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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太妖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琛
可即便是如此模糊不清,她依然能清楚地知晓,此时此刻待在她身边的是她的师父,将脑袋埋入他的怀中,任由清清幽幽的芳香将她淹没,口齿不清地说着:“师、师父,我……我还要喝……”
微微一挑眉,他脚步轻松地往回走,话音清浅如醉,“不在房中睡觉,跑出来大醉一场作何?”
“他、他们说一醉解千愁,只要喝醉了,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夏果甩甩脑袋,想保持清醒。
脚步顿住,目光落在她泛红的面颊之上,“小果有烦恼,为何不与为师说?”
“我才不信,不信呢。”她自顾自地回着话,倏尔伸出手来,搂住沐卿的脖颈,将脑袋埋入他的锁骨处,细嗅着只属于他的清冷体香,“他们霸占了我的屋子,我没处可睡了。”
轻笑出声来,语调微微上扬,“所以?”
“我同师父一起睡,唔……我不会抢被子,会很乖的。”即便是醉着,她依然还会记得强调自己的睡相很好,绝不会给沐卿添麻烦。
沐卿笑得有些无奈,他从不需睡觉,只要打坐调息便成,所以村民也并没有为他收拾房间。
纵身一跃,落于树梢之上,再轻柔地将怀中之人的睡姿调整了一下,随手幻化出件衣裳,盖于她的身上。
房中没了夏果却并不代表战争便结束了,岚衍与白团大眼瞪小眼干耗了半个时辰,最终还是岚衍困的紧,眼皮上下打架而败下阵来,不过白团自然是不愿同他一起睡,蹦跶着便跳下床来。
“你、你要去何处?”一见它似乎要走,岚衍立马便睁大了眼眸,自床榻上跳了下来。
白团傲娇地哼了声,“我要去何处干你何事,这个房间给你睡好了,我才懒得和你争。”
这话
说的,像是方才他们俩不曾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好半晌的样子。
“我……我也不要待在这儿。”显然是底气有几分不足,岚衍跟着它前后脚出了房间。
可不管白团往哪厢走,后头都有条甩不掉的尾巴,忍了又忍,白团终于忍不住了,猛回头来怒吼:“你丫跟着我作何!”
“娘亲不见了,我自然要跟着你。”这话说得像是很理所当然般,他说着便将小身子挺了挺,想装得底气十足些,可一看白团似乎恼火的炸毛便要不理会他时,他立马便没了任何底气了。
“不要、不要走那么快嘛,我、我怕黑……”眨巴眨巴大眸,包了一窝的泪花,可却使劲地憋着不让其掉下来,别别扭扭好半晌才肯说出实情。
愣了片刻,白团忽然大笑起来,捂着小肚囊差些就要在地上打滚,“哎哟,原来*丝奶娃娃竟然也会怕黑,哎哎,我快不行了,笑死我了。”
“若是你待在一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周围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没有人同你说话,没有人会问你孤不孤独,你还会说你不怕黑么!”泪花再也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岚衍一把抹掉,扭头便跑开。
笑容顿时僵硬,白团挥舞在半空的爪子顿了住,眨眨眼想说些什么,可对方却并不给它机会,一溜烟便跑的没了踪影。
虽然白团在心中一再强调自己并未有做错,但人毕竟还是被它给气走的,而且那娃娃还尚小,若是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也不大好,于是乎它便本着一颗“善良”之心,追了上去。
对于初来乍到的岚衍而言,一时冲动过头的结果便是彻底迷了路,尤其如今还是黑灯瞎火的,他着实是佩服自己当时是如何有勇气冲出去的。
咬着食指,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眸,缩头缩脑地看看四周一派幽黑寂静,借着淡淡月光,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间接着一间建造相似的茅屋。
即便是现下夜色多晚,也不至于周遭毫无声响,寂静的有些可怕。
倏然,像是有什么东西自后背一晃而过,带动了瑟瑟冷风,岚衍猛地一抖,颤颤巍巍地回过首去,可身后依旧是一派漆黑,并未见着什么可疑物。
