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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妆
姚樰满意地笑了起来,轻轻抚过他的脸颊,道:“来日我做了祭司,必然少不了郎君的好处。”
赵羡也笑,只是笑意未到眼底,他看了看天色,道:“我得回去了,她会起疑心的。”
姚樰心下遗憾,但为了大事,还是让开了路,殷切道:“郎君下回可早些来。”
赵羡扫了她一眼,敷衍地点点头,正欲离开,哪知就在这时,院门被叩响了。
砰砰砰——
姚樰心里不由一跳,这个时候会来的,除了那个冤家,没别人了。
可赵羡还在这里,若叫他碰上了,还不知怎生个闹法……
上回姚邢前脚管她要了蛊虫,去害赵羡,后脚就叫她给搅和了,蛊没下成,姚邢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恨不得直接动手弄死这个外族人,若让他知道自己与赵羡有来往,恐怕当场就直接气炸了,说不得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姚樰心里暗骂一句,这么一耽搁,外头敲门的不耐烦了,把门板捶得砰砰作响。
姚樰刚欲开口让赵羡避开,却不想他径自上前,一把拉开了门闩,老旧的门轴声发出粗哑的声音,敲门声应声而止。
姚樰心里暗自叫糟,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一脸不耐烦的姚邢正出现在大门口,嚷嚷道:“你在里头做什——”
他看清了赵羡的面孔,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中,瞪圆了眼睛,表情由惊诧瞬间转为愤怒:“你怎么在这里?!”
赵羡瞟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姚邢又转向姚樰,眯了眯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番,语气沉沉道:“姚樰?”
姚樰颇觉头大,她实在没想到会这样巧,叫姚邢正好撞见了,只好勉强扯出一个笑,解释道:“他在姒幽那里待得不好,便来求我。”
“求你?”姚邢冷笑一声,斜睨着女人,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好心了?”
他说着,不客气地骂道:“你可别忘了,是谁让你能有今天的!若不是我,凭你也想跟姒幽争?你算什么东西?”
姚樰的脸色顿时一变,但她毕竟心思深,很快便稳住了,好声好气道:“你的好,我一直记着的,怎么会忘?”
听了这话,姚邢心里这才舒坦了些,道:“你知道就好,既然如此,你现在杀了他,我看着他便觉得厌恶。”
矛头瞬间便指向了门边站着的赵羡,姚樰表情微变,姚邢立刻便察觉到了,语气一沉:“怎么?你舍不得?”
姚樰当然舍不得,她还想借着赵羡的手,除去姒幽的,姚邢虽然现在是站在她这一边,但是姚樰心里清楚,他绝不会对姒幽下手的。
而且姚邢心思古怪,阴晴不定,妥妥的一根墙头草,说不得日后哪天翻了脸,还会帮着姒幽一起来对付她,倒打一耙。
姚樰信不过他。
她迅速思索对策,轻笑起来,道:“今日恐怕是不行。”
姚邢的脸色立刻不好了,道:“为何?”
姚樰轻轻靠过去,抱住他的手臂,语气安抚道:“他若死在这里,恐怕会让姒幽察觉到是你我下的手,我倒是无妨,只是……姒幽会如何看你?”
闻言,姚邢的表情果然有了松动,像是犹豫起来,姚樰立刻趁热打铁,道:“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只不过是个外族人,你想要他死还不简单?何必要冒这种风险?”
她说着,暗暗冲赵羡使了一个眼色,赵羡立刻离开了,转身的那一瞬间,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很快便隐没在了暮色之中。
姚樰拉着姚邢进了屋,两人很快滚上了床,待一番欢好之后,姚邢才醒过神来,一把捏住女子精巧的下颔,眯着眼睛道:“你当我好糊弄么?说到底,还不是你心里舍不得?怎么,你真看上那个外族人了?”
姚樰吃吃地笑,声音娇懒,道:“好人,我是舍不得你呀,那个外族人哪里比得上你好?”
