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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蔚蓝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蒋牧童
从他开了这间物流公司之后,沈放就一直跟着他。
就像当初沈放一进警队,天天跟在他身后那样。
秦陆焯看见他,问道:“那边的合同发过来了吗?”
“老大你亲自出马,哪儿还有搞不定的事情。就算是国内物流巨头,上达物流这样的公司,您都能在他们身上硬是撕下一块肉。”沈放马屁拍地响亮。
不过他没说错,秦陆焯轻易不出手,但是一旦他想要,必定能得到。
“肉?蚊子腿还差不多。”秦陆焯嗤笑了一声。
每年两千万的单子,顶多也就是对上达物流的华北地区有点儿影响吧,要想撼动这个中国物流界的大象,他们犹如蚍蜉撼树。
沈放知道他们和上达之间的差距,笑了笑,赶紧说:“老大,你也饿了吧,食堂已经做了午饭,咱们过去吃吧。”
“对了,老大,他们早上收拾货车的时候,在副驾驶座上发现一枚胸针……”沈放坐在秦陆焯对面说道。
秦陆焯抬头看着他的时候,就见他拼命地挤眉弄眼。
他面无表情:“眼睛什么毛病?”
沈放嘿嘿笑了两声,语气确实十分理解地,他说:“老大,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交个女朋友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哪天把嫂子带过来给我们瞧瞧,你尽管放心啊,我们都是斯文人,绝对不会吓着嫂子。”
嫂子……
秦陆焯突然想起姜晨昨晚的误会,禁不住哼了下。
他看了沈放一眼:“待会把东西给我。”
“老大,你真太不够意思,交了女朋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现在连看都不让看一眼,你也太护着了吧。”沈放嘀咕着,口吻充满吃味。
毕竟这几年秦陆焯一心忙着事业,身边姑娘倒是有不少,可人家的媚眼,通通抛给瞎子了,他压根不接招。
“滚。”秦陆焯瞪了他一眼。
一个、两个上赶着认嫂子,什么毛病。
最后,秦陆焯还是拿到那枚胸针,阳光下,胸针上的宝石折射,华丽又冰冷。
倒是像那个女人。
只是这个念头刚闪过,他又想起那只拿着一叠钞票的纤细手掌。
又软又暖。
他一甩头,又嫌恶地看了一眼胸针,直接扔进了自己桌子的抽屉里。
女人就是麻烦,大晚上出门,还戴这玩意?
*
胸针丢了,蔚蓝是晚上回家才发现的。
不过她还没顾得上找,就接到好友温沁的电话,是叫她出去喝酒的。温沁是她在美国时候的校友,两人从高中是同窗,后来大学在一个城市。
在偌大的美国,特别是华人颇少的情况,这也算是一种缘分。
蔚蓝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温沁便已略带哭腔地说:“姐们失恋了,来吧。”
这时,电话那边出现另外一个无奈地声音,她说:“蔚蓝,快来吧,今天我一个人是弄不了这个疯女人。”
这是徐佳宁的声音,她是蔚蓝在哈佛时候的校友。
因为蔚蓝的关系,徐佳宁和温沁也熟悉了起来,后来她们回国之后,两人租住了一套房子,关系更亲密了。
见温沁已经开始哭号,蔚蓝想了会,还是同意。
她的车是张萧下午从酒吧那边开回来的。
所以她直接开车到了徐佳宁说的地方,一个据说是温沁精心挑选,准备和男友一起庆祝在一起三个月的地方。
自然,她到烧烤店门口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所以你明白她和mike分手的原因了吧,就那个香蕉人,让他坐在这种烧烤店里吃东西,估计跟拿刀捅他差不多了。”
徐佳宁无奈地摇头,此时温沁终于忍不了了,她拍案而起,怒道:“烧烤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大中华美食,由不得他任何侮辱。”
mike是温沁在宠物医院里认识的男朋友,两人因为有共同的美国留学经历,又都样貌出众,自是一拍即合。
谁知最后,却因为一顿烧烤散伙。
徐佳宁笑道:“算了,算了,你面子也够大了,没看今天连蔚蓝都来了。平时她哪里会踏足这样的地方。”
温沁这会儿才想起来,她手臂撑着脑袋,一双眼睛红通通地看着蔚蓝。
“蓝蓝,你会因为我喜欢吃烧烤,就鄙视我吗?就觉得我是脱离不了低级趣味吗?”
