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太妖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琛
而便在瑶姬消失之际,天之际响起了一阵接着一阵的铜铃撞击之声,而且一阵比一阵急促,一阵比一阵催魂。
——
众弟子皆是一声不吭地四处寻找着流陌的断肢残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此时此刻,便在他们的不远处,柏奚独身而立,目光冷到了极致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任是放在何人的身上,若是在知晓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被魔界之人残害,而且还死无全尸,想必都会忍不住要提剑去屠了那些该死的魔界之人。
但柏奚只是双手背后,浑身散发着冰凉到刺骨的寒意,冷冷地看着,并未有要去为流陌报仇的意思。
一众弟子也知他心情差到了极点,皆不敢去询问他是否要为师兄报仇,只能屏着呼吸去找回那些不知散落在何处的残骸。
忽而一道紫袂晃过眼帘,柏奚提手便毫不客气地挥掌而去,而那抹紫袂只是淡然地接下了他的掌风,话音之中透露出几分凉意:“现下不是发疯的时候,收起你那满身的冽气。”
岂料柏奚却是冷笑了声,收回手整了整流袖,目光落在来人之上,“本君可不是这般沉不住气之人,因为来者是你,本君才会毫不客气地出手的。”
他门下的大弟子被魔界之人残害,而且死得还如此之惨,这口怒气无论如何他也是无法轻易咽下的,但他同时也很清楚地明白,现下绝不是好时机,魔界竟然敢如此地向北极挑衅,便相当于是向整个仙界发起战书,其背后定然撒下了大网,若是他这般没有头脑地冲过去为他的大弟子报仇,那可真是蠢到了姥姥家。
既然无法贸然行事,那这口怒气也不能不出一下,正好,沐卿便是一个相当好的倾泻对象,若是换做他人,可是很难挡下他突如其来的那么一掌,但沐卿显然是那个很好的例外,自然也就顺顺当当都成了他排泄怒气的对象。
“不过……本君在第一时间感应到流陌陨灭的迹象便速速赶了过来,饶是那些区区魔将又如何能在眨眼之际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让本君察觉不到丝毫的痕迹。”
闻言,沐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投向他的后头,淡淡启唇:“你是觉得,只是那些区区魔将,便能让你得意的大弟子死无全尸?”
“自然决计不可能,但饶是那些所谓的长老,也不能逃过本君的双眼,消失地无影无踪,除非……”
“有秘门。”不待柏奚说完,沐卿已然话音清冷地接了下去。
眼底一暗,柏奚微微眯起了眸子,语调出口之际,带了显而易见的沉重之意,“放眼六界,除了你之外,还能有人能开辟出秘门?”
迷门同千千小世界一样,都是修行之人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所开辟出来的另一个世界,但与千千小世界不同,秘门是世界之外的又一个世界,简单而言就是三重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一切都是静止的,而且里头没有任何气流,即便是如他们这般的仙家,也无法在那儿待上半个时辰。
也因此,迄今为止,能够开辟出秘门的,除了沐卿之外再无其他人能有这般大的本事。但若真如沐卿所言,那些魔将在杀了流陌之后,躲进了迷门进而自他的眼前逃脱的话,那……简直无法想象。
在这六界之内,竟然还存在着与沐卿不相上下之人,而那人到底是谁,其实力又是如何,他们完全都不知晓,而且最要命的一点是,迄今为止所发生的这一切,是不是就是那个躲在暗处之人所精心策划的。
能有这般通天的本事,若真是那幕后黑手,其后果不堪设想。
见他难得摆出这副沉重的模样,沐卿不由轻笑出声来,摇摇首叹息道:“果然是痛失了弟子,连智商都带着无限拉下了么。本座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倒还真是相信除了本座之外,还有人能开辟出秘门了。”
但即便是沐卿这般欠抽到家的话,也未让柏奚的面色有片刻的好转,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慢慢启唇道:“可你也不是这般怀疑,所以才会说出口的么。沐卿,你是不是已经知晓了什么,而不愿告知与我。”
未待沐卿再开口,忽而天之际便传来了一声接着一声的铜铃撞击之音,柏奚一直听着那铜铃声撞击的次数之后,方才面色一变,目光转向沐卿,“幽灵之都的结界的结界怎会受损?难道……他们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救出擎伽?”
