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尾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也缙林
“当然是真的。在你面前,我不会使用你轻易就能看破的拙劣技巧。”
鼬的目光滑向鬼鲛,后者有点迷惘地蹙着眉。水月、香磷和重吾三人的外表、行为、查克拉也没有问题。“你把他们也拉进月读中了。”鼬说。
佐助点点头,本来也没指望能瞒过鼬。
“月读?”鬼鲛像是反应过来了一点,“怎么回事啊?”他的话音刚落,佐助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像是一步就跨越空间迈过来了!不待他有动作,佐助单手拎起这个身高近两米、体重八十多公斤的男人,毫不费力似的随手往外一扔。
鬼鲛“砰”地一声落地后,居然像被打碎的瓷器一般,整个人碎了!
水月、重吾、香磷被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弄懵了。
佐助掏出一条手帕,递给鼬。鼬一眼都没看碎成片的鬼鲛,只是牢牢盯着佐助,半晌,接过手帕,擦干脸颊边和嘴角的血迹。
“我并不是来找你打架的。”佐助说,“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坐在椅子上的鼬不得不仰视佐助。
佐助意味不明地瞥了鼬一眼,走到鼬对面坐下。两兄弟相对而坐,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佐助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的需要和你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尽可能坦诚地谈谈。”说完以后他狠狠一跺脚,大地像是被激怒一般剧烈颤抖起来。
香磷、重吾、水月三人不得不伏低身体勉强保持平衡。
在这种情况下,佐助奇异地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看向碎成片状的鬼鲛,淡淡地说:“别闹了。”
——这种口气、这句话让心态极为坚韧的宇智波鼬居然有再吐一口血的冲动!
坐在佐助对面的“鼬”像龟裂的瓷器一样浮现出碎裂的纹路,“哗”地一声整个散了。“鬼鲛”的碎片却变成了无数乌鸦,翅膀忽闪间带起一阵令人生畏的旋风,绕着香磷、水月、重吾三人飞了一圈。那三人像沙雕一样,被风吹散,分毫不剩。
乌鸦们冲上天空,发出惨烈的哀鸣,半边天空血色蔓延,黑色像疯狂生长的枝条一般盘踞大地。然后乌鸦们猛然俯冲,想要一头撞死似的撞在一起,带起一阵刮得人脸颊生疼的风。骚动平息后,宇智波鼬出现在座椅上,神色安然。
以佐助和鼬之间的桌子中线为界,佐助一边依旧是那间普通的茶水屋,从被风吹起的门帘间隙向外看,蓝天白云秋日晴好,其他客人谈笑风生毫不受影响;鼬一边是血色天空,黑得要将人吞噬的大地和扭曲的树木、枝桠。坐在横向平行处的一个客人兴高采烈地对着空无一人、景色扭曲的对面说着什么,兴起稍稍向前倾身,半张脸就消失不见了,过一会儿向后靠回椅背,整个人又完好无缺。
两兄弟间,如此界限分明。
“你什么时候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鼬靠坐在椅子上,身后是大片的血与黑,神色闲适淡然。
“三年前。”
风撩起佐助额前的碎发,少年面容姣好。从门帘间隙漏进来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皮肤好像能发出柔和的光,整个人都像是融进了干净温暖的秋日阳光里。
鼬微微垂下眼睫,忽然觉得无法直视。
那样的温暖干净……
眼前的事物出现重影,鼬默默承受着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后遗症。
见鼬不说话,佐助主动解释道:“三年前我和你的战斗结束后,不久就开眼了。”
鼬嘲讽地勾起嘴角,“要是中了月读的写轮眼拥有者就能开启万花筒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仅有三个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人了。”
佐助一顿,淡淡地说:“当然,这中间还发生了点其他事情。”
鼬尖锐地问:“你杀了漩涡鸣人?”
