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太妖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琛
抓抓后脑勺,白团嘿嘿笑道:“有么,其实我觉得那个炼野老头子倒是挺可爱的呀。”
白了它一眼,桃之想要反驳些什么,忽然便有一道嗓音插了进来:“我完成了,快尝尝!”
一盆半焦半熟的濡鱼立时晃入了眼帘,白团与桃之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地吞了下口水,而后甚为默契地又倒退了一步,“白肉团,你觉着饿吗?”
“我感觉,好像还是很饱的样子。”
“那咱们出去赏赏月吧。”
“这提议甚好。”
见两人完全忽视了她的话,还做出要逃之夭夭的姿势,夏果气势汹汹地抡着大勺子,拦在前头,“现下是青天大白日的,你们赏毛月!”
不要以为她听不出来,它们这是在暗地里鄙夷她的厨艺!
“谁说的,小果子你不是要做给大神吃么,我们可是不敢跟大神抢东西吃,所以……我们便先出去了哈。”以胳膊肘戳了戳桃之,它立马会意,在话落之际,两人以飞一般的速度就钻出了船篷。
真是太过分了,她兴致满满地亲自下厨,结果这两货竟然敢鄙夷她的厨艺。撩起了袖子,抓着大勺便要往外冲,一时不妨之际,便生生地撞上了一个温暖而又结实的怀抱。
“小果这是在做什么?”一大早的,夏果便一股脑地把他给推出了船篷,而且还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样子,说什么让他稍等半日便会有惊喜之类的话,他也不打扰她的高兴致,真就一直处在外头。
但看到桃之与白团一齐如同躲瘟神一般地逃了出来之后,他却是略略有些好奇,夏果到底在做些什么。
而一进屋内,便被里头一股脑冲出来的人儿给撞了上,随后一眼便瞟见了她手上高高举起的大勺,以及她一脸的污渍,外加围裙之上沾染的点点油渍。
很容易便猜到了她到底在贼兮兮地做了些什么,不由唇角的弧度愈深,连带着话音都温柔似春水。
“徒儿……徒儿在学做菜。”见自己的行迹都被沐卿发现了,夏果极为羞愧地将手中高高抡起的大勺往身后藏,将脑袋死命地垂下,以免他看到自己现下这极为狼狈不堪的模样。
微微一笑,沐卿很是轻而易举地便取过了她手中的勺子,再以单指轻勾起她的下颔,四目相对之际,他手中已不知在何时幻化出了块湿布,此时正动作轻柔地将她面容之上的污渍一一抹了去。
方才话音轻柔地问道:“是那道鱼?”
眼睛顿时一亮,原本被白团与桃之给说得如熄灭了油灯般的心立时又亮了起来,“师父能瞧出来它是一条鱼吗?”
“……为师眼力还尚可。”这话,说得他好像瞎了一般。
但夏果闻言却是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哼唧道:“那前先日子师父还说我画的那幅画是两只猴子在打架呢。”还敢说自己的眼力尚可。
轻轻一挑眉,“哦,那还都是为师的错了?”其实当时他自然是一眼便瞧出了她画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便是想要逗逗自家的小徒儿,却不想她还真是信以为真了。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徒儿以为师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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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果缩了缩脑袋,觉得这种实话还是莫要说出来较好,不然万一又被师父大人给记在了心中,日后再来坑她一把可就不好了,于是她立马便认怂道:“师父大人威武无双,这全都是徒儿的错!”
介于夏果认错的速度较快,即便她并不是出自于真心实意,但沐卿还是抱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念头,姑且饶她这一次,将手中的大勺掂了掂,淡笑道:“今日的午膳还是为师来做吧。旎”
毕竟,就他目测她一早上奋斗出来的成果,着实是无法入眼,更不必说要吃入口中了,虽说他根本便无需吃这些东西,但是夏果却不同了,如今的她依然还只是个灵体,在未飞登仙界之前,凡人的这些吃食她还是必要的。
“师父还会炒菜?”夏果尝过他烤鸡的手艺,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但却不晓得他竟然还会炒菜,一想到这个,夏果只觉小心肝儿都要碎成一片片了。
师父大人,咱能不这么剽悍么,这般来徒儿的面子还得要往何处摆哟!
