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太妖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琛
房门被重重地阖了上,直至脚步声消失在了耳畔之内,正宇忽而身子猛地一晃,双手捂住脑袋连连后退,退到后来竟是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面之上。
但脑袋之中传来的一阵阵剧痛却叫他实在是难以承受,想喊出口,却发现自己竟然又失了声!痛到钻心,他便抱着脑袋,一下又一下地往白墙之上撞。
待到脑袋之上的淤青积重,甚至于连血丝都涌了出来之后,那股剧痛感发出缓缓地消散了下去,但是他此时此刻却是再无气力站起来,干脆便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日光融融之下,折射出他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眸,如同自地狱中爬上来一般,艳红到慎人。
——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弟子的死相极为惨烈,下手之人的修为定然不低?”将整个人儿裹在锦被之内,岚衍歪着脑袋,如是问她。
虽然知晓他现下只是个孩子,但是在锦被之下露出的那一块粉嫩嫩,如雪般的肌肤,还是叫后土不由面上微微泛红,极不自在地将目光给挪了开,干咳
了两声,“虽然昨晚我来不及多做仔细观察,但能做到那般程度的,怕是为数甚少。”
“也就是说,除却那些弟子们,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些高层人物了?”顺着她话中的意思,他不由托住了下颔,一双大眸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按着后土所说,一般的弟子是绝不可能达到如此修为的,而在长白山中,能称得上修为颇高的,除却掌门人,便是十大长老了。
“但是你说过,昨晚此事发生之后,绝尘长老便去小果子屋里抓人,而随后赶来的除了炼野长老便再无其他长老了?”
点了点首,这也正是她觉着奇怪的地方,绝尘长老的修为不算很高,敢如此光明正大纠集着众弟子去神尊的屋中,定然是做好了什么万全之策的。
而他先前便对弟子说过,不可以打扰到掌门人,那么也便只有一种可能说得通了,他想要召集来的是其余的长老,依着炼野与他见面便掐架的势头,他所要叫的人当中一定不会有炼野。
可是奇怪之处便在这儿,既然他不可能去唤炼野,那其他弟子自然也是不敢去唤的,而听他们的意思,炼野已闭关数年,若无什么绝大之事,是绝无可能叫得动他的。
那么,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叫尚在闭关的炼野给叫了出来?而其余的五位长老,为何直到事情平息之后,都从未现过身?
这般往深处里想,后土显然觉着自己的脑袋不够用,真是越想越头疼,便趁着天色初初亮时,赶忙去找岚衍,却不想这厮竟然还睡得四脚朝天,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轰动的事儿来。
不过……目光停留在他深思熟虑的面容之上,周遭的气氛尤为岑寂,她甚至于能很清晰地听到只属于他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十分地均匀而又有节奏。
让她心下十分地安心,他便在她的身旁,即便消失了万年,他如今依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触手便可得。
“后土姐姐,你有没有觉着,这些看似极为偶然的东西凑到了一块儿,便成了必然之事?”便在后土出神之际,岚衍忽而开口那么一说,顺势抬首间,却见她瞧着自己一副发呆的模样。
后土急忙收回魂魄,有些心虚地将目光挪向了别处,方才回道:“这怕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吧,只是这目的我却是如何也想不通。”
不用多说,两人心中皆明白,此事的背后一定有人躲在暗处悄无声息地操纵着,这人究竟是谁,凭着现下的那么一点点发现,根本无法确定,但是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恐怕是有些人与我们一样,都看不惯长白山呢。”眨巴眨巴眼眸,他总结出这么一句含义甚为丰富的话来。
一点即通,后土紧随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长白山内乱?”
