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艳骨沉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叶家的关系一直如此古怪,或许可以理解为侯门深户里的人都是无情的。
“华侬,我记得你与太子还有桩婚事是吧?”叶华侬正想着自己的心思,陡然听到叶广君叫她。
她连忙收敛心思低头回话:“是的父亲。”
“依我看,好事将近,你说呢?”叶广君冷笑一声,莫名让人觉得阴寒。
叶华侬咬咬牙关,说道:“父亲,此事只是女儿与太子口头上的说法,若太子反悔……”
“那你就去死,不然你还有什么用呢?”叶广君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这一儿一女没有一个是合他心意的,他真正器重的孩子早就死了,早就被那个人害死了。
叶华侬身子一颤,连忙说道:“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190章 古怪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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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这个太宰,他在朝中当官已有很多很多年,从最初的一个县官爬起,一步步做到了太宰之职,且不论他手段有多卑劣,但是其人野心与目光可见一斑。
现在的年轻人见识得都太少,十五年前的邺宁城血案他们大概都不知道,那年的邺宁城血雾绕城三日,死去之人难以计数,隋帝陛下如同得了失心疯,手起刀落斩尽人头数百,朝中百官多有遭受牵连。
唯叶家与林家这两大家族在那场血雨腥风的往事中,巍然不倒,甚至在朝中地位日渐高涨,渐渐形成了左林右叶的说法。
林家自是不必多讲,林皇后的娘家,地位超然理所应当,但是叶家能在那场风雨飘摇中撑过来,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只有老人们知道。
大概是这往事太惨痛,把一个当年就年过半百的老人痛击得郁郁不得欢,所以今年六十五岁高龄的叶家太宰,早已看透了天家的无情,以及隋帝的寡恩,看透了,便不会再指望那石家之人。
不止隋帝,还包括石牧寒。
叶广君选择扶持石牧寒的原因里,固然有石俊颜看似无能,但背后实力可怖,将来不好控制,不适合成为叶家辅佐之人这样的原因,却也不仅仅于此,更深层的故事,旁人却从未探得半分。
或许,王宫里头那位隋帝,他知道。
絮絮叨叨这么多,只是想说,叶家这个事儿,已经不是年轻人能玩得转的了,不止于奴隶,不止于叶家兄妹,更不止于一朝一臣,他已牵涉进了王室秘闻。
但凡跟秘闻这两字沾上边的,都是千丝万缕的羁绊织成密集的网,一招不慎,无为学院的老头儿们也保不住这些肆意张狂惯了的弟子们。
所以,司业们有了在这整个事件中的第一次插手,与隋帝秘谈。
秘谈后的结果隋帝那方已展露出来,学院里的弟子们辛辛苦苦打了这么一场大仗,隋帝你必须做出回应才不算是白费了他们一番心血,于是隋帝当朝派上央对叶家彻查。
所谓彻查只是个借口,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看着没半点用的隋帝要对叶家下手了,而且,上央快要上位了。
而无为学院这方的结果却不明显,他们最先的时候说过,他们来这大隋搅风波,目的是要稳住这大隋朝堂,或者说稳住整个大隋,拔掉叶家这毒瘤的确是要稳住朝堂了,但他们的脸上却无兴奋之事,他们担心了许久的事情,在叶家倒下之后,终究会发生的。
秘谈过后他们三人的心情有些沉重,他们在想,事情有点大,再交给孩子们,他们能不能把握好这个度,叶家这棵大树不是很好拔。
司业们排排坐,杜康酒醇香而绵长,暖心暖肺,艾幼微他抓着酒囊揉一揉:“我担心叶家会来个鱼死网破,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要不让他们几个停下,我们接手?”
“你觉得事情到这份上了,非池他们几个会轻易放过叶家?不把他们打死打残,就不是鱼非池了。”
“能把握好这事情尺度的人怕是只有石凤岐了,他对这大隋国熟悉,与隋帝关系又好,若是真担心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让石凤岐去控制事情走向是最好的,至少保得他们几个平安。”
“你这不是坑他吗?”
“咱坑他们坑少了?多这一桩不多!”
“那就……坑他好了。”
……
于是当日石凤岐刚从宫中与隋帝说完话出来,又被司业提着进了小黑屋,司业们笑得温柔真诚:“叶家这个事儿,小子,我跟你说,就只是叶家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石凤岐不明白,所以摇头:“怎么只是叶家的事儿呢?”