“那家伙活得好好的。”似乎想到什么,佐助的面容柔和了一些。
佐助不自觉的情绪波动鼬尽收眼底。
“我觉得写轮眼的进阶过程,无论是最初的开眼、一对勾玉进化到三对勾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本质上来说都是相同的。”佐助说,“首先需要积累一定量的查克拉,身体力量达到足以承受写轮眼带来的负担的程度,然后还需要一个契机,让查克拉冲破写轮眼进阶的障碍。”
换而言之,“只有杀死最亲密的人才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说法并不是绝对的。鼬听懂了佐助话里隐藏的意思。
“不过……”佐助挑起嘴角,阴影笼罩了鼻翼和眼底,让他看起来与光绝缘,“我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确实杀死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鼬抬眼。
佐助微垂的眼睫晕开一片阴影,嘴角有淡淡的微笑。
一瞬间,时间长河回溯,奔涌不息的河水逆流,卷起一阵令人泪眼迷蒙的风。十六岁的佐助好像看到了六岁的自己期待着父亲的关注、被强大而无法超越的哥哥戳额头、受到母亲的关爱和安慰……那个小男孩有着粉嫩的脸颊和小小的心事烦恼,身边还有一个名叫漩涡鸣人的奇怪家伙陪伴着。
后来经历几乎毁了他的灭族痛苦,最初那个不服输、一根筋、骄傲又有点别扭的小男孩套上了冷漠和仇恨的外皮,让大部分人、甚至是佐助自己都以为,那个小男孩已经被时光无情地碾磨干净了。
可是当十二岁再次逢遭巨变的佐助站在河对岸,眼中是一片烧尽了爱恨的死灰,露出前所未有的冷酷又绝望的笑容时,他终于明白那个最初的男孩始终都在,十二岁以前,都在……
佐助看向鼬,唇边带着某种意味难明却分外沉重的微笑,伸手摁在自己的胸口。
“我杀死了我自己。”
最初的那个男孩,被佐助亲手杀死了……
鼬看着眼前的少年,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绝望从佐助身上蔓延开来,恍然又是另一个宇智波鼬。他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是不是……做错了?
“咳咳、咳!”
心神波动之下,身体不堪重负的鼬突然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片刻唇边掌心便一片鲜血!
血红的天空出现了巨大的裂纹,像是碎裂的拼图一样产生怪异的滑脱,无声无息、却天崩地裂一般不可逆转!
不好!佐助顾不得查看鼬的情况,连忙调动所有力量稳住这个精神空间。
可是整个空间随着鼬发病以一种无可挽回的趋势崩溃起来!
这个空间本来就是佐助和鼬不甘被对方掌控住月读空间的主导权,相互对抗后的产物,两人的精神力和瞳力势均力敌,才让整个空间保持住一种微妙平衡——同一个月读空间,却有两个掌控者,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方骤然衰败,只会让两个人都陷入绝对危险的境况!
佐助身后的场景也开始扭曲起来。茶水屋中的客人们一半身体诡异地消失无踪,桌椅的阴影中像是蛰伏着某种怪兽,散发出来不详而黯淡的红。从门帘中漏进来的阳光越发强烈,探出纤细却数量众多的触角侵入鼬的地盘,血红的天空和黑暗的大地被融化了似的消失。鼬的世界崩溃速度更快了!
佐助能够熟练使用万花筒写轮眼,却是第一次遇到精神空间崩溃这种棘手的情况。他需要鼬和他合作才能挽回局势!
“鼬!”
宇智波鼬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一样,一声声闷咳在这无声崩塌的世界里万分刺耳。扶着桌角的手青筋毕露,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让他整个人都开始痉挛起来。鼬心里着急,又引起一串剧烈的咳嗽,呕出来的血中居然出现了内脏碎块!
“哥哥!”
鼬勉力抬头,眼前一重重模糊的虚影,连佐助的位置都只能大概确定。
佐助心头骇然:鼬的两只眼睛都在流血!
这具身体,快撑不下去了……鼬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心头冷静得可怕。尽管完全脱离了计划,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死去也不错……
他向着佐助招手。
两人间仅隔着一张桌子,佐助利落地踢飞了唯一的障碍物,却无法靠近鼬。
一种看不见的障碍横亘在两人之间,像是空气浓稠到能把人压垮。精神空间的崩溃速度被佐助勉力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可是只要佐助稍稍移动一下,整个空间就会加速崩溃!
