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沫蝉闭着眼睛将拖布抡过去,结果没砸着实体的东西,不过她却听见一声粗喘——沫蝉就更紧张。心说,鬼自然都是没有实体的,却也是会叹息的……难不成跟出来的东西,真的又是一只,一只鬼……!
沫蝉伸手在眼前乱拨,“走开,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了,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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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一静,仿佛被抽成真空。随即她手臂被拍了下,一个大妈的嗓音传过来,“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松开手,把拖布还给我啊,我还得干活呢。”
“嗄?”沫蝉一激灵,赶紧睁开眼睛,对着那穿着工作服的圆润胖大妈。沫蝉囧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大妈,难道说刚刚在洗手间里的人,是您啊?”
大妈无奈地点头,“是啊。之前赶上人多,就无障碍那边空着,我就到那边去方便……怎么啊,没人规定健全人就不能上无障碍的厕间吧?”
沫蝉尴尬地摇头,“没,没。”
大妈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到医院来真该好好看看,好像是有点奇怪呢。偷看我上厕所不说,反倒还像是被我给吓着似的。”
大妈说罢抢过拖布就走了,沫蝉站在原地,囧得真想掏个地缝钻进去。
周遭又安静下来,如丝如缕传来泠泠一笑。宛如清水激石,琴弦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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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心中一动,猛地转头。临近下班时间的医院大厅静静,只有几个人影进出。长廊与大厅墙壁拐角处立着一个年轻男子。穿普通的格子衬衫、牛仔裤,头上是纯白的鸭舌帽。帽遮长长,遮住面容。
他抱着手臂,一脚竖起来抵着墙面。
那身装束沫蝉没认出来,可是他这个站姿却被沫蝉认出来了!
沫蝉攥了拳头走过去,一把掀开他的鸭舌帽,便挥舞拳头砸向他,“就知道你会在这儿装神弄鬼!”
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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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93、嘴硬(3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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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笑着攥紧沫蝉挥舞过来的拳头,笑颜如雪融花开,“原来你果然是来这里找我的。夹答列晓”
“我没有!”
沫蝉挥拳,鼓起腮帮来,“我只是,我只是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榭”
才不是因为,那晚的梦里,她即将走进卫生间的刹那,正是他出现,阻止了她的脚步——之前害怕着不敢入内,后来却一鼓作气,心中其实也是一直在猜,他会不会就在洗手间里?一想到他,她就不害怕了。
“随便你。”莫邪也不与她争辩,依旧老神在在抱着手臂,“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听?我说了要你停在门口,不要走进去,你却非要走进去?”
沫蝉想了想,便坚定点头,“小兔她,我不能让她那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坨”
莫邪叹了口气,凤目睨着她,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的神情。
“反正你拦不住我的。”沫蝉握了握拳,“就算我会很害怕,可是我也会追查到底!”
莫邪只能再叹口气,“行,我不拦着你了。只是有一个条件:你得叫着我一起来。我不许你单独来查这件事。”
沫蝉狡黠转眸,随即拍掌,“行,就这么说定了!”
拜托,实则她就等着他这句话呢!有他这头白狼坐镇,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刀山火海就都敢趟了!
“那你今天在害怕什么?”莫邪忽然问。
“昂?”沫蝉一时没转过弯来,“我今天在害怕什么?你是说我刚刚在洗手间里么?我是听见有滴水声啊,你也知道,那声音听起来很空旷,很奇异的。”
“不是。”他却否认,“是你来江宁医院之前。”
他再抬头望她,“我又是被你的恐惧呼唤来的。虫,你之前一直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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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沫蝉明白莫邪是在问什么了,她垂下头去暗自对了对手指,“嗯你说得对,我是害怕来着。”
她其实是害怕,如果待会儿周医生给她做检查,又发现她病情好了些,便再问是怎么回事的话——那她该怎么回答?
她更怕事态如果一直朝前发展的话,一旦江远枫发现了是莫邪的舔舐让她活下来的话,那江远枫怎么受得了?到时候江远枫是不是也要跟莫邪为敌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莫邪追问。2
“我,我怕疼!”沫蝉一激灵,顺嘴说个原因出来。
“怕疼?”
