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情话终有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许鱼
路途很安静,这个习惯宫里所有人都知晓,却没有哪个宫妃会预谋在这里上演一出偶然相遇,原因不用多讲,前车之鉴足够惨烈叫人记忆刻骨铭心。
御花园偏北,雍坤帝五感过人,空气中清冷的雪花的味道带着天地最纯净干净的清香,混着一点点似乎带着清幽傲骨的梅花香味,还有,清淡的酒香。
德至自小跟着他,忠心耿耿,在雍坤帝面前永远他是天他是地,但其实自身功夫放出去也足够威慑一些人。
见前方的雍坤帝停下了脚步,也凝神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空气中混着的梅香不是身后御花园里的梅香。
雍坤帝无心后宫,这御花园本来是历朝历代的香艳场.所,在这一代几乎要成为皇宫里最冷清的地方,花种本就不多,加上冬日,雪一压,尽是白白的一片。哪还有花的影子。
至于那片梅园,雍坤帝不喜人靠近,虽没有说过,但是这是皇宫里不成文却每个人都牢记于心的规矩,所以里面的梅花任由生长,有长得野蛮横行的,也有萎靡不振的。
其实花也像人,花香就好似人体带着味道,闻着似乎没什么差,但是内息高手一凝神便能分辨一二。
现在空气中混着清淡酒香的梅花香味,叫人舒服,具体的感官,就好像记忆里常会浮现儿时对于美食记忆的味道,会浮现,知道喜欢,却是抓不住那一种缥缈的丝线。
德至凝神分辨之后便不再有所动作,尽职尽责所有的注视只停留在雍坤帝明黄色的背影上。
雍坤帝抬脚,带着德至沿着这酒香的方向走去。
京衡国的皇宫不算巨大,但范围绝对不小,两个人似乎踏步不紧不缓,但身影一过,明明只是一步,又似乎已经三步的距离了。
“陛下,这边是使臣行宫。”
“嗯。”话音落,二人已经到了宫殿门口了。
很明显能看出,宫殿的殿名牌是新挂上不久的。
三个字落在浅色的木殿牌上,‘清明殿’,乌金墨,即便一眼看过去是黑色字体,但细细再看,阳光一照字体上处处细细碎碎的反着金色的光芒。
字体风骨流畅,飘俊朗奕,古话讲字如其人,至少一个人的字能看出写字人一半的心性风骨,落笔力道可看脾气温和或暴躁,走笔之间能判断是否优柔寡断还是刚毅果决,字体间隔可看能容人容己程度,而最后字旋,这能看韧性与静心程度。
雍坤帝锋利的眉轻轻蹙了蹙,这字,不是出自龚首辅,而且单看这字,他朝堂上一半栋梁得败北。
‘清明殿’。龚首辅的宝贝孙女,名字他还是知晓的,清若,这般明晃晃的加个明字就落殿名,嚣张,还肆无忌惮。
若是龚首辅早前说的实话,她闹着进宫,那这样心性的人,进宫快三个月他不闻不问,早该去政务殿求见了。
这是这三个月不闻不问,她这边一点动静没有,安静到皇宫里都快忘记龚首辅的宝贝嫡孙女进宫这件事了。
显然……事情有环节错了,龚首辅没胆这样明目张胆的欺君,至少,有些事情的本质和他所听不符。
明黄色的身影太过特别,在这京衡国独一无二,何况那人气势磅礴,只是负手而立已经避世凌然的肃穆感。
清若自椅子上起身,带着一众宫人行礼问安,“龚清若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雍坤帝站在殿门口,稍微低头往里望去,行礼的姿势很标准,内里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内衬,外面披着白色的狐绒,但是屈膝行礼的动作不仅优雅标准,甚至狐绒边角都没落到地上。
问安的话也说得符合贵女气度,声音软而清,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吐字清晰,叫人听着轻容也舒适。
心思转了一圈,也不过是瞬间,“起身吧。”
“谢陛下。”
落落大方带着宫人起身,视线落在他脸上,却没有直视他的眼睛,这是恭敬最好的视线落点。
雍坤帝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这一个不算最好看,但是确实,他一瞬间懂了龚首辅那般半生朝堂腥风血雨里度过的人为何会宝贝他至极。
她看着他,目光落落大方带着轻柔干净的笑意和尊敬,没有半分逾越和爱慕的痴意。
只一眼,雍坤帝便确认了,消息确实有误。
误在哪个环节,现在不是追究的时间。
清若侧开身子朝身子后方做了个请的手势,“陛下,臣女正在煮清酒,陛下若有兴趣赏脸尝一尝?”