“那你可真是太瞧得起他了。”沐卿似笑非笑地回了他一句,随手便招来了祥云,只留下一句:“你在此处处理后事吧,那里想必现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不必了,剩下的事交与他们做便成,本君还是随你一起去看看,不若还真是无法安心。”说罢,柏奚甩了甩袖子,也迅速招来了祥云,对一干弟子吩咐了几句,便打算要随沐卿一同前去。
沐卿只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有心,又如是无心地道了句:“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伤心的样子。”
“谁说的,本君痛在内心,但便如你说的那般,现下可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有一大堆伤透脑筋的事儿要等着本君去做,本君可没有那般的闲情雅致,浪费时间去做无用之事。”听此,柏奚反驳地倒是很自然而然,摊摊手,表明自己可是很深明大义的。
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沐卿微微叹了口气,唇角稍稍上扬,“如此说来,本座倒是有些期待。”
听到如此莫名其妙的话,饶是柏奚有多么地机智,也无法猜到他话中的深意,不由挑了挑眉道:“此话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你做神仙这般久,该不会是做到脑震荡了吧,连天机不可泄露这般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呕出一口老血。柏奚真是想冲上去将这厮揍得连亲爹也不认得,这家伙一定是在暗地里算到了什么,所以才几次三番地故作玄虚地说出这般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话来,故意来气死他!
未等柏奚再说些什么,沐卿已先行落下了祥云,而他也只有将卡在喉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怨气深深地跟在沐卿的后头。
而原本聚在幽灵之都周遭的众仙家见竟是沐卿亲自前来,赶忙停止了议论,纷纷上前来,其中立于最前头的便是仙界的天帝。
幽灵之都乃是关押魔界至尊擎伽之处,如今连此处都受到了破坏,其严重程度足以叫天帝寝食难安,在看到沐卿的那一刻,他赶忙便走了过去,行礼急道:“幽灵之都的结界受损,怕是无法再关押擎伽了,不知神尊意下如何?”
当年若不是沐卿结合神界六大创世之神之力,将擎伽镇.压在幽灵之都,其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只要是亲眼见过当年之战的人都知晓,若说擎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那还真是对他太过于褒奖了,擎伽不仅残暴,而且野心极大,一心想要吞并其余五界,能有这般野心之人,也足以见得其实力的强大。
即便是被镇.压在幽灵之都万年,他的实力依旧还在,而且被封印了这般久,若是有朝一日他能有机会脱身,那么等待五界的结果可想而知。
再加之先前魔界与妖界联手进犯仙界与人界便足以见得岑寂了数万年之久的和平已然是荡然不存了,魔界与妖界不可能会毫无准备地联手发起战争,万年的时光,若是他们一直对当年之事怀恨在心,不肯就此屈服于神界与仙界之下,那么他们必然会想法设法地救出擎伽。
一想通这点,天帝便不由心下发冷,但同时他也不曾弄清楚,原本一直相安无事的幽灵之都,如何便会被打破结界,幽灵之都可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地方,不若也不会被沐卿拿来镇.压擎伽。
究竟能有谁,会有这般大的本事,如此悄无声息地打破结界,破坏了幽灵之都的五行?
便在天帝垂着首疑惑不已之际,沐卿已然越过了他,行至一团不断旋转的黑洞漩涡之前,掌心凝晕,抬手便向其挥去,黑洞与其手心的光芒相撞,炸开刺目的光芒,而便在众仙家想要松开起之际,原本一直神色淡然的沐卿忽而面色一变,徒然地收回了手。
结到一半的封印被生生撤除,其反弹力便是连沐卿也无法轻易躲过,黑洞向外吞噬而来,硬是让沐卿连连后退了数步,而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微微一抖,几乎无力地往下垂。
这一细小的变化尽数被柏奚望入眼中,心底顿然闪过一缕不祥之意,身形已然上前,“沐卿你……”
“让他们退后。”不待柏奚的话说完,沐卿已不动声色地将流袖一收,盖住了右手,反提起左手,话音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虽然并不知晓方才在重新加固封印之时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直觉告知柏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也不会叫处事不惊的沐卿会面色突变,难不成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柏奚猛然抬起眼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想要做什么?”