佐助浑身肌肉紧绷到极限,缓缓俯□,像只做好了攻击准备的兽类一般四肢着地。仅仅这一简单的动作,佐助做完以后便满头大汗。
他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鼬,只觉得这段距离是前所未有的漫长——
额上突然感觉到湿润的温暖。
佐助惊讶地睁大眼,发现鼬居然近在眼前!那段障碍似乎一瞬间消失了!
不、不可能!除非……
鼬撤掉了一切精神防御!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佐助脑海里,便让他因为太过惊讶而思维停滞了一瞬。要知道,任何人都拥有精神防御,这是一种人的本能。也许因为信任等原因可以让人对外来者撤掉一部分防御,但是不可能像鼬这样精神对佐助完全不设防!就算是鸣人,在佐助进入他的精神空间时依旧会有精神防御存在。
他现在甚至可以将精神空间崩溃的冲击全部转移到鼬身上,或是一举击溃鼬的精神……这跟杀了鼬没什么区别。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额头上湿润的温暖是什么——
鼬在戳他的额头。
鲜血顺着鼬的手指流到佐助脸上,似乎带着某种温暖而坚定的力量。
鼬眼角、嘴角都是可怖的鲜血,脸上却露出一个微笑。眉眼弯弯,整个人都显出一种柔和的笑意。
“对不起呐,佐助……”鼬喃喃地说。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你已经成长到了不再需要我的地步,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原谅我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鼬手掌上的鲜血流进佐助的眼睛里,源源不断的力量以此为媒介汇入,足以让佐助安然从这场精神世界崩溃中脱身,甚至留有余力。
佐助愣愣地看着鼬,眼前一片血色茫然,像是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样。
鼬的微笑似乎随着力量一同融入佐助的身体里……
脑中的一根弦,断了……
家族、身份、仇恨、危险,这一刻佐助忘记了一切。漫天漫地的血色里,只有鼬的微笑、只有鼬、只有他的哥哥。
心剧烈地疼痛起来,一直以来压抑到扭曲的爱意喷涌而出。
你怎么忍心看着眼前的人去死啊宇智波佐助……
过多的鲜血溢出了佐助的眼眶,看起来就像流泪一样。
你怎么舍得他死啊……
鼬收回手指,眼睛模糊不清疼痛难忍,脸上却带着打心底感到轻松的微笑。
再见了,佐助,我的弟弟……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连句话都无法说出口。不过也无所谓了。
鼬释然地笑着,轻轻推了佐助一把,整个人向着精神空间崩溃的无边黑暗中坠去……
“不!!”
佐助痛不欲生地咆哮,血泪串串滚落,不顾一切地随着鼬一头扎进了黑暗中!
宇智波斑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怎么了?”白绝问。“发生了什么事?”黑绝同一时间张口问道。
宇智波斑坐在巨大而狰狞的外道魔像上,定定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指尖绕着一条紫水晶挂坠。神秘而充满力量的红色花纹遍布紫水晶,似乎能发出流动的光芒。
半晌,宇智波斑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低头看向紫水晶挂坠。
许多事物从眼前闪过。
三年前与佐助会面的细节,埋下的暗示……来自另一时空的金发蓝眸的九尾人柱力,拥有的力量和价值……九只尾兽和人柱力,特殊的矢仓,已经使用完毕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和八尾鬼牛……晓组织,长门和轮回眼……水之国的局势……
最后无数讯息渐渐凝成一个人影——
棕色头发的少女无忧而天真地笑着,眼眸是清亮透底的琥珀色。
——这一切的关键。
“埋下的种子,终于开始发芽了……”
宇智波斑将挂坠举到视线平齐之处,笑弯了眼。
[火影]尾兽 第16章 小队汇合(补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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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奇怪螺旋形面具的男人坐在巨大的外道魔像上,手中举着一个吊坠,魔性的眼眸中带着深深的笑意,直直地看着她,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恭子一下子惊醒了。
浑身发冷,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心脏“咚咚咚”跳得很快。
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恭子单手捂住自己的脸,一闭上眼,似乎还能看到那个男人的微笑——冰冷的、令人浑身发寒的微笑。呼!恭子猛喘一口气,逃避似的睁开眼。
“怎么了?”
