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河 童 2:你肯信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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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猝不及防,一口气卡到嗓子眼儿里,剧烈地咳嗽起来。2
转眼再看水面,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迷蒙灯影。
再看眼前,白衣的少年双眸冰蓝!
最初的悸动散去,沫蝉便笑了,“小邪?绿蚁走了,你怎么没去护花?”
“夏、沫、蝉。”他竟然咬着字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唤她的名字榛。
沫蝉眯起眼来,恍惚而笑,“小邪,好像从在青岩正式见面,到今天,这还是你第一回这样正正式式地喊我的名字。”
沫蝉努力地笑,将脸凑近莫邪,“你看清了你叫的人,真是夏沫蝉,而不是舞雩么?”
“小邪会失望了是不是?爱了那么久的人,等了那么久,结果就算有相似的容颜到了眼前,却也不是那个人——只不过是三分之一的灵魂罢了。噎”
“或者干脆说,你看见的根本就只是一个人肉的魂瓶?”
“夏沫蝉!”他再吼,“你听清楚,我现在叫的是:夏、沫、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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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抬头望他,仿佛想从他眼睛里,找到谜题的答案。可是夜色这样黑,灯光又太过迷离,她真的看不清。
他却深深望着她的脸,望得她好害怕。
她不想被他看穿,不想让他看见她面上眼里的表情……她便伸手在面前遮拦着,想要逃命地嘟哝,“远枫呢?他怎么还不来?我要找远枫,我走了。小邪你放开我,我说让你放开我,你特么听见没有!”
她猛地推开莫邪。用力过猛之下,反倒让她自己跌坐在地。她狼狈地想要赶紧爬起来——她这是怎么了?她特么地这是在干神马!
她得赶紧走开,她要去找远枫。远枫怎么去了这么久,远枫怎么不在她身边了?他说过要一辈子守护她的,不是么?
是的,是的。远枫说过要守护她的,所以她不要莫邪的守护了;她已经有了远枫了,这就够了。
沫蝉终于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找。
莫邪抿紧嘴唇,“江远枫在酒店大堂里!他在订房间——他在等待跟其他的住客协调,说服人家将整个酒店视野最好、唯一能看全整个喷泉的情侣套房让给他!”
他两步就跨上来,扯住沫蝉手腕,“你今晚,要跟他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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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婵。夹答列晓”江远枫从树影里走出来。
沫蝉一惊,连忙挣脱莫邪,转头望向江远枫的脸。他立在灯影里,背后一片枫叶丹红——许多年后,沫蝉还一直记得这一幕。他名中有“枫”,他背后恰好枫叶如血,忽有风来,红叶漫天而起,在夜色中织起迷障红尘。
沫蝉努力平静下来,迎着江远枫走过去,“远枫,都办好了?”
“是。”江远枫笑,“原本能更简单,酒店的主人也是袁家,只需找袁盈帮忙就好了——可是我不愿。小婵,今晚是你我独享的时光,我不愿牵连任何其他的人。”
江远枫说着,目光淡淡扫过莫邪。
沫蝉一喘。她不确定江远枫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在树影那边听见了多少。沫蝉只能努力地笑,“我明白的。远枫我们走吧。”
江远枫立在枫丹红叶里转头瞥莫邪,“小邪,我才听说,原来你那时还在红毯上,却为了小婵不顾一切奔过来。如果不是你,小婵可能真被漏电给伤着了。”
沫蝉闻言便皱眉,知道江远枫是多心了。
莫邪则没说话,两手叉在裤袋里,高抬着下颌睨着江远枫。
“……不过接下来,便不用莫邪你担心了。小婵会跟我在一起,我也会照顾好小婵。无论遇见任何事,我都会挡在小婵前头。”江远枫儒雅地笑,“弟弟关心姐姐自然没有错,可是姐姐有了男朋友之后,这个责任就应该交给男朋友了。”
江远枫气势上虽然比不上莫邪的桀骜霸道,却后劲绵绵,“因为能陪她一生的人,不是弟弟,而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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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沫蝉紧张得连忙挎住江远枫的手臂,催促着,“远枫,我们走吧。夜深了,我好累。”
江远枫温柔而笑,垂首吻在沫蝉鬓边,“好,我们走。”
沫蝉不敢再回头看向莫邪,跟江远枫一同走向酒店大门去。途中一径丹枫,红叶满地,竟像是两人携手在迈过一条长长红毯。
与美树山庄整体欧式风格相呼应,酒店的房间风格布置也是欧式。唯一能看的全喷泉景致的房间是酒店最贵的,里头的布置便都仿照了欧洲王室风格。里头是金碧辉煌的墙壁与浮雕梁柱,沙发和卧榻都铺着猩红的羊毛毯。
更让沫蝉不能不多看一眼的,是欧式大床的顶端悬垂下来的奢华纱幕。黑色透明的纱,上头用金线绣满皇冠,既奢靡又——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沫蝉紧张得掩住心口,赶紧跑到窗边去。
她的本意是要看看喷泉水池里那熊孩子,可是看在江远枫眼里却仿佛是她去看莫邪是否还在那里……江远枫便扯松了领口,走上来从后头环抱住沫蝉,唇灼热地落下来,沿着沫蝉光luo的颈线游弋。
沫蝉惊得一跳,急忙闪躲,“远枫!”