蔚蓝看着她,摇头。
温沁站起来,就要扑过来抱着她。
不过这一扑不要紧,旁边却有突然窜出来一个男人,竟是跟温沁撞了个满怀,撞完还得意地问道:“哟,小姐,投怀送抱啊。”
说罢,他居然还顺势摸了一下温沁的腰,想要搂着她。
跟他一桌的男人,纷纷起哄,还有人冲着她们吹口哨。
徐佳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温沁拉了回来,嫌恶地看着他们:“人渣。”
“你他妈骂谁呢?”或许是徐佳宁毫不掩盖的鄙视,彻底惹怒了他们,一帮五大三粗的男人都站了起来。
好在老板及时赶到,赶紧说和。
谁知刚才摸了温沁腰的男人,不仅没觉得自己错,反而气焰更嚣张的说:“今个这三妞要是不给我喝酒赔罪,我他妈还真就不放她们走了。”
“都别走,正好哥们家床宽。”
老板左右为难,赶紧说:“几位小姐,你们就赔个不是吧。”
徐佳宁气得脸都红了,怒道:“他们先惹事,让我们赔礼?我还不信北京就没说理的地方,那行,报警吧。”
徐佳宁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
对面几个男的一见她要报警,就有人想过来抢手机,谁知他刚动,兜头一杯啤酒全倒身上了。
被浇了一头的人,错愕地转头看着旁边。
才发现动手的,居然是刚才一直没说话的姑娘。
这人自觉失了面子,跨步过来的时候,手掌已经挥了起来,徐佳宁和温沁都失声尖叫,倒是蔚蓝垂着的手掌已经微捏着。
只是她没想到她还没动手,这巴掌就被挡住了。
因为在最后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他面前,抬脚就将对方踹了出去。
那一桌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像个沙包一样,被踹飞出去几米。
蔚蓝看着男人的后背,直到他缓缓转过头,拧着眉,直勾勾望着她。
秦陆焯想起昨天林纪明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什么来着,他妹妹很乖,从来没惹过事,会在警局,肯定是被人欺负了。
结果呢。
半晌,他嘴角勾起,终于开口。
“你,怎么这么能惹事儿?”
“它是不是受伤了啊。”
“哎呀,它都不叫了呢,肯定是痛痛。”
“姐姐,你快把小猫救好吧。”
此刻,坐在树上的蔚蓝,俨然已经成了救世主,似乎只要她吹一口气,怀里的小猫就能立即好了。
直到有个小孩,见她迟迟不下来,终于问:“姐姐,你是不是不敢下来了啊?”
这会儿其他小朋友也意识到了,毕竟树这么高啊。
好在有个小女孩看到旁边站着的秦陆焯,鼓足勇气,软软地问:“叔叔,你可以帮忙抱姐姐下来吗?”
秦陆焯登时哑然。
他身材高大,小姑娘站在他旁边,堪堪到他腰侧。他低头看着那张粉嘟嘟的小脸,大眼睛里一派天真。
末了,他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脑袋。
神色莫名温柔。
“这个姐姐既然能自己爬上去,就能自己下来。”
只是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为了救猫,亲自爬树上了?
她可真够可以的。
……
坐在树上的蔚蓝,听到这句口吻凉薄的话,登时笑了。
她低头抚摸怀中的小家伙。
通体雪白的猫毛,柔软又舒服,一看就是平时喂养的很好。
她低笑道:“这可是你的猫,我是为了救它才上来的,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负责任?”