便在他想要松一口气之际,忽然传来诡异的“嗖嗖”之音,在这一派寂静之下显得格外清晰,他顺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隐隐约约之中似是有个模糊的背影,在朝着篱笆某处而去。
他正想要挪过去瞧瞧,不觉脚踝处似是被什么东西一抓,他惊得便要叫出声来,有个软绵绵的东西以神一般的速度溜上了他的身子,在他张口的一刹那,准确地捂住了他的口。
“小屁孩儿,是我。你说你短手短腿的,怎就跑的这般快,差些就跟不上你了。”想是许久都不曾这般狂奔过了,白团吐出口的话都带着气喘嘘嘘的。
一听熟悉的嗓音,岚衍顿时大出一口气,赶忙指了指篱笆处,白团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正瞧见一个微微弯着腰肢的人正鬼鬼祟祟地推开篱笆的竹门,慢慢地溜了进去。
“半夜偷偷摸摸,定然在干什么坏事,咱们去瞅瞅。”白团很是理所当然地站于他的肩头,便开始发号施令让他跟过去看。
虽然对于它的口气他颇有微词,但还是乖乖地跟了过去,他人小身矮,轻手轻脚地走去根本便不会被人察觉。
原本以为会发现什么偷鸡摸狗之事,但眼前的一幕却着实叫他们俩倒吸了一口凉气。
月色深深之下,此人佝偻着身子背对着他们,一手便抓了一只打盹的母鸡,二话不说便对着母鸡的脖颈狠狠地咬了下去,鲜血四溅,但那人却似乎很是享受,只一个劲儿地大口饮着血。
殷红的鲜血顺着那人的唇角缓缓往下流,淌过脖颈,甚至于流入衣内。
一直蹬着腿挣扎的母鸡不出多久便慢慢地僵硬了双脚,任由着那人将其吸干,随手一甩便往外丢。
而岚衍早已被这一幕吓得忘了神,根本不妨那已死的母鸡正朝着自己而来,白团赶忙拍拍他的面颊想提醒他,他一个激灵脚下不稳,顿时便向后栽去,带动了一地的杂草,发出“沙沙”的躁响。
毫无征兆的意外,立马惊动了那人,伸到一半的手忽然顿了住,缓缓地朝岚衍所呆之处转过首来。
朗月之下,映衬出那人畸形的面容,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人竟已没了耳朵与鼻子,只露出红红的牙根,肌肤上瘢痕密布,惨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岚衍好歹也瞧过那些患了麻风病的村民,有了些心理承受能力,但是眼前之人与之完全不同,甚至于样貌愈加可怕!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逃命呀!”白团亦是被那人的样貌吓着了,见那人欲要摇摇晃晃地向着他们而来,它赶忙拧了已被吓傻的岚衍一把,提醒他逃命要紧。
如梦初醒般地爬起来,可他初初才跑了几步,便猛地撞上一个硬物,撞得脑袋发白之际,被一双冰冷的手给一把扣住了脖子,随即对上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
白团见状
立马跳起,扑到那人的脸上,以狗刨式疯狂地抓那厮,那人咆哮一声,拽着岚衍的手立时松了开,转向了白团,“我拖着他,你快跑!”
“我跑不快,你先走。”岚衍并未听从它的话,反而是见机抓住了在那怪人身上乱窜的白团,用力将它一把给甩了出去,“找娘亲来救我!”
耳畔疾风掠过,白团只觉自己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再以直线的速度往下坠,“噗嗤”一下,挂在了树梢之上。
没了干扰,怪人冲着岚衍嘿嘿地笑了两声,露出红红的牙根,更显得面容恐怖非常,毕竟人小胆子也大不到哪儿去,他方才鼓起的勇气在怪人的笑中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由自主地倒退,却是不小心勾到了杂草,往后一下便栽了过去,怪人见状立马扑了上来,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处,剧痛顿时传达到全身各处。
白团平生第一次这般拼了命地跑,脑袋中只想着一定要救下岚衍,没头没脑地冲进夏果的房中,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立马转身,奔到外头扯着嗓子喊:“小果子,不好了!”
紫光一现,沐卿蓝袂飘然地自光晕之内缓步而出,“发生了何事?”