她身后不远处,有个小亭子,说是小亭子,也不尽然,因为周围是鲜绿的藤蔓绕着柱子而长,而柱子之间用上了透明的玻璃,不过看过去,那玻璃是有些模糊的,里面看不尽然。
开着几面小窗,索性现在‘正门’开着,内里也可一览无遗。
布置得像一个小寝殿,不过有琴台,中间的桌子偏大,边角放着一些粉色的小花。
现在中间的桌子上一边放着棋盘,一边正在煮着清酒。
看起来,非常不错。
雍坤帝抬脚走进来,环视了一下便知道那混着的梅花香是为了了,这院子里梅花不少,不过全是白梅,被雪一盖,不细看看不清晰,只是白梅虽然最不显眼,落了雪之后确实香味最喜人的。
雍坤帝第一个抬脚进了亭子,便发现内里乾坤了,他在外面只透过门看不真切,内里比外面看着大很多,并且周围的玻璃外面看里面是模糊的,里面看外面确实非常清晰。
清若已经跟着进了屋,主座自然让给了雍坤帝。
自己坐在了对面的小圆椅上,亲自给他烫洗酒杯,而煮着的清酒不仅斟了雍坤帝的,还斟了德至的。
“陛下。”
“德公公。”
德至跟在雍坤帝身后,大桌子后面有一排的椅子,也非常舒适,似乎就是专门为他这样跟着主子而来的准备的,忍不住又细看了一眼递酒杯过来的纤纤细手,刚刚那番烫洗酒杯斟酒的动作虽然简单,但也是有些诀窍的。这龚清若做起来,自然流畅富有美感简直像在作画。
“有劳龚小姐。”
短时间内,雍坤帝确实已经给了她很高的评价。
屋里和外面的气温有差,雍坤帝转头看了看便知道了玄机,和暖房一脉相承的原理,不过她这里显然完善得非常好。
忙完之后,清若才朝雍坤帝笑了笑,干净,透彻,没有惧怕,也没有迷恋,只有子民对他们的皇,最虔诚的尊重崇敬。
雍坤帝忍不住缓了缓神色,抬起白玉的酒杯抿了一口一酒。
“好酒。”两个字,落得清俊有力。
德至也忍不住抬起酒杯尝了尝,什么味道,能让陛下称一句好。
清若弯了眉眼,坐在他对面,“臣女的荣幸。”
冬日里,煮酒花香暖房。
雍坤帝常年清冷的眼眸印上了些许温度。
手边就是棋盘,下到一半,雍坤帝扫了一眼,不是寻常。
转而问她,“自己下的?”
清若点点头,自己也喝了一口酒杯里的酒,动作带着女儿家的矜贵柔美却不做作,偏了偏头问他,“不知是否能得皇上指点一二?”
雍坤帝时常自己与自己下棋,在寂静的深夜,又或者在即将破晓的黎明。
棋盘上,白子稍微势微,雍坤帝挑了白子,直接用动作回答了她的问题。
清若笑了笑执起了黑子。
进暖亭前,她吩咐了如意和玲珑,这会两人动作轻微的进来行礼,上了糕点,而后如意在身后待命,玲珑坐到了一边的琴桌上。
轻柔的琴声响起,雍坤帝抬眼扫了一眼,对面的小姑娘白嫩如玉的指尖夹着黑子,正在仔细看着棋盘,神情认真,眼眸里却总是淡淡笑意,似乎错落这着冬日和煦的阳光。
开始时两人落子都有些慢,越到后面反而越快,清若已经被雍坤帝逼入绝境,神色很认真,却一直没有开口,清酒微甜不上头,如意一直在旁斟酒,琴声也一直柔和。
最后一击。
定了胜负。
清若放下棋子也没有犹豫,真心实意,“陛下赢了,臣女学艺不精。”
雍坤帝看着她,两人之间隔着桌子,其实相距不远,她额头上有一些细微的汗珠,刚刚的情势确实被他逼得急了,但是陷入死境也没有认输,却在最后胜负之时干净利落的放下了棋子。
现在开口,声音已经是干净的软糯,带着十六岁少女特有的一切美好。
透亮的杏眼,有笑意,还有不服输的战意。
学艺不精。
换成她祖父,也许输赢难说,但这朝堂之上其他辅臣没有五个能撑她这么长时间。
雍坤帝嘴角带出一点弧度,“下次想赢吗?”