“我知道你小子野心大,把那野心收一收,不能动的人不要动,听到没?”
“谁是不能动的人?”
“你小子心知肚明,就不要装疯卖傻。”
“小子真不明白。”
“石凤岐,你个臭小子少敢司业打太极,这事儿你把范围控制好了,超出这个范围,咱几个也别想从这大隋国回学院了。”
石凤岐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三位司业,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几个弟子所做的一切,都在司业们的眼中,他们始终旁观着事情的走向。
他也的确很清楚司业的意思是什么,也知道他们说的不要动的人是谁,他更知道所谓的范围是什么,但那与他的本意相悖,他等了很多年了,很多很多年了,十数个春夏,无数个日夜,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机会终于到了,可是现在,司业要把他的机会毁掉。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艾幼微:“这是隋帝的意思吗?”
他的眼神里有点不甘的神色,还有委屈,愤怒,甚至绝望,艾幼微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这样复杂的神情,心下有些不忍,却也不得不狠下心肠:“这不是隋帝一人的意思,也是我们学院的意思。石凤岐,学院此行下山的目的,你是弟子五人中最清楚的,你当知司业所图为何。”
石凤岐缓缓握紧放在双膝上的手,直到骨节泛出青白的颜色,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咽下所有的不甘心,然后站起身,神色如常,不露悲喜:“弟子知道了,非池他们那边,我会酌情提点安排,请司业放心。”
他应下得如此干脆,倒使几位司业脸上有些挂不住,三个人加起了快两百岁了,欺负一个十八岁的娃娃,传出去了怎么听怎么难听。
“要喝酒吗?”艾幼微扬下了手中的酒囊,看他这忍下天大委屈的样子有些难过,他从来都是护短的,护得戊字班一班弟子无法无天,但此时却不得不亲自来委屈他的弟子。
“不了,多谢司业,你们的条件我答应,也请司业们遵守信诺,上央的事,请司业们多多上心。”石凤岐拱手退下,好像瞬间成熟,满背沧桑。
艾幼微将那酒囊一扔,叹气道:“上央那事儿,咱几个这是不尽心尽力都不行了,赶紧着吧,弄完了赶紧回学院,这都什么破事儿。”
鱼非池几个正坐在楼下天井旁边的回廊处对饮小酒,四个弟子加上南九,四件白袍一袭青衫,正围在火炉旁,不知是不是鱼非池又有妙语连珠,惹得众人开怀畅笑,见了石凤岐从司业房中出来,韬轲对他招手道:“石师弟,给你留了酒,下来一起吧。”
石凤岐看着这几人,温柔白雪映着他们的笑脸,炉火烧得正旺,腾起青色的火苗,鱼非池正低头翻着几个窝在火灰里的红薯,满头青丝垂落半空,他走下楼去,一步一缓,动作极慢,走到火炉前,闻到红薯甜香,鱼非池对他说:“别心急,还得过一会儿才熟。”
石凤岐坐在一边的矮凳上笑看着她忙活也不说话,只是温酒一杯接一杯。
“石师弟,你是不是有心思?”商向暖偏头问他,“莫不是非池师妹又招惹你了吧?”
鱼非池拿着火钳唬着商向暖,笑骂道:“关我什么事,向暖师姐,你最近是越来越爱胡说了。”
石凤岐便也只是笑:“她招我生气又不是一回两回。”
众人对望,哈哈大笑。
几人嘻嘻哈哈,小雪飘飘悠悠,红薯烤熟,几个人就着小米酒也不管是不是搭,喝得高兴吃得快活,年轻而飞扬的笑声环绕着天井来回不消,好似因为年轻,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掏出无穷无尽的热情与活力,真诚与友善,结得良友,遇得佳人。
就连向来无甚表情甚至眼神死寂的南九眼中都有了些活人气息,在这漫长而寒苦的冬季里如同等待来年开春时的种子,总有一日可以开出绿荫。
邺宁城的冬季很长,雪下很久,春天迟迟不到,但春天总会来的。
耳边是众人笑语,鱼非池的眼角扫过石凤岐,纤长而浓密的眼睫下藏好半丝恍惚,觉得今日这红薯没有挑好,所以味道有些苦。
当日晚上,鱼非池打开窗子看了许久的风雪,始终未等到隔壁的窗子里探出熟悉的身影来,石凤岐房中的烛光一熄,留下一片沉沉清冷孤寂的夜。
鱼非池合窗独坐许久之后,直愣愣地盯着地板上一个钉子出神发呆,像是仔细钻研那钉子有何不同之处一般,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她并不在意信上说了什么,信上写的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她看了也只是付诸一笑。
只是这个送信的人,对她而言有点用处而已。
末了叹了一口气,她起身敲开南九的房门,对他说:“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过一会儿来找我。”
“下奴陪小姐一起。”南九也不多问,立时拿过佩剑就要跟上。
“过半个时辰再来,记得,就半个时辰,千万不要迟了。”
“要不要叫上石公子?”