“大神你快去救岚衍,他被一个会嗜血的怪人抓住了。”由于情况危急,白团也不便讲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央求沐卿快些去救人,晚了可就真的完了。
依着白团所指示的地方,沐卿同它很快便赶到,但眼前的一幕却着实出乎意料。
原以为岚衍定会被咬的很是凄惨,但结果恰恰与之相反。
怪人捂着嘴,只一个劲儿地在地上打滚,而岚衍则是单手捂住脖颈某处,点点鲜血透过他的指缝缓缓流出,白团见此也顾不得多想,赶忙跳到岚衍的肩膀上。
“你伤得重不重啊?”以爪子轻轻拉开了些他的手,确定只是一个牙齿印,伤口并不是很深,它才稍稍安下心来,不由啧啧叹道:“小屁孩儿,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关键时刻果然不掉链子呀。”
岚衍哼唧了两声,想扭过脖子故作傲娇,但一扭动就扯到了伤口,不由痛得咧起了小嘴,一旁的白团便很是好心地凑上前去帮他吹吹。
沐卿一个闪身便已在那于地上直打滚的怪人身侧,迅速地点住了他的几个大穴,他立时便安稳了下来,目光在他的身上细细打量了一遍,不由微微蹙眉。
“大神,这个人是得了什么怪病,怎么还会半夜出来饮鸡血?”见沐卿几下便让那怪人安静了下来,白团赶忙问出心中的疑惑。
“看来这个村庄并未有那般简单。”沐卿缓缓起身,话音浅淡如水。
——
夏果一早醒来便听白团极为大肆渲染地描述了一番昨晚发生的事儿,尽量放轻动作地为岚衍抹好了药,重新包扎了一遍,她方才笑着回道:“如此说来,昨晚你们俩还当真是同患难,共生死了?”
“咳咳。”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白团立马跳脚辩解,“才不是,我怎么会和这个小屁孩儿同患难,共生死!”并且还不忘做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闻言,夏果却是不怀好意地一挑眉,“可小衍说昨晚他伤口疼的时候,你还特意凑上去为他吹了吹。”
呕出一口血。白团又羞又恼地以两只小爪子捂住脸蛋,过后又觉得自己为何要捂脸,于是乎便伸出爪子指着岚衍怒吼:“你丫胡言乱语什么,毁老子清白!”
岚衍歪着脑袋,尤为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眸,拽拽夏果的衣袖,将脑袋凑了上去以示撒娇,“娘亲,它这是在害羞。”
“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白团立时炸毛,气得连爪子都在颤抖。
“娘亲,它说你害羞呢。”
“……”
---题外话---在这儿小小地提问一下,乃们喜不喜欢以后在题外话中加点小剧场捏?





大神,太妖冶 第七十九章 ·明着不好意思说(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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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经过了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这俩货的关系会有所好转,但事实好像总是相反,只要两人凑到一块儿,说不到几句话便又会吵到一块儿。
夏果深觉无力地扶额,默默地将斗争场地留给这两位大爷,自己则是慢慢地退出了房间去寻沐卿。
“师父,此人的病症与其他村民都不同,这是怎么回事?”昨夜那怪人被带回来之后,便被沐卿给全身上下都捆了住,如今虽是醒了,但却是只一个劲地挣扎,时不时地张着血淋淋的口,像是逮着谁就咬谁囡。
似是嫌他太过闹腾,沐卿有些不耐地抬手,一道白光掠出指尖,一掌击中了他的额首,他两眼一翻,立时便昏了过去。
“嗜血症,但他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依着他的衣着,当是修仙之人。”目光落在那人淡青长衫之上,虽是已被他在挣扎之时弄得凌乱不堪,但勉强还是能看出这是凡间修仙之人的服饰。
闻言,夏果不由有些吃惊,“修仙之人怎会在村子里,而且还得了如此与众不同的病?”
“从病症看来,是一夕之间患上此病的。不过这也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修仙之人若是根基不稳,凡人的病痛亦是不可避免,可此人既是能闯入结界,则足以说明此人的道行不会太低。”
而一个道行不浅的修仙之人竟会在一夕之间染上这个村子并未有人患上的病,确然是有几分诡异。
“可是师父,一个修仙之人为何会来到这个已被设了结界的村子里?”先不论此人是如何染上嗜血症,单就他为何会来这个人人都避之不及的村子便是奇怪非常鲺。
这也正是沐卿所疑惑的地方,掌心凝了团淡紫晕,笼罩于那人的头顶,话音淡淡道:“怕是有所图谋,待他清醒之后便能清楚了。”
缓缓收回了手,目光才落在夏果身上,微微一挑眉,清浅吐唇:“昨夜的酒可好喝?”