“嗯!”沫蝉使劲点头,“要做检查、化验,当然会疼了。”
他便笑起来,将帽子攒在掌心,伸手将压扁了的头发重新耙出空气感,“那我陪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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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怎么也拦不住,他腿长步大,几步就跨上楼来,陪着她到了周医生的办公室门口。沫蝉再扯住他,使劲劝,“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沫蝉不想被周医生看见莫邪,不然周医生那大嘴巴一旦跟江远枫说出去,那可怎么好?
莫邪却不放弃,“不如这样,你进去检查,我就在门口坐着等你。”
沫蝉愁得头发都要白了,“小邪,真的不用。”
“啰嗦。”他又不耐烦了,径自找凳子坐下来,长腿交.叠,“你去吧。”
沫蝉无奈,只好赶紧开门进去。心里祈祷,今天的检查早点搞定,这样就不会赶上江远枫过来,也不会让江远枫跟莫邪见面……从前检查,江远枫总是会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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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上次的事,周医生这回言行也谨慎了许多。给沫蝉做检查的过程中,只说了必要的话,别的一个字都没提。
沫蝉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主动问周医生,“您看我的情况怎么样?”
周医生回答得很谨慎,“沫蝉,你是感染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你自身并无狂犬病毒的抗体,可是你却依靠外源性抗体,抵抗甚至杀死了更大部分的狂犬病毒……”
沫蝉知道继续这么下去不行,以周医生的阅历,说不定接下来就能猜到莫邪的存在上去。于是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周医生,那我说实话吧。”
周医生眼睛果然一亮,“沫蝉,你真的肯告诉我?”
沫蝉点头,“其实我是自己拿自己死马当活马医。我上网查过,知道狂犬病一旦发作就无药可医,而且十几天就会死掉了;就算暂时死不掉的也会陷入深度昏迷……最终还是个死。”
“我就想现代医学没有法子的病症,可是大自然里却说不定有克制的法子。这时候不能继续迷信西医了,我得转向中医。我就在外面但凡看见什么花花草草的,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就都捋一大把回家,捣碎了敷在伤口上……”
沫蝉迎着周医生的眼睛缓缓说,“我想,也许就是其中不知道那种植物的汁液渗进细胞去,阻止甚至杀灭了狂犬病毒吧?”
周医生的大口罩都挡不住他眼底的光,“植物?都是什么植物?”
沫蝉心下暗自叹了口气,知道她终于成功地将周医生给拐*阵里了,她这才不慌不忙玩儿无辜,“对不起周医生,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方才都说了,我是死马当活马医,所以不管看见什么花花草草,就都往身上涂……”
房间内灯光幽暗,沫蝉一双灵动的眼睛独独闪烁光芒,她尽职地跟周医生比划着,“……有时候还不只是一种花草,而是将一起带回来的几种;啊不,是十几种,甚至几十种一起捣碎了涂在身上啊。”
纵然是一向冷静的周医生,这一刻也想要撞墙了,“几十种?到底是哪种起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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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坏了。”
沫蝉稍后出来,莫邪迎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沫蝉握拳,“你敢偷听?”
“哪里用偷听?”他双手插着裤袋,不屑地耸肩,“就连狗的听力是人的16倍,你猜我的又是多少倍?”
狗是从狼演化而来,狗的听力好就是继承了狼祖先们在野外生存的本领,所以狼的听力就更是可怕……沫蝉咬牙,“显摆呀?”
“嗤,”他笑,“我只是很同情里头那位医生。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很急很乱,我想他现在已经陷于迷乱了。”沫蝉暗自一笑。小时候看《射雕》,西毒欧阳锋后来练成《九阴真经》,谁都打不过他了,众人便只能使邪门歪道,牵动他自己的心魔,将他自己给带进走火入魔里去——她对付周医生的法子,也是化用于此。
周医生若要找到沫蝉治疗狂犬病毒的法子,他就得按着沫蝉所说,爱着样儿地去检验每一种植物——大千世界,植物又有多少种?再加上沫蝉说,有时候是多种齐用,于是他的试验就要又加上交叉的部分……那么估计他这辈子都试验不完了。
莫邪歪头,看她对着手指偷偷笑,就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保护我?”
“哦?”沫蝉转头瞪他,“什什么保护你?我我我是保护我自己罢了!你不知道每次做检查,那个大叔都追着没完没了地问,很烦人的哎!”