指了指摆在灶头的册子,微微一笑道:“不是还有食谱么,照着上头说的做,当是不难。”
而且放眼六界,除却生孩子这项,只要他有心想要学的,便没有学不会的。不过这些实话他可是不会讲出口的,毕竟,太打击自家小徒儿的自信心,让她完全对自个儿没有信心可就不好了。
不过夏果可未有将他的话往深处想,听他这般言语,便屁颠屁颠地搬了条凳子,极为乖巧地托着下颔,认认真真地看沐卿下厨。
夏果大摸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神界尊贵无双的神尊,有一日竟然会撩起袖子,十指沾阳,亲自下起厨来,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怕是会吓得一干人等下巴都要脱臼了。
一双修长分明的手探入了水盆之内,三四五下地便将其中的青菜给撩了起来,随意地抖了两下,将其上的水珠给甩掉一些,再放到案板之上,虽说刀法并不是很熟练,但比之方才夏果切菜的成果而言,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鞅。
越看夏果心中越是犯嘀咕,为何这些菜到了师父的手中就变得那般乖巧,尤其是那把锋利无比的菜刀,到了她的手中,那就不是一个群魔乱舞可以形容了。
这就不得不让夏果深深地开始反思了,自己真的是个女的么?怎么这般地心不灵,手不巧呢?这般一来,还如何能抓住师父的心,让他不娶师母呀!
想着想着,她原本兴致盎然的情绪便如枯萎的花儿一般,变得怏怏地,连连直叹着老气。
一盆肆意着芳香的炒菜很快便出炉了,沐卿随意地将其放置在桌案之上,回首却见夏果眸色郁郁,托着下颔还在不断地叹老气,顺手便以手中的大勺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猛地回过神来,夏果忙连连摇首,嘿嘿笑道:“没什么,徒儿是想,师父连做饭都会,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师父不会的吗?”
“小果若是用心做,不过便是时间上的问题。再者,为师这般本事,教出来的徒儿自然也是不会差的,小果不必担忧这些。”将大勺随意地丢在了灶台之上,他先行将手洗净,方才摸摸她的柔发如是回道。
闻言,夏果不由抽了抽唇角,师父大人,他人说你本事那是在夸奖赞美你,但是你老家自个儿说自个儿本事,那是在臭美好么!
而一直处在外头躲避的桃之与白团也在同一时刻闻到了香味,纷纷将脑袋给探了进来,一眼瞧见沐卿撩着袖子,原本洁净到令人发指的蓝袂之上亦是沾染了些污渍,明显是才初初下过厨的模样。
两人皆是长大着下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尤其是对于桃之而言,它简直都想要把自个儿的眼珠子给扣下来,擦上那么一擦,才能确定自己所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向来洁癖到要死,懒到要命的神尊大人,此番竟然亲自下厨,天哪天哪,难道是今儿个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果子,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男扮女装混在我们当中?”通常情况下,只要是个女的,对于做饭这等事儿向来是生来便有种特殊的能力的,即便是一开始不会,但只要稍微学上那么一学,定然是很快便能上手了的。
但很显然,夏果便是那个特殊的例外,非但怎么学也学不会,而且即便是能做出成品,也是叫人看一眼便觉着自个儿宁愿是饿上三天三夜也不要去碰一口。
所以说,综上所得,夏果很有可能本质上就是个男的,只是她隐藏太深,将他们都给麻痹了!
即便是当着沐卿的面,夏果还是觉着自个儿的手心痒得很,深吸了口气还是无法将心中的怒火给派遣出去,于是乎以神一般的速度扑身上前,一把便揪住了才想要溜之大吉的白团的小尾巴。
“白团子,有种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威胁的话音响在耳畔,白团奋力地挥舞着小爪子,但奈何力量着实是小,根本反抗不过夏果。
“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力,这样影响是很不好的好么!”这次白团倒是没有立马改口,小小鼠胆倒是涨了不少。
夏果唇角一勾,腾出只手,揪住它的一只小嫩耳,“那我现下就让你好生体会一番世界到底是如何美妙,如何?”