制造出了那么一桩案件,而后又诱使炼野长老出关,与绝尘长老大打出手,再紧随着便是连掌门人都亲自前来处理,这么些情况连在一块儿,其目的怕是便有些明了了。
但岚衍却是摇了摇首,皱紧眉头回道:“我总觉着,这背后之人的真实目的怕不只只是如此简单而已。”
若是只想要让长白山内乱,又为何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要等到他们一行人来到长白山之后方才制造***动呢?单就只是这一点,便是说不通的。
不过不论他如何想,也无法想透其中到底是有何玄机。
便在他脑袋开始打结之际,忽而房内响起了一声“咕噜——”,他目光一滞,便听到眼前之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把捂住了肚子,小脸蛋上倏尔涨得绯红,“不许笑!”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一十二章 ·如此死法,想必是生前作恶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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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都给我滚出去!”一声怒吼自屋内喷涌而出,两个青衣弟子狼狈地自房中爬滚出来,趴在地上将脑袋垂得极低,根本不敢再动弹。
待到里头摔东西的声音渐渐消沉了下去,屋外的两名弟子才敢开始收拾地上的一干碎片,随便地将其捡尽,飞一般地便跑了。
谁都知晓,绝尘长老自从那日被当众羞辱之后,还被掌门人给罚了禁足,火爆脾气便愈加毫无章法,逮着谁便冲谁发火,除却一定要去送饭的弟子,其余人皆是躲得远远的,可不要触碰这个雷区砦。
不过作为送饭的弟子可就惨了,在进屋之后都免不了要遭受绝尘长老的一顿暴扁,扁得鼻青脸肿的被丢出屋子,弟子们真是苦不堪言,但又不敢向掌门人反应,因为若是被绝尘长老知晓了,恐怕他们的下场会更惨。
黑漆漆的屋内,唯有绝尘长老粗糙的呼吸声一下接着一下,自在被面壁禁足之后,他倒是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内,只是在无人之际,他的脑海里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当日极为羞辱的画面。
以至于他没有一晚是睡得安稳的,但他又实在不想点染蜡烛,似乎只要周围的环境变得亮堂了,他的一切不堪都会被暴露无遗。
周遭又重新恢复了岑寂,方才一通火气发过之后,绝尘长老非但不觉着痛快,反而感到头部一阵接着一阵的痛意。
活了那么久以来,他头一次体会到这种宛若生不如死的感觉,骄傲自负如他,又怎会这般狼狈地被困于一室之内!
可他如今毫无办法,叫弟子去通知掌门人,可掌门人根本便不愿意再见他,只带来一句话:好好思过禁足鳏。
他怎么甘心,如何能耐得住,叫炼野那家伙得逞!
可是……他如今真就是无可奈何,除了胡乱地发脾气,他竟然再也找不到可以让自己舒舒心事情了。
忽而,除却他自个儿的呼吸声以外,还有其他的声响!他猛地回过首去,昏暗之下,却是能一眼瞧见一抹斑驳的影子,他面上顿时惊现狂喜之色,快步上前而去。
不待他想说些什么,只听一声“噗嗤”之音,有什么东西自他的腹部而探入,“滴答——滴答——”如水底般的声响,传荡于空寂黑暗的屋内,如曼陀罗一般,渐渐地蔓延开来。
——
“神仙姐姐,这个好吃,这个也很好吃,唔……神仙姐姐你怎么那么心灵手巧。”若说何人蹭饭本事最强,白团称第二,那么便无人敢称第一。
自两日前后土亲自下厨为岚衍做了一顿饭,白团趁机来蹭饭之后,便借着各种理由,死皮赖脸地便要来岚衍这儿蹭饭。
“白团子,你都已经连续噌了两日的饭,都不羞涩的吗?”岚衍甚是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白团的小脑袋,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般地接着道:“哦,我差点忘了,你根本没脸皮呀。”
白团愤怒地将手中的小碗往怀中一塞,哼唧了两声,毫不知廉耻地继续以小爪子抓着盘中的菜肴,将小嘴巴塞得满满的,方才回道:“你这是嫉妒老子,嫉妒便直说,老子是不会鄙视你的。”
岚衍送了它一个大大的白眼,以筷子准确地接住它的一只爪子,极为嫌弃地道:“白团子,知不知道脏呀?”