恭子闻声抬头,看到田川担忧的表情。金发少年手里端着需要清洗的餐具,在午后令人困顿的温暖阳光中,似乎也沾染上了某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恭子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梦……”恭子说着,突然间想不起来到底梦见了什么,但是冰冷和恐惧的感情却像是烙印一般无比清晰,“奇怪,我想不起来梦见什么了……”
“恭子——你又躲在柜台后面打盹!”老板娘中气十足地怒吼一声,恭子立刻吓得再也顾不得刚刚的梦,飞快从柜台后面窜起,一溜烟地跑到后院帮忙洗碗去了。
老板娘冲着恭子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却也不再追究。
“欢迎光临~”一转头,老板娘又笑容满面地招呼客人了,“本店可以就餐也可以住宿。”
三个人走进店里,都是普通的旅人打扮。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似乎是这三人的领导者,冲着老板娘点点头,说:“给我们两间房,另准备一些饭食。”
“好的。”老板娘笑容满面地说,转头招呼道,“田川,带三位客人去楼上的房间。”
三人中一个随从打扮的少年看着走过来的田川,眼神立刻明亮了一些。褐色的眼眸微微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错的主意,唇边带了抹不怀好意的笑。头发斑白的老者正好看到了这个笑,有些无奈。这两人正是北原广和阿九。
“饭食是给您端上去,还是您下来吃?”老板娘问道。
“端到房间里吧。”北原广说。
金发少年引着三人来到楼上客房,恰好在楼道里遇到了一对夫妻。男人身着玄色和服,女人容貌姣好穿着红色的和服。阿九不着痕迹地冲着这两个人点点头,然后擦肩而过。
沉默寡言的车夫独自住一间。阿九需要片刻不离地保护北原广,自然两人住一间。北原广安顿好后,阿九已经将这个旅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仔细探查了一遍。现在的阿九,已经具备忍者的基本素养,尽管阿九始终对此感到不屑。
“四个人,领咱们上来的那个金头发的,楼道里遇见的一对夫妻,还有我。”阿九向北原广汇报道。
北原广点点头。四人忍者小队执行保护任务,简练并且足够低调。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金发少年端着饭食走进。阿九接过,指尖不经意似的划过对方手心,不轻不重,似乎搔在对方心头。金发少年低垂眼睫,“请慢用。”然后退出房间。阿九看着对方的背影,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阿九的好心情连北原广都能感觉到。吃完饭以后,阿九甚至摇头晃脑地哼起歌来。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北原广问道。
“老人家,你不需要睡个午觉吗?”阿九反问道。
“吃完饭后立刻午睡,会积食的。”北原广说。
阿九挑眉,理解似的点点头,“人老了,消化系统也会衰退嘛~”
“……^ ^#”
自从两人在路上讨论过“永生”的话题后,阿九在面对北原广时越发的本性毕露。这虽然正好顺了北原广的意,可是面对往往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说一些能把人气抽的话的阿九,北原广觉得自己只能微笑,顺便把额头上的井字摁下去。
宦海沉浮几十年,北原广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这期间不是没有敌人,也不是没经历过政见不同在大名面前唇枪舌战、彼此明嘲暗讽的情况。可是阿九和北原广之前接触过的人都不同。
北原广的孙子和阿九差不多大,自小在官宦世家中长大,行事已颇有分寸。老人在面对孙辈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疼爱有加,无论这个老人在面对外界时有多么强横冷酷。相较于总是绷着脸的严肃父亲,北原广的孙子自然更亲近慈爱宽厚的祖父。十五六岁的少年,朝气逢勃,对世界有着纯然的喜爱和好奇,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最初接触阿九时,北原广以为他和自己的孙子很像。
交谈了几次以后,北原广发现阿九和自己的孙子有着本质性的差别。那时候北原广以为根本原因在于阿九是个忍者。
忍者,国家最锋利的兵器。大名和贵族们倚靠着忍者,防备着忍者,并且在心底轻视忍者。贵族们一向自视甚高,在他们眼里,忍者就是他们的奴仆。一般的贵族和政治上的掌权大臣都是不允许和忍者接触的。
北原广是火之国大名的亲信,算下来,加上这次也只和忍者长时间接触过四次。
阿九身上有一般忍者的自恃武力和骄傲,却比一般忍者要强大和随心所欲得多。北原广没看过阿九出手,却能肯定阿九的强大。这个少年身上的气势北原广不会看错。在北原广看来,阿九的某些心性和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样,令人又爱又恨、恼怒头疼却下意识地不想让他改变。可是阿九性格中的另一面,却有种远超年龄的深度和广度……很吸引人。
“喂。”阿九凑到北原广身边,“你不是很会看人吗?刚刚那个金头发的,你觉得怎么样?”