“哦。”他竟然认真地点了个头,“那我就不说谢谢了。”
沫蝉瞪眼,“谁稀罕你说谢谢啊!你个奇怪的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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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另一边的长廊,袁盈从医生那里复诊出来,望着感染科前的这一幕,饶有兴趣地抱起了手臂。
少顷,江远枫从一楼药房取药回来,一边看手中的单子,一边跟袁盈说,“药房缺了两种药。回头到外头药店去买吧。”
袁盈病了,自然全程都是在江宁医院治疗的,江远枫出于地主之谊陪进陪出。他原本接下来的台词是:“圆圆你先回家,我到药店买了药之后再给你送去。”
因为江远枫接下来是要到感染科那边去。时间上沫蝉差不多该做完检查了,他得去看看她。
结果顺着袁盈的目光看过去,江远枫就也看见了沫蝉和莫邪。
江远枫不认得莫邪,他也从没见过莫邪,只是看见那个男孩子又高又帅,虽然只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立在那边却仿佛遗世独立,让所有人自觉相形见绌。
而沫蝉在他面前正凶巴巴地握着拳,仿佛不甘身高吃亏,不时还要跳起来。而那男孩子一直在笑,听沫蝉说话的时候都会微微弓下腰来,还不时伸手揉一下沫蝉发顶……
不知道那个男孩子是谁,可是他与沫蝉之间的亲昵,却早已自然流露。
甚至是,他跟沫蝉之间,都没有过的。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94、想走进 你的世界(3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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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枫闭了闭眼睛,只觉仿佛手上袋子里所有的药片都一起倾倒进了他的口中,苦得说不出。夹答列晓
袁盈瞧见了江远枫的神情,便笑了声,“疯子哥哥,那个男生是谁?看样子跟夏沫蝉真的很亲近哟~~”
“想来夏沫蝉一定将他的身份告诉过你吧?夏沫蝉一定是什么事都不会瞒着疯子哥哥的,对不对?”
江远枫成功被刺痛,他皱眉,“我也不认识。不过我个人不会干涉小婵的个人交往。她有权利结识她自己喜欢的朋友,即便身为男朋友,我也不可以剥夺小婵这个权利。”
“是么?”袁盈笑起来,“疯子哥哥可真是好涵养。榭”
江远枫皱了皱眉。原本是要去看沫蝉,现在还是改了主意,他伸手揽住袁盈手臂,将她带向走廊另一边的电梯,“圆圆我们走吧。还有两种药没买,我们到外头的药店去买。”
袁盈眼睛一亮,“你陪我?”
“当然。”江远枫苦涩一笑,“我怕你买错了。药可不能乱吃。圻”
两人下了电梯,却还是要穿过挑空大厅才能走向大门去。而沫蝉和莫邪就站在天井上的栏杆边……江远枫皱眉,扯着袁盈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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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沫蝉又垂首看了看腕表,远枫他怎地还没来?
抬头却看见先前还在微笑的莫邪,这一瞬忽然抿了唇角,眯着眼垂眸望下栏杆去。
沫蝉纳闷儿,便也跟着垂眸望下去——这一望不要紧,正好看见江远枫揽着袁盈的手臂,两人挨得紧紧的,疾步匆匆向外走。
一向斯文优雅的江远枫,这一刻的背影几乎可以说是狼狈的。他甚至还边走边偷偷摸摸回头,目光就掠向楼上的这个方向来……
沫蝉的心便一沉。
莫邪看见了,长眉微蹙,“我们也走吧?”
“是啊,该走了。”沫蝉颓然地笑。她留下来原本是要等着江远枫来,可是此时再等下来又有何益?
沫蝉和莫邪走出医院大门,手机“叮”地一响。沫蝉按开,是袁盈的短信:夏沫蝉,你都看见了吧?疯子哥哥今天陪我,不好意思,只好让你自己落单了。
大门外的长街上,正好见江远枫的卡罗拉飞驰而去的车p股。
沫蝉气得将电话关了,丢在包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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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的目光也阴郁地盯着卡罗拉的车p股消失的方向,面色阴沉。沫蝉扭头看见了,惊得一个激灵。她连忙伸手在莫邪眼前摇摆,“哎,狼崽子,你给我听着:这事儿是我自己的事儿,不用你管。”
莫言从前在青岩就说过,他迟早要找江远枫决斗;而那天到她家吃饭之后,莫言又莫名地透露出对江远枫的敌意……沫蝉一想到公狼的处事方式就有点不寒而栗。
她今天是被江远枫给气着了,可是却没气到要他被狼咬的地步。
“嗯,那走吧。”莫邪双手插着裤袋,闷闷地领先大步走向前去。沫蝉只能在后头小跑跟着,“哎?那我们就在这里say-goodbye吧?”