相恋这样久了,两人之间还从未有过这样脸热心跳的亲密。江远枫一向儒雅,又尊重沫蝉,直说会将这一切都留到婚夜——他这样猝不及防地来,沫蝉只觉又惊又怕。
“小婵,我知道你害羞。”江远枫耐心地一点点瓦解沫蝉的抗拒,“别怕,一切有我。”
面前窗上,映照两人相拥的图影。缱绻流连,便是有闪躲,看上去也像是欲拒还迎的情趣。
江远枫便更是按捺不住,“小婵……别担心,明早我去拜见伯母,将未来的事情定下来。”
江远枫是儒雅的男子,可是一旦激动起来却灼热如火,沫蝉被他抱在怀中,便觉周身都被他身上的火点燃。沫蝉避无可避,推也推不开。绝望里只觉背后拉链都已被他拉下,他的唇灼热而又湿润地沿着她脊背印了下来——
沫蝉哭出来,“远枫,不要啊!”
沫蝉的哭声,兜头浇了江远枫一盆冷水。他无法平静,却不得不暂停下来。他坐下来,将沫蝉抱在膝头,小心哄慰,“小婵,是我错。我太急了,可是我已经——等得太久。”
“别怕,我不会让你疼。相信我,我知道如何给你欢愉而不让你疼……”
沫蝉揪紧已经滑落到腰际的裙子,努力控制住自己,“远枫你误会了。我今晚让你订房间,其实不是要,不是要这样……我是,我是……”
沫蝉挣扎,却已经没有退路,便毅然抬眼望住江远枫的眼睛,“远枫你听我说,我看见喷泉水池里有东西!”
对于一个普通的人类来说,她的话只会被当成痴人说梦吧?尤其是学医的江远枫,他一向都是以严谨的态度追寻现代科学的真理……他会相信她的话么?
江远枫果然一愣,“什么东西?”长眉微皱,“难道真的是喷泉漏电了,里头也许有电死的小动物尸体?沫蝉你不要怕,有我在。”
沫蝉用力摇头,“是一个小孩子……三岁左右大,眼睛黑洞,四肢细白。”
江远枫盯着沫蝉,半晌无声,良久才说,“你的意思是,那里头有被电死的小孩子?尸首还在水下?”
沫蝉闭上眼睛,“远枫不是的。我是说那是个活生生的——或者不该用‘活生生’这个词,我的意思是说他是能动的,不是尸首!”
江远枫又望着沫蝉半晌,忽然笑起来,“坏蛋小婵。为了怕我今晚碰你,你就讲鬼故事来吓我?小傻瓜,我不怕。就算真的有鬼围绕在身旁,我也要你!”
江远枫的话,温暖动人,可是这一刻沫蝉却只觉绝望——她推开江远枫,腾地站起来,朝向他,“远枫请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我的意思,我不信你没听懂。我是说我看见了鬼,我是能看见鬼的!”
“而且这不是第一次,我早就看见过小兔的魂——甚至还有袁家的静安别墅,胡梦蝶说那里闹鬼也不是假的,因为我是真真正正看见过那一对鬼魂!”
