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武天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笑风尘
有个事情秦巍然不知道,当年周方明之所以将那通缉给撤销了下来,主要还是受到了上级的一些压力,似乎当时就已经有人在暗中帮忙秦风骨处理这些事情。知道今天见到秦风骨和西门家大少爷那副交好的样子,周方明这才想明白了当中的一些玄机。
周方明忽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秦家主啊秦家主,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可知道,现在的秦风骨,可已经不再是当年在秦家堡,可以任由你们秦家所欺辱的秦风骨了……”
说着,周方明便将他所知道的,秦风骨近来在东川,已经在坤越帝国那边的一些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尤其着重讲述了秦风骨已经深得当今圣上所看重的事情,更是让那边的秦巍然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当年秦风骨从秦家堡逃出,然后进入了神谷学院,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甚至后来秦浩然设计将秦风骨打入洛江,从此了无音讯之后,他还曾为此心感欢庆过。
但最近几年他一直头疼着秦家堡举步维艰的窘境,实在没有心情留意到远在东川那边的事情,所以当他得知就连东川的堂堂乙级家族黄家都已经因为秦风骨而被连根拔除了之后,他也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当年在秦家堡的时候,他们是如何算计,如何欺辱秦风骨的,秦巍然当然不可能不记得。而且他还知道一点,秦风骨那小子从小就是个记仇的主,这件事情,他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不知不觉间,一个当年自己可以任意踩在脚下的毛头小子,现在竟然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自己只能仰望的人物。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即便人老事精的秦巍然,也一时之间难以反应得过来。
周方明说完这些之后,又在秦巍然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道:“秦家主,这些年老弟我也拿了你们秦家的不少好处,我周方明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但是现在时势比人强,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跟你说的这些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还得靠秦家主你自己做主。”
说完,便告辞离开了。
秦巍然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周方明已经走远,在他身旁几名长老上来问话的时候,他竟然都没有听到。
……
送走了祝钺和柳宗二人,秦风骨也西门庆也带着小白,准备从酒楼出来,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再好好看一看秦风骨当年生活的这个地方。谁知道这一走,他由得多久以后才能够再次回来了呢?
二人刚走出酒楼,便听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风骨……”
秦风骨的身体微微一滞,然后回身看去,原来却是秦巍然正一脸皮笑肉不笑地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秦风骨微眯着眼睛,淡笑着道:“秦家主,还没走啊?”
看着秦风骨那一脸的笑容,秦巍然的心里感觉一阵不舒服,可奈何现在他们秦家的情况确实不妙,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再招惹上秦风骨这么一个家伙。为了秦家,秦巍然还是决定把自己的一张老脸给豁出去了。
讪笑了一下,秦巍然道:“我是刻意在此等风骨你的,当然,还有西门公子,我想邀请你们到秦家堡一叙。”
“哦?”秦风骨故意拉长尾音奇怪了一声,看着秦巍然道:“凭我和秦家主的交情,好像我们之间并没有好叙的吧?”
闻言,秦巍然老脸一红,还是硬着头皮道:“不管怎么说,秦家堡毕竟是风骨你的家,是生你养你的地方。当年的事情,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正是因为秦浩然那孽障,才让我等误会了你。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作为族中长辈,也希望能够跟你坐下来好好解释一下。”
误会?还解释?
秦风骨心中连连冷笑,如果说当年秦浩然和秦洛陷害自己误入藏宝禁地的事情可以算是一个误会,那么秦巍然和那些长老们眼见神龙赐宝与自己,便不顾脸皮地想尽各种办法来明抢暗夺,这也能算是误会?