“在我出来之前,守住结界大门,不可放任何人进来,违令者杀无赦。”不曾回答他的话,沐卿只冷冷淡淡地留下了一句话,便忽而抬手咬破了中指,指尖的一点鲜血瞬间飞弹而出,眨眼之际隐入黑洞之内。
柏奚伸到一半的手还未来得及抓住他的一缕衣角,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被黑洞所淹没,怒气顿然便冲到了头顶,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是硬生生地将那股怒气给咽回了肚子里,回身对着那些同样呆愣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一众仙家冷冷道:“都退后。”
而便在柏奚开口的同时,一道清丽而又带着急切之意的嗓音旋即传来:“神尊!”
柏奚目光一敛,看向那声音的发源地,便只见得瑶姬面色发白地处在数米开外之地,想要冲过来阻拦。
身形一闪,便挡在了瑶姬的跟头,阻止了她想要进一步上前的举动,冷言道:“神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结界,违令者杀无赦。”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瑶姬竟是仰首大笑了起来,笑到连眼角都泛出了泪花,“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
所以,他才会说不是你的,又何必如此苦苦地执着不放。原来他早就已经知晓,沐卿喜欢自己的徒儿,喜欢到甚至连自己的命也可以不顾!
为什么呀,她那般地爱他,她放弃了所有的尊严,舍下身份去苦追着他数万年,他却连一丝一毫的温柔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灵力低微,甚至连相貌都不甚出众的女子,便能入得了他的心,而她却永远只能与他如隔千山万水!
她如何能甘心,又如何能咽地下这口气!
柏奚不由叹息了口气,张张嘴才想要说些什么,岂料瑶姬忽然周身绽开万丈光芒而来,出手便是夺命的手法,他眼底一冷,旋身避开,反手想要将她拿下,却不想她猛地一个跃身,一身华服在眨眼之际褪下。
饶是如柏奚这般厚脸皮的,见到个女子二话不说便在他的面前脱衣服,亦是不由呆愣了住,下意识地便闭上了眼睛,而便在他闭眼的同时,瑶姬嗤笑一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纵身跳入了黑洞之内。
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要往火坑里跳,全数都是闲活得太久,以至于浑身发霉到欠抽么!没能拦得住瑶姬,柏奚真是连扶额都没有气力了,他这才体会到一个女子如果爱到了痴狂的程度,到底是有多么地可怕。
无奈地摇首,忽而,脑中如是电闪般晃过一个念头,他猛地将目光投向那还在不断旋转的黑洞,目光倏尔深邃如海。
而一直便站在不远处的天帝更是被瞬息万变的事态给弄蒙了头,几步上前道:“紫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结界已经无法修复,须得要神尊亲入其内方才可?”
再者,沐卿忽然进去也就算了,瑶姬又为何会忽然蹦出来,还如此不顾形象地问出了那般令人疑惑不解的话来,这般也就罢了,说完之后竟然还敢当众脱衣,以至于她能够顺利地溜进去。
慢慢地回过首去,柏奚却只是叹息着摇了摇首,无可奈何地道:“这是劫难,如何也躲不过。”
——
一片混沌之后,眼前依然无法看真切,沐卿单手提起,自他的周身散发而出不算是很耀眼的光芒来,借助着这道光芒,他才看清自己此时是悬浮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之内,这个空间四面环墙,除了黑暗之外还是黑暗,周遭安静到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微微提高了嗓音,冷言道:“万年不见,看来还是长了些脑力。”
“尊贵无双的神尊竟然会屈身来幽灵之都,本座这不会是在做梦吧。难不成,是本座被关的太久了,所以忘了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在劫难逃,便是你沐卿,也不例外。”
阴凉的嗓音在沐卿话落之际,便像是自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这话音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之意。
微眯眸子,周身旋即冷凝如霜,而与此同时,清铭剑已是感应到他不断溢出的杀气,长鸣而出,飞冲而上,划破凝滞的空气,整个狭小的空间猛地剧烈颤抖起来。