男人自然是都爱听这种话的,这让姚邢心中生出了一种征服感,他盯着姚樰看了半晌,警告一句:“你有今天,都是多亏了我,千万别想着旁的事情,否则,我有无数的手段治你。”
姚樰心中一冷,恶毒的恨意悄然滋生起来,她面上却是甜笑着道:“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说完,便再次将姚邢缠住,一寸寸绞紧,仿佛一条无声无息噬人的毒蛇。
竹屋。
暖黄的灯光自窗口漏了出来,将低垂的竹叶打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细长的影子投落在黑黢黢的夜色中,夜风徐徐吹过,带来一阵婆娑的轻响。
姒幽坐在窗边,她的面前摆放着一排竹管,进了八月之后,天气太好,温度便升起来了,蛊虫喜凉,不耐热,需得仔细照看着,免得出了问题。
炼蛊是需要时间的,一只小小的蛊虫,绿豆那么大,看似毫不起眼,实则需要花上两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炼制出来,成蛊很珍贵,不能有半点疏忽。
姒幽这么多年来,一共炼了三十六只蛊虫,在族里的同龄人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炼蛊不仅仅需要时间,还需要精力和心血,除此之外,天赋也是不可或缺的,有些人用数十年时间也不见得能炼出一只好蛊来。
一灯如豆,火苗被夜风吹得轻轻跃动着,飘忽不定,将少女的身影投映在墙上,纤弱地摇晃着,像是枝头的竹叶。
姒幽将最后一枚竹管扣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沉稳而轻,是赵羡回来了。
姒幽将竹管收入匣子中,等男人一进门,她便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很陌生,带着隐晦的恶意,这是预示着危险的讯号。
她眉心微蹙,望向赵羡,道:“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赵羡没想到她这般敏锐,愣了一下,才道:“是蛊。”
他说完,便将一个圆形的金属盒子放在了桌上,在烛光的映照下,盒子边缘折射出冰冷的光芒,闪烁不定,像是一只诡谲的眼睛,饱含恶意。
姒幽微微合上眸,仔细感受着,片刻后才睁开双目,道:“是姚氏炼的恶蛊。”
她说着,转向赵羡,疑惑问道:“你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她的感觉竟然如此敏锐,姚樰却还异想天开,希冀借着一只蛊虫暗算她,简直是可笑。
想到这里,赵羡心里便不自觉升起一种轻蔑与骄傲混合的微妙感觉来,轻蔑于姚樰的下作手段,骄傲于姒幽的聪慧敏锐。
他笑了笑,坦然解释道:“这蛊虫是姚樰给我的。”
姒幽抬眸,赵羡接着道:“她想要我将这蛊虫下到你身上。”





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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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只有姚氏一族才会养出这样的蛊虫来。”
姒幽轻轻敲了敲那圆盒,发出微微的哒哒声响,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就仿佛一个空盒子一样。
赵羡道:“这蛊虫怎么了?”
姒幽答道:“很是阴毒,与你身上的那只蛊一样。”
赵羡听罢,便将那个圆盒收起来,道:“你明日别去祭司堂了。”
姒幽不解地望着他,眼里的疑惑很明显,赵羡却道:“你中了蛊,如何还能去祭司堂?”
闻言,姒幽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道:“你想让我假装中了蛊?”
赵羡但笑不语。
第二日,姒幽果然没有出现在祭司堂,赵羡倒是如以往那般去了,姚樰见了他,眼中闪过几分亮色,道:“成了?”
赵羡牵起唇角,一笑:“自然。”
闻言,姚樰心中顿时大定,掩饰不住的喜色自眼角眉梢透露出来,恰在这时,姚邢从祭司堂内出来,他扫了赵羡与姚樰一眼,眉头立刻皱起,道:“姒幽呢?”
赵羡道:“她有些不适,今日不来了。”
姚邢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紧追不放着问道:“哪里不适?”
赵羡:“不知道。”
姚邢目光怪异地扫过他,又落在姚樰身上,低声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姚樰顿时委屈道:“这与我有什么干系?”