“不知道!老子字典就没有这个字!”极为迅速地回了一句话,白团轻而易举地便甩开了他的筷子,再以神一般的速度将盘中的肉抓了过去,往小碗中一丢,最后再以胜利的目光冲岚衍扬了扬下巴。
后土托着下颔,笑得一脸温柔,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地荡着,她不可否认,真是喜欢极了这般的感觉,小小的拌嘴,小小的吵闹,却是在无形之中带来大大的幸福。
自从她封神之后,住在冷清的神界便再也不曾有这般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却能在无形之中洋溢出幸福的感觉了。
即便她知晓眼前的这一幕幕不过便是如昙花一现般,随着时间的消失也会跟着不见了,但至少她曾与他一起坐在一张桌案之前,共同用着饭,只要日后稍稍地回想起来,便是已万分知足了。
“你是饿死鬼投胎么,都已经吃了多少块肥肉了,这么个小小肚囊,到底是怎么装下那么多东西的。”置下筷子,岚衍在说话间便伸手摸向了它涨得鼓鼓的小肚子。
“咯——”便在他要伸回手之际,白团极不文雅地打了个响亮的咯,满嘴之内,各种杂七杂八的气味便这般毫无征兆,全数扑向了岚衍的鼻子。
“……白团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欠扁了!”若不是他吃得不多,被这么个惊天骇俗般的气味给那么一熏,简直是要当场就口吐白沫,死翘翘了。
极为无辜地舔了舔爪子,白团迅速躲到后土的身后,探出一对绿豆眼,可怜巴巴,悲惨兮兮地望着岚衍,“小屁孩儿,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不好你个死人头,今天我要是整不死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真是气煞他了,这丫的整个就是欠抽的货,撸起袖子怒吼出口,
他毫不客气地便扑了过去。
“啊啊啊——神仙姐姐,救命啊,要死人了!”见岚衍如狼似虎般地猛扑过来,而后土竟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白团立马便吓跳脚了,满屋子里乱跑。
乒乒啪啪各种响声顿时充斥了整个屋子。
一把揪住了这厮的尾巴,将其倒置着拎起,笑意森森地看着它,“再跑呀,再跑试试看呀。”
“放开老子,再不放开信不信老子挠死你!”四只爪子奋力地向着各个方向乱踢,但怎奈力气太小,根本便反抗不过岚衍。
“白团子,反抗等于死亡,再给我蹬一下脚试试。”赤果果的威胁,但吃软怕硬的白团恰巧便吃这一套,立马便乖乖地不再动弹了,只以一双水汪汪的绿豆眼看着他,“小屁孩儿,我错了了,你快放开,再不放开我就要脑充血了……”
岚衍不屑地一挑眉,正想要说些什么,忽听得外头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钟响,而且是一声比一声要急促,单只是这般听着,便能猜测到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后土姐姐,咱们出去看看。”手迅速地一松,毫不管白团的死活,岚衍道了一句便同后土一起出了房间。
白团再次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半晌也不曾缓过神来,嘤嘤嘤,它不活了了,真是惨无人道,丝毫没有人性,这般地欺负它这是可爱又单纯的小仓鼠!
一出房门,便瞧见一众弟子皆是面露焦急与惊恐之色,匆匆地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小衍,你们也听到了钟声?”夏果出了屋子便瞧见眼前这一乱糟糟的画面,很自然地便瞧见了同样呈现出茫然神色的岚衍与后土,几步便赶忙走了过去。
点了点首,后土随之回道:“想必是长白山出了什么事儿,我们跟过去瞧瞧吧。”
三人便一同朝着众弟子所奔的方向而去,而他们所聚集的地方却是长白山的正殿,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叽叽喳喳的,倒是别样的热闹。
随手抓住了个人,夏果顺势问道:“是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了吗?”