屋子里头,顿时充斥满了乒乒啪啪,杂乱的吵闹之声。
——
“咯——饱死爹爹了,好久都未曾吃得这般饱了!”一日下来,能够有幸尝到两次沐卿亲手所做的菜,白团真是觉着自个儿是在做梦了,不过它不得不承认,大神的厨艺真是太顶呱呱了。
桃之毫不客气地踹了它一脚,复将杯中的酒给斟满,推到了它的跟前,“喝了它。”
脑袋两边粉嫩嫩的耳朵立时便蔫了下去,白团以两只小爪子相互戳着,嘿嘿商量道:“那啥,小之之,这个还是算了吧?”若是再喝醉了,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之事儿来,它可就真是没脸了,虽然说它本来就没啥脸皮。
听罢,桃之立马便瞪起了眼睛,白团见之,一下子便怂了,将杯几一把给捧进了怀中,仰首便是一口饮尽,结果由于喝得太过激动,导致喉咙一时无法适应这酒的火辣,叫它不由一个劲儿地吐着舌头。
看它这般模样,桃之捧着肚子都要笑打滚了,“白肉团,你懂不懂饮酒的乐趣啊,竟然便这般一口给饮尽了,这般可是一点儿也无法体会到其中真正的滋味的。不成不成,你得要再喝一杯。”
“小之之,你耍赖!”一听桃之竟然耍赖说这杯酒不算,白团立马便炸毛了,义愤填膺地指着它控诉道。
眸子微微一眯,语气之中带着满满的威胁之意:“白肉团,你方才说什么?”
“我……我是说,这酒真是好喝啊,若是不多喝几杯,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被轻轻那么一威胁,白团立马便认怂了,乖乖地将一身炸起的白毛给收了回去,认命地自个儿溜过去倒酒。
夏果两眼直放光地看着桃之与白团在船的另一头拼酒,而自个儿却悲催地在练画,这般一对比,她觉着她都太对不起这一清风明月,如诗如画般的唯美意境了!
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往桌案底下钻,慢慢地,再慢慢地挪到悠悠然躺在旁处浅眠的沐卿旁侧,再探出只手来,拽了拽他的流袖,言语之中尽带着讨好之色,“师父,咱们商量个事儿呗。”
她的这一点点小动作早已被沐卿探知了到,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地假寐,听到夏果的话既不应声,也不睁开眸子,保持着原有的动作不动。
见他完全没有反应,夏果顿时便内伤了,壮着胆子又挪近了几分,凑到了他的上头,原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忽而眼前一恍惚,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不是她没见过世面什么的,便算是日日待在他的身边,看尽了他风华绝代的面容,此时此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心脏,似是只能闻到自个儿微弱的心跳声与他长绵的气息,不知在何时已相互纠缠在了一块儿。
清清淡淡的月光始终无法朗照,映衬着他如远山般不可触摸的沉静眉眼,即便他此时此刻是阖着双眸,她依然能够在心中很清晰地描绘出他的一颦一蹙。
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毫无意识之下,她慢慢地伸出了手来,带着微微的颤抖,连呼吸都屏了住,缓缓地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被夜风吹得有些微凉的指腹,落在他的眉心,如是一不小心触碰到冰山雪莲一般,有什么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暖流,在顷刻间便席卷了她的心田。
若不是他如扇的长睫在同一时刻微微一动,沉寂如潭的眸子慢慢撑了开,想必她现下已鬼使神差般地要将脑袋给靠过去了。
苍穹如墨,星河暗淡之下,却依然无法隐没他如碧水般的眼底,似是有些什么异样的情愫,跳动在他的眼眸之中,但心慌意乱的她此时此刻却根本无法去捕捉,只忙着将身子给让开,“徒、徒儿以为……以为师父睡着了。”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二十四章 ·师父不要娶师母,娶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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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微微一挑,饶有兴致地将她做贼心虚般的满面绯红收入眼底,“所以?”
“所以……所以徒儿是想说,这般静籁的夜,正适合饮酒赏月,徒儿已经练了许久了,可不可以,小酌那么一杯呀?”而且自那日她与土地老儿一块儿对酒,喝了个酩酊大醉之后,她便再未碰过酒了。
虽然说酒的味道很浓烈,但是回味却是很不错的,再者她觉得自己的酒品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没有在喝醉之后做出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出来。
况且如今桃之与白团这两货在船的另一头喝地那么痛快,而她却要如此苦逼地在角落里练画,真是越想心理越不平衡!