其实蔚蓝是想说,他应该对她现在的状况负责任,谁知刚说完,才注意到话里的歧义。
于是,树上的姑娘和树下的男人,都微怔。
秦陆焯微蹙着眉头看她,过了会,沉着声问道:“我的猫?又是你的推理。”
秦小酒平时都在家里,就是这几天他没空,放在宠物医院寄养了两天,今天刚领回来,就撒欢一样地跑,又被小孩子带出来。
连他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还养了只猫。
蔚蓝继续抚摸猫的脊背,约摸是把它摸舒服了,小家伙又嗷嗷地叫了两声。
秦陆焯听得额角微跳。
小白眼狼。
直到蔚蓝从小猫脖子上勾起一块牌子,纤细手指,在夕阳下染上一层蜜釉。
“不用推理,观察就好。”
蔚蓝低头看着树下的人,神色悠然道。
她穿着一件宽松白色高领毛领,松软舒服的料子,勾勒着她整个人白瘦纤细。黑色长裤露出一段白皙脚腕,秦陆焯原本并没注意,只是她交叠的双腿在树干上无意地轻晃,黑色长裤和鞋子中间那一段纤细白润,格外显眼。
秦小酒脖子上就挂着银质牌子,写着它的名字。
秦陆焯又恰好出现在这里,不难推测出这中间的联系。
于是,一帮小朋友都看着秦陆焯,十分哀怨,尤其是最先开口的小姑娘。她一脸不赞同地说:“叔叔,我妈妈说男生就该主动帮助女生的。这样才是好孩子。”
小姑娘被教得很好,此刻没有主动帮忙的秦陆焯,正接受着她眼神的谴责。
就连树上的蔚蓝,都被小姑娘逗乐。
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
极少受到如此‘指责’的秦陆焯,难得神色温柔地看着小姑娘,末了,他问:“那你想我怎么帮她?”
“抱姐姐下来吧,这么高,怕怕。”
小姑娘举起胖嘟嘟的小手,说:“多多爬很高的时候,爸爸就是把多多抱下来的,就是这样,这样举高高……”
不管是树上的蔚蓝,还是树下的秦陆焯,都认真地看了一遍。
结果,他们没说话,小姑娘着急了,以为秦陆焯没看懂。
她干脆转身抱起自己身边的小男孩,惹得小男孩白皙的小脸涨地通红。
呃,这次秦陆焯彻底看清楚了。
确实是举高高的姿势。
不过在小姑娘示范完之后,他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树上的人。
蔚蓝的视线撞上他的眼睛,微愣,乖张地笑了下:“你不会是觉得我教她的吧?”
秦陆焯没说话。
确实不是她教的,不过小朋友的提议,她觉得不错。





那片蔚蓝色 71.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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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订阅率50%,防盗时间24小时 此时工作室内很安静,没有客户。
穿着浅蓝色工作服的女孩正埋头坐在前台,她低头看着今天的日程表, 特别是十点时的这位。
头疼。
叮, 电梯到了。
前台姑娘一抬头, 就看见染着一头张牙舞爪渐变色长发的少女, 嚼着口香糖进来了。
“陈小姐。”前台立即起身, 鞠躬。
陈锦路朝她瞥了一眼,眼神轻蔑又高傲。
前台没敢多话,直接把人她带到最里面的办公室。米色的房门安静地关着,前台在房门上轻敲了两下, 推门, 请陈锦路进去。
一脸桀骜的女孩在进入房间, 看到站在窗口的人,眼神还是不由一滞。
即便她已经连续来了一个月, 每周都见到这个房间的主人,此刻仍忍不住生出惊艳的感觉。
窗口的人穿着浅米色高领毛衣, 黑色阔脚裤, 衣服剪裁可谓简洁至极。
基本看不出什么样式,就是最简单最经典的那种。
只是她身材太好, 特别是那一寸细腰, 被高腰阔脚裤这么一勒, 登时有种盈盈一握的感觉。
“哎, 我今天有事,到时候提前走,你不许跟我哥告状。”陈锦路敛起眼中的羡慕,不客气地说。
此时站在窗口的人,走到桌子旁。桌子上的陈设很简单,没有相框,倒是有个透明姓名牌。
蔚蓝。
陈锦路端详着这个姓名牌,真他妈不公平。
这女人长得好看不说,连名字都这么好听。蔚蓝,多楚楚动人。
不像她这个名字,锦路,俗气。
蔚蓝问她:“想喝点儿什么?”