“绝尘长老死了,便在今日早上,有弟子进屋送饭,却瞧见绝尘长老满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真是太吓人了!”这弟子显然也是听他人所讲的,不过想必当时的场景一定是十分恐怖,据说单只看到那一地血的弟子们,就已经吓得腿软了。
什么,绝尘长老死了?不单是夏果,连一旁的岚衍与后土听了也是惊愕不已,虽然那个老头子很是可恶,但他们可是从未想过这家伙会死,那厮一看上去就是个老不死的料。
说死便就死了,未免也太快太让人接受不了了吧。而且长白山在两日前才刚刚死过人,但由于只是个弟子,掌门人在查了几日毫无收获之后便不再调查了,对外只以意外相称。
不过此次却是不一样了,死的乃是一派长老,而且长白山内接二连三地再出血案,这就不得不让人心内生惧了。
外头的***动被隔绝在了大殿之外,殿内,其余的六位长老皆是先后赶来,正中央便恍然躺着一具尸体,鲜血淋漓,连五脏六腑都被掏了个干净,若不是单看衣裳,还真是无法辨认出此人就是前几日还器宇轩昂的绝尘长老。
“他倒是死得干脆,如此死法,想必是生前作恶太多了。”炼野长老是在四位长老赶到之后方才慢悠悠而来的,他只随意地瞟了一眼,便毫不客气地留下了一句话。
剩余的四位长老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间有一白须飘然的长老缓步上前,在尸体前半蹲了下来,将其散乱的头发给拨了开,绝尘长老狰狞的面容便立时惊现眼前。
他不由倒退了一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这……”
几乎是话不成调。他的反应着实是叫其余几位长老好奇,皆是上前一看,除却炼野长老,其余的几位皆呈现出与前者相同的表情。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近来为师在反省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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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双红如血的瞳仁,而他的双手紧紧地捂在心口处,已然是整个尸身都僵硬了,但半蹲于地的长老依然带着几丝颤抖之意,缓缓地向前伸出了手,将绝尘长老紧捂在心口的手硬是扯了开砦。
被掏空了心房,极为阴狠而又准确,甚至于连一丝一毫的血丝都未带出来,反而是其他的地方,全都染满了血。
这般死法其实算不上可怖,但是最可怖的是这死法竟然与当年的那场血案的死法完全相同!
便在众长老面露惊恐之色之际,外头便传来了弟子的高嗓门:“掌门人到。”
急急忙忙地掩盖下心内的惊愕之情,六位长老皆是垂下了首,恭迎掌门人进殿。
冷冷地扫了眼低眉顺眼的众人,自地面之上的尸体一掠而过,掌门人几步便落座于高位,方才话音冰凉地说道:“绝尘的死法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不过我不希望此事再次扩大出去,不知各位的想法是?”
“全凭掌门抉择。”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了会儿,不过掌门人的话也并不是不无道理,当年之事影响甚大,牵扯到的人员亦是不计其数,原以为此事自那人死之后便已是全数镇.压了下来。
但今时今日却忽然又再次重现,不论背后的凶手是谁,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此事绝不可以宣扬出去,这已然关系到了长白山的门面问题。
而且若是真要彻查下去,怕是会连带着当年之事都会被挖出来。而这也恰巧是掌门人极不愿看到的,所以即便是要采取强硬的手段,他也要将此事压下来。
“绝尘的死讯想必如今已传遍了长白山,这一点便不必再多做掩饰了。有多少弟子看到了他的死状?”见众长老未有异议,掌门人略一沉吟,缓缓问道。
“除却今日送饭时第一个发现绝尘尸体的弟子之外,其余人并未看清绝尘的死状。”当时那弟子发现之后,便吓得腿软不堪了,好不容易才爬出房门去通报鳏。
幸而这弟子当时被吓傻了,竟是被吓到连尖叫都喊不出口了,不过这也避免了许多的麻烦,以至于掌门人在提出此事之后,处理起来也能够方便许多。
闻言,掌门人的面色方才有些好转,点了点首,回道:“月泽,你将绝尘的尸体处理一下,剩下的,我希望你们能够处理得干净。”
“是。”六位长老领了命令,垂首恭送掌门人离开。
待到掌门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帘之内,月泽长老方才缓缓直起身来,瞥了眼地面之上的尸体,似笑非笑地说道:“掌门师兄毫不犹豫地便要将此事给截下,便不怕还会有血案再出现吗?”