“远枫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我是说真的。你听没听懂我的话,看没看懂我的表情?——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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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隔壁房间里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是什么,是什么抓走了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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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完毕,明早见。从“同船渡”-“蝴蝶骨”-“沉香坠”-“河童”,这一串的故事里,大家该明白为什么要写这几个“鬼故事”了吧?这是与生俱来的使命,也从中更能看出沫蝉与绿蚁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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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河 童 3:夺猫(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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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6000字一并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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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的一声尖叫,让沫蝉从混沌中猛然惊醒。2方才她竟然忘了盯紧喷泉水池里那熊孩子,是不是他就出来搅事来了?
如果因为她分神而真的出了三长两短,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沫蝉手握住门把手就要开门冲出去,后面传来江远枫的呼唤,“小婵!棼”
沫蝉转头,藏不住慌乱,“远枫你别拦着我!我必须得去看看——就算你还不信,可是我必须得去看看是不是那熊孩子又惹了事!”
——果然,不是他不肯信她,终究还是她信不过他。
江远枫怆然一笑,“小婵,我不是想拦着你。我是想说,我跟你一起去。错”
“还有,你身上的衣裳已经不方便。你穿我的衣裳去。”
沫蝉身上的是抹xiong款的小礼服,之前被江远枫拉到腰间,此时已是狼狈不堪。沫蝉走得急,都忘了看看自己身上。
沫蝉深深吸气,望那已经恢复清雅的男子,“远枫,对不起。”
江远枫大步走上来,边走边脱下他身上的纯白西装,两步跨过来替沫蝉披在身上,伸手握紧了沫蝉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去。”
沫蝉鼻子一酸,攥紧西装衣襟,只觉眼眶滚热,“远枫……”
江远枫轻轻摇头,“就算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可是我说过要一生一世守护你——如果那孩子真的会害人,那就让我挡在你的前头。”
沫蝉泪下,走上来抱住江远枫,“远枫,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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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枫握着沫蝉的手,两人一起赶到隔壁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聚了一大团人。除了酒店的楼层经理和保安,还有周边听见动静过来看热闹的住客。都已经衣衫不整,穿着睡袍浴袍,也有如沫蝉这样披着男款的外套的——那几个人看见沫蝉也是这样的打扮,面上明显放松了许多。
沫蝉没心情跟她们找同感,只分开人群去看方才尖叫的那个女人。
是个好看的女人,大约有35岁上下的年纪,却并不弦老,面颊在灯光映照下仿佛上好的白瓷。
沫蝉问,“请问发生什么事?”
那女人瞟了沫蝉一眼。沫蝉既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又不是保安,更不是警察,她便很不愿意回答。
江远枫看出来了,走上来捏住那女人的手臂,“这位女士你的手臂受伤了,我是医生。”
那女人倒也有眼界,便认出江远枫来,“你是江宁医院的少爷?哎哟我认得你,有回我们家老爷子病了,几个医生会诊都莫衷一是,是你一语中的。”
江远枫只淡淡地,跟酒店工作人员要了医药箱,熟练给那女人消毒、包扎,浅浅问,“这伤口是挠抓伤。是你的猫挠的吧?”
那女人这才哭出来,“不是我的小雪故意的。都怪那个东西,是它突然从窗口跳进来,从我怀里抢走小雪,我的小雪害怕之下想要抓紧我的手臂,才留下的——刚刚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个什么,啊?”
江远枫约略扭头望了沫蝉一眼,便继续问,“您慢慢将事情前后都说一遍,我也好判断这伤口是否有‘那个东西’留下的痕迹。”
沫蝉会意,便也在女子手边蹲下来,帮着江远枫给她包扎,边仔细听着她细碎啜泣之中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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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我正抱着小雪站在窗边。院子里搞晚宴,闹腾了大半夜可算安静下来,我就想看看外头的景色。天气有些干热,我又不愿意开空调,就将窗子敞开着。我正跟小雪说话,忽然就看见一个东西从窗子窜进来,从我怀里夺了小雪就走!”
说到这里,那女人崩溃了,“那东西把我的小雪,一直拖进喷泉的水池里去了!”
