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能让沫蝉这样蛋定下来的,是莫邪在动物园说过的那句话:闭月不是狼族,而只是被冬家御魂咒控制住的……
虽然莫邪没明确说闭月就是魂体,可是沫蝉却宁愿这么相信了野。
——一个魂体,不记得自己生前的生辰八字,也是正常的。奈何桥前饮下孟婆送上的汤,于是前尘旧事尽数遗忘……记不得了,也许不怪他。
闭月看她淡定的模样,反倒挑了挑眉,“我好奇的是,没有得到我的生辰八字,你拿什么交给那鬼媒婆去?我可是给你坏事了,不如你考虑换个鬼新郎吧。”
“你想得美。”沫蝉眯眼而笑,“我绝不会换人的,你乖乖等着当新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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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生辰八字,就没办法去找方婆,就没办法办阴婚么?那闭月还真太小觑她了。
沫蝉回了学校,半个小时后从民俗学老师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捏着两张小红纸条,立在阳光下乐。
这世上,她能找得到的最了解阴婚规则的,除了鬼媒婆方婆,还有她的民俗学老师啊!民俗学老头儿可好说话了,一听说沫蝉对他讲课的内容念念不忘,而且打算进一步研究……老头儿乐得门牙的那个豁牙都兜不住风了,对沫蝉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沫蝉以好学生的独门专注目光,崇拜地望着民俗学老头儿,“老师,我就是特别好奇,阴婚双方的生辰八字神马的。老师,什么样的生辰八字才是绝配,即便到了阴间都分不开彼此的呢?”
民俗学老头儿一兴奋,哗哗掉书袋,拿过红纸来,蘸饱了笔墨,唰唰唰给沫蝉写了好几对绝配的生辰八字当范例。沫蝉乐得跟接红包似的,将一张张红纸都偷偷塞包里去了。心里暗暗决定,就拿老头儿说最最顶配的那一对生辰八字去糊弄方婆去。
这样的八字,方婆都说不出个不字来吧?于是闭月跟小富的这场阴婚,是非举行不可的了。夹答列晓
遥遥林间,闭月张口大了个巨大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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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方婆接过沫蝉递过来的顶配八字,都不由得抬眼瞟了沫蝉一眼,“哟,许久没见过这样般配的八字了。姑娘这回是交了好运,女鬼定然能满意了。”
“是吗?”沫蝉故意傻兮兮地笑,“八字神马的我还真不懂。您老给讲讲,这都什么意思啊?”
方婆抿嘴笑,“姑娘是真的不懂八字的?”
沫蝉耸肩,“我知道八字就是八个字,然后就不知道了。”
方婆这才点头,“姑娘放心,就交给老婆子好了。”
“好嘞!”沫蝉开心,“那我明天就把人给您老送去?您老掂对着该怎么处理就处理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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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婚这头的事儿有了眉目,沫蝉还在担心警方对剖尸案的看法。沫蝉没敢直接给关阙打电话,怕自己关心则乱,再被关阙察觉出什么来;沫蝉还是决定从关关这边入手。
两人中午吃饭,关关有些恹恹的。沫蝉趁机说,“我周末上动物园看狼去了。结果你知道么,我才听说,原来动物园的狼都有点受虐的……”
关关是保护小动物协会的志愿者嘛,足见她对动物都有关爱之心,于是沫蝉尽量添油加醋,不惜稍微冤枉人家动物园一下,“它们哦,吃不上什么肉的,可怜地只能吃到廉价的鸡骨架。结果一个个瘦得骨瘦如柴,健康状况大大下滑,我看它们的皮毛都粗糙得一团一团的……看见有小朋友捧着肉馅儿的汉堡经过,都馋得嗷嗷叫,看得叫人那叫一个心酸。”
沫蝉满脸悲戚,心底还得跟人家动物园无声说抱歉。
关关果然吃不下去饭了,将筷子啪地拍在桌面上,“我就说嘛!动物园里的狼,怎么可能跑得出来,还能去抛坟挖尸体?!我哥手下那几个宅男,真是脑袋都秀逗了!”
沫蝉心下一坠:看来刑警队那边,真的是将目光瞄向动物园了。
沫蝉尽量不动声色,“关大哥他们,怎么会这么认为?”