“还、还好,就是……就是有点辣口,不过为何我没喝几口便觉得天旋地转了?”夏果抓抓后脑勺,嘿嘿地笑了两声,她毕竟是第一次接触酒这种东西,自然不晓得它的后劲会很大。
“再喝几口,你怕是连为师也不认得了。”微凉的指腹轻点过她的额首,如蜻蜓点水般,可余温却久久不曾散去。
不会,即便是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他的容貌,他的一言一行,便像是深刻在她的心坎,她遗忘所有也不会忘了他。不过这些话她自然只能默默地放在心中,面上只能继续笑得自然。
一道嗓音打破了一派这一厢有些暧昧的气氛,两人同时回过首去,那怪人正睁开了双眼,不过意识已恢复正常,不再是只要一睁眼便一直挣扎,张着嘴便想咬人。
“你叫何名字?为何会来到石溪村,又怎会染上嗜血症?”一见他醒了过来,夏果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她忽然将脸蛋凑了上去似是吓着了男子,男子只是一个劲地想要往后退,对她的问题如若未闻。
大摸是经历了什么心理无法承受之事,所以才会在看到生人之时会有这般的反应。夏果见此也不再过于勉强,往后退了几步,确定这个距离不会再吓到他,方才轻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只有同我们说明,我们方可以救你。”
一听有人可以救他,他立时便泪流满面,但由于手脚都被捆了住,他无法做出多余的动作,只能将感激的目光投向夏果,“我、我叫正宇,乃是长白山绝尘长老的座下大弟子。”
夏果对于这什么山什么长老的显然是一窍不通,便将疑惑的目光转向沐卿,他了然地颔首,淡淡道:“长白山乃是十大修仙门派之首,向来不问凡尘事物,却又为何派了弟子来这被设下结界的村庄?”
见对方似是很了解自家的门派,正宇只咬着下唇,半晌支支吾吾地解释:“这、这是本派的私事,实在是不便相告。”
沐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话音冷淡,“是不便相告,还是另有所图无法启齿。五年前便是长白山派人来在石溪村设下结界吧,如今结界被破开,想必你们定是很慌张吧。”
所以才会这般迫不及待地派了弟子前来查看。单看此人的表情,再联系土地老儿所言,这层关系很容易便能理清。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无法想通,既是长白山长老的首席大弟子,又怎会在一夕之间染上嗜血症,以此人的道行,还不至于会弱到如此地步,而且此病症还是这个村庄不曾有的。
被沐卿一语点破,正宇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他的容颜本就惨白非常,如今更是白上加白,配上这张瘢痕密布的脸,也真是绝世少有了。
不过这也只是片刻的反应,转而他目色中就多了几分狠色,“此乃我派中之事,公子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吧。”
“我师父不过是道出实情,你们既然做了,却又没有勇气承认,真是小人中的小人。”有人敢对她家师父大人不客气,她自然也不再对他礼貌,出口便是反驳了过去。
“你!”正
宇被她一句话气得够呛,差些顺不过起来,一个劲儿地咳嗽。
夏果也不管他,只在一旁冷眼看着他自个儿咳停下来,方才话音淡漠道:“你若是不肯说实话,我们自也不会强迫你,只是你是生是死也不关我们的事了。”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正宇气得眼睛都直了,可干瞪了许久,对方依旧是一副你爱说不说,不说便自个儿去送死的模样,他内心挣扎了许久,可还是敌不过对死亡的恐惧。
叹了口气,认命地垂下首,“你们猜的对,石溪村的结界是我派十大长老联合所设。结界五年来不曾有任何异常,可却在前几日,师尊感应到结界被人破开,为防意外,所以师尊才会派我前来查看。”
“只是我不曾想到,在我来到石溪村的第二日便无故染上了此病。无可奈何之下,我才会去偷喝鸡血,我只是……实在控制不住。”原本是想回长白山向师尊求救,却不想这病发作起来竟如此厉害,他的意识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听他这般说来,是真的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无故染病。夏果不由皱起了眉,既然他自己也不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想不通透,夏果只得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沐卿,他略略沉吟,忽然目色一瞟,定在了初初才自木门处偷偷探出脑袋来想要打探一下情况的岚衍身上,唇角微微一勾。
像是感应到有一抹不大友善的目光瞟向自己,岚衍缩了缩脑袋,便想要逃离,可身子都还未做出反应,领子便被一只手那么轻轻一提,直接给提进了屋内。
“呜呜……娘亲,娘亲救我……”奋力蹬着小腿,企图挣开沐卿的手,可挣扎许久只能以失败告终。
一见沐卿将他抓了进来,夏果便明白了过来,“师父是想要先治好他的病?”