沐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里自然清楚她原本想要说,要做的定然不是此事,不过这也无碍,她所想要的东西他从来都未曾拒绝过,又何况只是喝些酒呢,而且,就凭他家小徒儿的酒量,想必要不了多少杯便会放倒旎。
到那时,还怕她会不说出实话么……
唇角不动声色地上扬,随手便幻化出了一坛桃花酿,她见之眼前立马便放光了,一下子便扑了过去,不过一开始还是不敢喝许多的,先行斟了一杯,递到沐卿的跟前,“师父。鞅”
怎么说她也是个尤为孝敬师父大人的好徒儿,有什么好东西,自然是要师父大人先享用了。
顺手接了过去,但他只是捏在手心,小抿了口便再没有多余的动作,而夏果便不同了,斟了满满的一杯,先是小小地尝了一下,虽然依然是辣口,但是回味却是比上次的那个要好得多。
连续斟了几杯,发现这般喝着并不痛快,她便干脆拿起了整坛子酒,一股脑地便饮了下去,心满意足地舔舔唇角,将唇畔处洒落的酒渍一滴不剩地都给舔干净了,便开始抱着空空的酒坛子傻笑。
“可是心满意足了?”眼看着她已经醉得满脸涨红,连带着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只剩下一个劲儿的傻笑的份儿,沐卿方才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
“不、不对,我还要再喝,这点……这点不够。”虽然已经醉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但她脑袋里还是仅存着一些念头的,那便是她还想要再喝。
随意地直起了身子,沐卿极为轻而易举地便取走了她怀中所抱着的酒坛子,微微一笑道:“想要再喝?也无碍,只要小果乖乖地回答为师几个问题,你想要喝多少为师都不会拦着。”
发觉怀中的酒坛子不见了,夏果很生气,醉醉熏熏的脑袋根本便未曾听进沐卿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想着要把酒坛子给抢回来,于是乎便一股脑子地扑上去。
稍一闪身,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扑来的身子,沐卿瞧了眼手中的酒坛子,眼底的笑意愈深,“方才为师在浅眠时,小果趴在为师的身上是想要作何?”
“还给我!”此时此刻的夏果哪还能听进他的问题,她一晃一荡的眼中,此时只能看进一个酒坛子,见那酒坛子分明便是在眼前,可自己无论怎么扑都扑不到,不由便开始恼羞成怒了。
又是极为轻松地避开,她再次悲催地扑了个空,心底真是恼火极了,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脚后跟凝力,势如猛虎般地便扭头再次反扑了过去。
她的这一点点小动作又怎么能够瞒得过沐卿的眼睛,脚下原本想再次往旁处挪,却不想醉得一塌糊涂的夏果在反扑之时竟然完全偏离了方向,直直地便朝着船外扑去。
甚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沐卿往那处一挪,便叫她小人得计地反扑成功,顺顺当当地将他给压倒在了身下,不过即便是将他给压倒了,夏果依然还是拿不到酒坛子。
因为——他无耻地仗着手长,往外一举,便叫无论怎么抓都抓不到了,她抓到后来,都要抓哭了。
“先回答为师的问题,不然连半个酒坛子都没门儿。”即便是被自家的小徒儿给扑了,沐卿依旧保持着一贯的云淡风轻,耍起无赖来毫不知廉耻。
忽而,她原本一直想要去抓酒坛子的手顿了住,一双迷离的眼睛此时此刻只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的脸看,看了好是一会儿,方才像是有些不大置信地启唇:“师……师父?”
“原来小果还认得为师,眼中不再是只能看得见酒坛子了?”虽说对于如今这个姿势他并未太在意,但这个姿势显然是不适合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儿的,他便打算先起来再说。
却不想夏果倏然伸出两只手,用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显然让他微愣了住,随后便瞧见她吧唧了下嘴巴,“师、师父,徒儿想做件事儿。”
他想说些什么,不料她已等不及他的回话,脑袋忽而便直直垂了下来,由于低得比较急,导致唇瓣相互触碰之际,两人的齿间重重地撞在了一块儿。
而未待他自她这般惊世骇俗的举动中反应过来,她已极为顺利地将舌头给探了进去,但她显然是菜鸟中的菜鸟,这么没头没脑地吻下来,这么肆无忌惮地将舌头探去的后果就是,除了在里头不安分地舔几下……就不知下面要作何动作了。
便在她不知接下来要作何之际,他原本沉寂如潭的眼底顷刻间如是涌上惊涛骇浪,在刹那间将她小小的人儿全数淹没,顺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在眨眼之际,两人的位置便来了个彻底的交换。
他如碧水般的眼底,似是有漩涡密布般,将她的七魂六魄都给勾摄了走,话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喑哑,“小果,你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吗?”
