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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之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老徐娘
姬心瑶白他一眼,抬手理云鬓。宽大的衣袖滑溜溜地垂下,露出了两条雪白粉嫩的胳膊。孔宁痴痴地看着发起了呆。姬心瑶又白他一眼,顺手将头上的碧玉金丝攒凤钗拔下,看似无意却是有意般塞到孔宁手里。
孔宁稍稍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地走到她背后,将那凤钗替她插上。左看右看四下无人,他的心里涌动着恨不能将姬心瑶再次抱在怀里的冲动,却是终不敢跨出那一步。
孔宁的心里是矛盾的。费尽心机来到株林,却根本不敢往下走。他知道自己只能看着她一颦一笑,却不能一亲芳泽。谁都知道她是大王的女人,自己若是过了界,那就犹如飞蛾扑火,找死。
姬心瑶轻轻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孔宁伫在那里,看着她的后背陷入了沉思。说她有意吧,自始至终没见她笑过;说她无意吧,却又让自己替她戴凤钗。自己怎么办才好?
姬心瑶回到屋里,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沁出了汗。刚才自己那一招太险了,还好,一切如自己所愿。
不过,孔宁的色心很大,色胆却很小,应该是忌惮陈灵公吧。是啊,他多少要掂量掂量,一个臣子敢跟君王争女人,那是拿自己的性命在争,他必得横下一条心来。
紫姜走了过来,她一边替姬心瑶更衣,一边说:“曼陀罗泡的酒已经有段时间了,百花宴能用上吗?”
姬心瑶一喜,怎把它给忘了。既然孔宁没胆,就借他一副胆子。必得让他们君臣反目,自己才心甘。
姬心瑶说:“百花宴,我们什么手脚都不要做,但要防着芈王后做手脚,你给我盯紧了。今晚,留孔宁吃饭,把那酒拿来。”
夜色渐沉,屋内燃起了数盏鎏金宫灯,这是陈灵公特赐的。鎏金宫灯下,主屋这个院落金碧辉煌,香风迷漫。不是王宫胜似王宫。
姬心瑶和孔宁对坐着,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一个白玉酒壶,两个白玉酒杯。
姬心瑶左手拢袖,右手拿壶,将两个酒杯都斟上了酒。微笑着端起,轻声说:“谢你。”
孔宁笑眯眯地端起了杯,说:“谢我什么?救了你还是帮了你?”
姬心瑶将酒一饮而尽,才说:“就算都谢吧。”
孔宁直勾勾地看着她,越发觉得她娇媚可爱。他虽然心痒难耐,依然还是能克制自己。拿自己的性命赌,那要看值不值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话,孔宁自始至终眼光炽热,语气暧昧,身子却似老僧入定一般。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他似乎只想限于眼下这种氛围。
三杯酒下肚,姬心瑶突然感觉情况不妙,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身子的兴奋。不对啊,自己事先服了解药的,这是怎么了?难道这酒诱发了情蛊?姬心瑶打了寒颤。
曼陀罗酒很快在孔宁体内起了作用。他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浑身燥热起来。曼陀罗号称情花,自是有它一定的道理。果然,孔宁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他站了起来。
姬心瑶感觉到一直蛰伏在体内的那股力量象岩浆一样喷射出来,她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
见孔宁站起来,她也站了起来,她脸上淡淡的笑容里浮出了一种邪气,眼风睃着孔宁,身子象风摆柳一样走了几步,举手投足都含着挑逗之意。
孔宁见姬心瑶娇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再也没有了定力,他眯着眼伸出双手,死命地一搂,便将姬心瑶整个人都搂到了怀里,一股热气喷遍了姬心瑶满身满脸。
姬心瑶感觉到欲望在得意地流淌,蛊虫在阴骘地冷笑着。她的灵魂在拼命地挣扎。突然,她残存的意识里闪过了复仇。这不正是自己所要的吗?让孔宁死心塌地地为自己所用。
姬心瑶的灵魂不再挣扎,而是迎合着孔宁的疯狂,瘫软在他的怀抱里。
欢娱嫌夜短,寂寞恨夜长。不知不觉,已见晨曦。