姚邢冷笑一声,道:“认识你这么久,你肚里的肠子打了几个结我都知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想做什么都行,只是记住了,不许动姒幽一根头发,否则到头来落得一场空,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姚樰脸色微微一青,但很快镇静下来,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姚邢的眼神阴冷,道:“我是说,你最好不要想着打姒幽的主意。”
姚樰娇柔一笑,道:“怎么会?谁不知道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你放一百个心便是。”
姚邢:“最好是这样。”
他说着,又以眼角瞥了一旁的赵羡,冷哼一声,甩手进了祭司堂的大门。
姚樰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几分冷毒之意,但很快又被掩盖了下去,叮嘱赵羡道:“这几日你看好姒幽,蛊虫爆发得很快,任是她手段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两日的事情,若是有了反应,你立刻来告知我。”
赵羡点点头:“我知道了。”
姚樰暧昧地冲他一笑,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婷婷袅袅地转身进了祭司堂,全然没有看见她转身的那一刻,男人立刻沉下来的眼神。
今日不必去祭司堂,姒幽一日都过得很是清闲,她将纺车搬到了廊下,开始纺起蚕丝来。
雪白的蚕丝一点点拉扯成线,像是一条正在吐丝的春蚕,细细的线在阳光下折射出银色的光芒,分外漂亮。
赵羡从竹林里走出来时,望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少女赤着如玉的双足,随意地坐在竹席上,轻轻摇着纺车,她的脊背挺得很直,像是一根柔韧的柳枝。
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捻过顺滑的蚕丝,直到丝线吐到了尽头,姒幽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院子中的男人,道:“回来了?”
她的语气很是平淡,然而赵羡听了却觉得心中喜欢极了,他笑笑,道:“回来了。”
他说完,便在旁边坐了下来,姒幽取下纺锤,仔细缠好丝线,微微垂眸,金色的阳光在她的睫羽上跳跃着,像是浮动着细小的光点。
很美。
这是赵羡此生见过最美的场景了,让他想要用整个余生去珍藏。
入了夜之后,竹林里仍旧有些凉,远处有萤火虫飞舞穿梭着,像是天上不小心落下来的星子,萤光点点,美不胜收。
空气里带着些许潮意,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吹得竹叶沙沙作响,竹枝摇晃的影子被烛光投落在地上,挤成了一团。
竹帘被风吹得来回摆动,发出啪啪的声响,盛夏的季节就是这样阴晴不定,山雨从来不打招呼,猝不及防地就来到了。
姒幽掀了薄被下床,将窗扇合上,风被隔绝在外,不甘心地撞击着窗缝,发出呜呜的声音。
姒幽在窗边站了一会,她举起烛台,离开了房间,微晃的烛光将漆黑的走廊映亮,拉出长长的影子,看上去颇有几分诡谲的气息。
少女赤裸的足无声无息地踩过冰凉的地板,在一间屋子门前停下,她没有敲门,伸手一推,门便开了,没有上锁。
屋子里安静无比,床上空空荡荡的,被褥掀在一旁,那个叫李羡的男人不见了。
风雨终于来了,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扇上,发出砰砰的声音,急促而嘈杂。
竹枝被吹得拼命摇摆着,抽打着屋檐,伴随着轰轰然的闷雷滚过,姒幽浑身猛地一颤,仿佛才回过神似的,她匆促放下烛台,赤足迅速爬上了空荡荡的床铺。
被子被拖过来,蒙头盖住,将闷雷和风雨声挡在外面,可还是不够,嘈杂的急雨伴随着轰轰作响的闷雷,在姒幽的耳中被无限放大,放大……
阿姐!救救我!
桑儿好痛啊!
阿姐!
阿姐!
那绝望的呼救声在风雨声与雷声中显得那般无力,仿佛一片飘零无依的落叶,辗转被碾入了尘泥之中。
锋利的刀尖,稚童的哭喊,还有女孩撕心裂肺的哀求,混合着刺目的鲜血,在这个雨夜里,那些被深深埋葬的记忆,再次被猝不及防挖了出来,鲜血淋漓……
姒幽紧紧抱着被子,浑身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她没有去捂住耳朵,而是任由自己自虐一般一遍遍反复地听着那些呼喊,痛苦如同锐利的刀似的,将她的内心寸寸凌迟。
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下来,沁入了棉被中,她紧紧咬着牙关,无声地哭泣着。
她恐惧着雷雨的天气,就像恐惧六年前,面对的那些化作鬼怪的族人们。
不知过了多久,姒幽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整个身体被一双手臂抱住了,那双手很稳,像是能在这风雨声中撑起一个庇护所一般。
一声轻微的叹息砸落,姒幽紧紧抓住被子的边缘,把自己缠得像一个厚实的茧,而在这这只茧,被人用力抱住了,仿佛抱着一件什么珍贵的宝贝。
良久之后,姒幽才慢慢探出头去,青丝被蹭得有些凌乱,眼睛仍旧红红的,闪着湿润的泪光,温暖的灯烛光芒从外面映照过来,将男人的眸子点亮了,温和而令人安心。
少女往外张望的模样,好似一只怯生生的小兔子,叫人心生怜爱,赵羡实在没忍住,在她眉间轻轻吻了一下。
骤然温热的触感把姒幽吓了一跳,她睁着眼睛看向对方,嘴唇张了张,便听男人率先笑着解释道:“喜欢你,所以想亲亲。”
姒幽闭上嘴,她这回倒是没说喜欢也不许亲了的话,大抵是因为自己还在人家怀里,心里气虚吧。
她轻轻嗅了嗅,望着赵羡,道:“你去哪里了?”