使劲地眨巴了眨巴眼眸,虽然眼前依旧是一摇一晃的,但她依然能很清晰地知道,在她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深深刻在心坎之上的,缓缓地抬起手,清清淡淡的月光之下,她的手便那般光明正大地抚上了他如远山般的眉梢。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顿了顿音调,指腹停留在他的眉心,她极为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往下滑,似乎是想要接住自己的触感,将他所有的一切都往心中刻画。
忽而,她将整个脑袋埋入了他的怀中,冷梅清香在片刻间弥漫于鼻尖,紧紧地反搂住了他的腰,话音低到不能再低,“可是桃之说、说师父总会娶师母的,我不想要师母,一点儿都不想。”
她是那样地自私,自私到只想要师父的眼中只能看到她一个人,自私到师父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
即便她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幻想,可是她依然不愿意,不愿意任何人来分走师父一丝一毫的视线。
显然,他不曾料想到,她深埋在心中的想法,竟然会是这个,一时之际,有什么极不易察觉的东西,悄然地滑过他的心底。
沉寂了千千万万年的心,似乎便在她这么一句极为轻声的话语中,被无声地敲打了开。
而便在他被心底的一缕莫名的情愫搅乱地不知要如何是好之际,她猛地将脑袋探了出来,四目相交间,她唇齿极为清晰地字字吐出:“师父不要娶师母,娶我可好?”
——
熊熊冥火忽高忽低,忽明忽暗,萦绕于高高的碎石阶畔,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的烈火,似是含着吞吐天地的气势,一波接着一波地翻滚着。
而便在这极为灼热的碎石阶上,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敲打其上,打破了这一方诡异的沉寂。
一抹幽黑的背影,如是闲庭漫步般,极为轻巧地迈步于碎石阶上,两畔的烈火像是通灵般,在触及到他的衣摆之际,主动地向四周退散而去。
便在碎石阶通沿到尽头之时,似是自地壳传来阵阵巨动,那黑影脚下的碎石,顷刻间灰飞烟灭,而与此同时,黑影脚尖一点,旋身而起,眨眼之际隐没于点点火星之中。
再回神之际,眼前早已不见那熊熊冥火,取而代之的是一方幽深不可见底的池水,随着黑影不断地靠近,池水开始向中间聚拢,进而旋成一个巨大的波纹,通过黑漆漆的波纹,隐隐能瞧出个人形来。
黑影在里池水三步之遥处顿住了脚步,高高的黑帽之下,只能隐隐绰绰地瞧见一双如猎鹰般犀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隐约的人形,“你所指的那些地方,我全数都已去过,不过封魔印威力太大,我无法探知到更多。”
闻言,那隐隐的人形却是忽而咯咯地笑了出来,单只闻着其笑音,便是声声令人毛骨悚然,这嗓子如是被硬生生地切开了两半,而又再次愈合了一起,显得格外地刺耳慎人。
“只要本座能够出来,便算是十个封魔印,与本座而言不过是尔尔。”虽然声音破碎到慎人,但其吐出的话语却自然而来中带着一股凌驾于九重天霄的高傲气势,“本座要你做的另外一件事可是办到了?”
对于他高傲的气势,黑影像是已习惯成自然,自动地忽略了过,听到他如是问,唇角勾起一道凛冽的弧度,“原本以为他真就死了,却不想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比之从前更是大不相同了。”
“但有一点是绝不会改变的,那便是——他还是一如以往地自负。不过我倒很喜欢他这一点,恰好方便了我们行事。再者他若是死了,你想出这封印可就难了,所以你应当庆幸。”
随着黑影话音落地,凌驾于半空的波纹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高兴?呵,本座是该高兴,当初若不是本座一时不察,又怎会让他轻易得手,被困在此处数万年!”
“永不见天日的感觉,本座这数万年来可是好生地体会到了。待本座出来之后,定会好好地加倍奉还与他,也好让他真真切切地明白,什么才叫痛不欲生……”
“你要如何报复是你的事儿,但绝不可干涉到我的计划,否则,你再如往初一般不过脑子,便是我也无法保住你。”似是对他这般的话已经听到不能再厌烦了,黑影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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