姬心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酒劲下去,蛊毒又继续被压住了。见自己和孔宁双双在烟纱帐中,竟然记不起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
姬心瑶侧身看去,孔宁正痴痴地看着自己。她假装不甚羞愧,低声饮泣起来。
孔宁慌忙要抱她,却被她轻轻地推开。她含泪说道:“我本守身如玉,无奈先被大王用强,心中自是苦不堪言。如今诚心爱慕才蒙耻相就,若以路墙花柳相待,倒不如就此别过,以后只当路人,也免得始乱终弃。”
孔宁一夜疯狂,心中还在回味着姬心瑶妙不可言的好处,现在听她如此一说,不免着慌,连声安慰,就差没赌咒发誓。见姬心瑶对陈灵公心有不满,自己则更是恨了个咬牙,而将原先的忌惮抛到了九霄云外。





倾国之乱 十五 王后正言弹妒意 心瑶无语惹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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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终于在姬心瑶的翘首盼望中到来,当然也在陈国君臣的翘首盼望中到来。
君臣同游赏春,几乎史无前例,怎能不让文武重臣们期待!文武重臣及夫人一共不到三十人,他们都经过了芈王后的精挑细选,自然是受宠若惊,以为无上荣光。
那一天,天气特别的好,仿佛是配合陈国君臣似的,从清晨起天色就特别明朗,阳光和煦,微风拂动。霞光映着朵朵的云片,在蔚蓝的天空上漂浮。
巳时刚过,陈灵公和文武大臣们的十几辆车马仪仗就浩浩荡荡从宛丘到了株林。
姬心瑶盛装迎到了大门口。见了芈王后,她规规矩矩地跪下行了大礼,芈王后瞥了眼陈灵公,见他的一双眼睛已长在了姬心瑶身上,便淡淡地一笑,说了声:“免礼,夏姬。”
文武重臣及夫人们无论是否见过姬心瑶,现在全部把眼睛放到了她身上。
只见她一身浅黄长裙,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两缕发丝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风情。淡扫娥眉,杏眼含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妖媚无骨入艳三分。
一阵低声的骚动。有人低语,简直就是个妖姬。难怪大王……
陈灵公满意地点着头。花木扶疏,景色宜人,奇花异卉,繁华满目。株林庄园里里外外都洋溢着春的气息。更何况姬心瑶并不恃宠而骄,而是礼数一应俱全,多少让他感觉有点自得。
姬心瑶在前头引路,一路走过两旁全是绿色植物的绿荫廊,顺着云步石阶,穿过满架繁花的紫藤,香气扑鼻,蜂舞蝶飞。
正当大家有些许疲乏时,忽然间视野开阔,清风拂面,呀,竟是一个烟波浩淼的湖。奇草仙藤布满水边,湖的一角莲叶弥望,袅袅婷婷地随风浮动。
三只画舫停在水边,前面的略小也稍微陈旧一些,后面两只大画舫崭新,一看就知道新购置的。画舫里早已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干果、水果等等,丫鬟们在一旁垂手而立。
“王后娘娘,上画舫歇息吧!”姬心瑶一边给芈王后行礼,一边笑嘻嘻地说。
不等芈王后说话,陈灵公已经走上了前面的那条旧画舫。
整个船舱软包着霞影缎,与一弯碧水相映成趣。尤其是顶棚镶嵌的无数颗硕大的夜明珠,夜晚游湖,舱内如同白昼,而从岸上看去,舱内漏下星星点点的光,在水面上轻轻荡漾,则平添了诸多遐思。
确实是个骄奢淫逸的主,好心思,哼。陈灵公认定这画舫应是夏御叔生前制造的,竟看着那些夜明珠发起了愣。王宫里这么大的夜明珠都像宝贝一样收在屋里,他倒好,随随便便地就放到了外边的船上。
芈王后随后也走了上来,见画舫左右两边都有着宽宽的榻,榻上都铺着锦絪蓉簟,嘴角不由得撇了下。想必这画舫也成了他们宣淫的场所,倒是会找乐子。她看了眼陈灵公,眼神颇为怨毒。
姬心瑶亲自斟了茶端给陈灵公和芈王后。陈灵公顺手接了过去,芈王后却淡淡地说了声:“放那吧。”姬心瑶看陈灵公一眼,默不作声地将茶盅放到了榻上的楠木小几上。
“夏姬,这画舫本就不大,还弄了这么宽的榻,不显得局促吗?”芈王后突然发难。
姬心瑶一时语塞。这画舫承载着她和夏御叔诸多的美好。他们一起在这里看过明月和落日,沐过春风和微雨。白日采莲蓬,戏荷花,夜晚,纳凉听风,细数繁星。甚至,情致浓时,他们在那榻上共效于飞,交颈而眠。
姬心瑶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轻轻地说:“王后,这画舫原本用的少。”
陈灵公听明白了芈王后的意思,不由得暗暗一笑。看来这画舫自己还有必要再上来,体会一下另类的感觉。