而便在颤抖的同时,沐卿冰凉的嗓音已慢慢响起,“本座不想与你废话,交出小果,本座姑且放你一命。”
岂料,那暗中之人像是听到了世上无比好笑之事,竟开始狂笑起来,“沐卿,看来这万年来,你不仅神力大损,连智商都急速下降了。若是放在万年之前,本座不得不承认,你确然有这番资格,说出此话来。”
“但是……而下你负伤在身,神力折损,还敢如此狂妄地与本座谈条件,想来是坐在那个位置太久了,忘了什么叫做狂妄自大,而什么又叫做自掘坟墓。”
顿了顿音调,那人咯咯地笑了两声,紧随着补充道:“你说的小果,是不是长得清清秀秀,但灵力却低到极点的一只灵果?哎呀,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本座不知晓她是你心爱之人,一不小心,便将她给打回原形了。”
不待那人笑完,清铭剑一个旋身而起,整个剑身在眨眼之际扩大数倍,猛然弹起,再直直地朝着地面而去,生生地刺穿了坚硬的地板,剑身旋转而起,破开了层层厚土。
而与此同时,原本密不透风的空间不断地自内向外开始碎裂开来,先是微弱的光芒,再是极度刺目的光芒自四面八方而来。
沐卿旋即跃身而起,清铭剑在同一时刻回到他的手中,清凉的话音传荡开来:“一句话,本座不想要说第二遍。”
---题外话---大概是晚上吃伤着了,胃痛到不行,浑身都没有力气,脑袋也混混沌沌的,不知道情节有没有哪里不衔接,如果有实在是抱歉……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剑穿心的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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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瑶姬,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夏果。若不是因为夏果,沐卿绝不会这般对她;若不是夏果,她便不会在大婚之时,被独独晾在巫山。
而如今,沐卿竟然为了救她,孤身进入结界,她很清楚,自己绝对不可以现身,可是她却实在是无法忍受,她所深爱的男子,为了其他的女子,不惜一切。
这一切的一切,她所有的痛苦的来源,都是因为夏果的出现,从前虽然沐卿待她甚为冷淡,但她却能很清楚地知晓,而且毫不需要担心,因为放眼六界,没有一人敢与她抢男人,再者沐卿也从未将任何女子放入眼中。
神仙的寿命是那般地漫长,她可以用她半生的时间,来得到他的真心。可这样的愿望,如今也变成了奢望,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不知陪伴在沐卿身边多久了的女子,完完全全地占据了他的整个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思想,她忽然意识到,或许,这场所谓的婚约,也是从未被沐卿放入心中的,他之所有会答应同她成婚,怕是别有所图魍。
可是……可是不论他图的是什么,又要利用她一些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只要他能够娶她,而她又能够名正言顺地待在他的身边。
但是,如今即便是这般小的心愿,与她而言都已经绝无可能了。沐卿竟然能在大婚之时,舍下她而去陪伴夏果,便足以说明,他根本便无意再娶她为妻。
她独恋了他这般久,对他的性情又怎会不了解,只要是他所认定的东西,哪怕是毁天灭地,他也在所不惜。所以,不论她有多么地努力,他都不会再为她回头檎。
而若是她想要再夺回沐卿,唯有一个办法——杀了夏果,只要夏果死了,便没有任何人能够对她构成威胁,只要她再努力努力,沐卿定是会回心转意的。
她初初才想定,忽而一抹紫袂晃入了眼帘,她心中顿时一喜,走上前去便想要开口,便瞧见她所放在心尖上的男人,此时此刻正将另一个女子极为温柔地抱入怀中,那般轻柔的动作,那样浸润如碧水般的目光,是他从来不会吝啬给她的!
心中积累到极致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她周身上下顿然散发出无法控制的弑杀之气,双目通红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素手一翻,手中长剑逆打着刺目的光芒,随着她的一声低吼,带着嫉妒的狠辣之意向着他怀中之人劈去。
原本正打算以暴力逼出擎伽现身,却不想他忽而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极其浓重的弑杀之气,直直地便朝着他而来,旋身一避,在躲开那一剑的同时,沐卿的眼底不由闪过一缕诧然,“瑶姬?”