“不叫了,也不要惊动司业,南九,记得来找我。”
“小姐放心,下奴一定会到。”
鱼非池理了理南九肩头有些皱的衣服,他个子好像又长了些,该给他换新衣了,又对他笑道:“我等你。”
风雪连夜不停,鱼非池嫌这风雪刮在脸上发疼,找了块面巾遮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提了盏马灯,走进风雪里。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191章 拉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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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学院里的人打开云客楼的大门,见南九怀抱鱼非池,在新雪旧风中,沉默着走来。
上一次鱼非池受伤,伤口痊愈她都昏迷了足足半个月,才使灵魂找到出口,从沉睡中醒过来,所以这一次,她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拼尽了全力撑着不昏迷过去。
南九的手臂很有力量,托起鱼非池的身子只当是托起了一片羽毛一般轻松,但他却好像被压得走不动路,每一步都很慢。
若他不那么听话,不晚去半个时辰就好了。
看着门口站着的众人,鱼非池通红着脸颊,嘶哑着嗓音:“那个……叫大夫。”
大夫近日忙,大家轮流受伤,大夫的金针就没安歇过几日,这一回大夫他搭脉看象,面露古怪,显得有几分扭捏:“她……”
“说!怎么了!”石凤岐心情不美妙,昨日在司业那里受委屈,今日鱼非池又折腾出事,他无法有美妙心情。
大夫怯生生地瞄了司业们一眼,小声说:“她中了……媚药。”
石凤岐的血冲到头顶,回头狠狠地盯着鱼非池:“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这眼神可怕,鱼非池吓得往后缩了缩,又忍不住咳嗽一声,望着那大夫道:“你把后半句说完啊,这媚药我已经解了,让别人误会了怎么办?”
大夫呶呶嘴,小声说:“他们又没问。”
不理鱼非池这插科打诨,石凤岐一把拽住鱼非池胳膊,眼神狠得能杀人:“我问你昨天去了哪里!”
鱼非池心底淌过哀婉浓稠化不开地难过,身子却是豪放地往石凤岐怀里一扑,嘤嘤嘤地就哭开了:“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林渺儿她送信给我,说是手里有你的秘密,如果我不去赴约她就要把你的秘密昭告天下,我担心你被她陷害,不得不前去,结果她竟然在房中下了媚毒,若不是南九来得快,我就要被石牧寒……嘤嘤嘤……”
所谓吃了苍蝇的表情,大概是说几位司业现在脸上的神色。
鱼非池这段话里,至少透露了以下几个信息,林家下水了,石牧寒下水了,石凤岐有秘密,秘密重要到鱼非也都不得不前往。
把信息颠倒一下,鱼非池知道石凤岐一个重要的秘密,故意去见林渺儿,拉下石牧寒,并且故意透露给司业知道,她知道这个秘密,她就是林家与石牧寒下水。
司业们,气得跳脚,手指头发抖,指着鱼非池:“你你你你,你说,林渺儿知道了石凤岐什么秘密,你今日说不出来,我非得剥掉你一层皮!”
鱼非池掐着大腿,往死里挤了半天眼泪,实在挤不出来,假惺惺地在干巴巴的脸上拭了半天“泪”,抽泣着道:“她说石凤岐屁股上有个痣,我都没看过石凤岐屁股!”
嗯,石凤岐的表情也跟吃了苍蝇一样。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分不清鱼非池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假话,司业们眼皮子直跳,气得想骂人,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词来骂她,最后这群口才了得的司业们一拂袖,跺脚:“石凤岐屁股上有颗痣,算个屁的秘密啊!”