两日前方才死了个弟子,只是那弟子的死法虽然惨烈,但与当年的血案却是毫无干系的,可是今日绝尘的死法却关乎到了当年之事,可是掌门人二话不说便是要全数截下。
虽然说这般做确然是有利的方面,可是谁又能确保绝尘之后,不会再有人死了呢?这是完全无法预料的,若是真是当年之事重现,那恐怕绝尘的死便只是一个开端了。
一想到当年的惨案,月泽长老的面上不由染上了几分肃然之色,此事绝不可以真如掌门师兄说的那般,便如此地压制了下去,不知会让众弟子心内感到不安,而且也会让背后的凶手越加猖獗。
可是掌门人如此明确地提出不可让此事宣扬出去,那么他们便无法光明正大地去调查此事,而且若是让掌门人知晓他们在调查此事,依照掌门人平日里的处事风格,其结果可想而知。
足以叫人不寒而栗。
“出来许久,却发现长白山一如往常,真是令人呼吸都不畅快。”炼野大笑一声,其中夹杂的嘲讽之意不言而喻,几步便出了殿门,很快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炼野的性子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知晓,自当年之事发生之后,他的爱徒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以至于让他闭关谢客至今,足以见得那事儿对他的打击之大。
如今他刚出关,便又碰到了类似于当年之事,心境如何想必用脚猜都能猜出来。
无奈地叹了口气,月泽流袖一拂,便将绝尘的尸体带起,以垫于后头的草席全数卷住,方才道:“罢了,若是此事真能就此平息下来,便就让它彻底消失吧。”
毕竟当年之事,即便他们事后一直自我安慰,但怎么也无法逃脱。
——
“事情的大致便是如此,师父你如何看?”在殿外听一干的弟子七嘴八舌地好一番讨论,夏果不但没得出什么结论来,反而是被他们越说越糊涂了,于是撒腿一跑,便去寻一直闲到发霉的沐卿。
彼时沐卿不知从哪儿来的兴致,竟手提狼毫,颇有一番要大展画技的势头,能瞧见师父大人拿起笔要做些什么,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若不是心下惦记着今日所发生的惨案,夏果定然会好一番遐想。
听罢,沐卿只淡淡地应了声,挥笔便向着白纸之上而去,其速度之快叫站在一旁的夏果当真是瞠目结舌,差些下巴
便要惊愕到脱下来了。
“口水流出来了。”便在夏果瞠目结舌之时,沐卿忽而极为云淡风轻地来了那么一句。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手便往下巴上抹,待触摸到干干的下颔之际,她立时便反应了过来,不由恼羞成怒:“师父你怎么可以那么贱!”
“小果方才说什么?”沉寂如潭的眼眸微微一眯,语调在不易察觉之中稍稍那么一上扬,便足以叫前一刻还趾高气昂地指责的夏果,在下一刻便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徒儿是说师父大人怎么可以这么帅,真是帅的天地难容!”一下扑身到桌案之上,将他初初画好的宣纸压在了下头,转而愤愤道:“师父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我在跟你说此次血案的疑惑之处呢。”
沐卿这次倒是不再左右言他,点点首,话音清浅地回道:“为师一直听着呢,小果方才说什么?”
“……”哪里有豆腐,她要去撞豆腐!
什么叫一直听着,既然一直听着还问她方才她说了什么,这不是在拿她开涮吗!
深吸了一口气,夏果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跟腹黑无下限的师父大人计较了,“徒儿是说,那个绝尘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怎么说也是一派长老,而且还在自个儿的房中死于非命,但长白山那些高层阶级却对外宣传是忽染恶疾暴毙,这不是分明在掩饰些什么吗。”
“小果的意思是?”这次他倒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而且看上去也像是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顺着她的意思往下问。
“徒儿觉得此事一定另有隐情,而且这个隐情还关乎到了那些高层阶级的利益,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地隐瞒下来。”而且她总是隐隐地觉得,此事似乎与那日绝尘与炼野争吵时无意中吐露出来的事情有关。
长白山许久之前一定曾发生过什么极为重大的事情,虽然他们语焉不详,但这一点夏果还是十分确定的,当年之事对于长白山的打击定然十分之大。
可是若是要继续往深处想,她却是怎么也想不通了,堂堂一个长老横死房中,作为一大修仙门派却如此地敷衍了事,能与当年之事有些什么藕断丝连的联系?
沐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陷入沉思之后又想不通,脸蛋几乎拧成了麻花状的模样,许久方才悠悠然地探出了只手,掐掐她的脸蛋,柔声道:“有些事情若只是凭空去想,可是会陷入死胡同的。”
“师父知晓是怎么回事儿?”一听他这话的意思便是深有含义,夏果立马便揪住了他的流袖,趁热打铁地问道。
微微一笑,他甚是云淡风轻地回道:“为师随便说说的,你随便听听便成。”
夏果定时便脑袋卡壳儿了,师父大人,你老人家还能再无耻无节操一点儿么,徒儿在如此认真地跟你老人家商讨大事,他倒好,三言两语地便将她的思想给带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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