她哭着扭头望酒店经理,“你们到底捞起我的小雪没有?我是在你们酒店里丢的小雪,如果你们不能把小雪给我找回来,那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我非把你们酒店告倒不可!”
酒店经理就一皱眉。
这会儿外头负责打捞的保安跑进来报告,“经理,我们用网子捞遍了整个水池,也没有找到死猫!”
那女人闻言便跳起来,“你说谁是死猫?你说谁呢!我们小雪不会死的,小雪绝不会死的!——小雪要是再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女人说着举起缠满了绷带的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酒店经理小心安抚,后头有工作人员凑上来报告:“总台那边刚查完这位的身份。2她说要告倒咱们酒店,并非是气话——她老公是曾大状……”
沫蝉也听见了,跟江远枫换了个眼神儿。曾大状是d城著名的律师,打官司向来又准又狠,更可怖的是还极有耐心——有的案子即便一审输了,他也有本事一直紧咬着,到二审甚至复议的时候,反败为胜。因此城中任何跟曾大状打对台的都很挠头。
经理便一跺脚,“去把水池的水放干!一定要帮曾太找到猫!活要见猫,死要见尸……”
经理本是好意,结果曾太听见“死要见尸”,就又激动了起来。
沫蝉望江远枫一眼,低声说,“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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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曾太说猫是被拖进喷泉水池里去了,沫蝉想那八成就是水里那熊孩子干的了。她悄悄出去看看,也许能找到答案。
江远枫不放心,也起身要跟着一起去。结果曾太又激动了,扯着江远枫不让走,“江医生连你也要走么?你别走,你要是也走了,我的伤就没人管了……”
她竟然像个被遗弃的小孩子一般,扯着江远枫的手不肯撒开,一壁嘤嘤地哭。
沫蝉按了下江远枫的肩膀,她自己溜出去。
喷泉那里已经聚了好些人,酒店和山庄的工作人员齐心协力在往外抽水。沫蝉紧张地凑过去立在边沿儿——水抽干了的话,那熊孩子是不是会冲出来?到时候会不会伤人?
抽水泵嗡嗡地响,水位急剧下降,水下的东西一点点露出来。沫蝉屏住呼吸,然后——看见了那个四肢细白的孩童,隔着水面两眼空洞地瞪着她。
沫蝉怔住——那熊孩子眼中的,是害怕么?
沫蝉向他使眼色、挥手臂,暗暗示意他赶紧走啊。
可是那熊孩子固执地留在水下,用绝望的眼睛空洞地盯着她,用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我如果走了,就再也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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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怔住。
方才那位保养得宜的曾太,扯住江远枫的手说,“……如果你也走了,就没人管我了。”
此时那熊孩子跟她说,“如果我走了,就再也没有家了。”
这两个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存在,性别、年纪都不同,甚至隔着阴阳,可是他们露出的目光却如此相似——都是那样孤单,那样恐惧,那样不想被丢下……
沫蝉深吸口气,走上前去对那些工人说,“几位大哥,拜托你们停下抽水泵。那只猫,交给我来找。我保证,替曾太把猫给找回来。”
沫蝉想了想,还是重复了一下方才经理的吩咐:“活要见猫,死要见尸。”
“啥?”那几个工人大哥闻言扭头望沫蝉,就笑了,“小姑娘,你怎么捞?停了抽水泵,难不成你自己下去捞去?就算水不深,可是谁知道里面藏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我保证肯定给捞上来。”沫蝉咬住唇,盯着那几个人。
“得了得了,小姑娘你可别跟这儿添乱了。大半夜的,我们还想赶紧整完了,回去睡一觉呢。”几个工人根本不给沫蝉机会。
抽水泵继续嗡嗡地响,水位下降更快——沫蝉眼见那孩子露出一脸的绝望。沫蝉握紧双拳,“……那里面,有东西!你们难道就不怕么?”