孔宁走了过来。一路上他都跟紧了芈王后不离左右。芈王后上画舫时,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毕竟所有的大臣都自觉地去了后面的画舫。不料,芈王后却不管不顾地将他喊了上来。
他眼风扫了下姬心瑶。微笑着对芈王后说:“王嫂,在这上面可以看清水中的鱼儿。”
水里游动着无数条红色的鲤鱼。后面画舫上早有大臣夫人将甜饼掰碎了抛下去,引得鱼儿争先恐后地抢食。鱼儿欢畅,人儿欢畅。
“哼,这鱼儿和人儿竟是一样的吗?就为了那一口?”芈王后夹枪带棒地说。
孔宁本意是过来为姬心瑶解围,没想到芈王后越发说得难听。他朝陈灵公看去,却见他靠在榻上依然端着茶水轻轻地呷着,仿佛没听见芈王后的话一样。
孔宁只得接着说:“再过段时日,荷花开了,这湖中的景致则更好。”
“寡人觉得此时也好。你们看,那出水的荷叶,像不像舞姬的裙啊?”陈灵公笑着接过了话。
“只怕是残荷更好吧!”芈王后又是一句更为恶毒的话,明显地将姬心瑶指成了残花败柳。
孔宁佯装不知芈王后的意思,笑着说:“王嫂所言极是,残荷听雨,是文人们最喜爱的风雅之事。”
姬心瑶咬着嘴唇,红着眼圈看了眼陈灵公,便又低下头去。陈灵公看得心疼,不悦地拉长了腔调说:“孔宁,陪你王嫂去船头透透气。”
芈王后气得眼一瞪,刚要发作,却被孔宁摇头示意,明白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便气呼呼地一甩衣袖,出了船舱。
陈灵公冲姬心瑶点头示意,用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榻。
姬心瑶走过去挨着他坐了下来。
“辛苦你了。”陈灵公搂过姬心瑶说道。
姬心瑶红着眼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陈灵公伸手拂了下她脸颊上的发丝,说:“嗯,别让她为难你。”
姬心瑶见他这话说的蹊跷。心想我怎么会让她为难我?明明是她一心要为难我的。难道他也察觉了什么?幸亏有孔宁,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否则,说不定就给芈王后给害了。
于是,姬心瑶装傻充愣地说:“有你在,我不怕。”
陈灵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暖意,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那你如何犒劳寡人?”
姬心瑶看了一眼早已背过身去的几个丫鬟,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陈灵公嬉笑着频频点头。
听得外面有动静,姬心瑶赶紧离开榻站到一旁。芈王后已经走了进来,冷冷一笑,也不言语,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终于上了岸,停靠在湖的另一边。岸上的凉亭和回廊,都已摆放了绣墩。芈王后根本无心再歇息,便自顾自地朝前头走去,孔宁连忙跟了上去。
芈王后对孔宁小声嘀咕着。孔宁满脸堆笑,连连点头,眼睛却朝一旁的姬心瑶看了过去。姬心瑶有意无意地侧过身,微微一笑。
七转八转,株林庄园实在是太大了。君臣们不过看了一小半就已经有些累了,便陆陆续续地在丫鬟陪伴下到了主屋。
主屋原有的三间抱厦,早已被姬心瑶拆除,改成了偌大的一个内外廊檐的大堂。
此时,殿堂里铺着红地毯,鎏金宫灯金碧辉煌。一切都已经摆放整齐。
上面放了一张长长的软榻,榻上设着两个大红金钱蟒靠背,左右各有一个青色金钱蟒的引枕。榻前放了一张雕花的长几。
两旁则是一几两椅,挨次下去。每张几上一把錾银自斟壶,两个玛瑙杯。一个双层荷花银盘里各式点心。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居中有一座鎏金的莲花台,周围绕着珍宝璎珞,从屋顶上垂下的灯火将它照得光辉夺目。
大家感到新奇的则是各种花做出来的菜。时令下的梨花、桃花、百合、玫瑰、牡丹、玉兰,也有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梅花、菊花、桂花、荷花等干花。
这些花或凉拌、或热炒、或煲汤、或酥炸。既有单独成菜,也有与鸡蛋、肉片、鱼片混炒。更妙的则是切碎拌入肉糜、鱼糜、糖馅中,做出各式丸子,入汤也好,单独蒸食也好。花团簇锦,香梦沉酣。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百花宴。
姬心瑶端着酒杯,对端坐在软榻上的陈灵公和芈王后盈盈一拜,笑着说:“ 薄酒一杯,愿大王和王后万千岁。”
芈王后看着姬心瑶,心中冷笑,且让你再得意一会儿。待到有人中毒,你拿出冰蚕,踩死你还不像踩蚂蚁一样。她不动声色地将酒喝了下去。