清若重重的点头,想赢,怎么不想赢,只要有比赛,那就没有人不想赢。
雍坤帝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龚清若,若是儿郎,这朝堂上必定有他一片天,或许还会成为他为下任君王培养的辅臣。
仅仅一次见面,给了她这么高的评价,雍坤帝自己也有些惊讶,但细想之下也不算太惊讶。
“朕的棋艺太傅写过一本心得,一会朕派人送来给你。”
清若灿烂笑开,按照她的礼节细致,现在该朝他行礼谢恩了,但是她没有,只是接过如意手里的酒壶自己给他斟了酒,开口便多了两分暖音,“谢谢陛下。”
他不用赏赐定性,她便也不行礼。
雍坤帝点点头,她刚斟满酒,他便抬着喝了一口,喝得不多,但是显然,帝王心这一刻是舒畅的。
他们棋局停下之时那边的琴声便停了,侍女安安静静的坐着,虽然长相也算精致干净,可是视线几乎没有接触过帝王,偶有接触眼眸里也只有遵从再无其他。
德至再看心情舒适到眉眼舒展的帝王,心里难免对清若恭敬再添的同时也添了维护。
清若和帝王之间的相处,没有一丝暧昧哪怕两人之间还挂着不明不白的身份问题。但是却自然而然哪怕第一次见面。
帝王今日,该是有种交得一朋友的感觉了。
出生在皇家,夺嫡的血腥之路,成为帝王之后无上却又清冷的王座。
朋友这两个字,别说在雍坤帝的认知里,就是从前在德至的认知里都是从未出现过的。
今日,不知为何,这个词就这么在脑海里扎了根。
**
龚清若。
七窍玲珑心。
唯一可惜不是男儿身。
——【黑匣子】
[快穿]情话终有主 第88章 帝王篇章 (3)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快穿]情话终有主最新章节!
雍坤帝踏着一路问安声进了清明殿,清若正杵着下巴坐在暖亭里发呆。
被问安声扯回思绪,嘴角带起自然而然的笑意,也没迎出去,就在暖亭里子椅子上起身给他行了礼。
雍坤帝摆摆手免了她的礼,身后的德至给清若行了礼之后给雍坤帝宽了身上的大氅,如意和玲珑都在身侧待命,但都没伸手去接,而是让德至自己挂到了一边专门设计挂大衣的地方。
外头落着雪,雍坤帝一路坐着帝撵而来,到了门口几步走进来,小太监小跑着给他撑伞,发间还是落上了一些雪花。
进了暖亭,这会已经化水,融在他乌黑的发间,莹亮亮的。
桌上摆着茶盘,清若给他和德至斟了茶,“陛下用过膳了吗?”
雍坤帝点点头,抬起茶杯就抿了一口茶,温度偏烫却在唇齿接受范围之内,虽然身子不惧寒,但刚从雪中而来,这样的触感加上唇齿间的茶香非常舒服。
“龚统领和龚夫人再有半月便能入京了。”雍坤帝话语带着点浅笑告诉她这个消息。
清若眼眸透亮,小脸却是突然跨下来了。苦哈哈的憋出三个字,“糟糕了。”
两人中间隔着桌子,距离不远,雍坤帝见她萎靡不振的小模样,手指曲着在桌子上敲了敲,“胡闹够了,现在知道怕了?”