少女此刻的模样让赵羡不由想起了幼时养的那一只白猫,他微微一笑,道:“出去了一趟。”
姒幽闭了闭眼,很快再次睁开来,她肯定地道:“你去了祭司堂。”
她幽黑如墨玉的眸子在暖黄的烛光下显得温润无比,赵羡的目光不自觉便软了下来,姒幽从被子里挣了出来,伸手去扯他的腰带,却被赵羡一手按住,失笑道:“在我们那里,女子是不可以这样解男子衣裳的。”
空气中隐约泛着腥臭的气味,这是恶蛊,而且已经开始发作了,姒幽的手没有缩回来,只是固执地回视着他,道:“现在是在我们巫族,得听我的。”
她说着,自顾自动手,解开了赵羡的衣带,当外袍被脱下的那一瞬间,恶蛊特有的腥臭气味愈发浓厚,令人闻了便觉得心中生厌。
姒幽拿起烛台一照,赵羡的背上有一大片暗紫色的血,将中衣浸透了,那腥臭的气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姒幽眉心蹙起,喃喃道:“这是尸蛊。”
“尸蛊?”赵羡好奇道:“那是什么?”
姒幽将烛台放下,道:“尸蛊是恶蛊中最阴毒的一种,它炼制的方法与旁的蛊虫不同,巫族很少有人炼这种恶蛊,因为蛊虫自小便以人尸为食,若想炼尸蛊,便要去山里刨坟。”
谁愿意自家亲人的坟地被人刨了?所以尸蛊在很多年前就被禁止饲养了,姒幽这还是头一次看见真正的尸蛊。
赵羡听了她的解释,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背上更是火烧火燎的疼,姒幽问道:“是祭司给你下的?”
赵羡没作声,这便是默认了,姒幽道:“你当真是不怕死。”
她说着,便伸手替赵羡除去中衣,因为血凝固的缘故,衣裳布料早已紧紧贴在了背上,如今脱下,牵扯到伤口,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赵羡嘶地倒抽一口凉气,姒幽只能放轻了动作,但即便如此,衣裳也还是近乎于撕下来的。
血淋淋的伤口便暴露在了空气中,背上的皮肉皆被腐蚀了,鼓起了一片血泡,伤口参差不齐,仿佛被什么东西啃噬过一般,散发出腥臭的气味,黑色的血水正源源不断地渗出来,甚至能看见有什么东西在皮肉之中蠕动,叫人见了心中欲呕。
姒幽却面无表情,仿佛看惯了似的,她取出腰间的竹管来,口中问道:“你去祭司堂做什么?”




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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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过了片刻,赵羡才答道:“当然是有事了。”
姒幽将竹管盖子揭开,道:“什么事?”
竹管中传来悉悉率率的轻微动静,片刻后,一对细细的触角伸了出来,在烛光下折射出一点金色的光芒,紧接着,一只蚕豆般大小的虫子爬了出来,它的身体圆圆的,通体泛着金色,看上去很是小巧玲珑,小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张开了一对翅膀。
它震了震双翅,飞了起来,落在了赵羡的背上,很快便钻入了伤口之中。
这只蛊虫便是姒幽的心蛊,自她四岁那年开始养,直到如今,已有十二年了。
这一切赵羡是不知道的,他只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背上,有些凉,便没太在意,回答道:“还记得姚樰给的那一只蛊吗?我去了祭司堂,把它送了人。”
姒幽的手指一顿,道:“送了人?”
赵羡笑了起来,道:“送给你们的祭司大人了。”
姒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道:“你是如何进去祭司堂的?”
