来闹了!”
“夏沫蝉,你不必得意。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打败我了?别忘了,我干爹干妈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就算你不肯放开疯子哥哥的手,难道你是想要逼疯子哥哥为了你,而放弃他的家庭么!”袁盈彻底爆发开,闹得不可收拾。后来是江远枫招来出租车,拎着袁盈的手臂硬生生地塞进去。袁盈在车子里还不肯罢休,江远枫推着车门尴尬地望着沫蝉。
沫蝉摇头微笑,“没事。远枫你送她回去吧,她自己一个人别再出了什么事。”
“那你呢?”江远枫很是担心,“小婵你在这里等我,我把她送回家,转头回来。”
“哎呀我没事。”沫蝉大咧咧地笑,“今天是我骂赢了她啊,而且我们又公开了,说来说去我也没有理由出什么事啊。你就放心去吧,到地方了安顿好了,给我打个电话。”
江远枫叹息,伸手将沫蝉被风吹乱了的发丝抿好,“好。小婵——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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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江远枫送崩溃了的袁盈先走,沫蝉心底不是不感伤的,可是却没想到他在这一刻对她真情流露。
她赶紧捂住面颊,像是捧着一颗小太阳,慌慌地不敢看向周遭,小小娇嗔,“哎,你怎么这会儿说呀。”
江远枫也被她倏然露出的小女儿情态迷住,轻轻叹息,“我也知道这时候说好草率,可是你这时候实在是——好可爱。”
沫蝉露出大大的笑容,“好了你治愈我了。放心去吧,不好意思让司机大叔久等。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
江远枫这才钻进车里去,车子开远了,还能看见他的频频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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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再度路过“静安别墅”,沫蝉决定下车进去看看。
小兔的爷爷,那位老人家,竟然能为了一套房子而不顾亲生孙女儿的死因——她倒想看看,这一片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别墅,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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