清若瘪了瘪嘴,显然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父亲母亲回京,意味着她进宫的消息绝对瞒不住了,到时候,不然就是龚夫人冲进宫来暴打她一顿,不然就是父亲直接传信命令她回去。
这件事,雍坤帝也帮不了忙。
自那日进了这清明殿认识了这龚清若之后,雍坤帝隔上几天或者半月就会过来坐一下。
和她说话,不费劲,不该往下的,点到为止她也懂,能继续说的,她的心界和一些理解这两个月可给了雍坤帝不少感触,对于明年开春后要施行的一些新政也有了调整和改变。
所以现在,两个关系非常融洽,也确有点能言语能闲谈的好友味道。
雍坤帝自然知道她入宫之事瞒了她父亲母亲,年关将至,她的几位兄长今年在外驻守,父亲母亲回京复命也算是给龚家长辈献年礼。
她这会害怕也正常。
只是雍坤帝从没问过她为何要进宫。
给她的余地,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她父母再气,她既然现在在宫里,他护着也最多被念叨几句。
这小模样,苦大仇深皱着眉头,小脸褶着,漂亮精致的唇往下压着一点弧度,偏偏眼眸是透亮神采飞扬的。
害怕,可是父母回来,她更多的还是高兴。
雍坤帝抬着茶杯,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趣味盎然生动似言语的表情。
这皇宫,最有蓬勃生气的地方便是这清明殿。
往后靠着舒服的座椅,雍坤帝闲散的吩咐,“去,给朕弹一曲。”
清若的琴艺,有次他过来时候她正在抚琴,和玲珑的专业细致相比,漏缺很多,但是,是鲜活的,听过的,没听过的曲子,在她那里,似乎都会带上真实的生命力,闭上眼睛,能看到曲子衍生出来的小孩童在树荫下嬉戏玩耍,又或者清秀温婉的女子,倚窗盼着心系之人到来。
雍坤帝想知道,她这个时候弹的曲子又是什么样的。
清若抬眼看他,嘴角还是下压的模样,显然很不满他现在还指使她,站起身来懒洋洋的行了个礼,声音有些气呼呼,“是,陛下,臣女领命。”
果然是气着,雍坤帝都不用看她就知道。
琴台在暖亭靠墙壁的位置,抚琴的椅子上也铺着软垫非常舒服。
十指纤纤搭在琴上。
琴声起,雍坤帝闭上了眼睛。
调皮的,乖张却惹人怜的,总是开心喜笑颜颜的,闯了祸,小害怕却还是心心念念家的,小女孩。
雍坤帝闭着眼,勾了勾唇不知是开心还是嘲讽,琴音而已,他居然能听出这么多东西,他记得他随口问过德至,龚清若的琴艺,德至忠心不用质疑,他既然开口问了,德至就是非常认真的回答。
不过也只有两个字,‘灵气。’
怎么他,就能听出这么多东西。
雍坤帝睁开眼看过去。她还在抚琴,双手搭在琴弦上波动,身子也不像寻常琴女那般端正,颇有些懒洋洋的味道,眼睛半眯着,头发柔柔披在身后散着,像一只在太阳底下打盹的猫。
一曲终了,清若轻微叹出口气,视线落在琴上,是温柔的。
抬起头来,雍坤帝看着她,话语也很温和,“说吧,可要朕帮你。”
“要!”清脆亮润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雍坤帝幼年习武,师傅要求严格,夜晚在密室里练习,对面是一排排的蜡烛,他要控制着掌风,密密麻麻的蜡烛里,只能有一支被掌风熄灭。
无数次的失败,无数次的重来。
而这时候,蜡烛就要他自己来点。
时常是夜晚他一个人在密室,一支支把蜡烛点燃,因为专注,那时候视线一直落在蜡烛上。
点燃蜡烛的时候,蜡烛的引心会有轻微的噗声,而后青蓝色的小火苗越来越大,最后变成鲜红的颜色。
其间整个到蜡烛亮起不过一吸之间的事,但是因为那时候的专注,就能看出中间其实有过程。
可是她的眼眸,真的是瞬间亮如漫天星辰。
闪亮却不扎眼。
黑黝黝的润着一层光彩,像是黑水晶。
明明是和火苗不相关的颜色,雍坤帝却在这时,脑海里快速放映过幼时在密室习武一次次点燃蜡烛的过程。
指尖很痒,雍坤帝也没压着,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相互搭着搓了搓,有轻薄的茧子。
勾了勾唇,雍坤帝点点头,这算是应下了,护着她,护得周周全全的。
其实即便不明说开,雍坤帝也是要护着她的,之前不问,不过是念着她才十几岁,正是自尊心强盛的时候,怕一问适得其反,听了她的琴,他便想问了。
晚间雍坤帝处理完政务,从政务殿出来,门口跪了一溜烟的小太监和宫女,几个模样倒是他知道的,几个妃子身边的大丫鬟,还有两个嬷嬷也跪着。
白日飘了一整天的雪,晚膳前一会才停了,不管多大的雪,政务殿门口都是不会有积雪的,没有积雪,但是依旧天寒地冻。
跪着的一溜烟人身边都有火盆子在烧,但看得出几乎都被冻得脸色泛白了。
见到他出来,各个僵硬着身子伏地齐呼万岁。
身后的德至上前一步在他身边开口,“陛下,跪了一个半时辰,火盆子是奴才命人准备的。”
雍坤帝点点头,他在政务殿,后宫有事找,是不敢喧哗闹腾的,所以,只能跪着,等他出来。
“起来吧。”
他一开口,地上伏着的十几人全部喊着万岁作势要起身。
身子已经是冷僵了,又是一直跪着,膝盖处更是疼。瞧着一个个起身都不利索,德至摆了摆手,在政务殿门口的小太监齐齐上前去能把歪歪斜斜的人抚稳。
“陛下,奴才们请陛下为娘娘们做主。”
“哦?”