酒至半酣,芈王后不禁有些着急,频频地向孔宁看去,那意思怎么到现在没有动静?下的毒应该发作了。
孔宁却装作没看到芈王后的眼神,自顾自地大吃特吃那鲜花烹制的菜肴。
忽然,管弦丝竹声起,歌童舞姬涌入,围着莲花台载歌载舞起来,不知何时,姬心瑶已经换了一身七色的舞衣,亭亭玉立在鎏金莲花台上。




倾国之乱 十六 仙魔舞倾倒众生 连环计纤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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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管弦丝竹声起,歌童舞姬涌入,围着莲花台载歌载舞起来,不知何时,姬心瑶已经换了一身七色的舞衣,亭亭玉立在鎏金莲花台上。
芈王后犹记得那年中秋赏月,她叫姬心瑶歌舞,却被她弄个什么香粉,将全场的人都迷得疯疯癫癫,让她和夏御叔两人看了通宵的笑话。
现在竟然愿意自贬身份为大家献舞了?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芈王后警觉地摸出丝帕,捂住了口鼻。
随着悠扬的乐声,姬心瑶在莲花上轻舒广袖,漫踩莲步。腰肢轻盈,体态婀娜。乐声愈高,舞姿愈急,忽疾忽徐,忽进忽退。盘旋跌宕中,只见那莲花台上鞋尖点点,衣袖回风团团,宛若飞燕游龙,竟有凌虚之态。直看得大家心神荡漾,连声叫好。
姬心瑶一眼瞥见芈王后用丝帕捂住口鼻,情知她还在忌惮那年的怡悦香,心中冷哼一声,还当我是当年吗?若是仅仅要你们中毒,我还需要这样的大费周章!
忽然间,乐声高昂叠起,姬心瑶猛地一个旋转,如风雨骤至,飘飘飞动的七色舞衣腾至空中,竟然不见了她的身影。华丽丽的灯火下,空中盛开了一朵巨大的七色花。
姬心瑶现烧热卖学艳舞时,没想到三脚猫式的武功竟然起了作用,使得她尽快地掌握了一些高难度动作。这舞叫仙魔舞,若仙若魔,让观看的人目荡心惊,似梦非梦。
果然,一舞成魔。姬心瑶从半空中缓缓落到莲花台时,竟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惊得呆了。
陈灵公每次都来去匆匆,也没看过姬心瑶如此精妙的舞姿,惊得意迷心醉,连声称为天人,越发要显示自己的无限恩情,重赏了一堆珠宝玉器,犹嫌不够,大笑着将此舞名改为仙瑶舞。
一字之差,却是大有深意。文武重臣们个个都夸这名改的好,改的妙。马屁拍得震天响。唯有芈王后拉着脸一言不发。
陈灵公恨恨地看了眼一旁的芈王后,若非这个女人善妒,若非自己还要依靠楚国,将姬心瑶名正言顺地接到宫中,三千宠爱,尽在一身,该有多美!
姬心瑶笑着走下了莲花台,向陈灵公和芈王后施了礼,却又回房将那七彩云裳舞衣换下,穿一件青碧色的衣裙,薄施粉黛,飘飘然有出尘之气,越加玉样精神,花样风韵。明眸善脉,一笑倾城。
“吧嗒”一声,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臣夹在筷子上的菜掉了下来,他竟毫无知觉。依然两眼发直,连眨也不眨,一副神魂若失的样子。
又是“哎呦”一声。这回是他突然吃痛不知不觉地叫声。坐他一旁的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他那副色咪咪的样子,狠狠地在他身上掐了一把。
这位身材魁梧的大臣叫仪行父,官拜掌握兵权的大司马。此刻,被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只得低头闷声喝着酒,心中却翻腾着姬心瑶的千般娇媚,万种风流。
一种暧昧的情绪流淌起来。
几乎所有的男人们都闷闷地喝起了酒,不时抬头睃一眼姬心瑶,心头的那股小火苗直蹿,烧得是意乱心烦,食不甘味。
几乎所有的女人们都咬碎了银牙。这个妖姬的一颦一笑都勾得男人失魂落魄。若不是大王在,恐怕包括自己夫君在内的这些男人早就将平时的道貌岸然抛到九霄云外了。
姬心瑶见席间的空气变得怪怪的,满面含春微微一笑,亲捧锦绣牡丹鱼送到软榻前。正要说话,只见芹香突然急急地奔了进来,往陈灵公和芈王后前一跪,浑身筛糠似地打着战,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擅自闯入,拖下去,乱棍打死。”一肚子气的芈王后正好找到了出气的由头。
“你是何人?为何闯了进来?”陈灵公看了眼姬心瑶,问道。
“回大王、王后。奴婢是公子爷的侍妾,主母特地让奴婢从宛丘来,负责食物安全。刚才家丁在厨房抓到一个投毒之人,所以特来禀报。”芹香浑身乱颤着说。