但此时此刻的瑶姬早已通红了双眼,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了夏果,杀了他怀中的女子,如何还能听得进沐卿的话语,见一击不成,再次怒吼一声,反身便又向着沐卿攻击而来。
眼底一凛,沐卿明白地知晓她一定是中了蛊惑之术,现下怕是他说些什么,她都无法听得进去。叹息了口气,他默念诀,周身发出极为暗淡而又柔旭的光芒,与此同时,清铭剑一改方才的肃杀之气,带动着他的整个身体,如是碧水流淌一般,以眨眼之势在瑶姬的周身绕了个圈。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以无形之绳牢牢地禁锢住了瑶姬的全身,让她无法再做出昏头的事儿来。
再以掌心之晕,击在她的额首之上,瞬间让她的额首绽放出朵朵莲花,片刻之后又逐渐地消散了下去。
无力地垂着首,眨了眨迷惘的眼眸,瑶姬如是大梦初醒般地微微皱起眉头,慢慢抬起首来,在看清眼前之人时,眼中滑过显而易见的惊喜之意,“神尊?我……我这是在哪儿?”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她进入结界的那一瞬,再之后的事情便是一片地空白。她不由摇了摇手,想要动弹一下,却发现自己被无形之绳给绑了个彻底,不由向沐卿抛去疑惑的眸色。
随手便收回了无形之绳,沐卿方想与她说些什么,便听得后背传来一声轻柔的话音:“师父?”
几乎是下意识地回过首去,还未待他看清那声音的发源地,一阵剧痛便自胸后传来,在低眸的同时,一柄软剑已然自他的心口处横穿而过,殷红的鲜血顺着剑锋滴滴落于地。
静静蹙紧眉头,沐卿面色倏然凝霜,徒手握住那还想要继续深入的剑,掌心运力,眨眼之际便将其生生弹出了体内。
但这一剑贯穿入心口,饶是沐卿也是难以忍受,迅速点住了身上的几个大穴,以免有更多的血流出,再次运转治愈之术,姑且先抑制住伤势。
而便在同时,那道阴森的嗓音再次传来:“咯咯,如何呀,一剑穿心的感觉是不是别样地舒坦?哈哈,沐卿,世上最好利用的,便是一个人的感情,万年之前,你如铜墙铁壁般让本座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可如今……啧啧,真是不堪一击呀。”
就在那话音开口的同时,沐卿已迅速出手,一掌击在双眸木楞呆滞的瑶姬的额首之上,她眼睛一翻,软身便瘫倒在地。
以左手捂住心口处,沐卿轻叹了口气,而清铭剑在他叹息的同时,便直直地向着原先那声音的发源地而去,劈头斩下,瞬间便将那幻影消灭。
而在幻影消失的瞬间,整个地面又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沐卿趁此时机,跃身而起,朝着一派虚无旋身飞去,转瞬间便冲破了迷障。
迷障如山崩一般地破裂,便见得有个小小的影子自虚无之处直直坠下,沐卿纵身一跃,紫袂飘然处,便稳稳地接住了那团东西,转而迅速以神力封印住,放入袖内。
“擎伽,世上没有人能够威胁地了本座,不论是万年之前,亦或是现在,你当真以为仗着那背后之人,便能够重新翻身吗,当年你输得一败涂地,而今,本座也绝不会予你机会翻盘。”夏果确然是他最大的软肋,但他不怕这个软肋被其他人发现。
因为,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实力,便像是他说的那般,除非是他自愿,否则,绝没有人能够威胁他,因为——威胁他的人都将必死无疑。
在他话落的同时,他的周身绽放出万丈光芒,自内而外地,如是梦幻般,盛绽出一朵接着一朵的紫莲花,而随着紫莲花的怒放,整个空间像是被全数净化了一般,似是烟雾一般,自他所在之处开始,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不过也只是呼吸的时间,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瞬间明朗如日。
而在那最明朗之处,有个红如血的东西,似是心脏一般,一直在不停地跳动着,素手一翻,清铭剑再次回到他的手中,他脚尖一点,眨眼之际就到了那处跳动的血脉之处。
清铭剑自他的手中长鸣而起,一跃在那跳动的血脉的头顶,而在同时,沐卿默念伏荆诀,随着他唇瓣的上下摆动,原本一直跳得极为安稳的血脉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渐渐地,便不断有纯蓝的液体慢慢地渗透了出来。
随着纯蓝液体越渗越多,血脉慢慢地便停止了跳动,到了后来,便开始如花瓣般地枯萎,最终悄无声息。
待到那血脉不再跳动,沐卿方才舒了口气,原本被他姑且止住的流血的心口处似是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而崩裂了开,他不由微微蹙起眉头,掌心凝晕,按于心口处,停顿了片刻,方才慢慢地收回手。
转而一回身,便瞧见了那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瑶姬,沐卿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晦暗,但还是以单手将她抱起,而在此时,原本还算太平的整个空间又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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