“晚膳时分,娘娘们念及龚小姐进宫多日,怕龚小姐独自一人孤单寂寞,便相约准备了膳食准备去清明殿和龚小姐一道晚膳顺便宽慰龚小姐……”
雍坤帝抬手捏了捏鼻梁,德至一看就知晓了,直接出声打断,“说重点。”
他的声音不高不沉,甚至是惯有的阴柔嗓,但是一开口,还准备声泪俱下的嬷嬷连眼泪都吓在了眼眶里落不出,话语却十分利索,“龚小姐把一道去的七位娘娘给打了。已经宣了太医,德妃娘娘额头撞破见了红还没醒,良妃娘娘被龚小姐鞭子伤了也没未醒。”
老嬷嬷说完,身后的太监丫鬟们不顾身边扶着的小太监,又齐齐噗通跪下,“请陛下为娘娘们做主。”
雍坤帝,“……”
雍坤帝转身回政务殿,“去宣她过来。”
“是。”德至领命。
殿门口的嬷嬷丫鬟门见他发了话,不敢再闹,这会安安静静的被太监们扶着起身,“送去太医院。”
“奴婢(奴才)谢德公公。”
七位娘娘被打了,听起来这数量不多不少。
但是,这已经是皇宫里所有的妃子了。
雍坤帝自登基后没有举行过选妃,后宫也没有添过人,他自王府带出来的人,具都封了妃。
不过那时候是十一人,这七年,死了四个。并且都是死在第一年,这往后的六年,后宫和不和谐不知道,但是非常的安定安静。
清若显然已经是睡下又被唤醒的模样。
晚间天寒风急,她穿了厚厚的大氅,整个人裹在大氅里连帽子都戴上了只露出一张困意朦胧的小脸。
到了政务殿,德至带着清若在门口跪地,“陛下,龚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帝王的声音,隔着厚重沉朴的木板,映着檐房上透亮的灯笼,威严而肃穆。
德至推开巨大的门板,躬身退后,“龚小姐请。”
“有劳德公公。”声音软绵绵的,困顿之后被冷风吹过带着沙。
雍坤帝放下手里的书,抬眸看她,整个人藏在雪白的大氅之间,因为衣服宽厚,显得有些圆润。
屋里有壁暖烧着,大概是睡意未散,也没解身上的大氅只是拉下了帽子。
走到距离高台三块墨玉地砖的距离跪下行礼,“臣女龚清若见过陛下。”
“起来吧。”雍坤帝温润了声线。
她低着头行礼,长长的青丝散在身子两侧和后背上,帽子拉下来,头发就有些蓬蓬的。
“啊?”抬起头看他,样子也是傻乎乎的偏了偏头,像是意外。
雍坤帝指了指旁边为议事大臣备下的椅子,“起来。”
“哦。”真的呆,杏眼圆乎乎的,带着透着睡意和有些粉嫩的脸颊,满身雪白的模样,不像猫了,猫可比她灵气。
“怎么动的手?”待她坐到椅子上后雍坤帝才开口问她。
她的身子绷紧的动作很明显,即便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看出,眼眸里的睡意也散了,清醒了一大半,皱着眉,却没有开口。
雍坤帝等了一会,见她不开口,便自己说了,“朕去清明殿次数多了,去找你麻烦?”
清若突然瘪了嘴,刚刚绷紧挺直的身子往后缩靠着椅子,仰着头看向坐在高台御案桌后的他。
干净清透的眼睛里,委屈。
“她们对我起了敌意,我不想每次你来我往的小伎俩,这第一次,便要她们怕。”
雍坤帝心里蔓延出一点笑意,这脾气倒是不像她那笑面虎能忍的祖父,那像谁?不想说。
“朕罚你呢?”他开口问她,原本想要绷着点森严的口吻在话语里,开口却是不自觉地软了声线。
哪里有威严,简直快赶上名言纵着她胡闹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