“痕迹,该死的痕迹学!”关关一想到狼那悲惨的模样就义愤填膺,“他们几个去查勘了现场,仔细比对了尸首上留下的痕迹,然后一致认定留下的痕迹就是属于狼的!而且据说证据还不止是创口上的痕迹,说周围还找到了狼脚印,灌木上还留下狼的毛发……附近的村民也有听见狼叫的,就连村子里的狗那晚上都一声都没出过——这些都能佐证是狼的出现!”
沫蝉周身凉下去,“这样说的话,就是已经形成了一条证据链,有理由充分证明是狼了?”
“是哦。”关关点头,“刑警那套理论我不太懂,只是动物的习性我倒是懂些的。你说狼为什么要跑去挖坟剖尸啊?它们还不是被饿坏了!都是人类自己埋下的恶果,把好端端的狼非给关进动物园铁笼子里,还不给它们足够的吃的,它们能不被逼疯了么?”
沫蝉握紧餐巾,问出最后一个关键问题:“关大哥他们,去动物园查了吧?确定狼是从动物园跑出来的不?”
关关点头,“是啊,他们查到了。我听说了都不肯信。狼是被关在山谷里,而且铁笼子那么高,它们怎么可能跑得出去?我说我哥他们错了。”
“可是我哥说,狼是一种绝对不能小觑的动物,它们留给人类的谜题,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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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关关分手,沫蝉立在公车站。眼前一趟一趟的公车呼啸而过,她却都没看见,忘了要上车。
街灯亮起来,映照着城市的夜,五彩斑斓。她想起莫邪说的话:“如果有人说,狼会尝了人血肉的滋味之后,就会念念不忘,真的会想办法再去品尝的——这倒未必是说人肉有多香,而是以狼的判断来看,人类比自然界其他的动物都更容易捕猎。人跑不快,又固定聚居在某一场所,于是狼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
他们两个从动物园离去的时候,路过铁笼边,正巧动物园狼家庭的首领正在那里进食。感知他们走过来,那首领公狼竟然也向莫邪呲牙露出凶相!沫蝉吓了一大跳,扯着他问,“你不是它们的头头么?”
莫邪却笑了,说狼群里的规则不是这样的,不是一头公狼能永远为王。狼群里的公狼,甚至每个狼家庭的首领,骨子里都是渴望与狼王一战,打败狼王抢得狼王地位的。
“你永远不能期望狼能如人类一般,俯首帖耳。”
沫蝉那一刻默了。半晌才问,“你的意思是不是,尽管有你的管束,可是仍然可能会有狼擅自行动?比如依着狼的本性,做出狼才有的举动?而这些,你来不及知道。”
他眯起眼来,“甚至,我的到来对于群狼来说,未必都觉得是好事。这天下的狼,每一群都有自己固定的地盘,彼此不可擅自越界。于是我的到来,可能会被认为是侵略;而且会引发其他公狼趁机袭击,以夺取王位的渴望……”
沫蝉闭上眼睛,“你的到来,让人间原有狼,都躁动起来了,对吧?”
他沉默,点头。
沫蝉长长吐出一口气,睁眼看城市夜色。关关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再结合莫邪之前所说,尽管她不愿相信,可是现在真的有可能将剖尸案的罪魁引向狼的方向。
因为青岩狼族的到来,人类世界原有的、已经被人类制伏了的狼,终于也狼血沸腾起来,想要反抗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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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沫蝉跟主任请了会儿假,先带着闭月到江宁医院去,交给方婆。
他们来得早了,方婆还没到。医院里人声嘈杂,闭月不耐地坐在角落里闭起眼睛。沫蝉坐得心焦,便起身绕着周围走一走。
终究还是避不过注射室旁边的那间洗手间……一看到那空洞的门口,她就忍不住地想起小兔。虽然已经安然送了小兔的灵魂西去,可是心内却始终愧疚沉重:如果她当日能小心一点,也许小兔本不会死。
她还那么小,还没来得及领略大把的人生。也许未来的人生并不都如预期一般完美,也会有悲伤与失望,也会有各种阴暗,可是至少来了这人间一遭,都该领略完了再走。小兔她不该走得那么早……
沫蝉立在洗手间门前默默垂泪,身旁忽然急慌慌走过来一位女士,嘴里念叨着,“是上洗手间了嘛,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是不是害怕打针,于是躲在里头不肯出来了?宝宝出来呀,妈妈陪你一起去打针,不痛痛的,像蚊子叮了一下,就一下,就好了……打完了针,妈妈带你去吃汉堡,好不好?”