“当然算秘密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非至亲至爱之人怎可轻易看去?”鱼非池反驳道,又说:“不过这林渺儿当真是半点长进也没有,居然用媚毒这么滥俗的手段,上次还跟他说过要有新意,这么快就忘了,真是对不住我。”
石凤岐受够了鱼非池满嘴的胡说八道,此时他心里有无数的问题想问,无数的话想说,所以赶走了一屋子的人,重重合上门,看着鱼非池:“你昨天,为什么要去见林渺儿?”
换作以往,他该关心的是鱼非池的身体,虽然她体内的媚毒被南九逼了出来,但总归是伤身体,平日里石凤岐心疼还来不及,此时却顾不上。
以鱼非池的性格,她绝对,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举动,石凤岐心里有一根弦绷紧将要断,他无比害怕,鱼非池知道真相。
唬弄司业需要大力气,媚毒解后鱼非池的身体还很虚,不然不会让南九换着自己回来,这会儿人也散了,屋子里也安静了,鱼非池她便软倒在了榻上,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笑望着石凤岐……
“我们都需要一个将林家拉下水的机会,林渺儿是最好的机会,所以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你为什么要拉林家下水?”
“我看林渺儿不顺眼。”
“为什么?”
“你就权当,我不反对有人喜欢你,但我讨厌有人觊觎你,想用尽一切不正当的手段得到你,并且危及我自己吧。”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鱼非池,真的,只是这样吗?”
“我讨厌林渺儿,就是因为这样。”
石凤岐不是南九,这样的话,南九会信,石凤岐不会信,但他说服自己,去相信鱼非池,相信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要报一个私仇,所以要跟林渺儿过不去。
这番自我说服太难,他不得不走过去抱住鱼非池,不管鱼非池在怀中是如何挣扎的,他只是用力抱住她,箍住她,圈住她,头埋在她肩窝里,闻着她发上令人心安的清冷幽香,在她耳边说:“谢谢你,非池。”
鱼非池的挣扎便停下来,笑声道:“我可刚刚中过媚毒,虽说解了,可也有残留的毒性在体内,你这样抱着我,我很怕我把持不住啊。”
石凤岐低声发笑,力道变得温柔,轻轻环着她在臂湾中:“你真把持不住就好了。”
鱼非池前去找林渺儿的原因的确十分复杂,推理牵连好几番,才能有个究竟,但是也可以十分简单,就如鱼非池说的那样,她看林渺儿不顺眼,在叶家将倒的时候,她要把林家也一并拉一把,让这对难兄难弟一起出事。
昨天的风雪夜里,鱼非池独自前往一个奢华的酒楼,林渺儿也的确是真的约过鱼非池,至于林渺儿为何要约她,如何约的她她,是另一桩典故,我们押后再说,只讲这鱼非池到酒楼发生的事。
那时林渺儿已提前到了,点好一桌酒菜,笑容矜持地等着鱼非池踩钩上当。
鱼非池应约而来,不沾酒不吃菜,只陪着林渺儿说了大半宿的无聊话,话题无非是林家姐姐往日多有得罪鱼家妹妹,还望妹妹不讲前嫌,杯酒释恩怨之类的废话。
废话说了不少,鱼非池瞅着时间过得慢,觉得捱得好生辛苦,盼着林家姐姐早些拿出干货,不要浪费大好时光。
未过多久,见石牧寒前来。
林渺儿便起身笑道:“表哥,我特意约了非池妹妹说话,你也来喝一杯吧。”
石牧寒是收了林渺儿的信,说她非常重要的事要与石牧寒大表哥说,一定一定要来赴约,石牧寒并不在意林渺儿有什么事,他在意的是林渺儿这个蠢货不要又闹出什么错事,再次惹怒无为学院。
他一来,见到了鱼非池,不偏不倚正是无为学院,他几乎恨不得当场杀了林渺儿,让她能安份几天。
可鱼非池在此,他就只能耐下心头火气,谦谦有礼:“许久不见,鱼姑娘一切可好?”