艹,又是这句话。
陈锦路不耐烦地问:“我说你能换句话问吗?我来了一个月,四次,你每次第一句问我喝什么?你们哈佛就这么教你的?”
蔚蓝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全然意料之中,从陈锦路到她的咨询室开始,就没停止过找茬。
她手指已经按在电话上,前台迅速接通,她看着陈锦路,眼神淡然,“倒一杯热可可进来。”
陈锦路喜甜,这是她第一天来工作室的时候,被蔚蓝轻而易举分析出来的。
没一会,前台端了一杯热可可进来。
房间内登时被香甜的气息萦绕着。
蔚蓝没继续看着她,反而是打开面前的录音笔,按照惯例,从陈锦路踏入这个房间开始,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应该被记录下来。
这是一个职业心理医生的职责。
待准备好之后,她重新抬头看着自己的这位咨询者。
陈锦路,北京某校高三学生,家境富裕,准确地点说,应该是特别有钱。
她父亲是某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坐拥几十亿身家。
自然陈锦路拥有不少富家子弟该有的毛病,厌学、傲慢、没有自律、出言不逊、花钱如流水。
陈锦路一边敷衍着蔚蓝,一边环顾这个陈设简单又舒服的办公室,直到目光落在角落的衣架,上面挂着的驼色毛呢大衣,还有一个黑色链条包,虽然是香奈儿,却不是今年新款。
陈锦路喜欢奢侈品,每季出新品,她都能如数家珍。
于是她不屑中又有点儿同情地说:“蔚老师,你这个包太旧了,款式也老气。”
蔚蓝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神色淡然。
陈锦路见她眉眼不动,似乎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对于十八岁的叛逆少女来说,最在意的大概就是自己的话没被当回事。
于是原本的那点儿轻视,立即爆炸成十分。
她说:“我爸成天说读书、读书,可看看你,还是从哈佛毕业的,背的还不是个旧款包,还不如我以后直接接手我爸生意。”
终于,在陈锦路自我吹嘘的长篇大论中。蔚蓝微微勾起嘴角,反问:“是吗?”
陈锦路回头看她,满脸不屑。
直到蔚蓝缓缓开口:“可不管你爸爸是谁,同样坐在这里一个小时,你得支付我一千。”
蔚蓝的心理咨询费,算时薪,每小时一千。
原本得意洋洋地陈锦路张了张嘴,随后,一张脸迅速烧成绯红色。
气的。
*
晚上,六点准时下班。
蔚蓝家就住在附近,她提着包出来后,直接按了电梯下楼。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蔚蓝住的地方是个四合院,是她外公外婆留下来的,独门独院。
她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那时候周围还没这么多高楼大厦。这一处庭院就是她的天地,房前的那两颗树,一株是她姐姐蔚然出生时,外公种下的,另一株则是蔚蓝出生时种下的。
外公亲手做的葡萄架子还在,只是葡萄藤早没了。
红墙赭瓦犹在,却不见旧人。
她没什么交际,平常放假也喜欢窝在家里。偶尔回东城家里,跟父母和姐姐吃饭。
所以一个晚上,她的手机都没响。
直到近十二点,她快睡觉的时候,手机突然有信息进来。
她打开微信,点开信息栏,看到备注为咨询者陈锦路的微信,给她发了信息。等她点进去,信息提醒接连不断进来。
都是陈锦路发的。
她发了好几张照片过来,背景要么昏暗要么充满各种炫目灯光,显然是在酒吧。
这么昏暗的灯光下,镜头里两个人虽面容有些模糊,还是叫人认得出。
女孩她不认识,男人叫周西泽。
她的未婚夫。
手机再次震动,陈锦路又发了信息。
这次是微信小视频,明知道陈锦路是刻意的,发来的也必定是跟周西泽有关。蔚蓝还是伸手点开,嘈杂的背景音乐在安静的房间里,无限扩大,五光十色的灯光不断变换,可是镜头里两个人的浓情蜜意却如何都挡不住。
穿着白色毛衣裙的女孩,伸手揽住周西泽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周西泽轻笑了下,伸手扣住她的唇,吻了下去。
几秒的视频,证据确凿。
这位刚送了她求婚钻戒的男人,出轨了。
蔚蓝盯着手机看了一会,竟是有种意料之中的,这件事她似乎并不意外。她把手机扔在床上,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五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