还有当时秦巍然在他背后的那一掌,那可是将当时秦风骨的命泉都给彻底震碎了。如果不是秦风骨自有机缘的话,恐怕早已经活不到现在,早在秦家堡的那个地牢当中化作了一堆白骨了。
现在秦巍然轻轻松松的一句误会,竟然就像消除秦风骨这么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怨恨,实在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些。
不过在经秦巍然这么一提之后,原本还没怎么想重回秦家堡的秦风骨,此时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想要回去看看的冲动。秦巍然这老东西虽然向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然后他刚才有一句话说的倒是当真没错。
秦家堡,确确实实曾是秦风骨从小生活的地方,就算别的他可以不再理会,可是他的亲生父母,却还是葬在秦家的后山上面的。
既然这次都已经回来了,那么多少也回去看看吧,就算他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已经没有了多少记忆,但毕竟血浓于水,有些情感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泯灭的。
不多久,秦风骨和西门庆二人便跟着秦巍然,一同来到了秦家堡那高大的院门前。这座已经在风雨中屹立了好几百年的大院子,曾是秦家多少代人苦心经营之后的成果,也曾有着无限风光的时候。
而现在,秦风骨却分明感觉到秦家堡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异样的气息,压抑而萧瑟。尤其入院之后,几乎都感觉不到多少人的声息,显得格外苍凉。<
极武天尊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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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戏
以前的秦家堡,即便是入夜之后,也一样能够感觉到人声鼎沸,毕竟整个秦家不管嫡系还是旁系的人,算起来足足有数百人,都是住在这秦家堡当中的。可是现在再看,这秦家堡也未免太过冷清了些。
秦风骨感觉到了秦家堡的异样,心中暗自猜测,想到可能是因为秦浩然叛逃投敌之后,秦家堡必然也是受到了一些牵连。不过表面上,他却还是全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对于路上秦巍然的有意讨好和试探,秦风骨也装作像是没有看出他的意思,神情淡定不变。倒是西门庆那里,看上去颇为有兴致的样子,一路上都在那询问这不少关于秦风骨小时候的事情。
而秦巍然当然也得看着秦风骨的脸色,所说的一些,也不过是他仅能记得为数不多的几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却也没有多大意思。对于当初他是如何联合族中一班长老,如何坑害了秦风骨的事情,他更是绝口不提。
“三婶……”在经过一处走廊的时候,秦风骨忽然停了下来,望着前方逐渐走远的一道身影,喃喃说了一声。
“你说什么?”刚才西门庆没有听的清楚,不由奇怪地问。
秦风骨摇了摇头,只是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接着秦巍然在那说他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宴,让秦风骨二人随他到主院大堂去。却听秦风骨道:“不用了,秦家主,我二人今晚在酒楼里已经用过晚膳,秦家主不必如此铺张。我这次回来,主要还是想到我父母的灵牌面前拜拜,还望秦家主能够恩准。”
听到这话,秦巍然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他强笑了一下道:“这个自然,百善孝为先,你回来能够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父母都灵位上拜拜,说明也是个小怡之人。”
不过话虽如此,可看他的样子,却似乎没有要立刻带秦风骨过去的意思,拐弯抹角的,还是有意让秦风骨二人先同他到大堂入席一叙,其他的事情可以晚点儿再说。
秦风骨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当下也不禁想要看看这秦巍然到底是想搞什么名堂,于是便也不再坚持,而是先跟他去了主院大堂。以秦风骨现在的修为,已经全然不会畏惧秦巍然会有什么阴谋,纵然真的有,他也有自信自己有着足以应付的能力。