又是一个害怕打针的小女孩儿……沫蝉扭头望着那母亲,便情不自禁随着她一同向洗手间内走。眼看那母亲在洗手间里找了个遍,然后再一扇一扇推开厕间的门……小女孩儿未能如预期一般出现,反倒是那母亲在找到最后一间隔间,推开门的刹那,猛地捂住脸尖叫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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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沫蝉冲过去,撑住摇摇欲坠的母亲,也转头望向厕间里面——
沫蝉也怔住!
只见坐便器上,一个小女孩儿坐得笔直,可是一双眼睛却空洞地望向门口的方向,满脸满身的苍白,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沫蝉忍着心跳,赶紧冲过去抱住孩子,低声呼唤,“小妹妹,你醒醒,说说话,说说话,啊……”
可是小孩子直挺挺倒在她怀里,没有声音,没有温度,甚至没有半点气息!
那母亲厉声哭号,“来人啊,快点来人啊!——”
外头闻声奔进来许多女人,从老太太到小姑娘,都纷纷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沫蝉抱住小女孩儿,转身冲出人群,大喊着,“都让开!”
幸好旁边就是处置室,沫蝉将孩子放到床.上,才发现自己通身一直都在发抖,泪与冷汗都流了满脸。她攥紧手指,心中只有一个声音:这个孩子,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千万不要,再让她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孩子丧命,而她又来不及帮上半点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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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大约在10点前后,待会儿见~~~~】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23、不枉这一生深爱(9月28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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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4000+】
医生检查完毕,抬头向孩子已经哭倒在地的母亲,摇了摇头。2后面有护士走上来,用纯白的被单盖住那小小的孩子。那孩子直到最后一刻,还不肯闭上眼睛。她圆睁着双眼望向房顶,满是惊恐,满是——对这个世界的诘问。
孩子的妈妈一声痛呼扑上前来,发疯一样地打向那个盖被单的护士,嘶吼着,“谁让你盖的?谁让你这么手欠!我的孩子没有死,没有死!”
她的家人上来拉住她,又一边向那护士致歉。那护士也难过地垂泪,解释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在这里也不是第一个给小孩子盖上被单,我自己其实也很难过。”
沫蝉无声走上前来,深深凝望那孩子的眼睛,心里默默说,“你走吧。我发誓,我这回一定不会让你也不明不白地走。那一切都交给我吧。你还太小,不要你自己来承担。榛”
沫蝉伸手,将孩子的眼睛关闭。掌心抹下的刹那,她的泪珠也狠狠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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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家长不依,吵着闹着要见院长,说孩子是死在洗手间里的,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肯定是江宁医院的洗手间里有什么,才把孩子给吓着了……沫蝉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仿佛小兔的故事又重新上演在眼前野。
江院长不在医院,院办主任便带着医院负责行政的几个头头一起急奔下来。沫蝉看见,江夫人也跟在人群后,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却不想让孩子的家属认出她来。
沫蝉便皱眉,悄然退出人群,找到最近的楼梯,登上二楼,扶着栏杆俯看事态的发展。
却没想到她还是被江夫人给盯上了,一扭头就看见江夫人一双冷冷的眼,隔着帽子上垂下的黑色面纱,森然凝视着她。
沫蝉一喘,循着礼数打招呼,“江夫人。”
江夫人伸出带着蕾丝手套的手,一把扯住沫蝉的手臂,“你跟我进来!”
两人进了江夫人的办公室,江夫人便冷笑开,“夏沫蝉,果然又是你搞事!就这么不想放过我们江宁医院,是不是?可是拜托你这回放聪明点,别总是老招式反反复复地用!”
“您说什么?我听不懂。”沫蝉不想跟她吵。
“听不懂?”江夫人隔着面纱向沫蝉笑,一弯红唇宛如涂了血,“整个事件我也了解清楚了。那孩子出事之前,她妈妈和家人都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就这孩子一个人走进了洗手间。那时候洗手间里也并无旁人——除了,你站在洗手间的门口!”
“接下来那孩子就出事了,巧的是除了她妈妈,你又是第一个赶到的!”