“若是真有蹊跷,他的病定然有所不同。”沐卿微微颔首,随后将岚衍丢到了正宇的跟前,半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道:“让他饮几口血便好,乖。”
这一声乖放的倒是异常柔和,可却显而易见地藏着十足十的威胁之意,叫岚衍想要拒绝的话语生生卡在了喉间,只能包了一窝的泪花,极为可怜兮兮地望向夏果。
“小衍乖呀,不会很疼的,一下下便成了,等放好了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显然,夏果选择了无视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只摸摸他的小脑袋,抛出了一块蜜糖。
求助失败,岚衍只得认命地干脆紧闭上了双眸,将小手往前一抬,大有一副‘你吸吧你吸吧,你吸死我算了’的架势。
虽然知道自己得了怪病总是会忍不住吸血,但如今他的意识很清晰,便这么明晃晃的有人将手递过来让他吸,他着实有些不大习惯,干咳了几声,纠结着要不要喝。
“你快着点呀!不过……不过咬的不要那么重,轻一点儿。”半晌等不来眼前之人的动作,岚衍一睁眼就对上他惨不忍睹的脸,认命地又闭了回去,壮士割腕般地喊了一句。
咬在手腕之上的痛感并不是很深,但那饮了血的正宇却像昨夜一般,痛不欲生地捂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
夏果几步上前来捂住了岚衍的伤口,将他抱入怀中,安慰性地抚着他的柔发,声线异常温存,“小衍真乖,还疼不疼了?”
“娘亲,今晚我要同你一起睡。”一头栽进她的怀里,噌了几噌,方抬起大眸,表示撒娇地开口。
一听此话,一直做着隐形人的白团立马就不乐意了,蹦跶出来指着他叫道:“喂小屁孩,你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娘亲,它这是嫉妒我,就是明着不好意思说。”话罢,他还特意朝着白团吐了吐舌头。
白团顿时炸毛,想争辩些什么,忽然觉得身子一轻,而与此同时在夏果怀中的岚衍亦是漂浮了起来,两人在一脸莫名之下,便被直直地丢出了房间,随之,木门毫不留情地一闭而起。
“师父?”夏果愕然地看着这一系列的举动,直到房门“砰”地一声合了上,她方才不解地看向做出此举动的师父大人。
沐卿一派云淡风轻地整了整有些褶皱的流袖,轻描淡写地回道:“为师是给他们更加广阔的空间,方便争吵。”
“……”师父,你可以再睁眼说瞎话些么!
于地面滚了足足将近一个时辰,方才慢慢地安稳了下来,身体渐渐地便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
先是肌肤上的瘢痕逐渐消散,再是面部的牙齿也开始恢复,便像是新生一般,原本已没有了的鼻子与耳朵竟也开始生长,不过大摸是初初生长出来,所以看起来有些粉嫩。
虽然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样貌,不过比之方才不知好了多少倍,乍看上去,倒也是个眉目俊朗的男子。
大摸是不曾想过自己竟还会在一夕之际恢复样貌,正宇面上难掩兴奋之色,而夏果亦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血竟然会神奇到这般地步,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的所有变化,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师父,原来小衍真的是块宝。”惊愕了许久才
收回神来,不由感叹自己真是好运气,误打误撞之下也能捡回个宝来。
沐卿不可置否地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也就这点用处,不必太惊讶。”
呕出一口血。师父,你老人家就不能留点情面么,这个优点放在凡间那也算是炙手可热了。
“多谢两位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若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劳的,在下定万死不辞!”一改方才的恶劣语气,正宇抱拳便直直朝他俩单膝跪下,话语中尽显诚恳。
闻言,沐卿只冷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出口的话语却毫不留情面:“救你不过是想查清究竟是何人所为,不过……日后也许你也会有所用处。”
此话一听便显然是别有一番意思。夏果不由投去狐疑的目光,但沐卿明显不想解释,只轻抚着她的柔发,温声道:“屋内太闷了,出去吧。”
确定脚步声渐远,原本一直垂着眼眸的正宇倏然一弯唇角,十指交叉,自中凝成一团红晕,缓缓变幻出一只千纸鹤,他的嘴唇上下动了动,往千纸鹤中传入几道密语,话罢,十指往上一抬,千纸鹤扑腾着翅膀飞出了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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