今天两人不是约好的,只是在医院里恰好碰上的哎。2也许莫邪也到医院里去,是有自己的事呢。两人好像没什么理由换个地方续摊吧?
“那你不担心江远枫会出事了?”他扭头瞪她,目光冰寒。
沫蝉便一哆嗦,走近了低声问,“你不会,要变身吧?”
“嗯。”他淡淡答,“我很生气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
“哦……”沫蝉连忙一把抓住他胳膊,“那好,我们一起走。你现在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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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坐上公车,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车上很空。沫蝉不敢松手,始终抓着他手臂,特地挑了个两人的座位一起坐下来。
从外观看起来,像是感情很好的一对小情侣。女的都舍不得松开男生的胳膊。
车子启动,沫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还以为你自己开车了呢,没想到是跟你一起坐公车呀。”
沫蝉是开玩笑的,故意调节气氛。爱情电影里都那么演,男主一定要开一辆顶拉风的车子才行。
他反倒蔑然望过来,“地球的大气环境,都是被你们人类这愚蠢的想法给毁掉的。”
沫蝉好悬被口水呛着,连忙捂住嘴咳嗽起来。
忘了,狼是属于大森林的,变身成人也会自然而然成为环保人士。
他扭头瞅着她咳出一脸的红晕,忽然叹了口气,“逗你的,我自己也开车。环保与科技之间,总有平衡点。不滥用就行了。”
“哦。”沫蝉平静下来,专心坐车。
他倒是又歪过头来,“……你觉得,什么车好?我是说,刚刚你问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是什么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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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脸红了,“哎呀,我不认得那么多车啦,就是随便一说。”
“说。”他坐直,目不斜视。一派不怒自威。
沫蝉吐了吐舌,只好说,“陪关关去看车展,有一辆纯白的阿斯顿马丁one-77。全球限量版,只生产77台,售价是4700万……然后我就随便跟关关一起yy了下……”
实际情况是,关关拖着沫蝉两眼放光地厚着脸皮硬挤进样车里去,关关当场就说,“谁要是能开着这辆车子来接姐,那姐就不要神马矜持了,立马就嫁了!”
……所以,方才,沫蝉也就如同关关一样滴,随便那么yy了一下。就像王子怎么也得骑着白马来,要是倒骑着毛驴来的就只能是张果老了。
“哦。”他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沫蝉禁不住扭头望他。原本还想哀怨两句的,后来一想也就作罢了。
谁让她只是随便那么yy了一下,那人家莫邪自然就该随便哦一声就是了。反正在男生的眼里,女生这些不切实际的浪漫想法,一般都会被人家嗤之以鼻的。
或者说不是嗤之以鼻,而是男生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所以用冷漠高傲来装作嗤之以鼻吧——反正还是警告女孩子自己不要公主病就对了。
这世上毕竟灰姑娘满地都是,王子却一个国家就那么一个。比例实在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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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按灭了心底那点子灰姑娘的幻想,他却忽然又转头过来,“你是说,那车子全球生产77辆?”
“嗯。”沫蝉点头。
他转回头去,抱起手臂淡然望窗外,“……稀缺性这样差,却还有人愿意花那样大价钱去买么?真是愚蠢的人类啊。”
沫蝉第一时间瞪他,“你又来了!”
她必须维护人类声誉!
他却依旧只是淡淡摇头,“便是你说的这款车,如果我没记错,2011年上海车展已经见到,当时就是号称全球77台,中国只限量5台,一时引得中国富豪竞折腰;2013年在大连车展,依旧还是说全球77台,中国5台……嗯,同样一个噱头玩了一次又一次,便成了老生常谈,你说这车子的稀缺性还值得称道么?”