“后来,又是你第一个触碰了那孩子的身子,然后抱着那孩子冲向处置室——如果那孩子当时被她妈妈发现的时候还活着,你却有机会在后来的那几十秒之内杀死那孩子,然后嫁祸给我们江宁医院!”
门外传来孩子妈妈不依不饶的哭嚎声,江夫人笑得耸起肩膀来,“看看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夹答列晓现在那孩子的家属又赖上了我们江宁医院,现在所有人都在看我们江宁医院的笑话!——况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夏沫蝉,你好歹毒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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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房门被略嫌粗.暴地推开,江远枫不请自来。身后跟着江夫人的秘书,急慌慌想扯住江远枫的手臂,“枫少,您请等一下!”
拦着却已经拦不住了,江远枫只望向沫蝉,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沫蝉,“你没事吧?”
沫蝉摇头,“远枫你怎么来了?我没事。”再望一眼江夫人,违心地安慰江远枫,“远枫,伯母她,对我很友好。”
江远枫这才转眸望向母亲,清冷一笑,“我妈妈她,怎么可能对你友好?小婵你不必替她隐瞒。”
江夫人听儿子这么讲,面上挂不住,厉声喝止,“远枫,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
江远枫蹙眉,“妈妈,可是您又怎么能不分清青红皂白,直接将杀死小孩子、嫁祸给江宁医院这样的罪名,都随便扣在沫蝉头上!须知,这是多么严厉而又不负责任的指控!”
江远枫深吸口气,缓了下,“妈妈,我不希望我的母亲,会是一个这样任意控人罪过的女人。我的母亲一向知书达理、大气雍容,眼前这一个带着泼妇模样的,一定不是我真正的母亲。”
儿子这样的话,对于母亲而言是最刺心不过……江夫人霍地背过身去,手撑住写字台,深深地吸气。良久转过身来,“远枫,你的话让妈妈很难过。只是妈妈这样说不是不讲理,更不是空穴来风——远枫你看楼下的情形,分明是从前叫小兔的那桩案子的重演。”
江夫人瞪向沫蝉,“所以你说,妈妈怎么能不怀疑她!”
“妈妈不会的。”江远枫握紧沫蝉手腕,挡在她身前,“就算你们所有人都怀疑她,我也对她坚信不疑!”
“凭什么?远枫你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么?”江夫人气得浑身打颤,“她这样会毁了咱们江宁医院,会毁了你爸爸这么多年的心血!”
“不会是小婵……”江远枫握紧沫蝉手臂,回眸向她安慰地微笑,“不管她是不是恨我们江宁医院,她都不会毁了江宁医院……因为,有我在这里。”
“就算我们已经分手,就算我没能做到一个男朋友应该给予她的一切,但是我相信,她心中对我也并非全无顾惜——为了我,她也绝不会做半点不利于江宁医院的事。我信她,以我自己的命来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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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江夫人的恶毒指责,沫蝉只觉得委屈,却坚强地没有落泪。可是这一刻,她双泪长堕。情不自禁,回握住江远枫的手臂。
能得他这样的理解和信任,果然不枉她曾经爱过他那么多年。
江远枫忍不住伸手去,想帮她擦泪。指尖都掠上她面颊,方惊醒一般顿住,满面的痛苦与尴尬,深深凝望着她,“小婵你放心,这一切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人冤枉了你。”
沫蝉看见他满眼的疼痛,心里也是被掐了一把似的疼。她垂下眼帘用力点头,“远枫我相信你。我也愿意尽我所能帮助你,我们这次一定要揭开谜底,还给那孩子和江宁医院,一个公道。”
江远枫得到沫蝉的承诺,欢喜得转头望母亲,“妈妈,这一切交给我。相信儿子,儿子会拼尽一切来保护咱们家,保护咱们的江宁医院!”
江夫人看着这一幕,仿佛一瞬间衰老。当母亲的再眼拙,也明白儿子的心里爱着的是谁,而且爱得依旧有多深……甚至可以说,分手非但没有能让儿子减少了对那丫头的爱;反而,让他爱得更加深沉。
两人向外去,江远枫兴冲冲走在前头,沫蝉落在后头。临出门的刹那,沫蝉扭头再望了一眼江夫人。江夫人帽子上坠下的面纱,以及她手上戴着的黑色蕾丝手套,都让沫蝉忍不住皱眉。
这样的人总喜欢在人与人之间再隔上一层纱——潜意识里是不是说,她想跟人保持距离;而保持距离的原因,是她有不想被人知道的隐秘,怕人窥探?