蔚蓝大概猜到是谁打开的,拿起手机后,看了眼名字,还是接通。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现在在哪个酒吧?”陈锦路大咧咧地声音中,透着一股恶作剧的得意。她给蔚蓝发这种照片,绝对不会是出于善意的提醒。
相反,她大概更多是想看到蔚蓝的失态和窘迫。
以至于蔚蓝没有回复信息,她就迫不及待地打来电话。
蔚蓝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如果不按照她的意思来,今晚必会被骚扰不堪,于是配合地嗯了一声。
陈锦路果然笑得更开心,她说:“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认识你未婚夫的,我告诉你……”
“你们在哪儿?”蔚蓝打断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果然蔚蓝的打断不仅没让陈锦路生气,反而惹得她笑地更开心。
陈锦路说:“我们在皇后酒吧。”
她还很贴心地告诉蔚蓝,在哪个区哪条路上,就差恨不得说,你赶紧来捉奸吧。
蔚蓝听完,准备挂断,只是电话那头却传来咦地一声轻叹,然后她听到陈锦路轻如飘烟般地声音说:“我好像看见宋沉了。”
这句话让蔚蓝眉头微蹙,待要再问时,对面已经挂断电话。
蔚蓝看了半晌手机,终于,还是走到衣柜旁,开门,换衣。
初冬的北京,依旧冷地瑟缩。蔚蓝穿着米白色大衣,拿着包从家里出来,很快走到停在外面的车上。
这会儿是深夜,路上车流不多。蔚蓝的车开得很快,以至于半个小时就到了酒吧。
她把钥匙给了泊车人之后,走进电梯。待电梯门一打开,明明还有很长的走廊,可嘈杂的音乐声已经铺天盖地。
蔚蓝拿出手机,开始给陈锦路打电话。
可是打了三次,对面都是无人接听。
等她在酒吧里找了一圈,陈锦路没看见,倒是先见到了周西泽。他正端着酒杯,身边坐着是个他朋友,两人正勾着头在说话。
没一会,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走了过来,挤到周西泽怀中,坐下。
周西泽一手抱着她,一手端着酒杯,洒脱、肆意。
倒是跟那个跟她在一起时候,克俭、温柔的模样,完全不同。
蔚蓝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想起自己的正事,刚转身,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咬牙切齿的陈锦路。
她一头渐变色长发,在酒吧的灯光下,越发张牙舞爪。
“你还不上去干他们,这对狗东西。”陈锦路咬牙,显得比她还生气。
蔚蓝皱眉,想起之前她打电话的那句话,低声问:“你没事吧?”
陈锦路眨眼,“我能有什么事情?”
蔚蓝表情缓和,点头;“既然你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陈锦路撇头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蔚蓝已经转身走了,陈锦路拉住她,指着身后就说:“你男朋友出轨,你都不管的?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于是,她停住脚步看着陈锦路,淡然道:“显然,我是啊。”
陈锦路懵了,面前的蔚蓝太淡然了。从她遇到她开始,她就平静地像一片湖,不管投进什么,似乎都掀不起她的涟漪。
就连现在,未婚夫出轨这样的事情,她居然都能这么泰然。
“艹,这种情况,你就该拿酒瓶子怼烂这两个贱人的脑袋。”正巧有服务员端着托盘,从他们身边路过,于是,陈锦路直接拿过酒瓶,塞到她手里。
蔚蓝总算露出微诧,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此刻一直喝酒的周西泽,抬头看到了蔚蓝。原本坐在他腿上,捏着水果盘里的草莓准备喂给他的女孩,一下子就被他掀翻在沙发上。
周西泽追过来的时候,蔚蓝正准备把酒瓶还给服务员。
只不过一抬头,就看见周西泽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窘迫,憋了半天,开口问:“蔚蓝,你怎么在这里?”
*
蔚蓝有些头疼地看着周围,半夜里警局并不消停。这个派出所大概是因为辖区酒吧多,闹事的居然不止一个两个,这会儿还有人在骂骂咧咧,似乎很不服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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