来到主院大堂,堂中那张古朴的八仙桌上,此时早已摆放满了各种美味酒菜,在那桌旁等着的,还有秦家堡当中的几位长老。眼见秦巍然带着秦风骨二人进来,那几个长老们纷纷站了起来,眼神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了秦风骨的身上。
秦风骨也不以为然,任由他们的打量,一路淡定从容地从那些长老们的面前走过,然后照秦巍然的安排坐在了他的一旁。
现在秦风骨坐着的这个座位,是客首位置,若是换做以前他还在秦家堡的时候,别说是想要坐在这个位置上,甚至就连进入主院的资格都没有。可现在呢,当年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主和长老们,现在不还是一样看他的脸色行事。
再次回到秦家堡,没有想象当中的那种血肉相冲,搏命相杀,只是一群人和和气气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大家喝酒谈笑。就仿佛现在秦家堡这几位重要人物,现在所招待的是一位极其尊贵的客人,还并非原本出自于他们秦家堡的一名后辈一样。
秦风骨的心里很明白,在这种平静的表面之下,不知道在座这些人当中又是何等不堪的想法。秦巍然自不用说,就单单看那几个长老们。
那个八长老,以前就他针对秦风骨针对得最狠,每次但凡秦风骨犯了点什么事,必然是免不了一顿狠狠地处罚,那处罚的程度,甚至都快赶上了族中大人们犯事后所受的惩处。
而且在之后神龙赐宝的事情,这八长老也是第一个站到了秦巍然的身边,对于当时的秦风骨更是各种威逼利诱,乃至最后撕破脸皮之时,他也是除了秦巍然之外,出手最为狠辣的一个。
还有其他的几位长老,同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以前秦风骨长长挂着嘴边骂的主儿。
而今时过境迁,这些原本都是跟秦风骨有着仇怨的人,现在竟然都是摆出一副往事已是尘烟,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态势,越发地让秦风骨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
在席上一番交谈之后,秦风骨也总算明白了秦巍然此举的缘由,现在的秦家堡果然已经是陷入了困境当中。秦浩然叛逃投敌,朝廷震怒,秦家堡也不可避免受到了波及,虽说现在好歹算是已经渡过了朝廷追责的这一劫。
可是,在其他一些家族势力的明争暗斗当中,秦家堡已经日渐式微,眼看着快要陷入了绝境。不得已之下,秦巍然这才病急乱投医,希望能够在秦风骨这里打开一个新的突破口了。
为此,他甚至不惜抛出了一个重大的诱惑,先是“情感真挚”地对秦风骨道:“风骨啊,有些话,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可惜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当年是我们秦家对不住你,若非是我们轻信了秦浩然那孽障的胡言,又怎么会误会了你,这才害的你蒙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接着见秦风骨没有反应,又才接着道:“好在风骨你吉人自有天相,现在不但回来了,而且还大有出息。我们这些老家伙年纪都已经大了,秦家偌大的家业,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维持下去了。所以我想,风骨你是不是能够回来秦家,帮我接过秦家的这份传承了数百年的家业?”
说着,秦巍然一脸期盼地望着秦风骨,似乎真的生怕秦风骨会不答应一样,神色看上去十分紧张。
秦风骨在那看着心中不由好笑,这秦巍然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而且他对于权势的**,更是深入了骨髓之中,怎么可能会就这么容易将秦家拱手相让。
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秦风骨的底罢了。
淡然笑了一下,秦风骨道:“家主说笑了,现在我自己都有着忙不完的事情,又哪儿有精力来接管秦家的事情。再则说了,现在我已经不再是秦家堡的人,秦家主要想找人接手秦家,似乎也不应该找我吧。”
秦巍然听着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失落地说了一句道:“看来,风骨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唉,不管怎么说,当年的事情,也确实是我们秦家有愧与你。你这么做,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话音刚落,八长老那边也忽然接话了,对秦风骨道:“秦风骨,家主刚才所说的这番话,字字言辞恳切,我们是真的希望你能够不记前仇,重新将我们秦家发扬光大。怎地我们这些老家伙们都肯认错了,难道你一个年轻人,竟然就真的如此记仇不成?”