赵羡轻笑:“祭司堂没什么戒备,我翻墙便能进了。”
姒幽不由默然,祭司堂若非允许,不得随意出入,寻常族人若是无人带领,更是不许进去,这是写在族规里的。
巫族们信奉母神,同时也信任他们的祭司,这种敬畏早已刻入了他们的骨血之中,除了姒幽以外。
所以倒是叫赵羡钻了空子。
外族人不信母神,也不敬祭司,他自然是不怕族规的。
姒幽没再说话,她望着男人血肉模糊的背部,微微抿了抿唇,又取来一只药蛊,单手按住他的肩背,道:“别动。”
说完,便将那青色的药蛊抖落在伤口上,药蛊慢吞吞地收起翅膀,开始爬动起来。
姒幽能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猛然缩紧,像是疼极了似的,这是找到了那只尸蛊。
她不再迟疑,从腰间取下刻刀来,在灯烛的火苗上方烤了片刻,利落地划开了男人脊背上的伤口。
暗紫色的血水顿时汩汩流出来,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像是腐烂很久了似的,与此同时,那被划开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动弹了一下,仿佛往外面挣动。
或许是带动了伤口,赵羡闷哼一声,扭头去看,却被姒幽反手挡住了视线,她道:“你不能看。”
从赵羡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见到暖黄的光芒从少女纤细的五指间漏了出来,他问道:“为什么不能看?”
姒幽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伤口处的动静不放,口中答道:“蛊虫是有灵性的,若是注意到你在看它,它便不肯出来了。”
闻言,赵羡只好作罢,正在这时,那伤口动弹的力度突然小了,有触须一般的东西一闪而过,姒幽立刻动了,眼疾手快地用刻刀抵住伤口,往外一掀,只听一声低低的痛呼,一截漆黑的东西落在了地上,不断地蹦跳动弹着,似乎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眼看它要沿着地板缝隙溜走,姒幽一甩手,刻刀化作一道银光,将它整个贯穿,牢牢钉在地上。
霎时间,那蛊虫剧烈地绞动起来,长长的首尾扭得翻来覆去,无数的足节张牙舞爪起来,叫人见了便心中恶寒。
姒幽提醒道:“喏,现在可以看了。”
赵羡只看了一眼,便别开了眼睛,他那表情,大抵是不想再看第二次了。
他道:“这个蛊很厉害么?”
等那尸蛊死得透透了,姒幽这才拔出刻刀,道:“当然厉害,人一沾上这种蛊虫,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死去,两个时辰之内化作血水。”
她说着一边擦拭刻刀上的毒汁,一边转向赵羡,道:“你如今没死,全靠我的心蛊在吊命。”
闻言,赵羡唇角一弯,笑吟吟道:“我知道你有办法。”
姒幽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在此时还笑得出来,她道:“若我收回心蛊,你即刻便要死了。”
赵羡却并不担心,反而故意调笑道:“你舍得么?”
姒幽想了想,认真道:“自然舍得。”
赵羡的笑意顿时凝固了:……
他默默捂住心口,道,他就不该问这一句。
第二日一早,天就放晴了,金色的朝阳从东边升起,将整个竹林映照得通透,阳光自走廊外斜斜照进来,将少女纤细的影子投落在地上。
她行动间,衣裳袖摆轻飘飘的,恍若要被一阵风吹走似的,姒幽推开赵羡的房间门,却见男人已经醒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神色颇有些萎靡。
尸蛊虽然已经除去,但是蛊毒仍在,若非有姒幽的心蛊吊着命,他恐怕早已凉透了。
见了姒幽进来,赵羡微微一笑,道:“你去祭司堂吧。”
姒幽望着他:“好好休息。”
赵羡颔首,温和叮嘱道:“你早些回来。”
姒幽颔首,离开竹屋时,青竹上清露尚在,清风徐来,竹叶沙沙作响,影子婆娑摇晃着,声音绵软如梦中人的呓语。
她还未走出竹林,前面便有一道娇小的人影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冲姒幽喊着:“阿幽姐!”
那人正是姒眉,她跑得很急,额上见了汗,鬓发凌乱,跑到姒幽面前,微微喘气,道:“阿幽姐,出事了。”
姒幽心中原本就早有准备,听了倒也不如何惊异,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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