“什么东西?”几个工人也被吓了一跳。
沫蝉闭上眼睛——她没有别的办法了,看来只能说实话。就算这会让他们当成是扯淡,她也只能据实相告……
“那里头是……”沫蝉还没说完,手腕就被捉住。
耳边传来江远枫的声音,“那里面难免有些曾经被淹死的小动物的尸体。尸体腐烂之后会散出有毒气体,几位没做任何防护,小心有性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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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工人认出江远枫来,凑在一起嘀咕,“这位是医生,说的应当不会错。”
工头便瞥向江远枫,“江医生,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江远枫握紧沫蝉的手。他的手指干燥而温暖,让沫蝉觉得心安,“各位大哥,我是医生,我知道怎么防护有毒气体。现在水已经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事涉生死,医生的话无疑具有权威。几位工人便停了手。
江远枫点头,“为免有毒气体飘散开来,请各位大哥最好退到远处去。”
沫蝉看他这样默默地布局,心中感激潋滟开去……
果然等那几个人都走开了,江远枫这才转头来朝她眨眨眼,“剩下的,你自己,行么?”
沫蝉盯着水里那张苍白的小脸,狠劲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说服他!”
沫蝉说完就朝水里去,江远枫还是伸手一把扯住了沫蝉,满眼的忧虑,“小婵,别去。不如不管了,还有这么多人。”
沫蝉转头望他,努力地想笑。
江远枫明白,便垂下头去,“我就在这儿等你。如果有任何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喊我。”
“嗯!”沫蝉心底又是一热,赶紧转头回去,抬腿跨入水里去。
水冷冷地,一下子全都涌过来。沫蝉垂头看水里,仿佛是世界的一个倒影,身边的景物、包括她自己,在水里都有一个翻版——水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水里那孩子瞧见沫蝉进来,仿佛被狠狠吓了一跳。他猛地向后退去,脊背都撞上水池壁,惊恐地望沫蝉,“你,你来干什么!”
沫蝉叉腰瞪起眼睛,“猫呢?你把它按水底去了?还给我——只要你还给我,就算已经淹死了,我也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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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已经耐心地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来哄他,可是那熊孩子非但不领情,反倒冲沫蝉露出两颗鬼厉的尖牙来,“啊——你个肉眼凡胎的家伙,你胆敢来威胁我?饶了我?——哈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沫蝉深吸口气。她知道那熊孩子没说错,她凭什么说饶了他?——若那熊孩子这时候扑过来,她有什么能耐自保?
沫蝉却没怕。
她此时若要怕了,那还有谁能看见这熊孩子,有谁能将曾太的猫从这熊孩子手里救出来?
她知道她能力有限。但是既然这事儿让她赶上了,她就不能袖手旁观。有多少胆子,便都拼尽了使出来就是。
沫蝉便伸手照着那熊孩子的脑门儿拍下去,“小p孩儿,还敢顶嘴,嗯?你们家长辈没教育过你,小孩子不许跟大人顶嘴么?”
沫蝉这样不过是虚张声势,照着当初收拾邻居小孩,以及在青岩整治莫邪的经验来。却没想到,那熊孩子竟然真的被骂住了,呆呆瞪着空洞的黑眼睛盯着沫蝉。面上隐隐地,有了惧意。
沫蝉便赶紧乘胜追击,“……把猫还给姐姐,乖。猫是别人的,好孩子是不应该抢别人的宠物的,对不对?”
沫蝉说着还指了指楼上的窗口,“那位阿姨哭得好悲惨。她说猫是她唯一的慰藉了,如果猫也走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你说她可怜不可怜?”
那熊孩子若有所动,坐直了身子凝望沫蝉,“……可是,我也想要一只猫来陪我玩。我也好孤单。”
沫蝉叹了口气,蹲下来对着他的眼睛,“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嗯?”
他仿佛转了转眼珠。可是他黑洞洞的眼睛里,分明没有眼珠,“他们都叫我:河童。”
“河童。”沫蝉点头,“听姐姐的话,把猫还给阿姨。姐姐留下来陪你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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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对于河童来说,会有多深厚的含义——她只是,有点不忍看见方才他那几乎没有眼珠的眼底倏然闪过的一抹孤单。
这世上所有人,不论是男女老幼,都有过某一刻,很怕很怕被人抛下,让偌大的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吧?她若带走猫,她情愿留下来陪他说话。
她知道他不是活人,但是她还是愿意当他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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