秦风骨感觉到这风向似乎瞬间变了,秦巍然和这八长老,分明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可是当年他们的拿手好戏啊。
不过现在的秦风骨毕竟不是当年,接着只是笑了笑,神情虽然淡然,可是语气当中却隐隐透着一股睥睨众人的气势,道:“如果我真的记仇的话,八长老您觉得,我还会跟各位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如果我真的有意要找秦家寻仇,八长老您觉得,现在你还会能够像这样跟我说话?”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皆不由一片哗然。
太嚣张了!不管怎么说,这里在座的这些人,可都是他秦风骨族中的长辈,他怎么如此的狂妄自大,当真是让人不由怒火从生。
八长老立刻就变了脸色,原本性情就有几分火爆冲动的他,登时间被秦风骨这一句话给气得面红耳赤,吹眉毛瞪眼睛起来。张了张口,似乎正要开骂,忽然收到了那边秦巍然投来的一个警告的眼神,他才好不容易将这股怒气咽了下去。
不过要让他再继续留在这里,跟秦风骨这混蛋小子再坐一个桌子上,却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怒哼一声,便摔袖离开了堂中。
秦风骨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笑,“不错,已经先走了一个,剩下这几个,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演出什么戏码来。”<
极武天尊 第二百六十七章 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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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恶奴
第二百六十七章 恶奴
而剩下在座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成了精,说话行事滴水不漏,秦风骨再没有了发飙的机会。即便是提到了当年秦风骨还在秦家堡时的事情,大家也绝口不提当年他们是如何坑害了秦风骨之事,而是一股脑儿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了秦浩然的身上。
看着秦家这些所谓长者们一张张虚伪的嘴脸,秦风骨忽然完全没有了兴致,已经不想再在这里跟他们浪费时间下去。
“家主,还有诸位长老们,今晚我已经喝了不少,着实有些酒力不胜,就不再陪各位了。现在我想到我以前住的地方看看,祭拜一下父母的在天之灵,就不再陪诸位了。”说着,秦风骨已经起身。
一旁西门庆见状也跟着起来,秦巍然在那连忙道:“风骨,你那间小院已经许久没人打理了,我之前已经让下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的院子出来,今晚你和西门公子就暂且先住在那儿吧。至于祭拜的事情,你今晚已经喝了不少,明日再祭拜也是一样的。”
从一回到秦家堡开始,每次秦风骨提出想要回去祭拜一下父母灵位的事情,这秦巍然总是会出言把话题岔开,这让他心中多少开始有了些疑惑。
当下给了西门庆那边一个眼神,然后笑道:“谢过家主的好意,我就先去随便看看,不碍事的。西门他今晚还未喝的尽兴,就让他留在这里陪诸位多喝两杯吧。”
西门庆听着不由暗中白了秦风骨一眼,心中暗骂,这臭小子,又拿本少爷来给他打掩护。
不过表面上,西门庆还是蛮配合地附和了几声,在秦巍然提出让一人带秦风骨过去的时候,他还说道:“风骨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这次是回自己的家,还要什么人带啊?秦家主,诸位长老,咱们继续喝酒。还真别说,没想到秦家堡竟然珍藏得有如此佳酿,实在难得啊。”
眼见西门庆拖住了秦巍然等人,秦风骨便趁机告辞离席,朝着他原本所住在那间小院的方向走去。
出了主院,很快秦风骨就又来到了外面那七折八拐的回廊上。
他在那回廊上四下张望片刻,然后便锁定了一个方向,径直超前走去。不多久,他便来到一口水井的前面,在那水井旁,还有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往那井里打水。
“三婶。”秦风骨对着那边打水的妇人喊了一声。
妇人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回头过来看着秦风骨,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接着又细细打量了秦风骨几眼,她渐渐地开始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风骨,是你吗?”妇人有些不太敢确信地道。
秦风骨笑着点了点头,道:“三婶,是我,我回来了。”
现在他面前的这位三婶,是以前秦风骨在秦家堡的时候,跟他同住在一间破旧小院里的人。三婶的丈夫和秦风骨的父亲一样,也都是秦家堡的旁系,平时在秦家堡的时候,地位也比那些下人们高不到哪儿去。
在秦家堡这样的大家族当中的生活是很残酷的,而当年秦风骨的父母早亡之后,他一个人在秦家堡当中更是举步维艰,没少被人给欺负。若非那时候有三婶一家时常过来接济他,恐怕秦风骨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此时三婶眼见秦风骨竟然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是一番惊喜过后,接着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神色紧张地将秦风骨拉到了一个无人处。
“风骨,既然当年你已经逃出去了,怎么又回到这里来呢,这里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三婶一脸担忧地道。
秦风骨见她着实真心替自己担心的样子,也不由心中一暖,笑了笑道:“放心吧三婶,我是跟家主一同回来的,刚才还跟家主还有诸位长老在主院大堂里吃饭,现在我不过是想先到我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再顺便祭拜一下我的父母罢了。”
三婶闻言一脸惊讶,心中有些暗暗诧异,这主院大堂平时只有用来招待贵客,或者是家主和诸位长老商量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进入。秦风骨当年在秦家堡闯了那么大的祸,已经是被秦家视作了叛逆之子,家主怎么可能还会带他到主院去?