念头一掠而过,沫蝉随着江远枫一同下楼。比之江夫人的隐秘,沫蝉更关心楼下的事态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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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枫分开人群,走到孩子妈妈的面前,蹲下来心意诚恳,“大姐您好,我是江宁医院院长的儿子。我爸爸在市里卫生局开会,来不及赶回来,我来替他跟您说话,好么?”
沫蝉借机翻看了一下那孩子资料上的名字。那孩子叫白雁。
“江宁医院院长的儿子?”白雁妈妈从哭泣里抬起脸来,望向江远枫。
江远枫气质清隽,眼神清冽真诚,让白雁妈妈心生好感,便点头,“……我也不想在你们医院闹,可是我的雁子不能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她就是死在你们江宁医院,你们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江远枫认真点头,“请您相信我,其实对于一切所谓的补偿来说,更重要的是孩子的死因。我们都想给孩子一个明明白白的死因,让孩子走得也清清楚楚。”
“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已经报警。法医会过来,我们医院也会竭尽全力配合法医,等尸检结果出来,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承当起来。您放心。”
有江远枫这样的态度,白雁妈妈也终于平静下来许多。不再歇斯底里地哭号,只靠着丈夫的肩膀低低饮泣。法医和刑警方面都已经赶到,江远枫提议将孩子带到有透明大窗户的手术室去。如果白雁家属还不放心,可以凭窗而望。
江远枫握住白雁妈妈的手臂,“我知道这样做会让您觉得很残忍,只是我想让您相信,接下来的一切我们都会做到公开公正。我以我的性命和终身名誉向您保证,我们一定会客观地来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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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队伍里,关阙戴上手套,带着手下在查勘洗手间、走廊和处置室的现场,一扭头又瞧见了沫蝉。关阙都忍不住乐了,走过来压低声音,“怎么又是你这小丫头?你怎么着,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得找个庙拜拜了?”
沫蝉等着警员来给录口供,听着关阙的笑谑,只能耸肩,“关大哥你几时也相信鬼神这玩意儿了?”
想到关关说过的话,说关阙要被邪.恶集团的案子给整魔怔了,现在开始天天上网看鬼片了……沫蝉就忍不住同情地摇摇头,“关大哥,最近很辛苦,精神压力很大吧?”
关阙耸耸肩,“是啊。谁让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让人消停,总是不断发生离奇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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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跟警员到办公室里录完口供,走出来寻找闭月,发现闭月之前的座位已经空了。沫蝉却在人群后面发现了方婆。与众人的惊恐或者惋惜不同,方婆嘴角又挂着那么一抹神秘的微笑。
沫蝉想了想,挤过去叹息,“老人家,您又有生意了。那孩子走得这样孤单,她家里说不定也会想办法办一场阴婚。”
方婆挑眉望沫蝉,“姑娘,你是来跟老婆子我抢饭碗的么?”
“昂?”沫蝉表示没听懂。
方婆就笑了,“那是姑娘你还自己未自知——倘若姑娘想的话,你会成为超过我的鬼媒婆的。”
沫蝉愕了下,忙傻笑着摆手,“不想不想,我可不想干这个。”
方婆这才放松下来,“那就算了。这碗饭,可是刀口舔血,弄不好就是阴阳都得罪,不好吃的。”
沫蝉因找不见闭月了,只能跟方婆道歉,“可能刚刚这事儿给闹腾的,他就走了。我赶紧联系他,如果这边不方便的话,我就把他送您公司那边去。”
方婆看这边人流密集,尤其警察进进出出的,便也点头,“好,就这么办吧。”
沫蝉刚想离开医院去打电话,方婆却拦住了她,“按说,从你给我的八字看,那新郎跟柳有缘啊。莫非他姓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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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在医院外头找到了闭月,他正坐在庭院里一棵大柳树下。柳丝轻扬,遮住他如烟眉眼,仿佛一幅画。
沫蝉走上去唤他,“唉,你怎么跑出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别告诉我你要反悔!”
闭月倦意沉沉,“那里面有死亡的气息,我不喜欢。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嗯,现在又活过来了。”
沫蝉再盯一眼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柳树,“是柳树,帮你活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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