“什么?竟然有人敢投毒?快把那人带来!”陈灵公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陈灵公怎么也不敢相信,株林庄园早在三天前就让禁卫清查了彻底,里外几层都有禁卫把守,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居然有人敢投毒,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芈王后眼光盯着孔宁,一丝不安滑过了她的脸上。孔宁轻轻地摇了摇头,依然不紧不慢地吃着。
几个家丁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禁卫走了进来。那几个家丁都是房庄主原先从奕园带来的,个个武功不弱。
陈灵公见是个禁卫,不禁愣了一下。王宫禁卫,能指使他们的人就那么几个。王后?行仪父?他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先把他带下去。寡人难得与众卿家一同游乐,还是不要为此扫了兴吧。”陈灵公突然改变了主意。
一旁的姬心瑶忽然跪倒在地,泣声说:“大王,王后,既然是在株林庄园发现的投毒之人,心瑶就逃脱不了干系,还请大王明察,心瑶才好安心。”
陈灵公沉吟着。以他的揣测,这事应该与姬心瑶无关,可她偏偏要拽着不放。唉,清白,寡人说你清白就清白。
陈灵公又不好对姬心瑶明说,见她跪在那里不起来,只得说:“你且退下。寡人就在此亲审,也好让众卿家弄个明白。”
陈灵公示意将那禁卫又带了上来,放缓了语调说: “何人指使于你?”
那禁卫看了眼芈王后,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却是一言不发。芈王后见是个不认识的禁卫,原先悬着的心便又放到了肚子里,一脸坦然。
“嗯?”陈灵公抬高了声音。“若是交出幕后指使之人,寡人免你诛九族,若是冥顽不化,莫怪寡人无情。”
“是、是王后。”那禁卫声音低了下去,非常小,却非常清晰。
芈王后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抖着手指叫道:“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你竟敢含血喷人,是谁让你诬陷本宫的?是谁?”
那禁卫抬起头惨然一笑,说:“王后,事到如今,奴才横竖一死,如实招了尚可保全一家老小和整个宗族。王后,小人只能对不起了。”
大堂里鸦雀无声,静得仿佛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陈灵公尽管有思想准备,还是变了脸色。厉声喝道:“从实一一招来!”
那禁卫点了点头,正要细说,一只飞镖破空而来,正中他的右背部,他抬起手指着芈王后,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就倒在了地上。
“有刺客”“护驾”顿时大乱。禁卫冲进来将陈灵公团团地围在了中间。芈王后早已吓得躲到了软榻背后索索发抖。有几个喝高了大臣这时也酒醒了三分,连滚带爬地想找个隐蔽地方。
孔宁朝姬心瑶看去,见她似乎吓傻了一样,茫然地看着乱成一片的君臣们。便将她一拉,藏到了硕大的廊柱后面。
“怎么回事?”孔宁疑惑地问。
“什么啊?”姬心瑶依然一副傻傻呼呼的样子。
“那个下毒的禁卫,还有刺客。”
姬心瑶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样,浑身哆嗦着说:“你不是说王后,王后……。”
孔宁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四下瞄了一眼重重禁卫,见根本看不见里面的陈灵公,大臣们也自顾四散逃开。便搂住姬心瑶在她耳边说:“别怕,没事了。这个歹毒的女人,一定是重新安排了人。”
孔宁搂着姬心瑶在廊柱后面,以为没人看到,偏偏那个行仪父在暗处看了个一清二楚。不觉心痒难耐,暗自叹息一番。
骚乱很快平息下来,禁卫将株林庄园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刺客。那个禁卫中的飞镖淬了剧毒,早已命丧当场,草草掩埋了事。
一场原本欢天喜地的君臣同乐赏春百花宴,就这样不欢而散。谁也没有心思再在株林待下去,当然,陈灵公、孔宁等人还是愿意留在株林的,迫于形势,似乎也不好单独留下。
芈王后不安地看着陈灵公说:“大王,臣妾冤枉。”
禁卫长匆匆而来,匆匆向陈灵公施个礼,便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他原本就拉着的脸格外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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