秦风骨看到三婶那副疑惑的样子,知道她不怎么相信自己所说的这话,不过也难怪,毕竟按照秦巍然和那些长老们对秦家上下公开的说法,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当真“大逆不道”,“天理难容”,是决然不可能会被秦家所饶恕的。
不过这一时之间,秦风骨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解释,于是只得干笑了一下,道:“三婶,我说的是真的。而且就算现在家主和长老他们想要对我怎么样,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够对付得了我。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
闻言,三婶这才笑了,道:“还说不是个小孩子,这才出去了几年,就真以为你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说着又细细打量了秦风骨几眼,接着点点头道:“嗯,好像是长大了不少,比以前高了,也壮了。唉,如果你爹娘还在世,看到你现在活得好好的样子,想来心里也会感到宽慰的吧。”
秦风骨感觉说到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便笑了笑道:“行了,三婶,不说这些了。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打水呢?这些活平时不应该由你来干啊。对了,三叔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秦风骨所说的这个三叔,便是三婶的丈夫,是当年秦风骨的父亲在世的时候比较交好的一位堂兄弟,因为他们都是出身旁系,所以同样担当着秦家护院的职责。而后来秦风骨的父亲去世了之后,他也一直对秦风骨孤儿寡母颇为照顾,可以说他们夫妇俩是秦风骨在秦家堡鲜有的能够感觉到一丝微暖的人。
而在秦风骨话音落下之后,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三婶有些不太对劲,脸色一下子就黯然了下来,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哀伤之色。
秦风骨心中顿觉不妙,问:“三婶,怎么了?”
三婶抬起头来,脸上牵强地露出一笑,语气苦涩地道:“风骨啊,你三叔他……他已经去了。”
“什么?!”虽然已经预感到几分不妙,可当秦风骨听到了这个确切消息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一震。
“三叔他正当壮年,好端端的怎么会?”
三婶一脸哀伤,还没开口说话,忽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不久就见一个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这边。
“三婶,你这水怎么打了一半,人就不见了,浩云少爷正等着热水沐浴呢。”来人是个秦家的下人,虽然口头上还称呼一声三婶,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尊重的意思,语气极冲。
浩云少爷?
秦风骨眼神一动,问:“你说的是秦浩云那小子?”
这秦浩云,跟秦浩然是堂兄弟,以前秦风骨还在秦家堡的时候,这秦浩云就是秦浩然手下最为忠实的一个跟班,虽然当时年纪不大,却是一肚子的坏主意,也没少隔三差五的故意来寻找秦风骨的麻烦。
原来这间院子是秦浩云住的,之前秦风骨还没怎么留意,现在才反应了过来。
当初秦浩然和秦家七长老来到洛州城,不巧当时秦风骨被他们给发现了,引来了七长老的追杀,幸得后来沈冲的出手,击杀了七长老,秦风骨这才躲过了一劫。
而这个早已死去了好几年的七长老,就是这个秦浩云的父亲,也是秦浩然的堂叔。
那个秦家下人听到秦风骨竟然直呼秦浩云的名字,心中犯疑,不由多打量了几眼秦风骨,但见他很是面生,皱眉道:“你是什么人?”
见秦风骨没有理他,这下人干脆对三婶问道:“三婶,这人是谁,你怎么能随便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呢,这事如果让浩云少爷知道了,又得责罚你了。”
以前还在秦家堡的时候,对于这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下人的丑陋嘴脸,秦风骨就已经见得多了。
不管怎么说,虽然三婶只是秦家堡的旁系,但多少也能算是秦家的人。可是这区区一个秦家的下人,竟然对三婶如此颐指气使,这让秦风骨不禁想起了当年他在秦家堡时所遭受的那些恶气和委屈。
现在三婶所面临的这幕情况,秦风骨只需转念想想,很快也就明白了过来。以前三叔还在的时候,她在秦家自然也算有着一定的地位。可眼下三叔不再了,现在的三婶就像是当年的秦风骨一样,甚至还比不上一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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