北原广抿一口茶水,舒服地叹了口气,说:“挺好的。”
阿九笑了,神色中带了点得意和理所当然。
“不是挺好,是很好!”阿九炫耀似的说完,又单手托腮郁闷道,“可惜是朵高岭之花,难搞。”
“咳、咳咳!”北原广呛住了。
阿九斜了北原广一眼,坏心眼地凑近一直以来接受正统教育、思想相对保守的老人,低声问:“喂,你这么睿智,帮我想想呗?怎么样才能搞到他?”
可怜北原广这一辈子都没听过如此直白嚣张的大逆不道的话,咳得脸都红了。好半天才镇定下来,北原广看阿九的眼神仍带着不可思议。“你,喜欢男人?”
阿九咧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
“认真的?”
阿九点头。
北原广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茶压惊,可想起阿九还在身边,这个老者谨慎地放下茶杯,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折腾不起。
“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是不对的?男人和男人,罔顾人伦纲常……”
“那种东西,我又不在乎。”阿九无所谓地说。
“那你总该想想你的父母和亲族。”
“天生地养,无父无母。”
北原广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少年是个忍者,而不是某个肩负着家族责任和希望的贵族子弟。也许对于忍者来说,这很平常?北原广想到这个可能,内心一阵不舒服。过于强调武力和对村子的忠诚,忍者的教化很成问题。可转念一想,如果忍者都拥有了仁义的品格,那还是忍者吗?想到这里,北原广暗笑着对自己摇摇头。
忍者生活朝不保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命了。遇到某个喜欢的事物,自然不应该花费太多时间犹豫徘徊。想通这个关节,尽管心里依旧觉得男男相恋是不正常的、不该存在的,北原广还是准备帮帮阿九。一路行来,北原广对阿九还是很有好感的。
“你喜欢的人……也和你一样吗?”北原广问。
什么叫和我一样?阿九没听懂。
北原广挣扎了一下,说:“他也喜欢男人?”
阿九脑子里一下子冒出宇智波佐助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是!”
“如果对方不喜欢男人,切莫强求。”北原广规劝道,“这毕竟……不是正道。”
“老人家,你就是束缚太多了。”阿九摆摆手,“我不在乎人类定下的那些条条框框。我想要的人,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我,也没有任何人能将他夺走。”
阿九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在陈述某个事实一样,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可北原广在那一刻恰好和阿九目光相接,立刻心下一惊。那样的眼神,平淡而理所当然,却带着绝对的自信和气度……
一直以来,他都小瞧了这个少年。
北原广如此想着,忍不住微笑。能结识这样的人,十分荣幸呐。
“喂喂,你倒是给我支个招啊。”阿九催促道。
北原广拍了拍阿九的肩膀,露出“我看好你”的眼神,但笑不语。
樊一身普通随从打扮,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与他随行的是一个面容平凡的中年男人,和他一样粗布麻衣,就像是最普通的行路旅人。可樊知道,这个看着平凡的男人一点都不简单。如果说因为强大的实力和身体里的尾兽,樊能在战斗中扭转乾坤,那么这个男人虽不是忍者,却能在暗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那是有别于忍者个体强悍的、普通人世界的,权势。
“怎么了?”男人敏锐地问道。
樊回答道:“无事。松田大人可放心。”
松田的眼神掠过樊恭敬的姿态,点点头。樊在明面上是岩忍的叛忍,可是实际上却是替岩忍和土之国做一些必要但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的忠诚忍者,背负着叛忍的恶名,忠诚之至地为忍村和国家效力。这一次土之国暗地里和火之国接洽,派出来的守卫忍者正是实力强大又忠心的五尾人柱力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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