鱼非池来之前,并不知道林渺儿要准备如何对付她,想着反正南九不久后就要到,出不了什么大乱子,见着了石牧寒才想着,大概这就是林渺儿的后手了,于是打起精神来与石牧寒说话:“多谢二皇子惦记,一切都好。”
两人扯了些毫无用处的废话,林渺儿不知何时慢慢退下,鱼非池嫌窗子开着吹进了冷风有些凉,起身去关窗子时,一阵头晕眼花,气血翻涌,呼吸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鱼非池何等见识之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中了什么毒。
那时鱼非池心中直叹:这林渺儿姑娘,就不能有点高明些的手段吗?怎么把宅门后宫里头这些手段用了又用?
可怜林渺儿三番五次找机会想对鱼非池下手,始终没能成功,这一回,她终于做到了。
听得她对石牧寒说:“表哥,你不是一直想与无为学院的人结成盟友吗?这是他们最看重的弟子,日后就算不能得无为学院的偏爱,你能得到他们最优秀的弟子,也是极为划算的吧?”
石牧寒冷视着林渺儿,他想不明白,世上怎会有林渺儿这般蠢到家了还不自知的人。
他没有跟林渺儿说话,只是过去扶住鱼非池:“鱼姑娘,你中毒了,我去找大夫。”
不凑巧,此时南九刚好赶到,一脚踢开了酒楼的门,看到的便是石牧寒扶着鱼非池“意图不轨”的样子,南九飞起一脚,也不管石牧寒是皇子还是什么别的身份,将他踢倒在墙上,快速点住了鱼非池的穴道,逼出了她体内的媚毒,抱着她回了云客楼。
接着,便是众人所见那一幕。
不管如何都好,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鱼非池凭借着“舍身为人”的精神,成功地将林渺儿代表的林家和石牧寒拉进了泥潭。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192章 想取太子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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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儿为何会在那天晚上约见鱼非池,又是如何约见的鱼非池,其实……林渺儿蛮冤的,毕竟真正唆使她做这件事的人是叶家的小姐,叶华侬。
叶家一片风雨飘摇,朝臣们闻风而动,往日结交的好同僚作鸟兽散,有仇的敌家落井下石巴不得叶家明日就倒。
叶广君想法设法力求自保,想要立刻鲤鱼打挺一个翻身是不可能了,便只有想办法捆绑上另一家,大家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如此求得生存机会大一些。
而林家就是叶家的目标。
林家的人都聪明,林皇后多年来修身养性不插手朝政,安静地做一个合格的皇后,林家的臣子们也内敛自持,从不做出过火之事,根本无处着手,包括石牧寒都是一个心计深沉不好忽悠的优秀皇子,看来看去,整个林家只有林渺儿的脑子没长好,可以利用。
久来不出门的叶华侬,在叶华明被叶太宰打得半死下不来床之后,走出了家门,代替了叶华明去继续与林渺儿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
叶华侬对林渺儿说:“不日后我叶家就会与太子殿下商量我们的婚事,林姑娘可知,叶家此举何意?”
“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想重新抱棵大树好乘凉罢了,你叶家真的以为,与太子联姻就能得到保全吗?”林渺儿不知死活,嘴上依然骂得利索,欺着叶家现在摇摇欲坠,全然忘了她当初是如何被叶华明耍得团团转的了。
叶华侬毕竟是在学院里呆过的人,就算是不绝顶聪明,也比林渺儿这脑子好使得多,所以笑得端庄:“林姑娘,太子殿下的确是我叶家最后的一条生路,但是林姑娘,可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我叶家真的决定全心全意帮着太子殿下,以隋帝陛下对太子的偏爱,必定会考虑是否留下叶家,那也就是说,你林家的敌人不止无为学院,还要多一个叶家了,如此之下,你觉得二皇子殿下离那东宫……”
“无为学院什么时候是林家的敌人了?”林渺儿脸色微慌。
“是不是敌人,林姑娘你心里清楚,需要我提醒你,你是如何与苗芽儿将鱼非池推到险些无法自救的地步的吗?这天底下人情冷暖散去自如,唯利益是永远的,我叶家放得下身段投靠太子,无为学院为了太子自不会再对我叶家如何,可你林家……”
叶华侬心中并不紧张,换个人在这里的话,她说的这番话可谓是漏洞百出全无可信之处,但是对付林渺儿这种目光短浅的人,却很容易。
果然林渺儿脸上轻松的神色不再,她看着叶华侬,说出了最聪明的一句话:“可是太子,未必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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