沫蝉垂首对了对手指,“反正就算它同一个噱头玩儿上一百年,我也还是买不起。除非当年成麻袋的金圆券又回来了……”
“嗤。”他轻轻一笑,许是又笑她是愚蠢的人类吧?金圆券本身已是人类金融史上一大笑话,她竟然还盼着那重回来——是够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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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莫邪送沫蝉回去。站在楼下,沫蝉犹豫地问,“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当然早就上去过了,还过夜过,可是毕竟作为人形,他还没正式拜会过母亲。而母亲却已经设宴招待过了那四位青岩的亲戚——沫蝉总觉得好像于情于理上,亏欠了他一层。
莫邪想了想,却摇头,“不上去了,时间不早了,改日吧。”
“哦好。”沫蝉抓着包包想上楼去,却还是停下脚步来,脚尖磨着地面,欲言又止。
他便笑了,“好奇心又发作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嗯,那你问吧,省得你说是我害你晚上睡不好觉。”
沫蝉忍不住冲他呲出犬齿。懂那么多干嘛?还让不让人说话呀!
“好吧,我现在知道你身份,所以我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该我随便问的——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会有事没事就在d城逛荡,难道也不用回青岩去了么?”
“还有,你在d城住在哪儿?生活怎么安排的?——你不用说是住酒店,也不用骗我说是住在莫言和莫愁那,他们的宿舍情况我都熟……”
“我住红禾那。”他映着月光看她的眼睛。
果然如此……绿蚁也来了,应征《红绣》的模特儿,那么绿蚁的住处就自然是小红给安排的。莫邪也住小红那……按照普遍联系的原理来说,也就是说他跟绿蚁一块住。
“哦。”沫蝉垂下头去,“那,吃住一切都没问题吧?那我就放心了。”
她抬头,映着月光绽开微笑,“那我就上去喽。拜拜,谢谢你送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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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的脑海里一直环绕着沫蝉临上楼去,回眸时的那一缕目光。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他按动保安系统密码,开门进屋。夜色与寂寞,宛如无边海水,瞬间包绕过来,将他淹没。
他扯掉衬衫,却冷冷朝向房子另一端,“出来吧。”
绿蚁走出来。一身绿色衣裙,宛如夜风拂过藤叶,层层叠叠的诉说。
莫邪明白沫蝉最后眼神里那一抹失望是什么,于是看见绿蚁来就更添心烦,“你来做什么?”
莫邪仿佛问了个可笑的问题,绿蚁笑得摇头,“我是您的未婚妻啊。既然离开青岩,莫愁又不在身边,那我自然应当来伺候您的起居。”
“不用。”莫邪也不避讳,径自换好衣裳,“我的性子你不知道么?我宁愿一个人安静。”
绿蚁又笑了,“您既然不是喜欢热闹的人,怎么会时时刻刻跟着夏沫蝉,去做那些根本不值得您亲自料理的事。无论是那个小女孩小兔,还是后来的一对怨偶……他们何德何能要您牺牲自己的魂力去超度?”
“我愿意。”他走向淋浴间,“反正我魂力多到用不完,闲着也是闲着。”
绿蚁气得跺脚,跟在后头,“魂力多到用不完?那您现在背上腿上还没完全康复的伤,又该如何解释?您到d城来,已是涉险,又怎么可以迟迟不回青岩去!”
莫邪停在洗浴间门口,约略回头,“我说过,我们不能世世代代只躲在青岩。世界这样大,而我们已经躲了那样久。是时候该走出大山的荫庇,过一种全新的生活。”
“您又说笑了。”绿蚁凄然一笑,“就算我们肯走出大山,人类又如何肯与我们共享山外的世界?他们只会恐惧进而使尽各种法子驱逐我们,甚至——想要将我们斩尽杀绝!”
绿蚁闭上眼睛,“您的这个主张,长辈们都不赞同的。年轻一辈虽然有同意的,但是您别忘了,他们同时也在觊觎您的王位。倘若他们能打败您,那他们就是主宰者!”
“绿蚁,”他终于转身,走到绿蚁面前,垂眸望她,“你这样说,便证明你只将自己当做狼;可是我想,族人们同时也是人,那么久应该坦然走出大山,走进人群。只有这样,才能打破我们与人类之间的彼此猜疑与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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